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恩和利格會來到這裡也是個巧合。
他們經常居住的巢穴離雪豹的洞穴不遠,偶爾捕獵興奮,飛得太遠,返程時經常途經這片山穀。
除捕獵之外,還有一種情況會經過山穀。
軍部有統一安排前往莫爾星的星艦,莫爾星面積很大,靠獸形去往常居住的地點可能性不大,為了保護生態環境,莫爾星這類的星球禁止人類科技的過多出現,上次送塞莫斯還是有手續的批準,才能允許星艇進入。
莫爾星被劃分出一個個區域,星艦如同公交站一般,到地停靠,獸人從自己活動區域附近的站點下去。
剛從星艦下來,兄弟倆正要返回巢穴,正好從山穀上空經過,結果利格飛著飛著,翅膀一歪,差點撞到專心趕路的利恩。
利格完全沒注意到他哥瞪他的視線,調整好飛行姿勢,他盯著下方,眼睛一眨不眨。
“哥你看下面,好像是塞莫斯。”蒼鷹好奇地飛過去。
“他後面……跟著一隻幼崽?”
利恩自動過濾了後面那句話,順著方向看去,山穀之中,果然有對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在其中。
其中一個的身影很是熟悉,雪白的皮毛長著華麗的斑點,體型遠比其他雪豹大得多,身形健壯,線條流暢,不難看出其身體中潛藏的力量。
利恩靠著出眾的視力仔細分辨後斷定道:“不是幼崽,是一隻小型獸人。”
幾乎是看到的那一瞬間,他便猜出這位就是雪豹曾經提到的獸人。
塞莫斯還有傷在身,能在這個時候接近他的隻能是他熟悉信任的人。
如果是隻小型的獸態,按照那幾隻喜鵲堪憂的總結能力,會誤會成幼崽也在情理之中。
同樣白灰相間的顏色,矮矮胖胖的身影,跟在雪豹後面走著,第一眼看過去,確實會把後面跟著的小家夥看成雪豹幼崽,容易誤會。
利格躍躍欲試,鼓動他哥跟著他一去看。
這麼大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隻是看看,不會有什麼事情。”站在樹枝上,利格翅膀一張,匪氣地搭在他哥身上。
不得不說,利恩確實是心動了。
恰好是從這裡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即使塞莫斯問起來,他們也完全有理由。
他們也不是專門過來看的。
想好理由後,利恩不再猶豫,使了個眼神,示意利格隱藏好身形。
塞莫斯的敏銳可不低。
跟在後面的兩兄弟,眼睜睜雪豹抓了一隻羚羊。
這當然不是重點,身為軍隊中的獸人,獵殺一隻羚羊不是難事,即使塞莫斯身上還帶著傷。
重點是後面吃羚羊的過程。
不是,為什麼塞莫斯吃完之後還要他身邊的獸人去喂啊。
還不單單是投喂,是吃一口肉,親一下的那種。(這個角度看上去)
哦對,這位獸人還是一隻小兔猻,一看氣質就知道不
是軍隊中的。
這是誰家的弟弟跑來莫爾星玩了?
利恩還在驚訝中,轉頭一看,一個開啟錄製功能,閃爍綠光的通訊器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懸浮在空中。
請不要質疑軍團第一吃瓜人的專業素養。
利格得意昂頭,羽毛都精神地豎起來。
“你這樣,這次塞莫斯就真的把你拉到訓練場了。”
利恩提醒他:“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利格聽到他哥的話,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麼,明明你也一起看了。”
利恩歎氣:“但是我並沒有去錄視頻。”
“這有什麼。”利格理直氣壯,“塞莫斯失憶,我這是在幫助他做視頻記錄,如果他恢複記憶後忘記失憶時的事情,我這視頻可是幫助他找回記憶。”
利恩語塞,不好反駁,因為他這回確實找了一個好理由。
精神紊亂造成的失憶,確實有過恢複之後,不記得自己失憶的時候做過什麼事情的案例。通過治療可以緩慢恢複,但是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給失憶的人看他失憶時的錄像。
即便這種情況過於少見,一看就是借口,但塞莫斯也不能為此說什麼,畢竟這個舉動確實是為他著想。
“好吧。”利恩沒辦法,隻好提醒他,“視頻不要外傳。”
“放心,我心裡有數。”
見利格如此回答,利恩便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利格能活到這麼大,還在軍隊之中任職,完全是靠著他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去。傳言八卦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不能外傳,他還知道的。
不然靠什麼活到這麼大還沒被打死。
利格的吃瓜群,眾生平等,誰都逃不過。
這不,一直沒有什麼瓜的塞莫斯這就成為瓜群最近的主角,群裡的活躍度明顯升高。
瓜,還是上司的好吃。
特彆是這種平時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大佬。
隻不過,這次的圍觀確實出乎意料。
利恩抽了抽嘴角。
誰能想到,平時少言寡語,連在他們這些朋友之間都是一副高冷樣子的塞莫斯私下竟然能這麼的黏糊。
不僅是讓小兔猻給他喂吃的,還在吃完之後把自己的大臉龐擺過去,讓人家辛辛苦苦給他舔毛。
兩者的臉龐完全沒有可比度。
雪豹幾口就能做完的事情,小兔猻卻要上上下下,來回好久才清理完,就這之後,還要抱著小兔猻去咬他的耳朵,雖然是輕輕的,但那也是咬啊,
獸人的耳朵都是敏感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喜歡彆人碰這裡,遇上脾氣暴躁的獸人,要是有人敢突然從後面咬耳朵,直接就是一爪子拍過去,不帶商量的。
這隻小兔猻脾氣還挺好的。
穆沙:有沒有可能,是我在玩他的爪子和尾巴,他咬我的耳朵,貓貓之間的利益交換罷了。
毛絨控最快樂的時光,吸小貓小狗有什麼厲害
的,高山銀漸層才是最棒的!
