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chapter 61(1 / 1)

許渺的好感度,已經上八十了,竟然還不夠。時啟記得,方殊流的好感度達到五十就能開啟道具了。

該不會是出BUG了吧?時啟疑惑地又點了幾下道具,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時啟歎了口氣。

許渺摸摸時啟的額頭:“怎麼了,還難受嗎?”

“沒有……”時啟心想,隻是一想到要繼續刷你的好感度,我就頭大。

完全沒有辦法刷啊!

“我隻是在想,剛開學就翹課,之後的進度補不回來該怎麼辦。”時啟找了個借口。

“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補課的。”許渺說,“大一都是公共課,內容相差不大。現在你也不需要擔心那些,先養好身體再說。”

時啟:“我們要一直呆在船上嗎?”

“不,”許渺道,“等你能走動了,就帶你回去……阿啟,你怎麼了?”

時啟發現,離許渺越近,他的心裡邊越平靜,安寧,這也是buff的作用嗎:時啟不知不覺就快貼到許渺身上了。

“沒事!”時啟恢複理智,火速撤退,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土豆真好吃啊。”

時啟吃過飯,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他半閉著眼睛,一手攥住了許渺的衣角,感覺許渺起身,立刻睜開眼睛。

“等會就該拔針了,我去找護士。”許渺揉揉時啟的腦袋,“很快就回來。”

一旦聽到許渺要遠離的信息,時啟的睡意便被打散了,這個buff的威力……比他想象當中要強大很多啊。

時啟拚命克製住打死也不能讓許渺離開的心態,放開了手:“好。”

許渺離他越遠,心中便有一個黑影開始浮動,時啟深深呼出一口氣,然而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文森特的臉,那群黑衣人的模樣,他落入海中近乎窒息的感覺……

是許渺救了他……

“放輕鬆,”一道平緩沉靜的聲音浮現在耳畔,“你的心跳太快了。”

“學長?”時啟睜開眼睛,依然什麼都看不見,這感覺實在是太焦灼了,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時啟胸口悶著一股氣,令他想要做些什麼來發泄情緒,迷茫,害怕,戰栗,煩躁,憤怒……

時啟額頭冒出冷汗,他有些顫抖。雲湛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條手帕,給時啟擦汗。

時啟推開雲湛的手,抗拒地道:“不要碰我!”

現在,除了許渺之外的人,時啟都會感到害怕,那感覺無法用言語描述,然而時啟剛說出這句話,便知道自己是在發脾氣。

“抱歉……”時啟的聲音低了下來,“我隻是,不知道怎麼了,有點害怕。”

“剛才給你注射過藥物,它會讓你的心情變得起伏,是正常現象。”雲湛將手帕放到時啟的手裡,讓他拿著,離他遠了些,道,“什麼都不要想,時啟。”

“我沒辦法……什麼都不想。”時啟喃喃道,“我的腦袋要炸

了。”

“給你的那本書,你看了嗎?”雲湛忽地問道。

“《小王子》嗎?以前……看過。”

“作為睡前讀物來說,還是很好的。”雲湛說,“有時候,我在想,不是小王子擁有了玫瑰,而是那顆星球擁有了小王子,才讓原本空空蕩蕩的世界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是嗎……”時啟說著,雲湛則在一旁,始終用平靜的語氣複述整個故事,這是個童話故事,小孩子也可以看懂,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在悠長緩慢的節奏中,時啟睡著了。

雲湛始終注視著時啟,他年輕的,略顯稚嫩的面容,他的嘴角輕輕翹起,似乎在睡夢中遇到了什麼美好的事物。

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握著手帕的手鬆開了。

雲湛始終坐在離時啟不遠的椅子上,他手裡並沒有書本,也沒有電子器,然而這個故事,他已經讀了無數次,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記得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要是你喜歡一朵花兒,而她在一顆星星上,那你夜裡看著天空,就會覺得很美。所有的星星都像開滿了花兒。”[注]

雲湛停下聲音,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起身,去開了門,和許渺對視。

“他睡著了。”雲湛道,“不要吵醒他。”

說完,雲湛衝護士頷首,從一側離開。

護士輕手輕腳替時啟拔了針,一手將棉棒按在傷處,對許渺說:“給他按一下吧,免得二次流血。”

時啟睡熟了,許渺將外衣脫了,隻留一件襯衣,給時啟按著棉棒,時啟仿佛感受到許渺的氣息,往許渺懷裡蹭了蹭。

許渺笑了笑,發現時啟手裡還攥著什麼東西,掉在被子上,他拿起來一看,是條純白色的手帕,質地柔軟細滑,是上等布料,且在手帕右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雲”字。

是雲湛所用的手帕。

許渺認識雲湛以來,他始終保持著這個習慣,什麼都不會用彆人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在外面吃飯,也隻是作個形式。

