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chapter 142(1 / 1)

時啟回到訓練室,每個教室都燈火通明,顯然都還在訓練,他們真的都很努力,令時啟不由得產生了一股緊張感。

看來我也必須要好好努力了……時啟心想。

諾大的訓練室內隻有賀隨一人,他似乎已經練習了很久,從鏡子的反光裡看到時啟的身影,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

賀隨是一個很會掌握話語主動權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幾乎不會冷場。時啟原以為這是他的性格優勢,然而在看過他們小時候的模樣之後,他反而是話更多的那個。

賀隨小時候卻有些內向,他不太喜歡說話,更喜歡聆聽。大約也是因為失明和外界因素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時啟來到賀隨身邊的站位,開始熱身,一邊從鏡子裡悄悄觀察賀隨。

賀隨似乎鐘愛長發,從小到大都留著長發,也不知道短發是什麼模樣。

不過小時候倒是臉蛋圓圓的,還有點可愛啊。時啟完全忽略了那時候他也是個臉圓圓的小孩。

“你在偷看我嗎?”賀隨突然開口道。

時啟反應過來:“我是在光明正大地看你,怎麼啦?”

“我很高興。”賀隨的眉眼微微彎了起來,“你好像不怎麼生我氣了。”

“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時啟說。

“你雖然嘴上說原諒我了,但總也不肯看我,”賀隨卻很敏銳,“我也發誓,我不再騙你,所以之前和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不會再找那個人了。”

時啟心想,那可太好了。

“但是……”賀隨蹙起了眉,又有些迷茫,“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就是那個小孩,你們給我的感覺很相似。”

“什麼……感覺?”時啟一陣緊張,生怕賀隨當即扒了他的馬甲,然後將他一頓好揍。

“像太陽,很明亮熾熱。”賀隨說,“我無法形容那究竟是什麼感覺,但在你這裡的注視下,任何人心底的黑暗都將被驅散,哪怕是枯萎的花朵,也會重新含苞待放。”

賀隨好像一個吟遊詩人,時啟是完全無法說出那種句子的,雖然很好,但把主角換成他自己,怎麼覺得怪怪的?

時啟隨口道:“你隻和他相處了一年,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呢,而且還看不到,怎麼能記住這麼多細節?”

“我的記憶力很好。”賀隨似乎感覺到什麼事情,有些困惑地說,“當時我也和他借了一個橡皮筋,還是他替我紮的頭發。”

時啟:“呃……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我覺得你可能是想太多了。”

賀隨的眼神在時啟臉上滑來滑去,眼中劃過一抹思考的情緒,旋即糾正時啟動作上的錯誤:“手臂再抬高,你以前家住在哪?”

“我不記得了。”時啟道,“你忘了嗎,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賀隨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緊接著陸斂推開門,帶著些夜宵,練習一個多小時之後,大家吃了頓豐盛宵夜,隨後一起結伴回去。

大家互道晚安,時啟實在是太累了,便沉沉睡去了。

半夜,時啟迷迷糊糊之間被喚醒,入夢道具正閃爍著淡淡的光。

是否進入白尋的夢境?

是否

白尋終於夢到他了。

時啟點擊“是”。

正在進入夢境中,請稍後……

面前出現了大片白光,時啟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待那光亮過去,隨後他睜開眼,他和一群陌生小孩圍在一起,時啟掃了眼,沒有白尋。

這是什麼地方?

他們穿著學校製服,旁邊就是學校,現在正是下課時間,不少孩子出校買零食什麼的,街上湧滿了人,而他聽到旁邊的人正說著什麼“不該放過那家夥,實在太可惡了”,“就該讓他受一頓教訓,渣男”之類的話。

時啟聽了一會,總算聽明白了。

白尋好像夢到他當年撞到一群人說他壞話的時候了,結果導致白尋的少男心“哢嚓”被人碎了個稀巴爛,不但初戀沒了,就連性向都變了。

“時啟,你是怎麼想的?”一人看向時啟。

時啟想了想,試探地說:“他究竟做了什麼?”

那些人頓時嘰裡呱啦:“你忘了嗎?前段時間小妹網戀,說那男生對她可好了,天天甜言蜜語的,結果說要見一面,對方倒好,直接說沒時間,擺明了就是愛撩的渣男,你不是自告奮勇說要騙他,所以買了女裝,結果那人直接上鉤了。怎麼——你現在是不舍得告訴他你是男的了?”

時啟聽了,反而更納悶了:“可我和他聊了一段時間……他好像不是這種人。”

“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那人痛心疾首道,“那可是渣男啊,他都是在演戲,你相信你就輸了!”

