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1)

自動控製係的周主任第一時間就先去找秦教授了解情況。並沒有急於去安撫學生們。因為他知道學生肯定不理智, 說的話肯定是不能全信的。

秦教授聽了這個情況也很惱怒。

“首先他的質疑是不存在的,我看中的是這個學生本身的優秀,其次, 如果真的能獲得更先進的技術,難道我們要拒之門外嗎?這學生的想法已經偏激了。看到彆人跑前面了, 卻沒想過自己要怎麼努力追趕, 而是想走歪門邪道將彆人拉下來,這樣的人, 哪怕他學識再優秀,我也是不會接收的。他這樣的人在科研領域,就隻會搞破壞!”

周主任自然相信秦教授的話。大家都是一門心思的在搞研發,都是為了祖國的發展建設勞心勞力,誰會在培養人才這種事情上面犯錯?

如果能從國外技術封鎖之下弄到技術資料, 彆說秦教授了,周主任自己都願意收個學生。

而且就算收了這一個學生, 難道其他學生就沒有機會了?真有真才實學, 還擔心找不到教授願意帶?要知道,計算機專業可真是缺乏大量人才的時候。

可這些鬨事的學生在乾什麼呢?他們隻看到自己沒上去, 彆人先上去了, 就想著法子把人給拉下來。這不就是嫉賢妒能嗎?

周主任很生氣, 有些怒其不爭。想到戰亂年代, 多少大學生為國奔走,在大好的年華裡, 犧牲了自己生命。

結果現在和平時期了,有了這樣學習的好環境,現在這些人反而不珍惜了。

所以周主任過來處理問題的時候,臉色有些憤怒。

隻不過看到現場這情況, 他的憤怒神色就變成了幾分驚訝

這就沒鬨了?

似乎是有兩批學生分庭抗衡。一邊跟著個男生,一邊跟著女生。

有和係主任相熟的學生就湊過來,簡單說明了情況。

現在就是被譴責的當事人自己站出來和對方對峙。現在那個帶頭的曹洪濤,反而還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周主任道,“又鬨事,又不敢擔責任。看來他自己也明白,那信中的內容不能全信。隻不過是找個由頭,又熱血上頭,胡亂的先鬨一通再說。這可真是胡鬨。”

知道曹洪濤是個什麼人了,周主任更是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直接走過去。

曹洪濤見他來了,反而如蒙大赦,就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的,“周主任,我要舉報,有人違規操作,公器私用。”

周主任擺擺手,“這件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這之前我先問問曹洪濤同學,你對你的指控是可以百分百確定嗎?”

曹洪濤道,“我收到舉報信了。”

“舉報信是誰都可以寫的,但是誰能保證裡面事實呢?所以你到底確定是事實了嗎?”

能當主任,周主任的控場能力也是很可以的。也立馬捏住了重點。

鬨騰這麼大,是有證據了?

曹洪濤答不出來了,咽了口口水,然後企圖煽動其他人,“不管怎麼樣,既然有了舉報信,那我們係裡就應該給個交代,大家說對不對?如果不鬨,誰知道這件事情會如何掩埋呢?”

跟著他一起鬨的幾個熱血上頭的也跟著喊,“對,係裡必須給個交代。要不然就是不公平。”

周主任道,“你們這是在質疑我們的人格?”

他指著周圍的學生,“這裡多少學生在這裡看著,你們這一鬨,耽誤了多少人的學習?現在正是開學之際,老師和學生們都是最忙的時候,你們鬨起來就是阻礙了開學。還有這位林安安同學,因為你的質疑,以後學校裡多少人會懷疑她的人品?而這僅僅隻是因為一封沒有確定的舉報信。”

“在得到舉報信之後,你應該先求證,如果你沒有能力,可以交給你信得過的係領導,甚至於校領導。而不是自己帶著學生鬨事,影響學校教學。所以你現在說,你能確保這封舉報信的真實情況嗎,能為它負責嗎?”

曹洪濤張著嘴,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其他鬨事的也不敢繼續熱血了。

這會兒他們腦子清醒了一點,是感覺衝動了。還沒來得及取證呢。萬一不是,主任這麼生氣,以後會怎麼看待他們?

曹洪濤道,“我,我也隻是想知道真相。”

林安安站出來了,“主任,如果曹洪濤願意承擔這次鬨事造成的損失,我願意配合調查。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問心無愧。但是我希望借著這個事兒,讓大家以後考慮事情更嚴謹。所以希望曹洪濤同學以及和他一起鬨得最厲害的部分同學,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後,承擔相應的責任。”

更多的人看到曹洪濤的這個表現,就知道他這些指控,他自己也不能保證,結果在這裡喊的聲音倒是挺大的。

一時間,許多人就默默的離開了曹洪濤這邊,往旁邊站。

曹洪濤發現,背後的風似乎大了點兒,吹得有點涼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往後面一看,人沒了。

這會兒曹洪濤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就先弄點兒證據再鬨了。現在這麼被動,他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而且看樣子,係主任對他是很不滿的。

但是曹洪濤也知道,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其他人偷偷跑了,可自己這個出頭的肯定跑不了。他要是不能證明林安安有問題,那他就要承擔責任。

