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私立高中人魚入侵30(1 / 1)

瑞斯是條聰明的人魚,但陸白卻覺得兩人之間有時候隔著一些物種代溝。他說的話瑞斯聽不懂,瑞斯說的話他也不是很明白。

或者,是瑞斯在裝傻,以為陸白沒有發現監控的事情,試圖轉移話題。

陸白不知道,也不了解瑞斯,監控這件事時刻讓陸白保持著清醒和警惕。

瑞斯見陸白不說話,又吻了上去,尾巴在陸白身體上掃蕩,隻是突然覺得腰下某處一疼,眩暈的感覺迅速蔓延上來,魚尾鬆了,他就這樣睡在了陸白的身上。

針管紮入了瑞斯拔掉鱗片的傷口處,一管麻醉幾乎都推了進去。陸白將身上的瑞斯撥到一邊,他還不想成為被人魚強.奸的第一人。

早在第一次發現瑞斯是人魚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一些麻藥放在藥箱裡,但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使用。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昏睡的瑞斯一眼。

有時候陸白分不清楚,瑞斯究竟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因為想要達到什麼目的,而不惜損傷身體來接近自己。

但每次看到人魚身上弄出來的傷,陸白總會忍不住想要去觸碰,像是珍惜的東西被損壞了,有些不舒服。

或許是他太喜歡人魚這種生物了。

也是,換做其他人在自己浴室裡安裝監控,陸白恐怕早就要想辦法進行反擊,絕對不會容忍對方還在自己的眼前無限地找存在感。

麻藥的作用下,人魚粉嫩的舌頭掛了一半在唇外面,陸白整理好衣服低頭看見,忍不住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去撥弄兩下,柔軟又滑膩。

每次和瑞斯接吻的感覺都很不錯,那時候他似乎不會考慮到對方究竟是個什麼物種,甚至也會因為瑞斯的撩撥產生性.衝.動。

陸白從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這種想法,真實的世界裡,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也有很多的男女追求他,但是他基本每天都泡在實驗室,或者跟導師去研究所,對於追求者不論美醜,他都是禮貌拒絕。

他甚至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性.冷.淡。

現在看來或許是性向的問題。他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有可能他的性向是——人魚。

陸白頓時覺得自己有點變態,移開了手指,又幫他把舌頭輕輕地塞回到口腔,但那粉色的舌頭因為無知覺,又軟軟地滑了出來。

為了防止瑞斯驚醒的時候咬傷自己,露白用紗布將他的舌頭鬆鬆纏了纏,抱起瑞斯將他帶回了對面的寢室裡。

第二天一大早,陸白去看了一眼瑞斯,人魚在水裡自動蜷成了一個藍色的球,安靜地沉睡著,生命體征沒有什麼大問題,和他預想中的差不多,就去上課了。

高考前最後一周,老師們都一改以往的嚴厲和焦躁,反而開始鼓勵他們,自習課的時間多過正常上課的時間,還希望大家多放鬆,畢竟現在再來想要衝刺,已經沒什麼太大用處了,還不如調整好心態。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盛煜城中午的時候來找陸白。

隔了這麼久,陸白幾乎快要忘記了盛煜城這號人物,看到下巴下面長了一圈青胡茬的盛煜城,他才想到當時蘇茗似乎讓瑞斯幫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和盛煜城有關。

因為盛家在京城勢力極強,就算是有些什麼風吹草動也無法輕易傳到他們這裡來,陸白也沒有刻意地去詢問瑞斯,也不知道盛煜城現在是不是和原劇情中一樣被誤認為“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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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城之前在三中就是校霸級彆的存在,維納私立高中的學生們雖然不屑三中的人,但見到盛煜城也都是繞道走,不僅僅是因為隱約知道他的身世,更是因為盛煜城是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狠角色,十幾歲的少年跟社會上的人拿著片刀對砍也不會眨眼。

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壓根就沒穿校服了,黑色的T恤外面掛著幾條銀色鏈子,左耳垂上亮鑽的耳釘不翼而飛,胡茬讓盛煜城看得成熟了許多,下頜線更加棱角分明。