而他的手帕,也從來不會借給其他人用,他骨子裡的潔癖,仿佛與生俱來。

在時啟這裡,雲湛已經打破了太多的規則。

“阿啟……”許渺低聲道,“快好起來吧。”

你的眼裡沒有我,我便不自覺惶恐了起來。

生怕晚了一步,就再也來不及了。

至此,四大家族的內鬥和騷亂暫時落下帷幕。

方其然沒有了文森特和雲家的支持,氣急攻心之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試圖將方殊流推下海,最後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雲家的家主及參與方家事情的小輩被交付警局,雲湛提交了他多年來搜集尋找的證據,儘數收押監獄等待判刑;而時家則早已察覺有人內鬥,提早做了預警,待時嘯露出真面目後,便剝奪了他作為時家人的所有權利,逐出家族。

厲家則因為幫助時家,時家特地派人感謝。厲家家主一臉懵逼,聽聞是厲覺參與其中,吼聲震響了三

層樓。

“厲覺這臭小子又偷跑出去了?!”

病房內。

聽完護士的絮絮叨叨,厲覺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好不容易挨到護士出去,厲覺正要偷偷溜出門,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厲覺一臉不耐煩,“嗯,我在外面,是我做的,那是我朋友!我得幫他!現在馬上回去?不行!我還有事要辦!”

父子倆都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了,正說著,電話那頭換了個人,厲覺歎了口氣:“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厲覺撓了撓頭,隨手把一旁士力架剝了吃,一邊去找時啟。然而剛推開門,便發現許渺也在,握著時啟的手,不知道在乾什麼。

聽到聲音,許渺轉過頭,看到是厲覺,又轉回去。

當我不存在?!厲覺頓時火冒三丈,然而時啟睡著了,厲覺也不敢吵醒他,隔空指了指許渺,意思是:你給我出來。

許渺皺了皺眉,本不想搭理厲覺,但又改了主意,將時啟的手輕輕塞回被子裡,無聲地出來,關上門。

“有事嗎?”許渺平淡道。

厲覺單手插兜,隨意靠在牆上,一副痞壞痞壞的作風,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虛偽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經,背地裡對老子使壞。上次打你打一拳,我沒打夠。”

厲覺衝許渺勾勾手指:“咱們到外面去打,我贏了,你以後就給我離時啟遠點。”

“無聊。”許渺冷冷道,“你父母在找你吧,趕緊回家去,彆在這裡跟條瘋狗似的亂咬人。”

說罷,轉身要走,然而厲覺下一句話,讓他定住了腳步。

“你怕了?也是,隻會在背地裡暗算人,我最不擅長對付的,就是你這種人。”厲覺說,“時啟落水的時候,是雲湛救了他吧,但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你。你是故意給他這種錯覺的吧?讓他以為,是你救了他。”

許渺轉過頭,視線如同凝結的冰霜。

倘若是一般人,被許渺這麼看著,心肝也得顫一顫,然而厲覺完全不怕他這招,勾起唇角,冷笑著說:

“你在害怕什麼?”

“你是怕時啟發現之後和雲湛好,還是擔心,自己不是唯一特殊的那個?”

正是最後一句話,令許渺的唇緊緊抿了起來,他猝然轉身,幾步走到厲覺對面。

“你偷聽我和雲湛談話?”

“我沒有這種愛好。”厲覺嘲道,“隻不過是路過時,無意間聽到了而已。怎麼,還是不敢賭嗎?實際上,我也無所謂,反正總會有辦法對付你,讓時啟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輸了,就給我從時啟身邊滾開。”許渺打斷他,道,“滾得越遠越好。”

時啟原本正做著夢,夢裡他在宇宙中漂浮,周圍是亮晶晶的星星,遙遠處有一顆星球在閃閃發光,似乎有人坐在星球之上,手裡執一束玫瑰,在等什麼人。然而時啟還未靠近,身邊的場景驟然一變,又變成了熟悉的森林,而時啟的身體

不斷縮水,變成了孩童的身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到夢中,時啟便清晰地記起之前所夢到的內容,當他清醒後,就都忘記了。

這片森林……永遠也走不出來嗎?

時啟緊緊握緊了拳頭,這真的是夢嗎?他在現實世界裡,也做過相似的夢,怎麼會有……連環夢?

不安,心慌感越發強烈,時啟猛地睜開眼睛,然而仍然是黑色!他幾乎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時啟掙紮著起來,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感,他捂住胳膊,不斷喘息。

是……回到現實裡了嗎。

身邊沒有人。

時啟左右摸索,又喊了幾聲“阿渺”,屋子裡空空蕩蕩,人都去哪了?

