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1)

吻刺 二川川 15938 字 6個月前

訂婚酒會之後第二天,方慈飛回倫敦。

手上還有兩個項目,耽誤不得。

收假後第一天就見到她出現在事務所,一眾同事都震驚了,吳以珊給她拿了杯咖啡,道,“還以為你會請年假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項目等不得。”

方慈笑說。

“勤勞刻在了基因裡啊,”吳以珊感歎,“……我覺得啊,一會兒L老大來了,一定勒令你回去休年假哈哈哈。”

方慈低著眼收拾桌上的文件,隻笑笑沒說話。

她是乘聞家的私人飛機回來的,聞之宴一路將她送到座位上,還抱她在腿上說了會兒L話。

臨近年關,集團很忙,再加上家產爭奪風波剛剛落下帷幕,正是受各界關注的時候,他斷斷是無法再任性地拋下一切來倫敦陪她。

整個送她離開的過程中,他與她都如常親密,但方慈也隱隱感覺到,倆人間似有不快的情緒在醞釀。

相處久了,方慈覺得,聞之宴其人,開心與否,其實很好分辨。

正常情況下,他是慵懶的調笑的,心裡有事兒L的時候,目光則是沉靜的。

抱她在座位上時,他看向她的目光就是如此。

他大概是怨她遲遲不肯辭職回國。

無可厚非,但方慈也彆無他法。不止手上已有的項目,領導在為她接洽的另一個項目她也很感興趣,她心裡想,至少要等下個項目做完。

-

果然如吳以珊所預料,老大Sarah一到事務所,就找方慈過去談話,問她是不是安排的工作任務太重了,導致她訂完婚就要立刻趕回來。

方慈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勻出,“……我打算做完下個項目就辭職。”

Sarah眯眼看她,像是一點兒L也不意外。

“我會好好把手上的項目做完。”

“我不擔心你的態度,”Sarah說,“……但是,你確定這是你的最佳選擇嗎?為了婚姻辭職?”

方慈抿抿唇,臉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兩者不衝突。”

人生會有很多選擇很多可能性,並不是一趟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的軌道列車。就像聞之宴曾對她說過的,隻要想著自己當下想要什麼,全力以赴去達成,其他的不要去管。

把心態放輕鬆,去做,並且允許任何可能性發生。

Sarah笑了笑,“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天,方慈和吳以珊去曼城出了趟短差。

回到倫敦,沒再去事務所,直接回了肯辛頓的聞家彆墅。

彆墅的中餐廚師已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多年,在方慈用晚餐時,站在一旁與她聊了許多。

上到聞之宴的父母以前有多麼讓老爺子頭痛,下到聞之宴小時候有多挑食。“老爺和夫人都是搞藝術的,不願意在這彆墅裡住,常年滿世界亂跑,老爺子一邊生氣,一邊還得派保鏢

去保護著,結果每次都被甩掉。”

“二少爺小時候可挑食呢,不愛吃蔬菜,肉類也隻偏好清淡那一掛的,好在一直喜歡喝牛奶,這才長這麼高長這麼好。”

吃了飯,管家神秘兮兮地,“少夫人,影音室有一些東西,也許您會感興趣。”

於是方慈跟著去了影音室。

管家拿出一個厚厚的正方形光碟收納包,取出光碟,放入卡槽。

那統統是聞之宴各個年齡段的影像記錄。

過聖誕節拆禮物的、滑雪的、衝浪的、騎馬的,甚至還有日常在花園裡玩耍的片段。

他小時候果然很可愛,十幾歲的時候,整個人沉靜了些,隨意一坐都顯出慵懶的少爺派頭。

最讓方慈印象深刻的是一段騎馬的五分鐘視頻,穿著馬服,躬身前壓,風一樣在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上馳騁。

看起來約摸十六七歲,意氣風發的野性少年。

舉著攝像機的是管家本人,聞之宴下了馬,鏡頭立刻顛著跟過去。

切到下一段,聞之宴大概是洗了澡換了身兒L衣服,正坐在馬場旁的露天休息區喝咖啡。

複古的藤編椅,聞之宴深深往後靠著。

身材已經抽條,肩寬腿長,很瘦,隔著一層薄薄的衛衣,都能看到凸起的肩骨輪廓,下面穿著大短褲,長腿大喇喇敞著伸著。

撲面而來是一種高貴潔淨的少年感,有點壞勁兒L,但奇異的很清爽。

管家問,“二少爺,今年生日,讓老爺夫人送您一匹馬,怎麼樣?看您騎得很好。”

聞之宴頭也沒抬,說,“不要。”

“怎麼呢?”

