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小舅舅又不吃人,你怕什麼?(1 / 1)

學校這次舉全校之力舉辦的八校聯賽,謝謹行本人最終還是沒有來。

不過之前答應過,不到場顯得失信於人。所以謝謹行以謝氏的名義撥了資金當作聯賽的讚助,並安排李特助代替他過來坐鎮賽場,最後給賽事優勝隊伍頒發獎勵。

這個結果,校長是滿意的,哪怕謝謹行本人沒到場。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非得說成什麼樣就做成什麼樣。事情發生甭管過程怎麼變化,隻要最終達到想要的結果就是最完滿的結局。校長想要的,謝謹行給了,這就夠了。

老頭兒L又一次把顧安安叫到辦公室,樂嗬嗬地塞了她一捧芝麻糖。

顧安安破防:都說了她不喜歡吃芝麻糖!

但做人要有禮貌,尤其是對長輩。所以:“謝謝校長~”

“放暑假了,早點回家。”

“好的!”

走出校長辦公室,顧安安面無表情地剝了一顆芝麻糖塞嘴裡。老式糖果彆的不說,就是糖往死裡擱,齁得她像個掉了假牙的老太太局促地縮嘴。

那個芝麻碎碎還黏在牙齦上,她舔了舔牙齒,扭頭瞥了一眼半開的校長辦公室門。

門縫裡隱約聽到校長哼著老掉牙的歌,胖老頭正高高興興地給他那兩盤半死不活的綠蘿澆水。

嘬了嘬嘴,顧安安暗暗發誓。

這芝麻糖她非得哄騙謝謹行吃一次才行!

謝氏確實有往體育界發展的打算,也正在涉獵部分體育項目。目前接觸比較深的是跳水和乒乓。籃球之後也會深入了解,但國內籃球隊伍出彩的確實不多。謝家是商人,不是菩薩。商人有情懷是不錯,本質上卻是重利的。投資回報率太低的項目,決策就需要慎重。

另外,謝謹行手下其實簽過一支國外的籃球隊,不過打得是國際籃球賽。京傳校長希望給體院的好苗子爭取一份機遇。謝謹行也給了。

李特助特意挑選了三個打得確實還算不錯的男生,安排進了謝謹行手下那支籃球隊學習。

至於能不能留下,看這幾個男生的能力。

除此之外,謝謹行本人沒有再來過京傳。仿佛這裡有吃人腦子的洪水猛獸似的,即使有重要工作去隔壁Q大,他的車也沒有停在京傳校門口過。

這些小細節對顧安安來說都不重要。她累死累活地跟完比賽全程,就快樂的放暑假了。

謝老爺子讓她放假搬回老宅去住,但顧安安想做點暑假工,就沒同意。

謝家老宅確實住著很舒服,有保安,有廚師,有司機,有保姆,可離城區真的太遠了。去市區來回三小時,太不方便。顧安安知道老爺子一個人住,肯定是有點孤單的。

她笑嘻嘻地承諾老爺子,每周至少會回去一次陪他吃飯。

老爺子拍拍她的腦袋,沒說不用打工謝家可以養她的話,就像十九歲的顧安安想搬出去他也沒阻攔一樣。

小姑娘有自尊心,他覺得很好。

“在外面累了就回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爺爺這,永遠給安安留一間房。安安有家。”

顧安安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看出她換了芯子,已經不是過去的顧安安。但一直一個人生活的顧安安,得到謝老爺子這樣的愛護和疼愛,心裡還是覺得很感動。

她賴在老爺子身邊,給他讀了一下午書。待到家庭醫生過來提醒,老爺子要休息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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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是個超級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人流量大,商業繁榮,工作崗位多。服務業娛樂業餐飲業蓬勃發展,京傳女大學生想打暑假工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顧安安長得很不錯。

雖然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但長得好看確實好找工作。

都不用她自己去找校園兼職群問消息,有人聽說顧安安想打暑假工,主動聯係了她。

【新開的夜色酒吧暖場,需要幾個正點的妹子撐撐場面。20:00到第二天淩晨2:00,一晚上500。小費自己收,不算工資內。隻負責端酒打雜,乾不乾?】

六個小時,500塊。怪不得蘇軟喜歡去夜場打工呢,這特麼也太賺了!