“隻要係裡證明林安安沒問題,我願意承擔責任。但是我希望校領導也能參與進來。”他這明顯擔心係裡包庇林安安。覺得這裡面還摻合著一個教授的,擔心自己一個學生抗衡不了。

周主任已經看清楚了這個學生的卑劣,如何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這樣一來,讓彆人如何看待整個係?回頭還真要覺得他們係如何烏煙瘴氣,連解決一點小小的事情能力都沒有,還要學校領導參與。簡直可笑。

他嚴肅道,“這是我們係裡的事情,你如果心中已經對我們係產生了這麼大的質疑,你可以去學校繼續舉報。不管事情結果如何,我都會對外通報。所以現在大家都回去。馬上要開學上課了。這大好的時光,不是給你們看熱鬨的。”

周圍的同學趕緊散開了。

葉麗娟和吉春梅也把何安娜給拉走了。隻剩下林安安和曹洪濤跟著周主任一起去辦公室。

林安安挺直腰杆,一身正氣。倒是曹洪濤臉色發白,額頭冒著冷汗,一副心虛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是林安安舉報他了。

到了辦公室,周主任就把曹洪濤的那封信件看了。然後問曹洪濤,對這個事情有什麼看法。

“是對所謂的舉報信中,‘林安安靠著家裡親戚給的技術進入實驗室’不滿,‘還是對秦教授因為技術而接收學生不滿’。或者都不滿?”

曹洪濤動了動嘴唇,似乎也在思考。最後聲音有些猶豫,“……都不滿。”

周主任道,“林安安是否靠家裡親戚給的技術,這個問題我們隨後會調查。但是秦教授這件事,我得告訴你。不管秦教授是否因為技術問題,都沒錯。能為實驗室提供技術支持,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一種貢獻。秦教授願意培養她,這是符合規定的。”

曹洪濤心裡不服氣,但是嘴裡沒說出來。

周主任道,“所以,我們現在隻要弄清楚第一個問題就可以了。說實話,我本人是不相信這信中所寫的。外貿部的同誌是沒機會接觸國外技術的。如果他們真的獲得這個技術,與其交給林安安,不如他們自己上交組織,能得到更大的獎勵。何必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曹洪濤被周主任這麼一分析,心裡也開始亂了。他意識到,這件事情自己真的衝動了。想當然了。

什麼親戚能好到把自己的功勞讓出來?

反正換做他,他是不會樂意的。

“主任,我……我不追究了。”曹洪濤明白信中的內容是站不住腳的,頓時知道自己必輸無疑。著急了,忘了之前的約定了,隻想著趕緊退出這個泥潭。

周主任卻不同意,而是直接問林安安,外貿部的親戚是誰。

林安安道,“主任,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我親戚單位誤會他真的乾了什麼。您問的時候可不可以注意方式?”

周主任道,“你放心,隻是了解情況罷了。”

等林安安說了名字,他拿出電話簿,找到了外貿部的一個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聽了。

周主任和對方打了招呼,大概是那邊的一個領導。他問外貿部有沒有一個叫薑明毅的同事。

那邊還反過來問,周主任為什麼要打聽這個人。

周主任道,“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個學生很優秀,被教授看中進入實驗室學習。有學生大概不服氣,又知道這學生有個親戚在外貿部工作,就覺得是外貿部的親戚給學生提供了國外先進技術,讓這學生進實驗室的。”

他這話剛說完,對面外貿部領導已經憋不住的發脾氣了。還說了一些粗話。

周主任把曹洪濤叫過去,離著話筒近了一些,讓他自己親耳聽。

然後曹洪濤就被對面的外貿部領導噴了。說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怎麼上的清大。

“我們外貿部要是有這本事,還能讓人隨便質疑?早被當國寶愛護了。”

“當外面的封鎖是鬨著玩的嗎?翻個牆就能把技術帶回來了?”

“還有,我們薑明毅同誌是搞後勤的,沒機會出國!”

“周主任,再打這無聊的電話,我就要和你翻臉了!”

周主任無奈苦笑,“我也是沒辦法,年輕人氣盛,不當面說個清楚,就不信。”

“這沒腦子的學生,你清大培養出來做什麼?可彆給國家拖後腿了。好了,周主任,我很忙,再見!”

那邊電話掛得很快。

周主任看著曹洪濤。

曹洪濤這會兒臉上可沒血色了,腦門的冷汗越來越多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度的錯亂當中。“主任,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周主任擺擺手,“彆解釋了,這結果,你是接受的吧。不管你是否接受,但是係裡的結果就是,這舉報信中的指控,純屬汙蔑,胡編亂造!”

