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84(1 / 1)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7762 字 6個月前

韶書玩夠後在一邊不再搗鼓了,她還拽著霽徇,讓他也彆亂搗鼓。

早一刻鐘前霽徇就又溜進來了。

霽徇被拽還是往嬿央跟前湊。

韶書瞅瞅他。

想了想,乾脆拉著他往外跑。

她覺得霽徇沒輕沒重還黏人,阿娘肯定頭疼!她拉他出去。

霽徇:“姐姐,不走。”

韶書:“我帶你出去玩。”

但玩什麼啊,風風火火一扭頭才出內寢門就撞到了李嬤嬤身上,導致李嬤嬤哎喲一聲。

韶書唬的趕緊停住。

小手也趕緊摸摸嬤嬤,“嬤嬤有沒有事?嬤嬤疼嗎?”

“不疼不疼。”李嬤嬤的聲音,“書姐放心啊,嬤嬤不疼。”

聽到這兩聲,嬿央眼睛往這邊看了看。

看了一眼聽到嬤嬤又說書姐可撞到了,又問疼不疼,嬿央出聲把嬤嬤和兒女都喊進來。

“嬤嬤,帶著韶書和霽徇都進來吧。”

“哎,好。”

一聲後,很快嬿央看到李嬤嬤帶著兒女們進門。

嬿央問了聲是怎麼回事,稍後得知隻是韶書跑出去太急和正好拿著單子過來的李嬤嬤撞到了一起,她嗯一下,點點頭。

“沒摔倒吧?”

“沒沒,夫人您放心。”李嬤嬤笑嗬嗬。

隨即,順道把手上的單子遞過來,“您瞧瞧。”

“就是過來讓您看看這張單子,您若是覺著沒問題明日就照這個買。”

“好,我看看。”

看了一遍,又把東西給嬤嬤,“就照這個買就成。”

但單子中途被祁長晏截了。

剛剛她在看時他已經掃了幾眼,他覺得是不能按這個單子買的。

直接看向了李嬤嬤。

他看著李嬤嬤,嬿央則看著他。他怎麼把單子截了?覺得還有要加的?

不是要加的,祁長晏沉著眉瞧李嬤嬤,“好幾樣都是夫人要忌口的,怎麼還上了單子?”

他再三說過這些東西這陣子不能出現,她還列在了單子裡?

祁長晏不悅。

這……面對二爺的不悅,李嬤嬤隻有訕訕,隨後是直接啞了都說不出話,隻欲言又止的看向夫人。

她自然是沒忘記這些都是夫人該忌口的,可夫人說,還是添上吧。

短短幾息的欲言又止間,見二爺臉又沉了一分,李嬤嬤面上更訕。嘴巴張了張,正尋思著合理的說法,可二爺已經很不快的掃了她,“啞巴了?!”

明顯是對她久久不答不滿了。

李嬤嬤心裡驚了下,“沒,沒,二爺。是,是……”

“是我。”嬿央接過嬤嬤的話,又給嬤嬤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她彆嚇著。

讓嬤嬤彆嚇著,她又看向讓嬤嬤這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來源,男人也在看她了。面對她自然未沉著臉什麼的,可沒

沉著臉,他臉上也全是一片不讚同,看著還是讓人有種很有壓力的感覺。但這種壓力於嬿央而言很輕很輕,知道他不悅的根源。

嬿央輕輕抓抓他的手,先是笑語:“我知道這些是侯嬤嬤說了該忌口的。”

“你覺得我不該讓嬤嬤加?可府裡不止有我一個人啊,我不能吃孩子們也能吃,還有你也能吃,當然要買一些。”

祁長晏想說用不著。

眼睛沉沉看著她,看著看著,神情裡的不讚同慢慢撤去。可撤去歸撤去,也隻是意識到他這時的神情或許太過有壓力他才撤的,嘴角一動,仍然是說:“劃去吧,也不是非得歲除那日吃,換些彆的菜式就是。”

這一句聲音低而淡,他還反手轉而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輕輕撫了撫。

撫的力道或輕或重,嬿央也從中知道他是真不想府裡現在出現她要忌口的東西,嬿央看看他現在的神情,又見他同樣望著她,一聲沉啞“嗯?”了,在等她確定的聲音。

嬿央相信,若是她這會兒仍然說還是加吧,他雖還是會有點不讚同,但最終卻也是會點頭隨她的。

眼睛彎了,也確實說出了口,但說出口的不是肯定的說一定要加非要加,是說:“真換啊?”

