謝氏新任當家人即將訂婚的消息在網上傳開,雖然有謝氏的默許。
但由於對方嚴肅警告過媒體,不允許曝露女方個人信息。各大新聞媒體嚴守這個規矩,都不敢有越界的舉動。狂歡和亂猜的,是小道媒體。
原本這些聽風就是雨的八卦區熱度條,隻要不乾擾到正主。是不會報到謝謹行跟前。
但現在風向開始歪樓。
有個小明星以為謝氏行事低調,官博不管這事兒,還真敢在這節點蹭一波熱度。
消息報到秘書處這邊來時,Lily剛從南城古墓開發案的會議出來。下面的小姑娘捧著手機,就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見她出來,趕緊把手機遞上去。
顧安安,秘書處可都是見過本人的。有這小明星什麼事兒?
暑假一波熱度剛起來,就敢往她們boss身上碰瓷,是覺得一線擠進來太容易了嗎?
“李老大知道嗎?”Lily跟顧安安不要太熟,小姑娘怎麼被老板摟進窩的她全程看著呢。
“沒。”小法務搖頭,“李老大忙著呢,哪有空看這種花邊新聞。”
“行,我知道了。”
Lily把小姑娘趕回去工作,扭頭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李特助。
李特助疑惑了半天,想起那天在溫泉旅館,楊成濤叫來一個說不上兩句話就撒嬌的小明星。說實話,那小明星網上包裝的清冷倔強,高冷寡言,私下完全兩個樣。動不動眼一紅的樣子,老讓李特助想起三番四次碰瓷老板車的那個女大學生。
不過娛樂圈的人能指望她們有多少底線?年紀輕輕有這麼好的資源,背後少不了金主。
本來這事兒你情我願的交易,礙不著彆人什麼事,沒人笑話什麼。但蹭熱度宣傳一下新作品,蹭到了老板鐵樹開花的節點上可就太不識趣了。
李特助臉色一沉,抬手做了個稍等的姿勢,轉頭進去給正在開會的謝謹行耳語了幾句。
果然,自家鐵面boss嘴角抿了抿,不高興了。
網上相關詞條撤光之前,謝氏官博還是公布了一條:無關人員不要來蹭。
從來不發私人消息的官博,突然發布了這一條動態。
還是那種刨除一貫官博的官方發言習慣,特彆夾帶私人情緒的口吻。背後之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些亂蹭亂說的八卦媒體聞風喪膽,火速刪博。
謝氏官博發這條動態針對的誰,某些人心裡清楚得很。一開始,粉絲們還不承認,死撐著不認。
但好笑的是,正主先慫。
在謝氏官博公布這一條動態後沒多久,某個差點就被蓋棺定論的新躋身一線的女星火速刪博。這做派引起無數吃瓜群眾的高.潮,網上的風向一瞬間就迎風倒。
網上看客看的就是一個熱鬨,官博出面打臉多好玩的事兒?
這麼一大盤瓜吃的酣暢淋漓,號稱進圈無緋聞零黑點的小林姿霞一下子成了跟風蹭的草包。
吃相難看的嘴臉,讓她經營的清冷高傲的人設也被人質疑了。
對家趁機落井下石的,買黑料搶資源的,鬨得烏煙瘴氣。
又是另一個風波。
關於謝氏當家人的私人消息,在十分鐘內全網撤的乾乾淨淨。
顧安安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試裝。
她之前試裝的那套,女一號看中了,非要。就算她穿不出這套的風味,寧願這套放化妝間落灰,也不準讓顧安安一個小龍套穿。
對方團隊給的理由很充分,她們姐姐是本部片的一番女角色,讓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龍套壓妝造算個怎麼回事兒?
導演解釋了這個名伶的角色定位就是民國第一美人,傳奇名伶。妝造和形象是務必要對得起人物設定。
但女一號團隊非常強硬,聲稱要是劇組非要這麼搞,就是故意在拿她們姐姐的‘盛世美顏’名號開涮。溝通不順利的話,她們姐姐就不演了。
這氛圍就搞得有點尷尬,女一號團隊作風太強勢,劇組不能跟她們一起停擺。
停一天,得燒多少錢?
