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這個事兒還是要和薑伯伯解釋。哪怕他不信,咱們也要主動解釋。”秦磊出主意道。
這得挽救,要不然不止秦明的前途, 就是自己爸的前途也不行了。
被整個集體所敵視, 以後還有什麼前途。隻怕還要調走。坐冷板凳。
秦凱旋道,“你以為我不想嗎?今天知道消息, 我第一個就去找他。他不見我。說忙。”所以他知道, 這比上次嚴重。
聽到這話, 秦磊整個人就如同泄氣一般。
他看向張淑珍,“阿姨, 你彆光顧著哭,要想辦法。”
秦思雨聽到這話, 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 阿姨, 你要想辦法。你或者讓江楠去找薑伯伯,解釋清楚。這個事兒和我爸沒關係。我爸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是想讓你去舉報啊,是你問為啥沒人管,我才告訴你有人管。我沒想著你會去舉報啊。”她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
秦凱旋沒吭聲, 但是臉色很不好。
張淑珍看到家裡這個樣子,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其實不止秦家人沒把她當這個家的人,她自己也沒敢把自己和秦凱旋當一家人。下意識的也覺得自己乾的事兒自己扛著。
所以她當時乾的時候就沒想彆的。隻想著把那個蔡醫生趕走就行。
可現在才發現, 她這事兒對家裡影響多大的,她也嚇著了。
聽到家裡人的要求,她心裡更是發怵, “我這哪裡有什麼辦法啊?我也不敢找薑首長。”她總認為自己是已經改嫁了的人,就不好拿過去的情面的去找薑首長辦事兒。
秦思雨道,“那江楠呢,薑伯伯疼她,總願意幫她。”
然後又小心翼翼道,“雖然這個事兒是因為她才引起的,但是咱也不怪她。咱們都是一家人。我還是想江楠能把咱們也當一家人。”
張淑珍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事兒是她去舉報的,起因也是因為江楠。是她們母女連累秦家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選擇承擔這個事兒。可是……
“她那個沒良心的,今天回來數落我一頓,還嚷嚷著要我斷絕關係。”說著也開始抹淚哭了。“我剛回來發現,她房間裡少了些東西,留了紙條,說今天晚上在外面住。”
秦家人幾人聽著,都是臉色變了。
最後還是秦磊勸說,母女怎麼可能斷的了關係,隻不過是氣話而已。不能因為一時的氣話,就真的不理了。還是要讓她去勸說薑伯伯。
張淑珍當然想挽回自己的過錯,“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她。如果她不去……那我去找薑首長。”
聽到張淑珍的話,秦家幾人都鬆了口氣。秦凱旋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開始認真的和家裡人分析情況。
以往他分析情況的時候,也隻顧上兩個兒子,家裡女人倒是沒管著。
這就留下隱患了。以後有些利害關係還是得和家裡女人說。
他叮囑秦思雨和張淑珍,以後少摻和這類事兒。特彆是和縣裡那個辦公室一定要保持距離。
現在軍區從上到下,要的就是穩定。一旦和那個辦公室扯上關係,那就穩定不了。一旦誰攪合上這個事兒,誰就會引起公憤。
可不止秦家,大院那裡面其他人家也同樣如此。
大家都意識到了,有些事兒必須和家裡人說清楚。免得一不小心,他們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做出了什麼嚇人的事情來了。
特彆是和秦家走得近的人家,都是以秦家為反面教材。教育家裡的孩子。還叮囑最近少和秦家人接觸太多。
二師師長家裡也在開家庭會議,田師長和秦凱旋是一個師的,閨女田甜也和秦思雨也是一個文工團的。平日裡走得近。出事兒之後,他就不想讓閨女被人影響。
他閨女還為秦思雨說好話。“和思雨沒關係,爸你都說了,是江楠媽媽乾的事兒。”
“都是一家人,還分這些?人家可不管這些,反正就是秦政委的事兒。你還是避開一點好。”
“可薑明希和秦思雨關係好呢。”
二師長道,“那你看這次有什麼變化,我不信首長不教閨女的。”
其他和秦思雨關係好的,基本上也受到了這樣的教育。反正這陣子最好保持距離。可這些人聽沒聽,家裡人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薑明希去文工團的路上,也是心事重重的。路上遇到其她幾個同事,都在看她的臉色。
有人偷偷問,“明希,昨天的事兒你知道了嗎?”