曹洪濤說不出話。

周主任道,“你先回去吧,關於你的處理結果,係裡會和這次調查結果一起通報的。”

“周主任,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鬨事。我就是為了所有人好。想要一個公平的環境。雖然這封信是錯誤的,但是林安安確實這麼快就進實驗室跟著教授學習了。我相信不止我一個人不服氣,很多人都不服氣。憑什麼啊,她又不是有頭六臂,同樣是大一學生,我們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曹洪濤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也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反正不管什麼理由,他就是不服氣的。他不認為自己不如林安安,就算有點差距,也不會這麼大。

那麼林安安能進入實驗室,必定是有彆的什麼原因。

所以當時看到這封信,他覺得這就是真相,才鬨起來了。他始終覺得自己是沒錯的。隻是不應該以這封信來鬨。搞得自己很被動。

周主任道,“秦教授說了,是看中林安安這個學生的優秀,他就覺得這個學生可以培養。總不能因為你們不服氣,就不收這個學生。”

“那她到底哪一點比我們強,強的地方在哪裡?”曹洪濤不服氣道。

周主任道,“這不是你該質問的事情,你應該想著如何讓自己更優秀。好了,你該回去了。”

曹洪濤看著周主任,又看著林安安,他緊緊的抿著唇,眼裡有著不甘,以及對未知的處分的恐懼。

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不甘心,他趕緊跑出去了。想著去找家裡人幫忙。把自己的處分降到最低。

林安安還在這邊,對著周主任道,“主任,給您添麻煩了。”

周主任自然不可能對林安安有意見,“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生。你不用多想,好好跟著你們秦教授學習。用實力證明自己。好了,回去休息吧。這事情有係裡的安排,彆操心。”

林安安這才回去了。路上,她就想著,這事兒到底是誰說的。

舉報信肯定是開學之前寫的。而這個事情,除非是家裡有學校工作的人,否則是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她跟著秦教授學習的。

所以,這個範圍其實很小,就在寢室裡面和後來的研究生寢室樓裡面。

她哥是外貿部的人,這個事兒隻和寢室的人說過的。

雖然寫信的人說自己因為認識外貿部的人,正好認出了她哥薑明毅。

可是真的這麼巧?

能寫信來胡編亂造,就說明對她心生嫉恨的。這個人絕對是班上的。再結合前面分析的信息,那也是她寢室的。

林安安回到了宿舍裡面。而且大家都在裡面坐著,董知夏一個人在埋頭看書,另外個則在談論這件事情。

葉麗娟趕緊問她怎麼了。

林安安道,“沒什麼,我沒做過的事情,自然是不怕彆人鬨的。而且他也沒能鬨大,事情就平息了,不會有什麼影響。到時候係裡出個通報就好了。”

“嚇到我了,第一次看到這個陣仗。”葉麗娟拍拍心口。

吉春梅點頭,“我還以為要鬨大了,他們膽子可真大,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敢吆喝。”

何安娜道,“像一群猩猩一樣,在那兒拍打自己的胸部,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上這叫做什麼?這叫做虛張聲勢。”

林安安道,“何安娜,你的中文現在說得很棒啊。”

何安娜:……

葉麗娟她們都笑了。

林安安對著何安娜伸手,“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了。”

何安娜斜眼看她的手,然後很勉強的伸出去握了一下。“我也不是幫你,主要是覺得這些人的樣子太醜陋了,靠家裡又不是丟人的事情,被他們說得好像有大罪的樣子。”

林安安笑著道,“你要知道,這世上就有一種人。自己得不到,就要讓彆人也得不到。這種病叫做……紅眼病。”

她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冒出了這個名詞來了。也覺得十分貼切。

眼紅到生病了,可不是紅眼病?

葉麗娟和吉春梅也覺得十分貼切。覺得那些同學就是這麼個想法。

平時大家互相拚著學習,結果發現出不了頭,彆人出頭了。心裡就不平衡了。她們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班上的人都隻會苦學呢。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不奇怪了。

其實她們心裡也會酸。當時也想著要是這機會是自己的就好了。可也沒想著恨不得安安不好。酸完之後,也是替朋友開心的。這機會落在寢室裡,總比落在彆的人身上好。

林安安看著她們義憤填膺的樣子,笑了笑,“其實紅眼病最厲害的還不是他們,是背後寫舉報信的那個人。那人自己眼紅到吐血了,卻不敢自己站出來,反而胡編亂造的冤枉人,似乎利用彆人來鬨事。”

“興許不止想鬨事,還覺得把我鬨下去,自己就能上。這種人屬於躲在陰溝裡的老鼠。”

聽到林安安這話,何安娜也好奇了,開始有了破案的興趣,“所以,到底是誰寫的舉報信?彆的係竟然還盯著我們計算機專業的事情?”

葉麗娟道,“會不會就是我們專業的?”

吉春梅道,“安安,你這事兒還和誰說了?這才剛開學,人家那信肯定是寒假就寫了。”

何安娜像個偵探一樣的分析,“那肯定就是寒假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她哥哥是外貿部的……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我們寢室?”她看著林安安,“還有誰同時知道這兩件事情嗎?”

葉麗娟和吉春梅聽到這話,臉色是相當不好了。

林安安笑著道,“我沒懷疑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情讓學校調查,他們的渠道比較多,手段也比較專業。公安同誌也許可以幫忙查出來。”

林安安心中其實有猜測,隻是並沒有說出來。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如果她在彆人面前說出自己的懷疑,那就和曹洪濤做過的事情沒什麼區彆了。

她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所以並不準備在寢室說出來。

葉麗娟道,“公安同誌也會幫忙查這個?”

