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chapter 93(1 / 1)

小許渺第一次見小時啟,小時啟正拿著一串糖葫蘆,蹲在地上摸一隻野貓。

“我們的新鄰居,是時家。”成叔在一旁介紹道,“那是時家的小少爺,叫時啟。”

小許渺穿一身規規矩矩的襯衣馬甲小西裝三件套,時啟則隨便穿著件T恤短袖,抬起頭疑惑地看了看他面前站著的男孩。

“野貓會抓人。”小許渺彎下腰,衝時啟說,“被抓了要去醫院打針。”

那是小許渺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小時啟揚起臉,看了看小許渺,隨後想了想,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許渺,大大方方地說:“這個很好吃,你要嘗嘗嗎?”

小時啟想交朋友,又羞於開口,便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表達。

如果他不接的話……

那糖葫蘆一看便不是外面賣的,而是家裡做的。每顆山楂都很飽滿,糖衣均勻,撒著芝麻。

小許渺接過,咬了一顆下來,腮幫子鼓起來,小時啟問:“好吃嗎?”

小許渺點點頭。

隨後他們交換了彼此的姓名,小時啟剛搬來這裡,馬上要讀的學校和許渺是同一所,小許渺的性格又很好,小時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便拋出幾個男孩都感興趣的話題,兩人便這麼聊了起來。小時啟陷入了找到新朋友的興奮中,直到旁邊成叔低聲對小許渺道:“少爺,時間已超過半小時了。”

“什麼?”小時啟不解道。

“我要回去做功課了。”小許渺抹了下時啟臉上的灰,“下次見。”

小時啟覺得,他新交的朋友好像很成熟,很聰明的樣子!於是在新朋友離開前,他抓住小許渺的袖子,眼巴巴地看著他:“明天我就要上學了,能找你一起去學校嗎?”

小許渺遲疑一下:“……再說吧。”

小時啟瞥了瞥嘴,很快,傭人過來,笑道:“我新做了一盤綠豆糕,小少爺,快過來吃啊。”

小時啟立刻忘記了不愉快,興衝衝跑去吃綠豆糕了,一邊吃一邊想,如果許渺再呆一會,就有好吃的綠豆糕了,真可惜啊。

小許渺回到家,一瞥其他幾人已經到了,正在寫作業,成叔道:“今天……”

“你晚了半小時。”家主不冷不淡地說,“自己知道該做什麼。”

小許渺一聲不吭,進了地下室。

再次出來,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將衣服浸濕了,隱隱滲出血色。然而即便如此,他還得補完功課,去和家主彙報。

家主對許家子孫奉行精英式軍事化教育,遲到是大忌,他又很喜歡直接用暴力壓製,導致許家上上下下都被強權籠罩,出了門還得繼續假裝若無其事。

小許渺在醫生那抹完藥膏,幾個弟弟在門口擔憂道:“你今天怎麼回來晚了?又挨罰了,哎……”

比起家主,這些孩子卻是心地善良。

小許渺道:“看著嚴重,小傷而已。”

小許渺做完功課,看

到樓下車開走了,說明家主晚上離開家,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這對於大家來說,都算是個放鬆。

小許渺便去了後院,天色漆黑一片,前幾月,許家的牆不知道被什麼鑽出一個洞,一隻野貓爬進來,誰都不親,偏偏很親他。

小許渺從未接觸過這種毛茸茸的生物,但貓卻對他又親又舔,他摸了摸貓,又找了些吃的,給他在院子裡搭了個窩。

結果,大約是他去看貓的頻率太多,被家主發現了,最後那隻貓……

……永遠埋在了後院裡。

許家家規嚴苛,雖在衣食住行上從未虧待過他們,但他們能吃到的,都是高級的食物,像糖葫蘆這種東西,小許渺從未吃過。

又酸又甜,糖漬的甜味仍留在記憶裡。

“身為許家的人,不能有弱點。”家主冷冷道,“這隻貓,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倘若喜歡,也不能表現出來。

次日,小許渺出門,原本他應該提前半小時便離開了,但今日他磨蹭了會,看著小時啟出來,隨後驚訝又歡喜地撲過來:“好巧啊!”

“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吧,有特彆好吃的綠豆糕甜點噢,我每次都能吃好幾塊!”

