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酷愛插足的玩咖攻重生後9(1 / 1)

在江憫然聽到魏長源說想做他哥哥時,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成心的,一定居心不良。

畢竟認識他的朋友都很少在他面前提這兩個字,更被說魏長源連他的忌口都記得,怎麼也不至於不清楚這個吧?

——他絕對另有企圖!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兩秒,很快江憫然又自行否認了這個提議,魏長源似乎並沒有理由故意惹他生氣啊,他到底圖什麼呢?

“什麼哥哥啊?我家裡隻有我一個啊。難道你喜歡聽彆人叫你哥哥?”江憫然面上和緩了些,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故意混淆視聽道,“如果隻是床上那種也不是不行…”

魏長源之前那股眼力勁又仿佛一瞬間全消失了,他明明已經看出了他的不爽,卻還是繼續往下說。

“其實不算是我想成為,因為我一直都認為我本來就應該是你哥哥。”

他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江憫然。

“當時我才是綜合分數最高的第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本來就該是我待在你身邊…”

本來就該…這個句式有點怪怪的。

說的就好像是某一年,魏長源心儀的某個東西,又或者原本就該屬於他的某個獎項被他人奪取,被他人強行占有一般,他語氣裡還帶著明顯的不甘。

“額……”江憫然的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他的那句話的可能性,“哪一年?什麼第一名?你在說什麼啊?”

*

魏長源倒沒和江憫然打啞謎,他一五一十的說了第一次見他的場景,以及一些以前在老宅培訓時的生活片段,都教了什麼,都學了什麼…

“那個叔叔說你喜歡玩滑滑梯,所以宅裡有一條很長的滑梯就是老太太專程為了你修的…”

“說你其實很怕孤獨,身邊離不開人,玩什麼都要有人陪在身邊。”

“這些我都還沒忘…”

魏長源對江憫然的感情是複雜的,甚至無法準確的用一個詞彙去概括他到底是純粹的不甘心還是喜歡。

少年時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暖色的光暈給那位尊貴的小少爺整個人渡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暈,漂亮得像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魏長源當時想著,要是以後的生活都是一直跟在這個小東西身邊,做他的哥哥,那其實也不是很差。

於是他很努力的學習,透過他人的言語一點點了解這個小少爺的小癖好,了解他每一個小動作背後的的含義,就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照顧他。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成為江憫然的“哥哥”,但中途突發變故,他隻能不甘不願的離開。

這種不爽的心態也很好理解,畢竟決定不是自己做的,路不是自己選的,他自然會在以後的每一天裡對這事耿耿於心,一遍遍美化當初沒走的路。

*

“大概就是這樣吧。”

魏長源說著說著抿唇笑笑。

“其實我以前經常做夢,老是夢到你?[(,夢見我當時沒有被接走,夢裡我們一起走在一條長長的,看不見儘頭的馬路上,我們一起躺在一片花海裡,然後你還叫我哥哥…”

江憫然:“…………”

其實他說的這些畫面,很明顯都是以前和喻熙在一起的經曆,他可能看的以後,這才做了更換主角的夢?

“每次夢見你,我都會起來看一看你最近的照片,想想你現在多大了,想想長多高了…”魏長源說到這裡時,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我以前還找過私家偵探拍你的照片,當然,現在沒有了。”

魏長源的坦白顯然是江憫然沒料到的,他幾次張嘴,又幾次閉上,最後隻憋出一句:“…我,我知道了。”

“我可以叫你然然嗎?”