導演憋了一肚子火,最後還是依了女一號。
非大導演,請名氣女星抬人氣的弊端就很明顯。顧安安最後被迫換了套妝造。
旗袍沒那麼古典精美了,穿的最普通的土褐色旗袍那款。再加上素色的披帛和簡單的妝造。妝造師還是努力在簡陋的條件下,給顧安安打造了身世飄零零落成泥的名伶妝造形象。
還彆說,長得好占優勢,骨架子優越,有的人披麻袋都能穿成高定。
哪怕料子差很多,還是被顧安安本身給撐起來。
導演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嘴裡嘀咕了兩句,就讓顧安安趕緊上。
謝謹行電話打來的時候,顧安安正抱著琵琶站在水邊。
從水面上吹來的冷風,差點把她靈魂都給卷走。
旗袍穿在身上美是美的,就是布料有點太薄了。顧安安站在水邊努力維持著悲苦但又優雅的姿態,凝視著水面,任由風吹出她瑟瑟伶仃的背影。
直到導演喊了一聲哢,她才裹上王蓉飛撲送來的軍大衣,趕緊灌了兩口熱水下肚。
“電話。電話。”
林嫋嫋替她揣著手機,語速飛快地說,“剛才你拍戲的時候就在響,我怕打擾到你,又重來一條。沒看就給你掛了。”
顧安安沒看到,幾大口熱水喝下去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與此同時,電話這邊,謝謹行從暫時休息十分鐘的間隙給顧安安打來的。從來沒被人掛過隻有他掛彆人電話的謝BOSS,皺著眉頭掛斷的電話,呢喃:“……這是,生氣了?”
他很少看八卦區的消息,還真處理得不及時。
李特助默默地扭過頭,一副‘我不存在,什麼都沒聽見’的態度。
謝謹行眨了眨眼睛,猶豫要不要再打過去。
電話打太多會不會煩他?
看了下時間,中
間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想想,給顧安安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顧安安看到他發的消息,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麼東西?”
雖然疑惑發生了什麼,但她下面還有一場戲。
這個小龍套角色有三個鏡頭,導演也不可能讓人長期待機,主要顧安安就是來打個寒假工。人走了,不好找。導演乾脆將三個鏡頭一天拍完。
要麼是顧安安有點子演戲的天賦,要麼就是禮儀老師那一個小時的指點很到位。顧安安三個鏡頭表現得比某愛豆出身的女二號要好太多。
言行舉止和談吐都表演得恰到好處,除了不擅長找鏡頭(新人通病),她基本就是個演員胚子。
等最後跳樓的鏡頭結束,顧安安才終於有空,拿起手機偷偷摸摸去角落給謝謹行打電話。
講真,認識他這麼久,顧安安主動給他打電話的幾率屈指可數。
以前主要是不敢,覺得自己一個二五仔打擾時薪上千萬的霸總耽誤他工作是要被沉海的。現在有夢境給她的底氣了,好似有那麼點膽子,真拿起電話發現——膽子還是沒那麼多。:)
慫,是她人生的主旋律。
電話撥通了。
顧安安在心裡默數著,超過五聲不接就掛。
在她數到第三聲時,那邊接了!
“生氣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開口就是謎語,低沉的嗓音平緩地響起。
顧安安剛想說我可不就生氣,這什麼人美心善人淡如菊的王詩意,整個一劇組女霸王。特麼拍個民國戲端的像在跳芭蕾似的,還不準妝造師給她加貂皮。知道臘月的京市有多冷嗎?就她能穿貂,彆人就不能!
然後,就被他突兀的一句話給搞蒙:“我……啊?”
電話這邊,謝謹行示意部門彙報人員,休息五分鐘。
“?”
