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冷場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溫馨的氣氛,全新的相親會變成什麼樣子,何青荷超期待。
他笑著說:“要聊興趣愛好麼,我的愛好比較廣泛。”
傅琛說:“說來聽聽。”
何青荷講他喜歡釣魚,喜歡做飯,喜歡出海,其實對於新鮮事物他都樂於去嘗試,隻是這幾年日子過得消極,很久沒有出門玩了。
傅琛聽他講完,說:“我是個除了賺錢,沒有任何興趣愛好,非常乏味的人。”
何青荷微笑著問:“那怎麼辦。”他平和地說,“我可以遷就。”
就像之前那樣,安靜地待在彆墅裡,成為一隻精致的玩偶。
傅琛說:“這樣剛剛好,我可以陪著你釣魚陪你出海,至於做飯……”他頓了頓,“我可以負責吃。”
何青荷勾了勾唇角,問:“你不會覺得無聊麼。”
傅琛說:“具體要看對象,跟你在一起就不無聊。”
何青荷的臉紅了紅。
傅琛鄭重地說:“以前我的確覺得做這些是浪費時間,但現在不會那麼想。”
他一直都以結果為導向,經曆了很多事以後,才知道人類是感情動物,會在過程中投入感情,如果被忽略掉,也太冷血了。
“隻要想象一下跟你一起去釣魚,就覺得開心。”傅琛說著,“這樣應該不叫無聊吧。”
何青荷實在承受不住,說:“你怎麼嘴越來越甜,到哪裡學的。”
傅琛奇怪:“沒有學,我隻是把心裡想的說出來而已。”
他從不說假話,想什麼說什麼。
何青荷:“……”
不自覺的天然撩最為致命。
傅琛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問何青荷:“很甜麼?”
何青荷狼狽地轉移話題:“我們還是接著進行下一個話題吧。”
傅琛沒有逼他,順著那份相親攻略上的話題往下聊。
兩個人從興趣說到家庭,接著說學業,然後說到未來。
一項接一項,有點像他們剛開始在社交軟件上聊天的時候,從早上吃了什麼開始聊,一直問到晚上幾點鐘睡覺。
話題瑣碎而沒有意義,卻拉近了他們的距離,這種方式看著笨拙,但對於他們來說有效,至少對話能進行下去,不會再冷場。
然後,傅琛對何青荷說:“現在我們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想問問,你對我的印象怎麼樣。”
相親的時候問這種話,等於詢問願不願意進一步接觸。
何青荷故意說:“我不知道,隻靠這麼短的時間,看不出來一個人的品性。”
傅琛卻說:“對於我來說,時間足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確定想跟你繼續發展。”
何青荷的臉又紅了。
太犯規了,直白又真誠,這叫人如何招架。
傅琛說:“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一向注重效率,出來相親是想
尋找結婚對象,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找到了。”
何青荷望著傅琛,突然領悟,傅琛這是在向他解釋,解釋一年前他的想法與做法。
那時候從相親到結婚,之所以那麼迅速,是因為傅琛找到了他心中完美的對象。
以傅琛的效率,看準以後立即出手,流程推進那麼快,一點也不奇怪。
想通這點以後,何青荷愣住。
傅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能從眼神裡看出認真,板著臉跟平時一模一樣。
這個人……是不是沒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行為叫做“一見鐘情”?
傅琛依舊淡定,何青荷反倒開始不好意思。
他抬起手給自己的臉頰扇風,控製住心裡幾乎滿溢的喜悅,彆彆扭扭地說:“繼續發展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想想,他何嘗不是第一眼就看中了傅琛。
雖然跟傅家聯姻能得到很多好處,但如果傅琛醜點,或是人品差點,他都不可能同意結婚。
就是因為他看出傅琛這個人,雖然表面冷冰冰,說話直白,但性格正派,人品絕對沒有問題,這才下定決心結婚。
一年前何青荷眼裡那場失敗冰冷的相親,換個角度看,竟然感覺完全不同。
甚至能品出一點甜。
何青荷怔怔地坐在那裡,思考到底是因為心境不一樣了,還是因為他以前太瞎,陷進自怨自艾的情緒,看不到細節裡的溫情。
傅琛敏銳地察覺到何青荷的情緒不對勁,問:“怎麼了,反悔了麼。”
他伸出胳膊,握住何青荷擱在桌面的手,說:“不準反悔,剛才你說了願意跟我繼續發展。”
何青荷眨眨眼,開懷地笑起來。
什麼啊,霸道總裁的語氣。
傅琛拉著何青荷的手,說:“我們立刻去結婚。”
何青荷紅著臉笑,越來越離譜了。
重來一遍相親,比第一次還急。
何青荷說:“哪有人相親第一次見面就結婚的。”
傅琛說:“也對,的確太急了。”他望著何青荷,眼神溫柔,“在那之前,我們先談個戀愛。”
