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100(1 / 1)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2976 字 6個月前

慈寧宮內,寶成公主一頭霧水。

她實在不知陸景灼為何要將她趕來此地。

下馬威嗎?

可她從未得罪過陸景灼啊。

她早前得兄長疼愛,是有些任性而為,可陸景灼當時是儲君,她不至於愚蠢到去冒犯這位未來的天子,寶成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薑太後卻擔心寶成公主受到冷待,心裡不快,一直替兒子解釋:“景灼這陣子確實在教阿音騎術,一日都不曾耽擱,倒不是故意針對你,善慧,你莫生氣,等會我一定說說他。”

如果自己真無意間得罪了陸景灼,薑太後還去怪責,那是雪上加霜,寶成公主忙道:“嫂嫂,您千萬彆去,是我不請自來,打攪到景灼跟阿音,是我禮數不周,下回我再來探望您,是該提前打個招呼。”

江玉媛聽了更不是滋味。

她不知陸景灼的變化竟會這麼大,明明去年他對楚音還挺冷淡的。

可今日,如此嚴肅的一個人,居然當著她們的面,說要跟楚音白首偕老!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會讓他這樣喜歡楚音?江玉媛覺得吃到嘴裡的飯菜都是苦的。

因陸景灼的關係,寶成公主在慈寧宮也不敢久留,很快帶著江玉媛告辭離去。

誰想行到殿門時,來了一位內侍給她傳話。

寶成公主聽完後詫異地看了一眼她的堂侄女。

江玉媛臉色發青,指甲差點將掌心摳破。

原來是她,寶成公主等內侍告退了,盯著江玉媛道:“玉媛,你何時得罪過景灼了,他竟不準你入宮,還讓你早些嫁人?你如實招來!”

“我不知啊,堂嬸,”江玉媛是真的不知,她自問自己將心思藏得很好,她根本不知陸景灼為何要禁止她入宮,“隻怕是有什麼誤會。”

隻是誤會嗎?

可就算是誤會,她難道還能忤逆當今天子?

今非昔比,兄長已經去世,她再不是哪個能任性而為的公主了!

她要為自己,為兩個兒子的前途考慮。

寶成公主淡淡道:“既然是景灼的意思,以後你便莫再入宮。”

“堂嬸,真不是我的錯啊,”江玉媛聞言哭起來,“您能不能帶我再去見一見聖上,好讓我向聖上解釋。”

寶成公主一直以為這侄女兒很聰明,現在看來,並不是。

剛才陸景灼的表現還不明顯嗎?他這樣的性子一旦做出此種決定,便不會有更改的可能。

“回去吧。”她拂袖往前。

江玉媛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再回首一望不遠處的紫柱金梁,琉璃重簷,忽然間明白,她的夢已然碎了!

………………

因距離先帝駕崩尚不到一年,端午節一切從簡。

不過陸景灼原想帶楚音去城外觀龍舟賽的,誰想到她恰巧來月事,隻能作罷。

見他有些失望,

楚音提議:“要不聖上帶珝兒,珍兒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們也不曾看過京城的龍舟賽呢。”

陸景灼興致缺缺:“等明年再說吧,朕今年隻想帶你去。”伸手就要抱她。

楚音往後縮:“不要了,等會弄臟聖上衣服。”

“臟了換一件便是,”他又不在乎,仍舊將她抱腿上,“要幾日才好?耽擱太久,你才學好的劍術又要生疏了。”

揮灑了三個月的汗水,她勉強記住了那套穿雲劍法,可以把十二式完整的使出來,但要說精通,還差得遠,也根本無法發揮這劍法的威力。

可她是個皇後啊,為何要把劍術學得那麼好?

楚音嘟起嘴:“妾身這陣子都瘦了幾斤。”

“這不是瘦,是變得健康了,”陸景灼捏捏她的胳膊,“你不覺得結實了一點嗎?”

想到陸景灼用力時,上臂微微鼓起的肉,楚音駭然:“妾身不想練成聖上那個樣子。”

陸景灼眯起眼:“什麼樣子?你莫非覺得難看?”

