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互相搖人(1 / 1)

虛構文豪 齊賀美優 6572 字 6個月前

“那、那個,這樣的話,”

我還想讓包法利多出場幾天。

這張臉,這耗資不菲的裙子,這我揣摩過安娜露出來的一簇一笑。

這還不能和阪口湊個cp升關注度?

莫爾索猶如要求旗下藝人湊熱度的吝嗇經紀人,開口道:“阪口先生要是想知道內情的話,”

“就、就,”果然說出來還是好羞恥啊啊!

包法利的臉上爆發出紅暈,閉著眼喊道:“就請和我去遊樂園約會吧!!”

“……”

【關注度上升七點】

才七點??

莫爾索大受打擊。

……算了,好歹有。

阪口緩慢地看了眼手表,“……假如您一定要用這種方式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平常,眼中卻是平靜的詫異。

一點欲言又止,一點思索,又隱入沉思。

“請問您同意了嗎?”包法利連連用手指去彎耳側的鬢發。

“隻是約會、在遊樂園共遊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阪口的鏡片略過一面,“不過可以詢問嗎?為什麼是遊樂園?”

“……不浪漫嗎?”

包法利用指腹按著臉側,右手緊緊攥著錢包,臉上的紅暈頻現,又不時用眼角去眺阪口。

“一男一女,在夕陽下的遊樂園共遊,一人手中係著一隻氣球,在幸福的人群中慢步……我們也是他們的一份子,什麼的。”

“包法利女士,感謝你的厚愛。”阪口回複的很平淡。

是大人間的潛台詞,意思是絕對沒戲,至少在法國人莫爾索看來。

“稍、稍微動身去遊樂園試試再說也不遲啊。”包法利稍微鼓起嘴。

“當然,綜合看來,我沒有拒絕的必要,”阪口又看了眼腕表,“不過,時間和地點都由我們這邊決定,可以嗎?”

包法利的眼睛亮起來,“當然了!”

·

從甲板上下來的男性有一身西歐方式的著裝。

黑呢條夏裝三件條,光滑鋥亮的皮鞋,頭上的寬簷皮革帽。

不說在這個季節看著就熱的包裹程度,他這一身假如不是在電視上看見,而是在現實生活中,就給一種穿越了的過時感。

男性標準的西歐式面孔倒是小小地減少了這種突兀。

人性異能妻子正在外面和當地警員光明正大出軌逛遊樂園·老實人福樓拜,實則正在考慮怎麼和死屋之鼠接洽。

現在有沒有一個人美心善的富婆代付懸賞的定金,想要暗殺彆人,自然要走更富人情化的談判路子。

初到橫濱(其實是突然出現在客船上)的福樓拜對準橫濱的巷子定定地看了半晌。

然後又看向了隔壁的山姆超市。

死屋之鼠,venir(來)!

·

邀約上的幾個數字照在橫濱的市地圖上,其實是一家中華餐館的坐標。

伊萬·岡查洛夫獨身走進這家餐館,偌大的外國面孔人流減小了他的注意。

坐在這間不足二十榻的中華餐館間的,具是初來橫濱的外國人。

畢竟旁邊就是入境港口。

他的目標是理應坐在這裡的獨身男人,一個人,膽大包天地在橫濱的各個巷子裡噴上了死屋之鼠的名號,並在其下附上了這家餐館的坐標,來了一場自大而放肆的邀約。

然後,全場唯一的一位獨身男性和伊萬想象的形象簡直是大相徑庭。

一個人坐在中華餐館的角落,不時覆手看表,已經脫下了外套,由於襯衫布料厚重和包裹嚴實,耳側儘是汗,甚至淋濕了頸側的襯衫領,一手持著寬簷帽對準自己扇風。

伊萬站在前台的角落,由上到下打量那枚背坐的人影。

對方察覺了。

回過頭,比斯拉夫骨相稍微平坦柔和些的模樣。

柔和,不起眼。普通人第一眼看見他,便會不自覺放下警惕,因為他是沒什麼好警惕的沒攻擊性的男人。

也不如他來前料想的各種反應。

對方柔下眉眼,用一副有些意外但與他很熟稔的方式抬手,向他招呼。

“……”伊萬巡視了一眼店內。

對方最近的兩桌都有五步距離,一桌是黑皮膚,一桌是墨西哥裔,熱火朝天地聊成圈,沒分出半點眼神給他們。

來來往往的服務員和客人眼神都很平常,前台接待的視線在他和對方身上繞,讓人一眼望的出其下的意圖。

伊萬走了過去。

他拉開椅背,隻是拉開椅背,沒動:“這就是你選在這的理由?”