江憫然輕輕嗯了一聲。

魏長源眉眼含笑,將盛好的湯往江憫然跟前推了推,“現在也晾得差不多了,先喝點暖暖胃吧。”

江憫然從小到大被伺候慣了,很自然的接過魏長源折好的熱毛巾擦手,捏著勺子喝了兩口溫度正好適口的湯。

他喝湯時,魏長源也沒閒著,他戴起手套認認真真為他一隻一隻的剝蝦,等江憫然喝完湯,乾淨的蝦肉已在白瓷碟中堆成小山,一旁還有調好的料汁。

“然然,快嘗嘗看。你最近不是胃不舒服嗎,所以我在原來料汁的基礎上進行了一點點改良…”魏長源對江憫然的一貫口味了如指掌,“”

江憫然嘗了一隻蘸滿料汁的蝦肉,味道的確不錯,沒有腥味,比原來還多了一絲絲的回甘:“嗯,還行。”

隻是隨意的一句稱讚,向來穩重的男人面上肉眼可見染上的喜悅,起初還嘗試壓抑唇角,後來乾脆也不壓了。

“你喜歡就好。”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身側那道近乎膠著的視線就沒從江憫然臉上挪開過一秒,這太明顯了,想裝不知道都難。

到這時,江憫然可算有點明白前幾天魏長源和他表白時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了。

他一直知道魏長源喜歡自己,不是普通喜歡,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但這不足以讓江憫然對他另眼相看。

起碼過往的人生裡,他被示好,被表白過太多次了,各種情話聽多了,各樣愛慕者見多了,自然覺得麻木。

重生回來的第一個晚上,江憫然和魏長源打了一個照面,後來又對主動跟上來的魏長源刻意的展現了自己惡劣又花心的一面,目的就是想勸退他。

不過他沒後退,於是江憫然使出了第一招。喝了點酒的他被魏長源攙扶著上樓休息,也不是站不起,但依舊理直氣壯的把全身重量都靠在男人身上,頭靠在他的肩膀,口鼻處呼出去的滾燙氣息將男人的耳後燙得一片緋紅:“所以,你是想和我做嗎?先說好…我是top哦…”

魏長源怔愣後的反應也非常奇怪,他先點點頭又搖搖頭,跟著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看起來就好像拒絕一樣,可無論是他通紅的脖頸,

還是上下滾動的喉結、時不時舔唇的小動作又都完全不像啊…

這現在想想,他應當是想的,但他又認為一個合格的兄長,一個合格的陪伴者不應該對自己照顧的幼弟產生這樣的想法?

再結合他好像對喻熙的敵意…

之前江憫然每次在他面前提到以前“哥哥”的名字時,男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尋味,單眼微眯,單側嘴角微挑,是代表厭惡的經典微表情呢。

說白了,魏長源始終認為喻熙是頂替他的冒牌貨,想證明自己比他好,比他更會照顧他,更適合做他的哥哥。

想明白這一點後,江憫然抱著一種近乎於看戲的心態答應了魏長源說想做他哥哥的要求,甚至還把自己新助理的聯係方式給了他,這樣他就能隨時知道他的行蹤,隨時過來找他了。

雖然這事兒魏長源通過自己的手段也能搞到,但自己偷偷摸摸搞到和江憫然本人親自答應他,這兩者終究還是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得到允許的魏長源滿面春風,自顧自和江憫然彙報起了他的日常作息。

他每周一到周四需要回自家集團工作,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周五其他部門會有每周例行的周會,他一般不參加,隻看負責人提交的總結。

一般來說,到魏長源這個位置了,主要進行一些規劃方面的決定,具體瑣碎的事一般由助理和經理來操作的,完全不需要每天去公司打卡,隻要保持聯係暢通就足夠了,但他偏偏就是這麼勤勤懇懇的工作。

而有高級領導坐鎮在總集團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畢竟一件事通過電話了解情況和現場了解情況終究還是後者真實點,並且也能讓魏長源能更了解的集團下設各個子公司的情況。

再者說,這種架構複雜的龐大企業,裡頭大大小小的領導一大堆,一層層的審批節點,項目流程也長,但商場局勢又往往瞬息萬變,假如有魏長源在,底下的員工有什麼急事就能直接找他本人,跳過繁瑣流程,效率也高。

這落在民眾眼裡就是魏長源名下的豐瑞集團在魏長源上任後變得相當活躍,以前在江家這類老派世家面前遠遠不夠看,現在卻此一時彼一時,風頭上隱隱還有超過的意思。

為此江憫然的爹就特意說過江憫然,試圖讓自己都兒子也學學魏長源的樣子,去總集團坐鎮。

當時的江憫然反駁江啟生,說他沉迷拍戲,自己都做不到每天早九晚五的打卡,就彆說他了,再者說這就是純純作戲。

他爹氣了:“不管怎麼樣,就算作戲,人家也作了,你呢?你名下幾個公司掛著,你去過一次沒有啊?”

