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 她那是饞烤全羊嗎?她那是饞他……(1 / 1)

雲城這天從雲家離開的時候, 搬走了雲錦收藏的最值錢的幾件藏品。至於果園裡的那幾棵杏樹,他倒是沒有真的讓人直接挖走,因為挖起來工序太複雜太費事了, 還得找拖車來運。不過他說一顆杏子不給雲錦留,就真的一顆杏子沒有給雲錦留, 連那些還稍微有點兒發青尚未熟透的杏子, 他都讓人給敲了下來, 統統打包帶走。

雲錦不知道是不敢攔著還是壓根不想攔著,反正全程都沒有露面。

倒是雲錦的老婆孩子們中途下來看了兩次。

雲城無所謂, 隨他們看, 因為他知道這個家裡的人都看不起他。

反正他明明什麼傷害雲家的事情都沒做,就已經提前背上了一個“敗家子”的汙名,所以也不怕再把這個身份坐得更實一點。

來的時候後備箱裡裝滿了送給雲家的禮物, 回去的時候後備箱也塞得滿滿當當的, 這麼裡裡外外一算, 似乎也沒虧?

雲城把後備箱塞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才衝雲舟舟和陸恕大手一揮:“走,上車, 回家。”

陸與書之前說在車上等雲城,就一直坐在車上等著他, 甚至還非常時間門大師地抽空處理了幾封工作郵件, 接了幾通工作電話。這會兒看到雲城領著孩子們上車,她才抽空問了一句:“不需要上去跟你爸爸打個招呼嗎?”

雲城:“不需要。我跟我大哥隻要一鬨, 他向來是躲起來的, 就怕我們找他判案。”

陸與書無言以對。難怪剛才一吃完飯就不見雲城父親的身影,而且雲城剛才樓上樓下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雲爸爸也始終沒出來主持大局。鬨了半天, 原來是故意躲起來了啊!

回去的時候,照例是雲城負責開車。

兩個孩子可能是累了,車子駛出雲家沒多遠就睡著了。

隻有陸與書,難得地開始思考雲城的事情。

她之前跟雲城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雲家並不是雲城當家作主,不過那時候她以為是雲城自己誌不在此。就跟陸與書家一樣,陸與書的妹妹也是完全沒有任何興趣插手家族生意,陸家所有的公司、投資,所有跟生意相關的事情,都是陸與書一個人說了算。所以陸與書當時覺得還挺正常。

而且雲家當初為了跟陸家聯姻,可以說是開出了非常優渥的條件。雲家和陸家的業務在地產、酒店以及投資方面均有涉及,雲家當初同意把旗下的一個集團公司分給雲城和陸與書,而且兩家後續還會一起合作成立“雲陸集團”,用以投資文化及旅遊產業。

以上種種,均給了陸與書一種雲城雖然不當家作主,但在雲家還是很受寵愛的錯覺。

但現在看來,雲城對雲家而言,不過是跟陸與書達成商業合作的工具人罷了。

當然在商言商,這場聯姻對陸與書肯定是有十足好處的,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同意。隻不過她現在可能需要重新評估一下雲城在陸家的地位。

當然了,比起雲城,陸與書其實更心疼舟舟。

雲城不管在雲家過得怎麼樣,至少他是個成年人了,而且他實在在家裡待得不爽,還可以躲出去。但舟舟一個小孩,能躲到哪去呢?

雲家的大人倒不至於那麼沒品會跑去欺負一個小孩子,他們頂多是對舟舟比較無視。但雲錦家的那兩個孩子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雲錦家的那個老大,當著陸與書跟雲城的面都敢欺負舟舟,私下還不知道把舟舟欺負成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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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舟在車上睡得香,不過車子一停下來,她就醒了。

回雲家的時候她一點兒都看不出高興的樣子,但這會看到陸家的彆墅大門,她卻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雖然臉上還有剛才睡覺的壓痕,但嘴角卻全程忍不住上揚。

雲城一進門,就讓家裡的阿姨把他從陸家摘回來的杏拿一部分去洗了,大家一起嘗嘗鮮。至於多出來的杏,雲城讓阿姨自己處理,可以醃製起來,或者乾脆就分一分送給鄰居。反正隻要不浪費,怎麼著都行。