“你在乾嘛?”電話那邊,小姑娘問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打擾了他。
“沒事,剛好休息。”
謝謹行拿著電話走出了小會議室,靠在附近的窗邊,眺望著已經黑透了的京市商圈。炫彩的霓虹在他眼中閃爍,他嗓音平和又安靜,“快年末了,員工要做部門彙報。”
“哦哦……”
還沒上班的人,聽起來好高大上的樣子。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想到剛才謝謹行一開口就問她是不是生氣的事兒,心裡咚地一動。
雖然但是,清楚小舅舅行為做事的人都知道,能讓謝謹行愧疚的事情不多。
發生了什麼讓他愧疚到打了幾個電話來問,有點東西。
顧安安心裡茫然的同時趕緊去翻看二世祖群。
群裡消息一刷一堆,沈珊還在刷屏。足足有幾百條,看不完,各自的小團體都在聊不同的事兒。她看半天也沒看明白是那件事,懊惱自己被水邊的冷風吹一天凍傻了。難得謝謹行都把把柄送到她手上了她都抓不住!失策!!
眼珠子轉了轉,她含糊地應
聲:“……對啊。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謝謹行本來沒打通電話,確實有點擔心的。主要小姑娘看似樂天豁達,但估計是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母的緣故,沒有圈子裡千金小姐們肆意妄為的底氣,其實一直都有點‘太識趣’,‘太懂事’。謝謹行想過養大她的膽子,但他確實沒有太多跟小姑娘相處的經驗,不得其法。
現在聽她這哼哼唧唧的口吻,立即就猜到小姑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在含糊其辭的,讓他主動坦白呢。
聽得心裡一樂。
沒拆穿,他順著說:“那……補償你?”
謝謹行的嗓音輕而縹緲,仿佛夾雜了細碎的笑。
不仔細聽,聽不清。
電話這邊,會議室的諸位全部低下頭。假裝拿杯子的拿杯子,出去倒水的倒水。冷面閻王謝總突然這麼溫柔的態度實在是太嚇人,比天上下紅雨都要驚悚。
能讓boss輕聲細語的人……電話那邊是誰,秘書天團心裡都有數了。
顧安安心裡一動,小心地試探:“……給我加工資?”
“???”
“就,那個,我吧,昨天突然發現了一件事,謝氏人事部的工資還在往卡裡打……”
謝謹行‘哦’了一聲,靜待她後面的話。
“……然後就谘詢了一下Lily姐,Lily姐告訴我,我之前跟謝氏簽訂的合同期限是兩年,按照合同條款,我目前還是你的個人貼身助理……”
顧安安其實有點底氣不足,主要最近確實什麼活兒都沒乾。蘇軟被送進去後,她就跟被買回來供起來的貓祖宗一樣,不乾活,還乾吃糧。但是Lily姐是法務啊,正經名校畢業有著非常多工作經驗的大法務。大法務說的話能有假的嗎?
肯定不能啊。她這算是要求正經員工福利!
想到這,顧安安有點壓抑不住心中那個慷慨激昂的勁兒:“Lily姐說,謝氏的員工可以每隔半年跟頂頭上司談一次薪。沒什麼問題,工資就提一個檔。”
旁邊正在收拾文件資料的Lily一瞬間汗毛直立。
她鬼祟地站起來,不敢看謝謹行。努力裝作挺直了腰杆,手腳同步地離開會議室。
“唔……想提檔啊?”
男聲有點懶洋洋的語調,聽不出來自己在口若懸河發出無恥請求的時候,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壞。
“……對。”顧安安擠出兩滴不存在的眼淚,委屈地說,“我滿半年了,能加嗎?”
謝謹行很難不笑出聲,眼角全是細碎的笑意。
“……你都直呼老板的名字了,我能說不嘛?”
顧安安:“…………”
“晚上我去接你,你來公司陪我吃個飯?”
顧安安死魚眼:“再順便陪你加個班?”
她接話接的很快,電話那邊很明顯地笑了一聲。
謝謹行故作思索的停頓了一下,覺得這個詞不
好,換個比較美好一點的形容詞:“……也不能這麼說。你不是以前說過,自己的工作,主打就是一個陪伴?”