四模過去沒有多久,盛煜城卻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

開始他發現蘇茗不對勁的時候,媽媽的遺物就不見了,他見到陸白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似乎隻有陸白能夠幫他。盛煜城從沒有對誰這樣客氣過,可陸白卻依舊拒絕了他,那之後,他發現自己原本每個月會收到的撫養費停了,父親派來接送自己的車也不見了蹤影,學校也不再容忍他,當即以多次打架鬥毆為由,開除了他的學籍。

母親曾經為他爭取到的一切都在這段時間裡不斷消失。

蘇茗也再也沒有去找過他。

那些之前跟他混的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尊敬,為了繼續鞏固自己的一點尊嚴,盛煜城這幾天身上沒少受傷。

他的生活在不斷地往下降檔次,看見陸白上了彆人的豪車,隻能轉身騎著自己的破自行車離開。

盛煜城也不知道自己對陸白是種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很想見他。

見到陸白了,然後呢?盛煜城抿著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事的話,我要去吃午餐了。”陸白見他叫自己到校門口見面又隻盯著不說話,便先開了口。

“如果我那時候用照片威脅你,你是不是就能幫我了?”盛煜城開口,聲音低啞,“我被蘇茗害慘了。他拿走了我媽媽唯一的遺物,盛家現在不認我了,我什麼也沒有了。”

“如果你當初不跟蘇茗亂搞,就什麼事情也沒有。現在卻怪到我頭上?”陸白好笑地看他,對於劇情裡的一個個“渣攻”,他沒有半點同情心。

蘇茗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而和學生亂搞關係的宋錦,把蘇茗當玩物的林群和盛煜城,也都不是什麼好貨。

儘管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對陸白表現出了善意和喜歡,但陸白真的不喜歡這些人的靠近。

“你以為那些照片能威脅我?我無所謂的。”陸白看著他,“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在蘇茗手上,你應該起找找蘇茗的把柄去威脅他。盛煜城,無能的家夥才會把怒火轉向彆人,你是不是怕了蘇茗,卻覺得我好欺負?”

他覺

得無趣,轉身就走,盛煜城卻按住了他的肩膀:“陸白,你聽我說完。”

陸白斜睨他一眼,盛煜城慢慢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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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羨慕你,一出生就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也隻是希望能有一天回到盛家,被家裡的人所承認,我媽媽才不會枉死在這裡。”盛煜城說著紅了眼眶,“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優秀又幸福的人,陸白,我真的很羨慕你。”

“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找你麻煩,甚至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找你麻煩。”盛煜城低著頭,“或許以後我們成了不同世界的人,但我希望你能記住我。”

一項強勢又凶猛的校霸打人從不手軟,卻在表白的時候含蓄又青澀,他說完轉身就走,背影卻惹得陸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特質的深水浴缸裡逐漸泛起一個個水泡泡,瑞斯從水底的魚球狀態緩緩舒展開,他有些迷茫地睜著眼,麻藥讓神經記憶恢複得緩慢,他逐漸記起昨晚的場景,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昏迷過去了。

人魚體質特殊,他身上的曬傷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包括新生的鱗片也癢癢地往外冒,但魚尾上纏著的紗布他沒有拆掉,從浴缸裡出來,瑞斯感覺似乎好久沒回寢室了。

是陸白把他抱回寢室的,他有鑰匙嗎?對了,瑞斯想起來,那時候他纏著陸白給自己補課,想進陸白的房間,就偷偷換了兩個人的鑰匙,後來被陸白發現沒收了鑰匙,他寢室的也放在陸白那兒了。

瑞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來到書桌面前點開電腦,電腦屏幕依舊沒關,可卻是一片漆黑,底下有一行小字,顯示監控被損壞。

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陸白的突然冷淡,陸白逐漸的疏離,陸白原本的熱情不見了,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監控嗎?

瑞斯有些苦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當時因為世界規則的原因,他想要針對陸白才想要按監控,後來是因為他喜歡陸白,很想多看看陸白,對他的尺寸也很好奇,就舍不得拆掉那個監控,但卻不知道會被陸白看到。

他又突然高興起來,陸白因為這件事情變得冷淡,而不是因為喜歡小玫啊!

合上電腦,瑞斯擰壞了陸白寢室的門,去浴缸裡開心地躺下了。

於是等陸白回寢室的時候,就看見自己被破壞的門鎖,原本打算報警的動作在聞到熟悉香氣的時候頓住了。

推開門,一條藍色的人魚身上還帶著水貼了上來,緊緊地將陸白抱住。

“我知道你不跟我做.愛的原因了。”

陸白皺眉,將他往房間內推了推:“你破壞我門鎖乾什麼?”