話說回來,雪豹確實是鐘情於他的小耳朵,時不時就會咬一下,小兔猻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咬吧咬吧,隻要彆咬掉就行。
就像雪豹,經過他鍥而不舍的努力,現在已經能一動不動,任由他把自己的腦袋,埋到胸前的毛毛裡亂蹭。
蹭吧蹭吧,隻要彆掉毛就行。
而從利恩利格的視角看過去,這種動作就是很親近了。
可這還不是結束。
當雪豹和兔猻回去的時候,他們第一次見識到雪豹的長尾巴撩起人,不對,應該是撩起兔猻來,是多麼的魅惑。
僅僅憑著尾巴一甩一繞一擦而過,就將小兔猻的心全部給勾走了。
目睹了雪豹高端操作的全程,利格都不由得遲疑了,“塞莫斯,真的失憶了嗎?”
看他這熟練的動作,感覺曾經沒少做的樣子啊。
至於後面一回到洞穴,就抱著小兔猻打滾玩鬨,然後摟在懷裡睡覺,這些事情……不提也罷。
算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單身人士看不得這些。
利恩利格在這一刻異常的默契。
*
且不管這兩位是什麼心情,穆沙現在的心情可不太好。
因為雪豹生病了。
這天早上,穆沙醒來時,發現雪豹還沒有醒來。
有點奇怪,大貓是一隻早睡早起,作息規律的雪豹,現在這個時候早就起來了。
今天竟然比小懶蟲兔猻起來得更晚。
不過誰都有犯懶的時候,說不定雪豹今天就是想多睡一會。
最喜歡賴床的小兔猻表示理解。
他懂!
睡醒了的穆沙輕手輕腳從雪豹懷裡出來,然後伸出爪子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洗臉舔爪子。
每日清潔不能少。
要做一隻香香軟軟的小兔猻可不容易~
做完一係列的起床流程,雪豹還是沒有醒來,穆沙考慮之後,決定不去打擾。
昨天吃了兔子和羚羊,經過半天的消化,肚子中幾乎不剩什麼東西。
兔猻一餐吃得少,肚子餓得也快,穆沙估摸著,他的早餐可以自己出去走一圈,找隻鼠兔來吃。
等大貓醒了後,再看大貓的意願,今天是出去打獵,還是留在洞穴中躺平。
是的,經過昨天的喂食一事,小兔猻對自己有了充分的認知,重新定位自身,端正態度,深刻認識到兔猻與雪豹之間的差距,並果斷讓出頂梁柱這一位置。
這,是物種之間不可彌補的橫溝!
不是他不努力(認真臉)。
實在是,累死他可能都喂不飽一隻大貓。
他幫著打打下手就是。
摸魚小能手上線。
但是等他吃完一隻鼠兔,還給雪豹帶了一隻回來之後,發現雪豹還是沒有起來。
穆沙差點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他看看天色,不早了啊,這麼大的太陽,再過一會兒就要吃午飯啦。
大貓還不起來嗎?
