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驚!原來你們喜歡看這樣的……(1 / 1)

虛構文豪 齊賀美優 6760 字 6個月前

司湯達本來在考慮翻窗戶逃走。

但是一聲【關注度】升高的提示音叫住了他。

等等,隻要是這種刺激的劇情,就算對方不是文野的正統角色也可以嗎??

司湯達望著安靜躺在屏幕的第二次抽獎機會無語凝噎。

“抓一個少年逃犯?”安娜在一整排高端男裝衣架上翻找。

“嗯,但是我不清楚他目前的位置,隻從他體內的追蹤裝置判定範圍大概是橫濱市內。”

安娜抽走一件煙灰色絲綢襯衫,比在司湯達身上,“既然都注射追蹤裝置了,不能確切地抓到他的位置嗎?”

司湯達垂眼伸開雙臂,“他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安娜抬眼問:“什麼?”

“他是法國史上,最惡劣,最狡猾,運用上天賜予的智慧卻橫行在惡道,數度突破市警與憲兵的包圍圈,從西歐土地單槍匹馬闖來橫濱的少年犯。”

司湯達認真地凝望她:“他是惡,是來自深淵的罪惡本身,我此行便是要重新壓他回深淵,免得禍害人間。”

安娜一愣,隨即又轉去衣架前,

“說的這麼認真,也就是你沒辦法定位他的確切位置咯。”

“嗯……不過我有他的長相和名字。”

“名字頂什麼用,”安娜不屑一顧,“今天他可以叫A,明天就可以叫B,後天叫C,在橫濱這座城市,名字是最不上算的追蹤方法了。”

她又拿了件新的純黑色的同材質的綢襯衫,“你有他的照片嗎?”

“……本來有,在來橫濱的途中落海了。”

“就這麼懸賞他?”

安娜責備地拍打了下司湯達的頸肩。

“你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不,隻要我想的話,完全可以讓莫爾索上街,然後兩人堂堂正正·大街相遇。

“來,穿上這件。”

安娜把純黑綢襯衫推給司湯達。

“那個……夫人,”司湯達抱住價值不菲的綢襯衫,略有些苦惱地說:“我就這樣陪您赴宴,您的丈夫知道的話……”

“放心,你彆害怕,等他見到了你,他才不在意呢。”

安娜墊起腳,笑吟吟地揪了揪司湯達的側頰。

“快,去吧。”

為什麼不在意?你倆難道是契約夫婦各玩各的?

司湯達進換衣間,慢吞吞地往上套襯衫,胡思亂想地腦筋才突然碰到那根弦:

等等,什麼叫‘等他見到了我’,肯定不是說司湯達的相貌比不過A的意思,不會是叫A利用異能給他套項圈吧?

Merde(狗屎)

·

吊頂垂下的水晶燈熠熠發光,圓拱形的大廳內人流湧動。

樓梯包圍在兩側,把中間的交際池圍成一個半開放的圓。

堂堂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和他身側的和服女人正站在靠近樓梯的上位。

兩人並非夫婦,應該是森沒有妻子,所以由尾崎暫代這個應酬的位置吧。

“來,”安娜絲質手套拉著司湯達的手,向兩人所在處走去。

她側頭小聲道:“左邊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閣下,右側是審訊部的最高指揮官,尾崎閣下。”

其實我比你清楚。

沒想到機緣巧合下居然碰見了港口黑手黨最高領導層的兩人。

前往森所在處的途中,一位金色波浪發穿紅色洋裙的女孩小跑著橫過司湯達身前。

司湯達臨時停了一步才沒踩上她。

“愛麗絲醬,小心。”

雖說如此,背頭的森隻是單臂背後地俯身擦了擦愛麗絲吃蛋糕留下的奶油,歎口氣叮囑她道,全沒有詢問司湯達一句的意圖。

“林太郎,他是誰?”愛麗絲用舌頭舔乾淨嘴邊的奶油,指著向這邊來的司湯達問。

安娜提起裙擺,向愛麗絲行了個淑女禮:“愛麗絲小姐,自上次一彆,好久不見。”

“我記得你,”愛麗絲說,“你上次送我的一櫃子裙子,有漂亮的珍珠和蕾絲,顏色也很可愛!像馬卡龍,我很喜歡!”

安娜微笑道:“您喜歡就好。”

“我會叫林太郎給你丈夫升職的!”

森手忙腳亂地去抓愛麗絲的手,訥訥道:“愛麗絲醬……A先生已經是乾部了,再往上就是我的首領之位了……”

“是嗎?”愛麗絲昂臉,純粹的藍色大眼睛盯著森看,“我不管,升職也好加薪也好反正林太郎去做啦!不然今晚就不穿那件洋藍色的裙子!”