“你是因為監控嗎?因為我在你浴室放了監控嗎?”瑞斯追問他。

陸白停了停,看向瑞斯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睛,他從未見過有人將這種違法的事情說得這樣坦然,當然,人魚或許不在人類的法律管控範圍內。

“因為我看到了你的裸.體,你才這樣生氣嗎?”瑞斯問他,“對不起,

我應該先征求你的同意。”

陸白推開他:“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會願意有人在自己的浴室裡安裝監控,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窺探隱私。瑞斯,我以為你來到人類的社會學習,至少能知道這些最基本的規則。”

“我們是伴侶,我也不可以看你的裸.體嗎?”瑞斯有些急了,“就是因為這樣,你就不願意跟我做.愛嗎?你可以不用給我生小人魚的。”

“就算是人類世界的伴侶,也不能這樣做你明白嗎?”陸白一把拍開寢室的燈,“既然你自己先說了這件事,那就順便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我的浴室裡裝監控,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瑞斯抿唇,世界規則的事情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陸白。

可這一下的沉默讓陸白覺得好笑:“原來你也有說不出口的事情。”他歎了口氣,“瑞斯,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的,甚至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要再強求了。”

“可是,你不喜歡我嗎?”瑞斯有些氣餒,他唇角拉平,“我親你的時候,摸你的時候,你都有反應。”

“我不喜歡你!”陸白聲音拔高了一些,他的怒火突然在這一刻衝了上來,瑞斯說的話就像是在和他繞一個無比巨大的圈子,即便在他想要和對方攤牌,隻要瑞斯願意說出真正的目的,他真的或許也不會繼續在意這件事,但是瑞斯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嘴硬?

瑞斯愣愣地看他:“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喜歡你。”陸白一字一句說,“如果沒聽清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沒有人類會喜歡一條魚!尤其是你這樣目的不純的魚!”

惱火,氣急。陸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態,他抓起自己的書包轉身就要離開寢室,並且打算高考前都不會再回來,他似乎第一次被氣得心口堵。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魚,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有知道這個世界對我有規則限製。”瑞斯在他背後說著,聲音有點急促,“規則讓我對付你,我才監視你。後來是我自己想看你。”

世界,規則,對付。陸白聽到這幾個詞語的時候腳步一頓。

“對不起陸白。”瑞斯有些低落地說,“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因為你說你喜歡人魚。這種喜歡,是和人類喜歡花朵、貓狗一樣的喜歡嗎?”

“可惜我不是花朵、不是貓狗,我是人魚,我隻想做你的伴侶。”

藍色的身影比陸白還快地離開了這間寢室,陸白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背影在什麼地方消失。

他仔細地在心底咀嚼著瑞斯說的話,那股莫名的氣惱又猛地跌落到穀底,陸白心底有一瞬間發空,卻也有了一些大膽的猜測。

難道瑞斯和自己一樣,也是來自其他世界?他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瑞斯時候,對方手裡還拿著刀,恐怕瑞斯的任務是要殺了自己,可為什麼最後也沒有動手?安裝監控應該也是為了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瑞斯對浴室最熟悉,安裝在浴室也能理解......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再也沒有從瑞

斯身上感受到惡意了。

瑞斯是真的喜歡他。

陸白終於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高考前的第三天,鄭老師宣布放假,想留在學校的同學也可以繼續參加校內組織的自習課,上午下午各一節,不想待在學校的也可以回去放鬆幾天,到時候直接進考場。

蘇茗昨天就回了學校,他和宋錦的案子這兩天還在調查審理中,因為兩人各執一詞而無法下判決,加上蘇茗是要參加高考的學生,所以先保釋出來參加高考。

和陸白想象中的不同,蘇茗的一切狀態特彆良好,雖然人瘦了些,但見人都是甜甜的微笑,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聽同桌盧雲雲說,蘇茗似乎拿到了京城第一藝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隻要高考分數不是太差就能順利進去。

