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聽到消息的時候有些詫異,韓子韶被軟禁起來是正常的,雖然正式旨意還沒下達,但這個皇帝肯定是廢定了。
要說原本血統不純大家還猶豫一下,但之後他對太後出手就讓人忍無可忍了。
朝中大臣大部分都跟太後“共事”過,坦白講,太後比先帝靠譜多了,要不是太後沒有親兒L子,大家都恨不得讓太後臨朝稱製算了。
太後政治手腕高,對待大臣宮人都不錯,喜歡她的人很多,再加上韓子韶算是公然違背孝道,怎麼可能還讓他當皇帝。
但是韓子攸和韓子晷……怎麼也被軟禁了?
舒雲來倒是很淡定:“當然要被軟禁,他們兩個知道真正原因,但這個原因是不能說出去的,為了避免他們私底下搞小動作,肯定是要把他們先關起來的。”
還是那句話,皇帝可以因為昏庸、不孝而被廢,唯獨不能因為血統不純被廢,那相當於在說武寧王是廢物,養了二十年的嫡子不是自己的兒L子,滿朝文武也是廢物,居然沒查出來他不是皇室子弟。
朝廷還是要臉面的,所以絕對不可以把消息放出去。
韓星霽想了想問道:“阿娘,你說下一任皇帝有可能是韓子攸嗎?”
舒雲來有些猶豫,理智上覺得應該不可能,但是……史書卻混淆了她的判斷。
韓星霽會這麼問也是因為這一點。
這時正好薛輕舟從外面走進來,聽到韓星霽的話之後笑道:“怎麼可能?誰上位他都上不了位的。”
“真的嗎?”韓星霽也是這麼想,但還是確認了一下:“他真的不可能當皇帝吧?”
薛輕舟搖頭:“不可能,他那德行大家都知道,除非滿朝文武還想再廢一個皇帝。”
韓星霽瞬間放下心來,他也覺得不可能是韓子攸。
雖然韓子韶是個陰險小人,但韓子攸的手段也沒好到哪兒L去啊,而且韓子韶登基才兩年多一點,韓子攸跑去查韓子韶血統問題肯定不是為了維護皇室名聲,根本目的就在於把韓子韶拉下馬。
結合之前韓子韶被選為皇帝的時候,韓子攸就已經諸多不滿,這樣一個人讓他上台不是等著被報複嗎?
當初韓子韶當皇帝也是滿朝文武選的啊。
韓星霽跟舒雲來兩個人都判斷不出來,但薛輕舟說的話十分可信,因為這位這兩天一直跟在他爹薛海東身邊折騰來折騰去。
薛海東作為郎中令得到的消息應該會更多一些。
果不其然,過了兩天宮裡傳來消息先是處理了韓子攸跟韓子晷。
韓子攸冒犯皇帝,幽禁彆院。
韓子晷削爵幽禁。
韓星霽看著這份邸報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兩個人腦子都不太好用,真以為揭發了自己就能上位?
這裡面韓子晷還有那麼一點無辜,畢竟韓子韶是真的磋磨過他,這位哪怕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著想都要努力把韓子韶給扳倒。
隻可惜他跟韓子攸混在了一起,那麼這個動機就不那麼單純的為了自己生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要添上一份意圖謀取從龍之功。
雖然剛過完年,但是大家還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你們兩個就給大家潑一盆冷水,真當滿朝文武都是瞎子聾子?
進去吧你們!
等韓子攸跟韓子晷被關起來之後,韓星霽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去攝政王府打探一下消息。
都過去半個月了,韓子韶怎麼處置肯定已經有了結論,到現在旨意遲遲不發很可能是因為下一任皇帝的人選還沒選出來。
之前廢韓曉的時候之所以那麼痛快,主要是後面還有好幾個候選人,廢一個再慢慢選就好了。
可現在候選人一共就剩下了兩個,韓子善跟韓子培,這倆都不合適啊!
實在不行,估計就是韓子善。
韓星霽心裡有判斷,他過去找樓時巍就是想把小石頭給推上去的。
雖然小石頭剛兩歲多,但這個年紀才好啊,至少不會亂來。
這幾年朝堂上讓那兩個廢物皇帝折騰的烏煙瘴氣,大佬們一邊處理國事還要一邊收拾皇帝搞出來的爛攤子,一個個心力交瘁,換一個泥胎木偶上去都比扯後腿的強。
而且小皇帝可以放在太後身邊教導,彆的不敢說,太後的水平還是有的,她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
至於韓曉跟韓子韶……這倆人登基的時候都已經挺大了,韓曉正值青春期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叛逆。
韓子韶則是蠅營狗苟,好的沒學到壞的學了一堆。
掰是掰不過來了,偏偏他們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就更不聽了。
小石頭年紀小,從小一點點培養是可以的。
韓星霽跑到攝政王府的時候,郭甸看到他激動的不行,彆說郭甸,就連簡英對他都熱情的很。
他有些不自在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一個個都這麼熱情,搞得他還有點不習慣。
簡英笑著說道:“許久未見小伯爺,有些想念了。”
嗯,想念的那個人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韓星霽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郭甸,郭甸比較直也比較敢說,反正眼前是他的親師父,說什麼都沒問題。
不過他還是湊到韓星霽耳邊小聲說道:“大王這兩天心氣不順,已經好幾天未曾展顏。”
攝政王不高興的時候不會隨意罰人,他隻是面無表情公事公辦而已,可就算是這樣也把大家嚇得夠嗆。
整個王府從上到下壓力都很大,天天祈禱攝政王早日恢複正常。
不過目前來看,攝政王似乎沒有恢複正常的意思,大家也搞不清楚攝政王為什麼不高興,自然也不知道怎麼討攝政王歡心。
現在好了,小伯爺來了。
彆人或許不能討攝政王歡心,但是小伯爺是肯定沒問題的。
韓星霽聽後點點頭:“大王這兩日必定很忙,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哪怕樓時巍在這
件事情之中也插手了一部分,但從目前來看可能隻是給韓子晷他們提供了便利。
畢竟這兩個人就算被幽禁都沒有供出攝政王,可見或許壓根就不知道這裡面有攝政王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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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樓時巍應該沒有過多插手,所以可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在這個時節把事情挑明,而且是當著外人的面。
韓星霽心裡想著樓時巍可能不高興的理由,嘴上說道:“那我去看看。”
他一路去了書房,樓時巍早就知道他來的消息,坐在書房裡本來還想問一句“終於舍得過來了?”