林安安點頭道,“當然可以,挑唆學生鬨事,而且還和我們計算機研發工作有關,公安同誌也要重視的。”

何安娜興奮道,“和科研相關,會不會驚動國安啊。我爸爸他們招人進項目,都要經過國安調查的。他們也許會和特務鬥智鬥勇。那場面一定很精彩。就好像電影一樣……說起來,我好久沒看電影了。”

林安安:……

從頭到尾,董知夏都沒有抬頭給出什麼反應。仿佛一切與她沒有關係。

這個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大家心裡還是吊著這個事兒。因為都明白,寫舉報信的人很明顯是在寢室裡面。

也因為這份猜測,所以互相之間的氣氛也沒之前那麼輕鬆。總覺得大家互相之間,隔著一層了。

係裡的通報結果非常及時,當天中午就出來了。

先是說明了曹洪濤所收到的舉報信,完全就是誣陷,全都是謊言,全篇謊言。林安安是靠自己的優秀成績,讓教授看中的。證明有點,第一點是林安安平時的優秀表現,簡直就是德智體全面發展。第二點是她期末考試成績,全班第一。第點是許曼教授通過林安安的優秀表現,也要收林安安當實驗室助理。

針對外貿部親戚的證明就是,已經找外貿部了解情況,對方沒機會接觸國外技術。

後面又寫了對於曹洪濤煽動學生,汙蔑同學和教授。影響正常教學的進行,對學校開學工作造成了惡劣影響。又考慮是初次犯錯,給他一次機會,並不開除。而是給予記大過處分。

這個結果出來,知道消息的學生都有些震驚。

一是林安安優秀到又讓一名教授看中。二是,曹洪濤竟然直接被記大過了。

說是不開除,其實這也沒多大的差距吧。這記大過了,以後好單位是無緣了。就算分配,那也是分配到彆人不願意去的單位。畢竟誰想要一個檔案有汙點的學生呢?想更進一步就彆想了。

年年都有學生走進大學。同屆都競爭也是激烈,他本身就不出挑,如今還有汙點。要是有機會,輪到誰也輪不到他。除非曹洪濤突然就展現出了超強的智商。

這可能嗎?

學生們對此感到很懷疑。

林安安也被秦教授叫辦公室了,許教授也在那邊。

兩人也是和林安安說,以後讓林安安跟著許教授的項目學習。因為林安安這幾次的想法都和集成電路有關,正好許曼教授就是負責這個的。這次許曼教授也願意帶林安安,問林安安的意見。

“我接受教授的安排!我也很喜歡集成電路。謝謝兩位教授願意給我機會。”

林安安知道,這個時候許教授這麼安排,也有幫助她的意思。

打破外面因為流言蜚語,對她產生的懷疑。

許教授笑道,“我們搞學術,就要經得起來質疑。彆人否定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越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你不要為了外面的事情影響心態。”

“許教授,謝謝您的關心。我不會被影響的。彆人想把我拉下去,我偏要站的更穩當,用實力來證明。”

許教授笑了起來,“對,就是要有這樣的心態。”

林安安離開辦公室之後,又去找周主任。

打聽那份舉報信的情況。

周主任主要是處理了曹洪濤,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個舉報信。現在也有些頭疼。因為這個事情是學校內部的事情,也沒到犯法的程度,不可能找公安來調查。但是如果學校自己調查,確實也無從查起。

林安安怕他不重視,也是刻意來提醒的。她知道,曹洪濤是表面鬨騰的,但是這種背地裡藏著的,那也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舉報者沒鬨事,但是為什麼不把舉報信直接給係裡,而是直接給曹洪濤?因為了解曹洪濤的個性,一定會鬨事。所以舉報者就是挑唆鬨事的主謀。”

周主任道,“這個可不好找。這麼多人……公安同誌也不好安排啊。我們也不能為了這一件事兒,就讓公安同誌鬨出大動靜來。”

林安安道,“不需要鬨出大動靜,我聽說公安同誌裡面存在著文檢技術,他們可以鑒定筆記。就算是刻意改變字形,也有辦法鑒定出來。”

周主任遲疑,“那這範圍就大了。”

“我有懷疑的對象,我想認定一下。如果證明不是,我也不繼續追究了。”

如果不是寢室的人,林安安也不會繼續追查了,因為範圍太大了。那不是一點人力物力能查出來的。

林安安不可能把精力都用在這事兒上面。

周主任就問,“你懷疑誰?”

林安安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因為對方太著急,露出了馬腳。同時符合兩個條件的就隻有寢室的人。何安娜是個直率的性子,平時也不計較什麼家裡關係問題。她是可以排除掉的。

那封信寄出地址是本地的,吉春梅可以排除。

信紙很整潔,一個錯彆字都沒有。代表對方很講究。但是葉麗娟這個人有點糊塗,平時寫給教授的論文,她錯彆字都是直接塗改的。

隻有董知夏,她符合條件,人也很講究。平時寫作業的,但凡寫錯字,就直接撕掉重寫。

“我知道我這邊猜測彆的同學,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所以在結果沒出來之前,也請您不要說出去了。”

周主任倒是覺得林安安這分析挺靠譜的樣子。當然了,作為一個係裡的主管領導,他也不會片面。所以還是需要取證。

既然林安安已經劃分了區域,那這事兒就好辦了。而且乾脆鑒定整個寢室算了,連曹洪濤本人的也要鑒定。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找的理由呢?

