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腳踏數船網黃攻重生以後(1 / 1)

江帆看起來真的挺高興的,是那種透過文字都能看出他很高興的程度,和上輩子餘聞禮答應和他面基差不多。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問過一個大多數網友都會問到的一個問題,問餘聞禮為什麼要取那麼一個名字和他本人看起來不怎麼搭。

餘聞禮當時一本正經地回複:

“不為什麼。”

但可能讓他失望了吧,這個用戶名的背後沒有一段特彆的故事,更沒有什麼隱藏的含義,單純就是他喜歡小貓而已,就是隨便取的。

當時的江帆愣了一下,也就沒在再餘聞禮面前提過頭像或者名字相關的問題了。

*

而現在,餘聞禮盯著江帆頭像的本人自拍,又看著他發過來在一段段段話,似乎也真的能想象到他就在自己對面講話的樣子?

好像還真有點影響。

台上的新人已經扔完花下場了,沒一會兒,再次出現時新娘已換上了一身更輕便的敬酒服,挨著挨著的開始給來訪的賓客敬酒。

到他們這一桌時,新娘居然還認得餘聞禮,很驚訝的說他居然也來了,新娘的父母也跟著過來和他客套了幾句。

順口問了一句他最近怎麼樣,又在其他人問這是誰啊的時候,壓低了嗓子把他家的事兒又講一遍,很快餘聞禮就會收到同情的目光。

“原來是那家那個小子啊!一轉眼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一個餘聞禮不太記得是誰的長輩笑眯眯的看向他:“你小時候就長得俊,特彆照找姑娘喜歡,現在看著更俊了,還在申大讀書嗎?交女朋友沒啊?”

一個接一個問題,餘聞禮一個個回答著,他現在讀大二了,明年就畢業了,目前還沒交女朋友呢,也沒有這個想法…

那頓婚宴的菜看著還是挺豐盛的,燉菜炒菜蒸菜炸菜擺了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看著就很好吃,不過都是餘聞禮不能吃的。

因為經常要拍照片的緣故,他對於自己的身材管理也是非常嚴格的,桌上那些高脂肪和高熱量都是他一口都不能碰的。

最後隻吃了一點魚肉和蔬菜,前者是肉質蛋白,後者是維生素,都可以適量的吃一點。

看他吃的那麼斯文秀氣,有些不認識的親戚估計以為他內斂害羞,不好意思夾菜,幾次試圖給他夾菜被餘聞禮擋住了。

*

這頓2800的飯,餘聞禮隻吃了一點魚肉,一點青菜和一點米飯就沒了,可給他心疼壞了,但他面上依舊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飯後他挨個挨個拒絕了那些虛留的招待,借口學校有事,直接打車去了車站。

等從申城的車站下車後,已經臨近傍晚,夕陽漸漸迫近地平線,霞光將天邊的雲朵渲染得一片通紅,夕陽下則是行色匆匆的人群。

他舉起手機拍下了那張圖:

落日餘暉下,人來人往的車站裡,有人相擁,有人牽手,有人獨行,每個人頭頂的發絲都被陽光染上一

層稀碎的金色…

真好看啊。

餘聞禮看了一會兒成片後收起了新手機,

他平時主用的手機還是新款偏多,另外幾個舊的都是故意在他們面前時才會用,在外面時也不會很笨的都拿上,直接切換賬號就行。

五個,但上午在分手完兩個後,還剩下二個,在回申城的一路上他斷斷續續切換賬號和剩下的魚聊天。

問候什麼的都是次要的,主要試探下他們的情緒,目前為止還沒什麼要翻車的跡象?