“每位考生的考具都放在對應的座位上了,大家什麼都不要帶,如果有任何需要,跟監考老師舉手示意。”鄭老師最後刻意再次強調,“高考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每個考場都有監控、信號屏蔽器,監考老師也會在門口就將你們渾身上下都清查一遍,不要妄想攜帶任何形式的小抄進去,也不能去偷看隔壁同學的答案,AB卷就能叫你錯的一塌糊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如果一旦被坐實了作弊,輕則被取消單科成績,嚴重的可能會被取消考試資格。”鄭老師說,“性質最惡劣的,不僅1-3年無法參加高考,就連國內其他的考試也不允許參加。這是我們作為學生的底線,希望同學們謹守底線,考出一個真實的好成績。”

陸白微微側頭,往蘇茗的方向淺淺看了一眼。

原劇情中,蘇茗對原身下手極狠,不是簡單的一個小抄紙條栽贓“陸白”作弊,而是將一個特殊的通訊器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了“陸白”的鞋底。高考當天,蘇茗和“陸白”分在一個考場,就在最後一門考試要結束的時候,蘇茗“掉落”了橡皮,彎腰撿的時候哎呀一聲。

“老師,陸白同學的鞋底好像有燈在亮。”

順理成章地,那個通訊器被發現了,並且從裡面查出了大量被傳遞出去的高考題目,甚至還有幾道題是最後那一科的。儘管“陸白”再怎麼辯解說這個東西不是自己的,但由於上面沾了他的指紋,又被當場抓住,判處了最嚴厲的懲罰,三年內不允許參加高考,甚至連國內的任何公開考試都不允許參加。

學校將“陸白”開除了學籍,他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拿到手,導致陸家對他徹底失望。“陸白”受儘冤枉卻沒人相信,打了蘇茗又被帶到警察局關了幾天留了案底。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想打工很多地方都不要他,最終隻能混跡在一家工廠裡做工,過度疲勞時被機器絞進去死無全屍。

似乎感受到陸白的目光,蘇茗轉頭對上,目光臉色都不變,忽而甜甜地一笑,隻是那笑意似乎並未達到眼底,又轉開了眼神。

這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蘇茗。陸白想,這個世界的齒輪依舊在按照原有的軌跡轉動,不論他插手了多少,蘇茗依舊到現在還能拿到藝術學院的通知書,還是打算將他從最

驕傲的學習領域徹底踢出去。

蘇茗的欺負值如今已經達到了83,很快,他也能完成任務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就算是高考中真的出現什麼問題,或許和他的關係也不大,可陸白卻不願意在自己身上發生這樣屈辱的事情,哪怕是虛擬的世界。

下課後他回到寢室收拾東西,打算這幾天回去。寢室的門早就已經修好了,他打開門的時候往對面看了一眼。

那天之後,瑞斯再也沒有回寢室了,小玫似乎也聯係不上,他忍不住去問了鄭老師,卻得到了瑞斯回原校考試的答案。

“瑞斯同學本來就是借讀生,臨近高考還是要回到原來學校考點。畢竟他的學籍還在那裡,如果你要聯係他,我可以給你他們家的電話。”

“......謝謝老師,我想,還是不用了。”

如果他們就這樣斷了聯係也好。瑞斯之前不說世界規則的事情,大概是擔心陸白不相信,但他說出口的那一瞬間,陸白就全信了。

沒人比他更懂得這種被困在異世界的痛苦,如果規則是告訴瑞斯,殺了自己就能回去,換做是陸白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但瑞斯卻沒有這樣做。

兩個人相處之間,如果說誰是目的不純,那隻有陸白自己了。

他一開始就是抱著能研究人魚的想法才答應了瑞斯的交往請求。即便他心裡非常明白,兩個不同物種之間怎麼可能真正談戀愛,他們的思想、行為,接受到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就連身體構造都不相同。

而陸白卻依舊卑劣地打著研究者的旗號去欺騙對方,這樣看來,瑞斯遠離自己才是個正確的做法。

陸白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再去打擾瑞斯了。

簡單地收拾了東西,他將研究用的物品都留在了櫃子裡鎖起來,背上一個包,拉上行李箱就往外走,卻看見蘇茗倚在瑞斯的寢室門口雙手環胸地等他。

“陸白,你收拾好東西要回去了呀。”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快活潑。

蘇茗肆無忌憚地依靠著瑞斯的門,像是猛地攥住了陸白的心臟一樣,面上的表情那麼自如,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