他把這個打算就和林安安說了。

林安安也覺得這樣好。

下午,薑明毅也特意過來了。

他也是聽了單位領導的通知,才知道這件事情。心裡也是有些懊惱。沒給安安幫什麼忙,倒是還拖累她了。

林安安笑道,“哥,這和你有啥關係啊。而且你在外貿部的事兒,也是我和同學說的。這是不是怪我自己?但是我可不認為我做錯了,做錯的是那些存著歪心思的人。是做壞事的人。你要是自責,傷的就是我們的感情了。這叫做親者痛仇者快。”

聽到林安安的這番話,薑明毅輕鬆的笑了。覺得這小姑娘挺會開導人的。

難怪她那麼樂觀。

“你說得對,是那些陰溝的老鼠犯錯了。這件事情處理結果怎麼樣,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係裡很重視今天早上的事兒,中午就給出結果了。鬨事的人被記大過了。至於我,被誇讚了一番。沒有任何影響。”

薑明毅放心了,“這就好。學校還是很講道理的地方。不過寫舉報信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嘛?”

“已經在調查了,你放心吧哥。”

薑明毅怎麼可能放心呢,電話都打到外貿部了,說明學校這邊鬨出動靜不小。他可不能讓想害人的人繼續盯著林安安。

但是對著林安安,他可不會這麼說,而是道,“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咱家雖然不在首都,但是我對這邊熟悉,咱們就算一層層的往上面反映情況,也知道找誰反映。”

林安安就點著頭,“那是自然的,我也不是傻子。真要是被人欺負了,我也是知道找人幫襯的。對了,哥,對你工作沒什麼影響吧。你領導今天挺生氣的。”

薑明毅聽到這話就笑了,“是挺氣的,但不是對我。”

林安安秒懂,自然是氣那些傻子了。

……

第二天正式開始上課,教室裡面的氣氛有些不一樣。曹洪濤不用說了,低著頭,一直沒臉見人的樣子。和他一起鬨事的那幾個男學生,有些也低著頭,有些倒是和沒事兒人一樣的。然後其他學生則是在偷偷議論著昨天的事兒。

嚴班導過來發課本,又提出了重新選班乾部的意思。

曹洪濤現在,肯定是不能當班長的。

林安安鼓勵葉麗娟去競爭這個崗位。她本來就是宣傳委員。平時也和大家接觸多。

葉麗娟自己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努力上台爭取了。

學術上面出不了頭,那就讓檔案好看點。

葉麗娟也很抓得住機會,她就針對這次的行為做了一個分析,認為衝動是不行的。應該要了理智看待問題。然後說她自己平日裡不急不躁,遇到問題也能沉著應對。

這就說到點子上了,說到了嚴班導的心坎上了。

這次他可是挨批評了。

“上次是大家投票選擇的,結果不大理想。這次就先讓葉麗娟同學做代班長一段時間,如果她做得好,那就正式任命了。”

葉麗娟頓時滿臉意氣風發。

林安安笑道,“恭喜葉班長了。”

葉麗娟大方道,“今天我請客……給你們一人加個窩窩頭。”

何安娜:……

教授們大概都對這個事兒很重視,也很反感。所以基本上每位教授上課之前,都要提一提學術精神。

比如不要因為嫉妒彆人,就想著去毀掉彆人。學術競爭應該是良性競爭。嫉妒彆人,就是承認自己無能。

特彆是秦教授,嚴肅的表達了自己選人觀念中,最重要的一點自然是人品。

這些話,其實也是教授們對所有學生的警戒,讓他們不要走彎路。要不然以後就算學到再多的知識,那也不會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才,沒準還會危害國家。

但是曹洪濤聽在耳朵裡,就不是這麼想了。他覺得這些教授們就是故意的。總讓這個事兒過不去,一再的在課堂上面諷刺他。

讓他被同學議論,瞧不起。

明明都已經記過了,為什麼還要追著不放?

曹洪濤回到家裡,在家裡抱怨著學校的事兒。

曹爸是清大保衛科的科長。靠著兄弟的關係,在這學校裡面也算混得如魚得水。但是這次兒子鬨出這事兒,也讓他挺沒有臉面的。

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聰明的兒子,靠著兄弟時常提點培養,本來以為能成才,結果才剛上學呢,就鬨出大事來了。

但是其他孩子還沒看出能耐來,也就曹洪濤還看出點兒能耐。

所以他還是不能放棄這個孩子。聽到孩子抱怨就勸道,“你但凡新信得過我和你叔,就該先把舉報信交給我們處理,而不是自己去鬨。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面子,可這個面子,你要了做什麼?”