餘聞禮不僅經常需要和其他同行在網上互相點讚引流,偶爾他們也會開開玩笑,叫餘聞禮一些比較親密稱呼,甚至於訂閱頻道裡也會時不時更新些他和彆人的新視頻。

這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估計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但他一向把這一塊平衡得非常好。

對第一個說,我和他們都是假玩,那些都隻是擺拍的。對第二個說,我隻和你才是真的,對第二個說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對第四個說,我要自己賺錢的呀…

這樣一通下來,餘聞禮不僅不會被說什麼,還會收到不少的轉賬或者紅包。

*

從申城的北門車站回到他居住的小區並不算特彆遠,打車需要接近四十多分鐘,但因為碰上晚高峰,堵一個小時才算到小區附近。

下車之時他還在低頭回複藺世彬的消息。

記得應該是五個中除了江帆以外,比較久的一位吧?不怎麼黏人,也不怎麼需要餘聞禮去哄他。畢竟他的年齡和閱曆擺在那裡,餘聞禮在他面前會更加小心翼翼的。

藺世彬:

【你們快開學了吧?】

【真不好意思,這個暑假我實在是有點太忙了,上周說好見面的,也沒過來。】

【我給你轉點零花錢,你到時候看你自己喜歡什麼,就自己買…不夠和我說一聲就行。】

餘聞禮剛低頭看到消息,手機銀行卡的到賬短信就來了,藺世彬給他轉了兩萬後,又零零散散的囑咐了一些彆的。

什麼和同學相處如何如何,和老師相處又如何如何,他看起來真的擔心很擔心餘聞禮啊,擔心他因為外表看起來不怎麼好親近的原因,就被同學排擠或者校園霸淩……

看到老男人這麼說,餘聞禮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在網上看到了什麼有關校園霸淩新聞。

【嗯嗯我知道啦。】

【有事我肯定會和叔叔說的】

【你快去工作吧~】

*

看兩個人的對話,藺世彬看起來就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但也不是那麼純潔的。

最起碼他如果真的毫無私心,當時也不會頻繁從國外飛回國內和餘聞禮一次次見面,更不會和他發生那種關係了。

甚至在上一次見面時,餘聞禮那會兒正在頭疼怎麼更新訂閱視頻,也就沒抱希望的詢問一句是否可以拍攝。

當時的藺世彬歎了口氣,答應了。

雖然餘聞禮進行

了一些後期處理,上傳到他自己付費頻道的那些片段肯定沒露臉,但拍攝的原片肯定難免會露臉。

藺世彬的國外有自己的產業,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對於名聲自然也是看得很重。

他能夠答應和餘聞禮拍攝這種帶顏色的東西,幾乎等同於是把一顆炸彈交到了他手裡,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他多麼相信餘聞禮。

小於:

【叔叔,我看你那邊最近在下雨…】

【天涼記得添衣哦~】

遠在大洋之外,藺世彬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旁邊桌上就是一摞摞文件,他則低頭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尤其是文字後面的小波浪。

——真可愛啊。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他那張俊秀的臉龐,透亮的眼睛,以及…身上的氣味。

在餘聞禮發來消息之前,他正好在看他的訂閱頻道,點開賬戶可以看到他也隻關注了一個頻道,就是流淚貓貓頭的私人頻道。

付費頻道裡經常會更新一些視頻,他劃拉了一下,點開其中一個他早就看過無數遍的視頻,是他上次和餘聞禮的畫面。

作為當事人之一,他看視頻時看到的也不止是視頻,還有當時的回憶。他記得餘聞禮當天帶來了好幾台相機,拍下了不同的機位。

這樣是為了如果其中一個機位露臉了,那麼就可以直接剪掉,替換成另外一個沒有露臉的機位。

餘聞禮對拍攝還是挺用心的,經過他精心的燈光布局後,視頻畫面呈現出一種極為溫馨的暖色調,不像低俗鈣片,像…文藝電影。

加好機位,布置好燈光後,就要開始商量劇本了。這完全是藺世彬從未涉足的領域,餘聞禮給了他幾個身份,讓他自己選。

鑒於他倆的年齡差,所以他要麼演他的老師,餘聞禮就是學生,要麼演他的繼父,餘聞禮就是繼子,總之得是長輩的類型。

藺世彬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後者。

當時他們在一家民宿裡拍攝的,不同於酒店的布局,那家民宿看起來真的很像是那種真實的家庭。

藺世彬飾演的父親坐在客廳沙發裡,門吱呀一聲開了,餘聞禮穿著一身也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校服進門了。

