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chapter 80(1 / 1)

宴會結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時啟跟許渺一起走,厲覺本想跟過去,卻是被家主攔了下來,說要和他聊些事情。厲覺防不勝防,眼睜睜看著許渺迅速把時啟給帶走了。

厲覺心中暗罵一聲,抱臂抬頭,道:“還要說什麼?”

家主難得一次,沒有開口訓斥厲覺沒個正形,大概是剛才的事情著實令人不敢置信,他深深歎了口氣,身上那種嚴厲苛責的氣質散去不少,現出了一個年過半百老人的疲態:“你是怎麼發現厲天和你不是親兄弟的?”

“那你就要問厲天的好兄弟了。”厲覺笑著說,眼裡卻不見笑意,“我小時候經常被一群人以莫名其妙的理由一頓揍,也多虧了他們,我才學會了打架。”

厲天那群“兄弟”也已經被扭送至警局,許渺出示了監控,以及時啟手機裡的錄音,估計得以故意傷害罪被拘留。

厲家家主道:“你剛回家時,我記得你也不高,說話都是刺人,我也曾經試圖好好對你,可你從來不願意和我聊起這些……”

“我說了有用嗎?”厲覺打斷他的話,“你隻會覺得,我是在博你的同情罷了。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好,也不至於任憑他們說我是私生子。事實證明,還是得靠自己。”

家主沒有反駁,聽了這話,他竟然笑了起來,點頭道:“的確如此。厲覺,看來你的確是成熟不少,這樣以後,我也會放心把厲家交給你了。”

“我說了,我並不想要厲家。”厲覺冷冷道。

“你現在還不夠格。”家主道,“去外面闖蕩吧,等你真正能夠獨當一面了,我才能放心,否則交給你,也隻會被其他家族吞並了多年基業。”

饒是厲覺並不想搭理這老頭,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是對的。

比起其他家族的繼承人,他的確還差很多……厲覺心不在焉地朝樓上走去,他躺在床上,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他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個人救了他。那個小孩……

竟有幾分像時啟。

想多了吧?他們倆以前壓根就沒什麼交集。

時啟出了警局,許渺已經將一切都打點妥當,但時啟總覺得,他心裡仍憋了一口氣,像是對那群欺負他的人,又像是自責。

“他們以前就知道厲覺的存在麼?”許渺閉了閉眼,塵封的記憶中閃過了一個畫面。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個下午,時啟被人搶了錢,還差點被打,許渺趕過去,為救了時啟的那個小孩打了120,那之後也不敢再讓時啟一個人出門。

這個片段十分普通,甚至沒在許渺的記憶裡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但不知道怎麼,他突然又想起了這件事。

“果然不能讓你自己行動,總會出事。”許渺牽住時啟的手,時啟的手一貫都冰涼,隻能喝補氣血的藥物。小時候時啟喝得多,但長大之後,在學校裡煮藥不方便,便改為了一周喝一次。

時啟無辜地說:“我隻是去趟衛生間而已,衛生間有什麼錯

?”

“你就狡辯吧。??[]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許渺沒好氣道,隨後略微沉吟片刻問,“……你覺得厲覺怎麼樣?”

時啟被這問題問得一懵。

“挺好的啊。”不知為什麼時啟直覺這又是個送命題,但許渺的語氣也很平常,仿佛隻是與他閒聊而已,但時啟還是情不自禁有點炸毛。

兩人上了車後座,時啟靠在後座椅背上,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人的空隙。

“挺好的……”許渺扯了下衣領,似乎有點熱,車窗將光影分界線切割得更加明顯,而許渺的側臉輪廓則顯得越發清晰銳利起來,隨後他漫不經心地將車中央隔板翻上去,抬眼,看向旁邊的小竹馬,“阿啟,你還沒親我呢。”

話題突然間大幅度拐了個彎,時啟先是“啊”了聲,之後想起來,舞會開始的時候,許渺曾說過:

“你親我一下,我就支持他。”

他到現在還記得呢?時啟嘴角抽搐,簡直哭笑不得,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不親,你支不支持他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時啟的話還未說完,車子大幅度拐了個彎,時啟毫無準備,猝然朝許渺的方向撞了過去,被許渺接住。

“和那件事沒有關係。”許渺輕鬆地道,“但是,阿啟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什麼?”

“你親了厲覺,是麼?”許渺道。他身上清淺的草木氣息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濃鬱,卻透出了一種冷冽危險的意味。

時啟傻眼了,許渺是怎麼知道的?但他隻親了厲覺的臉啊,而且還是在厲覺的臥室裡,除了他和厲覺之外,還有誰知道?