是啊,真要換下嗎?也不是非固執不可的,這些東西她吃不得,也不是太想吃,他既然截住了那就不加吧。可她為何還要反問又把這話推給他呢?嬿央笑笑,就是確定一遍啊,這話推來推去推到最終,總該有個確切的結尾。

她和他倒是默契的默認可以換了,嬤嬤還得知道啊。

祁長晏:“嗯,換了。”

嬿央看向李嬤嬤,“那嬤嬤,撤了吧,明日不買這些。”

李嬤嬤反應飛快,“是,夫人!”

她這就換了,下去就換了!

“奴這就去和廚房的人說!”

“好。”嬿央點頭。

目送嬤嬤下去的身影,同時又目送他一樣把孩子們打發出去了的身影。

看著看著,嬿央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看向祁長晏,“我傷了的事,你沒往京裡說吧?”

彆惹得家裡那邊擔心起來。

好在聽祁長晏答的是沒說。

嬿央放心了。

她放心,祁長晏卻是從來沒放心過的,尤其是剛剛看到了那些她該忌口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張單子上才掃到那幾樣他瞧李嬤嬤的眼神就那樣的不悅。

他不想看到任何會拖延她傷情的東西。

其實,更多的還不止這些,不止是不願意看到會拖延她傷情的東西,更深層次的還是不願意再以此聯想到那日她躺在地上的樣子。

越想,仿佛她的傷口就會好的越慢,更甚者還會有其他意外一樣。

眼神裡儘量平淡,他再次頷首,說:“嗯,我不會說。”

不會和家裡面說。

嬿央彎唇道好。

才彎,下一刻是

心裡一怔。

怔了過後輕輕動了動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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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沒有看錯,這個才頷首平淡說了那句話的他,此時眼底是忽而沉寂,沉寂間還深鎖著一種意味不明的消敗。

嬿央不知道他的神情裡為何這樣。

她不知道,祁長晏倒是眼睛閉一閉,他自己知道。

還是因為想到了那日,想到了若是老天真要殘酷的愚弄人,偏偏在他和她完全無芥蒂時那日她出了事他徹底失去了她……那他該怎麼辦?

祁長晏實在想不出來若她真出了事他會怎麼辦。

所以此時再看她,眼神裡也隻是一層又一層的後怕。

這回嬿央看出來了,也是看出來了,嬿央張了張唇,心中也莫名一股酸澀。

他是真怕她出事,至今仍在怕。

他看出她看出來了,扯扯唇似乎想掩飾,可掩飾不了,嬿央看他的神情又徹底平了下去,接下來隻是無聲的和她四目相接。

沒有任何聲音,他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不說話一切卻變得更加明顯,此時他的安靜是讓這些又都厚了好幾層,嬿央牽了牽喉嚨,想先說些什麼。

可張了唇她發出的也隻是無聲而已。

她放棄了,但放棄了她卻一點也沒覺得此時的氛圍讓人難捱,她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麼不讓她覺得難捱,他的安靜更未讓她覺得難捱。

她明白,他也不是想讓她這時說些什麼,他隻是要她在這,隻是想看看她,確保她無事而已。譬如剛剛好像怔愣間連手是還維持拿著一個東西的姿勢也忘了,這時拿的太久,手臂有點疼了,她不受控製的嘶了一聲。

他的神情刹那一繃,沉聲問她又疼了。她搖搖頭才要說沒有,他已經夠擔心了,她怎麼還會讓他繼續擔心呢,可他要的也不是她的回答,他緊了唇看看她的手臂,隨即,是慢慢擁了她。

這時他也不是要她說什麼話,他自己說了。

才出聲是說他所怕的,“那天我最怕的……”

“是找到你後已經完全無法挽回。”

接著說得還是他的怕。

“嬿央,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若她真有什麼事,那他……

祁長晏神情一個難看。

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眼裡又變成頹敗。

嬿央則是更加酸澀,他忽然而至的頹敗和無力讓她覺得酸澀。他何曾有過如此模樣?嬿央抿了抿唇,伸開雙臂抱住他的腰,腦袋偎在他懷中。

又壓壓心裡這時除了酸澀之外潮起的洶湧,低聲輕語,告訴他,一再告訴他,“我沒事。”

