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見他十分不舒服的樣子說道:“大王,你要不要試試我的藥?”
“嗯?你的藥?”樓時巍問完沒忍住又短促地咳了一聲。
韓星霽應了一聲:“治療咳嗽的,應該有用。”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人將藥箱拿了過來,拿出其中一個瓶子說道:“這個是止咳糖漿,味道可能不太好,等等讓它多在嗓子那裡呆一會,應該能舒服很多。”
韓星霽說著就將止咳糖漿倒了出來,濃稠的褐色液體看上去倒是並不特殊。
樓時巍接過那一小杯止咳糖漿抬手喝了下去,粘稠的液體緩緩流向咽喉,冰涼的感覺讓一直發癢的嗓子舒服了許多。
味道也沒韓星霽說的那麼不好,明顯的甜味顯然是在裡面加了蜜或者糖。
果然是小孩子,喝藥都要甜的。
樓時巍看了一眼韓星霽,發現對方正認真看著漏鬥計時,等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他才讓人拿了水過來給樓時巍喝。
除此之外,他甚至還給對方診了一次脈,結果並不是特彆好,肺部感染比之前稍微厲害一點,有了明顯的炎症反應。
不上消炎藥是不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也不解釋,直接把藥拿出來表示:“大王,這個藥見效比較快,但是吃了這個就不能再吃郎中開的藥了,萬一起了衝撞反而不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忐忑,王府的郎中醫術十分不錯,據說是老禦醫的徒弟,老禦醫退休之後就帶著徒弟到了王府。
無論從哪裡看都是郎中更值得信任。
然而在溫叔看來卻更信任韓星霽一些,畢竟之前樓時巍咳嗽的時候也請了郎中過來,郎中開了藥也喝了一些,也沒怎麼見效,反而是樂安伯拿出來的藥,喝了之後他家大王明顯舒服很多。
樓時巍對韓星霽倒是信任,彆的不說,韓星霽在治療風寒這方面還是有信譽的,畢竟薛輕舟都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是以他也沒有詢問為什麼隻是問道:“怎麼吃?”
韓星霽立刻鬆了口氣,將藥瓶遞過去說道:“一次一丸,一天三次。”
這些藥都是經過特殊處理做成了褐色或者黑色藥丸狀,外面裹得都是糖衣,這就導致樓時巍吃的每一種藥都帶著甜味。
從味覺上來說,他倒是覺得這種藥更好一些。
韓星霽在這裡停留了兩天,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就不得不離開了——為了樓時巍他停了三天的課,不是他自己沒上課,而是沒給孩子們上課!
樓時巍的病症狀已經減輕了不少,他隻要把藥留下就行,再留在這裡也沒用。
臨走的時候,韓星霽將所有的奏疏都寫好了提要交給樓時巍說道:“大王您先看看哪一些不重要,我正好入宮一趟給陛下帶去。”
樓時巍掃了一眼選出了一些,然後說道:“溫叔,去把之前潁川王送來的那個盒子給阿霽帶過去。”
韓星霽愣了一下:“啊?不用不用,我怎麼能拿您的
東西呢。”
樓時巍含笑看著他說道:你照顧了本王兩天,勞苦功高,這是賞你的,不是什麼值錢玩意,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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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星霽本來還要推辭,他過來是擔心樓時巍出事。
哪怕從曆史角度看是沒問題,可現在曆史已經改變了啊,這是平行世界,萬一真的出問題再後悔就晚了,哪裡是貪圖東西?
然而樓時巍說一不二,不僅給了他東西,甚至還差點把他的車都給填滿。
韓星霽最後簡直是落荒而逃,他擔心自己再推辭下去東西會越來越多。
他上了車之後讓人先往皇宮那邊過去,準備把奏疏帶給皇帝順便去看看太後報個平安。
不過在車上的時候他總聞著有淡淡的花香和甜香,他忍不住打開車上的各種盒子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樓時巍給他的東西有一部分是筆墨,但更多的是各種糕點糖果,什麼造型味道的都有。
怪不得他一直聞著香香甜甜的。
不過……樓時巍給他這些做什麼啊?韓星霽有些費解地看著那些甜點糖果,哪裡知道在樓時巍的眼裡他就是喜歡甜甜的東西。
研究出來的糖和奶糖香香甜甜,熬製的藥漿是甜的,就連配製的藥丸外面都要裹上一層糖衣,這不是喜歡甜食是什麼?