“你找我有事?”陸白問。

“我找你還有什麼事?纏著你,問你願不願意帶我去國外上學、結婚咯。”蘇茗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是好看,可在陸白眼裡如同華麗的毒蛇。

他皺了眉頭,不想再理會蘇茗,拉著箱子往樓下走。

“你不想知道那條魚在哪兒嗎?”蘇茗慢悠悠地聲音還是拖住了陸白的腳步,“不不不,是兩條,一條藍色,一條紅色,真是漂亮。”

他轉頭,對上陸白冰冷的眼神也絲毫不懼:“就是摸起來有點惡心。”

“你以為你動得了他們?”陸白嗤笑,但緊握住行李箱把手的動作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蘇茗卻發現了,他看了陸白一眼,猛地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陸白!!!”蘇茗笑得彎了腰,“哈哈哈.

....你真的要笑死我,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一條魚了吧?那是什麼,那是童話裡的美人魚,但在現實中存在就是怪物!!!”

“他們不是怪物。”陸白冷靜地說,“阿倫迪克家族不是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能動得了的。”

“哈哈哈哈——”蘇茗笑得倚在瑞斯寢室門上,衣料和門摩擦出嘲諷的聲音,他慢慢地收了笑,擦擦笑出來的眼淚,透出眼底的那股陰狠和惡毒,“你看著,我究竟動不動得了。”

“你真是個瘋子。”陸白搖搖頭轉身要走,卻聽得蘇茗還在背後說話。

“那些侮辱、欺負過我的人,沒有一個能得到好下場。陸白,如果你注定不是我的,那麼......”

他的話沒說完,陸白卻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那就毀掉他。

毀人這件事上,蘇茗——這個早就被毀掉人生的家夥,可太熟了。

家裡的司機早就在門口等著,但他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址,正是瑞斯家的位置。

莊園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管家聽說是陸白來了,立即就將他引入了屋裡。

“兩位少爺已經被帶走兩天了。”管家憂心忡忡,“我們阿倫迪克家族雖然全球都有些臉面,可是這次有京都的勢力參與進去,非常棘手,家主也在想辦法。”

京都?難道是盛家!陸白迅速地想到了蘇茗,以及盛煜城那份丟失的母親遺物。蘇茗為什麼要接近盛煜城,為什麼要偷走他母親的遺物,又為什麼大費周章地讓盛家相信盛煜城不是盛家的孩子?

蘇茗又為什麼能得到盛家的信任,得到京都第一藝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原劇情裡的明星之路也走得格外順暢......陸白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們既想要保護兩位人魚少爺的生命安全,也不想讓他們永遠被困在這一片土地上,這才讓他們暴露在外人的面前,出現了這種失誤。”管家歎息道,“研究所說不會傷害他們,隻是采集一點點樣本,但我知道那群科學家是多麼不講信用。為了研究結果,他們可以撒下無數個謊言,性情單純的人魚少爺絕對會被騙。”

陸白聞言隻覺得一陣心虛,研究者向來隻奉信科學結果的真實性,注重研究的過程,根本不會在意這對象的來源、身份,隻要所裡敢把人魚交到他們手上,他們就敢拿起刀子去解剖研究。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人魚和其他物種不同,他們想要傷害到兩位少爺,恐怕也得要好長一段時間。”管家見陸白面色不好,反而出言安慰,“說不定到時候家主就把他們救出來了。”

“你要相信,阿倫迪克家族從存在起,就是為了守護人魚這個種族。如今隻剩下了瑞斯和艾玫,我們不會允許他們都出事。”

陸白聽到這話又是一個激靈,隻要不“都”出事,那麼作為退步,研究所或許願意放出一條魚回到阿倫迪克家族,阿倫迪克家族保證了人魚血脈的延續,也會同意留下一條在研究所。

“你們會放棄誰?”陸白猛地

攥住了管家的肩膀,“瑞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小玫?”

管家並不慌亂,隻是慢慢地挪開陸白的手:“年輕人,如果是你,你會選擇誰?”

是他欺騙過的瑞斯,還是天真爛漫的小玫?

