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chapter 42(1 / 1)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許渺的瞳色是十分純正的黑色,倘若他專注地看著你時,眼中像是有一個宇宙,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眼睫垂下,落在眼底鋪開扇形的小小陰影,五官也並不具有強壓迫性,反而如同水墨畫一般,有一種古韻感。

也正因如此,許渺便顯得沒有架子,平日裡時常笑以示人,大家都愛親近他。

然而許渺生起氣來,周身便帶著一種無端令人折服的氣勢,時啟與許渺相隔極近,一時間竟有些腿軟。

許渺突然來這麼一遭,時啟幾乎抑製不住眼中的無措和慌亂,儘數被許渺看得清清楚楚。

係統:“注意,許渺的黑化值開始漲了。”

時啟也看到了,許渺原本黑化值緩慢降落,現在已經上升到70了,可見倘若他不給出個合理的借口,又得BE了。

時啟抓狂道:“容我想個理由!”

可理由也很難想,畢竟他並不清楚前因後果,倘若編出個完全不符合當天行動軌跡的理由,被許渺發現在撒謊,又是罪加一等。

現在要是說一句“你憑什麼管我”,許渺的黑化值隻會爆了吧。

時啟求助係統:“如果我現在過一個幸運或者靈感,能恢複記憶不?”

係統:“你可以試試。”

在一般情況下,係統並不會強製時啟做決定,或者左右他的決定,時啟才是遊戲的主人。

時啟病急亂投醫,說:“過個[靈感]。”

係統投了,骰子轉動了兩下。

時啟現在已經大概摸清楚係統過靈感時,一定會再加送一個幸運套餐,然而他的幸運值實在太低,每每投幸運時,時啟都心驚膽戰,生怕又大失敗……不行,不能再想這種事情,呸呸呸!

係統:“智力60,靈感檢定判定成功;幸運30,判定失敗。你隱約感覺眼前掠過了一點畫面,那天晚上,似乎是在酒店裡,你和誰一起開房……但具體是誰想不起來了。”

時啟:“…………”

時啟不可置信道:“係統,你沒玩我吧!我怎麼可能大晚上的和彆人去開房?”

係統:“你不信我,可以對我投一個心理學。”

“我為什麼要對一個係統投心理學啊!”時啟已經生無可戀了,他在心裡,還是相信係統所說的話,係統沒必要騙他。

但是……但是……時啟記得,那天他是打算和厲覺早上去打球,中午和許渺一起吃飯,晚上則是和方殊流一起吃晚餐,但他是絕對不可能住在酒店的,除非……

時啟腦中,突然冒出方殊流的那句“我們在一起了”,雖然之後方殊流否認了,但這句話偶爾有時會像一絲鬼魂般冒出來。

方殊流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他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麼呢?倘若他沒失憶,方殊流說這種話合適嗎?

時啟越想,心下越涼。

該不會他和方殊流真的告白了吧?所以吃完飯就住在酒店了

?那麼方殊流今天開了黑化值也情有可原……

可他為什麼又說不是?

時啟是絕對做不出來去開房這個舉動的,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時啟也不敢輕易下結論了。

“我我我……”時啟說,“我對男人那啥不起來啊!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方殊流又後悔,和我分手了?”

係統道:“你是自動把自己代入“攻”的角色了嗎?”

“那是什麼?”時啟一臉茫然。

仔細想想,這個說法也不符合邏輯,倘若當晚因為這種問題分手了,好感度低倒是能理解,可方殊流為什麼還和他一起上課?分手了還能做朋友嗎?

各種疑問已經在時啟腦子中彙成了一本精裝版《十萬個為什麼》,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該怎麼回答許渺的問題?

時啟甚至不知道,許渺究竟知道多少。

許渺的黑化值以一個非常危險的速度不斷攀升,他低聲說:“阿啟,怎麼不說話呢。”

黑化值80。

時啟額頭冒出冷汗。

總得……想一個辦法……

時啟注視著許渺,頭頂突然冒出個小燈泡,“叮咚”!

有辦法了!