不過考慮到夜場的安全性問題,顧安安還是再次確定了下:【確定隻負責端酒打雜?沒彆的?】

【彆的什麼?】

【就那啥啥必須犧牲色相什麼的……】

那邊頓了頓,大概十分鐘後,給了回複。

【你要是想開拓彆的業務,這不歸酒吧管。但必須事先聲明一條,不允許在酒吧裡搞。人家酒吧是正經消費場所,不提供特殊服務場地。】

顧安安:“……”泥馬,她是那個意思嗎!

不過知道沒有那種事,顧安安也就放心了:【蘇軟也去嗎?】

這個,那邊回的快:【啊?蘇軟?誰?】

【沒誰,不認識就算了。】

【哦,你是說文學院現代漢語係的係花蘇軟嗎?】

顧安安:“……”她還有這麼係統全面的雅稱呢?

【對。】

【她不行,她太矮了。】

不可否認,對面嘴真臭,話說得如此的粗俗和沒禮貌。但不妨礙顧安安聽的是真心花怒放,真喜笑顏開,真興高采烈。一顆戰戰兢兢害怕被炮灰的心,更是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裡。

蘇軟不去好啊!蘇軟不去妙啊!蘇軟不去她可能遭遇危險的指數直線降低啊!

顧安安頓時提起了打暑假工的十二分熱情:【行,地址發我。】

那邊麻溜的把地址發過來。

怕顧安安不懂規矩,還特意給她強調了一下務必要提前半小時到,領班到時會給新人做培訓。

顧安安讓他把工作細則發來,仔細研究了工作說明,表示一定會提前到。

在確定沒有彆的問題,她收拾收拾就往酒吧趕過去。

這就是大城市的不方便,八點開門,要求七點半到場。她搜了地圖,最快的一條線路,交通

也要一個小時三十五分鐘。她連晚飯都吃的很趕。

四點半就出發,結果還是晚了一分鐘。

不過領班表示能理解,第一次來不認路,都正常。

顧安安倉促地去更衣室換製服。酒吧的製服還算正經,辣妹jk裝。上半身是收腰有版型的白襯衫,布料很不錯,下面超短格子百褶裙。裙擺長度,大概是膝蓋上方十厘米。

跟顧安安一起乾的,都是長相不錯,身材不錯的漂亮小姐姐。

大家湊在更衣室彼此打量了身材,紛紛發出了‘喲,你也不賴喲’的流氓眼神。

顧安安身材是最辣的。34D大胸,腰細細的一捧,腰臀比絕美。這百褶裙搞得是那種均碼,愣是被她挺翹的臀部給撐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仿佛一個高級定製款。

一個自來熟小煙熏的小姐姐路過顧安安的時候,快準狠地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吹了個幽長的口哨。

顧安安捂著屁股,發現到穿到這邊來,她目前已經被第二隻鹹豬手摸屁股了。

“啊哈哈哈,一會兒L你跟著我。”

那小姐姐扭過頭,笑出一排大白牙,“姐跆拳道九段。”

顧安安立馬放下捂屁股的手,向她鞠躬並大聲地說:“謝謝姐!”

更衣室的小姐姐們見顧安安如此之上道,被逗得不行,哈哈哈地笑成了一團。

培訓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注意隨時查看。以便及時查看哪個包廂或者哪一桌下了單,按照要求拿上東西送過去就行。如果客人有點單不方便,可以按一下桌子下面的電子鈴鐺。她們聽到鈴鐺聲,去到相應的桌子或者包廂,給顧客進行人工點單。

工作內容不多,相對輕鬆,就是穿高跟鞋的時間有點長。且務必要維持精致的妝容。領班強調了夜色酒吧老板的高端性,表示酒吧的消費水準高,服務態度也必須跟上。

今天晚上她們所有人的妝容都必須維持在打燈精致美麗,熄燈也優雅得體。

顧安安有點沒搞懂。她們穿jk哎,而且夜場要怎麼優雅?