聞之宴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鏡頭一眼,特彆散漫慵懶的語調,拖著嗓子,“沒興趣養。”大概是有陽光的緣故,他略眯著眼,唇角一抹笑,逗管家,“就我這,三五天不著家,真養匹馬,到頭來,都是您的工作量。”

“也是。”管家說著,換了個拍攝角度。

聞之宴大概是在看鏡頭外的管家,說,“……您拍這個有什麼用?”

“總會有人想看。”

“能有誰想看這些?”

他輕嗤了聲。

“……比如您以後的愛人。”

聞之宴閉上眼,輕搖頭,“荒唐。”

他已被官宣為繼承人,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大概率不會有愛人。

“萬一呢,”管家勸說,“您要不要對鏡頭說幾句?對未來的愛人。”

聞之宴一頓,眯眼看了看鏡頭,而後轉頭望向遠方。

鏡頭跟著他的視線轉開。

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地,天空高遠澄澈。鏡頭再度轉回來,放大,框住他的側臉。下頜線流暢鋒利,纖長的眼睫在鼻梁上落下暗影。

過了好一會兒L,他才轉過頭來,望向鏡頭。

頓了頓,微微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存在,早點來見我吧。在那之前,好好照顧自己

。”

同一時間的那時候,方慈應該是在南方老家讀高中。

每天兩點一線,生活呆板無趣。

此刻眼望著視頻裡陽光清爽的少年,她不禁眼眶發熱。

如若不是在「雲輕」店外,他主動接近,她與他可能真的會毫無交集。各自聯姻,也許會在圈裡某場酒會宴席上遇到,那時候,她的身份是彆人的太太,而他則是彆人的丈夫,彼此禮貌疏離淡淡一笑,完全無從窺得彼此心底的火焰。

那一晚,直到沉沉入睡前,方慈腦子裡都在盤旋著這個可能性。

如果真是那樣的相遇,他們還會墜入愛河嗎?還會走到一起嗎?

很難吧。

她想。

抱著這個念頭睡去,果不其然,那一晚做了噩夢。

生物鐘是八點半,第二天一早卻是七點鐘就醒了,下意識先抽了抽鼻子,夢裡大約是哭過。

洗漱完,她披著毛毯端著熱咖啡來到樓下。

清晨,後花園霧氣蒙蒙。

她穿過小徑,想到花園中間的藤椅上坐會兒L。

走出沒幾步,隔著一層薄霧,卻看到藤椅上有個熟悉的人影。

她愣住了,一時以為是幻覺。

聞之宴穿著件黑色的複古拉鏈款式半高領毛衣,深深歪靠在椅背中,勁腰塌著,雙手隨意搭著敞開的大腿。

他頭戴著一頂毛線堆堆帽,耳朵都掩著,帽簷壓到鼻梁處,隻露出鼻尖以下的小半張臉。

看起來睡得很熟。

面前茶幾上擱著一個空的牛奶瓶。

方慈走近了幾步。

他頸上的項鏈反射著清晨日出的微光,掛墜是個鎖,跟幾年前他送她的鑰匙項鏈是一對。

到了這地步,她仍然難以相信面前的人是真實的,他怎麼會過來?之前完全沒提過。不由地伸手想要去觸碰。

指腹碰到他下頜,摸了摸,觸感溫熱。

下一秒,手被攥住,整個人被他扣到懷裡摁到腿上坐下。

聞之宴眼睛都沒睜開,喉結滾了滾,“……幾點了?”