顧安安默默地拿遠了手機。
下一秒,她扯著嗓子,開始了無實物表演:“啊?啊……什麼?聽不見,你說什麼啊……”
“哦,我現在在郊區呢……風好大……這邊信號不好啦……”
“什麼?真的聽不見啊……”
“好好……哦,好……以後再說,嗯。”
然後,掛斷了電話。
電話話筒裡傳出嘟嘟嘟嘟地響起,會議室裡龜速忙碌實則正在豎著耳朵偷聽的人們像被按了倍速鍵,火速收文件,放投影,倒水,安排點餐……迅速忙碌起來。
謝謹行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想笑,又笑不出來。
許久,‘嘖’了一聲,將手機收回兜裡。
“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工作。”
眾人:“………………”
老板的邀約被老板娘給撅了,活幾把該!!
當天晚上,顧安安裹著軍大衣,跟林嫋嫋她們縮在京市影視基地的燒烤攤窩棚裡,蹲在大鐵鍋旁邊看著裡面咕嚕嚕燒的滾燙的大鵝,聽她說起了八卦。
“好搞笑啊,傳聞中出淤泥而不染,圈子裡唯一身家背景乾淨的女星,今天翻車了。”
林嫋嫋大概是知道一點的,顧安安跟謝家的關係。但她沒把謝氏說的那個等著長大的未婚妻跟顧安安聯係起來。畢竟誰也沒辦法接受整天在自己身邊哈哈哈的傻叉閨蜜,某天突然告訴你,她其實是億萬公主這種離譜的事兒吧?
正常人能信嗎?這種偶像劇?
雖然網上關於這新聞和詞條已經被刪的一乾二淨,收關鍵字也搜不出來。但畢竟霸榜了挺久。一些殘留的話題還是在的。去超話找的話,還是能找到的。
尤其是薑清靈各大對家的超話下面,粉絲真的是群魔亂舞。
“這個薑清靈貼臉謝氏新任當家人未婚妻,被人家官博給辟謠了。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媽好笑!!”
顧安安擼了一把牛肉串,睜大了眼睛:“啊?什麼薑清靈?”
林嫋嫋於是將那組照片和事情始末轉發給她。
她那個吃瓜小群,真的什麼瓜都有。
網上這些消息爆發第一時間,永遠衝在吃瓜第一線的八卦組們就全都轉發到群裡。甚至為了防止特殊情況,爆料賬號刪圖刪博,她們還很有經驗地做了預防。有人專門將原貼內容剪切下來,貼到自製的剪貼板裡。現在相看,其實都能看到。
不得不說,為了吃瓜,她們很拚很專業。:)
顧安安點開一看,一條一條往下看,驚訝得合不攏嘴。
原來,謝謹行說的是這事兒?
等等,當時遊輪訂婚宴,這個小林姿霞也在?
溫泉旅館……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顧安安後知後覺謝謹行以為她看到這些猜測會不高興,特
意打電話來問她是不是生氣。自己居然傻不愣登的跟他扯了半天加薪……
額……謝謹行該不會以為她是個傻子吧……
默默地退出,顧安安又擼了一把雞肉串,旁邊趙一曼又叫起來。
“這小林姿霞最近不是盛傳要跟嘉禾解約,想通過渠道,跳槽到謝氏名下的華廈影業?黃了好像。”趙一曼也是吃瓜大軍中威武雄壯的一員,跟王蓉,並稱林嫋嫋左右護法。
顧安安也來了興致,湊過去看。
果然看到有條新聞跟後面表示,小林姿霞這段時間頻繁接觸華廈影業下面的金牌經紀人陳姐。
本來已經說動了經紀公司替她支付天價違約金,加入華夏影業,轉戰電影大熒屏。結果新聞稿裡表示,考慮到小林姿霞行事風格與華廈影業企業文化嚴重不符的原因,暫時放棄了這個計劃。
“謝氏老板好寵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嫋嫋真的是嗑生嗑死:“小未婚妻一怒,管你是誰都不好使!!”
趙一曼果然是哼哈二將,攥緊了手指,激動:“聽說他在上流社會二十多年零緋聞,就是在等小未婚妻長大,我的天啊,偶像劇照進現實。這他媽是什麼義父文學啊?!!”
“……不是,”顧安安一頭黑線,“他就比那誰大幾歲…………”
顯然激動的cp粉聽不進去:“雖然我個人比較喜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純愛。但是義父文學也能吃,我愛你,突破了年齡和道義!任憑社會的批判也阻擋不了我的感情……這種該死的背德感!絕!!”