薑明希道,“軍區實驗區那個事兒嗎?”
“是啊,聽說是江楠媽媽做的。”田甜小聲道。“你說這事兒會影響秦叔嗎?我就擔心影響思雨。”
薑明希自然知道會影響,她爸都告訴她了。
可是她也吃到教訓了,話不能隨便說了。很容易就引出什麼事兒來。所以隻能憋心裡,“我不知道。”
大家見她這個態度,也沒多問。
不過也都感覺到,薑明希大概是對秦思雨有什麼意見的。這要是以往,早就要說和秦思雨沒關係了。
隻是她們了解得也不多,所以並不知道其中一些細節和薑明希也有關係。
過了一會兒,秦思雨也來文工團了,她臉色不好,還強顏歡笑。讓人看著怪心疼的。
見到薑明希了,二話不說就道歉。說家裡人又給薑伯伯添麻煩了。這個事兒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肯定幫忙勸阻。
要是以往,薑明希不止不會怪她,還得反過來安慰她。可這會兒她沒這個心思。“是你和張阿姨說是我說了,江楠在衛生所跟著人家學醫的事兒的?你提我的名字乾什麼,我和你說的話,你就用來和家裡告狀的?”
秦思雨聞言,就哭了,“我就是當時隨口說的。都是一家人,我就沒想著防著什麼。而且我是真的特彆擔心江楠。”
“你擔心她,你就害我?”薑明希憤怒道。
“我不是故意的,明希,我錯了,我知道你怪我。這個事兒我認了,你讓我怎麼補償都成。就是我希望我們多年的友誼不要被影響。”
見到秦思雨這麼可憐,其她女孩子都過來幫著勸。
“思雨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明希,你彆怪她了。”
“秦叔這次也是被連累了,說來說去,還是江楠的問題。”
“思雨真是倒黴,自從江楠到了她家之後,她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這次還遇上這個事兒。”
到底是年輕人,又是一起長大。很快就把家裡爹媽交代的事兒放一邊了,都開始為秦思雨說好話。畢竟她們認為,去舉報的又不是秦思雨,而是江楠的媽媽,說到底,那就是江楠的問題。
薑明希擱在過去也得這麼想。可如今思想漸漸變化。也就看出一點門道來了。
大家都把這個事兒往江楠身上推,可思雨也就這麼聽著。
要是換做她自己,彆人把事兒往安安身上推,她早就罵人了。自家人的事兒,輪得著外人指手畫腳嗎?
思雨隻顧著委屈的哭,也沒說什麼話。顯然也是支持大家這麼說。
真要是把江楠和張阿姨當一家人,就不會這個表現。
加上這次自己受到秦思雨的連累了,還有她爸的一番分析,反正薑明希是怎麼看,心裡就覺得怎麼不對勁兒。自然也不會和過去一樣隨便的原諒秦思雨。她板著臉,哼了一聲就走遠了。
有和薑明希玩得好的也跟上了,也有和秦思雨關係更好的,猶豫一番也留下來安慰她。
秦思雨看到薑明希就這麼走了,也有點兒慌,面上更是自責。
這次是真的自責。要是早知道弄出這麼多不可預料的結果,她肯定不這麼乾。
為了一個江楠,真不值當。
……
張淑珍去了一趟實驗區找江楠。
江楠沒回家住,昨天在林安安宿舍擠了一宿。經曆這個事兒,她實在沒法回去面對秦家人。
但是她也在考慮以後怎麼辦。
也是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過去那些年是多麼的傻。
隻光顧著賭氣,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沒用的事兒上面,倒是沒考慮過以後住哪裡。
她都二十多的人了,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要地方住也沒地方住。
真就和廢人沒兩樣了。
而且她如果搬出秦家,糊火柴的事兒,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乾。
都不用彆人教了,現實就讓她看清楚了很多問題的。
早上起來,她還在和林安安念叨,說自己這些年真的特彆蠢。
就和沒腦子一樣的。
她不應該為了較勁兒就去考不適合自己的文工團。而是應該早點去考個單位上班。手裡存著錢,住著單位宿舍,想學什麼,也有底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和家裡鬨了矛盾,都沒個地方住。
林安安道,“你去找我舅舅,他會幫你的。”
“我不想去,本來就麻煩不少事兒了。”江楠覺得自己挺對不起薑伯伯的。
但是林安安還是勸她,讓她該開口就開口。也許對她來說千難萬難的事兒,對長輩來說其實很簡單。
隻要江楠自己認識到問題的關鍵,以後改正,學會長進就好。
“你把自己安頓好,以後不斷進步,有自己的前程了。我舅舅肯定高興。你要是過得不好,難道他就高興嗎?彆的不說,找個住的地方肯定沒問題。至於火柴廠的活,你可以去找那邊領導打聽。有問題就一樣樣的去解決,去爭取。”
聽到林安安這一條條的分析,給出意見。本來還挺迷茫的江楠豁然開朗了。
“安安,謝謝你。有你真好。你還比我小兩歲,懂得就是比我多。”
林安安道,“可能因為我從小到大沒啥依靠,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我就習慣考慮很多問題。其實你到了我那份上你自然而然就知道要給自己找退路了。”
江楠一晃神,她想到,自己這些年其實過得挺安穩 ,所以才有了這胡鬨的底氣。她甭管多不高興,可好歹有個住的地方,有飯吃。還能念書。她不該有什麼怨氣的,她已經比很多人過得幸福了。應該把精力都放在正事兒上面,而不是怨天尤人。人家嫌不嫌棄她,有什麼關係呢?