“不是,當然不是,男子塊壘分明,顯得十分英武,可女子……”楚音無法想象自己的身體變得像陸景灼那樣,那真的太可怕了!

見她小臉皺成一團,陸景灼忍俊不禁。

想要塊壘分明,其實很不容易,哪裡是她這麼隨便練一下就能練成的?

不過她誇他英武,著實令他高興。

“原來你喜歡朕的身子,”他在她耳邊低語,“平日裡不見你碰,可是害羞?”

楚音的臉紅了。

他握住她的手往衣內探去:“朕容許你放肆一回。”

指尖猝不及防觸到堅硬的胸腹,楚音睫毛一陣亂顫:“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他並不讓她往回縮。

火熱滾燙在掌心流竄,她忍不住閉起眼睛。

他的身材確實很好,寬肩窄腰,勁瘦有力,可她並沒有想這麼觸摸,楚音的呼吸亂了,感覺癸水下落的厲害,身子恨不得蜷縮起來。

“如何?”男人壞心的問她。

“聖上很是健碩,很賞心悅目……”說話間,她的手忽然一抖,臉頰倏然湧上一股緋紅。

他按住她的手不給她逃,低頭吻她紅唇:“阿音,彆怕,朕身上沒有一處不喜歡你。”

楚音的臉更熱了,幾乎是將自己燒起來的滾燙。

他教她如何做。

也不是一點都不知,出嫁前其實了解過,楚音漸漸冷靜下來。

殿內的宮女們早就退了出去,靜悄悄的,耳邊唯剩他微沉的呼吸聲。

她又慢慢把眼睜開。

抱著她的男人此時臉頰浮著層薄紅,一貫清冷的眉眼染了情-欲,有種勾人一起深陷的放縱感,她的心一陣疾跳,不敢再多看。

誰料他已經察覺,輕托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

眸中是撩人的欲-火。

楚音又閉起眼。

他道:“為何不看?不是喜歡朕嗎?”

她隻好又睜開眼。

難熬的時光,將她逼出了汗來。

幸好是來月事,他到底沒有讓她過於勞累。

洗乾淨手,楚音歪在榻上,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再動了。

東淩在外面得到消息,進來稟告。

“寶成公主使人送來節禮,並說江姑娘已經與敘州明家的二公子定了親,很快便會出嫁。”

陸景灼淡淡“嗯”了聲,沒有彆的反應。

倒是楚音極為驚訝。

江玉媛一心想當側妃,怎麼會突然定親嫁人?還嫁到敘州那麼遠的地方?

不至於是那日看到陸景灼說要跟她白首偕老,便打了退堂鼓吧?可她堅持了這麼多年,怎會如此輕易就放棄?這一點都不符合江玉媛的行事作風。

楚音想不通。

不過這是好事,她沒有道理不高興。

楚音唇角翹了翹,拿了宮女剛端來的櫻桃吃。

端午過後京城很快進入了盛夏。

怕楚音中暑,陸景灼倒也沒有再逼著她練騎術跟武術。

但不鍛煉身子也不可能,他詢問過馬院正之後,決定讓楚音練習太極拳法以及其內功心法。

這兩樣可以在殿內練,十分方便。

本來想輕輕鬆鬆過夏天的楚音,不得不又開始揮灑汗水。

陸景灼知道有些勉強她,故而等夏天過了,便提出要帶她外出遊玩。

這回楚音沒推卻,說要去落月亭看月牙湖,還要帶上兩個孩子。

陸景灼全部答應。

楚音仍沒解氣。

自從封後之後,她被陸景灼折騰得夠嗆,一會學騎術,一會學劍術,現在還要學太極拳跟內功心法,她感覺她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可她是皇後,不是操練的將士,至於學得這麼全嗎?

楚音越想越生氣,說道:“妾身想吃月牙湖的魚,想吃聖上親手釣的。”

陸景灼:“……”

楚音秀眉微顰:“莫非聖上不會釣魚?”