王蓉握拳:“絕!!”
“……沒有背德,他倆沒血緣關係,都不一個姓。”顧安安心驚膽戰的一頭汗,“沒有禁忌!!”
“聽鄭慧說,他們還是一見傾心那款。”
林嫋嫋跟著顧安安混得多,她身邊的兩個圈子莫名也交叉了。鄭慧和葉歡歡最近也加入了吃瓜小分隊,隻不過純吃瓜,偶爾才補充點圈子裡的小道消息。
“那個謝氏的新任掌門人年紀很輕,才不到三十歲。他在等小未婚妻長大……這是養成係!!!!”
“草,養成係,我的最愛!!更帶感了!!!”
顧安安:“……行吧,你們磕吧。”
心累的看著這幫人磕得滿臉通紅,顧安安一聲不吭地把大鵝的兩隻鵝腿都夾到自己碗裡。
再三警告她們,不吃,她就吃了。
沒人搭理。
行,她全給吃了。
等這幫人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機,在鐵鍋裡翻找半天,都沒找到鵝腿後。撲過來就掐著顧安安的脖子開始哀嚎:“你丫的陰險啊!一個鵝腿都不留嗚嗚嗚嗚嗚……”
顧安安絲毫不為所動,梗著脖子嘲諷臉:“……那我吐給你們?”
“啊啊啊啊……”
顧安安作勢要吐,林嫋嫋幾個被她給惡心了。
趕緊放開她。
然後再也不吃飯的時候吃瓜,認真地乾飯。
鏡頭一天拍完,後面幾個人就輪流負責場務的活兒。劇本裡女主角養了隻貓,為了讓女一號跟貓有好的配合,導演特意選了一隻品相極佳的白貓,放在劇組。
沒事兒就讓女一號喂喂白貓,培養默契。
但女一號有點害怕貓,不敢抱。後面就需要有人專門抱著,讓她站在旁邊喂。
這個活兒輾轉落到了顧安安的身上,後面她就負責抱貓。
幾天工乾完的話,林嫋嫋她們大概能掙六百多塊。顧安安比她們多點,她由於演了個有三個鏡頭的龍套,大概一千二百多。
快趕上快過年,林嫋嫋他們被家人喊回家了。
她們不在,她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女主角到現在還因為顧安安穿旗袍壓她的事情對她不高興,經常給她擺臉色。顧安安乾脆也不乾了,回出租屋躺平。
大學也沒啥寒假作業,就比較無所事事。顧安安琢磨著,要不然養隻貓吧。
養隻銀漸層。
在網上亂搜圖片,翻到了一個養銀漸層的寵物博主。
那隻貓真的巨可愛。
顧安安對著人家視頻流了好幾天口水,截了個圖發朋友圈:好想養啊啊啊啊啊……
當天晚上,就接到老爺子讓她回老宅住的消息。
快過年了,老爺子一個人在家等過年,確實太心酸了。顧安安想著反正沒事,回老宅陪他挺好的。加上跟謝謹行的訂婚宴正在籌備中,顧安安家裡沒長輩。老爺子一面是男方家長一面又是女方的家長,就有好多事兒想跟她聊聊。
躲是躲不過的,顧安安悻悻地趕回去。
_(:з」∠)_
謝謹行是來真的,這半個月,動靜挺大。謝氏名下的五星級酒店都好幾次因為要籌辦大的訂婚活動現場,從臘月十二就開始不接受外面的訂單。
就這,圈子裡都快炸鍋了。
梁程理幾次去到謝氏,帶著幾個豬朋狗友,當面恥笑他‘謝謹行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你腦子還在嗎誰他媽說自己這輩子跟錢過沒有任何人能抵得過一個億以上的項目你看看自己現在的嘴臉’,都被謝謹行給無視了,並毫不留情地將他們趕了出去。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謝謹行這老房子燒得有多徹底。
布置場地和婚禮策劃,戒指定製和禮服的設計師,謝謹行從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時間來親力親為。
這態度,可比之前給沈珊和陸星宇訂婚時‘不就是個訂婚,能不能結還不一定,聚酸結了婚,以後也不一定長久’的嘴臉差太多,不,應該叫一個天差地彆。
謝老爺子嘀咕了幾句,看小兒子態度這麼認真的份上,把非要酸他幾句的話給收回來。
用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他老了,要積點口德。
怕以後這小子趁他病的起不來,拔他氧氣管。
顧安安:“…………爺爺,不太可能,他沒那個空。而且我也不可能讓他拔的。”
謝老爺子被她這話說的心裡舒服,笑眯眯的:
“還叫爺爺呢?”