江憫然:“我跟他又不一樣…”

魏長源之所以這麼拚,完全因為他的身份在魏家略顯尷尬,後來者居上的他要是沒有成績,怎麼站穩腳跟呢?

上輩子的江憫然一直認為自己和魏一不一樣,他不屑爭奪,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演戲,覺得自己是父親唯一承認的兒子,所以那個位置理所應當就是他的,他為什麼要當學人精?

這種倨傲一定程度上源於家裡老太太對其過分的溺愛,也是這種不以為然的“天真”間接導致了前世的悲劇。

*

“然然?”

思索中的江憫然被一旁的魏長源輕輕拍了拍肩膀,他抬眼:“什麼事?”

“你電話響了,我看你一直沒反應。”魏長源指了指他放在桌面上不斷震動的手機,提醒道,“已經打了三遍了,之前還有幾條簡訊,我沒看…”

“哦哦…”江憫然拿起手機時,掃了眼屏幕,對方正好打來第四遍,來電人燕程(小叔)幾個字不斷跳動。

他接起,一邊拿筷子往嘴裡塞蝦肉,一邊含含糊糊道:“說…”

邊吃飯邊講電話,對長輩本就有些不太禮貌,江憫然的臉色還挺微妙的。

旁邊的魏長源聽不到具體的通話內容,隻能根據江憫然的回答猜測那個小叔可能是說哪個親戚下下周過壽辰,讓他一定要去,問他在哪之類的…

“一爺爺生日?記得,沒忘。”

“肯定去。”

“在吃飯。”

“季福莊,要來買單嗎?”

“不是,也有彆的男人。”

“是誰就和你沒關係了…”

“隨便你吧。”

不到三分鐘,電話結束。

魏長源看著表情平靜的江憫然,一時有點猜不透江憫然和他小叔的關係到底算親近還是不親近。

燕程這個名字聽著太耳熟了,好像是娛樂圈那個挺有名的影帝?他居然是江憫然的小叔?

魏長源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小叔是不是就是那個…”

“啊,是他演戲的,你應該認識他吧?就上次我去我爹的劇組,他是裡面的主演。”江憫然講話的語速快了幾分,“怎麼,你想認識他啊?要我幫你們引薦嗎?”

魏長源搖搖頭:“不用,我就是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歡他,想著要是可以,你不想接的電話也可以給我接…”

江憫然不置可否,微挑了挑眉。他胃淺,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半撐著腮幫子看向魏長源。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那位俊美到熠熠生輝的青年竟陡然對他笑了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哥哥了,對吧?”

魏長源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隻見對面的青年拖著腮幫子,以一種近乎於開玩笑的樣子開始了抱怨。

“我一直都知道外人是怎麼想我的,但我也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好…”

“其實我也挺難的,你知道我爹吧?那個大導演江啟生,他以前經常在我面前誇你這個,誇你那個的,所以我那時才不太喜歡你…”

魏長源聽出江憫然後面肯定還有彆的話,沒插話,沉默等著下文。

約莫三兩秒後,江憫然果然又另起了一個話頭:“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彆人哦。”

魏長源點了點頭。

*

“其實我爸和我媽早就離婚了,隻

是沒對外聲張而已。我媽現在已經有新家庭了,我爸也一樣,他偷偷一婚了,和新老婆早幾年就生娃了…”

容貌出眾的漂亮青年說著說著音量降低了一點,話裡沉重的內容讓他唇邊的笑容看起來格外勉強。

“…………”

畢竟是一個圈子的,魏長源聽過一點關於江啟生和妻子感情出問題的風言風語,但隻是聽說,不知道這麼詳細。

他有心想安慰江憫然幾句,但還沒開口,被江憫然擺了擺手阻止了。

“現在不是原來的舊社會了,都講能者居上,我雖然是繼承人,但江家最後能不能到我手裡還是兩說…”