小許渺看著小時啟毫不掩飾的高興,心想,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呢?

總歸不是像他這樣的。

這天小許渺回家又晚了,照例挨了一頓更重的打,好在明天是周末,不需要上課。

但家主仍是起了懷疑,問成叔:“到底怎麼回事?”

家主不允許任何人的行為超出他的控製。

過後,家主踱步到小許渺的床邊,意味不明道:“看來你很喜歡時家那個小孩。”

許渺平淡道:“他是時家最寵愛的小孩,倘若能和他拉近關係,日後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人脈。”

身為許家的長子,許渺有時也會了解這些知識,家主樂見其成。

“時家,的確不容小覷。”家主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好好照顧那個小孩,成為他最親近的人——你覺得那個小孩怎麼樣?”

“天真,幼稚,很好把控。”許渺評價道。

“嗯,之後倘若和那小孩在一起,便提前讓人跟我彙報。”家主道,“免了你的罰。”

眼看著家主離開,許渺提起的心重重落下,但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仍然搖搖欲墜,倘若某天鬆懈半分,便會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

那時候許渺還是個小孩,他並不清楚這份陰影會伴隨他,無窮無儘的陰影將始終如影隨形。

他並不清楚感情會由友情轉化為愛情,也並不清楚,愛情是無法掩飾的。

倘若真要那麼做,便注定了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時啟的確是個很純粹的小孩,他喜歡吃零食,喜歡吃亂七八糟的地邊攤,一邊把許渺拉下水帶著他一起吃臭豆腐火鍋麻辣燙,一邊和大人說他們其實隻是吃了碗冰粉,然後帶

著滿身的火鍋味大大咧咧回家去。

小許渺欲言又止。

直到學校要求住校,許渺和時啟住一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時候許渺對時啟的生活自理能力歎為觀止。

不會鋪床,不會疊衣服,早上要賴床好久好久都不起來……

這些都是許渺不能忍受的缺點,但放在時啟身上,許渺卻又覺得恰到好處。

如果都和他一樣,那就沒意思了。

每年的寒暑假,許渺都沒有和時啟一起過,他隻說是去參加夏令營了,時啟羨慕得要命,然而許渺對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閉口不言,怎麼問也問不出內容。

時啟以為,許渺是去度假遊玩吃美食。

實際上,許家這群倒黴催的孩子是一起參加魔鬼集訓,學習各種攀岩,生存,搏擊技巧。

中途就有人受不了了,但隻能一邊哭一邊繼續訓練。

許渺從未哭過。

在那隻貓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決定,不會再對家主有任何期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無懈可擊。

想要扳倒家主,需要很多人的支持。於是許渺開始變得溫柔,親和,旁人看他時便免不了心生好感,他開始挨個與許家旁係打好關係,且都是光明正大的。

直到他升大學的那個暑假,許渺在晚上被一群人帶走,直接把他投進了一個無人島裡。他什麼也沒有,沒有食物,沒有淡水,沒有武器,他不知道要在這裡活多久,而更重要的是,這個森林裡……有很多野獸。

許渺絲毫不懷疑,倘若他死了,在家主眼中也隻是毫無價值的存在。

與一頭熊搏鬥時,許渺幾乎已經看到了死神,那時他衣衫襤褸,拿著自製的簡陋匕首,被巨大熊爪一巴掌拍下,那一刻,他幾乎已經放棄了。

在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平淡的畫面。

時啟已經習慣了許渺每個假期都不見人影,他說:“我們很快就要分開啦,阿渺,你會等我嗎?我也會考你那個大學!”

“會。”許渺聽到自己這麼說。

“上了大學,就可以自由啦。”時啟說,“可以通宵打遊戲,可以出去玩,還可以談戀愛!”

“你有喜歡的人了?”許渺反問。

“以後總會有吧。”時啟自然而然地答,“上大學談戀愛又沒有人管。”

——就這麼死了,時啟就會和其他人談戀愛。

還會有他什麼事呢?