時啟心想白尋你到底在哪裡?該不會還在哪躲著聽他們說壞話吧?但這是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白尋還會夢到這一切,足以說明他有多耿耿於懷了。

而他做的每一個相同的夢裡,或許他都說了同樣的話。

他跟著這些人一起罵白尋,往他的心口上再紮一刀,經年累月,變成無法愈合的傷口。

“……不,我相信他。”時啟抬起頭,認真地道,“我會去找他問清楚事情的全過程,他不會跑的。”

正在這時,時啟餘光忽然撞見了另一側拎著一個印有藥店牌子塑料袋的男生,他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氣喘籲籲,顯然是跑過來的,怔怔地看著他們,顯然是將一切全都聽進去了。

“……七七?”男生顫聲道,隨後手裡的塑料袋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時啟也看著那男生,一時間竟無法將他與現實世界裡的白尋聯係到一起。

但又無法不相信,他們就是一個人。

男生規規矩矩地穿著藍白條的校服,衣領也依次扣好,他這時還沒有染什麼稀奇古怪的顏色,留著學校規定的黑短發,鬢角齊整,而且他還戴著一副眼鏡!

整個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哪有點

rapper的樣子了?!

這人設著實差得有些多了。時啟閉了閉眼睛,三好學生還在,還是白尋,隻不過面容不似現實那麼淩厲,還有些稚嫩,但已可見長大後帥哥的模子了。

白尋不可置信地看著時啟,來回打量:“你是男的?!”

“這是誰啊?”

時啟指了指白尋:“他就是你們說的渣男。”

眾人:“???”

兩人找了家奶茶店,上課鈴響了,買奶茶的學生一窩蜂出去,奶茶店瞬間空了。白尋顯然不怎麼來這種地方,不太熟練地點了單,和時啟坐在一側小桌上,將藥放在一旁,隨後看著時啟。

他看上去隻是很奇怪,卻沒有絲毫的憤怒之意,大概是因為時啟那句話改變了現實,所以白尋也沒有再打人。

時啟看著白尋:“原來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這家夥還挺臭美,時啟真以為白尋是天生藍瞳呢。

白尋有些詫異:“嗯……是的,怎麼了?你……你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不過,你為什麼要扮成女孩子和我聊天?”白尋有些結巴地說,“這是你的愛、愛好嗎?”

時啟:“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是……”

時啟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隨後聽白尋很困惑地說:“之前我沒有和彆人聊過天,但我表弟玩了一段時間我的手機,我猜是他和你朋友聊的。”

好的,破案了。

時啟嘴角抽搐:“我就知道不是你。”

白尋則有點緊張,店員將奶茶端過來,時啟點了一杯芋圓奧利奧,白尋則點了一杯蜜桃烏龍,兩個人沉默地喝著,片刻後,白尋艱難道:“那……我會讓他和你朋友道歉,我們的事情……”

時啟誠懇道:“你應該學習不錯吧?”

白尋:“還、還行。”

時啟:“三好學生應該不能早戀吧?而且我覺得你還是更喜歡女生……”

“我的確有點驚訝。”白尋艱難道,“你真的不是女孩嗎?”

時啟:“……”

他堅定道:“我真不是,你死心吧。”

少年白尋看上去那麼失望,他顯然是掙紮了很久,最後咬牙道:“但我還是喜歡你。”

他說:“當同性戀也沒有關係,我會去說服我的父母,以後如果我們結婚,可以去……”

時啟一驚:“結婚?不不不,我覺得你還是先考慮考慮吧。”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

話音未落,時啟眼前畫面一轉,隨後奶茶店變成了狹窄的更衣室,而白尋那未過變聲期還帶著稚嫩的聲音轉而變成了更具質感更為低沉的男性嗓音,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時啟的耳邊。

“哥哥,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做我的男朋友吧。”

時啟還在迷糊著,心想怎麼突然換場景了,這時更衣室外傳來說話動靜,時啟一陣緊張,白尋還在他耳畔不緊不慢地催促。

“三。”

“二……”

“一。”

時啟氣得咬了他一口:“外面還有人呢!”

“嘶……”白尋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卻更緊地按住時啟手腕,目光微斂,唇角勾起一抹野性且不懷好意的笑容,似乎有些惱怒,“哥哥居然為了彆的男人咬我?”

時啟:“@&#*¥”

白尋到底看了多少霸總小狼狗瑪麗蘇文學才會修煉成這樣?!看點名著修身養性不好嗎!

