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能有你去快? 道了歉就一筆勾銷,……(1 / 1)

裡面正在吵架,顧安安雖然很心急,但不敢打擾。在走廊等了幾分鐘,越吵越大聲,她隻能另尋時間打小報告。

不想湊到豪門子弟面前去,顧安安下樓就在客廳的沙發邊邊兒坐下來。

謝家小輩也在客廳,但沒人搭理她。

不搭理她正好,顧安安也不想跟他們說話,就閉嘴躲在一邊刷手機。

正好刷到校園的表白牆和論壇。小白花不愧是校園熱點人物,迎新晚會的事才上過論壇首頁。又因為疑似腳踩兩條船,被人扒了。

顧安安隨便看看,發現了一個有關自己的帖子——扒一扒那個豪門舔狗。

點開,一刷一千條,全是她舔陸星宇的證據。

下面一水的罵。

顧安安:“……”瑪德,她是舔了,但不至於那麼舔。

好一會兒,車子一輛一輛抵達,謝家的人來得差不多了。才有傭人上樓去通知老爺子。

這次,除了謝家長女一家,謝家二舅和三舅都趕回了老宅。

不一會兒,老爺子在謝女士的攙扶下下樓。

老爺子目光往樓下一掃,沒看到謝謹行,鼻子裡一聲冷哼。

謝謹行下樓時,銀灰色的正裝換成煙藍色。估計一會兒還要出去,一身筆挺的高定西服。他理了理袖口,目光很自然在幾個年輕人臉上劃過。

他是那種非典型桃花眼,眼型狹長,內勾外翹,不笑時顯得漫不經心。

被他掃到的陸星宇,身體下意識一僵。

陸星宇這種豪門大少,從小到大沒怕過誰,就怕這個見面不多但全面碾壓他的小舅舅。哪怕兩人相差七歲,陸星宇也沒逃過謝謹行的陰影。小舅舅一個眼神,他連坐姿都乖巧了。

目光落到顧安安臉上時,幾不可見地頓了頓。謝謹行邁著長腿越過客廳,走到餐廳的主桌坐下。

顧安安眼皮滾動了下,沒敢抬頭。

謝家的餐桌是那種宮廷用的歐式長桌,華麗的水晶吊燈懸在上面,桌面一塵不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人到齊開飯。

謝老爺子很高興,臉上褶皺都被笑容撐開了。

闔家團圓,他讓趙管家將他珍藏多年的紅酒拿出來:“安安,過來坐。”

這時候第一個叫的是顧安安,可見老爺子的偏愛。顧安安沒管謝家人投過來的目光,乖巧地跑過去坐下。

謝家不像一般豪門,雖然講規矩,卻不會太死板。自家家宴就沒什麼長幼之分,隨便坐。謝女士瞥了一眼唯一的外人顧安安,讓傭人把酒給收了:“爸,身體還沒好,酒就彆碰了。”

其他人也是勸,都不讓他喝。

謝老爺子身體不好,尤其這幾年,每況愈下。營養師和家庭醫生嚴肅警告過,不能飲酒。但老爺子就好這一口,逮著機會就想喝一杯。但在長女譴責的目光下也不好太賴皮,嘟嘟囔囔地作罷。

這是時隔九年的家庭聚會,所有人都沒掃興。氣氛算得上融洽。

不過謝家人實在太忙了,一家五口,三個霸總,兩個高校教授。不是手握著跨國集團,就是手握著重要科研項目。飯後沒一會兒,女霸總謝女士就接了個電話先走了。

女婿陸先生緊隨其後,公司的項目不等人。

陸星宇在吃飯的過程中,不斷地瞥顧安安。一直恨不得將‘陸星宇的小媳婦’標簽貼腦門上的人,全程埋頭苦吃。一眼都沒看他。

陸星宇心裡憋悶,但不承認自己心裡不舒服。認定了顧安安肯定在憋大招。

顧安安確實是在等待時機。

好不容易挨到家宴結束,最後一輛車的尾氣聲遠去,她才馬不停蹄地跑去找老爺子。

老爺子早從趙管家嘴裡聽說了顧安安遇到事,和藹地笑笑,讓她過去坐。

夕陽下,花匠在小心的打理園藝。桌上一壺茶,花園裡安寧靜謐。

顧安安老老實實地將原主做的事給交代了。她耷拉著腦袋,乖巧地認了錯,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犯了:“……謝爺爺,我不想退學。”