那一刻,不知道是出於嫉妒還是憤恨,許渺飛速起身,與熊生死搏鬥。最終,許渺傷痕累累,戰勝了那隻熊,他一身血衣,看著海邊徐徐升起的太陽,心想:他活下來了。

——命中注定,時啟要和他談戀愛。

時啟並不知道許渺差點死在那個海島,因為回來後許渺便被送去醫院急救,時啟打了十幾個電話均石沉大海,隻得安慰自己,許渺很忙。

隨後時啟的課業也繁忙起來,兩人之間,竟是毫無聯係了。

而許渺痊

愈後給時啟打了幾個,得知他很忙,便沒有去打攪他。

他耐心地等,那麼多年都已經等過來了,更何況……

他還不能暴露自己。

家主年紀大了,反而越發疑神疑鬼,雖然分攤給許渺一部分的股權,卻仍然獨占主權,試圖用家法宣告他才是許家真正的主人。

許渺冷眼旁觀,他不想要許家,甚至想脫離許家,但那隻是一個願望。倘若他想跟時啟在一起,那麼……

除掉家主,便是必經之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渺突然驚覺,他竟也成了一個冷血的人。

他在學校裡名氣很高,學弟學妹看到他時便投來崇拜的目光,在學校的應酬如魚得水,在這個學校裡,幾乎沒有人和他交惡。

可許渺的內心,卻越來越空虛。

有句話說,長大後,就會成為自己最厭惡的那個人。

他會成為……家主那種人麼?

現在再捧起一隻野貓,他是否還會因為那隻無辜小貓的死而流淚?

他不知道。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長久的等待中,他對時啟的愛越發深刻,對他的迷戀,如同嘗到那從未有過的美味一般,隻想反複咀嚼,細細研磨,最後吞進肚子裡,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倘若沒有時啟,許渺不知道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什麼可記掛的東西。他並不醉心權勢,也不愛金錢美女,他的朋友少的可憐,也都是維係表面上的友誼,實際上牽扯得還是家族利益。

倘若他死了,也沒有人會真心地為他哭。

時啟還喜歡我嗎?

他會一直喜歡我嗎?

好想馬上就和他在一起啊。

在緊張焦灼的日子裡,許渺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直到他接到時家的電話,和他說,時啟要來上學了,他身體弱,能不能幫忙照顧他一下。

時啟的宿舍,是許渺花了一個星期,親自采購的床上物品,生活用品,醫藥箱,時啟不想住在學生公寓,許渺便讓人去安排一個合適的室友,最好力氣大,能保護時啟,但是又不是同性戀,這樣也不至於愛上時啟。

迎接時啟前,許渺在衣櫃前挑了好久的衣服,但最後,仍是選了常穿的襯衣和西裝。

現在,他和時啟還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也隻能是普通朋友。

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喜歡時啟。

見到時啟的那一刻,許渺幾乎說不出話來。幾年不見,他看出了時啟眼中的陌生與拘謹,這讓他內心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卻了下來。

他們好久沒見了。

要克製。

於是,許渺走到時啟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用調笑的輕鬆口吻對他說:“發什麼呆呢?”

畫面漸漸沉入黑色。

[本段劇情已結束,是否脫離劇情?]

是否

係統:“許渺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99。”

時啟吐出一口氣,再次看向身邊的許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許渺嘴角含笑,眼神清潤,哪怕他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但那目光灼灼,仿佛能燙傷人一般。

氣氛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暈著某種曖昧而不可言明的粉色泡泡,一戳就破了,可沒有人先一步戳破。

“你喜歡我嗎?阿啟。”許渺慢條斯理地問。

時啟聲如蚊吟:“喜歡啊。”

許渺唇角笑意不變:“那比起厲覺,雲湛,方殊流呢?”

時啟:“……”

時啟正想昧著良心說:“那還是更喜歡你”,許渺卻說:“阿啟,過來點。”

時啟僵著沒動。

許渺並不催他,目光幽幽,他的面容一半隱沒於黑暗中,另一半則現於溫暖和煦的陽光中,他的臉堪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清俊而並不寡淡,看起來著實是令人心動。

時啟終究是慢慢吞吞地挪了一小步,猶豫道:“你的腿……”

說時遲那時快,許渺抬手,往時啟衣襟狠扯一把,時啟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猝不及防跌進許渺懷裡,隨後被扣住下巴,與許渺對視。

時啟的外套大敞著,裡面隻是件單獨的T恤,而許渺一手自他的側臉下滑,最終落在他的脖頸,靠近鎖骨處,不帶色|情意味得輕輕觸碰著,像是在摸一批柔滑光潔的綢緞。

許渺臉上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則是幽暗沉冷的眼神,他開口,輕而緩地問:

“阿啟,那天在浴室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許渺這話跳轉得太快,但時啟當下立刻想起來了,畢竟那是他難得使用[魅惑]技能的一次,而那一次則讓他付出了代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時啟目光遊移,但卻忍不住有些震驚。

許渺應當是不記得那件事情了才對,可他後來,的確又問了幾次。之後再也沒問過,時啟以為他已經忘了——

為什麼現在突然舊事重提?!