要是像安安一樣,從小吃飯都成問題,哪裡能有這些心思啊。
說到底,還是太閒了。
也因為這樣,張淑珍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去見了。因為不可否認,這些年,她媽一直都是她的依靠。
張淑珍在大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江楠出來了,就很高興。
但是面上還是繃著,表示自己很生氣。想讓女兒服軟。
“楠楠,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一想著你和我斷絕關係,我心裡就難受。”
江楠道,“我是不想連累你。也不單是因為這個事兒和你說這話的。”
張淑珍難過道,“是我連累你了,我知道,這個事兒是我衝動了。”
見張淑珍這個態度,江楠心裡頓時軟了。她心裡其實一直是心疼她媽的。辛辛苦苦的,過得卻不如大院裡彆的阿姨那樣好。彆人家至少孩子都尊重當媽的。當媽的能管教家裡孩子。可她媽真是啥也圖不上。她正想寬慰一下她媽,結果就聽到:
“你秦叔昨天也回去批評我了,說我這個事兒辦錯了。本來我想這事兒都是我擔著就好,可是你秦叔說我擔不好,他還要擔責任。所以楠楠,你能不能去找你薑伯伯說說情。讓他彆怪你秦叔。這事兒都是我乾的。”
江楠:……
“你就為這個事兒來找我?”
張淑珍道,“當然不止了,還有你為什麼要搬出去住。你這一晚上沒回家,住哪裡去了?你一個大姑娘,可不能在外面過夜的。”
“我是在這邊和朋友住一塊兒的,也就住一晚上。我是準備去找薑伯伯幫忙,不過不是幫秦叔,我是想讓薑伯伯幫我找個住處。我爸的人情,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我能為彆人用嗎?”
張淑珍還沒來得及為江楠要找住處搬出去而生氣,就聽到了後面見外的話。
什麼彆人啊,那是她秦叔。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都是一家人,你這麼說,多見外啊。”
“我就是見外,反正我沒把他們當一家人。他們也是一樣的。媽,你彆說了。這事兒我不會管的。以後我給你養老,可我不住秦家了。?”
張淑珍還想和閨女講講道理來著,突然幾輛拖拉機開過來了,然後嘩啦啦的下來一群人。
又朝著軍區大門口這邊過來了,這邊門口警衛趕緊催著人進去的進去,離開的離開。
江楠趕緊讓她媽走,然後進了實驗區。
張淑珍則是被拉到了一邊。
她人還沒清楚怎麼回事呢,就看到兩邊的人又開始對峙起來了。一群帶著紅袖章的人嚷嚷著讓軍區的人交出壞分子。不要包庇這些壞分子。
這個陣仗對於張淑珍來說挺嚇人的。
特彆是這事兒還是她引起的。
她這會兒是真的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事兒了。嚇得趕緊跑了。
軍區的人自然也得到消息了,那些人又不老實了。
光是城裡那一片地方還不能滿足他們的心。
這次軍區繼續讓他們鬨騰,隻增加了人手在門口。和他們進行對峙。
於是這又對峙了一天。
實驗區裡面人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人沒進來,可這個形勢也讓他們很擔心。怕什麼時候人家就直接進來抓人了。而且二區的人依然不能來一區,他們就沒法參加工作。有些才開啟的項目就受到影響了。
林安安覺得這個情況挺影響工作的。
大家心裡都不安定,怎麼搞實驗啊。可她也知道,這事兒急不來,隻能等結果。
她相信,舅舅是有安排的,而且這事兒最後估摸會有很大影響。
按照她從大哥那邊得來的消息,以及她的猜測,雙方這是都在用這件“小事”來搞一次大事。
縣裡準備用這個當借口,衝擊實驗區,其實也是想把手伸進軍區來。
那麼軍區如今隻和他們對峙,而不是做出彆的回應,隻怕也是想有個什麼大動作。
對峙一天之後,那些人就走了。
江楠本來是想去找薑越山幫忙,順便提解除婚約的事兒的。可看到這個情況,覺得薑伯伯這會兒可能要忙這些事兒,她也不好這個時候去給人添麻煩。就隻能回秦家去了。
走進秦家大門的時候,她心裡罵自己的聲音更大了。
明知道自己是個沒家的人,怎麼就不知道早點為以後打算呢?
