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抱著毛茸茸的企鵝,迷茫地問傅琛:“為什麼要送給我們這個,是什麼意思。”
傅琛手裡的北極熊比何青荷的企鵝大,他選擇夾在腋下,說:“不知道。”
可能是紀念品,每一組嘉賓都有。
但是等回到酒店,所有嘉賓集合的時候,何青荷發現隻有他和傅琛抱著玩偶。
吳杞好奇地湊過來,問:“這是什麼,路上買的麼。”
兩隻玩偶實在可愛,腦袋和身體全是圓形,並且沒有脖子,看起來特彆胖,身上的毛柔軟親膚,一點不紮人,摸了還想摸。
隻是企鵝看起來呆呆的,而北極熊則是沒什麼表情。
吳杞不敢摸傅琛手裡的熊,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何青荷企鵝的臉。
傅琛伸手擋了他一下,回答他的問題:“節目組送的。”
吳杞立刻說:“為什麼我們沒有。”
工作人員告訴其他嘉賓:“這是徐導的意思,給豪門組的紀念品。”
工作人員沒好意思說,這其實是來自徐導的吐槽,感謝豪門組夫夫讓極地館的溫度再降十度。
廣君在一旁聽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導演真偏心啊,再這樣我們要抗議了。”
工作人員正色,說:“就當是給最後一名的安撫吧。”
所有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上一次第一的小組這次最後一名?”廣君笑著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最後四組嘉賓的分數差進行彙總,分差最大的是廣君和爾東,第二是嚴中喆和左文峰,第三是吳杞聶平然。
第四組就是傅琛與何青荷了,他們的分差是零,誰也無法超越。
其他人聽說豪門組是零分,紛紛震驚,連聶平然都說:“某種程度來說是另一種厲害呢,我和吳杞兩個人誰也沒讓誰,最後都還有分差。”
再婚組自然是沒什麼和諧共處的共識,一開始還記著分數差這件事,到後面你不願意輸給我,我不願意輸給你,打得昏天黑地,最後分差很小。
本來以為這次又墊底,沒想到居然有比他們還不讓著對方的。
老大哥一眼看出端倪,說:“他們就是太互相謙讓,所以最後才會零分。”
其他人聽了以後,立刻明白過來,看向豪門組夫夫的眼神中立刻充滿了敬佩。
廣君和爾東也很厲害,嚴中喆笑著說:“我和老左已經商量著全是我贏了,還是沒比過廣君他們。”
演員夫夫自詡老年夫夫,對於誰贏誰輸沒有執念,隻管儘量拿分,依舊沒比過網紅組。
廣君笑得驕傲:“爾東什麼都聽我的,做遊戲的時候都是他出力,最後分全被我拿了。”
幾l個人正在交流一天的情況,這時候向蓓蕾出現,大家這才想起懲罰的事。
嚴中喆非常替大家著想,說道:“說實話,今天的任務安排非常緊湊,大家跑了一天下來都很累,如果晚上還睡不好的
話,是不是太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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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上次的獎勵與懲罰是在住宿上做文章,他們下意識以為這次也一樣,其實節目組根本沒有明說。
向蓓蕾一邊說一邊看向最後一名的何青荷與傅琛:“今晚大家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再迎接挑戰。”
既然如此,今天也的確累了,一行人去餐廳吃了飯,各自回房。
何青荷與傅琛依舊分開兩間房,形單影隻著實有點寂寞,幸好這次兩個人手上都有玩偶,至少今晚不孤單。
何青荷進入房間,把懷裡的企鵝放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讓它看窗外的夜色。
酒店外面的夜晚非常安靜,隻有海岸線邊裝著一些燈,白天明亮美麗的大海在晚上展現出深邃深沉的一面,黑洞洞的,是能把人吸進去的深淵。
何青荷坐在企鵝旁邊,望著漆黑的海洋,回憶今天的錄製。
他自己也沒到他們最後會平分。
傅琛真是……
仔細想想,好多地方傅琛都在故意讓著他。
這樣應該是恩愛的吧,這次錄製部分播出的時候,觀眾們一定會磕到很多糖。
何青荷想到那位叫Friz的網友,這回應該挑不出錯了吧。
他正在發呆,冷不防手機跳出消息。
何青荷低頭一看,是傅琛。
傅琛:“把房間的攝像頭關了。”
何青荷心臟狂跳,他不知道傅琛這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樣,總之先按照吩咐把攝像頭關掉。
過了一會,門鈴響起,何青荷走到門邊,拉開門。
傅琛站在外面。
他顯然是洗漱完畢才過來,頭發垂在額前,剛好碰到他的眼鏡邊框。
何青荷輕聲問:“有什麼事嗎?”