小兔猻丟下打算給雪豹當零嘴的鼠兔,跑過去,趴到雪豹身上,推了推他的身體。
大貓,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
雪豹閉著眼睛,身體往冰冷的岩壁靠去點,神色中帶著一點疲憊。
長尾巴向前甩來,放到小兔猻的面前,有氣無力地勾了勾。
有種大人有事要忙,拿個玩具糊弄小朋友的感覺。
穆沙一怔,沒有和往常一般嗷嗷地撲上去抱著長尾巴打滾玩耍。
和雪豹身體觸碰的前爪感到了異樣。
比平時要高的溫度從肉墊傳來。
一種不好的猜測在他心中升起。
他把爪子收回來,起初還以為是雪豹的毛太厚,給他帶的錯覺,等他將爪子放到雪豹的頭上,這種高溫的觸覺不減反升。
穆沙察覺到一絲不妙。
和以前人類時做的一樣,他一隻爪子放到自己頭上,一隻放到雪豹的頭上。
果然,大貓發燒了。
貓科的體溫會比人類高上一些。
兔猻和雪豹之間或許也存在體溫差距。
但是穆沙和雪豹相處了那麼久,知道他正常的體溫是什麼。
而且之前略帶濕潤的鼻子,現在一片乾燥。
穆沙記得,動物的鼻子可以看出他們的精神狀態,如果過於的濕潤或者乾燥都不是正常的表現。
難怪那麼晚了都沒起來。
可是他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怎麼會突然發燒呢?
將這幾天的經曆回顧一遍,穆沙擔憂地想,不會是沒回洞穴,大冬天在外面睡覺的時候受寒感冒了吧?
嘿呀,真是氣死個猻。
不管原因是什麼,當務之急是趕緊治療。
溫度太高,是能燒壞腦子的,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裡,穆沙坐不住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個好消息啊!
他沒有照顧貓咪的經驗,如果之前在現代的時候,他還可以帶著去寵物醫院求助醫生,現在荒郊野外看不到一點的人影,隻能憑借自己的經驗去應對發燒。
穆沙立刻去外面找了一片大葉片,盛起一點積雪,包成個小包,放到雪豹的頭上。
除了腦袋上做了降溫措施,穆沙還在雪豹四肢的腳墊上擦了雪花,就和人類發燒用酒精擦在手腳降溫一樣,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起作用。
發燒就是除了物理降溫,及時補水外,最好能有藥物治療。
但這裡哪有退燒藥?
穆沙想了想,趁著雪豹還有意識,拿過急救包,把裡面藥丸放到雪豹面前,將他推醒。
他們這裡隻有急救包裡面有藥物了。
死馬當活馬醫。
他期待地看著雪豹,希望大貓能懂他的意思,藥丸可以幫助傷口恢
複,
但是不隻知道對於發燒起不起作用。
動物能分辨草藥是否有危險,
一部分靠著長輩的教導,一部分靠本能。他是半路成為兔猻,不知道如何辨彆藥物,隻能寄希望於雪豹。
他相信大貓可以的。
如果藥丸用不了,大貓發燒的情況沒有改善,那他隻能試著去外面找人類來幫忙。
穆沙苦了臉,這確實是個下策,他從來沒見過人類的痕跡,無從尋找,說不定找到人類的時候,雪豹都已經撐不住了。
好在雪豹嗅了一下藥丸後,立刻就吃下去。
穆沙鬆了一口氣,雖然雪豹看著像是沒怎麼分辨的樣子,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隻能信任雪豹。
之後的時間中他就一直在忙活,忙碌著給雪豹的降溫小包裡更換雪花,喂水補水。
如此忙碌了半天,早上隻吃了一隻鼠兔的穆沙,餓了。
怎麼也沒想到,早上他剛端正好自己的位置,現在就面臨著捕食的重任。
還好他昨天硬是給大貓把羚羊全部都吃下去,雪豹今天應該不會太餓。
穆沙自己出去的時候還有一些不適應,昨天還耍賴要跟著他的大貓現在卻虛弱地倒在洞穴裡面。
弱小,無力,但能吃。
小小的兔猻,大大的壓力。
這次出去,沒看到兔子,隻抓到了鼠兔和沙鼠,這些雪豹也能吃,不過吃起來不方便,而且他一次也帶不回幾隻鼠兔。
蹲在雪中,穆沙舔乾淨嘴巴,轉頭看看四周,想了想,他跑回岩縫,從裡面拿出一半的肉乾,打包帶好返回洞穴。
不是他不想將吃的全部拿過去,而是他隻能拿得了這麼多,帶一半已經是他的極限。
小兔猻帶著他艱難打包的存糧回到洞穴。
雪豹還是躺在地上,因為身上有著穆沙放在他身上降溫袋子,所以他幾乎沒有怎麼去動,防止掉下來。
回來之後,穆沙先把吃的放下,去到雪豹身邊,爪子放到他的頭上試探。
好像降了一點溫度。
不太確定。
穆沙這個時候就懷念起溫度計了。
用爪子去測量,實在難以估計雪豹身上的溫度。
不放心的小兔猻將雪豹的腋下,腦袋,頸部都測試了一遍。
還好塞莫斯及時醒來,阻止了打開他嘴巴,腦袋伸進去,妄圖去測量舌下溫度的小兔猻。
“喵嗷!”