她發現自己真的又蠢又懦弱。她心裡忍不住崇拜林安安,羨慕她活得通透。
秦家人見她回來,是鬆了口氣的。什麼斷絕關係的話,估摸著就是說著玩的。
張淑珍今天受到驚嚇,還沒來得及和秦凱旋說起江楠的態度。這會兒看到江楠回來了,她也放鬆了一些。可江楠回來,就直接去燒熱水洗漱休息了。房門都抵上了。
她去敲門都敲不開。
最後隻能訕訕的坐到飯桌邊,和他們說了江楠的態度。
秦凱旋臉頓時黑了。他一句話沒說,但是態度是非常明顯的。就是很不高興。
秦磊也道,“到底不是一家人。”
秦思雨倒是沒敢說話了。江楠不願意去說好話,家裡肯定要受到牽連的,這個事兒她少開口。免得爸和哥會怪她。
好在家裡人如今都怪的是江楠。
首先這個事兒是從江楠不聽勸,非得在實驗區衛生所做事才引起來的。然後就是這還是張淑珍為了江楠去做的。現在江楠還一點都不願意管家裡。所以這一切都成了江楠的錯了。
秦家人的臉色讓張淑珍心裡很不好受,洗碗刷鍋之後,她還是壯著膽子去了薑家。
薑家這兩天也挺安靜,薑越山在家裡也不說什麼工作上面的話。薑明毅更是一直在外面忙,幾天沒回家了。薑明希這個話多的則也安靜下來了。
張淑珍來了薑家的時候,劉雲趕緊接待她,“好久沒來家裡了。”
“這是,太忙了……”張淑珍說話都磕巴,然後還是主動說起了自己做的事兒,“我是真的為楠楠好。她不聽勸,我沒辦法。我才這麼乾的。和老秦沒關係。老秦都不知道這個事兒。”
她在軍區找人問她的時候,她都已經交代了一遍了,這次來了,她又說了一遍。
但是這話讓薑越山聽著不舒坦,“淑珍同誌,這個事兒其實和你沒多大關係。你的為人我清楚。不是個惹事的性格。你這麼做,必定是有人讓你這麼乾的。”
張淑珍還要幫著解釋,就聽薑越山道,“你來這裡之後,就一直說江楠的事兒。可這和江楠有什麼關係呢?”
“孩子想學什麼,家裡也不是供不起。你就讓她學怎麼了?那麼多人在實驗區工作,也沒說怕被連累,她能被連累什麼?我難道會害她嗎?”
張淑珍被問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薑越山道,“要是沒人和你說實驗區的事兒,你會想到這麼乾嗎?”
張淑珍搖頭。
“這就是了,所以,這和江楠沒關係。就是和你說這個事的人鬨出來的。你也就彆為了包庇彆人,就數落江楠了。她到底錯在哪裡?孩子有想法,能吃苦,咱們當長輩的不是該高興嗎?”
“行了,你回去吧。”薑越山擺擺手,就起身去書房了。
劉雲歎氣道,“淑珍啊,咱們當媽的不說一碗水端平。可你也要看值不值當,你看彆的孩子對你好不?”