這一趟莊園之行,陸白的心更亂了。他坐在後排,緩慢地拉開背包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放了很久的文件夾,那是宋錦之前給他的。

好在管家帶給他一個還算好的消息,這個帶走瑞斯和小玫的研究所,正是宋錦之前跟他提到過的研究所。而他手上的文件,就是宋錦幫他開的,研究所實習生證明。

“喂您好,我是陸白。”他撥通了研究所的電話,眼底是一片沉靜的黑。

*

高考,是決定了很多人命運的一件大事。

上不同的學校,就會遇見不同的人,組成不同的圈子,形成未來不同走向的生活。社會中,階層的跳躍非常艱難,有人窮其一生就是為了實現階級的晉升,打破自己舒適的圈子,去往更高、更廣闊的世界看看。

而高考,無疑是打破階層最好的一個起點。

這天,陸經緯和馮瓊詩難得親自送陸白去考場,馮瓊詩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高定旗袍穿著,寓意“旗開得勝”。

“早飯吃飽了嗎?再喝瓶牛奶吧。”馮瓊詩一路上左思右想,生怕陸白漏了什麼沒帶,吃了什麼不舒服,這會兒又擔心他沒吃飽。

“不用了,我很飽,謝謝媽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世界的父母態度似乎和以前也不太一樣,從不聞不問到每天不斷地噓寒問暖,有時候連陸白都招架不住。

“少喝點牛奶,免得到時候不舒服鬨肚子。”陸經緯把馮瓊詩手上的牛奶拿過來,又把一瓶撕了包裝的礦泉水遞到陸白手裡,“考場內可以帶水,你帶著,萬一太渴了就喝。”

陸白笑著接過水。

“中午我們就在門口等你,這兩天公司我都安排好了,我們專心專意地陪你考試。”下車的時候陸經緯還在交代,“你成績好,但也不能驕傲導致馬虎了。我陸經緯的兒子,絕對是今年的高考狀元!”

“嗯,一定。”陸白點點頭,在車外衝他們揮手,轉身走入了學校。

考點是熟悉的三中,進入考場之前,陸白去了趟廁所,將自己身上衣服的每個位置認真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被人做手腳才進入了考場。

果然,蘇茗就在他隔壁的一排衝他揮手。

第一天的考試非常順利,就連蘇茗也沒出什麼幺蛾子,隻是每次考試完都要跟著他到陸家的車旁邊惡心一下陸經緯和馮瓊詩。

“叔叔阿姨你們好,今天陸白寫的好快呀,我感覺他這一門也考的非常好。”蘇茗笑眯眯地衝著車裡打招呼,“陸白到時候會不會選京都的學校呀,那我們就能在一個城市裡讀書啦!”

回答他的是用力過猛的關門聲。

“這個蘇茗怎麼這樣煩人,他是不是還在學校裡纏著你?”馮瓊詩的眉毛皺在一起,臉上厭惡的神情幾

乎要溢出來了,“你可不要聽他說話好聽就信了,這種男孩.......”

她向來修養好,也不想在兒子面前說些難聽的話,但其中的意思陸白都明白。

“放心吧媽媽。”陸白拍了拍馮瓊詩的手背以示安慰,“我不會再和蘇茗有任何來往。”

“這才是我們陸家的好兒子。”陸經緯也鬆了口氣,“聽說,蘇茗的爸媽最近好像出了點事,我們已經派人送過東西了,那筆錢也算了。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不要因為這件事和蘇茗再跟他聯係。”

陸白一頓:“蘇茗的父母出什麼事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

馮瓊詩歎了口氣:“出車禍,一個死了,一個癱了。我覺得這就是報應,做人呐真不能像他們那樣。”

“你還要考試,就當這事兒沒聽說過啊!老陸你也是,好好的說這個乾什麼!”

“我的錯我的錯,陸白你就當爸爸沒說過這回事兒。”

“說都說了,真是的....今天晚上回去你做飯去,做兒子喜歡吃的蝦。”

“好好好,遵命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車裡空調溫度太低,還是考試有點累,陸白隻覺得手臂上汗毛倒豎,連陸經緯夫妻倆的對話也沒再仔細聽了。

很快,高考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隻剩下最後一門外語就全部考完了。

進入考場之前,陸白照例去衛生間的隔間裡檢查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鞋子,卻突然聽見隔壁門板傳來不急不緩地叩擊聲。

“篤篤篤篤篤——”

他打算開門的動作一頓,聽見隔壁有人開了口:“陸白,怎麼每次考試前你都要上廁所呀?”