謝老爺子倒沒覺得這算什麼事,小孩子之間的打鬨而已。

“真不喜歡星宇了?”末了,老爺子就關心這個。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對老爺子抓重點的能力非常佩服。她說了那麼多話,老爺子就抓到了這個重點。頓了頓,她點頭:“嗯。他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謝老爺子默了默,倒也沒說顧安安什麼。

在他看來,外孫跟顧安安是合適的。年紀合適,外貌匹配,學業相當。陸家和謝家都不是那種看門第的人家,人好就行。兩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培養培養,感情也會有。

但真湊不到一起去,勉強也不行。

“那你二舅舅家的慎思哥哥呢?三舅舅家的陽旭弟弟?處得來嗎?”

顧安安:“……”顧爺爺當年到底是怎麼救老爺子的命的?是不是背著他走了三千個血染紅的台階?所以現在謝家的男孩任她挑?

她搖頭表示自己現在隻想學習,沒談戀愛的打算。

老爺子看了她許久,摸了摸她腦袋:“沒事,你好好讀書。學校的事情不用擔心。”

老爺子放話了,顧安安也就放心了。

老爺子身體不好,坐了會兒就去休息,顧安安不敢打擾他,帶著一大包東西就走了。

回到出租屋,已經天黑。

她匆忙洗了澡,才有心情拆從謝家老宅帶回來的東西。打開來,是一大包零食。知道顧安安喜歡老宅廚師做的零食,老爺子讓人打包了很多。

顧安安翻了翻,在最底下發現了一張卡片。

打開,裡頭夾了一張卡。卡的背面老爺子蒼勁有力的字,寫了‘零花錢’三個大字。

顧安安震驚,顧安安感動,顧安安抓了件外套去出去附近營業點查看了餘額。然後,靈魂都飄了起來……一筆巨款!老爺子是怎麼看出她缺錢的,整整十萬塊!!

謝爺爺真的好愛她。

顧安安火速綁定了賬號,一口氣給房東打了一年的房租過去。

房東收到錢還很震驚,顫顫巍巍地問她是不是得絕症了。不然以前要房租跟要命一樣的人怎麼會突然這麼大方?

顧安安心情好,原諒了她放屁。

懷揣著剩下七萬多巨款,總覺得錢放家裡哪哪兒都不安全。

思來想去,她拍了張面無表情的懟臉大頭照。特意給調成黑白的。正好小區旁邊就有個老式的照相館,顧安安讓老板給洗成30的大照片,弄了複古相框,再給相框纏了一圈白花。成品出來時,非常有遺照的韻味。

打量了許久,將其掛在了正對門的牆上。

有錢萬事足,學校的事有老爺子兜著。顧安安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逃了幾天課,是時候回學校。

本以為回學校會腥風血雨,結果上了幾天課,一切風平浪靜。但表白牆上的動態卻沒消停,一直持續得出八卦。高光點依舊是小白花女主。

顧安安躲出租屋這幾天,蘇軟在酒吧打工,意料之中的被某霸道二代給看上了。某霸道二代覺得她長得像他的白月光,非要她當替身。蘇軟堅強勇敢地拒絕了,但又沒完全拒絕。

猶猶豫豫的,就變成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的戲碼。

這事兒不知怎麼被陸星宇知道了。他心疼蘇軟的遭遇。出手替她解決爛桃花。

正常來說,有陸星宇出馬沒有趕不走的蒼蠅。但這個二代不是小角色。據說背景很硬,人稱滬圈太子爺。陸星宇這個京圈太子爺跟他硬碰,也不好收場。動靜大了怕驚動家裡,不管又怕蘇軟吃虧,所以全天候給小白花當守護騎士。

有好事者閒得蛋疼,全程跟蹤拍攝,轉載到校園表白牆被沈珊看見了。

沈珊哪裡受得了這個?帶人去砸場子,然後,跟二代杠上了。

現在一夥人全進了派出所。

蘇軟、沈珊、陸星宇都不在學校,顧安安連續幾天在教室上課,老師和同學看到她都震驚了。

是這樣的。

雖然顧安安學的導演,京傳拳頭專業,但顧安安的戀愛腦全校聞名。她一向自己課不上,沉迷於追陸星宇。可以說,有陸星宇的地方必有她,主打一個陪伴。

“她不是自詡陸星宇青梅竹馬嗎?陸都進派出所了,她怎麼還在學校?”