到處是彆國裔,兩個歐洲裔引不起什麼注意。

湊近了看,對方的眼神更溫潤,全不像什麼毫不在乎市警追查而堂而皇之地留下信息的蠻徒。

不過對方意外地看著自己:“您謹慎的作風完全不像我曾經查看過的卷宗呢?”

“那你怕是認錯人了,”伊萬卷了卷胸前的長發,“我從未留下過什麼痕跡,卷宗更是無稽之談。”

對方像湖水般溫潤的視線在店內的燈光下略過碎影。

“我說的是死屋之鼠,這一犯罪團夥。”

“你難不成想用這一點來要挾我?”伊萬揚起一個笑,“我偉大的主人對你的勇氣、愚魯、和驚人的莽撞感到敬佩,於是慷慨地命令我親來和你一見,假如你隻有這個程度,那我這一行也太過無趣了。”

對方看了眼周圍,“您這樣下去會招來更多注意的。”

“你害怕了?”伊萬道,“簡直是和牆上刻字截然相反的作風!”

對方那溫潤的臉上露出一個傷腦筋的表情:“……如果您想要繼續吸引注意下去的話……”

“就算把全店的注意引來又怎麼樣!”伊萬攤平手,“哈!你說說看?!”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飯店熱火朝天的談話聲不知不覺落了下去,整個飯廳桌邊的客人都偏轉過視線。

……死屋之鼠是這麼囂張的作風來著嗎?

福樓拜環顧四周,好歹撐著沒有蹙眉。

就這麼暴露在大眾視線之下,還真讓他有些緊張。

畢竟,他可是因為怕影響心態這麼久都沒看過論壇反應的人。

然後,他看見飯堂原本好端端吃著飯的客人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原本那種閒聊而閒適的表情都不見了,現在更像是長久刀口舔血之人的陰沉,一桌接一桌地參差站起來。

明明飯堂角落是福樓拜和伊萬兩個人,他們的視線卻隻朝著福樓拜來。

……死屋之鼠提前安插的人手??

什麼時候?

他可是從中午坐到了現在啊?

嘖,不愧是專業的。

福樓拜側頭,將先前未喝儘的茶水咽下一口,壓壓驚。

“害怕了嗎?”

伊萬的表情整個扭曲的笑。

一種陰險的誇張的笑,細成芸豆的瞳仁正對他。

……好欠打。

這我能慣著你嗎?

福樓拜放下茶杯,面上的表情還是笑眯眯,“說害怕也……”

他身後突然拍桌而起一人。

那是被綠植層層包圍的飯堂最角落,靠近洗手間的位置,除非特意去洗手間經過,否則根本沒人能發現。

那是位黑發黑瞳的東亞面孔,一位女性,眉眼有著女性的柔滑,卻因眼中的堅毅而向著慷鏹的風格滑去。

“你們要做什麼!大庭廣眾之下難道要群聚鬥毆嗎?!即便是外籍人士或租界居民,到了橫濱的土地上也要遵守日本憲法!”

女性的肅喝回響在飯堂。

沒人響應她,他們都詫異又低沉地看著這個意料外的女人。包括伊萬。

女人見飯廳諸人沒人響應,咬了咬牙,從褲兜掏出了一張證件,倏地擺出去。

“警察!通通住手!”

那張證件沒被展平,隻在上面有五隻花瓣的銀色印花。

雖說如此,卻似乎和橫濱一般市警的市警證有些微妙的不同。

“欸……”

伊萬所在的飯桌邊,那名男性的溫厚嗓音才後知後覺地響起:“那名小姐手上的證件,好像是異能特務科。”

伊萬嘴角挑起的笑漸漸冰封,他陰冷地盯著坐的穩穩當當的男性。

男性察覺,於是仰起臉,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