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現實世界4(1 / 1)

一股大力將他手腕攥住,猛地拽回車廂後座,門“砰”地關上,陸白隻覺得天旋地轉,胃裡空空,那股饑餓感和碰撞感讓他像是又被拉扯回了夢裡。

稚榆將他壓在後座上,幾乎跨坐在陸白的腰間,肆無忌憚地磨著他,呼吸噴吐在他臉上:“我不要再見,陸白.....”

“你忘了夢裡那些事情,我幫你回憶回憶。”

陸白想說什麼說不出來,他現在的力氣不足以反抗一個神經病,他被強吻了。

稚榆的唇舌就像毒蛇的信子,也像滑膩的泥鰍,濕熱纏綿,又危險可怖,他是個瘋子,根本不會考慮外面有多少輛警車將他們身處的出租車團團圍住,警笛聲在昏暗的雨幕裡傳得斷斷續續,或許是他們吻得斷斷續續,聽得不太真實。

陸白反抗,稚榆壓著他,陸白抬腿踢他,他用最下流的方式讓兩人緊緊挨著,讓陸白心理惱怒,生理卻隻能隨之沉浮。

“你這個瘋子。”不知道是誰的唇舌被咬破了,鐵鏽味道在口中蔓延,腥甜又令人感到煩躁,他低聲罵道,“瘋子。”

“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稚榆感受到陸白的怒氣,卻有些被搭理的愉悅浮在臉上,他喜歡陸白的溫和,卻不喜歡陸白的冷漠,怎樣都行,隻要陸白願意罵他,搭理他,他會覺得陸白一直是愛他的。

陸白一定是愛他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陸白最直白的反應,“噗嗤”一聲笑出聲,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陸白則趁機踹了他腹部一腳,稚榆吃痛卻不肯鬆手,他掉落到座椅下面,也把陸白扯在了自己身上。

可憐的出租車沒想過也有這麼一天,震動著發出不堪折騰的叫囂,隻是被淹沒在逐漸擴大的雨勢中。

警車圍著出租車停了下來,陳襄頂著雨下車,和眾多警察的反應差不多,看著不斷震動搖晃的出租車陷入到了一種略帶尷尬和惱怒的情緒裡。

“砰砰砰”他大力地拍了拍車門,乾脆沒什麼耐心地將車門拉開,就看見白大褂被扯得淩亂的陸白壓在稚榆的身上,後者緊緊按著陸白的後腦,他立即彆過眼睛。

他這一刻感覺自己像個小醜,自己這一趟就多餘來。

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報警,重點保護的實驗中心現實有人非法入侵,連接著市裡的警報係統,公安們已經出動。但當陳襄得知這個實驗中心的管理者是陸白的時候,抓著槍就跟過來了。

之前的事情他一直放不下,總覺得這個案子如果不是背後有人在往下壓,就一定另有隱情。上面已經不讓他查了,但直覺告訴陳襄,昏迷的陸白一定是突破口。

可他卻查不到陸白被轉移到了什麼地方。這一查就是三個月,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兩個人的“車震”現場。

“出來!”他吼了一聲,帶著極度不愉悅的心情。

“放開!”陸白的聲音不大,但顯得比陳襄更加惱怒。

五分鐘後,陳襄反鎖著稚榆的手臂將他按在大雨滂沱的地面上,一旁的

警察立即過來給陸白手腕上也帶上了手銬。

陸白扯了扯嘴角,被咬的生疼,又被雨水這麼一泡,他渾身冰冷得像是要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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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受害者。”不過他還是說,“陳隊長,你抓錯人了。”

“你是不是受害者,先跟我調查清楚回去再說!”陳襄面無表情,他將稚榆從地上提起來,汙水沾滿了少年精致的臉龐,看不出好壞喜怒,“給我老實點。”

稚榆“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泥水,他的目光在黑夜裡如同耀目的北極星,瞳孔中被車燈反射的那一點光放在陸白身上,無處可歸的流浪小狗再次被人拋棄一般,他這一刻看上去甚至有一點可憐。

他什麼也沒說,像是什麼都說了,可他等不到陸白的回應,陸白也不想更沒有精力回複他,哪怕一個眼神。

陳襄抓了人,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提審,陸白又昏倒隻能送去了醫院。各項指標顯示陸白的身體狀態極為虛弱,不僅不適合做“車震”這種耗費體力和精力的事情,最好連病床都不要下。

“嘖嘖嘖,現在的醫患關係都這麼混亂嗎?”隨行的小警察看了稚榆的筆錄感歎道,“還是說稚榆的精神病其實還沒好,說什麼和陸醫生是情侶關係的這些.......都是胡話?”