彆說,餘聞禮穿在身上還真像個高中生。他背著雙肩包,喊了一聲叔叔,而藺世彬也按照事先記住的台詞說他應該叫自己爸爸。

而在餘聞禮真的開口喊出的那幾秒,大抵也隻有藺世彬自己心裡清楚,他的心跳的確比之前加速了幾分,這不是演的。

畢竟又不是真拍電影,劇情也隻有一會兒,並且餘聞禮似乎還準備了不同的兩個版本,一個是繼父對繼子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在他睡著以後如何如何,一個差不多是反過來…

不知不覺藺世彬剛才點開的那個視頻已經播放到中途了,第一段也就算結束了。

他又主動把視頻往後面倒退了一點,畫面裡沒拍到兩人的臉,但拍到年長者呼吸時不斷起伏的胸口。藺世彬當時在想什麼,天呐,他都多大了被

一個小十幾歲的小年輕這麼折騰…

“砰砰砰…”

外面是屬下在敲門,說起來彙報工作的,藺世彬幾乎是迅速把手機按上,清了清嗓子問了一句什麼事。

屬下說有一份文件需要他簽字。

“拿進來吧。”

自從上次拍攝後,或許是因為太心虛了,當時拍攝時穿過的衣服鞋子戴的手表,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戴過。

哪怕這樣,藺世彬總覺得其他人看他的目光裡夾帶著一些打量,好像是認出了那是他一樣。

當然,他這些心思完全都是他自己多想了。

首先餘聞禮的粉絲雖然看著很多,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訂閱視頻,且就算是傳播,基本上也隻是在小圈子內傳播,根本不會傳出去。

更彆說餘聞禮還把藺世彬露臉的全部鏡頭都刪除了,就連他的聲音也在後期做了一些變調處理,能認出來還是挺難的。

“藺總…”下屬在拿到簽好字的文件後,又提醒了一句,說夫人在會客廳等他。

他口中的夫人就是藺世彬已經離婚的前妻,兩人在離婚後已經許久沒聯絡了,除了每月的彙款日。

按照當初離婚時的規定,哪怕孩子的撫養權被判給了男人,但他依舊得每月給前妻支付一筆贍養費,直到女人重新結婚為止。假如女人一直隻談戀愛不結婚,他就要養她一輩子。

“她怎麼來了?”

“還有小少爺也跟著。

“嗯,知道了。”

藺世彬走出辦公室時,重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那個視頻下許多評論,幾乎都是餘聞禮的訂閱用戶,網上說話本來就更放肆。

【這次又沒露臉,是素人嗎?是素人嗎?還是隨機抽的粉絲?啊啊啊好嫉妒啊啊啊啊,什麼時候能輪到我…】

【摸摸舉手排個隊,身高182體重140…】

【那我也排隊…】

【啊啊啊貓貓大人看看我啊我肯定比這個素人發揮好…】

走在前面的下屬往後看了一眼,遲遲沒看的上司跟上來,便打算再去看看,結果剛走到門口,暼見藺世彬正好收起手機。

“怎麼了?”

“啊,沒沒…”

*

【如果你還要拍的話,下次也可以…】

收到藺世彬這條消息時,餘聞禮已經拎著在樓下的飲品店打包的冰粉回了家中。

他正坐在沙發下的軟墊上,邊吹著空調邊吃著碗裡的冰粉。

因為當時他已經切換到賬號,並且正在某網站上和江帆聊天的緣故,壓根沒看到藺世彬這條消息。

淩晨四點半:

【你剛才發的動態不是你今天拍的吧?】

【是你以前拍的?】

流淚貓貓頭:

【嗯,的確是之前拍的。】

作為一名勤快網黃,餘聞禮更新動態頻率很穩定,固定每隔一天就會更一條動態,直播隨機,但每月兩到

二場,每場幾乎都是兩小時起,這對於其他網黃來說,真的很敬業了。

每隔一天更新的照片不太可能現照現發,都是新照舊照混著發,有時還會專門多拍幾張然後存著,當做以後備發的素材。

而餘聞禮剛更的就是以前的舊照,還是一張洗澡後拍的對鏡自拍,照片上的他依舊戴了黑色口罩看不到臉,半乾不濕的發梢不斷有晶瑩剔透的水珠一滴滴落下,又從肌理分明的胸膛滑落,他上身沒穿,腰間隻鬆鬆垮垮的係著一條將落未落的浴巾…