顧安安:“…………”
_(:з」∠)_
“既然要訂婚,這稱呼就要變一變。”
老爺子雖然也有點適應不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當小孫女一樣護著的小姑娘,一下子變成了自己小兒媳婦。輩分拔得太快,他有種兒子在犯罪的感覺。
可細細一想,那小子確實沒比安安大多少歲。七歲多一點,多注意鍛煉身體,老了也差不了太多。
這年代也沒有差了輩分的講究,不是五代以內近親關係,就可以結婚。
“暫時叫伯父吧。”
謝爺爺看著小姑娘臉頰憋得通紅,也猜到她估計這聲‘爸’叫不出口:“等定了,再改口。”
顧安安:嚶嚶嚶……
……
謝謹行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據他的口述,又不是七老八十,過什麼大壽。
他的生日,都是合作方或者下屬有求於人的人家,親自送了禮物過來。他生日這天的主要活動,就是家裡人一起吃個飯。
顧安安一大早坐在老宅客廳沙發上打瞌睡呢,陸家一家人到了。
謝謹行昨晚也在老宅休息的,早起後敲了她的房門。非常沒有人性地指責她身體孱弱,上次生病要不是他去的及時,她一個人就能在出租屋燒成智障。
然後拖著她,頂著寒風在外面晨跑。
笑死,跑完並沒有變得更精神,反而更困了。
此時顧安安坐在沙發裡,旁邊表情不好看的謝憂君在說什麼,她完全聽不見。
眼睛一張一合地,就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地在說,一旁坐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近的謝瑩謝嬌兩姐妹在小聲地附和,顧安安反正是眼皮一下比一下沉重。
聽沒聽清不重要,主打一個陪伴。
現在不僅謝憂君看顧安安尷尬,謝氏兩姐妹更尷尬。
以前對於這個借住在自家,被爺爺當寶貝眼珠子一樣疼愛的外姓孤兒,她們以為這是老爺子老當益壯在外面整出來的私生女。對她非常看不起。
後來得知人家不是老爺子整出來的‘奇跡’,隻是老爺子年輕時候隨口答應的娃娃親,倒是少了那點看不起。但由於彼此沒有共同的生活圈子,受教育的程度不一樣。她們跟不屬於自己圈子的灰姑娘實在玩不到一起去,乾脆就對她視而不見。
現在這個被她們隱隱孤立的孤兒,翻身成謝家下任女主人了。能不尷尬嗎?