“那我也要咬回來。”

門口聲音越來越大,而下一刻時啟脖頸一陣刺痛,白尋俯身咬住了他脆弱的皮膚,犬齒帶著威脅性地磨來磨去,宛若一匹不怎麼乖的小狼。

“之前挺乖的,怎麼越長越歪了……”時啟非常不解。

“哥哥不願意跟我結婚,那總得滿足我一個願望吧?”白尋舔了舔嘴唇,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

時啟:“什麼願望?”

“我想看你穿女裝,哥哥。”白尋的藍瞳微微暗下去,聲音裡帶著一絲喑啞,一字一頓道。

時啟正要拒絕,熟料白尋已經大力推開門,帶著時啟離開了隔間。時啟本以為會看到一群人,結果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時啟剛才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看白尋仍然一派輕鬆愉悅笑意,真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這件怎麼樣?”白尋自一旁的服裝架取下一條裙子……天知道為什麼男更衣室有這麼多女裝!

時啟一步步後退,天呐,他想離開白尋的夢了,但退出按鈕在哪裡?!

係統:“除非對方主動醒來,否則不能退出。”

時啟:“……”

“這件也不錯。”白尋自言自語道,“比哥哥當年那條裙子好看。”

時啟後退幾步,當即奪門而出,然而打開門一出去,他居然又回到了更衣室內!這是什麼鬼,無限密室嗎?

時啟欲哭無淚,隻能眼睜睜看著白尋宛若惡魔般拿著一條女仆裝朝他走來,耐心道:“就穿一下,好嗎?”

“我不!”時啟倔強地反抗,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

白尋嘴角笑意稍淺些許:“既然哥哥不願意,那我替哥哥穿吧。”

“……”

時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醒的,但他好像做了個噩夢一般,他抓狂地狂揍床板。

“白尋你給我等著!!”

今天的時啟格外暴躁,這天上午健身房裡的人格外多,大多都是來鍛煉體力的,沒有一個好體力很難繼續接下來的訓練。

白尋在跑步機上,時啟氣勢洶洶瞪他一眼,白尋卻主動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啟啟。”

時啟不確定他是說“啟啟”還是“七七”,但他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到白尋的臉,否則就會想起昨晚白尋強行給他穿裙子的事情……

時啟本想選個遠點的地方跑步,但奈何隻有白尋身邊有一台空著的跑步機,其他都已經在使用中了

,他面無表情地上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白尋嘴角含著笑意:“你看上去不太高興。”

“你看上去倒是高興得很。”時啟冷冷道。

白尋點點頭:“是啊,昨晚做了一個好夢。”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乾的叫人事嗎?!時啟本想當場控訴,但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暴露知道夢裡的事情,隻得強忍著,道:“是嗎。”

隨後調整了跑步機的速度,開始勻速跑步。擺明了不打算繼續聊了。

原以為談話會就此終止,然而白尋繼續道:“關於昨天的事情,我已經想好訴求了。”

“……什麼?”

時啟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為我穿一次女裝吧。”白尋微微一笑,道,“我猜一定會很可愛的。”

時啟氣沉丹田,看著白尋,隻不說話。

片刻後,傳來時啟一聲怒吼。

“你、做、夢!”

時啟面無表情地打面前的沙袋,把它當成白尋打,真的很解壓,沉重的沙袋被他打得左晃右晃,雖然白尋年紀比他小,但力量卻比他大得多,時啟隻得拿替代品泄憤。

打完後神清氣爽,他完成了陸斂今天給他安排的所有任務,他和陸斂說了聲,便一起回去洗澡了。

時啟先洗,他滿腦子都是白尋,真想把話戳開了說,可他現在還沒搞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會說那種話,但他又沒辦法答應白尋的要求……偏偏,白尋說,他隻接受這一種道歉方式。

女裝是不可能的了,這輩子也不可能的。

時啟自打來這遊戲,已經被迫穿過兩次女裝了。第一次還好,起碼他可以自己選擇服裝,可昨晚,白尋選的那是啥啊!裙子短得什麼也遮不住,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服裝?他是變態嗎?!

時啟腦子裡一大堆纏成了亂七八糟的毛線,一邊洗完頭發,磨著牙開始暗自控訴白尋昨晚的事跡,結果等他衝完水打算穿衣服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遭了。

他沒帶換洗衣服,光顧著想白尋的事情了。

時啟:“……”

陸斂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翻閱一本雜誌,等會就可以得到一隻剛洗完澡香香軟軟的時啟了,他可以給他擦頭發,想想就不錯。

陸斂現在覺得想偽裝直男也太難了,尤其是偽裝很想變成給的直男,對他的演技挑戰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難度,要不現在就假裝自己已經變彎了?