確實沒怎麼學過。

不過他擅長狩獵,捉隻虎豹都不在話下,何況是水裡的魚?

“明日定讓你吃上。”他揉揉她的發髻。

兩個孩子得知要去遊玩,非常興奮,晚上圍著母親問東問西,但陸景灼一直沒有回來。

“母後,孩兒能不能騎馬去落月亭?”陸珝覺得自己騎術已經很好。

楚音道:“可你父皇也坐車呢。”

“是嗎?”陸珝很失望,“孩兒還想跟父皇一起騎馬的。”

楚音眼眸微轉:“珝兒,下回你父皇若是去狩獵,那必然會騎馬,到時你的願望就實現了……你再等等,將騎術練得更熟練些。”

“狩獵?”陸珝眼睛一亮,“父皇真會帶孩兒去狩獵嗎?”

以前楚音沒有把握,現在,至少是這段時間,她覺得她應該是有辦法勸陸景灼去的。

“當

然。”

陸珝就滿足了。

陸珍卻問母親:“吃魚羹還是吃烤魚呀?那湖裡有沒有鱖魚?”

真是個小饞嘴,就關心這些。

“那得看你父皇的本事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釣到什麼魚我們就吃什麼魚。”

陸珍面色一變:“那父皇要是釣不到,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啊?”

楚音看看外面漆黑的天。

平常陸景灼很早就回了,這麼晚還未出現定然是去學釣魚了。

她抿嘴一笑:“不會的,你父皇一定能釣到許多許多魚的!”

陸珍這才放心。

次日一早,陸景灼帶著妻兒去城外的落月亭。

一家四口坐一輛馬車,另外一輛車裝著漁具,烤具,水果點心等吃食,滿滿當當。

月牙湖形似月牙,以此得名。

落月亭內此時有好些人坐著閒聊,楚音透過車窗看了眼,叮囑兩個孩子:“記住了,要叫爹爹跟娘,千萬彆叫父皇母後,不然我們就得回宮了。”

兩個孩子點點頭:“放心吧,娘!”

楚音便牽著孩子下車。

剛剛著地,頭上就被扣上了一頂帷帽。

“妾身帶著面紗了。”她道。

陸景灼將她面紗脫下:“這東西有何用,一點遮不住臉。”

楚音:“……”

陸景灼自己也戴著帷帽:“這樣好,省得引來麻煩。”

到底是吃醋還是引來麻煩?楚音哼了哼,又忍不住笑。

一家人走去河邊。

東淩已經整理好魚竿,正讓內侍往魚鉤上穿蚯蚓。

楚音瞧到一眼,忙背過身。

陸景灼道:“怎麼不看?不是你自己想吃魚?”

“……”她怕蟲子,一切的蟲子。

陸景灼將她臉掰過來:“躲什麼?等會你也可以學一學。”

她的臉色頓時白了:“不要,我不想學這個,我最怕這些東西了……不要。”

聲音又嬌又軟,像隻兔子往他懷裡鑽。

陸景灼簡直愛不釋手,隻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不好做什麼,輕聲一笑:“原來你怕蚯蚓,罷了,那便不學了,專等著我釣給你吃。”

他牽著她走到河邊,兩個孩子蹦蹦跳跳跟在身後。

打扮成護衛的內侍與禦廚在樹下尋了處位置,擺放烤具,桌椅等物。

尋到處合適之地,陸景灼拿起魚竿,微微一甩將魚線拋入湖中。

水面泛起小小一圈漣漪。

楚音挨著他坐,輕聲問:“會釣上什麼魚啊?珍兒想吃鱖魚。”

“你呢,想吃什麼魚?”他問。

“我也想吃鱖魚。”

陸景灼頓覺有些壓力。

他昨日才學,隻能保證釣到魚,至於什麼魚,可難說。

“東淩,去問問,這湖裡可產鱖魚。”他吩咐,心裡存有僥幸,沒有鱖魚就好了,可以使人去彆處

買。

東淩應聲而去。

不一會回道:“有鱖魚。”