許渺緊緊抿著唇,心中遠不似面上那般平靜,他真正想做的事情,隻會嚇到時啟。

時啟幾乎被攬進他懷裡,因常年喝藥,皮膚都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那味道許渺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有些上癮。

許渺偶爾想做的事情,便是把喜歡亂跑的時啟叼進自己的地盤裡,守著他,不讓他到處亂跑。外面的世界,全是危險和誘惑,單純的小男生很容易被彆人騙到。

可他不能乾涉時啟的自由……

時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有權利決定和誰做朋友,有權利決定喜歡什麼人,但許渺完全無法想象,倘若時啟喜歡另一個人,整天纏著那個人,他會做什麼。

愛之深,恨之切。種種陰鬱的,無法展露人前的情緒在心中交融,許渺的手指無意識下了力道,更大力地按住了時啟的肩膀。

直到許渺聽到時啟吃痛的聲音:“阿渺,我疼。”

許渺恍然回神,時啟靠在門口,許渺則以單膝跪地的姿態將時啟緊緊按住,不讓他逃脫,許渺猝然收回手,意識回歸,看到那一處赫然起了淡淡的紅痕。

時啟嘶了一聲,按住那一處揉了揉,看向許渺時,眼中露出了些許委屈與恐慌,像是不知道許渺為什麼這麼對他。

那一瞬間,大股懊悔和心疼的情緒占據了許渺的心房,許渺按了按眉心,眼神恢複清明,他開口,聲音裡透著喑啞:“抱歉,阿啟……”

說著,便起身,把時啟帶到沙發,問他還有哪裡疼。時啟哼哼唧唧,翻身趴在沙發上,說:“背疼,屁股也疼。”

沙發倒是布料質地挺舒服,十分綿軟,像是某些大型玩偶用的材質,躺進去感覺渾身都被綿綿的雲朵所包裹住了。

許渺輕聲說:“我看看。”

“開了藥,在我包裡。”時啟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當時雲湛給他開了些藥膏,讓他每日抹上。

許渺去玄關處拿時啟的包,時啟則暗自深深出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再一看許渺的黑化值,停在了85,括號內的文字則是:

想讓阿啟永遠和我在一起。

時啟賭贏了,許渺對他的心軟多過自己的占有欲。亦如那次他因為體質原因哭時,許渺整個人都慌了。

然而該怎麼樣讓許渺的黑化值降低,又是個問題。總這麼不上不下的,時啟都擔心自己正睡著覺,係統告訴他BE了。

許渺洗了手,去玄關取了藥膏過來,時啟已主動將上衣掀起來,腰身柔韌纖瘦,原先小時候肉嘟嘟的,現在則已抽條,充滿了少年感。

許渺坐在時啟一側,觀察時啟身上。時啟摔下去時,撞到身後課桌,撞出了大片青紫色,看上去便有些嚇人。但幸好並不嚴重。便給開了些跌打損傷的外用藥膏,倘若一段時間之後還疼,再來校醫院看看。

許渺心痛不已,擠出一點純白藥膏:“到底是怎麼碰的?”

時啟說:“不小心從椅子上掉下來了……嘶——”

那藥膏十分冰涼,許渺以手指輕輕點上去,時啟便有點受不了,緊繃身體,想躲,許渺說:“彆動,小心藥膏抹掉。”

時啟皮膚很白,像牛奶一般純淨,平時運動量不多,所以背脊曲線並不明顯,然而腰卻很細,弓起身體時現出兩枚漂亮的腰窩。

許渺則認真將藥膏抹開,有點涼,又有點疼,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時啟斷斷續續地說:“……撞到後面……課桌,還好老師人好……彆碰那裡,癢!”

許渺抹到腰上,時啟便一個勁兒地躲,許渺簡直控製不住,最後反而是時啟打來鬨去,玩開了。

時啟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還是自己抹吧。”

時啟身上有不少癢癢肉,自己碰還好,彆人一碰就不行,簡直控製不住,許渺平時並不怎麼碰時啟,見時啟笑得無法控製,反而更想捉弄他一番,然而仍是克製住了。

“褲子?”許渺問。

時啟大口喘氣,運動量太少,導致稍微劇烈運動便累得要死。聞言,揮手道:“我自己來吧。”

“你能看到?”許渺問。

“不用看,哪裡疼就抹哪裡。”時啟隨口說。

許渺搖搖頭,也不強求,對時啟說:“等會再起來。”然後遞給時啟一個抱枕,讓他玩,自己則將時啟的背包整理整理,收拾一下,放進房裡。

這麼一鬨,許渺也不再舊事重提了,畢竟時啟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再想說什麼也不好說出口。時啟再看他的黑化值,已經降到了40。

時啟趴在抱枕上,下巴點點,偏過頭,終於有機會打量許渺的宿舍了。

時啟原以為許渺會住很大的屋子,然而這屋子客廳並不大,裝修布局卻很溫馨,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向陽,秋日的中午,便照進

來並不熾熱但非常溫暖的淡色日光,連同房間氛圍都變得溫馨明亮了起來。

桌上擺著幾本金融學的書,旁邊還有支筆,許渺似乎之前坐在沙發上寫過筆記。陽台則是幾盆綠植,吊蘭的枝葉長長垂下來,仍然綠意盎然。

時啟所躺的沙發,正好是陽光所能照射的區域,於是時啟仿佛身上蓋了一層無形的,由陽光所織成的毯子,鼻間則是許渺身上那仿佛永遠不會消失的淡淡的草木香,周圍則靜謐一片,令時啟眼皮子直打架。

