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覺得他太好。
落在他耳畔的話,還有放在腦袋上不輕不重揉亂他頭發的手。
因為沈朝暮一直沒有出戲。
怕他覺得那個扮演出來的人物太好,難以走出來,特地準備了驚喜。
是驚喜吧?沈朝暮不確定。
他感覺心臟在怦怦亂跳,沒有想起那些不甘心時,他面對盛辭還能勉強說服自己,是因為擁有這個時間段記憶的自己仍然沒有放下他。
可記憶慢慢回籠後,他意識到這三年裡他還是喜歡著盛辭。
面對這裝滿一整個後備箱的花,朦朧的夜色中,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沈朝暮腦袋中突然湧出一股欲.望,很深很深的欲.望。
他想重新追盛辭。
他想……重新和盛辭在一起。
這股難以言喻的欲.念像一直盤旋在他的心裡,靜悄悄的,毫無存在感,可一旦被發現,就會一點點醞釀,在他心裡形成粗壯的枝乾、紮根,最後再也無法拔出。
三年的時間,沈朝暮以為自己會遺忘的,可他非但沒有走出來,反而還在危險來臨的那一秒,因為這些記憶讓他感到痛苦而選擇了暫時遺忘。
大腦對創傷的自動保護。
相比起那遲早會走過來的半年,遺忘的這段記憶,更像一場看不到儘頭的慢性折磨。
沈朝暮望著盛辭垂眸觀察他神色的表情,朦朧的夜色中,他的面容有點模糊,黑色的碎發被夜風吹拂:“沈朝暮,你今天怎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沈朝暮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盛辭身體僵住,夜色中能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抱了抱了!】
【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想過沈朝暮會突然抱住他,盛辭垂在身側的手臂試探地抬起,慢慢回抱住了他,聲音都柔和了幾個度:“沈朝暮,怎麼了?”
沈朝暮緊緊抱著盛辭,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定,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喜歡盛辭,他想和盛辭在一起。
就算過程會有一點艱難,可至少他努力過了,他不想連努力的勇氣都沒有就錯過這個人。
他也想全心全意的付出一回,隻為了擁有這個人。
這樣,就算最後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他應該……也不會後悔了。
簽了一年的合約,他現在還有一年的時間慢慢追。
這時候沈朝暮就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簽下了合同,抓住了能擁有他的那一點點可能性。
沈朝暮把腦袋埋在盛辭懷裡,平複好了心情才慢慢把臉從他的懷裡挪出來,心情激蕩時不經過大腦思考就抱住了盛辭。
回過神後,他臉都有點紅了。
盛辭倒沒注意這些細節,他覺得沈朝暮今天真的很奇怪,盯著他看了幾秒,覺得他心情好像好了不少,之前那種心不在焉的表情也沒有出現
在他臉上,若有所思地問:“沒事了?”
在意一個根本不存在,還是他扮演的虛構的人物這件事有多無聊又丟臉,換成是彆人,盛辭絕對會事不關己地嘲諷一頓。
但沈朝暮第一次演戲,出不了戲也好,還是被故事裡的那個人物打動了也好。
盛辭都很不爽。
人是他扮演的沒錯,可性格、經曆都天差地彆,完完全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端詳著沈朝暮的神色,確定他沒事了,轉頭對攝像師說:“這段不許放在剪輯版裡。”
攝像師憋著笑點頭了,手都有點抖,要不是怕盛辭翻臉,他絕對會笑出聲。
【救命,真的有人會跟自己吃醋啊。】
【原來盛辭也知道這個行為有多幼稚啊,繼卷嘉賓之後又開始卷自己……】
【你真的好愛!!不過朝朝肯定感動了吧,都當著鏡頭的面摟摟抱抱了。】
沈朝暮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不太妥之後,放開盛辭,朝旁邊走了一步,離後備箱裡放著的曇花更近了些。
朦朧夜色中,這些花都好像散發著幽幽的光,靜謐神聖,像夜晚中的精靈。
沈朝暮看著這些花,心裡止不住的好奇:“這些花?”
盛辭跟攝像師囑咐了一句,轉頭回答沈朝暮的問題:“去附近跟人買的。”
他聽到工作人員提起,附近有種植曇花的人,現在正好是曇花盛開的季節,很多愛好者到附近觀看,曇花隻盛開三四個小時,可惜他們要工作,沒辦法去看。
看沈朝暮還有疑問的樣子,盛辭道:“借車節目組同意的,買花不是用的節目組的錢。”
買花節目組給的那點錢怎麼可能夠。
節目組同意借車給他,也讓他答應了會讓工作人員陪同著去,條件是會把那段剪輯到剪輯版裡,送花的過程還要直播。
沈朝暮不是想問這個,他好奇的是盛辭怎麼會突然送他花?