這些新摘下來的杏新鮮又甜美,而且自家種的也沒打過農藥,算是真正的綠色食品。反正家裡上上下下都愛吃。趁著一家人熱熱鬨鬨吃杏的功夫,陸與書把雲舟舟叫到跟前,小聲問她:“舟舟,你之前在家裡的時候,你姐姐經常欺負你嗎?沒事,你彆怕,你現在也不跟她住在一起了,也不用擔心她報複你,她要是欺負了你,你就直說,陸媽媽替你做主。”

結果雲舟舟想了半天,伸出小手指比劃了一點點:“就欺負了這麼一點點。不過沒關係,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她要是跟我說對不起,我就原諒她。”

陸與書看著面前純淨至善的雲舟舟,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雖然跟雲舟舟接觸的時間門並不算長,但陸與書幾乎每一次都能從雲舟舟身上收獲一點感動。要知道她在商場浸淫了這麼年,一般人想要打動她還真不容易,或許也隻有像雲舟舟這樣的小朋友,純淨又善良,才能這麼輕易地就打動她。

陸與書覺得雲舟舟身上的品質很難得,而且既然小孩子還不懂得仇恨,那作為大人就更沒必要給她灌輸這種理念了。所以陸與書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笑眯眯地抬手輕輕摸了摸雲舟舟的頭發:“好,陸媽媽知道了。等以後有機會,陸媽媽一定讓你姐姐當面向你道歉。”

雲舟舟脆生生道:“好,謝謝陸媽媽!”

陸與書這天為了陪雲城回門耽誤了大半天的工作,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了 ,所以她下午索性又回了公司。雲城倒是沒有離開家,因為他早上為了回雲家起了個大早,這會兒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所以他準備回房間門去補覺。

上樓之前,他倒是沒忘記剛從雲家順過來的那幾件藏品:“舟舟,那幾個瓶瓶罐罐你留著玩。”

雲舟舟茫茫然:“怎麼玩?”

雲城隨意道:“隨便你,種花種菜養蛐蛐,怎麼解氣怎麼玩。”

雲舟舟想了想:“這些東西貴嗎?”

雲城:“還行。反正沒錢吃飯的時候賣一個,就絕對餓不死。”

雲舟舟一聽,立刻眼前一亮,美滋滋地說道:“那我給你留著,等你以後沒錢吃飯的時候,說不定能用得上。”

雲城:“……???”有點兒父女之情,但不多。

等客廳裡隻剩下雲舟舟和陸恕兩個人的時候,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陸恕才恨鐵不成鋼的給雲舟舟複盤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今天怎麼那麼好欺負,傻乎乎的。你姐姐罵你你也不知道回嘴,搶你的菜欺負你你也不知道還手,你長著嘴長著手是乾什麼用的?”

雲舟舟被陸恕說得有點兒羞愧,不過她覺得陸恕說得很有道理,所以隻安安靜靜地垂著頭聽著,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陸恕越看她這副樣子越生氣,但他心裡又知道這事其實不能怪雲舟舟,要怪也應該怪雲舟舟的那個姐姐,不對,說一千道一萬這事最應該怪的人就是雲城。

陸恕恨恨道:“……你爸爸也是廢,這要是我的女兒,在飯桌上這麼被彆的小孩兒欺負,我直接連飯桌都給它掀了,乾脆大家都彆吃了……”

雲舟舟突然抬頭看了陸恕一眼,艱難替自家親爹挽尊:“其實我爸爸之前也嘗試過掀飯桌的……”

陸恕:“……結果呢?”

雲舟舟皺著小眉頭,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結果飯桌太沉了,他沒掀動,而且還被我大伯狠狠揍了一頓,好幾天都沒下來床。”

陸恕:“……????”

陸恕想了想雲城那個弱不禁風的身材,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最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爸爸確實是靠不住,你還是得靠你自己,這樣,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一塊鍛煉身體。以後你爸爸掀不動的飯桌,你自己來掀。”

雲舟舟想象了一下自己掀飯桌的畫面,隻覺得畫面太美,自己不敢想。

不過陸恕說讓雲舟舟跟他一起鍛煉,雲舟舟又實在舍不得拒絕。其實她向來是不太會拒絕人的,彆說是拒絕陸恕了,即便是她雲家的那個姐姐,雲舟舟也很少拒絕她的要求。所以一聽到陸恕說跟他一起,雲舟舟立刻就慌不迭地點了點頭,點完頭才想起來問陸恕:“那我以後是跟你一塊學習打拳嗎?”

陸恕嫌棄地看她一眼:“打什麼拳啊,你都還沒沙袋高呢!”

