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chapter 49(1 / 1)

時啟左右看看,許渺在哪呢?雨勢實在是太大了,什麼也看不到,隻能看到模糊的景色。

身後人已經越來越近了。

時啟一點也不想被他們拍啊!

“這邊。”方殊流方向明確,發現一條可以通行的路,帶著時啟往另一側的小巷跑,大雨完全擋不住後面浩浩蕩蕩的人的熱情,風則越吹越大,小巷子僅容一人通過,兩人隻得斜著身子走。

“怎麼從這裡走!”時啟哭笑不得,但確實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一行人扮演螃蟹,從窄路橫著艱難前行,遠看一定很是壯觀。

從小路過去,則是教學辦公室樓,教師手裡夾著書,望著突然烏雲密布的天空,打算去拿一把雨傘。時啟後面的人紛紛大喊“彆跑啊,讓我拍一下!”,雨也越來越大,他們離教學樓也越來越遠了,需要拐一個彎大才能到達,宛若在拍生化危機+暴風雨的現場版。

路邊的人都詫異地看著,見那群人無比狂熱,還以為是什麼明星見面會,不明所以地加入隊伍,頂著狂風驟雨。時啟回頭看了一眼,險些窒息。

“你在哪?!”時啟衝電話裡大喊,他本來就有點路癡,現在更是分不清地方,隻能讓方殊流帶著他跑。跑了一段,聽到許渺有點詫異地問:“你後面怎麼跟了這麼多人?”

“還不都是你做的好事!”時啟看到許渺了!他穿一身白,在暗色的雨幕中十分醒目,就在幾百米外處!然而正在這時,大地突然開始劇烈搖晃,遠處雷聲大震,簡直要把耳朵震聾。

居然地震了!

這也太扯了吧!時啟簡直要抓狂了,看來這個buff的威力超出他的想象,係統則在一旁說:“buff一旦開始,是絕對會生效的。世界會阻止你們相遇,哪怕天崩地裂,你們也見不著。”

時啟:“……”

實在沒辦法,時啟點開“大郎,該喝藥了”buff,點擊使用。

使用之後的幾秒鐘,世界陷入靜止,風倏地停了,雨則變小了,地震也停了,世界突然變得平靜。

然而身後的人還在追。

時啟和許渺終於碰面。

許渺沒打雨傘,渾身濕透了,襯衣幾乎完全貼在上身,模樣是從未有過的狼狽,但看到時啟,終於舒了口氣,露出了微笑。

時啟則氣喘籲籲,幾步跑到許渺面前,兩人已是一天沒見,卻像是過了一年。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灑下溫柔光輝,地上無數大大小小的水窪中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弧線。

許渺低下頭,水珠從額前發絲滾落,流至臉頰,像一道淚痕。時啟則被方殊流護得很好,身上隻是微微濕潤,兩人對視。

許渺伸出手,要抱一下時啟。時啟心領神會,上前一步,伸手卡住許渺的肩膀不停搖晃,怒吼道:

“趕快刪帖子啊啊啊啊——!”

“……”

“已經全部處理完了。”許渺搖了搖手機,無奈道,“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瘋狂。

“一百萬,你有幾個一百萬!”時啟沒好氣道,“不要搞得好像我失蹤了一樣好嗎?”

方殊流則覷著許渺,冷哼一聲,說:“有的人想把錢當紙錢灑,也是沒辦法的事。”

人坐在許家的加長版豪車裡,車裡開了充足的暖氣,成叔一人遞過來一條毛巾,讓他們先暫時擦一擦雨水。許渺一動不動,看著時啟,低聲道:“阿啟,那天之後,我一直查不到你的行蹤,還以為你是……你也沒回宿舍,是住在他那兒了?”

許渺指了指方殊流。

許渺自然是查不到時啟行蹤,因為那之後,“你來抓我啊”buff會自動隱藏時啟的行跡,讓許渺找不到,除非時啟願意主動出現在許渺面前,然後世界意誌便會開始拚命阻止兩個人相遇。

時啟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說實話,許渺大概會以為雲湛對他有什麼心思……想不到好的借口,便把毛巾罩到許渺頭上,試圖轉移話題:“你趕快擦擦,都濕了。”

許渺唇角一挑,時啟給他胡亂擦擦,一轉頭,方殊流一手抵在窗邊,支著下巴,像一隻厭世高傲的貓咪,不樂意地道:“怎麼不給我擦?”