待許渺出來,時啟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上衣仍是撩上去的,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照著少年的睡顏,時啟睡的十分香甜,臉色紅潤,一手抱著抱枕,一條腿垂下沙發,像個孩子一般。

許渺放輕了動作,左右看看,把窗簾拉上,然後轉身從臥室取來一條薄薄的被子,蓋在時啟身上。隨後彎下腰,注視時啟臉上幾乎看不清的絨毛,又長又卷的睫毛,黑發睡得淩亂,微微斜過眉眼。

許渺輕輕撥了撥時啟的額發,眼中帶著些笑意,隨後便坐在沙發下的地毯,拿起筆繼續看書。

這一覺睡得著實是長,待時啟再醒來,天已經蒙蒙黑了,客廳沒開大燈,桌上放著一盞小燈,許渺正坐在地毯上寫東西。時啟剛一動,許渺便發現了。

時啟這一午覺,睡了個多小時,醒來時頭都是懵的,呆呆看著許渺。

許渺說:“你再不醒,就要錯過飯點了。”

時啟:“……”

係統:“九小時到,失憶狀況已解除。”

時啟:“…………”

許渺已經習慣了時啟睡久了便會懵的情況,實際上早上時啟也要發一會呆才清醒,隻要給他發呆時間就可以了。

時啟看著許渺,心想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在這裡……隨後記憶逐漸回歸,連同那丟失掉的4時,以及滿是問號的今天,時啟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簡直不知道,該先說“我全都想起來了”,還是先躲在角落裝一小時的蘑菇。

時啟捏了捏毛毯,心想這時候誰能給他一個氣泡袋就好了。

許渺起身,朝廚房走去。

時啟肚子叫了幾下,睡餓了。

時啟慢吞吞地下床,回憶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幸好沒有,隻有方殊流知道他失憶了,應該不礙事,嘶,屁股好疼!自己到底是怎麼作出把自己摔了個底朝天的事情!也太蠢了吧!

而且許渺……怎麼會知道他一夜未歸?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時啟了。

時啟洗了把臉,終於清醒過來了,看了眼許渺的黑化值:20。

許渺的黑化值升得猝不及防,降起來也是挺快的。

時啟感覺,自己似乎已經隱約摸到了一點竅門,該怎麼樣和許渺相處,他的黑化值才不會升高。但這方法還需要再多實踐。

然而現在還有更棘手的問題在等著他——

時啟和許渺告白的時候被厲覺聽見了,現在又搬到了許渺的宿舍,

厲覺會怎麼想?該不會已經在準備換個新室友了吧。

方殊流的黑化值也開了,時啟現在仍然看不透方殊流這個人,他太神秘了,且接近自己似乎是抱著某種目的,時啟打算靜觀其變,再看看情況。

至於雲湛……時啟完全不想去想關於他的事情,實在是太尷尬了啊啊啊,不想碰見他了!

什麼味道這麼香?時啟跑到廚房門前,許渺正將一盤菜倒進鍋裡炒,一旁的鍋裡則煮著湯,廚房裡彌漫著一種足以令人流口水的食物香味,瞬間激醒了時啟空空如也的胃。

“需要我做什麼嗎?”時啟說,“幫你炒吧。”

許渺說:“注意一下門口,等會雲湛會過來吃飯,阿啟給他開下門。”

時啟一驚,說:“雲……雲湛也要過來?”

剛說了再也不想碰見雲湛,就又要遇見了,這該不會是個Fg吧!

“他幫了我個忙,請他過來吃飯。”許渺說著,一瞥時啟,笑了,“怎麼一臉驚恐?”

時啟勉強維持表情管理,說:“沒事……”

“對了,阿啟收到方家的邀請函了嗎?”許渺問,鍋裡的菜“刺啦刺啦”地響,許渺動作則十分熟練,甚至還會顛鍋,圍著個圍裙,有種居家男人的感覺。

“收到了。”時啟說。

“我沒想到,你和方殊流的關係也不錯。”許渺說,“我不反對你和他的正常交往。不過他家最近情況也很複雜,阿啟最近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嗯?”時啟對這種事情是完全不了解的,他被家裡保護得太好了,父母隻會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還缺不缺錢,需不需要什麼東西,家族紛爭是完全不了解。

時啟隻知道方家家風清廉,對小輩管理嚴苛,零花錢控製很嚴格。

“方家最近出了個私生子。”許渺說,“而且行事乖張,方殊流最近恐怕要焦頭爛額一番了。”

“私生子?”時啟一驚,方家是書香門第,最崇尚一夫一妻製,怎麼會有私生子呢?