雲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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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恕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今天開始帶著雲舟舟鍛煉身體,就今天開始。

反正今天下午也沒人帶他們出去玩,所以說完話之後,他就直接把雲舟舟帶到了樓下的健身房,也就是他平日裡練習拳擊的地方,然後開始教雲舟舟跳繩。

跳繩是一項全身心的運動,相對來說又比較簡單。而且不管是打羽毛球、打籃球,甚至包括之前陸恕踢足球和打拳擊,教練都會安排陸恕在熱身的時候進行一下跳繩運動。

雲舟舟其實也會跳繩,不過她沒辦法連續跳,基本上是跳兩個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然後再接著跳剩下的兩個。

陸恕就不一樣了,陸恕一看皮膚和身材就是個運動小達人,跳起繩來就跟電動小馬達似的,噠噠噠噠噠噠……雲舟舟看得歎為觀止,忍不住又化身小迷妹開始拍巴掌:“哥哥超棒,哥哥超厲害……”

陸恕在雲舟舟一陣陣的彩虹屁當中差點兒迷失自己,等反應過來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自己跳繩,而是要教雲舟舟跳繩,他都已經快跳滿1000個了。

陸恕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把跳繩遞給雲舟舟:“……來,你來跳。”

雲舟舟倒是也不推辭,而是接過繩子開始認認真真地一個一個跳。雖然認真,但是緩慢;雖然緩慢,但卻認真……就你還沒辦法說她態度不好。因為她態度其實挺好的,她就是單純的運動能力不行。

陸恕看得崩潰,他現在充分體會到了老師面對差生的心情,怎麼說呢,就真的是給狗前面掛塊肉,狗都比雲舟舟跳得好。但他也不能打擊雲舟舟,不僅不能打擊,而且還得想儘辦法鼓勵她:“還行,繼續努力。”

雲舟舟得到了哥哥的鼓勵,果然跳得更起勁了。

這天是周六,所以除了這天下午可以帶舟舟跳繩之外,第二天的上午和下午,陸恕也都可以帶著舟舟做運動。而連續兩天陪著雲舟舟運動下來,陸恕痛苦地發現,雖然他向來不信什麼基因論,但運動能力這方面,在某些程度上還真是有可能遺傳的。而雲舟舟大概就是遺傳了雲城的運動天賦,跳繩不行、跑步不行、跳高跳遠統統不行。

所以她到底什麼行??

陸恕忍不住對著雲舟舟發出振聾發聵的疑問。

陸恕教雲舟舟鍛煉的時候不全選在健身房,有時候也會選在彆墅門口的林蔭步道,就比如晨跑。所以當他發出這句振聾發聵的疑問時,雲城正聽著小曲兒逗他的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聞言非常實事求是的說了句:“她臉行!”

陸恕懷疑地看了一眼雲舟舟臉上的嬰兒肥。

雲城:“你彆看她現在長得馬馬虎虎,但她以後絕對好看。”

雲舟舟鼓著腮幫子看她爸:“馬馬虎虎不能形容長相吧?”

雲城:“馬馬虎虎是個四字成語,四字成語怎麼不能用來形容人的長相呢?我跟你說,形容人長相的時候,就應該多用四字成語,比如傾國傾塵,花容月貌,再比如爸爸剛才用來形容你的那個馬馬虎虎。你記住爸爸的話,以後寫作文的時候用上,錯不了。”

雲舟舟:“真的嗎?那我記住了。”

一旁的陸恕:“……”本來就傻,再攤上個這麼個亂來的爹,可不就是傻上加傻了麼?

而且陸恕始終覺得,臉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像雲城這樣,空有美貌沒有實力,連個飯桌都掀不動,長得再貌美如花的又有什麼用?

所以等雲城拎著鳥籠子離開之後,陸恕很認真地教育雲舟舟:“你彆聽你爸瞎說,馬馬虎虎雖然是個成語,但一聽就不是神好詞,寫作文的時候可不能隨便瞎用。”

雲舟舟乖巧點頭:“好,我知道了。”

陸恕:“而且一個人光長得好看,是不行的。還要有能力。沒有能力,你到哪裡都會被彆人看不起。”

這一點就算陸恕不說,雲舟舟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畢竟她爸爸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論長相,她爸爸比她大伯要長得好看,但她大伯比她爸有能力,所以所有人都喜歡她大伯,不喜歡她爸爸。所以雲舟舟很小的時候就覺得,一個人光長得好看是沒用的。

但怎麼才能變成一個有能力的人呢?