旁邊小姐姐精辟總結:“就是注意隨時補妝。”

“哦哦。”

除此之外,每個人要注意服務尺度,遇到了不規矩的客人不要著急不要鬨,當然,也不用忍著。及時上報領導,領導會出面解決。

這一點就很不錯,比許多場所的老板要人性化太多。

顧安安聽完就領了自己的工牌,去乾活。

她因為長相突出,比較有存在感。被領班分配到高樓層,主要服務VIP包廂。那個說要罩著她的小煙熏小姐姐,被分配在下一層。跟顧安安樓上樓下,差了一層電梯。

雖然不在一起,但小姐姐很講信用。臨走前拉著顧安安加微信。

“要是遇到色老頭抓著你往包廂拖,給姐們兒L打電話。”小煙熏姐姐舉了舉胳膊,向她展示了肱二頭肌。

顧安安立即恭敬地加上了她的。

在此之前,顧安安是沒想到

會在這碰到陸星宇和沈珊這些人。

這幫富二代可真的是每時每刻走在時代的翹尖上,哪兒L哪兒L都有他們。人酒吧才開業第一天,他們就已經在vip的超大包廂開生日趴體了。

今天過生日的是陸星宇和沈珊共同的朋友,一個姓楊的體校男生。

名叫楊躍,家裡是做房地產的。京市城區十幾個超大商貿中心,最有錢最奢華的那個,就都是他家的。楊家算京市豪富那一撥。

楊躍家裡有幾個能乾的哥哥,他年紀最小,楊家爺爺奶奶的寶貝蛋。家裡人對他的要求就不高。不殺人放火就算是乖巧了。所以讀大學時,他理所當然地沒有按照家族慣例去讀經管或者律法,反而是走了體育這條路。

現在在體校就讀大二,目前是京市市隊的排球主力。

跟陸星宇和沈珊從小認識,他們三個家世相當。用一句酸死人的話解釋,那就是青梅竹馬,三小無猜。

彆看陸星宇現在二不楞楞的,被蘇軟給洗腦成傻子。他其實算他們二代圈子裡的‘彆人家孩子‘,而楊躍則是相反面,屬於不讀書但打架一流校園扛把子那一撥。

兩人從小比到大,陸星宇看不上楊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楊躍瞧不上他就會裝逼。

他倆誰也不服誰。

關係不能說不好,隻能說差得要死。但有兩家長輩壓著,面上還是朋友。

顧安安有點尷尬,打工接到的第一份活就是給這幫二世祖送酒。

雖說顧安安從沒將自己歸為二代圈裡人,可畢竟在陸星宇屁股後面混了五年多。大小算個狐假虎威的假名媛。以楊躍那鳥人的秉性,肯定要把她掛牆上群嘲。

但,對講機裡,前台催得要命,顧安安捏著鼻子推開了包廂的門。

裡面人音樂已經震天響,不知道誰調的鐳射光,biubiubiu的亂射。男男女女嬉笑打鬨地歪倒在沙發上,又吵又黑。進來基本人畜不分。

有幾個二世祖還一邊猴叫一邊嚷嚷著要點大美妞兒L。旁邊同圈子的女生拿包砸他們,讓他們正經些,至少人前穿條褲子。

既然開打,那就會混戰。有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已經開始說垃圾話煽風點火。

顧安安扒在門口看了一眼,很好,沒人注意到她。

她於是推著推車進來。以單身一百年的手速快準狠地一瓶一瓶地將酒放到茶幾上。怕這些狗東西被鐳射光射出腦震蕩,會突然無故發瘋。

她力求速戰速決,放完就走。

顧安安也確實做得夠快,全程不到一分鐘。

不過她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個不長眼的狗東西一條腿突然伸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顧安安眼疾腿快的往旁邊一跳,躲開了。想掉個方向繼續溜。這人沒想到顧安安這麼不上道,沒品地伸手去抓她胳膊。速度還挺快,顧安安快閃三次,還是被他抓到了。

他一雙眼睛放肆地在顧安安腿上溜了一圈,吹了一聲口哨:“小裙子真不錯,又見

面了~”

真的是見了鬼了,這麼瞎的環境,周嘉譽是怎麼看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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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狗東西怎麼每次見到她都要拿她開涮?

