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差點。”池雲素悻悻地說道。

孫瑾完全沒有注意池雲素說的話,她下意識看了看時間，確認現在也不過是池雲素來研究室的第六十四天。

她怎麼覺得應該是六百四十天呢？真的隻有兩個月嗎？還是說池雲素過得實際上是兩百四十小時製的一天時間？

不管眼前這台儀器測出來的結果準確不準確,但從池雲素操作開始的一係列反應，這台機器的運轉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不是一般人水平。

準確說，是很多三星製卡師都沒有的水平。

三星的標準也就是能夠製作出來黃卡而已，這個範疇實在是太廣了，可沒有創新創造方面的內容。

修自己那台儀器已經用時大半年了的孫瑾，感覺自己有一種想要點根煙的滄桑衝動。

雖然她並不會抽煙。

感覺自己有很多問題需要問，但因為太多，孫瑾反倒不知道應該問啥,最後好半天她終於對池雲素問了第一個問題。

“你多大了？”

池雲素不懂為什麼突然被問這個,但還是很老實地回答道：“十八。”說完，池雲素略顯驕傲地挺了挺胸,“已經成年了。”

當時從黑港裡出來的時候池雲素還是十七歲，來來回回經曆了很多事情,一年都快要過去了,池雲素也終於成為了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了。

成年了唉！她好久沒成年了！

孫瑾恍惚了下自己十八歲在乾啥，好像是在這個研究室裡給一堆研究員們打下手,做一點材料製造的工作，頂多造一點便攜小工具自己用。

就這,已經是超越了很多自己同齡人許多了的水平。

自己第一次上手設計稱得上正式儀器類的東西，已經是二十二歲,還是和幾個師兄師姐一起做的開發研究。

——而且那個時候的精神控製研究所還不是現在這樣,物資應有儘有。

孫瑾看著眼前這台儀器上很明顯風格不同的各種各樣部件,倉庫鑰匙就是她給的，孫瑾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隻是知道歸知道，但怎麼做到的,孫瑾覺得自己想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

此時此刻孫瑾回想起之前自己摩拳擦掌和莫城說的那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現在池雲素有沒有終生難忘不知道，孫瑾覺得自己反正是很難忘記自己現在的感受。

那再過兩年，自己所長就可以換人了的感受。

不過還好，自己看見這台儀器的時候，還沒調試好，至少現在還可以挽尊一下。孫瑾深吸一口氣，沉穩地對著池雲素說道：“你把這家夥的設計圖給我看看吧。”

“好。”池雲素飛快應下，從一旁抽屜裡拿出自己的設計圖。

一開始池雲素準備做精神力總量測試的時候，設計的圖紙也不過就是十幾頁，現在這家夥又變成了厚厚的一本，也就比旁邊三十億的圖紙薄個三分之

一。

這份圖紙入手，孫瑾都沉默了下，忍不住抬頭再看了眼mini版。

這家夥圖紙需要這麼多嗎？

好在等孫瑾翻開後發現自己誤會了，確實不需要這麼多。

之所以這份圖紙會有這樣的厚度，是因為語氣說這是圖紙，倒不如說是還沒有經過整理的草圖。

上面很多內容都是塗掉劃掉廢棄的東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做這一台儀器的時候，池雲素每一個修改過程。

孫瑾翻開第一頁後，就很清楚的看到了幾處修改裡頭，是對應這池雲素曾經問過自己的哪些問題。

這種自己教的東西都被學生落在實際上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孫瑾心裡也彌漫起來一種滿足感。

——不枉自己之前努力自學了那麼多資料，來給池雲素解答。

隻不過孫瑾也很快看到了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

指著圖紙上修改調整的某個設計，孫瑾不能理解地問道：“這裡原來設計用穩定器不是很好嗎？為什麼現在改成了三個彎頭來平衡？”

池雲素探頭看了眼孫瑾指的地方，很快就想起來自己的修改原因：“哦，因為我隻找到了七個還能用的穩定器，先用在其他不能調整的地方了，反正調理彎頭這東西很多。”

再一次想起池雲素使用的東西除了研究室裡準備的工具台之外，就隻有倉庫裡那些廢棄儀器後，孫瑾明智地閉上了自己相關問題的嘴。

這個答案真的是太實際，也太血淚史了。

一邊看一邊問，加上很多圖紙裡大半畫面都是廢稿，所以孫瑾過圖紙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三個小時後，這一本圖紙全部和池雲素過完，中間孫瑾隻有提了幾個優化意見，最終隻看圖的話，孫瑾得出來的結果和池雲素差不多。

會有一些小毛病，但隻要能顯示的話，出來結果頂多有略微偏差，結果應該問題不大才是。

難不成是核心卡牌畫錯了？還是裡面有什麼線路和圖紙上畫的不對，接錯了？孫瑾腦子裡冒起來這兩個想法，疑惑地起身，啟動了這台儀器，並把手放到了之前池雲素放上去的地方，

3722點。

孫瑾看著眼前這數字，眨了下眼，最後轉頭看向池雲素。

池雲素也看到了這個數值，表情木了下。

她不知道正常孫瑾這個年紀這個水平的精神力總量應該是多少，不過估計大體上就是這個數值，並不會差上太多。

難不成自己的精神力總量真的是137點？？池雲素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是晴天霹靂。

137點是什麼水平呢……長陽綜合大學製卡係的數值標準是500，而每年能入學的，基本上都是在600以上。

以及同齡人的標準範圍標注的最高值是在1000，但每年都會有一些天才帶著遠高於1000甚至1500的總量值進入學院。

而池雲素的數值可能還不到這些天才的零頭。

“你再測試一下，拿出你聯係製卡

的時候，那種精神力感受輸入到感應區上面。”孫瑾從檢測位置上退了下來，對著池雲素說道。

池雲素按照孫瑾的話語重新伸出手，鄭重地再一次啟動檢測，這一次池雲素牟足了勁，拿出自己曾經想衝刺黃卡的勁頭，用精神力衝擊著感受器。

很快，總量檢測儀的顯示屏上呈現出了新的數據。

193點。

……增加了不少。

也隻能這麼說了。

池雲素無言以對地看著這個數值，表情抑製不住有些難看。

她是有感覺到自己精神力好像有點少，但能這麼少還是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這怎麼可能？

按照扯著標準來看，這個精神力總量不要說繪製紫卡了，也就是個能夠繪製白卡的水平。

甚至都製作不了幾張白卡。

不過池雲素瞬間意識到卡牌繪製還有偏差值這一個關鍵項。

如果自己總量真的是這麼點的話，自己偏差值恐怕很低。

這個時候也不僅是池雲素看著這個數值思緒萬千，就是孫瑾看到這個數值都陷入了思索。

她沒見過池雲素製卡，也不知道這台儀器紫卡是池雲素自己繪製的，她隻是不覺得池雲素的精神力隻有這個水平。

雖然沒有研究證明，但是業內一直都認為精神力也和一個人的精力有關聯。

池雲素這兩個月來幾乎和她一樣吃住在研究所裡，除了基本生活需要的時間之外，基本都在自己研究室裡努力著。

這樣的意誌和精力，孫瑾從來沒有想過這人的精神力總量隻有一百多點。

這絕對有問題。

“你精神力是不是受過傷？”孫瑾忽然轉頭，對著池雲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