他倒是看過一些人玩浪漫裝滿一整個後備箱的花的,但誰會送曇花啊,還連盆帶泥土。
他隻是在心裡這麼想了一下,覺得盛辭送的花很不同尋常,但真要讓他選,他肯定選曇花。
聯想盛辭前後說的話,是看他出不了戲幫他出戲嗎?
沈朝暮下意識轉頭去看盛辭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盛辭穿著件黑色外套,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開花了。”
沈朝暮立馬去看後備箱的花,裝滿一整個後備箱的曇花,隻開短短幾個小時,有一朵在緩緩綻放,有些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沈朝暮第一次看到曇花,更彆說是盛放的曇花了,他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拿出手機想把綻放的過程拍下來。
鏡頭裡,頭頂的天空一片漆黑,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隻有夜空中點綴著幾顆星子,沈朝暮微微往後退了兩步,找好角度,側臉認真又靜謐,看到美好的景象,嘴角都不自覺地上揚了。
盛辭就站在旁邊,夜風吹起
他的發絲,看著沈朝暮臉上露出的放鬆表情,淡色的唇瓣輕抿了一下。
【好配!!】
【托朝朝的福,我也是第一次直播看到曇花盛開。】
【這麼多曇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玫瑰也很漂亮,可是曇花隻綻放幾個小時,就感覺更珍貴些了。】
【彆忘了盛辭來回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感覺都能懂他的心路曆程了,朝朝出不了戲,隻要我比錦衣衛還要好,就隻記得我了。】
曇花難得一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朝暮和直播間的觀眾都在認真欣賞曇花,等欣賞夠了曇花盛開的樣子,已經晚上十一過點了。
直播了一個多小時,攝像師就關掉了直播。
曇花不能一直放在後備箱裡,和工作人員一起把曇花搬出來,放到牆邊後工作人員就離開了,院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沈朝暮才意識到天色很晚了。
平時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睡覺了。
沈朝暮一整天下來又是玩劇本殺,又是想起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意識到自己放不下盛辭,早就心力交瘁。
盛辭看著倒沒有沈朝暮這麼沒精神,把花搬到牆邊,看著沈朝暮一身恍若穿越的裝扮:“你會換吧?”
沈朝暮知道他是問自己會不會換衣服,頓時想起來上一期在更衣間的事,臉瞬間泛起紅暈。
不會換會怎麼樣?
盛辭會幫他換嗎?
沈朝暮隻稍微這樣想一想就感覺有點受不了,火速點頭:“會,我去換衣服了!”
房子外表是仿古代的,內裡則是現代和古代結合,有廚房、衛生間,都裝修的很古樸,努力將現代科技融入到古代裡,稍微有一點點違和感。
沈朝暮換下古裝穿回睡衣去洗漱,被溫熱的水流衝刷走身上的疲憊時,他在腦子裡思考該怎麼追人。
沈朝暮沒有一點追人的經驗,如果主動要聯係方式也算追的話,那他可能勉強有一點點經驗吧。
但其他人追人的過程都不是這樣的,沈朝暮還挺想認真追一下的,這樣將來如果有其他人也喜歡盛辭,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更用心一些呢。
想勝算大一點。
沈朝暮磨磨蹭蹭地洗漱好出來,盛辭在另外一個洗手間洗漱,房子很大,一整座雙層小樓,站在欄杆外還能遠遠地看見古都亮起的燈光,還有遠處的群山。
臥室也很大,古色古香的房間,沈朝暮給自己設了一個早起的鬨鐘,就看見盛辭走了進來,正拿著一塊毛巾擦頭發。
沈朝暮抬眸就看見他微微側著頭,黑色頭發尾端還有水珠,正順著側頸滾落到浴袍裡。
盛辭長得很俊美,那種俊美中帶著一點精致,整個人懶懶散散時像從漫畫書裡走出來的,這樣沒什麼表情時,身上就多了股強勢的攻擊性,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了壓迫感。
見他望著自己,盛辭擦著頭發,說:“你先睡。”
沈朝暮想到自己在腦子裡構思的追人計劃,拉近距離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他站起來,有點遲疑道:“你要不要,我幫你擦頭發?”
盛辭擦頭發的手一頓,揚眉看了過來。
沈朝暮不知道他這個停頓是什麼意思,會不會覺得他在占他便宜,都沒有攝像機在拍,還自告奮勇幫他擦頭發。
他是不是表現的太直白了……
盛辭停頓的兩秒鐘,沈朝暮臉上波瀾不驚,心裡的想法已經快變成刷刷飄過的彈幕了。
得不到回複,他就要石化了。
盛辭走到床邊坐下,沈朝暮就僵硬地站在他旁邊,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發展,就在他想找個借口假裝無事發生時,盛辭把毛巾遞到他面前。
“不是說擦頭發?”