“你也知道他是個神經病。”陳襄沒什麼好臉色,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隻把滴水的大衣脫下來丟到一邊去,小警察很快找了件乾淨的大衣給他披上。

“接觸神經病會令人不幸....據說曾經給稚榆治病的幾個醫生都沒什麼好下場。”小警察又塞給陳襄一條毛巾,說著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之前不是說有四個醫生給稚榆診治過嗎?其實根本不止我們知道的四個!”

“稚榆從8歲開始就展現出與其他孩子的異常,他沒有同理心,更不會與人共情,周圍人說他聰明卻冷漠,但他8歲的時候就把家裡的保姆推到過泳池裡。其他人緊張地救人,他卻站在旁邊冷眼以對,當時他媽媽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猜稚榆說什麼?”

“記錄裡面寫著,他說:她太臟了。”小警察眼底全是無法理解,“一個八歲的孩子,因為覺得保姆臟就把她推進泳池差點淹死,這已經不是普通調皮的程度了。所以當時稚榆父母就為他請了最頂尖的心理醫生——齊琨,可是就在治療稚榆第三次的時候,齊琨醫生卻莫名失蹤了,直到現在都枚找到。”

“如果不是稚榆硬闖實驗室,又傷害了陸醫生,我們根本拿不到這份檔案。”小警察歎了口氣,“東西就在這裡,剩下的您再看看。”

早在小警察開口的時候,陳襄就已經開始翻閱稚榆的檔案資料,這份摻雜著一些之前沒有見過的內容——拜陸白所賜,他才能看到這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

“還是在院長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找到的。”小警察又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我去看看陸醫生的情況。”

陸白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陳襄:“作為稚榆的主治醫師,我可以證明他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不管

他之前究竟是怎麼出院的,現在也該回去了。”

陳襄卻看著他:“稚榆說你們是情侶,你們之間隻是感情糾葛,和他的精神狀況無關。”

“撒謊。”陸白毫不猶豫地說,“我和他之間隻是醫患關係,醫院有24小時的監控,能看到我除了治療之外沒有和他有任何其他的接觸,我們之間不可能產生任何情感。”

“他說你們是在實驗中產生的情感。”陳襄盯著他的眼睛,沉靜地像懸掛在天花板一動不動的吊燈,普通卻又冷眼旁觀著一切的態度,和大雨中憤怒的警官相差很遠,或許他平時就是這麼冷靜又執著,“你們的實驗究竟是什麼?”

陸白垂眸不看他:“你們搜查了實驗室,應該了解清楚了。”

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被陳襄從口袋裡掏出來,晶瑩剔透的藍色在燈光下如同大海的眼眸,湛藍中深色幽暗卻又透著光亮,寶石的光芒讓陸白的眼睛像是被灼傷,夢境中無數次他見過這個寶石——鑲嵌在戒指上,他親手給那人戴上。

寶石是他們聯結的絲線,也是他和稚榆治療的起因,他不過是想要完成一個實驗,是他用這個寶石牽了稚榆的手。可他治不好稚榆,即便是這枚至今無法用任何資料來解釋分析的寶石在這裡提供幫助,他依舊治不好稚榆的病。

“這枚藍色寶石,或者叫做不知名礦石,是你花了幾乎全部身價在國外讀博士時候買下的,這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會認為這件物品能夠在你對稚榆的治療中起到作用,而最終——又真的起到了什麼作用嗎?”陳襄的直覺非常敏銳,“稚榆說你和他的情感在實驗中產生,那麼是不是和這個石頭有關係?”

“這塊石頭有個名字。”陸白淡淡地道,“它叫海髓。”他如同被抽空了力氣,事實上經曆了一夜的疲憊,陸白也不剩多少精力能接受陳襄過多的審問,他隻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先告訴我,稚榆在哪兒,他是不是能被重新送回醫院?”

陳襄是被他叫過來的,自然明白陸白想知道什麼:“非法闖入,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稚榆身上目前背了三項罪名,被關押在派出所拘留室,大概......也在接受審問中。”

陸白感到了一絲不對:“派出所?拘留室?”他攥著被子坐起來,“他是精神病患者,你們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罪犯來對待?”

陳襄終於對上了陸白的眼睛,那是無比沉靜又好看的眼眸,如同一個冰冷的人裹著一層溫暖的皮,被吸引接近後才明白這背後的冰冷徹骨。

他吐出一口氣:“很遺憾,經過專業醫生的鑒定,他的精神狀態一切正常,所有的行為都是因為和你的情感糾葛。”

“如果不出意料......他的家屬會很快來找你達成和解,稚榆會被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