這個問題對六歲的雲舟舟而言,屬實也有點深奧得過分了。

陸恕後來對她說:“你先好好學習吧,好好學習,慢慢你就會知道,怎麼才能變成一個有能力的人了。”

雲舟舟無腦誇讚哥哥:“那哥哥你學習肯定很厲害吧?”

常年在班級保持中遊水平的陸恕:“……還行吧!我之前就是沒努力,但凡我努力一點,那班裡前幾名肯定是妥妥的。”他還尚存幾分理智,哪怕吹牛,也沒吹年級前幾名。

雲舟舟立刻道:“那我也要像哥哥一樣好好學習,爭取考到班上的前幾名。”

事實上從來沒考過班級前幾名的陸恕:“……”莫名感受到了來自雲舟舟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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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雲舟舟就已經得到了通知會在6月底第一批加入少先隊,所以等周末過完回到學校之後,她就帶回了一條鮮豔的紅領巾。

學校雖然有專門讓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來雲舟舟他們班教過他們係紅領巾,但雲舟舟係得並不熟練。所以回去的校車上,她全程都低著頭坐在座位上搗鼓自己的紅領巾。

一會兒在脖子上係成一個死結,一會兒在脖子上係成一個死結……

陸恕在雲舟舟斜後方坐著,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雲舟舟給自己用紅領巾係死結的全過程。

於是他忍無可忍地起身,走過去,站到了舟舟身邊。

舟舟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下意識地抬頭,然後就震驚地用力捏緊了手裡的紅領巾。

太過用力,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勒死……

雲舟舟:“咳咳咳咳……”

陸恕懶得廢話,直接用眼神示意雲舟舟往裡面的空位子挪一挪。雲舟舟人雖然挪過去了,魂卻沒有及時追過去,好半響才呆呆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哥哥,你怎麼坐過來了,你不是說不願意跟我坐在一起嗎?”

陸恕尷尬地抬手摸了摸後脖頸,惡人先告狀:“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雲舟舟看著陸恕的臉色,識相道:“……那好像確實是沒說過。”

“那不就是了 。”陸恕迅速把結束剛才的話題,然後從雲舟舟脖子上把那個打成死結的紅領巾解下來,放在自己腿上,“看好啦,我隻教一遍。”

陸恕嘴上說著隻教一遍,但他教的時候有刻意放慢動作,以便雲舟舟把他的每一個步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反正等陸恕教完這一遍,雲舟舟居然就真的就學會了係紅領巾。

雲舟舟興奮地給陸恕展示自己戴紅領巾的樣子:“怎麼樣,好不好看?”

直男如陸恕,實在不知道戴個紅領巾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但雲舟舟眨巴眨巴大眼睛盯著他要答案,他遲疑片刻,到底還是勉為其難地吐出了兩個字:“還行吧!”

雲舟舟突然握起小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再寫一篇日記。”

陸恕脫口而出:“寫什麼,寫非洲王子教你係紅領巾嗎?”

雲舟舟:“……”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才意外發現雲城竟然也在家。

彆墅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支起了一個烤爐,此刻正在炭火的攻勢下緩慢而有規律的旋轉著。看到陸恕和雲舟舟進門,雲城樂嗬嗬地說道:“哎呀,回來得正好,烤全羊馬上就能出爐了,洗洗手正好過來吃飯。”

雖然不清楚雲城怎麼突然想起在家裡弄烤全羊,但不止雲舟舟,連陸恕都已經習慣了雲城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

兩個人乖乖地回客廳洗完了手,才走回到雲城身邊落座。不過陸恕坐了沒一會,就想起自己今天的拳還沒練,於是又下樓去練拳了,反正雲舟舟吃烤全羊的時候肯定會去叫他的,這一點陸恕倒是很自信。

陸恕一走,雲舟舟才想起來問雲城:“爸爸,今天吃烤全羊,你有給陸媽媽打電話嗎?”

雲城完全沒有這個意識:“給她打電話乾嘛?她肯定在忙啊!而且烤全羊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她一個大總裁,想吃隨時都可以吃,根本也不稀罕。”

雲舟舟不依不饒:“那在外面吃的烤全羊跟在家裡吃的烤全羊能一樣嗎?再說她就算工作再忙,肯定也需要吃飯啊!而且我們家就陸媽媽一個人賺錢養家,她那麼辛苦,有好吃的咱們當然要第一時間門想著她呀!”