沈朝暮慢慢接過毛巾,盛辭就坐在床邊,雙腿叉開,浴袍的領口開的有點大,露出一點鎖骨和小半塊胸膛。
沈朝暮不免又想起自己洗澡時,被他勒令在鏡頭前要捂得嚴嚴實實,他洗澡出來卻衣冠不整。
就算沒有鏡頭,你面前也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能不能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沈朝暮隻敢在心裡吐槽,隻一眼就匆匆收回視線,眼神都不敢亂瞟,克製地隻落在盛辭潮濕的頭發上。
盛辭微微仰著頭,喉結滑動,漆黑的眸子定格在他臉上。
沈朝暮磨蹭地走過去,就站在盛辭的□□,兩人間的距離一下拉得很近。
這樣情形就讓他發現他腦袋不轉彎說出來的話有多不合適了,盛辭剛洗了澡,整個人似乎都還冒著熱氣。
熱氣蒸騰得沈朝暮也快化了,他慢慢擦拭著盛辭的頭發,假裝目不斜視,專心致誌的模樣。
盛辭看著沈朝暮的眼睫顫抖,淡色的嘴唇緊緊抿著,那張漂亮的臉一點點染上粉色,就站在他面前,極近的距離,他能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淺淡香味。
沈朝暮感覺盛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他擦拭頭發的手都有點輕微顫抖,在剛洗完澡後,這樣的距離似乎不太妥當。
沈朝暮不自覺地抿唇:“你能不能……彆一直看著我?”
盛辭懶散地“嗯?”了一聲,沒聽清一樣,沈朝暮下意識低眸,撞上盛辭看過來的視線。
潮濕的頭發淩亂,坐在床上仰著頭的動作也絲毫不會給人局促感,漆黑的眸子幽深,神情莫測,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沈朝暮。
沈朝暮心跳都漏跳了一拍,手指還放在盛辭腦袋上,蜷縮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發生變化的原因,他覺得盛辭的眼神讓他招架不住。
空氣中的氣溫都好像在升溫,無形的曖昧將他們籠罩。
盛辭慢條斯理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沈朝暮在這種眼神下怎麼可能說得出剛才的話!
他有點慌亂地移開眼,手掌下是潮濕的頭發,睜眼說瞎話道:“好像乾了。”
沒等盛辭說話,他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地把毛巾擱在盛辭手裡,正要走向床鋪的另外一邊。
聽見盛辭
帶著點隱約笑意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行。”
“……”
“你說乾了就乾了吧。”
沈朝暮腳步一頓,背對著盛辭,在內心瘋狂發彈幕,人艱不拆懂不懂?
他無聲地深呼吸一口氣,走到床鋪另一端,上床,躺下睡覺,渾身都包裹在溫暖的被子裡,感覺到了安全感,才朝盛辭看了過去。
他又拿著毛巾擦了幾下頭發,隨後拿著毛巾走了出去,沒多久把毛巾放到外面的洗手間回來了,看到沈朝暮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毛茸茸腦袋,眨著眼睛看過來。
盛辭有點意外。
十二點了,還不困嗎?
往常沈朝暮都睡得很早,盛辭走到床邊正要伸手關燈,就見沈朝暮隻露出一個腦袋,側對著這邊,半邊臉頰壓在枕頭上:“我要睡了。”
盛辭微微頷首,就聽見沈朝暮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有點不好意思一樣:“臨睡前我想說——”
“今天的花,我很喜歡,謝謝。我也會給你準備禮物的。”
不管盛辭是因為在節目裡營業也好,還是因為彆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多少應該主動一點。
他也想努力一下,為了這個人,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盛辭伸手關燈的動作頓在半空,看著沈朝暮說完就閉上眼睛,一副了卻一樁心事的樣子,沒心沒肺的準備睡覺了。
他等了好幾秒。
確定沈朝暮沒彆的話想說了,才“啪”地一下關上燈。
這誰睡得著?
.