方殊流身上也幾乎全濕了,挑眉看著時啟,話裡頗有種“你用完我就扔?”的意思,時啟哭笑不得,又去給他擦。

方殊流撩起眼皮,有些懶洋洋的,眼睛像寶石一般,色澤極其漂亮,方殊流的長相十分精致,卻完全不女氣,反而像是名貴無比的古董珍寶般,可觀不可觸。

他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口,很不喜歡這種潮濕的感覺,露出了鎖骨線,以及薄薄的襯衣完全濕透後變得異常清晰的肌肉輪廓,居然看上去很性感。

時啟離他近,嗅到方殊流身上還帶著雨水和玫瑰花的味道,濕潤又芬芳,令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方殊流注意到時啟的視線,嘴角一揚,戲謔道:“看什麼呢?”

時啟移開視線,一本正經道:“沒想到你這種小白臉也會有肌肉哦。”

“說誰小白臉呢。”方殊流險些被時啟氣死。

時啟說:“頭發是白色,膚色也是白色,眼睛也是……淺色,年齡還小,這不是小白臉是什麼,大白臉嗎?”

“我謝謝你了。”方殊流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

許渺看了看方殊流,道:“謝謝你幫了阿啟。”

方殊流:“我自有我的理由,用不著你來謝我。”

許渺觀察方殊流,語氣依然溫和:“阿啟的事就是我的事,他遇到了麻煩,我沒來得及幫他,多虧了你。”

這種“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方殊流嘴角也挑起一個弧度,隻不過這笑容帶了些針鋒相對的意思,他一瞥時啟,話中帶著暗藏鋒芒的暗示:“不客氣,我為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

這兩人說話倒是都客客氣氣,就差用上敬語了,可話裡內容你來我往,反而帶著些莫名的火藥味,而時啟就是那個引子。

時啟想說點什麼,可

說什麼都不合適,恨不得縮成一隻鵪鶉。

“大少爺,先回宿舍吧,讓時少爺和這位少爺都去換身衣服,免得等會著涼了。”前排成叔開口,打破了險些著火的氣氛。

時啟給方殊流擦了擦,便把毛巾丟給他,讓他自己玩去,許渺說:“阿啟,待在彆人宿舍始終不太方便,回我宿舍吧。”

方殊流嘖了一聲:“我可從來沒說過他住我那兒。”

時啟渾身一僵,瞪了方殊流一眼,沒想到剛才擠兌方殊流一次,方殊流是一定要把這局子討回來。

不得不說,他成功了。

方殊流則攤開手,唇角噙著一分笑意,但顯然是心情有些不爽,他湊到時啟耳邊:“想拿我當擋箭牌倒是可以,但我沒有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愛好,你總得給我點甜頭,我幫你搞定他。”

“你……”時啟簡直拿方殊流沒辦法,這家夥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你想要什麼?”

方殊流說:“唔……”沉吟片刻,卻問道,“你和雲湛是什麼關係?”

時啟:“朋友關係,那還能是什麼?”

“這樣嗎?”方殊流嘴角一扯,像是不相信,又往後一靠,不鹹不淡道,“那我怕是幫不了你。”

時啟簡直拿方殊流沒辦法,這家夥的脾氣時陰時晴,還真摸不準他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

“阿啟。”許渺說,“這幾天,你究竟住在哪裡?”

時啟隻得說實話:“我住在學長那裡……”

“學長?叫得還挺親密。”方殊流隨口說了句,又插一刀。

許渺聽到這個回答,明顯頓了一下,才意識到時啟說的“學長”是雲湛。但這個答案顯然很合理,有雲湛插手,所以他查不到一絲一毫關於時啟的行蹤,可聽上去卻又很古怪。

“你一直住在雲湛家裡?”許渺感覺有些荒謬,他找了時啟這麼久,結果時啟就在他宿舍對面,一門之隔處。

“很好。”見時啟點頭,許渺輕輕地說了聲,唇抿起來,手指搭在窗邊,點了幾下。

時啟突然感覺有點不妙,許渺是不是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他趕忙又解釋道:“學長人很好,看我沒地方去,才收留我一晚上。”