聲音帶著晨起時特有的啞。

方慈沒帶手機出來,托起他左腕看了看,“七點五十。”

他還歪靠在那裡沒動。

方慈默默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進去睡?”

“……你是問題寶寶嗎?”

聞之宴語帶低低的笑意問。

話這麼說,他還是摸索著扳著她的手指,一個一個回答,“昨晚來的,倫敦分部有個酒會。”

本來用不著他親自出席,但他還是來了。

“……你那陶學長灌了我好多酒,兩個小時前才回來,一身酒氣,不想吵醒你,來這兒L醒醒酒。”

“……可以吵醒我的,”方慈輕聲說,“我也想見你。”

聞之宴一頓,掌心扣著頭頂往上捋了捋帽子,終於張開眼,一雙眼

睛露出來,“本打算八點半洗個澡再去床上抱你的。”

“現在去吧⑴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方慈道,“洗完,我陪你躺一會兒L。”

-

回到主屋,聞之宴去洗了澡,鬆散披著睡袍從浴室走出來。

就見方慈倚靠在主臥起居室的拱形窗邊抽煙,她披著毯子,長發隨意散在頰邊。清晨的日光斜照進來,給她的側臉蒙上一層光暈。更顯得清冷縹緲,不真切。

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來。

聞之宴走過去,低頭探尋她的表情,“怎麼了?”

方慈下意識搖搖頭,停頓兩秒,才抬眼看他,聲音很輕,“……我做噩夢了。”

聞之宴定定看她,捧住她的臉,“噩夢都是假的。”

他從她指間取過煙,摁熄在煙灰缸裡,而後一把打橫抱起她,去了床上被窩裡。

聞之宴扔掉睡袍,壓下來吻她。

她嗚嗚著推拒他的手,“……還沒完事兒L……”

“不做。”

片刻。

方慈弱弱地說,“……我還要上班。”

聞之宴胸膛上下起伏,帶著她的手往下探。

觸感驚得她縮了縮。

手背被他掌心扣著,完全是他在主導動作。

他額頭抵在她腦側枕頭上,灼熱的呼吸就在她耳邊。

整個人被他的體溫和氣息籠罩,他的侵略感如此之強,方慈心臟猛烈搏動,難以招架。

不儘興。

她被他翻過來趴著,他讓她並緊。

內心燥熱難以紓解,聞之宴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講了幾句下流的話。

方慈幾乎可以預見,以後若是懷孕,孕期頭三個月將會怎樣渡過。

之前說不想吵醒她,現在又……

不知他到底是體貼還是過分。

-

大約是清晨時分醉酒在戶外睡的緣故,聞之宴隱隱有點感冒的症狀,晚飯時候咳了幾聲,食欲不振的模樣。

方慈說,“你要不要吃點藥?”

聞之宴拿著湯羹攪一攪瓷碗裡的粥,抬眼瞅她,“不用。”

方慈也沒再追這茬,過了會兒L,問,“……集團不是很忙麼?你什麼時候回去?”

聞之宴默了默,“……過兩天再回,想跟你待著。”

“哦,好。”方慈本想說沒必要在這兒L乾耗著,她會儘快做完所有項目回國,可話到嘴邊,怕他不高興,也就沒說。

他倆曾經因為她非要回倫敦這事兒L,不大不小吵過一架,方慈不想舊事重提,否則又要拌嘴。

吃了飯,方慈去書房看了會兒L書。

雖然已經畢業,她也保持著學習的習慣,國際上最新的公開案例,新出版的專業書等等,都是她可汲取的養分。

將近十點,她上了樓。

整棟彆墅都是洛可可風,二樓大客廳挑空很高,水晶吊燈已經熄滅,隻餘幾盞壁燈暈出淡淡的光

圈。

壁爐裡火燃得很旺,劈裡啪啦的木柴燃燒聲。

凸窗前常年擺著張單人沙發,聞之宴就坐在裡面,即便是從側後面看,也能看出他身姿慵懶,倚著靠背,白襯衫袖筒卷在肘處,雙臂搭著扶手,右手指間夾著煙,偶爾抬起來抽一口。

他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感覺有些懨懨,情緒不高。

方慈走過去,莫名感覺到有冷風,這才發現凸窗窗扇大開著。

穿那麼薄,背後不遠處是壁爐,面前是倫敦冬季的寒風,一冷一熱,這樣會生病啊。方慈皺起眉頭,“……你不冷嗎?”