是蘇茗,他就像一個陰魂不散的鬼,最近在什麼地方都能看見他。

陸白並不理會,打開門就往外走。

過了一會兒,隔間門打開,蘇茗看了眼光潔的廁所地面,唇邊彎起一抹笑。

“陸白啊,跟你的學霸生涯說聲再見吧。我會很願意你到我的懷抱裡來,我會好好對你的。”

照常通過了門口監考老師的檢查,陸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蘇茗也很快回來了,打鈴後,監考老師開始發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聽力也放完了,陸白認真地做題,幾乎目不斜視。突然,旁邊傳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陸白的筆尖一頓。

“老師,我可以撿一下筆嗎?”蘇茗舉手小聲地問道。

監考老師點點頭,目光也落在了蘇茗身上。

“咦?老師,陸白同學的鞋底為什麼在亮啊。”蘇茗似乎有些好奇,指著陸白的方向抬頭問老師,“該不會是帶了什麼設備吧。”

此言一出,考場裡的學生幾乎都抬起了頭,監考老師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兩三步走了過來。

“陸白同學,請你把鞋脫了給我看看。”

陸白捏緊了筆尖:“考場裡脫鞋,似乎不太好吧。”

“請你跟我出來。”監考老師拉

住了陸白的手腕,也看了眼蘇茗,“你也出來。”

外面有巡考的老師,看到幾人走出教室立即趕了過來,有老師進入考場繼續監考,而兩名巡考的老師和監考老師將陸白和蘇茗圍在了走廊上。

“陸白同學,你的鞋底確實有一點光在閃,請你把鞋子脫了。”監考老師低頭看了一眼,聲音嚴厲起來。

巡考的老師有一位似乎認得陸白:“這不是維納的高材生嗎?上次模考全市第一,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看錯的,我撿筆的時候看見陸白鞋底有紅光一閃一閃的,不是說高考不能帶什麼設備進考場嗎?”蘇茗開了口,聲音甚至還有些大,“難道因為是高材生,是第一名,就可以放過他了?”

另一位巡考老師有些不悅地開了口:“先看看,也免得耽誤兩位同學的考試時間。”

陸白抿唇:“真要脫嗎?”

“快點。”監控老師的眼神更加淩厲了,仿佛陸白的不情願就是作弊被發現之後的拖延時間,“自己的錯誤要勇於承擔,主動點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爭取一下處理結果。你也不要耽誤其他同學考試。”

蘇茗也笑了笑:“沒想到啊,我們第一名的學霸為了穩固自己的成績,也會用這種方法。高考作弊,看來陸白你這次沒辦法跟我一起上大學了。”

陸白看了他一眼:“蘇茗,有時候真的防不勝防。你得償所願了。”

他說著,緩緩地脫下了右腳的鞋,翻轉鞋底朝上,有個小小的黑色東西黏在鞋底正一閃一閃地亮著紅光,體積不算大,薄薄地一片,就算被踩到了也確實發現不了。

幾位老師湊上去研究這是什麼東西,蘇茗卻看了一眼之後臉色刷地白了。

“咦,這好像是個什麼設備的電源,不知道誰扔在地上,正好被我踩到卡在鞋底中間了。”陸白取下那個小小的微型電源,“這個東西,應該不能算作弊吧。”

監考老師愣了愣:“這個.....確實不算。”

蘇茗傻了眼,他明明親眼看見陸白踩到了自己布置在衛生間地上的微型設備,怎麼會變成這個東西!

“沒弄清楚你就叫我們過來,這不是耽誤彆人同學考試嘛!”巡考老師A連忙說,“快,趕緊回去考試。”

蘇茗轉身就要進教室。

“等一下,蘇茗同學。”陸白卻開口叫住了蘇茗,低頭看向蘇茗的鞋底,“怎麼,你也踩到了什麼微型的電源開關嗎?”

“你的鞋底怎麼也在閃紅光呢?”陸白緩慢地抬眼看向蘇茗,“和我一樣,是防不勝防嗎?”

蘇茗渾身一冷,抬腳看向自己的鞋底,赫然是自己讓盛家幫忙準備的那枚微型傳訊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