既然小孩子喜歡而且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那乾脆就多給他一些。
於是韓星霽就擁有了一堆零食。
韓星霽想不通為什麼也不再去想,入宮之後便準備先去看太後,結果去的時候正好皇帝也在陪著太後說話。
韓星霽進去之後行禮完畢就聽到太後說道:“乖乖,快過來讓哀家看看,這都多少天沒來宮裡了。”
韓星霽想了想好像是很久了,自從韓子韶登基之後他就沒怎麼來過,再加上不用入宮讀書,他自己也沒想起來。
一時之間他心裡有點愧疚,之前還說著要陪著老太太,結果轉頭就給忘了。
他連忙過去說道:“是孫兒L不對。”
但他也沒說什麼以後常來的話,皇帝在旁邊呢,他無緣無故經常入宮也不像話。
太後拉著他的手說道:“沒什麼,哀家知道你在忙,忙是好事。”
韓星霽越忙說明他越得重用,總比遊手好閒強多了。
韓子韶轉頭對身邊的小宦官說道:“去拿個腰牌過來。”
小宦官領命而去,過不多時就拿過來了一枚腰牌,韓子韶將腰牌遞給韓星霽說道:“阿弟以後有時間隨時可以來宮裡看太後,朕如今要學很多東西,也不能時常在太後膝下儘孝,有你在朕也算是鬆了口氣。”
韓星霽微微一愣:“陛下,這……是不是不太好?”
韓子韶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不好?你每次進宮還要讓人通報,一來一回怪麻煩的,省下這點時間還能多陪陪太後。”
太後在旁邊笑的十分開心,顯然對新帝很是滿意。
韓星霽起身接過腰牌行禮說道:“多謝陛下。”
韓子韶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你是先生,與朕又是兄弟,不必如此見外。”
韓星霽有些不好意思:“這如何使得,陛下乃是太宗血脈,臣如何能比?”
其實要論真正的血統,他還真是太宗後代,隻不過到了後世,太宗血脈那可太多了。
更何況後世也不講究這些,族譜什麼的更多是為了鞭策後人彆墮了祖宗威名。
韓子韶卻說道:“便是再遠你也是皇室子孫。”
韓星霽還沒說什麼,太後卻忽然一臉凝重說道:“阿霽的輩分,論起來……是不是子韶的侄輩?”
韓星霽頓時虎軀一震:“啊?”
太後掐指算了算說道:“星字輩,沒錯,阿霽的父親是子字輩。”
韓星霽那位便宜“生父”雖然不太確定是誰的後人,但從他的名字來看還是按照輩分在取名的。
而且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韓星霽都是太後的孫輩。
畢竟朝華郡主也是喊太後一聲乾娘的,而韓子韶是作為兒L子過繼給了先帝,喊太後一聲母後。
韓星霽:……
彆人都是年齡小輩分大,超級加輩,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降了一輩啊?
韓子韶聽後便笑道:“如此,朕該多照顧照顧阿霽才是。”
韓星霽頗有些哭笑不得,一想到連韓子勉可能都高他一輩,瞬間心情十分難以言喻。
韓子韶跟韓星霽兩個人一同在紫極宮用了餐,韓星霽觀察了一下發現韓子韶這個人其實挺能說會道的。
跟太後說話的時候沒有刻意諂媚也沒有拘謹,就好像真正的母子一樣。
看著太後舒心的笑容,韓星霽就放心了不少,至少就算他不能經常入宮倒也不用擔心太後會寂寞。
用完餐之後,時間也不早,韓子韶要告退,韓星霽也起身說道:“太後,孫兒L還有事情稟告陛下,先行告退,明日孫兒L再來看您。”
太後跟他們說了會話也有些乏了,便點頭說道:“你們有正事便去忙吧。”
韓星霽便跟著韓子韶一起往外走,出了紫極宮之後,還沒等他說話韓子韶便問道:“特地跑一趟,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韓子韶接到的消息是韓星霽從攝政王府出來之後連家都沒回,直接坐著車就入宮了。
雖然說的是要來給太後報平安,但太後早就知道了樓時巍的病情已經正在好轉,哪裡用得著他親自跑一趟?
結合剛剛韓星霽表示有話要跟他說,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的實際目的是來找他。
韓星霽笑著說道:“陛下明察秋毫,臣是來給陛下送‘作業’的。”
韓子韶聽後表情都僵了一瞬:“攝政王……給朕布置了策論嗎?”
韓星霽看著他的表情瞬間心裡平衡。
很好,他的所有同窗對攝政王布下的策論作業都有心理陰影,不隻是他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