看到一直都是昏沉狀態的雪豹狀態終於好了一點,穆沙驚喜地向著他叫了一聲,然後把帶回來的肉乾放到雪豹面前。
大貓,吃點東西?
小兔猻咬著肉乾遞過去。
雪豹吃了他遞過去的,接著舌頭一卷,帶過來的肉乾消失一半。
然後另一半也消失了。
穆沙:“……”
沉默,轉身,離開。
他還是再拿一點過來吧。
唉,存糧告急。
人算不如天算,
原本能夠躺平擺爛的冬天,
突然就離他好遠好遠了呢。
雪豹睜開一點眼睛,按住小兔猻的尾巴,沒讓他離開。
穆沙試著抽出尾巴,沒抽動。
然後被雪豹叼了回來,壓在胸前。
啊,可是這個樣子,他會不會被大貓傳染啊。
穆沙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
哦,不對,之前分析過,大貓大概率是在外面吹風受凍引起的感冒,應該不具有傳染性。
如果他也因此發燒倒下,大貓生病依舊沒好,他們兩隻貓貓就危險了。
身後滾燙的熱意傳來,穆沙從雪豹的懷裡掙脫出去,給他重新換了些積雪。
換完之後,他趴到雪豹的身邊,雖然雪豹還是想摟著他,但是被無情拒絕。
雪豹自己的身上都燙的不行,兔猻也是一身的厚毛,再抱在懷裡,就和抱個暖寶寶一樣,大貓不就真的得被燒壞了?
雖然不能讓雪豹抱著,但他可以陪在雪豹身邊。
“喵嗷。”
大貓,趕緊休息,你的身體那麼強壯,一定可以恢複過來的。
就是以後不要受傷的時候晚上還去外面了。
如果讓醫生知道,肯定會狠狠罵你一頓。
年輕人,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身體呢。
小兔猻就像照顧自家出去玩,回來後生病的熊孩子家長一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區彆是,孩子生病,家長養得起他,大貓生病了,小貓可養不起大貓。
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小兔猻蹭蹭雪豹的臉頰。
大貓,要儘快好起來啊。
冰藍漂亮的眼睛將他的舉動都收入其中。
太陽穴一跳一跳地震得生疼,塞莫斯忍著頭疼,回蹭過去。
昨天晚上開始,腦袋就疼痛起來,塞莫思知道,是記憶開始恢複的征兆。
但是這次卻發生了一點意外,或許是腹部傷口的影響,他這次恢複的時候引起了發燒。
零碎散亂的記憶碎片在大腦中閃過,卻難以理清。
按照經驗,今天晚上就能恢複記憶了。
塞莫斯閉上眼睛,心中帶著幾分期待。
穆沙並不知道雪豹即將恢複記憶。
後面的半天,雪豹的體溫逐漸下降,穆沙更換積雪的次數都慢了下來
夜晚睡覺前,小兔猻摸摸雪豹的腦袋。
溫度降下來了,鼻翼中呼出的氣息也不像之前那麼滾燙。
穆沙長鬆了一口氣。
好在,燒退了,接下來就等大貓醒來。
是的,即使燒退下,雪豹還是沒有醒過來,閉著眼睛沉沉睡著。
連穆沙去咬他的胡須都沒反應。
或許是今天發燒,消耗了太多精力。
嘗試叫醒雪豹無果的穆沙隻好放棄,自己鑽進雪豹身下,下巴放到大爪子上面,也跟著一起睡了。
也許明天一早,大貓就能醒過來了吧。
*
塞莫斯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前來莫爾星休假,捕獵的時候,他遇到了一隻小兔猻。
這隻獸人的獸態很弱小,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嚇得瑟瑟發抖。
為什麼怕他?
高大威猛的雪豹感到疑惑。
他確實是一種危險的野獸,但是,獸人之間是不會互相攻擊的,獸態隻是一種外在的表現形式。
獸人本就是一個物種。
他們是同類。
即便這隻小兔猻膽大包天,熱情奔放,又菜又愛玩。
不過沒關係,他遇到了一隻強大又溫柔的雪豹,能包容他的所有小缺點。
當然,小貓也有好好包容大貓的!
夜色依舊,漆黑的洞穴中,小兔猻照常摟著他的雪豹牌尾巴抱枕,睡得正香。
一雙眼睛無聲睜開,塞莫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蜷縮在他懷裡的小兔猻。
下意識地,他舔了舔小兔猻頭頂翹起的毛毛。
隨後,僵硬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