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還不知道太後對皇帝的不滿達到了頂峰,美美睡了一覺起來之後發現竟然還有新衣服穿。
大長秋親自過來笑嗬嗬說道:“太後吩咐,大郎選一套喜歡的吧。”
韓星霽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怎麼好讓太後破費。”
大長秋說道:“大郎雖隻是小憩一會,身上的衣服也皺了不少,換一套平整的吧。”
韓星霽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沒有穿外衣睡的習慣,就算皺也是裡衣皺而已,外衣還是很平整的。
不過既然是太後要求,他就選了一套比較低調的深藍色。
大長秋說道:“這些衣服都是太後命人準備的,等大郎回去之時咱家再差人給您送去。”
韓星霽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缺衣服,不如留在這裡,反正我睡醒總要換衣服的。”
彆人上學回去是帶著一堆書本作業,他帶回去一堆衣服算怎麼回事?
大長秋聽後更是高興,他跟在太後身邊近三十載,對太後最是忠心不過,誰讓太後開心他就對誰更好幾分。
有他吩咐,韓星霽在紫極宮裡可以說是過的舒舒服服,吃飯睡覺穿衣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韓星霽精神飽滿的坐上宮輿前往書館,整個人都進入了高度緊繃狀態——下午有樓時巍的課啊。
當然樓時巍隻是過來給他們講課而已,也不會怎麼他們,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些害怕這位“老師”,難不成這就是學渣面對嚴厲老師的感覺?
等他到那裡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他換了一套衣服,一時之間眾人神色各異,韓子善大大咧咧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衣服臟了?”
韓星霽解釋說道:“在紫極宮小憩了一會,沒注意壓皺了衣服,太後便命人給我重新準備了一套。”
韓子培在旁邊十分羨慕說道:“太後對你可真好。”
韓星霽嘻嘻哈哈說道:“太後特彆和藹,還喜歡熱鬨,等下次我跟太後稟報一聲,帶你們也去那裡蹭飯啊。”
韓子攸和韓子韶對視一眼心中有些著急,同時暗恨韓子善和韓子培捷足先登跟韓星霽打好了關係。
隻是他們也有一些納悶,雖然他們沒有韓子善那麼熱情,但至少比韓子培那個一天憋不出幾個字的強啊,韓星霽怎麼跟韓子培都能說到一塊去對他們卻不冷不熱?
韓星霽才不理會他們怎麼想,坐下來看了一眼沙漏說道:“時間還早,你們自己先玩,我寫會字。”
他說著就掏出了宣紙,這東西可比他身上的衣服還惹眼。
紙張出世的消息並沒有傳播開來,這是樓時巍故意控製的,他怕知道的人太多反而讓韓星霽有壓力。
至少要等第一批紙出世之後才能宣傳開來。
雖然這麼說,但地位足夠高的還是能得到消息的。
畢竟當日也不是樓時巍一個人過來,人一多消息多少會往外傳。
這個房間裡的人年紀都不
大,但因為身份地位的關係消息很是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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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兩個則有些眼熱也有些嫉妒,心中想著:這麼好的東西給他用真是浪費。
韓星霽寫了一手爛字的事情倒也不算秘密,比較起來,韓子攸擅長書法,韓子韶差一些但也比韓星霽寫得好。
隻可惜韓星霽拿起筆之後就一秒進入了學習狀態,哪怕周圍聲音嘈雜都無法影響到他。
倒不是他不想玩耍,主要是擔心再拖一拖竹簡上的內容他就記得不那麼清楚了。
畢竟是古文,這玩意隨著距離現代的時間越長越難懂,要不是韓星霽記憶力超強,此時隻怕也沒辦法全部抄寫下來。
等他抄寫完一卷之後忽然發現書館內安靜的很,一抬頭發現大家全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看書,就連小皇帝都來了,懶洋洋趴在書案上,雖然沒什麼正形卻比之前好很多,至少沒再讓蘭婕妤跟在身邊伺候。
就在他納悶觀察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一片黑色衣袂,連忙轉頭看去發現樓時巍居然正站在他身邊低頭看他寫的東西。
韓星霽當場嚇了一跳,起身說道:“屬下拜見大王。”
樓時巍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不必多禮,坐。”
韓星霽有些惴惴不安:“屬下失禮,不知大王到來,還請大王恕罪。”
樓時巍倒是很好說話:“課堂之中本當潛心學習,你如此認真何罪之有?”