張淑珍道,“可,可明毅也不是你親生的,你對他好啊。”
劉雲道,“你隻看我對明毅好,你看他是怎麼孝順我的?從小到大比親生的都貼心。在我心裡,他就是我親兒子。不是誰都能和我家明毅比的。”
張淑珍從薑家出來的時候,也忍不住抹淚。
路上看到彆家院子裡,有相熟的婦女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裡坐著說話。孩子乖巧的跟著媽坐在一起。
又聽著有當媽的理直氣壯的在數落自己的孩子把衣服勾破了。
還有大概是當爹的在揍孩子,當媽的在攔著,和男人吵著架鬨脾氣。
越感受著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她越是難受。
其實她盼著的,也是這樣簡單的日子。都是一家人,再怎麼吵吵鬨鬨都是一家人。
可是好像這些年都沒實現。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想到了自己曾經的丈夫江重林。其實以前村裡人都羨慕她。因為她嫁給了一個有出息的好男人。
那會兒她什麼都不懂,隻跟著村裡的嬸兒們一起,給部隊納鞋底。她手巧,納的鞋底好。她和江重林也是因為這鞋底才認識,然後才結婚。
後來也確實過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
可男人沒了之後,這幸福就沒了。
她認為之前都是自己的勤奮才換來的幸福,所以她嫁給秦凱旋,也勤勞的為這個家奉獻。
好像是也得到幸福了,可好像也沒有。
回到家裡,張淑珍的臉色自然不好。
秦凱旋看到她這樣子,就知道是沒成事兒。冷著臉就進屋去了。
秦磊也沒理她。就連秦思雨也是歎氣,“阿姨,這次你真的連累我爸了。”
張淑珍坐在椅子上面無聲的哭了起來。
軍區的事兒一直持續了幾天,每天都有人來鬨。
彆說實驗區了,連軍區也有一部分人也開始嘀咕起來了,想不通上面是有個什麼想法。難道是慫了?
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實驗區還搞不搞的下去。要是縣裡摻和親來,這實驗區大概是要關門的。
何安娜都吃不下飯了。
這幾天她爸媽也在分析,說要是二區的人沒好日子過,他們一家子也沒好日子過的。
哪怕林安安說沒事兒,他們也不信。因為這個陣仗鬨得太大了。
軍區都還忍著,說明軍區很為難。
江楠的壓力也挺大的,哪怕薑伯伯那邊說沒事兒,可她又擔心是薑伯伯不想她們擔心才這麼說的。
急得頭發都開始掉了。
好在這個事兒沒耽誤多久。
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軍區用迅雷之勢,直接對縣城實行了軍事管理。
所有鬨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抓了。
這些人倒是還想鬨,但是當他們看到軍區拿出的首都發出來的批準令的時候聲音都不敢吱一聲了。
這事兒是首都領導同意的。
理由是,這群人被敵特反動分子煽動裹挾,在得知實驗區取得了影響巨大的新技術之後,企圖衝擊邊疆建設大工程,破壞發展。軍區申請實行軍官,逮捕這些人。肅清隱患。
這事兒很快得到了批準。
拿到批準之後,軍區就迅速的做出反應了。
整個過程是迅速的,且還有理有據。因為當地國安和公安部門實行合作,對其中一些領頭的人進行調查,發現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違法行為。
關鍵是,還真的從其中抓到了敵特。
這一出,頓時讓鬨哄哄的城區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吭聲了,也不敢參與這個事兒。背後嘀咕都不敢。就怕被連累。
這些鬨事的人這會兒才知道,軍區的人不是慫了,是去做準備了,要把他們一鍋端。
領頭的後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該太貪心。竟然想把手伸進部隊。那些人簡單嗎?那都是上過戰場的人。
實在是這一時的翻身,把高位的人拉下來,自己爬上去的過程太順利,也太有滋味。一時間,心就被迷了一樣的。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
整個城區實行軍事管理的第二天,實驗區就解禁了。二區的也能來一區上班了。
然後對於前幾天的事兒也給出了通報。
沒提蔡國醫的事兒,而是告訴大家,有敵特鬨事。如今已經解決,讓大家安心工作。
這事情的結果,就和做夢一樣的。
二區的人來了實驗室,還在問,“這應該沒事兒了吧。”
“應該不會了,這不是說了嗎,敵特鬨事。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不是說蔡國醫那邊引起的嗎?”
“蔡國醫那是被當做借口了,估計人家就知道蔡國醫這個名字,誰讓他在衛生所,接觸人多呢。要是知道咱們的名字,興許也要說是因為我們……”
大家說著各自的看法。
反正越說,心裡是越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