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1 / 1)

010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跑到灶房泡了一碗麥乳精,又吃了一個紅薯。

隔壁的房門緊鎖,看起來裡面人已經出門。

010在村裡逛了一圈,他的稻子還要曬兩天,可以休息一下。

現在大家都忙著收稻子,他仔細觀察後確定村裡人似乎也沒有什麼賺錢的方法。

村裡多的存糧都是統一由村長收賣,要麼就是在後院自己養雞養鴨,也算不得一筆收入。

010糾結起來,賺錢好難。

他順路去打穀場看了一圈,收的早的人已經開始用打穀機了,他們手腳麻利得幾乎帶出殘影,整個打穀場上煙塵與稻穗橫飛,看起來像是一進去就會長紅疙瘩的樣子。

010心有餘悸地跑掉。

世界線沒繼續往下掉,999說許蔚然逃跑成功,還在試著做倒賣,不過手頭沒有錢,做的不是很成功,之後肯定還得回村裡。

010認真地聽完:【如果他回來我還沒有攢完錢,可以報警抓他嗎?】

999:?

它被010大膽的設想震了震:【你不要世界線了!】

010說不要緊,這樣他的反派值一定很高。

完了,010真的越來越像那些冒壞水的人類了,一點也沒有他們係統直白質樸。

999恍惚地說:【可以。】

010開心了。

他開開心心地回家,發現有人在周圍徘徊,還以為是被踢飛了凳子的村民,結果走近了,發現是徐易記憶裡其他村裡的流氓,此時聚集在他家門口,看起來就像是要乾壞事。

010慢吞吞地轉身走掉了,打算去河邊追鴨子。

這群人一看就要找麻煩,很不對勁!不如追鴨子好玩!

這是010最近從徐易的記憶裡新找出來的消遣方式,非常喜歡,就是前兩天沒有機會實施,今天找到了機會,立刻開始沿著水溝找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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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厲延川去縣醫院掛了號,把自己最近莫名其妙覺得上火憋悶的事情說了,西醫醫生拿著他的化驗單子看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隻問他要不要掛吊瓶。

厲延川拒絕了,本來身體就不對勁,亂掛水可能更不對勁了。

他找了自己兄弟,通過介紹去了縣城裡的老中醫那裡,老中醫是個名人,省裡頭還因為他特批行醫資格證,每天要看病的人數不完。

厲延川往那一坐,老中醫搭脈沉吟了片刻,隨後收回手。

“挺大了吧,”老中醫慢慢寫著藥方,和他嘮嗑,“沒娶媳婦?”

兄弟在旁邊嘎嘎大笑,厲延川臉皮緊繃:“快二十了,沒有。”

老中醫睨他一點,把藥方放他面前:“不是什麼大事,喝兩貼藥就好了,不過不根治,要是能馬上娶個老婆,不喝也是可以的。”

兄弟笑岔氣了:“原來你是這個毛病?身體好啊!”

厲延川眉頭皺起來,伸腿踹了兄弟一腳。

兄弟側身躲開,撞在門上,疼得齜牙咧嘴還在笑:“你明白沒明白啊?你這是憋的!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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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太明白,不僅是聽不明白,還是不敢明白。

厲延川站起身抓著寫著藥方的紙,低聲道了聲謝,去隔壁藥房抓藥的時候才發現那張紙都被他抓皺了,上面的字跡被汗水浸濕,糊了不少。

好在抓藥的小徒弟對藥材都很熟悉,對師父的字跡也很熟悉,轉身唰唰從幾個藥櫃裡拿出來藥材,放在黃銅色的小秤上一稱,用油紙打包好:“兩塊五。”

厲延川付了錢,小徒弟也知道那藥放是壓心火的,打量了厲延川一眼:“這裡就能幫著煎藥,你的簡單,半小時可以完事,要煎嗎?”

厲延川想著,同意了,把手裡拿著的一包藥遞過去,自己和兄弟在附近溜達了一圈,老中醫住的地段不錯,周圍就有不少小攤。

兄弟邊逛邊說:“你還沒找著你那天仙啊?”

當初在軍隊裡不是沒有領導想讓厲延川當自己女婿的,厲延川都一律拒了,問為什麼,這人也冷著張臉說不出所以然,隊伍裡的人都背地裡說厲延川想娶天仙,不過厲延川張的俊,還厲害,配天仙也配得上!

厲延川一聽這話,腦中立刻浮現一張臉,要是天仙,也是天上管糕點的,自己就是個軟軟的糕點,還容易起疹子,脆弱。

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厲延川立刻打住思想,狠狠閉了下眼:“閉嘴。”

他買了點城裡人都愛吃的糕點,專挑好看又好吃的買,一小包花了他二塊錢。

他又轉去外面買了當地的水果,有西瓜,李子,厲延川嘗了口李子,被酸得皺眉,還是買了幾個,不知道徐易喜歡吃甜的還是酸的。

想到徐易被酸到說不定會流眼淚,甚至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厲延川就覺得自己頭昏腦漲,又要發神經。

他趕忙又啃了幾口消滅掉一個李子,酸得抽氣,這才冷靜下來。

一直到兩隻手都快拿滿了,厲延川才轉到巷子裡去拿藥。

跟著他一起轉悠的兄弟都快服了,在隊裡沒見厲延川這麼饞過,這人每天跟機器似的,除了訓練就是吃飯,吃飯也固定幾個口味,真沒想到原來這麼貪吃,要是能分他一口就好了,他也貪吃。

厲延川聽他的話,睨人一眼:“我給徐易帶的,閉嘴。”

厲延川領了屬於自己的藥碗,藥碗裡的褐色藥汁熱騰騰的,往外冒著古怪的氣味。

厲延川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被苦得舌根發麻,老中醫為了讓他靜心,特意加大了黃連的用量。