時啟用儘了畢生演技,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沒有啊,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

下一秒,他的下頜被人抬起,力道並不重,卻讓時啟掙脫不得,熾熱的指尖,輕輕點在他有些乾燥的唇瓣上,時啟立刻噤了聲。

“你要為了他和我撒謊嗎,阿啟?”

許渺不輕不重地問,時啟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在安靜的車內異常明顯,更何況許渺還將隔板推了上去,想求助都找不到人!

“我並不反對你交朋友,無論是厲覺,方殊流,還是雲湛……我從來沒有阻止你和他們相處。”許渺如墨般的眸子落下,在眼底形成了扇形陰影,這個動作令他顯得格外優雅,卻含了幾分落寞意味,“我以為,在你的心裡,我是特殊的那個。”

那一刻,許渺的話說得曖昧而含糊,時啟剛開始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但電光火石之間,他少得可憐的情商突然開始發揮應有的作用——

許渺在嫉妒。

不管他是從誰那裡聽到或者看到這件事情,但他肯定知道自己親了厲覺。

可那隻是為了喚醒厲覺神智,而采取迫不得已的辦法。但時啟顯然不能和許渺這麼說,一說便又連帶著聊起那些陳年舊事,譬如他和厲覺曾經在小時候見過一面,還差點因為厲覺挨打。

“可是……”時啟小聲說,“你明明已經拒絕了

我,現在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都隻是我的朋友而已。”

這一句話宛若最終掀開遮羞布的最後一下,將過往事情全部攤開,擺在了明面上。

——你對我的若即若離,吃醋嫉妒,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拒絕我?

如果隻是當朋友,現在已經明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交際距離。

許渺聽到這話,卻是笑了:“他們都隻是你的朋友啊,那就好——但實際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很想要一個名分,阿啟。”

“可是現在……還不行。”

時啟疑惑地開口:“什……唔!”

許渺的手指隨意地搭在一側,卻是低下頭,另一手拂過時啟面頰,猝不及防地吻了下來。時啟的手指驟然攥緊他的衣袖,那一刹那溫熱的氣息混合著草木香一並溫柔地闖入了他的口中,令他在那一刻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還在想許渺那句“現在還不行”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渺並不急切,相反,他像是極為耐心的品嘗者,細細地舔舐親吻面前芳香誘人的甜點,他不厭其煩,讓即將捕捉到的獵物露出內裡柔軟甜蜜的滋味,時啟鼻間彌漫著叢林的味道,卻像是墜入了深海一般,神智都在打著旋無可避免地向下墜落。

這並不像許渺頭一回因為被誘惑而急切激烈得仿佛世界即將毀滅之前的親吻,相反,這一吻十分溫柔綿長,但當他退出來時,時啟胸口大幅度起伏,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混亂的馬拉鬆長跑。

時啟幾乎是被扣進許渺的懷裡,被迫承受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吻,當他逐漸清醒過來後,他看到了一雙黝黑深沉的瞳孔,裡面似乎蘊含著暴風,同時時啟覺得身下有點硌……什麼東西在頂他?

在他腦中出現這一疑問時,許渺已經退開,猶如一個紳士般,讓時啟靠回了舒服的後座上,他的臉頰也微微紅著,眼裡的笑意卻是止也止不住。

時啟感覺自己整張臉都在發燙,他狠狠瞪著許渺,想說些狠話,但最後張口卻是:

“為什麼不行?”

許渺調整了下坐姿,他一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這個姿勢顯得他身姿額外修長,加上黑衣黑褲本就顯瘦,時啟著實羨慕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

許渺說:“快了,阿啟,這一天,很快就要來臨了。”

“——你相信我嗎?”

不知為什麼,許渺說這句話時,神態竟顯得額外慎重嚴肅,像是借機在和時啟傳遞某種消息似的。

但時啟隻把頭扭到窗外,去看外面飛速而過的風景,從玻璃窗的反射中,許渺一直在看他。

許渺的好感度艱難地往上蹦了一二三……格,目前是88。

時啟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上的許渺,嗬,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罷了,一時衝動說得話,誰信!

從宴會場趕回學校的路上,許渺又開始忙碌起來,筆電上是各種各樣的報表文件,時啟光是看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難得許渺能盯著他們看半天。

車裡響起一聲咳嗽,時啟隨意看了兩眼,才發現許渺居然還登陸著企鵝。

隻見他點開一個群文件,修長手指按住鼠標滑動幾下,似乎是十分不可置信:“運動會你報了三千米?”

時啟面無表情地“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聲。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全是淚。

總不能去跳健美操吧。

許渺看看時啟,最終吐出幾個字:“我替你跑吧。”

時啟從小到大,就連走路也不敢讓他多走,更何況是跑三千米?他能走完全程就不錯了。

時啟堅定道:“我要自己跑。”

他要拿獎勵!