陸家人剛進門,幾個小輩就趕緊站起來迎接。
好了,謝女士現在看顧安安也是有那麼點尷尬的。死活不讓兒子跟人家來往的,成了自己弟妹。以後謝家跟陸家能不能維係住永久的親密關係,還得看這個小弟妹。
“安安今天很漂亮。”
這是這麼多年,謝女士第一次主動跟她打招呼。破天荒的一句誇獎,直接把顧安安的瞌睡給嚇跑光了。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猶豫地開了口:“謝謝?嗯……謝女士你也很美。”
謝女士維持了鎮定的笑容,仿佛這是一次友好的寒暄。
她又非常和藹地跟顧安安說了幾句,找的話題,非常體貼地照顧了顧安安的年紀。不愧是陸氏現在的掌權人,真想跟人友好交談,是完全可以不讓話掉在地上。
顧安安對謝女士這種大女主,一直以來都挺敬佩。配合著聊了幾句,謝謹行就換了衣服下來。
陸星宇全程安靜地站在母親身後,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說出什麼不體面的話。
不過偶爾,還是會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著顧安安。
顧安安扭過頭,不看他。
之前不懂他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現在她懂了。就是因為懂,她現在無法直視陸星宇。不管他每一次的崩潰有多情真意切,對她的傷害卻也從不手軟。
心懷愧疚的人才會一直走不出來。陸星宇會崩潰,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錯。
看到顧安安逃避的態度,陸星宇眼神一黯。
嘴巴囁嚅了幾下,還是有點不死心。隻不過一抬頭,對上樓梯上的小舅舅,又閉嘴了。
家人吃飯,沒那麼多講究。
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謝氏姐妹是聯手為他製作了蛋糕。謝憂君和陸星宇就彆提買禮物,他們自己還靠著家裡發放零花錢,隻是乾巴巴地敬了幾杯酒。
謝女士謝二舅他們成年人,準備的禮物就不是那麼小兒科了。
顧安安全程沒插嘴,等一頓飯吃完,才去房間將親手早做好的那個禮物拿出來。
現在看來,送個杯子好像也沒多丟人。
比起陸星宇和謝憂君他們,就送一句話,這麼寒酸。自己至少是親手製作。
去他書房找了,人不在。老爺子書房也找了,不在。
正在她猶豫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基於之前掛電話並沒有被小心眼的謝某人記恨,顧安安現在膽子大很多。結果不用她打,蝴蝶結大金毛那一欄早就有消息。
謝謹行:【來花房。】
莫名其妙,花房成了他倆的秘密基地的感覺。
顧安安撓了撓有點發熱的臉頰,拎著東西鬼鬼祟祟地跑過去。
謝謹行果然在。
此時他正坐在花房的白色吊椅上,修長的腿自然地垂落下來,坐姿是很少有的鬆散不羈。今天在家休息,他穿的也休閒。
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衛衣,還是有連帽的那款。
此時正懶散地低頭,他一隻手拿帽簷上的繩子垂墜物,逗弄懷裡一個軟趴趴的小東西。
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灑進來,四周的花朵開得豔麗多姿。
他皮膚白到透明,鼻梁上有一種光照透了的紅。
那小東西伸著軟乎乎的小爪子,一蹦一跳地抓著他的帽子繩墜子。銀灰色的貓貓軟的像天邊雲彩,烏溜溜大眼睛仿佛含著水,喉嚨裡發出喵嗚喵嗚的軟趴趴夾子音……
顧安安: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貓咪啊啊啊!!
顧安安:夾門,
那貓長得好可愛啊!!!!
“來了?”
從陽光中抬起頭,他嘴唇紅潤得像紅水粉畫暈染的色澤,想親。
顧安安意識到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驚悚地低下頭。
謝謹行眼眸寧靜又平和,一隻手舉起了小貓:“這個道歉禮物,夠嗎?”
“啊?”
顧安安腦瓜子嗡嗡的,因為心虛,眼睛有點不敢往他臉上看。
“好吧。”
謝謹行笑了笑,“我還準備了另一個。”
他從褲兜裡扯出一條鏈子,將一個什麼環狀物套進去。提著鏈子舉起來:“那這個夠誠意嗎?”
顧安安往那東西上瞥了一眼,伸手接過了小貓。小貓已經被剪過指甲,小爪子撓在皮膚上,刺刺的,並不疼。她看見那條鏈子上,墜著一個戒指。
“戒指?”
“嗯。”謝謹行眼眸在明媚的陽光下,烏黑得像寶石,“喜歡嗎?”
說完,不等顧安安開口,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現在,輪到我了。”
他垂眸凝視著這個戒指,戒指是比較古典老式的款式。金色的鏤空雕刻,裡面鑲嵌的事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的綠色寶石。
“我的生日禮物呢?”
顧安安抓起來看了眼,又抬頭看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杯子好像有點太敷衍了……
“額……”拿不出手。
謝謹行無奈地笑笑,以為她忘記了,說不出心裡有多失望。
但看小姑娘眼神閃爍的可憐巴巴模樣,他心裡唾棄了一下自己,跟小姑娘計較這些。
他用一種有點平靜但藏不住失落的口吻說:“……好吧,忘記準備也沒關係,我比較擅長自己索要。”
他低下頭,看著她說:“顧安安小姐,請問可以申請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