“被陸少給討厭了唄~”

“陸星宇可是放過話了,不允許顧安安出現在他十米之內,被逮到了就讓她滾出京傳……這次大少爺是來真的。我聽學生會一個學姐說,前幾天還在招生辦看到陸家人了。她估計是怕了!”

幾個女生嗑著瓜子,背後嘀嘀咕咕。

……

顧安安面無表情地回過頭,愁眉苦臉地看黑板上老師的板書。

原主就沒學習過,她腦子裡關於專業的知識比班導腦袋上的毛都少。顧安安翻了翻教材,有點擔心自己畢業了也找不到工作。難道她得從大一的課程重新修起?

心裡正煩,教室門口傳來動靜。

她咬著筆杆看過去,幾個人站在那。為首的人西裝革履,態度頗為倨傲。他在教室中找了一圈,問授課老師要了點名冊:“顧安安在嗎?”

顧安安:“?”

確定叫的是她,顧安安疑惑地跟幾個人走。然後就去了辦公樓。

老師一開口就是讓顧安安退學。

“……為什麼?”已經跟老爺子打過招呼,她以為這一趴過去了。顧安安有點懵。

老師頓了頓,躲開顧安安的目光,“這是校領導的意思。”

態度很堅決,不容置疑。

“理由呢?”

“作弊。情節嚴重,勒令休學。”

顧安安捋了下記憶。

原主成績不好,中下遊卻是沒問題的。大學考試不像高中,老師們會劃範圍。顧安安這人臨時抱佛腳的能力是可以的。不存在作弊的問題。

“我沒做過弊。”

“這不是你不承認就沒有的。”老師態度很不好,“板上釘釘的事,已經有證據提到招生辦。我們也是根據規章辦事,希望你可以理解。”

“沒有解釋的機會嗎?”

老師扭過頭去。

顧安安捏著退學通知書,臉崩得緊緊的。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這件事不用多想。誰會在這件事上為難她?

除了陸星宇還有誰!

顧安安深吸了幾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瑪德,她都已經道過歉了!道了歉就一筆勾銷,為什麼還會被退學!陸星宇說話不算話,欺負炮灰沒人權嗎!

她打開手機飛快找陸星宇,給他發消息,他不回。

撥語音,他不接。

朋友圈裡,陸星宇卻在時時更新動態。那狗東西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正在市中心的一家女仆貓咖擼貓。畫面裡,還露出蘇軟穿著女仆裝的半張臉。

真好,讓彆人退學,自己去泡妞擼貓。

狗男女!

顧安安一個電話打去了謝家,三句話講完重點,然後開始哭。

謝老爺子安慰她,“安安不哭,爺爺來安排。”

謝老爺子所謂的安排,就是讓正好在京傳隔壁Q大的謝謹行去處理。

謝謹行接到老頭子電話時正在開會。抬手暫停了與Q大研究所和國外斯坦福實驗室的三方會議,皺眉頭聽完:“這件小事,你隨便安排個人去處理不行?”

“你不是就在附近?”老爺子脾氣挺剛,“安排誰去能有你快?”

說完,老爺子唉聲歎氣:“唉,那孩子沒爸媽沒親人,沒人撐腰,在外面被人這麼欺負,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多害怕……可憐,給我打電話哭得人都心疼,是我對不起她奶奶……”

謝謹行的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

他是跟老頭子脾氣不和,但也不是真的水火不容。老頭子都說得這麼矯情了,不能不管。謝謹行掛了電話又坐下來,“繼續。”

直到會議結束,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