“為什麼?你平時也不喜歡運動。”

許渺一句話險些讓時啟吐血。

“因為我想……試試。”時啟嘴角抽搐,道,“隻要不是最後一名,就算超越自己了。”

許渺說:“勇氣可嘉,改日讓雲湛給你看看,如果體質跟得上,適當鍛煉也是可以的。”

時啟突然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雲湛了。

他現在應該很忙吧?

心理谘詢室。

“雲先生,您最近感覺情況有在變好嗎?”鄒文問道,“您最近來得次數不多啊,是不是代表心情還不錯?”

雲湛坐在對面,十指交叉,是一個並不太放鬆的姿勢,但鄒文已經習慣了雲湛隨時隨地的警惕性,畢竟心理出現問題的人是很難放鬆下來的。

“前段時間,的確是好多了。”雲湛道,“但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有些……不愉快。”

“什麼事情呢?”

“他在乎的人太多了。”雲湛哂道,“如果不花些心思,就會很容易地被忘掉。”

“可是以您的……能力,這種事情對您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啊。”鄒文委婉道。

雲湛是他前幾個月接待的一名患者,但他很奇怪,他並不會說自己究竟因為什麼而痛苦,他隻是簡單地敘述一點小事,譬如他又翻了一遍《小王子》,家裡的花開了,隔壁領居深夜酒醉回家,和妻子吵了一架這種小事雲雲。

鄒文並不覺得這種事情足以讓一個人來看心理醫生,除非他是嫌錢多燒得慌,直到雲湛的話中多次提到了“他”。

鄒文是專業的,他從雲湛的字裡行間便可知道他天生便對人的內心十分敏銳,鄒文和他閒聊時,也察覺到了雲湛具有強大的支配□□望,他很輕易便能了解人們都在想什麼。而擁有這種特質,便能夠對症下藥,輕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倒也沒什麼,但當“他”出現的時候,雲湛的支配與控製欲望更強烈,反之,他的敘述語言更加斷續,似乎是在猶豫,迷茫的過程中徘徊。

再加上鄒文前幾日看過新聞發布會,那記者大聲吼出來的問題令鄒文一驚——

讀心術。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是真的,但擁有這麼敏銳到足以操控人心的特質,也的確是有點可怕。

鄒文控製住自己不要亂想,繼續溫和地說:“通常戀愛可能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好,也有可能更糟,如果接觸他時,愉快遠超過不愉快的時間,那麼談戀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樂。”雲湛淡淡道,“但離開他以後,我又想讓他時刻跟我在一起。如果暴露了真正的想法,他也不會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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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文說:“了解一個人,本身就是剝洋蔥的過程。而且您應該也會知道,他對您是什麼想法吧?”

“我不知道。”

鄒文一怔。

雲湛語氣加重:“我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麼想法……這種懸空的狀態對我而言,很新奇,也很奇怪。”

這就像一個坐擁百萬金錢的富豪,突然來到了一座不用錢的城市,他瞬間變得一無所有。天差地彆之下,沒有人能夠習慣。

“那麼……您想怎樣呢?”鄒文想了想,說,“看來您對談戀愛沒什麼經驗,要不……”

雲湛從心理谘詢室出來,坐上車。司機忍不住往後瞥,嘴角不住抽搐。

雲湛隨手拿起一本鄒文推薦給他的花花綠綠的書,以拜讀嚴肅文學科研的鑽研精神,認真看了起來。

宿舍裡,厲覺還沒回來,時啟在宴會上吃了一肚子甜點飲料,倒是不餓。他翻了翻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消息。

醫學研討會講座?

時啟把陳舊的記憶翻出來,他的確報過一個醫學社,沒想到今晚就有講座。

地點是在……學生會辦公樓。

時啟看了看自己可憐的31點醫學,本著賺點數的想法,拿著筆記本就過去了。

學生會的辦公室和教師辦公室都在一層樓裡,也難怪許渺和雲湛會熟悉了。時啟趕到講座指定教室時,整個教室裡擠得滿滿當當,烏壓壓一片,看上去不像是辦講座,倒像是要舉辦什麼隆重盛大的典禮。

時啟:“?”

當時報名的時候,可沒這麼多人啊。

時啟從擁擠走廊艱難尋找空位,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頭一看,孟夏深正拿著筆記本和他揮手示意,他那裡有空座。

時啟一路上“不好意思麻煩讓讓”,孟夏深坐在第一排,身邊的VIP空位簡直是火爆,時啟在眾多人豔羨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坐下,倘若視線有實質,他恐怕已經被燒成灰了。

好在也沒人認識他……

“你也報了醫學社?”時啟奇怪道,“這個講座很有用麼?為什麼這麼多人來聽。”

“怎麼可能?醫學這種艱難晦澀的學科,就連本專業的人也會頭皮發麻呢。”孟夏深說,“你還不知道啊,醫學社前段時間社長因病卸任,由雲湛擔任臨時社長,他的名字一出來,大家可不都慕名而來?”

