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發財?
韓星霽茫然了一瞬很快就想起來了,這是那個遊離在正與邪之間的組織,當初韓霄說這個組織形式作風十分的極端,可以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他們做事情的出發點卻是好的——他們也在維護國家的利益。
上面考慮了一番之後覺得也的確需要有這麼一支遊走在暗中的隊伍,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恭喜發財的人做的不過分就不去理會他們。
之前恭喜發財也關注過韓星霽,甚至查過他,似乎很想把韓星霽拉攏到他們那邊。
不過韓星霽自己沒有那個心,組織那邊好像也出手乾預了一下,恭喜發財這才沒有繼續接觸他。
當時他對恭喜發財好奇了一下,但也就那樣,後來也沒再聽說恭喜發財的消息,他都快忘了這個組織了,結果今天就來刷了個存在感。
他一時之間有些迷茫,恭喜發財……是想要做什麼?
陳聊當機立斷說道:“回去上報吧。”
韓星霽應了一聲說道:“好,這兩天都注意一點,他們說不定還要來接觸我,隻是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他讓鐘微直接將紙條燒了之後笑了一聲:“挺好,新年新氣象。”
本來他也是想等過完年再動那兩個人的,現在倒是省了他的事。
隻不過國學館突然死了兩位先生,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盯上了國學館的位置。
國學館的學子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難道先生還會比學子差嗎?
不知多少人想要以國學館為跳板,為的就是能夠入皇帝或者攝政王的眼。
除了韓子韶動怒之外,朝廷沒幾l個人在乎那兩個先生的死活。
倒是國學館的學子們都去吊唁了一番,也算是讓這兩個人的葬禮熱鬨了幾l分。
至於韓子韶的怒氣也沒人當回事,他雖然懷疑有人做手腳,但查來查去也沒有任何線索。
恭喜發財雖然是突然動手,但計劃比較周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偽裝得真就仿佛是意外。
韓星霽在韓子韶面前不得不再次表演,一臉哀傷歎息說道:“兩位先生也是運氣不好,那條河本來已經上凍,結果前兩日有人鑿冰釣魚,他們正好掉進了那裡。”
韓子韶面色陰沉:“這也太湊巧了一些。”
韓星霽點頭說道:“臣也覺得太過湊巧,如果不是意外,那對方計算得也太好了一些。”
韓子韶定定看著他問道:“你可有懷疑的人選?”
韓星霽低聲說道:“若是陛下懷疑倒是可以查一查他們兩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這個作案手法看上去似乎很高明,但很容易引起懷疑,要是我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方法。”
韓子韶本來懷疑是樓時巍所為,但韓星霽這麼一說他也有些疑慮。
的確,樓時巍做事情從來都猶如清風吹過水面,最多引起一些漣漪,不可能留下明顯的疑點,甚至都不會讓人聯想到他身上,便是那一絲
漣漪也是他想讓你看到的。
哪怕再怎麼不服氣,韓子韶也得承認這不像是樓時巍的手筆。
承認攝政王厲害也沒什麼,樓時巍要是不厲害也坐不上攝政王的位子。
他沉聲說道:“讓藍田縣令去仔細查一查,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韓星霽站在一旁沒有吭聲,這不是他的職責範圍,他過來隻是為了應付韓子韶而已。
也還好,經過之前的事情,韓子韶多少老實了一些,哪怕再生氣也不敢當著外臣的面摔東西,甚至連宮人都不會放進去,最多把門關上自己摔一通,摔完再讓人進去收拾。
韓子韶看了一眼韓星霽,也在懷疑是不是韓星霽動手,但是轉念一想應該不是,韓星霽這個人做事情都是正大光明,之前有兩位學子人品不好,他就找齊了所有的證據拒絕對方進入國學館。
更何況對方身上沒有那股狠勁兒,不像是動不動就要人命的,雖然也會在心中嘲笑對方婦人之仁,但發生這種事情,對方身上的那點婦人之仁反而讓人放心。
難道那兩個人真的是運氣不好丟了性命?