或許是因為許渺離開,才變成了噩夢。時啟跌跌撞撞地下床,用另一完好的手推開了門。

太陽升起來了,不知道從哪裡的窗戶照進來,身上暖洋洋的,時啟什麼也看不到,隻得摸著牆的方向前進。

船上沒有人,大概是因為害怕出事,把不重要的人都清走了。時啟伸出手,感受到風從一側吹過來,沿著風的方向走,就是出船了。

時啟的聽力變得好了,他聽到了隱約打鬥的聲音,然而冥冥之中,卻又想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許渺會在那裡嗎?

方向是對的。

船上有新的敵人嗎?時啟想不到其他原因。

許渺剛一出手,厲覺就知道許渺也不是個隻會花拳繡腿的小白臉,他的每一招都十分精準,顯然是學過的。但這樣打起來才有意思。厲覺向來是不怕打架的,學生時代他積累了大量打人和被打的經驗,導致這些事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

厲覺也不是吃素的。

兩人互相沾不到好,沒過一會,都負了傷,然而誰也沒有放棄。厲覺一記右勾拳,許渺反應迅速,側身躲過,隨後穩穩落地。

厲覺懂了:“那天在校長室,你是故意被我打中的,為的就是讓人覺得你很無辜,是吧?”

“你們這些繼承人,心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黑。”厲覺自嘲一笑,道,“就這麼一直騙時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渺被厲覺打中一拳,他伸手一抹唇角,聲音沙啞:“我從來沒有騙過他,彆再腦補這麼多有的沒的。”

說完,許渺緩緩後退,厲覺道:“怎麼,打不過就要跑了嗎?那就算你棄……”

“你想多了。”許渺冰冷地說,一個助跑,抬腿,空中側踢!厲覺立刻抬臂抵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許渺的腿部力量極強,而做這個動作,同樣需要腰腹力量。

“是我小看你了。”厲覺道,“原本以為你是個花架子,原來隻是裝的。”

“你難道就沒有偽裝嗎?彆總一副憤世嫉俗的語氣。”許渺落地,單手撐住,起身,“高中時期,你所做過的事情,沒有一項是誇大事實,你的骨子裡就是個暴力狂,哪怕你不願意承認。但隻要有一絲可能,我也絕不會讓你讓你有機會接近他!”

說罷,兩人近身搏鬥,彼此出手沒有一絲鬆懈,然而就在二人打得最激烈的時候,厲覺餘光瞥見什麼,忽然動作一頓,被許渺一拳打偏臉,鼻血四濺。

“時啟……”厲覺震驚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時啟一身單薄衣物,茫然看著一點,他聽到厲覺的聲音,轉過頭,疑惑道:“我聽到打架的聲音,厲覺,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厲覺和許渺對視一眼,說,“用手機看電視。”

“剛在看武打片,音量開太大了。”

“阿啟。”許渺快步走過去,說,“外面有風,小心著涼。”

“你也在這裡啊。”時啟說,“是和厲覺一起看電視嗎?”

許渺:“……碰巧遇到而已。厲覺要回家了,是吧?”

“嗯。”厲覺說,“我得回家一趟了,時啟,下周見。”

“這就要走啦。”時啟說,“你身體還沒好……”

話沒說完,厲覺大步過來,抱住時啟,他不敢用力,隻輕輕一抱,同時和許渺視線交彙,刀光火石之間,那個賭約推遲了。

——我一定,要讓那家夥離時啟遠點。

厲覺跳下船,鼻青臉腫,把周圍人嚇了一跳,厲覺面無表情,兀自離開了。

時啟說:“你們是不是打架了?”

許渺苦笑一聲:“阿啟要我說真話嗎?”

“我又不是傻子。”時啟冷冷道,伸手,在許渺臉上摸了一下,“不疼嗎?”

“疼。”許渺握住時啟的手,低聲道,“阿啟生氣了嗎?”

“又不是小孩了,為什麼打架啊?”時啟有點頭大。

“因為一些必須的理由。”許渺說,“回去吧。”

“不過,厲覺應該打架很厲害吧?”時啟說,“你和他打,不是隻有被單方面暴揍的份兒?”

“我在阿啟心裡就這麼弱嗎?”許渺問。

時啟理所當然地說:“對啊。”

許渺:“……”

時啟幾乎沒有見許渺鍛煉,平日裡總穿著襯衣,也不能做什麼運動訓練吧。相反,厲覺可是體育係的,天天打籃球,即便是穿著衣服也能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輪廓。

這兩個人在一起打……即便知道許渺接受過家族的訓練,時啟也無法想象許渺打架的模樣。

“等你的眼睛好了,讓你見識一下。”許渺捏了捏時啟的臉,“讓你看看我有多厲害。”

時啟真誠道:“那我拭目以待。”

“阿啟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許渺看看時啟,道,“如果感覺還好的話,等會就離開這裡吧。”