“我知道了。”許渺說,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但時啟仍然覺得不對勁,這反應也太平靜了!但係統提示他許渺的黑化值正在往上漲。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時啟說,“真的沒有彆的關係啊。”

但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亡羊補牢,沒什麼卵用。

聽到這話,方殊流哼笑了一聲,氣氛越發詭異。

許渺不說話了,似乎在籌劃著什麼,眼底暗湧著深沉情緒,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被握住了。許渺的手指還很冰涼,時啟則更溫暖一些,時啟說:“今天的確也該搬出來了,學長給我配了藥,今天已經完全好了。等會我就搬回宿舍了,阿渺幫我搬吧。”

聽到這話,許渺的表情終於回暖了些,道:“已經完全好了麼?不疼了?

“不疼。”時啟說,“但剛才吹了風,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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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渺頓時忘了對付雲湛的事情,緊張地摸了摸時啟額頭,怕他發燒。時啟說:“不準做多餘的事情,不然我要生氣了,真不見你了。”

許渺表情有點無奈,但又被時啟掌握了死穴,沒辦法,隻得應下,給時啟蓋了張小毯子,又從一旁櫃中拿了瓶水,遞給幾人。

“還是住我宿舍吧,”許渺說,“最近學校裡也不安全。”

時啟:“啊……又開始頭疼了。”

“住我宿舍也行。”方殊流插了一句。

“……”時啟虛弱地說,“我又不是財神,你們乾嘛非得讓我住你們家?又不能招財進寶。”

許渺用一種哀求的視線看著時啟,他眼底有一道並不明顯的青色,可見是熬夜太過,累的,然而即便這樣,也是個溫文爾雅的帥哥。時啟又有點心疼他,歎了口氣:“行吧,住就住……”

許渺翹起嘴角,方殊流撇了撇嘴,對許渺的裝委屈技能十分不屑。

一時間,車裡沒人說話,隻有暖風呼呼得吹,倒是外面重新明媚了起來,恢複了溫暖和煦。

“你們家現在狀況還好麼?”許渺的聲音道,“後天的生日宴,我會按時到場。”

“多謝了。”方殊流說,“最近的確有些焦頭爛額,不過再過幾天,大概就好了。”

時啟想起方家私生子的新聞,又覺得方殊流很不容易,看了他一眼。

方殊流捕捉到時啟安慰的眼神,淡淡道:“不過也沒那麼麻煩,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上不了台面,頂多在底下鬨一鬨,你們就當看個樂子。”

方殊流說得這麼雲淡風輕,但想必狀況還是蠻複雜的,那私生子也是個有本事的,否則也不會引出這麼多新聞來。

“你平時喜歡什麼?”時啟想了想,問。

方殊流說:“不是應該猜我喜歡嗎?否則禮物拿著也沒有驚喜。”

“又不是淘寶。”時啟扶額,“萬一選到你不喜歡的東西怎麼辦?”

“禮輕情意重。”方殊流說,“人到就很好了。”

許渺的好感度往上蹦了蹦,終於到64了,方殊流的好感度則慢吞吞地漲到了48。時啟也是很無奈,不過方殊流的成年禮應該會是個很重要的劇情,到時候說不定能找到刷好感的機會吧。

車到宿舍門口,幾人下車,各回各家。

許渺仍有點不太相信時啟住在雲湛家裡,可看時啟拿出了雲湛家裡的鑰匙以及權限卡,也不得不相信。

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雲湛。

許渺和雲湛之間,因為家族利益關係認識許久,彼此之間則維持著朋友關係。這兩個人都不是會敞開心扉的人,都是泛泛之交罷了,有著明確的社交紅線,以及人際交往的分寸。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許渺十分確定,雲湛是絕對不會讓外人進出他的宿舍。有事情便一定是在外面完成,也從來沒有請過保潔。

宿舍對於雲湛來說,是一個很私人的地方,任何人都絕對不能輕易闖入。這也很好理解,畢竟每個身居高位的人,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許渺和雲湛認識四年,都沒進過他的宿舍。

但時啟卻說,雲湛主動收留了他。

想讓雲湛心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雲湛雖然還是學生,卻已經幾乎等同於雲家的副掌權人,家族長子所經曆過的事情數不勝數,怎麼可能因為同情而降低底線,讓外人進入到自己的安全領域內。