韓子韶不願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死了兩個人倒是沒什麼,但他在國學館的布局直接毀掉了一半,想要重新找人安插進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他心中煩躁,揮揮手就讓韓星霽先離開了。
韓星霽從禦書房出來之後走了不遠又看到了簡英,還不等簡英開口便笑著說道:“走吧,去見大王。”
簡英也笑了,轉身跟在韓星霽身後。
自從上次韓星霽被傷了眼角之後,每次他去見韓子韶出來都會見到簡英,然後去攝政王的值房讓樓時巍看看他有沒有受傷才會被放走。
一次兩次,次次如此,韓星霽都有些習慣了。
韓子韶也從一開始覺得自己被警告逐漸變的麻木,現在他對韓星霽忌憚的不行,隻是誤傷對方就給他帶來了那麼大的麻煩,他哪兒還敢真的傷到對方。
除非有一天他有自信能把樓時巍搬倒才能動韓星霽。
韓星霽走在前面,進值房的時候被冷暖氣前後夾擊了一下忍不住抖了抖。
樓時巍抬頭看向他,等人過來之後才皺眉問道:“怎麼不多穿一點?”
韓星霽連忙指了指領子上的毛毛說道:“我穿得挺多的。”
他的衣服都是舒雲來給置辦的,也不知道對方最近怎麼了,尤其喜歡這些皮毛類的衣服,連帶著他的衣服也都是這種類型。
領口、袖口甚至衣服的滾邊都是毛茸茸,彆說,這東西不僅手感好也真的很保暖,都不用擔心會有風從領口袖口進去。
樓時巍問道:“陛下喊你是因為那兩位先生的事情?”
韓星霽點點頭:“是,他懷疑是有人暗中下手。”
樓時巍輕描淡寫說道:“讓他去查。”
他壓根沒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至於喊韓星霽過來,一方面是擔心他被
欺負,另外一方面則是想借機見見。
自從韓星霽升任國學館山長之後,他們兩個見面的次數直線下降,樓時巍習慣了他在身邊,過了這麼就竟然也沒有完全適應,時不時會在工作的時候看向國學館的位置。
不想談論柴張二人的事情,他自然要找彆的話題,不然也沒有理由繼續把人留在這裡。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韓星霽問道:“大王,你那裡有沒有對治水有心得的人?”
樓時巍把自己找的話題扔到了一邊順著問道:“治水?你要學習治水?”
韓星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是想明年正式開館之後多增加一門治水課程,又對這方面接觸不多,寫得教材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樓時巍倒是有些意外:“你會治水?”
韓星霽立刻說道:“不算是治水,應該更偏向於農田灌溉之類的。”
嚴格來說其實就是水利工程,這東西很重要,後世很多領導人都是這個專業畢業的,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年代的水利灌溉係統的確落後,韓星霽需要讓跟多的人接受更先進的教育才行。
樓時巍聽後面色稍稍嚴肅說道:“把你寫的那份給我送來,我看看。”
韓星霽一邊讓馬少前回去拿一邊說道:“還挺多的,大王可以慢慢看,主要是我沒有真正下去了解過各地情況,所以寫的也隻能是通用,最多算個思路啟發,我是想找一個對治水有心得的人來完善。”
不是後世的教材就一定好,總要結合當下情況才行,不能照本宣科,否則容易出問題。
更何況他也不是直接套用後世教材,畢竟無論是建大壩要是建設水庫在如今都不是容易實現的事情。
樓時巍聽後說道:“等我看完。”
韓星霽對他極其信任,交給他之後便說道:“那正好,我去拜訪一下丞相他們。”
樓時巍問道:“為了新先生的人選?”
韓星霽歎了口氣:“是啊,已經很多人都盯上這個位置了,我想年前趕緊定下來,要不然過年肯定有的忙。”
樓時巍見他微微蹙眉十分苦惱的樣子隻覺得對方有點可愛,不由地笑了笑:“去吧。”
韓星霽起身對他行禮便要離開,結果剛要轉身就聽到一句:“等等。”
他有些疑惑地看過去,卻發現樓時巍拿著他的鬥篷走了過來。
樓時巍將手中的鬥篷展開披到了韓星霽身上,那一刹那,佛手柑的氣息將他包圍,恍惚間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對方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