“先不說我爸現在的妻子和孩子吧,就說我爸那幾個兄弟的兒子們,也就是我那些堂兄弟,我和他們來往不多,聽說好幾個都進了總公司…”

“你說我能怎麼辦,公司那些我也不太懂,給我遞的報表,我也隻能看懂一點,有人能看懂,但我怕他們騙我怕他們瞞我…”

以往江憫然對外的形象一貫是高高在上的,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身邊時刻都圍著一大堆人,令人無法靠近。

這時的他卻像個在外頭受了許多委屈,正可憐巴巴和兄長訴苦的幼弟。

青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像極了一隻淋了雨的小動物,試圖在他這裡尋到庇佑。

魏長源怎麼舍得拒絕啊,哪怕明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非常有可能隻是江憫然在演戲,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的心臟還是無法抵抗的軟化了。

他非常上道的順著江憫然的話往下接:“我要怎麼幫你呢…”

“嗯…”青年似乎很為難,猶豫幾秒才又繼續道,“…你能教教我嗎?教我怎麼打理公司,怎麼管理員工…”

江憫然作為老派世家的繼承人,身邊當然有專業老師教他精英管理,不過他以前太傲,周圍人又過分順著他捧著他,不敢真的苛責他,直接導致他出國幾年也就學了個囫圇吞棗。

倒不是找不到彆的老師,想找還是能找到的,主要問題是不信任,上輩子的事讓江憫然有點多疑,魏長源最起碼應該不會想害他的。

再說了,

他不是想當自己哥哥嗎?

利用一下,也沒什麼吧。

擁有一副漂亮皮囊的青年腦子裡思緒萬千,嘴上依舊一口一個哥哥,仿佛真把魏長源當做信賴的好兄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孺慕之情。說話時,身子還輕微朝魏長源的方向靠了靠。

“哥哥當我的幫手好不好?”

“哥哥也不希望我哪天突然就出事了吧?可以嗎可以嗎?你會幫我吧?”

之前的江憫然總無視魏長源,總把他當做空氣,頭一次如此主動的親近。

魏長源幾乎有些飄飄然了,喉結上下滾動,像緊張,又像壓抑不住的興奮,嗓音都帶上幾分微不可查顫音:“好,我答應你,然然。”

他語氣堅定的重複:

“我會幫你的,一定會幫

你的…”

魏長源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很正常嘛,哥哥本來就該負責教弟弟的。

*

得到應允的江憫然開心極了⊕,剛才的可憐巴巴一掃而空,像個拿到心怡禮物的小孩,臉上的笑容分外燦爛。

“你剛光顧著給我剝蝦了,你自己都沒怎麼吃飯吧?你吃點,然後…”

江憫然頓住,這才想起來不該自己決定,該先問問魏長源的。

“對了,你下午沒彆的事兒吧?要沒有的話,咱們去球場打兩杆球吧?哎我最近好想打球,但都沒人陪我玩…”

江憫然是一個十足的享樂主義,喜歡打球,喜歡喝酒,喜歡插足他人,喜歡一切他覺得好玩有意思的事物,這些喜好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尤其他剛回國不久的那段時間,圈子裡盛行過一股學高爾夫,學品酒的風氣,就為了搭上幾句話,那些鉚足了勁想攀附小太子的有心之人可下足了功夫。

怎麼可能會有他想打球但找不到人陪的情況呢?隻要江憫然還是江啟生明面上唯一的兒子,那他就是小太子,隻要他一句話,不知道多少人願意呢。

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台階嘛。魏長源無法拒絕,也斷不可能拒絕,哪怕那天其實還有彆的事,但他也可以沒事。

“沒有啊,我沒什麼事…”

過往最是勤勤懇懇的工作狂第一次任性逃班,他在心裡開脫:沒辦法,畢竟是哥哥嘛,弟弟現在心情不好,就該哄著弟弟的,很正常很正常。

殊不知比起哥哥,現在的魏長源更像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