可彎的速度太快,時啟會不會懷疑?

也不知道時啟現在能不能接受親吻,他好想親親他,又怕嚇著他了。

這時陸斂突然聽到時啟的聲音。

“陸斂,你能幫我拿一下換洗衣服嗎?在我的衣櫃裡。”時啟從浴室門口探出腦袋,語氣頗為懊惱,“我忘記拿了。”

陸斂:“!!!”

倘若情緒有實型,陸此刻腦袋上一定炸滿了煙花與感歎號。

“好……好的。”陸斂連忙道,他衝到時啟衣櫃面前,心無

旁騖——怎麼可能?!

陸斂胡亂拿了乾淨的衣服褲子,走向時啟。

浴室門敞著一半,熱氣氤氳,陸斂被溫熱的檸檬香水汽撲了一臉,看到時啟白皙纖瘦的肩膀半隱沒與水蒸氣中,他從未覺得同性的身體那麼有魅力過……

他心裡甚至有一個壞心思在蠢蠢欲動,倘若現在故作不小心把時啟從浴室裡拽出來會怎麼樣?

然而他一動未動,看著時啟將衣服像倉鼠裹食一般地卷走,隨後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啦!”

浴室門關上了。

陸斂呆呆地站著,隨後宛若大狗狗般在浴室門口倉促而急切地轉了幾圈。

突然好想現在就結婚啊。

係統:“陸斂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80。”

正在穿衣服的時啟:“?”

時啟納悶道:“為什麼突然上升了?好奇怪啊。”

他剛才也就是找陸斂拿了個衣服,這也能漲好感度嗎?

係統:“賀隨的黑化值正在升高,目前是56。”

時啟更加納悶了:“這又是為什麼?!”

賀隨的黑化值按理來說不應該再升高了,時啟換好衣服,陸斂正坐在一旁安靜地看書,絲毫看不出是好感度漲到80的模樣。

“我洗完了。”時啟衝陸斂道,“要等你嗎?”

“不……不用!”陸斂沉穩地說,“你先去訓練吧我等會就來。”

“好。”時啟也想看看賀隨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時啟剛走,陸斂臉上的成熟沉穩睿智敏銳……一掃而空,他走進浴室裡,蒸汽還沒有散儘,檸檬味真的很好聞,他已經快愛上這個味道了。

“節目趕快結束吧。”陸斂喃喃道,“好想帶他回家啊。”

這時陸斂突然注意到時啟扔到衣簍裡的衣物,大概是打算晚上回來再洗。

陸斂的手微微顫抖著,撿起裡面的T恤,猶豫著吸了一口。

“我一定是瘋了。”陸斂這麼想著,卻控製不住自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有時啟的味道。

好像貓薄荷對貓的吸引力一樣,吸一口就控製不住。

等時啟晚上回宿舍時,他發現自己扔在衣簍裡的衣服全被陸斂洗乾淨了,此事暫且不提。

訓練室裡,賀隨正和老師聊著什麼,見時啟回來,老師道:“你和時啟先練習吧,這支改編曲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先這麼定下來吧。”

賀隨將曲譜丟到鋼琴上,看了時啟一眼。

那眼神仿佛有些危險,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時啟心想,賀隨受什麼刺激了?昨天還一臉誠懇愧疚請他原諒,怎麼今天突然間氣場全開了?

“怎……怎麼了?”時啟後退一步,看賀隨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他面前,眼眸中似有深意,沉沉地看著他。

“我昨天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賀隨微微歪過頭,一手挑起時啟的下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開口道,“你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他?

時啟反應過來,賀隨說的是小時候的那個“他”。

時啟揮開賀隨的手,說:“我不討厭他,我隻是討厭你這個……行為。”

“你也的確是什麼都沒有記起來,對麼?”賀隨問。

這句話讓時啟感覺不妙,賀隨難道知道他其實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孩嗎?但不可能,他看不到,僅憑一根皮筋,也不能作為切實的證據。

他反反複複地想,都覺得他沒有證據。

於是肯定地說:“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賀隨的桃花眼看著時啟,他的眼尾有些長,看上去便自帶笑意,然而不笑的時候,又具有冰冷的氣勢。

時啟被他看得有些慌:“到底怎麼了?”

“我隻是很疑惑……”賀隨輕聲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和他相處的細節。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他相處了一年呢?”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起,刹那間,時啟想起了自己隨口說的那句話——

那是他唯一沒有經過思考,隨口說的話,然而卻被賀隨抓住了這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完了,他要被賀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