聞之宴偏過頭抬眼看她,“……不冷。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方慈還是把窗戶關上了。

他勾勾兩指,“過來,坐我腿上。”

方慈依言走近了幾步,卻是抬手用手背貼了貼他額頭。

滾燙。

她壓下脾氣,平靜地說,“聞之宴,你發燒了。”

“嗯。”

聞之宴漫不經心應一聲,掌心扣著她的胯,還是專心於把她摁到自己腿上。

這下方慈有點忍不了了,推開他的手,聲音冷幾分,一字一句,“我說你發燒了。”

聞之宴往後倚回靠背,拖著嗓子,明顯還是沒往心裡去,“燒完不就好了嗎,扛過去就是了,”他伸出手,看著她,“……讓我抱一會兒L,成嗎?”

方慈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轉身下樓去了。

她找管家問了藥箱位置,找出溫度計退燒藥,又倒了杯溫水,一齊拿到樓上來。

回到聞之宴面前,她把水杯和藥往前一遞,“要不要吃藥?”

聞之宴意味莫名輕嗤了聲。

也許當慣了少爺,被伺候慣了,這時候了也不疾不徐,那眼睫一落,又徐徐掀起,不慌不忙地上下看她。

她下班回來就開飯了,沒來得及換衣服,此刻還穿著通勤的襯衫套裙,長發在腦後挽了個髻,頰邊散落著幾縷碎發。

職業裝扮,特彆有律師那股專業的不動聲色的勁兒L。

方慈給他下最後通牒了,“不吃我走了。”

雖然出身比不得他,但她從小到大衣食住行也都有人照料,斷斷沒有這樣照顧過彆人。

聞之宴又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這才有了反應,卻是張開了嘴巴——

一幅等喂的架勢。

方慈震驚,掉頭就要走,“不吃拉倒。”

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他扣著側臀摁到了腿上,杯裡溫水潑出來一些,洇濕了她的絲襪。

聞之宴虎口不輕不重地鉗著她下巴,“對我就這點兒L耐心?”

方慈冷靜地看著他,語氣聽不出喜怒,“聞之宴,你是小孩子嗎?生了病就在這兒L作天作地?”

“不吃藥就是作?”

“不要偷換概念,”她道,“不吃藥,等著我喂,不是耍脾氣是什麼?”她有點生氣,“放開我,我要起來。”

聞之宴

也相當冷靜,從她手裡抽出藥和水杯,一並扔到旁邊垃圾桶裡。

他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又點了根兒L煙,說,“你再給我跑一個試試。”

絲襪濕著有點兒L不舒服,方慈用掌心撫了撫,耐著性子,問,“……你是不是有情緒?我感覺到了。”

聞之宴眼神卻是落在那絲襪上,薄款,隱隱透出點肉色。

看了幾秒,視線挪到她臉上,“……你還會這麼穿?之前怎麼沒見過。”

“我的職業裝有很多,有長褲長裙及膝裙,你當然不會每一件都見過。”

“這麼薄的絲襪,不冷嗎?”

“幾乎不去戶外,怎麼會冷。”

聞之宴夾著煙的那隻手撫上,而後說,“是麼,摸著挺涼的。”

“那是因為你發燒了,你體溫太高。”

聞之宴笑了聲,拖著嗓子,“原來如此。”

方慈敏銳地覺察到不對勁,他的手在往裡探。

還沒待她說話,聞之宴就淡聲問了句,“……完事兒L了嗎?”

倒是完事兒L了,但方慈這時候不想說這個話題,轉而問,“……你真的不吃藥?”