“我沒有事,真的沒有事,你彆擔心。”

她現在的這些傷過個一兩個月就能完全好了,不久的,一點也不久。

“我很快就好了。”

“嬤嬤也說了我現在慢慢的總會恢複。還有胥臨,胥臨他也說了,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所以他不要擔心了,她這些傷有朝一日都會一一好全的。

仰了頭看他,想看著他又和他說說。

但仰了頭還未能說話,是他已經低了頭。

低頭的片刻,他凝著她,稍後在她細語的又一聲莫擔心裡,他深著眼睛用手碰了碰她嘴角。

一個彎腰,他閉眼抵著她的額頭,鼻梁與她相磨蹭,啞聲說了一個嗯字。

說完,許久之後又嗯了一下,

嬿央彎了彎唇,環著他腰的手臂也跟著收了收。

可沒想到這一收倒是收出了意外。

她低估了她受痛的能力,之前怔愣間手臂懸空拿東西已經拿得有點疼了,此時抬起手臂環著他過了這麼久,她這下又想再次收收手臂,手臂馬上一酸,疼的更厲害了些。

下意識唔了一聲,隻能慢慢收手。

這時祁長晏已看向她手臂。

手掌也同時極快的摸上她手臂。

眉梢已經僵了,下一刻則沉了,沉了一下鬆開,他扯了扯唇無聲歎一下氣。

歎他自己。

竟然忘了,她剛剛手臂一直抱著他的腰,怎會不酸不疼呢……他倒是給忘了。

心裡的一切一切先拋諸腦後,摸一摸她的手臂,他坐下了。

按著上回侯嬤嬤教過他的手法替她輕輕揉起來。

揉時,沒顧著說話什麼的。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垂眸望望她,問她可好些了,得到她說的一個好,才再次說話。

說得是反問。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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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長晏看看她,還是又揉一會兒。

嬿央笑了,他倒是不信。

是真的覺得已經好些了。

抬抬下巴,她選擇親了親他。

祁長晏一頓,肉眼可見的那種頓。頓了刹那,目光不明的望她。

剛剛那些他也隻是暫時拋諸腦後而已,心裡的陳雜和一切都仍然在,她這時倒是忽而親他。眯了眯眸,神情難辨。

嬿央彎眼。

彎彎眼睛後,似乎又想抬抬下巴。這回祁長晏不頓了,他先一步,吻了她的唇。

沒敢用力,沒敢用力他便擁了她過來,久久抱著。

隻有她在懷中在身邊的感覺才能讓他減輕那種已經一天都過了還未能了去的後怕。

隻有這樣。

手掌緊了緊她的腰,不自覺想把她抱緊。

嬿央也想抱抱他,不過想到這會兒隻要稍微維持一個姿勢久了點就酸就疼,還是安心的隻靠在他懷中。

靠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是忽而眼睛裡有了他的下巴時,才抬抬眸。

他在低一低頭看她,她這麼久太安靜了,他以為她睡著了。

嬿央沒有睡著,眼睛眯一眯輕輕一樂。

祁長晏彎了彎唇,拇指則忍不住摩挲摩挲她眼角,也笑了。

……

臘月二十九。

這天早膳過一個半時辰後,昨日已經定好單子的李嬤嬤隨管事的還有采買的人一起回了府。

回了府霽徇跟在幾人後面走了一路,走了一路快到內院時,又拐彎回來找嬿央。

“阿娘。”

“嗯?”

嬿央在院子裡曬太陽,今日一早比昨日冷上許多,冷的她頭都有點疼。

往常降溫她是不會頭疼的,這回估計是受了傷身體還虛,不過是降個溫她腦袋就有點疼,隻有曬太陽時舒服些。

霽徇小跑過來,“魚,大大的魚。”

“哪看的魚?”

“那邊。”

他說不清,李嬤嬤來解釋,“夫人,采買的人回來了,歲除之日的新鮮食材都買好了。”

小公子說得魚就是采買來的魚,一共買了六條。

嬿央知道了,原來說得是采買回來的魚。

就著采買的事又問了問,“都買齊了?”