“所以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方家已經壓下去了。”許渺道,“但那個私生子恐怕不會罷休,他趕在方殊流成年禮之前來,便是專門和他爭家產的。”

時啟對這種豪門秘辛是從來沒有了解過的,說:“那那個私生子……肯定不會被承認吧?那他怎麼奪權?”

“方法自然是很多,”許渺漫不經心道,“想取而代之,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時啟:“嗯……讓彆人承認他的身份?”

“他的出生已經決定了他的地位,要麼自立門戶,要麼隻能當一輩子私生子。”許渺說,“但方家門丁稀少,現在方家二子隻有十歲,而那個私生子則和方殊流差不多大。最好的辦法就是……”

“讓方殊流消失。”

許渺說這話的時候,並不帶多少冷酷含義,然而正是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是司空見慣一般。時啟似乎看到了許渺溫文爾雅下的另一面。

許渺……也經曆過這

種事情嗎?時啟並不知道,但他拿到的秘密紙條,上面寫過許渺練過很多保命用的方式,例如拳擊,搏鬥,射擊……也許許渺也曾經遭遇過這種事情,才會對此波瀾不驚。

“所以近期內,不要靠近方殊流。”許渺說,“等這段時間過去。”

時啟:“……”

“不過你想去的話,也可以。”許渺衝時啟說,“總歸有我在,不會出意外的。”

時啟點點頭,然而又小心地覷向許渺。

許渺拿了雙新筷子,夾起一塊肉喂給時啟:“嘗嘗味道怎麼樣,小心燙。”

時啟嗷嗚吞了,眼睛一亮,被燙得口齒不清:“好次!”

“你以前就喜歡吃回鍋肉,看來口味沒變。”許渺笑道。

許渺一個人就撐起了整個廚房團隊,時啟雖然會做飯,但並不精通,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有時候偷懶,便吃個外賣,有時候自己做飯,標準線就是能吃就行,湊活一頓是一頓。

然而許渺則不同,他做飯便要做得好吃,不能讓時啟吃難吃的東西。

於是時啟忘記了自己想要幫忙的初衷,開始偷吃菜,一會吃炒肉,一會吃土豆絲,甚至還想喝口湯,被許渺阻止了:“還沒煮好,不能喝。”

時啟:“噢……”

許渺把人趕去客廳看電視了。時啟坐不住,又去陽台,發現許渺養了隻小黃鳥,鳥喙尖尖的,是紅色,在籠子裡跳來跳去,時不時就嘰嘰喳喳地叫一聲。

時啟看得有趣,見水快沒了,又去加了點水給鳥喝。

門鈴“叮咚”一聲,雲湛來了。

時啟頓時有點緊張,跑去開門。

雲湛站在門口,看到時啟,顯然有些意外。

“請進請進。”時啟說,一邊給雲湛找拖鞋,雲湛則說,“不用麻煩,我帶了。”

時啟一臉震驚。

去彆人家吃飯,還自帶拖鞋?!這是不是太禮貌了啊……雖然雲湛就住在隔壁。

雲湛帶了雙一次性拖鞋,時啟則又給他倒水,隨後去廚房端菜。

雲湛第一個動作,便是去洗手間洗手,身上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見時啟跑來跑去,提醒道:“小心些。”

“噢。”時啟睡了一天之後,便感覺好多了,差點忘了自己的傷,步伐頓時小了些,雲湛瞥見客廳茶幾的藥膏,已經拆了包裝,對時啟說,“每日兩次,感覺不到疼痛就不用擦了。”

時啟說:“好的。”

許渺還有一道湯和一道菜在炒,時啟在廚房晃悠半天,許渺說:“你好像有點怕雲湛。”

時啟心想,不是怕,隻不過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時啟出去,坐在沙發一側,坐姿宛若小學生一般,兩手放在膝前,腰背挺直,目視前方的電視劇。

雲湛看了眼電視,電視正在播放高亢激昂的廣告:“男人不行怎麼辦?喝腎寶!一夜七次少不了!”

時啟看得那麼認真……

雲湛開口道:“不要亂買這種東西,容易出事。”

時啟:“啊?”

時啟不明所以,他剛才完全沒聽電視裡在說什麼,此刻一聽,險些臉紅到耳朵根。

繼腰不好,腿不好,腦袋不好之外,雲湛現在開始覺得,他的腎也不好了。

時啟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不買這種東西!”時啟立刻澄清道,“就隻是……好奇而已!”

雲湛點點頭,維護時啟少的可憐的自尊心:“我明白。”

這語氣,聽上去像是在說“我懂,我都懂,你不用解釋了”。

時啟靠在沙發上,生無可戀了。

他就不能給雲湛留一點好的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