江帆是第一個點讚的,

不過在餘聞禮賬號視角卻並沒有看到。

畢竟他剛發布動態,立馬就多了更多的點讚提醒,手機彈窗不斷彈出,幾乎都是某某的評論,某某的轉發,某某的私信的提醒。

他先點進去評論,發現那天動態下,最多回複的評論排在第一個:

【貓貓老師好小氣噢,怎麼這麼見外,拍照居然還要擋著,我是那種人嗎?不過沒事,我看到弧度了,看起來小貓貓也不小……】

跟著不少其他用戶不嫌事大的回複他什麼早就已經看過了,說前兩天頻道裡更新的視頻已經看了好多遍,還截了幾張圖,乃至開始討論起他的形狀和顏色等等。

再往下滑的話,其實還有很多網友的回複更加漏.骨,但餘聞禮沒再細看了。他退出評論,翻了翻私信,自動過濾了一些不怎麼禮貌的消息,以及一上來就問約不約的…

等他往下滑拉了一會兒才看到了江帆的私信:【你猜你沒穿裡面的…】

還真沒穿,所以圍著浴巾才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弧度,並且不止他的身上有水珠,連拍照的鏡子上也殘留著一些水霧。這些東西都很容易給人產生另一種聯想…真是一張很擦邊的照片啊。

餘聞禮還沒回複這條,江帆又發來了新的私信:【存了,打算今天洗澡的時候就拍個同款。】

流淚貓貓頭:

【………………】

說起來,餘聞禮剛開始創建賬號的時候由於之前從沒有接觸過這一塊,有心想擦一下邊都不知道怎麼擦…所以他在注冊賬號後並沒有急著發照片,而是先觀摩了幾個網黃的風格。

其中就有江帆的,甚至有兩張照片就是模仿的江帆,這個哪怕上輩子他都沒有和江帆說過,但現在拉著江帆如此說,他怔了兩秒。

【行。】

*

晚餐時間,江帆那邊先給他發了幾張圖,分享了他的晚餐。而餘聞禮想了想,也把自己的餐盤拍了兩張發了過去。

兩個人一來一回聊著天,江帆還詢問了下一場直播什麼時候開。經他這麼一提,餘聞禮也想了想自己上次直播是什麼時候?

他時間充裕的話,每周播一場,如果時間不怎麼充裕的時候就是兩周一場,上次好像就是上個星期?

確定直播日期後,他一般會提前一天預告第二天直播的時間,直播時隻要刷夠一定數額的禮物,就能夠和餘聞禮進行連麥聊個幾分鐘的天,或者也

問一些不涉及隱私的問題,提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例如讓餘聞禮叫他什麼,在身上寫寫字,穿什麼衣服之類的…

除開從男友們那裡收到的錢以外,餘聞禮主要收入來源就是訂閱視頻外加直播的錢,好的時候一場就能賺幾萬呢。

流淚貓貓頭:

【可能過兩天吧,買的衣服還沒到呢……我上次答應他們了,說下次主題是製服…】

餘聞禮把大概時間發了過去,心裡也知道江帆到時候肯定會用小號來看,畢竟這些都是上輩子他後來告訴親口告訴自己的。

說他為了不讓餘聞禮發現,他連麥的時候都沒開聲音,都是打字和他交流的。

淩晨四點半:

【行呀行呀,什麼樣的製服?】

流淚貓貓頭:

【買了好幾套,等到時看吧。】

【暫時先不和你說…】

一般一場直播都不太可能從頭到尾隻穿一套衣服,都會備上兩套彆的,上次他特意問了粉絲想看他穿什麼,彈幕區五花八門的。

餘聞禮也就記下來了一些,什麼清爽學院風,什麼禁欲正裝,醫生的白大褂和彆國軍.服,乃至提到過的女仆裝他都有買…

淩晨四點半:

【好吧,那我就期待一下咯。】

【明天你打算穿什麼顏色衣服啊?】

流淚貓貓頭:

【不知道,起來再看吧。】

聊著聊天,餘聞禮飯做好了,也吃完了。中間還穿插著回了一下魚塘其他魚的消息,時間愈來愈晚,他也該睡了。

等餘聞禮洗漱完,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時,枕頭旁的手機叮咚一聲,他不用睜眼就隱約知道是誰發來的消息。

摁亮屏幕一看,果然是江帆發來的消息:

【貓貓,貓貓…】

【明天要見面了,我還有點睡不著…】

【怎麼辦…】

有點困啊,餘聞禮抿了抿唇,半眯著眼睛單手打字,他本來是想打“我先睡了”,但那會兒結果因為手誤打成了“我先死了…”。

發完他就沒有再看回複了,給手機充上電,翻了一個身睡過去了。等到第二天才看到了江帆後面發的回複。

淩晨四點半:

【?????】

【啥??】

【你打錯字了吧?】

【看到你消息,給我嚇一跳…】

【你睡了吧?】

【嗯,我也要睡了】

這有什麼可嚇到的,這不是很輕易就能看出是自己打錯字了嗎?餘聞禮醒來後也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很快把這條消息拋之腦後。

兩人約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在中心商場見面,那地方離他住的小區不遠,半個小時就能到,過去的時間還算充裕。

等餘聞禮慢慢悠悠的收拾好,慢慢悠悠吃完早餐,慢慢悠悠打車過去時離約定的時間大半個小時呢,

下車給司機付

車費時,餘聞禮尋思著,要不…還是買個代步車吧?這樣的話,他得在這個月內考駕照,不然等開學就更沒時間了。

上輩子他魚塘裡其中有個魚說可以給他買車,讓他去考個駕照,他自己也去駕校練了幾天,感覺也不是特彆難。如果不是出那樣的事,估計……

想到這裡,餘聞禮自嘲的笑了笑,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現在想著那個莫須有的車也沒用,他自己買也不是不行,至於駕照嘛…

一面尋思著到時候去考駕照,一抬頭就在馬路對面的石像下看到了江帆,他看起來好像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裡面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襯衫,外面一件皮質黑色外套,搭配寬鬆的牛仔褲,架著一副墨鏡,嘴裡好像叼著一根棒棒糖?總之不少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在打量著他。

突然就……不想上去了呢。

在餘聞禮打算掏出手機和他說一聲,要不還是在彆的地方見面時,對面的江帆一抬頭一眼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他。

兩人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道路遙遙相望,餘聞禮那會兒下意識忘記了這輩子他們還沒見過他應該不認識自己才對,

淩晨四點半:

【貓貓,貓貓,是你吧?對面那個穿白衣黑褲,戴著口罩,背個包的,是你吧?】

*

在還沒有和貓貓頭見面之前,

江帆其實也和彆的網友面過基。

照片嘛,多多少少都會稍微修一下,p一下的,真人和照片有差距什麼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也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所以在提前很久到了約定地點後,江帆估摸著他快出門了吧,還想發消息問了一下他今天穿什麼衣服,這樣等會兒好認點。

不過這條消息還沒打完呢,他一抬頭看到了對面站著一個極為出挑的青年。

雖然還沒見過餘聞禮的露臉照片,但就一眼,江帆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篤定,對面那個帥哥肯定就是貓貓頭!!

他把已經打好到一半的消息刪除,用篤定的口吻問馬路對面的人是不是他。很快他看到那邊也拿出手機低頭開始查看信息。

這幾乎算是從側面佐證了江帆的猜測。

果不其然,貓貓頭那邊回了消息。

——【是我。】

接著,江帆幾乎親眼目睹著對面的青年一步一步走近他。

之前遠遠看著,隻覺得他體態不錯,氣質出塵,清濯如蓮,走近發現他長得也很不錯。

雖然戴著口罩,但露出來一雙極好看的眼睛,深目長睫,瞳色極黑,宛如一塊上好的玉墨,望過來時,周遭的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你…你……你就是…”人都到跟前了,江帆卻罕見的結巴了,“就是流淚貓貓頭?”