她不回答,他有的是辦法知道,將煙換到左手,而後一探到底,觸感很好分辨,沒墊東西。

方慈咽下一聲悶哼,推開他手臂,壓低聲音,“你瘋了?隨時有人會上來。”

聞之宴怕燙到她,撤開夾著煙的手,懶懶的腔調,“我倆在上面待著,你覺得誰會一聲不吭往樓上來?”

他白襯衫上面三顆扣子都開著,隱約可見鎖骨和項鏈,許是發燒的緣故,眉眼間幾分懶倦,薄唇卻依舊殷紅,此刻就這麼靜靜凝著她,眸色暗沉,整個人透出幾分病欲的氣質。

方慈有些心軟,在他腿上挪了挪,上半身轉過來面對著他,湊近了點,低聲,“聞之宴,我認真的,你是不是有情緒?”

聞之宴斂了心神呼吸,也放低了聲線,“……要哄我?”

方慈不答。

他口吻很淡,“是有一點兒L不高興,不過整體還好。”

“原因呢?”

這回輪到聞之宴不答了。

方慈靜等兩秒,補充道,“……因為我要在倫敦上班嗎?”

“算是吧。”

他答得模糊。

不是他嘴硬,實在是內心情緒複雜混亂,他自己也有些理不清楚。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理智上當然能夠理解她的選擇,可感情上,總是難以接受。集團幾乎要忙翻天,可他一顆心被她牽著,完全靜不下來,忙著忙著,心底莫名就會開始煩躁竄起一股邪火,叫囂著他媽的為什麼老子要在這裡忙這些?

他舔舔唇,挺認真說一句,“太想你了,想得煩躁。”

方慈專注地看他,“……我還有三個項目,做完就回國,我已經想好了。”

她本是出言安慰,聞之宴卻在這話裡虛眯了眼眸,“不是兩個嗎?又接

了一個?”

方慈一頓,“……新項目我也很感興趣。”

聞之宴閉了閉眼,輕搖搖頭,“……我乾脆把總部搬到倫敦來得了。”

“不需要,這裡吃不慣,還是回京市比較好。”

聞之宴眯著眼,默了半晌,說,“那我是真不高興了。”

“我儘量壓縮時間,爭取在夏天之前回國。”

“方慈,你在給我畫餅。”

“……那你要怎樣?”方慈放低了聲音,真的在哄他。

聞之宴略仰了仰下頜示意,“下來,把衣服脫了。”

“在這兒L?”方慈張大了眼。

“不會有人上來。”

方慈往客廳那頭望了一眼。

樓下的燈像是已經熄了,管家廚師他們應該是都下班了。

她從他腿上下來,把二樓客廳所有窗簾都拉上,再回到這兒L,發現聞之宴把單人沙發調轉了方向,正對著壁爐。

大約是怕她冷。

她赤腳站在壁爐前地毯上,褪掉絲襪,拉開裙子的後拉鏈,套裙嘩啦一聲堆在腳邊。

白襯衫下擺被解放出來,遮到她大腿中部。

沒敢看聞之宴的眼睛,她再度回到他腿上坐好。

聞之宴淡嗤了聲,“襯衫不脫?”

“你最好給我見好就收,不要太過分。”

方慈抬眼瞪他,卻不期然撞入他暗沉沉的眼眸,心尖悸動,於是那瞪視的餘韻就變了味道。

聞之宴單手繞到她背後,要解搭扣。

方慈說,“在前面。”

“……那你自己解。”

二樓客廳面積太大,在這兒L有種置身戶外的感覺,於是羞恥感更甚。

方慈解了,卻抬手覆住他眼睛。

聞之宴順勢懶懶往後一倒,後腦枕著椅背,笑時喉結上下滾著,拖著腔調逗她,“……少夫人,這也要不好意思?”

方慈面上發熱,轉移話題提醒,“你還在發燒。”

“所以呢?”

他說著,扣住她後腰往自己身上摁。

方慈沒防備,於是傾身跌到他身上,皮膚隔著兩層襯衫相貼。

溫度幾乎讓她驚叫,“你到底燒到多少度了,這麼燙。”

聞之宴沒說話,隻抓住她的手往下滑。

掌心觸到更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