隻有時啟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當雲湛隻是好心。

“我去收拾一下,也許還要和學長吃個告彆飯什麼的,你要不要一起來?”時啟說。

許渺說:“沒必要,雲湛更喜歡獨處。”

話是這麼說,但不能這麼做啊,太沒禮貌了。時啟說:“你是吃醋了?放心吧,我最愛你了,哥哥。”

許渺嘴角翹了翹,勉為其難答應了:“來我家吃吧,菜已經買好了。”

“那我做飯。”時啟欣然道,“你快去洗澡吧,彆著涼了。”

許渺有一種衝動,他想和時啟說,雲湛對你的心思並不單純,千萬彆上他的當……可時啟的態度又十分自然,也許雲湛的確沒對他做過什麼。許渺欲言又止,最後說:“好。”

時啟換了件乾燥的衣服,打算在離開之前,給雲湛收拾一下屋子。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給雲湛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

雲湛那處有些吵,過一會聲音小了下來,雲湛問他:“傷都好了麼?”

“都好了。”時啟說,“太感謝學長了,多虧學長配的藥,這段時間打擾你了。對了,學長,今天我來做衛生吧,幫你打掃一下屋子,可以嗎?”

雲湛想了想,說可以。時啟又問書房可以進嗎?也順便打掃一下。雲湛說都可以進。

“晚上等我回來吧。”雲湛說,“最後再吃一頓晚餐。”

“正有此意,我來做吧。”時啟打算做他最拿手的西紅柿雞蛋面,不容易翻車,“學長,去阿渺家吃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時啟以為是信號不好:“學長?聽見了嗎?”

雲湛的聲音重新響起:“好。”

掛了電話,時啟拖拖掃掃,最後拿著一塊乾淨的抹布,打算再擦擦桌子。時啟來到書房前,係統突然說了句:“親愛的玩家,請您過一個[幸運]。”

咦?時啟神經緊繃起來,書房裡該不會有什麼不能看的機密文件吧?可雲湛明明說書房沒什麼重要文件,可以進去。

時啟投了一個骰子,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

係統:“幸運10,判定成功。”

時啟心想,還是失敗了嗎,果然……嗯?他成功了!時啟簡直喜極而泣!今天的運氣果然很不錯啊!!

然而係統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後續了。時啟等了半天,說:“然後呢?”

係統:“沒有然後了。”

時啟:“……”這是投了個寂寞嗎?他好不容易才成功一次誒!!

雲湛的家裡很乾淨,時啟忙活半天,就和沒乾一樣,掃不出半點灰塵,雲湛實在太愛乾淨了,時啟隻能玩玩“大家來找灰塵”的遊戲,能找到一點就算他贏。

不過書架上好多書啊,大多是醫學專業的書籍,也有不少世界名著,書名都是晦澀難懂的,時啟隻會當催眠讀物來看。

然而其中,則夾著一本插畫版的小王子,封皮十分童趣,在一堆《紅與黑》,《戰爭與和平》,《基督山伯爵》中顯得格格不入。

時啟拿下來一看,這書顯然被翻閱了很多次,書的封皮已經有些打卷,但仍然被保管得很好。

時啟也看過這本書,沒想到雲湛心中還有如此純真的一面,然而時啟總覺得不太對勁,這書怎麼這麼厚?記憶裡應該沒有這麼……時啟翻開這本書,正打算看看,卻不料從書中掉落了一大堆的紙,嘩啦灑了一地。

完了,乾壞事了!時啟滿頭黑線,連忙去撿地上的紙,正要看看這紙上有沒有寫頁數之類的好重新排序,卻突然發現這張紙上的內容……

好像有點……

熟悉。

這分明是做心理谘詢用的表格!時啟很熟悉,因為最近他也在做心理谘詢,每次谘詢完,都會得到這麼一張反饋單。

可時啟完全想不到雲湛為什麼要做心理谘詢。

或許這就是雲湛不為人知的一面。

要不要,看一眼?

可未經允許,偷看彆人的東西,不好吧?