“都買齊了,夫人。”

那些魚還是特地到人家池塘裡碎了冰買的,就是要保證魚兒最鮮活。

夫人現在吃的一切食材都得新鮮,這樣才最補。

“阿娘,去看魚。”霽徇在旁邊等了等,等嬤嬤說完了,奶聲奶氣嘀咕著這句。

還拽了拽嬿央衣裳,想帶她一起去看看

也是因為這他才特地拐回的內院。

可還沒拽動嬿央呢,他腦袋上先挨了一下。

祁長晏拍的。

睨著小兒子,“彆拽。”

力氣還怪大,嬿央今日本就不大舒服,他還拽。

“爹爹,去看魚。”霽徇沒被拍疼,改而拽他。

“好多好多,還大,爹爹。”

卯足了力氣,使勁拽。

祁長晏紋絲不動。

但稍後他到底是動了,因為嬿央說去看看吧。

買回來了,她也該去看看。

祁長晏望她,“要去?”

嬿央:“去瞧瞧,順帶看看廚房現在在忙活什麼。”

那行,去吧。

去的途中韶書聞聲也過來了,她剛剛一直在屋裡搗鼓藥草。

霽徇看到姐姐,立馬告訴她魚的事,“姐姐,大魚。”

“什麼大魚?”

“嬤嬤,大魚。”

韶書狐疑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書姐,說得是才從外面買回來的新鮮魚,小公子看見了一直念呢。”

哦,這樣啊。

韶書:“嬤嬤,多大?”

“買了三條大的三條小的,大的有嬤嬤手臂那麼長。”

韶書點點頭。

但說起來還是不如看起來有衝擊力,到了廚房小院那邊往放魚的幾個大盆裡一看,韶書哇了一聲。

小腦袋探過去,稀奇,“好大。”

霽徇也湊過來看。

是跑過來的,他走得不如姐姐

快,隻能用跑的來追韶書。

“姐姐,我看看。”

韶書卻牽著他小肉手往後走走。

“彆靠太近,小心摔盆裡去。”

“不會,姐姐。”

“我看看。”霽徇使勁探頭。

嬿央看霽徇一個勁往木盆那邊靠,沒攔,她去看彆的東西。

今天買回來的東西很多。

正看著,身邊突然多了兩個矮個的小身影,一個霽徇,一個韶書,兩人看完魚又湊到這邊來了。

霽徇:“是大公雞!”

又伸手想摸摸。

祁長晏瞥一眼,拽了他小手,“不怕被啄?”

雖然幾隻雞是關在籠子裡的,可頭都是露出來的。

“爹爹,我不怕。”

祁長晏能信?真被啄了看他哭不哭。

“彆碰。”

霽徇還有點想碰。

祁長晏不管他了,等他真挨了教訓自然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果然,不一會兒霽徇就嚇得夠嗆,趕緊往嬿央這邊跑。

沒跑成,中途被祁長晏提溜了過來。

要是讓他這樣朝嬿央衝了過去,嬿央能好受的了?

“彆瞎跑。”

霽徇心有餘悸,苦著小肉臉,“爹爹,凶,好凶好凶。”

祁長晏:“知道不能碰了?”

“不碰不碰。”霽徇連連點頭。

又看看自己的小手,還好他沒湊太近,不然真要啄一個口子。一想又是一個哆嗦,趕緊把小手藏起來,祁長晏嗤的一聲笑了。

嬿央也笑了。

隨後是彎了彎腰,讓小兒子過來。

“阿娘看看。”

霽徇肯給阿娘看,攤開小手。

嬿央摸了摸,又仔細看看有沒有傷口,還好,霽徇到底沒靠太近,沒有傷著。

輕輕又摸摸小肉手,說:“現在知道不能碰了是不是?之後都彆靠太近知不知道?”