直把森看的敗下陣來,“好啦……愛麗絲醬,既然是你的請求,真沒辦法……”

他直起肩,重又將好奇的眼睛投向無言行禮的司湯達:“德瑞那夫人,這位是?”

安娜的手攀上司湯達的左臂,湊近他親昵道:“這位是我新請的法語老師,是浪漫的法國人,我想法國人和盛大的派對再合適不過了。”

“說的不錯。”

司湯達滿以為森和尾崎會露出幾分詫異神色,誰知兩人面色不改地微笑,話題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

一直到安娜和森寒暄過幾句,尾崎帶著吟吟笑意望向他,稍稍抬和服衣擺擋嘴,“這次的長相倒是不錯。”

“您說的沒錯,”安娜也含笑道,稍一拉裙擺退禮道,“尾崎閣下。”

女人間心照不宣的寒暄過去,安娜重又將位子讓給下一個前來問候的港口黑手黨門人。

她拉著司湯達去角落的蛋糕桌子邊,葡紅色的紅酒從瓶口傾流而出,倒進晶瑩的高腳杯。

“來,司湯達先生,”她把酒杯遞給他,另隻手去夠下一隻酒杯。

司湯達望著觥籌交錯的交際廳,視線停留了許久。

“您喜歡嗎?”安娜微俯上身,笑彎了眉眼地側視他。

“很,”司湯達仍直直望著熒光閃爍而明亮地大廳,輕聲喃喃道:“喜歡。”

彆說本來就對跨越階級有執念的司湯達,莫爾索本人對這種上流社會的鶯鶯燕燕也是很有興趣的。

“您可彆看的太入迷呀,”安娜攀上他的胳膊,抬起另一隻手的酒杯,接嘴喝了一口才笑吟吟地道:“聽說港口黑手黨的這次聚會被散播出來,已經被好幾個敵對組織盯上了。”

司湯達稍楞,低下頭來。

“看,這裡的牆面如此脆弱,隻是水泥糊的而已,裡面,這麼高的樓層應該有鋼筋支撐吧,不過強度也就如此而已,”

安娜笑吟吟的像個小女孩,攀著他的手臂說:“我們離首領這麼近,前來刺殺的敵對組織到時候說不定第一個盯上我們。”

“……”

司湯達緩緩彎鬆了眉眼。

“既如此,就叫我與安娜夫人一起葬身在這。”

他湊近了安娜的耳畔,低聲道:“就我們兩個,一男一女,死在一起,外人挖出我們的屍體,會說我們是殉情在這裡。”

安娜的嘴巴像被膠水粘住,怎麼也吐不出話。

她火燒一樣撒開攀住司湯達胳膊的那隻手,揪著昂貴的宴會裙,揉搓著布料,燈光下的臉頰有種半透明青白透出的殷紅。

【關注度上升:距離lv3還剩二十七點】

隻是試了一下,還真可以啊。

司湯達側頭看向交際廳,說情話對法國人還不是張口就來。

看到中原了,在很遠的位置,幾乎和森成對角線,一頭橙發在燈光的映照下尤其晃眼。

這麼遠?司湯達借著喝酒動作蹙了蹙眉。

作為首領安保第一人的中原按理說不會在人際混雜的宴會上離首領這麼遠,哪怕是一時遠離,也很快會歸位,可這幾乎成個對角線的刻意距離,簡直是在誘誰上鉤一樣。

“司湯達先生。”安娜像小女孩一樣羞怯地來叫司湯達。

司湯達不得不拽開眼睛,做出附耳傾聽的模樣。

安娜的一隻手伸進長鏈斜跨長條包包,將裡面的物件摸出來,再猶如兩個小孩在大人的眼光下悄悄轉移贓物一樣,自背後把那樣物件遞到司湯達的手裡。

入手冰涼,上面的噴漆是磨砂質感,不會輕易打滑。

很有重量,握在手裡下垂,尤其是托的位置,裡面像裝了什麼,有東西互相碰撞的震動稍稍傳進手。

“司湯達先生,”安娜在司湯達耳邊小聲說,“您過去是法國憲兵,一定會用這東西吧?”

……

司湯達心中面無表情。

我一個出版社勤懇上班的良民,會用什麼。

趁巴黎暴動的時候撿幾把摸幾下嗎。

但他面上垂眼,不聲不響地將槍握在了手裡。

該怎麼開.槍來著。

影視劇裡應該是有個類似保險.栓的東西,把那東西抬起來了子彈才能射出槍.口,他現在在背後盲人摸象一樣四處摸保險栓會不會被安娜看見。

等等,現在漫畫的分鏡在哪,不會正對他背後和桌子間隔的手吧。

本來想趁安娜看不見視覺死角摸索一番手.槍構造的司湯達一下子停手。

嘖,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