可都已經擺在眼皮子底下了,不看又實在很好奇……

時啟內心兩個小人來回糾結,實在是好奇死了,最後決定求助係統。

係統:“實際上,倘若你投出幸運失敗,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

時啟懂了,原來這是他靠為數不多的幸運換來的!那就光明正大地看看吧。

診斷結果:患者因時常聽到奇怪聲音,認為那是其他人的“心聲”,出現了躁鬱現象,或許是個人心態不佳產生的幻象,建議服用相應藥物,好好休息。

時啟又拿起另一張,也是差不多的結果。

數十張診斷單,都說雲湛在不碰觸其他人時覺得自己能聽到彆人的心聲,碰觸他人時則能聽到更明確的聲音,認為他是精神出現了異常,也許是在生活中承受太大壓力導致,建議他吃點安眠藥,或者運動放鬆一下,也許就聽不見了。

時啟:“??”

時啟全身石化,震驚地看著這些紙,腦子裡一團亂麻。

雲湛能聽到彆人的心聲?這是認真的嗎?他隻在動漫和裡看到過這種設定啊!現實怎麼可能……哦不,這不是現實。

這是在遊戲裡,那麼如果會讀心好像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連他這種普通人都有個係統呢。

怪不得雲湛平時都戴著手套!這樣就可以防止讀心吧,可根據上面的描述,還是會持續不斷地聽到周圍人的

心聲,隻不過聲音不清晰,而且範圍很遠,人越多聲音越嘈雜,怪不得雲湛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而且這麼說來,雲湛之前所說的一些話都變得合理起來了,從小一個人住,是因為不想住在人多的地方;不喜歡和讓彆人有肢體接觸,也不奇怪了。

時啟光是想想,每天都能持續不斷地聽到雜音就已經很煩了,而雲湛居然就是這麼一直過下去的嗎?

時啟忽然想起,曾經有幾次,雲湛沒有戴手套,他們不小心碰到了手,那時候,雲湛也能聽到他的心聲嗎?

時啟已經不記得當時自己在想什麼,大概就是“好尷尬啊啊啊”“社死了啊啊啊”之類的話吧。

時啟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時啟一驚,轉過身,雲湛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看到時啟手裡的診斷單。

完全沒有逃避的理由。

時啟:“……”

這下是真的社死了。

“學、學長。”時啟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許他什麼都不用說,雲湛也能聽到,但還是有必要解釋下的,“我不是故意要看這些的……”

——明明就是故意要看的啊!

一旦接受了雲湛有讀心術這個設定,時啟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一個勁地在心裡反駁自己,跟說相聲一樣。

時啟:“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到……”

——這十幾張明明都看完了啊!

時啟:“我隻是想整理一下書房,不小心發現了這個……”

——這倒是真的。

時啟簡直絕望了,他現在心裡想什麼,雲湛肯定一清二楚吧,直接當眾處刑了。

雲湛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時啟手裡的診斷單上,時啟連忙把紙放在桌上,小心翼翼觀察雲湛臉色。

雲湛久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說:“你都知道了。”

時啟立刻表態:“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這話好像也有點似曾相識……

“那個……學長,”時啟說,“你不會把我那啥了吧?”

“那啥是什麼?”雲湛問。

時啟戰戰兢兢,以手對著脖子劃了一道。

雲湛淡淡道:“那太不美觀了,不符合我的審美。”

時啟心驚膽戰,默默按了個存檔。

這該不會才是雲湛的真面目吧!

因為常年飽受噪音汙染,所以隱忍許久,終成變態……啊不行,不能再想了,雲湛能聽到的啊!

“你現在在想什麼?”雲湛突然問。

時啟說:“我在想你是不是變態……啊不不不,你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對吧?”時啟心裡已經淚流滿面,用得著這樣試他嗎?

雲湛淡淡地“嗯”了一聲。

“所以,現在……”雲湛突然開始摘手套,這在時啟眼中變成了一個慢動作,而這個動作似乎是一個預告,昭示著雲湛接下來會做的事情,第一步就是把他先“哢嚓”了,不,這很不美觀!

時啟心中警鈴大作,緩緩往後退了一步,餘光尋找逃生通道。

書架會有一個密道嗎?隻需要旋轉書架就會出現……不行,太重了啊!這句話雲湛是不是也聽到了?!

雲湛摘掉手套,放在一旁:“……不把拿下來的書先放回去?”

時啟一呆:“啊?”

雲湛挑眉:“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時啟咽了下口水:“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

“你不是說,不會出去亂說嗎?”雲湛重複時啟的話。

時啟心想,一般人不都這麼說嗎?也沒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