陸景灼沒再說話。

男人身影紋絲不動,楚音瞧著他,隻見他垂著眼簾,睫毛竟也是又長又濃密,眼觀鼻,鼻觀心的,全身心投入在了釣魚上面。側臉如玉,河邊青青柳樹遮住了光,投下一片陰影,他站在這昏暗的光線裡,如一副安靜漂亮的畫。

楚音竟一時看得入迷。

耳邊突然響起兩個孩子的歡叫聲:“釣到了,釣到了!”

她回過神,發現他提起了魚竿,魚線的儘頭,掛著一尾半臂長的魚。

“是鱖魚!”東淩道。

她看見他如釋重負,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在擔心讓她跟孩子們失望吧?楚音挽住他手臂,輕聲道:“夫君好厲害。”

他笑意更深了。

後來又釣到兩條鯽魚,一條小草青。

禦廚們收拾好開始煮魚肉羹,還有烤魚肉。

香飄十裡。

陸珍吃得高興,叫道:“爹爹,下個月我們再來吧?”

“好。”陸景灼答應。

楚音夾了塊烤魚肉送到他嘴邊:“辛苦夫君了。”

也許她仍不喜歡他,可也不是對他沒有一點感情吧?

陸景灼張開口,吃掉了她夾的魚肉。

楚音猶豫片刻問:“還要嗎?”

“嗯。”

她又喂了他一塊。

其樂融融時,卻忽然風雨大作。

雨點沒頭沒腦地砸了下來,剛才的風和日麗已全然不見。

內侍們忙給主子們打傘,一邊簇擁著他們往馬車停著的方向走。

狂風呼嘯,傘幾乎握不住。

伺候小主子的內侍已經把陸珝,陸珍抱了起來。

眼見楚音的裙角被打濕,陸景灼將東淩手中的傘一把奪下,擋在楚音左側。

可並沒有用。

她的臉在秋日的寒涼中漸漸變得青白。

陸景灼見狀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而後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楚音驚呼道:“你這樣會著涼的!”

到底是秋天了,又下雨,真有些冷,他怎能隻穿中衣呢?

陸景灼卻充耳不聞,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她急奔向馬車。

風雨中,男人滿臉擔憂,不知到底在擔憂什麼。

楚音透過他肩膀看向後面。

他完全忘了兩個孩子。

比起她,孩子更為重要吧,再怎麼說,她畢竟是大人不至於因為一場雨就著涼。

她實在不明白陸景灼的想法。

幸好進入車廂後,內侍們很快也將孩子送入了車廂。

兩個孩子一直是被抱著的,衣服都沒有濕掉,楚音仔細打量一眼,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神色奇怪的丈夫:“聖上,你快將外袍穿起來吧,妾身沒事的。”

他沒聽見一樣,伸手去摸她裙內:“裡面可濕了?”

“沒有,隻有外面一點點。”

“你還是穿著,”他道,“你的手很冷。”

可他的手也很冷啊,楚音道:“妾身著涼生病不算什麼,聖上不行,您要是病倒了……”

他突然抱緊了她,沉聲道:“彆胡說,你不會生病的!”

楚音悶哼一聲:“輕點,我疼。”

那一下力氣好大,她感覺自己的手臂要被勒出印子。

他略微鬆開了些:“也許我不該帶你出來。”

“為何?”楚音不解他為何懊悔,“我跟珝兒,珍兒都很高興啊,隻不過是遇到一場雨,那沒什麼。”這一日已經過得很完美了,她已經不為他逼著她鍛煉身體而生氣。

他沉默不語。

過得會,將她的腿也抱了上來,讓她整個人都窩在懷裡。

看一眼身邊的孩子,楚音小聲道:“這樣不太好吧。”

他沒空管什麼好不好,他隻是不想楚音著涼。

陸景灼吩咐陸珝,陸珍:“把眼睛閉上。”

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