“一句話一百。”走已經來不及,口哨吹太響,此時全包廂的人都看過來。顧安安死魚眼站在門邊,雙手抱胸昂起了鼻孔,“腰部以下,看一眼一千。”

話音一落,那些在裙擺上亂飄的眼睛下意識飛上去。然後意識到自己乾嘛這麼聽一個服務生的話,神經病。於是又飛下來。

“第二眼翻倍。”

“你是金子做的嗎這麼貴?”有個二世祖不滿,立馬就叫嚷起來,“人王婧怡出場費都沒你貴!”

二世祖裡也有玩的比較花的,仗著家裡有錢爹媽有勢,手都伸進娛樂圈去玩。王婧怡是最近拍網劇火起來的小花,人美歌甜,還聽話。

“不好意思,上個月剛去寺廟渡了金身,最近開始普度眾生。”顧安安眼眨不眨地開始胡說八道,“你們看一眼都算是給你們開光了。”

“哎你這小妞真什麼瞎話都敢說,你……草,顧安安,怎麼是你?!”

終於有人不眼瞎了。在紅的綠的藍的鐳射光中看清楚眼前的人,臉上表情頓時消失:“……你他媽的被謝家趕出來了嗎?怎麼跑這來端盤子?”

“你才被趕出來!”顧安安沒好氣地瞪他,“你管我到這裡乾什麼?”

“哎不是,你……”

顧安安不理他,隻狠狠一甩胳膊。

楊躍的生日不隻有楊躍的狗腿子會到場,還有不少陸星宇和沈珊共同的朋友。

大家都是同齡人,從小到大在一個圈子裡混。就跟那兩個圓貼的近總有重合的地方一樣,紈絝的交友圈多少都有重疊。顧安安,他們當然很熟。

有幾個起色心的家夥,見這腰細腿長的服務生是顧安安,立馬把小心臟又吞回肚子裡。

笑死,不是說顧安安本人有多少分量,也不是陸星宇或沈珊給顧安安鑲邊。而是顧安安是謝老爺子承認的人,繼承人初次回歸的盛宴都不忘介紹顧安安。這可比一些豪門裡不受重視的孩子都有分量得多。

謝老爺子是什麼人?那是京市商會的領頭人。

不管背地裡怎麼嘲笑顧安安濫竽充數,是個鶴群裡的雞。當著本人的面,大家可從來沒嘲笑過顧安安的出身。大家當面笑的,隻是顧安安舔陸星宇罷了。

這裡有個例外,滬市的周嘉譽就不給面子。

他手就像那大鐵鉗,牢牢地箍在了顧安安的手腕上。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了下少女手腕內側的皮膚,周嘉譽發現,顧安安這人雖然討人厭脾氣差沒禮貌,皮膚卻細膩的像一捏就化了。

好似感覺到她疼得眉頭一抽,周嘉譽手悄咪咪地放鬆了一點點,仍舊是死攥著顧安安不放。

“裙子穿這麼短?你家陸星宇都不管你?”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顧安安都想炸毛。怎麼一個兩個,還是把她跟陸星宇綁在一起?!

“你

特麼是什麼品種的傻叉啊?不會說話就彆說話。上次腦子進的水是還沒倒乾淨嗎?”顧安安也曾痛定思痛過,為什麼她就是當不了女主。

她整整思考了二十年,一直覺得是自己情緒不穩定。後來,她終於大徹大悟——原來她這個人就是單純的沒素質。

女主受氣時嚶嚶嚶,她隻會重拳出擊。女主受辱時沉默的掉淚,她隻會罵罵咧咧問候彆人祖宗。女主被人霸淩時渾噩抑鬱,她隻會拳打腳踢,踹人褲.襠。

掙脫不開,顧安安果斷抬腳了。

蛋碎吧,走你!

周嘉譽臉瞬間一白,鬆開了握著顧安安手腕的手,嘴唇都疼得發顫:“……你!”

顧安安:“嗯我。”

周嘉譽齜牙咧嘴地臭罵:“你這女的也太沒素質了!”