見兒子聽進去了,曹爸道,“你也彆怨了。他們都是清大的教授,可不是咱家惹得起的。什麼國家需要的高級知識分子,是人才。你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討好他們,讓他們知道你改過自新了,以後給你機會。要不然,你永遠也出不了頭。以後還不知道分配去哪個不好的單位呢。”

要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分配個好單位,那全家人都要高興。但是曹家這樣各個工作都不錯。曹洪濤更是被給予厚望的人,真的分個不好的單位,那可真沒法接受。

聽到一句永遠也出不了頭,曹洪濤心裡更難受了。

“我就不該衝動,也不知道那封信到底誰寫的,為什麼要害我!”

薑明毅打電話到了公安局。他之前去過一次公安局,那邊還在檢驗。所以他也沒催。

但是他心裡也知道,這個事情大概不會勞師動眾的去調查。畢竟隻是學校的一樁因嫉妒引發的一個鬨劇。沒有造成什麼損失。而且鬨大了,還會對學校的名譽有影響。

說白了,就算查出來了,也沒什麼法律責任的。鬨出動靜了反而也沒什麼好處。而學校不可能讓公安局為了他們校內的事情鬨出大動靜來。安安作為苦主,也得到了學校的交代,也不好再提出更多的要求。

薑明毅分析之後,就覺得這事情他得盯著。

安安還是個孩子,一個人在大學裡面。她年齡不大,還被人嫉妒。這次是舉報,下次是什麼呢?

所以這個躲藏在暗處的人,一定要抓出來。哪怕是沒辦法給出什麼嚴厲的懲罰。也要把他們拉到太陽底下來。讓人盯著。

所以他時不時的就關心一下進展。理由也是現成的。這封舉報信裡面也提到了他了。讓他在單位裡面受到影響了。他必須找出來,才能給領導一個交代。要不然以後前程都沒保障。

所以他打電話過來詢問的時候,公安局這邊也和他說了鑒定的結果。寢室裡面其他四個人,包括曹洪濤本人,都沒和這些人的筆記相似。

基本可以排除了。

薑明毅倒是不覺得驚訝,隻覺得這個人大概還是有點腦子。“那他們身邊的人呢,特彆是親人的筆記。是否做過鑒定?”

“這個,學校並沒有這方面的要求。”公安局這邊的同誌道。

實在是這封舉報信並沒有到這個份上來。就算抓到了,也就是教育一頓。如果是學生,也是學校那邊處理的。所以也犯不著這麼大的動靜。

薑明毅道,“我知道,學校那邊已經處分了鬨事的學生,自然不會繼續追究。可是這封信對我這邊的影響是比較大的。我甚至懷疑,他們是盯著我的。借著我妹妹的理由,來盯著我的工作。同誌,希望你們再費點心思。如果再鑒定不出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然後又道,“我也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樣,我來找筆記,然後請你們鑒定,如何?”

“你可不能觸犯法律啊。”公安同誌提醒道。

薑明毅道,“我隻是搜集一些他們寫過的字,應該不犯法吧。”

“……”

林安安也一直在等公安局那邊的鑒定結果。她下午下課後,也去公安局問過了。

說實在的,這個事兒她也知道不能完全靠學校。當初大院都不願意什麼事兒都找公安,學校就更如此了。

隻是林安安自己有些放不下,她不會再浪費更多的精力在這事兒上面,影響學習。但是眼前的鑒定,她肯定是要盯著結果的。

但是很可惜,目前鑒定的結果,竟然都不符合。

林安安問,“公安同誌,請問都確定嗎?”

“如果學校提交過來的筆記沒問題,那肯定是確定的。我們都是專業的鑒定技術員。”

林安安有些失望。她心中猜測,會不會找人代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不好找了。一個人身邊的關係可太多了,萬一人家找的還不是身邊的人,而是花錢請人呢?太多可能了。

不過林安安一想,又覺得不會,應該是身邊的人。而且應該是關係親密的人。這畢竟是個把柄啊。

不行,非得再試試!林安安這脾氣上來了。

她就沒吃過這個虧,非得再試試!

林安安鎖定了人選,立馬騎著自行車,朝著目的地去。她最懷疑的還是董知夏。那就查她。

如果還查不出來,隻能說,自己看錯人了眼瞎了。活該吃這麼一次悶虧!要長這麼一次教訓!

林安安自行車踩得飛快。她知道董知夏父母的工作單位。因為當初填報學生信息的時候,林安安是掃了一眼的。她記性好,加上董知夏又是寢室的,她自然就記住了。董知夏的爸媽都在郵局工作。董知夏還有一個妹妹董春曉在上高中。這些人的筆記都可以看看。

林安安先去的郵局。

董知夏的媽媽就在郵局櫃台那邊,幫人拿郵票。

林安安對她還有印象,是一個笑起來很溫柔的人。

林安安拿出筆記本來,在筆記本上用狂草寫下一個地址。過了一會兒,她走進郵局,到櫃台這邊。“同誌你好,我要寄信,但是彆人寫的地址我認不出來。請問可以幫我用楷體寫出來嗎?那個舉報信就是用的楷體字。

董知夏的媽媽看了眼林安安,似乎有些眼熟。但是記憶有點遠,沒敢認。倒是看了看那排字,然後用正楷幫著寫了一遍。

不是她。

林安安笑著道了謝,走出了郵局。心裡其實是有些高興的。不是一個媽媽在幫女兒犯錯。

就是董知夏的爸爸有些麻煩了,沒在前台看到。

林安安正想著用什麼辦法的時候,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肩膀。“安安。”

“……!!”林安安驚了一下,抬頭看到大哥薑明毅。“哥,你怎麼在這裡?”