何青荷的心隨著傅琛的話語,怦怦跳動。
當初他們閃婚,幾乎是兩個陌生人直接走到了一起,中間缺失了太多太多的環節。
如今,所有欠缺的東西,傅琛都給他補回來了。
重新認識,重新戀愛,新的開始,美好得讓他感動。
何青荷的心臟軟得發酸,他鄭重地點點頭,笑容像迎著春風綻放的花:“好。”
×
《婚後觀察》今天錄製的內容,是重現每一組嘉賓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時候嚴中喆還是新人演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劇組,左文峰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要罩著這個弟弟一輩子。
那時候聶平然還在急診室當急診醫生,每天加班加點,面對醫鬨焦頭爛額,是吳
杞從天而降,替他化解了危機。
那時候安惟的人氣如日中天,他在一次晚宴上遇見了楊銘遠。楊銘遠剛好是他喜歡的類型,安惟忍不住找機會接近,卻被楊銘遠誤會成企圖攀龍附鳳的小藝人。
每一個初見,是故事的開始,是婚姻的起點,也是所有人永遠無法忘懷的回憶。
重來一遍,這一次會更好。
這部分的錄製,有歡笑有眼淚,錄到最後,連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惆悵。
等全部收工,在S市的行程也結束了,徐導想著後面沒幾期節目了,在離開之前,大家集合一下,互相道個彆。
節目助理卻過來彙報:“徐導,傅總和小荷先生已經提前離開了。”
徐導一愣,說:“他們怎麼跑得這麼快?”
助理搖搖頭:“不知道,反正一結束,傅琛就拉著小荷先生,說要去談戀愛,然後直接走了。”
徐導:“???”
徐導看向遠方,小聲嘀咕:“就這還分居呢,彆人分居是要離婚,他們分居是為了談戀愛。”
他很想把這個消息分享到摳糖小分隊,包甜,可是昨天回去以後,群就沉寂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本來他身為導演,不該加入嘉賓的粉絲群,當初他隻是困惑豪門組的相處模式,想看看傅琛與何青荷到底甜在哪。
沒想到糖越摳越多,越磕越上頭,徐導漸漸無法自拔。
結果面基以後,發現群友都是正主身邊人,眾人尷尬地回家,群就死了。
他手握巨糖,卻無法分享,想想真是不習慣。
×
傅琛拋下一句“要去談戀愛”,拉著何青荷走了。
傅琛開著何青荷的車,何青荷坐在副駕駛上,扭頭問:“談戀愛應該怎麼談?”
傅琛停頓片刻,說:“等我回去查查攻略。”
何青荷捂著臉悶笑。
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談戀愛,何青荷說:“還是送我回去吧。”
傅琛還想掙紮,說:“好歹一起去吃個飯,當做約會。”
何青荷微笑著說:“不想在外面吃飯,現在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你待在一起。”
傅琛不說話了。
何青荷繼續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去我的公寓坐坐?”
傅琛立刻踩下油門,車輛加速,在道路上飛快行駛。
一會就到了何青荷的公寓底下,傅琛跟著何青荷上樓。
這是他第二次上樓,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
何青荷有些緊張,其實這幾天他們沒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唯一一次親密接觸,還是在圖書館的閱覽室。
傅琛跟在他身後,存在感極高,讓何青荷臉頰有點紅,喉口有點緊。
他打開公寓的門,剛走進去,傅琛就貼上來,把他按在玄關的牆壁上。
傅琛說:“還記得昨天我應該受懲罰麼?”
何青荷笑著小聲說:“當然記得。”
傅琛眯了眯眼睛,說:“我等著你懲罰我,等了一整天。”
意思是想讓何青荷主動。
何青荷忍著羞恥,摘掉傅琛的眼鏡,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親上他的嘴唇。
嘴唇相貼的一瞬間,傅琛奪取了主動權,撬開何青荷的唇齒。
這一次不是在圖書館,不再有顧忌,兩個人無比投入忘我。
中途,換氣的間隙,傅琛說:“既然談戀愛了,不用懲罰的名義也能接吻。”
一本正經地討論用什麼名義接吻,隻能說不愧是傅琛。
何青荷喘息著笑:“那剛才是懲罰的吻,從現在開始是談戀愛的吻。”
何青荷說完自己都覺得羞恥,卻非常合傅琛的心意,傅琛低下頭,給了何青荷一個甜蜜的戀愛吻。
隻是難免氣氛越來越火熱,何青荷有點耐不住,推了推傅琛的肩膀,問:“不吃飯麼。”
公寓裡沒有其他人,再這麼下去,就控製不住了。
這一次傅琛不想控製了,抵著何青荷的額頭,問:“吃你,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