說完之後他又點點頭說道:“進步不小。”
這就是在點評他的字了,韓星霽聽後十分開心,能讓樓時巍說這句,他寫字其實已經沒那麼醜了吧?
樓時巍說完這句就沒再說什麼,而是緩步走上去開始講課。
韓星霽正襟危坐豎著耳朵聽了一會發現樓時巍跟王太傅講的東西完全不同。
王太傅講的是禮是各種為人處世的道理,而樓時巍竟然講的是時政!
在最初的詫異之後,韓星霽想了想這屋子人的身份也就沒覺得有什麼。
樓時巍講解時政的時候語言很是簡練,而且經常會說完一段之後就留一點時間給他們消化思考。
他聲音好聽,說得又都是乾貨,漸漸地韓星霽就聽得入了迷,隻覺得漲了不少見識。
唯一讓他有點煩的就是韓曉經常會出聲打斷樓時巍的講課。
他倒也不亂來,隻是有問題就直接問了。
可那些問題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在沒事兒找事兒。
樓時巍也不知道是不把小皇帝放在心上還是真的對他容忍度很高,反正從頭到尾都沒生氣。
韓星霽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隻覺得怪怪的,好像有點眼熟。
等到快下課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場景眼熟了——他三堂哥前些年在父母長輩面前行事說話就是這個調調,不過比韓曉程度輕一些。
這不就是叛逆期嘛!
一旦接受了
皇帝正處在叛逆期的可能性,韓曉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有了解釋。
不就是跟“家長”
對著乾,“家長”
讓做什麼不做什麼,“家長”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事事都要反著來。
隻不過普通孩子面對的是父母,而韓曉則是把這股勁兒都撒到了太後和樓時巍身上。
韓星霽忍不住心裡嘖了一聲,他自己是沒有叛逆期這個東西的,因為最叛逆的時候就是初中墮·落的那一陣,後來他堂哥把他打醒,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父母去世之後,他就被剝奪了擁有叛逆期的資格。
至於同樣失去了父母的韓曉顯然是沒有這種意識的。
隻不過他顯然不明白,跟父母耍性子,父母或許還能容忍,太後跟樓時巍與他非親非故誰要忍你啊。
想明白了韓曉的行為邏輯,他也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不再試圖去猜測韓曉的想法。
反正隻要韓曉不正常就肯定跟太後和樓時巍有關係就對了。
他想著這些的時候,樓時巍的這堂課也進入了尾聲,最後放課之前,他起身說道:“今日回去都寫一篇策論交上來,後日再上課時本王會進行點評。”
韓星霽手一頓,哦豁,還有作業?
可問題是誰能告訴他這策論要怎麼寫啊?
韓星霽這輩子寫過作文無數,唯有策論沒有接觸過。
他連忙算了算日子,嗯,很好,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而樓時巍的下一堂課在後天,他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韓星霽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自從開始穿越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比彆人多出一倍時間的好處。
雖然可能要占用他複習的時間,不過他現在也放鬆了,隻要能維持自己在一本線就能上top2,倒也沒必要那麼拚死拚活的學。
放課之後韓星霽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他要把今天抄的東西全部帶回去,然後再收拾一下。
這七天看上去似乎沒啥收獲,但要是算上王太傅和樓時巍講課的視頻,那收獲可太大了。
韓星霽捏了捏耳釘將攝像頭關閉,回去這一路已經錄製過,沒必要再錄。
他剛關上攝像頭就感覺到牛車停了下來。
“末將郭甸拜見蒼梧子。”
韓星霽有些詫異,打開車門探頭出去問道:“郭百將?可是大王有事吩咐?”
郭甸從馬上下來提著一個漆盒送過來說道:“大王命我將此物交與蒼梧子。”
韓星霽連忙把東西接過來,漆盒入手頗沉,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幾卷竹簡,每一卷竹簡上面都貼著布帛所寫的書名,粗略看一眼發現全都是秋朝史籍,估計整個秋朝曆史都在這裡了。
還不等韓星霽說什麼,郭甸又掏出一枚令牌說道:“大王還有叮囑,言蒼梧子若看完可派人前往攝政王府找尋其他書卷,持此物可出入攝政王府而不被盤查,還請蒼梧子小心收好切莫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