薑明毅道,“嚇到你了?我看你發呆,喊你也沒應。”

林安安道,“我膽子沒那麼小,就是有些吃驚。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

“我辦事,你呢?”

“下午就一節課,上完我就出來了。”林安安笑了笑,然後拉著薑明毅到一邊,“哥,有個事兒你給我出個主意。”

“什麼事兒?”

林安安把他喊到彆的地方,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然後很堅定道,“這事兒我不求證清楚,我心裡難受。我這人就這麼小氣,不愛吃虧。”

薑明毅聽完就笑了,“不吃虧好,誰也不想吃虧啊。不過這事兒你不用去了。”

林安安問,“為什麼啊?”

薑明毅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已經弄到了。”

林安安瞪眼,她沒想到,大哥竟然也和她想一塊兒了。

“哥,我沒想到你也會來辦這個事兒。”

薑明毅笑道,“我是個尋根究底的人。這事情畢竟涉及到我了,我也總要搞明白。有時候你覺得是盯著你的,難道就不可能是盯著我的?”

林安安:……

薑明毅見她沒想這方面,就嚴肅道,“你想想,如果真的被那群學生鬨大了,學校抵不住壓力,影響到你的前程。那我迫於壓力,是不是就要努力證明?這就容易給人鑽空子。至於為什麼彆人會盯著我,理由太多了。比如是想從我這裡下手,給我爸設套……也可能是對付我領導……也有可能單純看我不順眼。誰沒幾個對手呢?”

林安安之前還真沒往這一處想。她總覺得學校層面的事兒,沒那麼複雜。

被薑明毅這麼一分析,她竟然覺得這麼想,也是有可能的。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挺複雜的。特彆是這種社會上的事件。之前她在老林家,包括在大院,都屬於家庭內部的。還真沒這麼複雜。

林安安覺得自己又學到了。這就是社會經驗啊。

薑明毅是比林安安早行動的。所以連董知夏的妹妹,董春曉的字跡都弄到了。再加上林安安剛剛弄到的董媽夏秋玲的字跡。算是齊全了。

至於曹洪濤家的筆記,就更簡單了。他們一家子都在清大呢。林安安看了一下,覺得有點兒像是董春曉的筆跡,但是對方平時字跡用的不是正楷,所以也不能確認。還是得讓專業人士來鑒定。

薑明毅讓林安安彆出面了,她畢竟是個學生,在學校已經做出了決定的情況下再追著不放的,容易讓校領導對她印象不好。反正這事裡面也摻和他了,他出面最好。

“哥,謝謝你!”這事兒有人一起辦,那真是方便多了。要不然,她還要繼續收集這些字跡。雖然能弄到,但是肯定也要費功夫。這大概就是有親人依靠的感覺。林安安心裡挺開心的。

薑明毅笑道,“謝什麼啊,也許咱兩就是難兄難妹。一起被人陷害了。”

林安安也笑了,“那咱們這次就聯手打敵人。”

這事兒,林安安自然沒有在寢室裡面說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事兒都過去的時候,公安局給周主任這邊回消息了。寫舉報信的人找出來 ,是林安安室友董知夏的妹妹,董春曉。

這事兒還真讓周主任驚訝的。之前說不是寢室的人,他以為這個事兒就沒完了。

沒想到這還峰回路轉了。

然後才知道,原來公安局後來又繼續取證了。把身邊的人的字跡也弄過來鑒定過了。外貿部的同誌收集的證據,然後確定之後,公安局也去董春曉所在的高中再次取證。終於確定就是這個人的字跡。

那這個事情還不能簡單的直接處置了,因為並不能完全證明是否是董知夏讓她妹妹寫的。還得通知家裡人。幸好董家人都在首都。

周主任讓人查出了他們單位的聯係方式,就請了他們過來。

來的是董知夏的母親,夏秋玲。

她聽說學校找她有事兒,是關於女兒的,立馬請假過來了。又說孩子爸爸很忙,在單位的工作崗位是負責運轉貨物的,實在走不開。然後才緊張的問,“周主任,我們家知夏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

周主任看著這當母親的,心裡也是很複雜。家庭培養一個孩子不容易,特彆是培養一個大學生,更是困難。還不知道這家長知道事情之後,怎麼想呢。

作為係領導,他還是將這件事情講給夏秋玲聽。

夏秋玲感覺自己在幻聽,在做夢一樣的。她的女兒那麼優秀,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呢?

“這不可能吧,不可能的……”

“所以要請你回去問清楚,你小女兒為什麼要寫這封舉報信。和董知夏同學,是否存在什麼關係。”

“不可能,絕對和我們家孩子是沒關係的。是不是弄錯了?憑借字跡就能夠判斷嗎?”