許渺光是看時啟的表情便已經心如明鏡,那天的事情,果真不是他做夢。

許渺喉結滾動兩下,他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但是……

“把那天你對我做的事情,再做一遍。”許渺道。

“我什麼也沒做過啊。”時啟決定裝傻裝到底。

許渺眼神裡仿佛蘊含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然而那水卻滾燙無比,凡是碰觸到的人皆是毫無反抗之力。

“你不願意,那我來做。”

話音剛落,許渺低下頭,如那天所為,在時啟的鎖骨處重重咬了一口。

時啟隻感覺脖子一陣刺痛,氣得要推開他,雙手卻被壓在身後動彈不得,這時溫暖柔軟的舌尖卻在那一處敏|感而可憐的皮膚上輕吻著,有點癢,伴隨著若有若無的疼痛,反而更讓人難以忍受。

隨後,那濕潤的啜吻沿著脖頸一路移到時啟的唇上。

片刻後,時啟面紅耳赤,在許渺的一聲痛哼中火燒屁

股般迅速遠離,明明沒做什麼運動,卻氣喘籲籲:“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

許渺的回答讓時啟無話可說:“但現在也做不了彆的事啊。”

?本作者宿千苓提醒您最全的《戀愛攻略又BE了怎麼破[全息]》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許渺舌頭發疼,微微皺眉:“你咬我。”

時啟:“你還咬我呢!”

許渺:“那我不咬你,你也不咬我,嗯?”

時啟:“你當我傻啊!”

許渺衝他眨眨眼睛,笑了起來:“原來你也知道啊。”

時啟不打算和他說話了,許渺仍坐在原地,面色一派輕鬆,時啟卻道:“你的腿……嚴重嗎?”

“不疼。”

“怎麼可能?我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許渺淡淡道:“我都習慣了。”

時啟突然間喉嚨被什麼硬塊哽住,他想起了許渺曾經經受過的事情,比他現在要痛苦太多了。

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許渺拿出電話,沒有信號。

按理來說,這種旅遊區至少也會有一格信號,但一格都沒有,像是人為的。

許渺道:“得離開這裡,你的定位器掉了,其他人找不到這裡,倘若被阿萊德找到,就沒有地方可逃了。”

說是如此,但他們所處的地方很尷尬,毫無逃跑空間,除非能飛簷走壁。

除此之外,過了晚上十二點,就是時啟的生日。

倘若沒有解藥,時啟會發燒,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很難活下去。

“我從那個阿魯身上摸到了這個。”時啟說著,把一個東西拿出來,給許渺看。

那是一個銀色小鐵盒,掛著一把小鎖。

是時啟從阿魯身上下來時,用了妙手技能,結果成功了。

打不開。

時啟再一次掏出用萬|能開|鎖器,這是他第三次使用了,前兩次都沒有成功用上。

盒子打開了。

許渺:“?你怎麼打開的。”

時啟含糊道:“就那麼打開唄。”

許渺懷疑地看著他,那盒子裡卻是一個膠囊,上面是一行英文:antidote。

解藥。

時啟:“踏破鐵鞋無覓處……”

許渺卻將那盒子接過來,道:“不能隨便亂吃。”

時啟也有點奇怪,說:“阿魯身上為什麼會有解藥呢?”

許渺搖搖頭,並不清楚。

這時,時啟突然聽到了沙礫滾動滑落的聲音,他探出頭一看,阿魯一手拽著根藤蔓,竟是再往下攀岩!

他的速度飛快,時啟剛和許渺說了兩個字,阿魯便已經看到他們了。

許渺面色一變,當即道:“到我後面去!”