隻不過等韓星霽走進來的時候,他看到青年比回來的時候氣色好了很多,臉上也多了一點肉,又有些心軟。
這樣的風口浪尖,韓星霽也的確不適合來他這裡,在家裡多養一養才是正事。
韓星霽不知道攝政王內心轉了八百個想法,進來行禮之後便不客氣問道:“大王,朝上怎麼說?”
樓時巍也不瞞著他:“已經商議的差不多,過兩日便會下旨。”
韓星霽心念一動,過兩天?皇帝選好了?
彆真是韓子善吧?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小夥伴,而是韓子善天性就喜歡自由,從他敢偷偷摸摸跑到合陽就看得出來這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兒L。
皇宮內院未必關的住他,到時候他跟朝臣可能還要起衝突,甚至彼此鬨的都不愉快。
不過隻要沒下旨,那就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韓星霽眼睛轉了轉,他不會明著說反對韓子善當皇帝,隻能迂回一點。
於是他蹭到樓時巍身邊彎腰說道:“大王,我前兩日得了兩個官奴婢。”
“嗯?”樓時巍抬頭看了他一眼,直覺這裡面可能有文章。
如果隻是兩個奴隸哪裡值得韓星霽特地跟他提一嘴?
韓星霽繼續說道:“是一對母子,本來我不想選他們的,但是我派出去的人查了查,還是把他們帶了回來,你猜他們是誰?”
樓時巍沒有回答,抬手捏住了韓星霽的臉嗤笑:“敢跟我賣關子了?”
他用的力氣不大,韓星霽也不覺得疼,乾脆就在他身邊蹲下來含糊說道:“不是賣關子,是之前沒想到,那孩子是東陽郡王的遺腹子。”
東陽郡王?
這個封號已經有點陌生了,不過樓時巍還想的起來,因為東陽郡王當年就是被他親自下獄的,罪名太多了,說是罄竹難書也不為過。
侵占民田逼死人命都算是小的。
當然實際上真正讓他下獄的也不是這個,而是他擅自招兵買馬。
按照大雍律,每個爵位配置的護衛都是有數的,超過就是逾製。
一般超點人數,隻要不多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問題是東陽郡王還製造了許多武器。
像是弓箭一類根本不允許私自持有的,他搞了一倉庫。
到了這個地步說他沒有反心也沒人信啊,於是就被哢嚓了。
樓時巍問道:“你想說什麼?”
韓星霽說道:“按照血緣遠近來講,這孩子應該也有資格過繼給太後吧?而且他才兩歲,還很小,交給太後養正好可以承歡膝下。”
樓時巍輕笑一聲:“原來你是找了一個幼主回來。”
韓星霽眨了眨眼:“那倒也不是,還要大王看看他合不合適。”
“不合適。”樓時巍連點念想都沒給他留。
韓星霽有些不理解地看著他,樓時巍語氣輕鬆說道:“讓他登基我還要再勞心勞力十幾二十年,還要教他政事,還是算了吧。”
樓時巍現在對於教皇帝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了,他這輩子教的最出彩的學生就是眼前這個,剩下那兩個都不行。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那兩個人的問題,但樓時巍還是決定就此收手,不再繼續教導皇帝。
韓星霽聽後卻是不信的,就樓時巍對大雍的看重,怎麼可能會覺得處理國事是負擔?
至少在大雍平穩走入盛世之前,樓時巍都不可能放下這個責任。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樓時巍拎著後脖頸去了飯廳吃飯,後來攝政王有用其他話題岔開,導致韓星霽最後走的時候都沒能繼續這個話題。
倒是樓時巍送他出來的時候說道:“那孩子既然落到你手上也算是有緣,好好養吧。”
韓星霽被他忽悠的暈暈乎乎離開了,等上了車才一拍大·腿:“我忘了問新帝是誰了!”
好在樓時巍說過兩天就真的過兩天。
於是聖旨很快就下來了,這一次還是以韓子韶的名義上面寫著身體抱恙,無法勝任皇位,故決定退位養病,皇位便傳於南陽郡王韓子勉。
韓星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