很有用,現在什麼都不想了。

兩人順路去了趟派出所,厲延川拿了給徐易的獎金,其他嘉獎還在路上,獎金十塊錢,所裡自己就能拿出來。

厲延川準備離開,在審訊室看見很臉熟的一張臉,好像就是田邊找徐易攀談的兩人之一。

他不由自主慢下腳步,

在外面頭想聽聽裡面人說什麼。

兄弟沒有攔他,厲延川算他請的外援,有些能聽有些不能聽,現在審問的是外圍人員,還是自己撞上來的,能聽。

裡面站著兩個公安,手裡拿著的檔案在桌上甩得啪啪作響:“你這是什麼描述,胖臉,個高,沒胡子,我能給你揪出來一百個。”

兄弟覺得難怪這人能個徐易做朋友,兩個人描述能力一樣薄弱。

裡頭的公安問得頭疼,打算從另一角度切入,這幾個人裡面和那個逃犯最熟悉的就是許蔚然。

他說:“許蔚然為什麼要帶你們一起做倒賣?他怎麼和你們說的?”

張帆船回答過了,已經被問得有點蔫巴,顯然正是審訊等待的鬆懈時機。

張帆船說:“我不知道啊,我已經說過了,可能是因為關係好...”

“撒謊!”問話的公安咄咄逼人,“既然這樣,一開始他為什麼沒有找徐易,如果他信不過,後來半路遇見,又為什麼直接讓徐易加入?你到底隱瞞了什麼?我告訴你,不配合辦案,你是要蹲大牢的!”

張帆船當時被幾個公安追著,最後還是沒跑掉,不過被抓回來的時候010已經走了,所以兩人沒碰上頭。

聽見這話,他慌張道:“我真不知道他們是倒賣,而且他們就讓我在巷口杵著,我啥也沒乾啊!”

這點倒是這真的,張帆船有點憨,看見公安過來還沒有自覺,還樂嗬嗬地讓路,完全不知道許蔚然讓他望什麼風。

公安臉一黑:“回答問題!不要狡辯!”

張帆船張了張嘴,顯得有些焦慮,他想咬手指,可是手已經被拷在桌邊,一動屋子裡就想起金屬碰撞的聲音。

張帆船的心理防線似乎也被這聲音撞碎了,聞言喏喏道:“易子他...好像喜歡男人。”

原本百無聊賴在外面抱臂聽口供的厲延川腦中轟的一下,立刻抬起頭盯著裡面的人。

張帆船渾然不覺,自己把前一句話糾正了:“許哥說易子喜歡男人,嫌他惡心,讓大家都小心他點。”

厲延川原本翻湧著濃烈的情緒的雙眸一下子凍結,森寒起來。

這年頭,被人知道喜歡男人可是一件要命的事。

張帆船:“其實我感覺是許哥覺得易子喜歡他,我覺得就是崇拜,不然前幾天許哥讓他上地裡幫忙,他還不樂意呢。”

要是自己喜歡姑娘,姑娘開口了一定樂顛顛就去了。

公安臉色鐵青:“這和我問的又有什麼關係?”

張帆船連忙說:“沒人願意跟著許哥去縣城幫忙,他路上看見易子,還是找了他,私下裡還和我說隻要他開口,易子沒有拒絕的份,”張帆船說著說著,臉紅了點,還給自己描補:“要是我知道許哥做這事兒,我也不樂意一起。”

公安也沒想出來問出這種答案,這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

好在前幾年國家取消了流氓罪,不然現在還要進來一個。

公安正這

麼想,忽然聽見身後門板轟然響了一聲,公安皺起眉,想知道誰敢在派出所鬨事,一回頭看見的正是他們隊長好不容易請來幫忙的男人。

他們大隊長對這個戰友誇了又誇,說是隊伍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也確實過來兩天就找到了黑市的蹤跡,不過現在看這個架勢,在軍隊裡拉練肯定也很牛!

兄弟在後面攔腰抱住他,一個人還壓不住,身邊還有兩個公安幫著拉,連屁股都要墜上上去了,厲延川一個人帶著二個人往審訊室裡走。

兄弟對著他的耳朵大吼:“冷靜點!川子!冷靜!”

兄弟知道厲延川有多偏愛這個小子,剛才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準備離開的時候去國營飯店打包兩個菜,現在被扣了一個這種罪,雖然不算罪,但也是不好聽的名聲,傳出去十裡八鄉都要戳脊梁骨,一輩子也討不找媳婦,他兄弟不暴怒才怪。

兄弟大聲道:“我們的審訊內容都是絕對保密的,放心!波及不到你弟,放心!”

厲延川昨天一晚上沒睡好,此時眼睛裡都是紅血絲,死死盯著縮在審訊室裡的張帆船不說話。

張帆船早就被他的眼神嚇得躲到了角落,此時也慌亂道:“我不知道,我是聽許哥說的,前幾天他說要帶我們賺錢,吃飯的時候一不留神就說出來了。不過我沒信!”

厲延川脖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剛才聽見許蔚然說過的話的瞬間他失控了。

厲延川冷靜了好幾秒,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還有幾個人知道?”

張帆船瑟瑟地回答:“那天吃飯一共六個人,除了我和許蔚然,還有四個人。”

聽見這話,厲延川又踹了腳地上躺著的門板,匆忙地轉身走了。

兄弟跟在他身後,追得喘氣,跟條死狗似的,厲延川都退伍了,哪裡來的一身的力氣!

兄弟憋足了力氣大吼:“彆跑了!我有自行車,你蹬回去!”

厲延川刹住腳步,跟人去車棚拿了車,騎上後蹬得像是風火輪。

兄弟在後面感歎,這速度,這急切感,就是拉練裡也沒看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