傅琛也問:“我能不能進去。”
何青荷連忙讓開:“當然可以。”
傅琛走進房間,這才說:“今晚我可以留宿吧。”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但何青荷知道,他不管做什麼,都會經過深思熟慮,他一定是考慮好了,才出現在這裡。
何青荷笑笑,點點頭。
看見其他嘉賓成雙入對,隻有他們孤孤單單,的確有些落寞的情緒,如今傅琛在這裡,低沉的心情瞬間變得輕飄飄。
隻是要瞞著節目組。
說起來諷刺,他們分房睡的事鬨上熱搜,如今再說他們不是不能在一間房,絕對會被認為他們矯□□多。
如今騎虎難下,不方便自己打自己的臉,隻好躲著鏡頭,看起來有點像情人私會。
他們明明是合法夫夫。
傅琛還在看著他,何青荷不好意思地說:“我先去洗澡。”
傅琛:“好。”
等何青荷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傅琛已經坐到床鋪上了,他正在看窗邊椅子上的企鵝。
何青荷沒話找話:“這玩偶挺可愛的。”
傅琛“嗯”了一聲,直接伸手把何青荷拉到身邊。
何青荷嚇了一跳。
剛才洗澡的時候他就在糾結,傅琛過來,是單純蓋被子睡覺還是要做些什麼。
今天不是公糧日,照理來說,應該什麼都不做,但最近傅琛打破規律的次數越來越多,何青荷拿不準把握。
現在傅琛抓住他的胳臂,把他帶到自己面前,何青荷的心臟又開始狂跳。
如果做些什麼,會不會留下痕跡,明天會不會被人發現。
他一通胡思亂想,傅琛卻隻是讓他坐在床邊,問:“睡覺?”
何青荷一愣,點頭。
傅琛便攬住他的腰,和他一起躺下,然後幫兩個人把被子蓋好。
何青荷:“……”
看來是單純地睡覺了。
何青荷自發枕住傅琛的胳臂,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安穩穩地靠著。
彆的不說,機器人抱枕真的舒服,不軟不硬,剛剛好。
傅琛見他這麼乖,手臂攏了攏,讓他貼得更緊一些。
現在睡覺還有點早,傅琛沒有摘眼鏡,也不像立刻要入睡的樣子,何青荷開始聊綜藝的事:“明天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這次他們倒數第一,看上回的倒數第一的吳杞他們,感覺會很慘的樣子。
傅琛客觀地說:“不會輕鬆。”
這是基於這幾l次節目組的搞事行為做出的判斷。
連傅琛都這麼說,那是真沒救了,何青荷歎口氣:“隻能明天看著辦吧。”
說著,他往傅琛的懷裡鑽,閉上眼睛。
本來不困的,枕著傅琛的胳臂反而醞釀出睡意,乾脆睡覺算了。
可是傅琛卻勾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強迫他抬起頭。
這是什麼動作……
何青荷被傅琛突如其來的霸道動作驚到,怔怔地睜大眼睛,望著傅琛。
傅琛用手指托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頜,問:“你為什麼會那麼多東西。”
會看報表,會釣魚,會趕海,會遊泳,廚藝驚人得好,傅琛懷疑,何青荷甚至會開遊艇。
傅琛知道自己又有那種看“山頂洞人”的情緒,可他不斷發現何青荷新的技能點,無法不驚訝。
何青荷眨眨眼,笑了。
原來傅琛是困惑這個,何青荷的笑容輕淺,他說:“我一個人在國外上大學,閒得無聊,就自己嘗試著去做了很多事,做多了就會了。”
“開車,出海,什麼都接觸一點。”他笑著說,“我甚至在暑假的時候去一家米其林餐廳當學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那時候他有環遊世界的夢想,可必須兼顧學業,隻能放棄,後來想法改變,畢業回國,才去找大哥討要一份工作。
他說得很輕鬆,傅琛卻直覺認為他隱瞞了什麼。
傅琛眼眸微斂,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問:“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是一個人麼。”
這個問題問出口,兩個人同時定住。
傅琛是驚訝自己會如此無禮,他不是喜歡追問過去的人,何青荷跟他結婚的時候,他隻確定了何青荷人品家世沒問題,其他的一律沒管。
現在卻開始在意何青荷過去釣魚趕海以及乘坐遊艇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他的身邊。
畢竟這些活動很適合營造出浪漫的氣氛,有人陪著也很正常。
這種問題聽起來像質問,太失禮了,令他像無理取鬨胡攪蠻纏的妒夫。
何青荷則是沒想到傅琛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像有一隻手,突然抓住藏在陰暗角落裡的他,強硬地把他拉出來,暴露在刺眼的陽光之中。
何青荷喉口有點堵,艱澀地回答:“是一個人,隻有我一個。”
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發呆一個人找樂子。
他無法融入任何集體,彆人也無法走進他的日常。
直到跟傅琛結婚,才真正建立全新而複雜的社會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