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打工人之殤 死亡(1 / 1)

虛構文豪 齊賀美優 4513 字 8個月前

被關押在異能特務科的阿爾貝·加繆跑了, 逃跑方式是在特務科員早川櫻無故發狂,利用異能力[幻術]導致三層樓的監控和安保供應失效後,混在異能特務科的安全逃生出口離開。

具體發生了什麼, 現場監控一片模糊。

隻看見加繆沒有對早川櫻露出攻擊舉動, 兩人唯一一次異常交互是加繆在早川耳邊說了什麼。

“對,這裡,放大, ”匆匆趕回特務科的阪口領子上還有蛋糕店的甜香, 鏡片反映出屏幕的反光。

特務科員應聲放大了這一幕, 少年和女性的腦袋重疊在一起, 竊竊耳語。

他們耳語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106:22:06-119:12:13,整整十分鐘, 他們都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聲音呢, ”阪口側頭道, “音量還能不能再調大幾倍?”

“抱歉長官, ”負責監控的科員回過頭,“已經是最大音量了。”

“特殊搜查科呢?”阪口去叫辻村, “畫面清晰處理後的口型破譯了嗎?”

“是!搜查科已經在破譯了,不過科內的大半人員去了法租界調查第二次爆炸事宜,小半人手出發追捕加繆,目前人手不足, 破譯效率低下,尚且還需要一些時間……”

辻村兩手都是文件,正艱難地用持了文件夾的另一隻手翻看左手的文件夾。

阪口蹙著眉看屏幕上暫停的畫面,事態一層加著一層, 始料未及的同時又給人一種命運的錯亂感:

偏偏他從包法利那得到關鍵情報的時間晚了那麼兩分鐘,就在他撥回特務科要求禁止科員私下會見加繆前,因為偵探社的審問,已經給了負責加繆起居記錄的早川和加繆接觸的時機。

而恰恰是那麼一次不惹人注意的接觸,直接招致了他最不想預見的後果。

加繆被逃走,法租界二次衝擊,即便當前在橫濱生活的市民們仍過著日升月落的每一天,平靜日常下的水面實則已經天翻地覆了。

國際形勢虎視眈眈,guild憑此機會大加施壓,以幫忙圜轉為代價要求異能特務科頒發guild在橫濱的‘異能組織開業許可’。

事已至此,懊惱無用,阪口從監控屏上站直身,向辻村道:“早川怎麼樣了?”

幻想係的異能力確實十足難處理,外加異能科科員大多外遣,前幾次抓捕失狂早川的行動都失敗了。

是在其中一名空間操作係異能力者的協助下,切割了早川和外界的聯係,在早川所在的密閉空間內投入麻醉才成功抓獲的。

“還在昏迷,”辻村頓了下,“不過她的腦電波十分平穩。”

正要從電腦調出下屬發來的法租界調查情況的阪口停下鼠標,“……平穩?”

一般來說,陷入發狂的人群腦電波頻率可以類比為癲癇患者,是呈錯亂而顛倒的亢奮狀態,正因為腦電波亢奮,以理智控製行為的人類才會發狂——這是科學解釋。

即便刨除病理性因素,儘是做出離經叛道的行為,人類也理應該興奮、緊張、痛苦……等等導致腦電波起伏。

隻有不認為自己做出什麼大不了舉動的人才會保持腦電波的平穩。

“那個!”辻村接著問,“是否強行叫醒她詢問加繆去向?”

“……雖然我不抱什麼希望,”阪口搓了下額角,“不過你去吧。”

“是!”

關於早川櫻的安排尚未結束多久,桌角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阪口一邊一目十行地速覽手下發來的報告,一邊接起電話。

是議會打來的。

阪口無限製加班的日常還在繼續,並且因這一場風波,逐漸有無限延續下去的趨勢。

·

結果外面忙的團團轉,司湯達反而成了所有人裡最清閒的那個。

陀思說的沒錯,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總之,當沉默的密室再一次響起動靜時,那扇司湯達用力掄了兩回也紋絲不動的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一道縫,從縫裡鑽進一個人頭,脖子上還戴著項圈。

門開了。

陀思站在門邊,回頭看司湯達,“司湯達先生,可以了。”

“雖然我依舊不相信您,”司湯達垂眼走出幾步,“但是感謝您的搭救。”

他還未走到門口,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身體倒下的聲音。

司湯達頓了一下。

“司湯達先生?”陀思詢問道。

司湯達快步走上樓梯,在那扇關了他十幾個小時的密室門口,看見剛剛為他們開門的人此時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沒有血跡,隻有他脖子項圈上的紅寶石此時成了沒有光芒的灰撲撲的一顆石頭。

無關演技,他蹙起了眉,走過去半蹲在那人頸邊,伸出兩指壓在他的脖子上。

沒有動靜。

“這就是戴上項圈之人的最後宿命,”身後傳來陀思的平靜嗓音,“或者,對他們來說這就是給了既定一生無限可能的救贖也說不定。”

“……死亡不是救贖。”他很端肅地說。

“但是,您不可否認對已經戴上了項圈、成為他人所有物的傀儡來說,終結無望的一生是最後的幸福。”

“我不想與你爭辯。”司湯達壓著膝蓋緩緩俯直上身。

他把身上略有汙垢的真絲襯衫脫了下來,露出其下蒼白、削瘦,卻有著肌肉組群包裹的軀體,接著把真絲襯衫輕輕附在了死者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按著膝蓋站了起來。

“司湯達先生,”陀思掃過司湯達削瘦的肩骨,思索著說,“聽說在您注重華服之美的國家中,赤身裸體是被譽為十足失禮的表現。”

“假如您認為失禮的話,我道歉。”黑發青年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牆壁和地面都被一層深紅色璧衣包裹著,隔十幾步遠的距離便有一張花瓶桌,上面擺著一眼便很名貴的玻璃瓶。

他回頭道:“事先確認一遍,您說的帶我們離開的辦法,是像剛剛一樣,由他們的性命築成我們離開的階梯嗎?”

“假如您介意的話,”陀思側向走廊另一端的漆黑,“我們可以在搜索過周圍的環境後再下定論。”

“不過,”他又說,“假如這裡確實如我得知的情報一樣危險,是有大量武裝安保、自動炮台,包括稀少的異能力者看守的堡壘的話,假如你我想要離開這裡,或許不得不做出一些犧牲了。”

陀思思索地望向司湯達:“您說呢?”

我說不太行。

司湯達看了一眼這最後一次【破壞】的機會,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是打算用在破壞【白鯨】上,大出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