阿魯是一個純粹的殺手,倘若他們鐵了心要時啟……

隨後,許渺一手扶著牆,強忍著鑽心疼痛,站了起來,與阿魯目光相接。

“你不去管你的雇主,為什麼還來殺我啊!”時啟簡直抓狂。

“他隻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阿魯冷冷道,他盯著時啟,意有所指,“你很有本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時啟還有最後一枚沉睡彈了。

他抬起手,阿魯卻動作鬼魅,時啟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就被他抓住脖子,提了起來。

阿魯當時看到了阿萊德昏睡的全過程,是這小子乾的,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阿魯並不清楚。他目光狠厲,手指發力,時啟喘不上氣,幾近窒息。

這時許渺一把拉住他的後衣領,往後狠狠一扯,隨後抬臂朝阿魯砸去。

時啟被甩在地上,不住咳嗽,隨後他抬起手,手指哆哆嗦嗦對準阿魯。

不行,倘若打錯了……

許渺和阿魯凶狠地纏鬥著,彼此之間都用的是最致命的力道,阿魯不想與許渺多糾纏,便朝許渺那條骨折的腿一陣猛烈攻擊,然而即便這樣,許渺依然沒放鬆一絲一毫的力道,哪怕腿斷了,他也要保護好時啟!

“antidote,那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初代藥的解藥?!”許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他死死卡住阿魯的脖子,而阿魯的鐵爪也死死扒住他那條受傷的腿,許渺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他一拳揍向阿魯面目,打得他七竅流血。

阿魯面色漲紅,大口喘氣,絲毫不在意臉上的血,說:“那隻是解藥的初代品,我也吃了那個藥……但沒有人吃過三次藥還能活下來,”他殘忍地道,“與其看著他死,不如把他交給我。”

“不、可、能!”

時啟則剛對準阿魯,兩人便又撕打了起來。眼花繚亂之際,係統說:“就現在,開槍!”

“砰——!”

阿魯的身體於半空中僵滯,隨後倒了下去。

許渺喘著氣,不可置信道:“阿啟,你做了什麼?”

“說來你可能不信,你看過哆啦A夢嗎?”時啟誠懇道,“我有□□。”

許渺:“……”

“他會昏睡24小時。”時啟說,“暫時不用管他。”

時啟搜了下阿魯全身,摸出來一枚胸針。

時啟憤憤道:“這家夥倒是精明,彆的都扔了,就留下個最貴的——一千多萬啊!”

許渺:“?”

許渺:“這有什麼用?”

時啟說:“這可不是普通的胸針噢,還可以當瑞士軍刀用,然後還可以錄音……”

許渺:“……”他懷疑道,“我之前看方殊流戴過這個,是你送他的?”

時啟:“生日禮物……”

許渺幽幽道:“你都沒送過我這麼好的生日禮物。”

時啟立刻道:“這個錄音功能我還沒試過呢,要不要來試試?”

時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阿魯,而且看樣子,就這一個家夥單槍匹馬下來,其他人則是不見影蹤。

時啟撕了阿魯的衣服,給許渺包紮,用他僅存的急救醫療點,居然成功了。

許渺:“你什麼時候學的包紮?”

“聽雲湛的講座。”時啟摸了摸鼻子,實際上他壓根沒怎麼聽。

許渺道:“看來你還是喜歡他。”

“隻是學習而已!”時啟說,“你不要什麼醋都吃啊!”

許渺把玩著那枚多功能胸針,他似乎對那個很感興趣,擺弄來擺弄去,淡淡道:“阿啟,我喜歡你。”

“你願意給我一個名分嗎?在我活著的時候。”許渺認真地說,“倘若以後我死了,你就給我立個墓碑吧,叫“時啟的男友之墓”。”

時啟說:“我以前和你說過了啊,情人節的時候。”

許渺:“那時候我沒有回應你,因為……不能。”

許渺執著地看著時啟。

時啟看著許渺的眼神,竟是無比的認真,他心口突然間燙了起來,猶豫片刻,道:“我也……喜歡你。”

許渺終於笑了:“男朋友,過來點。”

天色越來越晚,歸鳥回巢,天邊呈現出瑰麗的紫紅色,將洞穴映襯得無比絢爛。而許渺卻體溫高得嚇人,他發起了高燒,神智不太清楚。

“阿啟,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那隻貓。”許渺輕聲地自言自語,但實際上能發出的聲音微乎其微,“它就站在那裡,衝我喵喵叫。”

那是許渺第一次直面死亡,哪怕那隻是個小動物,也是個無比珍貴的生命。

他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小小的時啟蹲在地上和貓玩,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純粹乾淨的笑意,直直撞進了迷茫無措近乎絕望的自己心中。

“我不喜歡彆人圍在你的周圍,不喜歡玫瑰,不想看著你和彆人在一起……”許渺喃喃道,“那一次把你關在家裡,其實我是故意的,為什麼你總是看著彆人呢?我氣瘋了,後來我也不是真心道歉。”

時啟:“……”

許渺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時啟顫聲道:“你彆說了!”