周主任很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卻還是得說清楚。“這是公安部門裡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同誌對比的。這方面是不會出錯的。我們現在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希望家長可以配合我們學校。”

夏秋玲問道,“配合學校做什麼?是要處分我們家知夏嗎?周主任,孩子考上清大不容易,這些年她比誰都刻苦學習。比誰都努力。不能因為這一件不大能確定的事情,就要讓她受處分啊。”

周主任道,“這確實也沒確定是否和她有關,所以需要你們家裡人回去弄清楚這件事情。”

夏秋玲心裡一動,問,“那要是和知夏沒關係,是她妹妹寫的呢,學校還追究知夏的責任嗎?”

“如果和董知夏本人無關,確實無法追究,不過這件事情,我們也會和她妹妹董春曉的學校溝通的。”

聽到這話,夏秋玲又嚇到了。大女兒是寶貝,二女兒也是親的啊。

“主任,孩子還小啊,還在上高中。正是有大好前途的時候。”

周主任聽到這話,心裡也有些猶豫。如果是董知夏,那他肯定要追究的。畢竟是本校學生。查不出來就算了,查出來了,那肯定有相應處分。要不然其他學生學壞怎麼辦?

但是對於董春曉的處置,他還真有些猶豫。畢竟年齡不大啊……

林安安也得到通知過來了。這畢竟和她有關的事情,她本人是應該知情的。

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董知夏的母親正在抹眼淚。

周主任見她來了,就和林安安道,“這是董知夏同學的母親,我們正在溝通這個問題,筆記鑒定結果是,她的妹妹董春曉寫的。”

林安安聞言,看向董知夏的母親。

夏秋玲這會兒也知道林安安是苦主。於是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孩子可能有誤會,她年紀小,年輕氣盛不懂事。你和知夏一個寢室,我見過你,你記得嗎?”

林安安道,“我記得,也很感謝您給的餅乾。但是阿姨,這個事兒並不是小事。如果不是係裡解決及時,我的名譽損失是巨大的。而且還會影響我的未來。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寫舉報信的人。”

“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好,阿姨很對不起你。給你賠不是了。我願意賠償你,讓她妹妹給你道歉,好不好?”

夏秋玲的態度擺得極低。看著態度十分的誠懇。

但是林安安壓根不願意接受。為什麼要她原諒呢。被汙蔑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還要自己這個苦主去原諒呢?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林安安覺得自己不是個大氣的人,在某些事情上面,她很小氣。她知道,會有人覺得她得理不饒人。可她占著理兒了,那她憑什麼要退讓呢?

想著這些,林安安的心硬了起來,很認真的告訴夏秋玲,她要追究到底。

既然調查出來了,知道是誰乾的了。那就要追究。如果是董知夏讓她妹妹乾的,那就追究董知夏的責任,董春曉隻附帶連帶責任。如果是董春曉主動乾的。那就追究董春曉的責任。”

聽到這些責任二字,夏秋玲心急如焚,看向周主任,“周主任,給孩子一個機會吧。”

周主任也沒想到林安安就先說出了這些要求。不過權衡之後,周主任也打算支持林安安的要求。

畢竟曹洪濤都已經處分了,如果對董知夏姐妹輕拿輕放,這就沒有說服力了。

“這件事情,隻能這麼安排。你們家長回去先問問董春曉吧。”這個董春曉畢竟不是清大的學生,也不好叫人過來問話,還就真的隻能通過家長了。

不過周主任倒是不擔心,他相信父母不會為了包庇一個孩子,就讓另外一個孩子頂罪的。

夏秋玲擦著眼睛,看看林安安。見林安安一臉堅定的樣子,頓時滿心失望。

她不明白,為什麼林安安就一定要鬨到底呢。為什麼不能談談和解的問題呢?她真的願意賠償,願意付出其他的代價。

“林安安同學,你能不能和我們和解?你想要什麼,我們都能給。”

林安安道,“我隻想要公道。犯錯不應該是求情就能夠解決的。那樣成本太低,最後受傷害的還是我。我不想後悔。”

夏秋玲懇求道,“孩子,你的心不要太硬了。你們都還是孩子啊。”

林安安看著她,“阿姨,您對您的孩子心很柔軟。對彆人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柔軟一些呢?您的孩子被傷害了,您也能輕拿輕放嗎?我也才十六啊。”

周主任也不想繼續看她拉扯這件事情,道,“夏秋玲同誌,請你回家將事情弄清楚,儘快給係裡一個結果吧。”

這會兒,夏秋玲知道,沒機會說情了,隻能低著頭離開了。她始終想不通,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做這個事兒。心裡還抱著希望,也許弄錯了。

她一走,林安安也和周主任道歉,她剛剛自作主張了。“我不想讓係裡為我為難,因為我肯定不會放棄追究的,所以我乾脆自己直接說了。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做法。”

周主任想了想,還是道,“你的想法是沒錯的,不過安安同誌啊,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句話,剛則易折,柔則常存。”他剛就看出來了,這孩子的態度過於剛強了。

林安安聽到這話,微笑道,“主任,我寧願自己折了,也不要因為太柔而被人揉圓搓扁。這件事兒給您添麻煩了,謝謝您對我的幫助。我先回去上課了。”

說完,林安安就走了。

周主任:……年輕人,果然氣性都比較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