“對,我沒素質,你沒腦子。”顧安安回擊了最後一句,拔腿就跑。

場面死寂了。

好久好久,起碼五分鐘,都沒有人說話。

直到十分鐘後,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雙懵懂清澈的眼睛伸進來張望。趴體的主人翁楊躍親自站起來迎接,場子才重新熱鬨起來。

“哎你說,顧安安是不是變了?”

“啊?什麼?”那人挖了挖耳朵,“哦,是變了,發型變了。從妖豔賤貨變成步驚雲了。”

“什麼臟東西?我是說顧安安變心了。你沒發現?顧安安已經好久沒去找宇哥了,今天這種場合她都沒跟宇哥一起。”

那人想了下,說:“有沒有可能她今天就是來追宇哥呢?”

“……你不懂。你傻叉。”

“噓噓——蘇軟來了。”都知道蘇軟和顧安安不對付,看到蘇軟,大家就都默契地不提顧安安。

“嫂子過來坐,過來坐!”會來事的立馬把楊躍身邊的位置讓出來。

角落裡,周嘉譽一聽這個稱呼,眉頭就皺起來。

他還沒開口,蘇軟先急了。

她的臉頰緋紅。面對著一幫二世祖像個小孩子一樣慌張地擺動著兩隻手,細嫩的嗓音帶著稚嫩的顫音焦急道:“哎呀,你們在說什麼呀~彆亂說呀,我跟楊躍隻是好朋友……”

她這樣一強調,彆人卻隻當她不好意思。

“嫂子你可真逗,我們躍哥都承認了啊,你這還害羞呢……”

“不是不是不是!”因為解釋不清,蘇軟一張小臉越來越紅,著急眼裡沁著水光。臉頰紅得像個熟透了的漿果,仿佛咬一口都要爆汁,“你們再這樣,我就走了!“

她抓著楊躍的胳膊,不自覺地晃了晃:“楊躍,你讓他們彆瞎說好不好!”

楊躍被她晃得心裡甜滋滋,警告地喊了一聲那男生的名字。

那男生笑嘻嘻地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閉麥。

他閉麥,眼神卻還在演繹眉飛色舞。其他人也閒得慌,你擠擠眼,我努努下巴。有眼睛,沒眼睛的,都看清楚他們在嬉笑什麼。

周嘉

譽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手一下一下地拋著打火機。突然覺得有點無趣。

今天是楊躍的生日,周嘉譽聽他哥的吩咐給楊躍個面子,過來露個臉。他那幫豬朋狗友就沒跟來。本來打算坐會兒L就走,結果聽說蘇軟也會過來,他才沒走。

瞥了一眼看著被楊躍朋友圍繞在中間的蘇軟,無助偏偏又不像排斥這種調笑的樣子,周嘉譽垂下了眼簾。抽了根煙叼嘴裡,歪頭點燃。

一圈一圈的煙圈從他嘴角溢出來,他心想著反正他哥要求的事他做完了,要不走了吧。

抬頭發現門又開了,沈珊拖著陸星宇進來。

陸星宇托人送了禮物,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沈珊號召了一堆人,硬是將他拖過來。他進來時臉都是黑的,看都不看就踹了周嘉譽一腳,讓他往旁邊挪挪。

周嘉譽斜眼翻了他一眼,難得沒有針鋒相對,還真的往旁邊挪了。

與陸星宇和楊躍互相看不順眼見面就掐架不同,楊躍在喜歡上蘇軟之前,一直是沈珊的跟班。幾乎沈珊去哪兒L他跟到哪兒L,沈珊想要什麼他就給她搶什麼。當時兩家家長還開玩笑,讓沈珊彆喜歡陸家那小子了,乾脆跟楊躍訂婚算了。

但蘇軟出現以後,楊躍就慢慢不跟著沈珊了,他的關注全落到了蘇軟的身上。

不過即便如此,沈珊與楊躍冷戰了一段時間,又和好了。現在關係還是很親近的。

知道楊躍喜歡某個排球巨星,沈珊特地飛去了那個巨星所在的城市,親自拿到了巨星獲得世界級賽事冠軍時穿的運動服。當成生日禮物帶過來。

楊躍看到沈珊當然高興,沈珊看到蘇軟也在就沒那麼高興了。

這兩人針尖對麥芒,一遇上就必定你死我活。包廂裡不出意外的大打出手。顧安安躲在員工休息區,背對著安全通道,頭疼得給領班打小報告。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放任不管,要是這幫人一個不小心打死了人,責任算誰的?