“不,”許渺虛弱地道,“我要讓你在最後還恨我,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要長久多了。我就是個……自私鬼。”

許渺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據說人臨死前會看到走馬燈,一幕幕場景如同祈福燈般自眼前飄過,每一幕畫面裡都有時啟。

他曾經面臨過無數個生死時刻,也親眼看到時啟危在旦夕,但從未有任何一刻,他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離他那麼近,仿佛伸手就能碰到。

不是他陪伴時啟,是時啟從始至終,一直在陪伴他。

所以舍不得,放不下,直到最後,許渺也仍舊不能釋然。他等了太久太久,已經成為了習慣。人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他還是會遇到時啟,守在他的身邊吧。

許渺陷入了昏迷,時啟也逐漸感覺到了暈眩,距離他的十九歲越來越近了。

天已完全黑了下來,在山裡星空很明亮,是個觀星的好地方,而從這裡望去,便能看到萬家燈火,自遙遠的地方點燃一盞又一盞溫暖的燈光。

在這長久而平靜的日子裡,時啟突然聽到了很多人的聲音

,他們就在自己的上方!正在呼喚他的名字!有人來救他們了!

時啟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手腳無力。

時啟伸手,竭儘全力,輕輕搖了搖許渺的肩膀,把他叫醒:“他們找到我們了!”

許渺勉強睜開眼睛,卻是怔怔看著時啟,隻不說話。

他從時啟的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活下去吧,阿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許渺一手捧住時啟的臉頰,觸感卻徹骨得冰涼,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以沙啞的嗓音輕聲說,“我愛你,這是我最後的秘密。”

——月任務——

[探索許渺的過往——已完成/進度100%]

請領取您的獎品。

“恭喜您獲得抽獎券x3,幸運10,許渺的秘密紙條x1!”

許渺的秘密紙條:

許渺並不像旁人所想得那麼光風霽月,他薄情寡義,他永遠隻在乎一個人。

他愛時啟,那是他活著的全部意義。

恭喜您已集齊“許渺的秘密紙條”!

恭喜您已解鎖許渺的CG收集欄!

眼前出現了一片璀璨無垠的星空——

迎新門外,樹蔭斑駁,許渺替時啟擰開瓶蓋,略微傷感地看著他喝水。

餐廳內,時啟眼淚汪汪,許渺一臉無措地遞去紙巾。

浴室裡,許渺黑發濕潤,眼神幽暗,似是情|欲燃燒,在時啟鎖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校門口,許渺打了個響指,變魔術般變出一束洋桔梗,彬彬有禮地遞給時啟。

宿舍門口,許渺獨自在門口徘徊,一整夜後,他手中的玫瑰早已乾枯凋零,仍是沒等來那個想等的人。

古堡內,時啟臉上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被許渺吻住,臉頰上那一抹粉色的顏料,輕輕蹭在了許渺的臉上。

洞穴裡,許渺和阿魯殊死搏鬥,眼神是毅然決然的堅定與狠戾,他渾身是血,跌跌撞撞,與過去的那個自己和解了。

一幕幕CG猶如夜空中華美的畫卷,展開閃著銀輝的畫面,最終褪去顏色,消失在浩瀚星空中,夜星閃爍,其中浮現一句話。

“我愛你,這是我最後的秘密。”

眼前驟然沉入黑暗當中,寂靜而沉緩的空間裡,那些不甘,嫉妒,怨恨,絕望與欣喜被儘數點燃,飄散到未知的遠方。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行字:

“恭喜您打出HE結局,成功通關!”

[許渺——永恒愛戀]

“洋桔梗的花語,是永恒的,無望的愛。不要忘了我,阿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