在船上到底住著不舒服,而時啟輸過血後,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唯獨眼睛看不到。

時啟正要說話,時啟的手機響了。

許渺看了一下,說:“是伯母打來的。”

時啟對於素未謀面的時母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緊張起來,對許渺說:“你替

我接吧,就說我在忙。”

時家現在還不知道時啟的狀況。

許渺接起來⒙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話的語氣恢複了以往的清潤和彬彬有禮,是長輩們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伯母。”

“阿啟還在睡覺,伯母有什麼事,我可以轉達。方家的事情嗎?已經聽說了,目前是沒有危險,不過……”

“我會照顧好阿啟的。”

許渺不愧是優秀學生代表,對答如流,這偏偏是時啟最不擅長的狀況了。時啟鬆了口氣。

許渺掛了電話,道:“方家的事情,不會大肆宣揚出去,你受傷的事情也暫時不會被知道。伯母剛才問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我替你拒絕了。”

“那就好。”時啟說,“暫時也不能回家,那我……”

“跟我回家吧,阿啟。”許渺道,“我為你預約了一位專家,為你看病。”

時啟倒是不擔心他的眼睛,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藥效隻會持續兩天,可是他又不能說出來,隻得含糊道:“好吧。”

許渺將時啟領回房間,要給他穿上新的上衣和褲子,時啟有點不好意思,要自己穿。許渺卻說:“以前都是我給你穿……”

“那是以前!”時啟耳朵都紅了,哪怕是小時候,也沒有人親手給他穿過衣服,簡直就是把他當成小孩一般照顧,“我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來。”

“好吧。”許渺惋惜道,“阿啟果然是長大了啊。”

時啟慢吞吞地摸索著,穿上了備用的襯衫和黑褲,許渺轉過身,手指拉住他胸前的一顆扣子,輕笑一聲:“扣錯地方了,阿啟。”

扣子被解開,重新扣上。許渺並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可似乎總有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自皮膚上遊移。

時啟拉住許渺的手:“我自己來。”

車已經在船外等候了,時啟下船時,難免有些惋惜。

方殊流的生日,都沒有過,就這麼驚心動魄地結束了。

時啟聽到成叔的聲音:“時少爺是怎麼了?”

“阿啟因為藥物因素,暫時看不到了。”許渺淡淡道,“成叔,預約的專家什麼時候能到?”

“市裡最出名的那位專家,目前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恐怕得明天晚上才能到場。”成叔擔憂道,“時少爺……沒事吧?”

許渺耐心地扶著時啟,讓他坐進車裡,目光遙遙一望遠處的遊輪,最後道:“走吧。”

時啟坐在車上,心想這該不會就是上次那個勞斯萊斯吧?可惜眼睛看不到,好可惜啊!

“阿啟,喝水嗎?”許渺問他。

時啟立刻想起了上次的苦瓜汁,說:“不喝苦的。”

“知道。”許渺聲音含笑,遞給時啟一瓶開了蓋的飲料,時啟對許渺的人品還是比較信任的,喝了一口,是橙子味的。

“阿啟用的沐浴露也是橙子味的。”許渺道,“我為你挑的,喜歡嗎?”

時啟:“普通的就好,什麼味道都可以。”

“但我喜歡,橙子味的阿啟。”許渺說,“聞起來就想讓人咬一口。”

許渺說話,向來都是很有分寸的,然而這句話,再怎麼想,也總是讓人感覺有點曖昧。

時啟的手動了動,在抽屜裡摸到了一片乾癟的類似於葉子的東西:“這是什麼?”

“玫瑰花瓣。”許渺輕輕地說,“本來想……算了,沒什麼。”

時啟卻在那一刻,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許渺買了一束玫瑰花,在他的宿舍門口一直等,等到情人節結束……

時啟始終搞不明白許渺這個人,他的黑化值總是升得很快,看到彆人與時啟的關係好,許渺的黑化值就會漲,他也不是不知道,許渺背地裡或許和其他人說過什麼,甚至做出了把門反鎖的過激行為。

有一度,時啟覺得許渺對他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強了。

然而,在看到[許渺視角下的一天]後,時啟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誒,阿渺。”時啟突然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一起坐車是什麼時候嗎?”

許渺沒想到,時啟會主動提起那件事,然而那天的事情,無論如何,許渺也無法忘記。

“情人節。”許渺說,他望向窗外,卻透過玻璃,看到了時啟的模樣。

時啟也側過頭,仿佛在看他。

許渺怔怔地伸手,手指觸摸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是在觸摸時啟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在你宿舍,你很生氣地問我,情人節那天晚上,我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回宿舍……”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回宿舍?”

許渺閉了閉眼,道:“你想說,其實你回去了,對嗎,阿啟?”

“不,我的確沒有回去。”時啟說。

許渺沒有轉頭,他的手指有些發顫。

“實際上,情人節那天的晚上,我是出去開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