雲城還想說話,雲舟舟已經直接把雲城扔在紅木餐桌上的手機遞了過去:“快點打快點打,這會兒鑰匙給她打電話,她趕回來正好能吃上熱乎的,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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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與書接到雲城打過來的電話時,正站在公司員工食堂的窗口前面準備點餐。

他們公司有好幾層食堂,其中有兩層是普通員工食堂,還有兩層是領導們吃飯的食堂。但裡面的飯菜其實都是一樣的,員工願意的話,也可以去領導食堂吃飯;領導要是不想上樓,也可以在普通員工餐廳就餐。之所以還分一下類,是為了照顧某些社恐員工或者是社恐領導,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想在吃飯的時候還撞上自己的領導,也並不是所有的領導都想吃飯的時候還保持自己領導的形象。

陸與書平日基本上很少來食堂吃飯,但偶爾過來,她都會選擇在員工餐廳就餐。倒不是為了顯得親民,純粹就是離得近,省事兒。

雖然雲城很少給陸與書打電話,但也不是完全不打,所以看到雲城打過來的電話,陸與書也多想,順手就接通了。然後就聽到雲城在電話那頭快速地說道:“家裡今天做了烤全羊,你要不要回來吃?……哦,什麼,沒時間門是吧,沒時間門那我們就……”

陸與書壓根沒給他演戲的機會,直接就打斷了他剩下的話:“嗯,沒時間門。你給我打包送過來吧!彆叫跑腿啊,親自送,我們這兒安保挺嚴格的,一般人沒有預約都進不來。”

雲城:“……????”

雲舟舟一直貼著雲城坐著,所以雖然沒聽到具體的內容,但結合雲城的表情,也猜了個七七八八。更何況雲城本身也藏不住話,電話一掛就開始發飆:“你聽到她剛才說什麼了嗎?她竟然讓我給她送過去?我堂堂185……”

雲舟舟糾正他:“你179,穿鞋才180。”

雲城:“……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她竟然讓我給她送過去?”

雲舟舟:“真的嗎?陸媽媽這麼快就準備把你介紹給她的員工了嗎?”

雲城:“……”

雲城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這會聽雲舟舟這麼一說,他突然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陸與書覬覦他的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那是想吃烤全羊嗎?她那是饞他的身子!!!

雲城裹緊身上的小襯衫,陷入了十足的糾結當中。他一方面覺得自己必不能這麼輕易就遂了陸與書的心願;另一方面又覺得,都是成年男女,又是合法夫妻,要是陸與書真有這方面的需求,那他作為陸與書的丈夫,適當的奉獻和犧牲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再說上次回門要是沒有陸與書鎮場子,那一後備箱的杏和古董還真不一定能順順利利的裝回來……

雲舟舟就看著雲城臉色變幻莫測,一會兒一個樣,雖然她向來很能揣摩彆人的心思,這會兒也實在摸不透雲城在想些什麼。雲舟舟唯一能看出來的一點就是,雲城並不是特彆想去。畢竟上一次送水果切,雲城就沒去送。

結果沒想到雲城坐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突然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雲舟舟被嚇了一大跳:“怎麼了怎麼了?”

雲城:“我先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雲舟舟:“……”

雲城上去快速衝了個澡,又換了一身帥氣十足的衣服,連頭發都精心抓了一下。下來的時候,廚房也正好把剛烤好的羊肉從烤爐裡拿出來,剛出爐的羊肉酥脆芳香,外焦裡嫩,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雲城讓人切了個烤羊腿,沒讓人用打包盒裝,而是直接用瓷盤裝了,迅速上了車。從他們住的這兒飛車到陸與書的公司,不堵車的話隻要十分鐘,這天一路綠燈,暢行無阻,所以可能都不到10分鐘,雲城帶著羊腿就出現在了陸與書的公司樓下。到的時候羊腿都還微微發燙。

陸與書接到雲城的電話說在公司樓下的時候,還以為雲城是在跟她開玩笑。等下了樓看到捧著羊腿的雲城,才驚覺雲城居然真的因為她一句玩笑話給送過來了。

其實她剛才都已經吃過飯了,但這會兒肯定不能明說。她放柔語氣,略帶不好意思地說了句:“你還真給我送過來啦?”

雲城:“彆廢話,咱們速戰速決。說吧,你是準備在車上還是在你樓上辦公室?”

陸與書:“……”

陸與書:“吃羊腿嗎?”

雲城:“吃我。”

陸與書:“????”

你瘋了?你何德何能能跟烤羊腿相提並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