領班倒是很鎮定:“沒事,你先彆進去,我帶人上去。”

等領班帶人上來的期間,顧安安就在走廊上徘徊。

顧安安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就是真的有這麼小。走廊儘頭的003號VIP包廂還在刀光劍影,鬼哭狼嚎。顧安安卻在安全通道跟抽煙的謝謹行撞上。

顧安安:“……”

一時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這種劇情不是應該由女主角觸發的麼?什麼時候輪得到她?

正想,哎呀,轉身走吧。隻要她腳踩地板踩得輕,上面那人就不可能發現她。顧安安扶著樓梯的木質圍欄小心翼翼地邁出一隻腳,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上來吧。”

顧安安假裝沒聽見,又繼續邁出另一隻腳。

剛跟那幫黑心肝的中山狼談完事,心裡煩躁的謝謹行掐滅了煙頭。將煙蒂放進了煙蒂盒中。

他此時逆光站在上一層的樓梯轉角平台處,背後是超大的窗戶。窗外的霓虹閃爍,為他的背影披上一層淡淡的熒光藍。

謝謹行眼睛微微眯著,嘴角好似有笑意。

“顧安安。”

他注視著下面狗狗祟祟企圖溜走的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正大光明地喊她的名字。

顧安安腳步一滯,抬起頭。

從死魚眼到笑出一朵花,隻花了一秒鐘。

她仰著臉,咧嘴燦爛:“小舅舅,你怎麼在這~”

從小樹林那天見過後,顧安安已經有半個月沒看到他了。

他似乎消瘦了些,眼窩看起來更深邃了。膚色白皙,濃密的眼睫下方,有淡淡的青影。有幾分憊懶的樣子。

這半個多月裡,顧安安去過謝家老宅好多趟。她基本維持一周至少兩次的頻率,去陪謝爺爺吃飯說話。陸陸續續的,也碰見過謝女士一家和謝家的其他人。唯一就是沒有再見過謝謹行。聽謝爺爺說他最近很忙,國內國外到處飛,還似乎在查什麼事。

按理說謝謹行在查什麼東西,顧安安是不應該知道的。但這事好像跟她有點關係,謝謹行手下的秘書來找過顧安安,李特助也來問過她問題。

“上來說話。”

“哦。”顧安安笑容頓了頓,慢吞吞地往上挪。

“怕我?”

謝謹行突然開口。

“啊?”顧安安意識到他說什麼,立馬搖頭,“不不,我不怕,我這是敬畏。”

謝謹行嗤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表情莫名。

顧安安左右看看,沒明白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隻好盯著謝謹行的嘴唇看。

這人長得高不可攀,卻有一張接吻唇。那種一看就很適合接吻,吻到人頭發昏的唇形。

似乎發現顧安安沒懂,他又點了點唇角:“這裡,沾巧克力了。”

“啊?啊!”顧安安立馬從兜裡掏出小鏡子,照鏡子。瑪德,剛才躲在包廂外面看戲吃巧克力蛋糕,看得太入神,巧克力醬沾到嘴角上。

她趕緊找濕紙巾,今天打工可是有化妝要求的。她頂著這個妝,不會被扣錢吧!

擦了半天,巧克力醬跟長在上面一樣。死活擦不掉。

顧安安正準備以此為借口,尿遁去廁所洗掉。頭頂上方的台階上遞下來一個疊得整潔的手帕。

謝謹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來,就在她前方三步高的台階上。

他身上木質香水的氣味被風吹得,將顧安安整個籠罩在內。明明是很冷的香,卻平白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和強勢。

他緩緩蹲下身,看著顧安安的眼睛問她:“小舅舅又不吃人,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