“好。”霽徇乖乖點頭。

也確實長了記性,一會兒和韶書湊在一起又去看甲魚時,小手揣的緊緊,一點沒敢伸手去碰。

換平常他早就拿手想摸了,不讓摸都非得找機會摸一下的那種。

韶書是不用嬿央提醒也不會去碰的,她知道這東西也凶,她還小的時候見過。

所以她隻蹲著看一看。

看了一會兒,忽然被香味吸引了,她起身又往廚房裡面跑。

是在提前炸丸子炸肉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炸一些,既當零嘴,歲除那日也是一道菜。

嬿央覺得也挺香,跟著進去看了看。

看到新出爐的幾樣東西,見韶書和霽徇守著等涼了想馬上嘗一嘗,她倒是不怕燙,先拿了個蘿卜丸子。

這一拿,惹得韶書和霽徇都一眨不眨看她,霽徇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踮腳迫不及待喊阿娘,嬿央好笑。

於是把丸子掰成了

兩半,一半喂韶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半喂他。

她自己另外拿一個,拿得是芋頭丸子,小時候家裡一直說蘿卜解藥,叮囑她喝過藥彆吃蘿卜。

不過也隻吃一個,她現在的情況暫時還不宜吃太多油膩的東西,一個兩個嘗嘗味就行。

祁長晏看看她,轉而吩咐廚房的廚子下午再蒸一些。

炸的她不能吃太多,但蒸的她能吃。

“是,二爺。”

嬿央見他如此,笑了。

手上則又拿了一個丸子,下意識給他,笑說:“剛炸的好吃,你嘗嘗,涼了不如現在的脆。”

待他拿過嘗了,嬿央嘴角彎弧越大,接著又讓廚房裡的人過會兒每樣拿一點給霽安那邊送過去,讓霽安也趁熱吃一些。

韶書:“阿娘,我給哥哥選。”

“好,韶書給哥哥選。”嬿央說過去洗手。

用得溫水洗的。

洗好擦了手,她看韶書,“彆在這邊吃太多知不知道?小心上火。”

“好。”

嬿央知道韶書不是管不住嘴的,過會兒在廚房裡又看了一圈就回院裡去了,隻留李嬤嬤在這邊看著霽徇和韶書。

下午。

園子裡的亭子裡。

李嬤嬤走到這邊,在進入園子的那扇門前停住,輕輕敲了敲。

才敲一下,亭子那邊的男人看過來。

掃了一眼,見她手上有食盒,他看看還在陽光底下睡著的嬿央,放了手裡的東西過來。

李嬤嬤等著二爺走近,這期間她沒有再發出一點彆的聲音。

但眼神倒是又望了望的,不是望二爺,是在望夫人。

夫人這回傷了,身體變得有點差,今天早上頭還疼,下午就放了張躺椅在這邊,一直在這邊曬太陽,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看了看,見夫人還閉著目,她鬆了口氣,心想幸好沒把夫人吵醒。

過了會兒,待二爺走到她這了,用眼神掃著她手裡的食盒時,李嬤嬤也儘可能把聲音壓的很輕,“二爺,廚房裡蒸的芋頭丸好了,還蒸了些肉丸,都是正熱乎著的,奴看夫人睡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拿來讓夫人嘗嘗。”

“出鍋不久的?”

“對,怕涼了才出鍋奴就拿過來了。”

“還拿了侯嬤嬤做得藥膳補湯,過會兒夫人醒了您讓夫人也喝一些。”

也不怕嬿央一時不醒會涼了。

雖園子裡有太陽比屋裡暖和許多,按理來說不用再擺炭盆,但這邊也是擺了的,除此之外還有個煮茶的小爐子,放在上面溫著就行。

祁長晏頷首,接過來。

李嬤嬤在二爺接過時就自覺退下了。

退下後才走了一段路,她回頭看了看。

回頭的刹那,面上一彎,會心的笑起來。

她看到二爺走到夫人的躺椅邊又坐下了,坐下後看了看仍然閉目的夫人,二爺調整了下遮著夫人眼睛的布。

在太陽底下睡覺唯一怕的就是曬著眼睛睡不安穩,二爺用長布條遮了遮夫人的眼睛。

李嬤嬤嘴角彎彎。

再繼續走時腳步都鬆快許多。

祁長晏沒看到李嬤嬤那一次的回頭。

調整過嬿央眼睛上的布條後,他把那幾樣吃食放到爐子和炭盆上架著,避免冷了。

她還未醒,這些東西就先放著。

架好,他又撿起了剛才拿著的縣誌看起來,縣誌他已經看過有幾遍了,他這會兒看得也不是那些他看過的,而是還要更早一些他還沒看過的那些。

看了兩頁,手上突然停住,他回了頭。

一回頭手上的書又一次放了,“醒了?”

嬿央笑著點了頭。

剛剛醒的,他就轉過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