“而且這次,還有一個特彆的禮物,那才是大家熱情高漲的真正原因。”

“什麼特彆禮物?”時啟問。

孟夏深正要開口,場上掌聲雷動,全場燈光驟然亮了起來

,時啟連忙把筆記本打開,裝作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離正式開講還有十分鐘,雲湛自門口走進來,他穿黑襯衣黑褲,面容冷淡深刻,還戴了一副銀框眼鏡,簡直是將性冷淡的魅力發揮到了極致。

時啟甚至聽到後排傳來了相機連拍的哢哢聲,以及女生壓低聲音也止不住的“帥我一臉”尖叫驚呼聲。

有的男生也都張大了嘴,看呆了。

雲湛的顏值屬實非常能打,而且是以非常強勢的姿態迅速占據內心。

不愧是你,雲湛。

時啟十分淡定地在筆記本封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心裡隻有學習,上一堂課,可以加一點醫學點。

“大家晚上好。”因為會場較大,講台上專門配了一個麥克風,雲湛彆在領口,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到會場各個角落,“這場講座的內容主要是普及基礎醫學急救常識,也歡迎醫學社以外的同學學習,我的要求隻有一個,講座正式開始之後,不論你是玩手機,看視頻還是睡覺,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要求倒是稀鬆平常,甚至可以說是最低要求了。

但時啟知道,這麼簡單的要求對於雲湛來說意味著什麼。

明明已經要被迫聽到各種各樣的噪音了,倘若還有人說話,想要維持思路清晰是很難的。雲湛到底是怎麼習慣這種生活的?

上一次見雲湛,還是在遊泳館的時候。那時時啟一心記掛著厲覺,事後回想起來,卻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妥當。

也不該直接把雲湛拋下……那時候他心裡在想什麼呢?

時啟咬著筆頭陷入沉思,有些分心,斷斷續續的聲音低沉而動聽,落入他的耳中。

“本次講座共計三次,其中包含一堂實操課,期間我需要一名助手,來幫我一起完成這次的講座。”雲湛話音未落,底下的人已經開始沸騰了。

“……這就是那個特彆禮物。”孟夏深小聲說,“雖然隻有三次,但能與會長親密接觸的機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大家這麼激動也是在所難免。”

“你也是?”時啟說,“你不是應該會經常見到雲湛嗎?”

“老實說,自打我加入學生會之後,就沒怎麼見過他。”孟夏深苦笑道,“會長神出鬼沒的,除了這種場合之外,需要找他,都隻能通過郵件。唯一一次親密接觸,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密室那次,想不到會長也喜歡玩那種遊戲。”

時啟果斷沉默,免得襯得孟夏深太慘。

有人從一側端來盒子,說:“大家這麼多人,想當助手的人就抽簽吧,然後由會長說一個數,抽到那個數的人上來,也比較公平。”

雲湛在校內實在太出名,不管認不認識他,大家都會叫他一聲會長。

在場的人,估摸著大概也有二百左右,大家熱情高漲,紛紛從那盒子裡拿了一張紙條,興奮激動的氣氛彌漫開來。

孟夏深拿了一個,問時啟要不要。時啟則完全沒有什麼想法,但覺得挺好玩——抽簽有時候就和抽卡是一個性質的,緊張神秘又刺激,玩得就是那個期待感。

時啟隻看了一眼,68號。

他把紙條規規矩矩折了幾折,變成一個小小的正方形,夾在筆記本中。期間,他注意到台上有一道視線落下來,他抬頭看時,雲湛則正在打開PPT,並未往台下看。

……可能是錯覺吧?

不過雲湛穿黑襯衫倒是還真挺好看的,自帶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眼看大家都在拍照,時啟也忍不住拿出手機,仗著雲湛沒看到自己,哢嚓拍了一張。

孟夏深一笑:“你也被會長的魅力折服了?”

“欣賞一下而已。”時啟一本正經道,“這麼帥不拍下來不是可惜了?”

“你是多少號?”孟夏深好奇道,“我是115號。”

“我是……”時啟還未說出口,那個人已經將紙條發完了。

“會長,您說一個數吧。”那人說。

那一刻,大家屏氣凝神,二百分之一的概率,聽上去就很渺茫啊。

時啟則是有點無聊地在相冊裡滑來滑去,欣賞自己的照片,雲湛還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用美顏相機拍出來都和P過的一樣,尤其是大長腿,時啟頗為羨慕嫉妒。

雲湛輕輕扶正麥,聲音帶著些傳播過後獨特的磁性感,清晰冷冽地傳到全場每個人的耳中:

“68號。”

時啟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