沈朝暮第二天早上聽見提前設的鬨鐘聲音時,下意識伸手把惱人的聲音關掉,睜開朦朧的眼睛對著天花板發呆,身體的感官一點點複蘇後。
他才感覺腰間橫著一隻手臂,沈朝暮側過身去,盛辭就睡在他身旁,天色還早,他睡的很沉,黑色的碎發散落,眼睛閉上,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睡著後的盛辭看上去透著一股無害感,淡色的唇看著就很適合接吻的樣子。沈朝暮清醒了一點,盯著看了幾秒,慢慢把橫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
沈朝暮下床換好衣服,洗漱下樓,天色朦朧,工作人員還沒來,他先去院子裡看了看曇花,發現昨天盛開的曇花已經凋謝了,隻剩下幾個還沒開的花苞。
泥土還是濕潤的,沈朝暮就沒有澆水,轉而去看廚房裡有沒有食材。
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到嘉賓的屋子,準備拍攝時,院子裡除了昨天早就知道的曇花,走進來就看見廚房裡正拿著一個勺子在鍋裡翻攪的沈朝暮。
攝像師都驚了一下:“朝朝,今天是你做飯嗎?”
沈朝暮點點頭,跟攝像師打招呼:“早,你吃飯了嗎?”
攝像師:“吃過了。”
他覺得很稀奇一樣,到點就打開設備,對準正在熬粥的沈朝暮。
昨晚盛辭準備的一整個後備箱的曇花在直播過後就上了熱搜,大家都知道
古都附近有大片的曇花種植,可惜曇花的花期太短,就算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今天周末,一大早,數不清的觀眾就一窩蜂的湧了進來,看到廚房裡站著的沈朝暮後和攝像師露出了同款驚訝表情。
【今天是沈朝暮做飯?】
【朝朝不是不會做飯嗎?】
攝像師看沈朝暮一直翻攪著鍋裡的粥,提醒道:“可以不用一直攪的。”
“不會糊底嗎?”
攝像師看了看他用的鍋:“不會,你等它自己慢慢煮就行。”
沈朝暮點點頭,想用鍋炒兩個菜,他翻看著廚房裡的食材,上網搜索菜譜,學著手機上的流程做。
【感覺看到了我做菜hhhh。】
【朝朝不會做飯,不知道這對盛辭來說是驚喜還是驚嚇。】
【是驚喜,愛心早餐。(確信)】
攝像師在旁邊指導著沈朝暮,聽見腳步聲,連忙走出廚房,看到盛辭從樓上下來,眉眼間的煩躁幾乎快化成實質了,視線環視一圈沒找到人,神情不善地看向攝像師。
攝像師秒懂,轉過鏡頭,示意他去看廚房。
盛辭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沈朝暮站在料理台旁邊,正在小心翼翼地切菜。
盛辭看著他拿著那把鋒利的菜刀,拿刀的手勢都不對,眉心一跳:“你在做什麼?”
沈朝暮抬起頭,看看菜單又看看菜板上切好的菜,心說,這不是很一目了然嗎?
就是看的出來,盛辭才覺得頭疼,看了眼菜刀和沈朝暮手指間的距離:“先把刀放下。”
沈朝暮:“……”
他是在做菜吧?
這話說的他好像挾持了人質一樣!
沈朝暮默默把刀放下,遠離危險廚具,眨著眼睛看盛辭:“你有想吃的菜嗎?我覺得做菜還好,不是特彆難。”
他沒有說的太直白,怕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得太明顯,要循序漸進。
盛辭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他:“喜歡做飯?”
沈朝暮:“還好。”
盛辭一整晚都因為沈朝暮的話沒怎麼睡好,早上起來一看身邊,半個人影都沒有,懶倦地撩起眼皮:“去客廳。”
沈朝暮站著沒動,他才剛開始追人,怎麼能這麼輕言放棄呢,小聲地跟盛辭講理:“我覺得,我做的應該也不是很難吃,你可以試試。”
他以為盛辭不讓他做飯是因為他做的不好吃。
沈朝暮自己也沒把握,但連做都不做,怎麼可能有進步的空間。
盛辭臉上的煩躁沒有剛下樓時明顯了,他眸光在沈朝暮身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兒,輕聲叫他的名字。
“沈朝暮。”
沈朝暮看過去。
盛辭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懶散:“我特意學的。”
沈朝暮有點沒明白,特意學的,什麼意思?
盛辭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幾秒,斂眸,嗓音放輕:“給個表現的機會。”
“……”
…
沈朝暮迷迷糊糊地走出廚房,默默走到餐桌旁坐下,腦海裡回蕩著盛辭剛才的那句話。
半響,他才遲鈍地感覺臉燥熱起來,熱意一路蔓延到臉上,盯著虛空無聲地呼出口氣。
抬眸就看見攝像師的鏡頭對準他。
【給個表現的機會啊啊啊啊啊,誰死了,我死了啊!!】
【做飯是他特意為你學的,朝朝,你怎麼能剝奪他做飯的權利,不給他表現的機會呢,甜死我了!】
【朝朝臉紅了啊啊啊啊,是誰一大早拿著手機笑得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