面前的清冷帥哥輕輕點點:“你不是說你安排嗎,現在去哪兒。”

“啊…這邊不讓停車,我車停那邊的地下車庫,走兩步就到了。”江帆走前面,餘光一直盯著一旁的青年,“…

…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

?想看鈴子Sama的《論渣攻們重生以後[快穿]》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網上說話倒是能夠隨便開玩笑,等那麼惹眼一個大帥哥到眼前了,江帆隻覺耳朵熱熱的,胸腔處的心跳也跟著砰砰作響。

“那行,我定的地兒也不是很遠…”

江帆過去和誰約見,幾乎都是遲到的那一個,但這一次他破天荒提前了很久出門,想著估計得多等一會兒,倒沒想到他約見的人和他抱著差不多的心思,也提前出門了。

因此明天兩人昨天約的是十二點半見面,但第二天也才十一點過而已就已經彙合了。

貓貓頭的確是個帥哥,就是話太少了,抵達車庫的一路上都是江帆主動開口詢問,他隻是嗯嗯嗯的應著,搭配他冷淡的眉目,總給人一種他興致缺缺,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他甚至看了一下一旁店鋪櫥窗裡的倒影,自己今天的穿著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勁吧?

這時候的江帆還不知道,得等到他和餘聞禮稍微熟悉一點以後才知道,他不是沒興趣或者心情不好,單純就是天生那副表情。

他平時發呆都那樣。

*

兩人剛一進店門,大廳兩位接待員面帶微笑的迎了上來,在詢問得知有提前預定後,便跟在前面為兩個人帶路,上樓時還輕言細語提醒有樓梯。

從上車開始沒多久,餘聞禮就大概猜到了這次吃飯的地兒估計和上輩子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看到熟悉的門頭,心裡默道:果然。

江帆對那兒挺熟門熟路的,走了幾步就極熟稔讓帶路的兩位侍應生先下去了。能這麼熟,當然是因為這是他家名下的吧?

“這是我一朋友開的…”江帆輕描淡寫的一語揭過,“也不用看什麼菜單,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

“嗯。”

餘聞禮應了一聲。

說話間,已經到了最裡的包間,裡頭不見侍應生卻能看到擺好的茶具,應該是在他們進門開始就已經擺好了。

餘聞禮先行落座,江帆則坐在他旁邊,全程他都能感覺到一道目光。上輩子的他特彆不習慣,後來和熟了以後,也逐漸習慣了。

“貓貓,你比我想象中長得還好看,我那會兒給你發消息的時候還有點不敢認…”

江帆說了和上輩子差不多的一句話,餘聞禮也跟著客套的回應:“你和照片也沒什麼差距…”

“哎,貓貓…”

“我叫餘聞禮,是多餘的餘,見聞的聞,禮儀的禮。”餘聞禮和上輩子不同的是,特意把每個字的組成告訴了他,免得他又和之前一樣問他哪個yu,是不是虞美人的虞。

一道驟然清脆敲門聲響起,

是外面的侍應在問現在可以上菜嗎?

“可以。”江帆說完,又繼續和餘聞禮介紹起他自己的名字,“江帆,二點水的江,一帆風順的帆。”

侍應生輕手輕腳的一樣樣上菜,餘聞禮時不時回應幾句他問的問題。

可能他那天穿得比較顯年輕吧,他居然問他成

年了嗎?

餘聞禮:“成年了,二十歲。”

江帆:“那我比你大五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而餘聞禮面前上的第一份金堂蟹肉魚翅羹差不多已經吃完了,江帆熱情的拿公筷給他夾了些彆的。

明明不久之前兩人才剛剛互通了姓名,結果,一轉頭他就像是原地失憶了一般:“來,貓貓,你嘗嘗這個,我感覺你會喜歡…”

餘聞禮:“…………”

*

那頓午餐吃得很是愉快,江帆依舊如記憶中一般健談,餘聞禮也很是配合,氣氛就沒有冷下來過。

飯後,侍應生撤下了用過的餐具,重新上了一件茶具。江帆則拿起倒扣在茶盤中的茶杯充當侍應生給他倒了一杯茶色碧綠的溫茶。

一面倒著茶,一面狀似不經意的提了幾個餘聞禮的彆的互關好友,問他之前有見過他們嗎?

餘聞禮思索了一會兒:“…見過兩個。”

但也隻是見過,各自都心知肚明,在一起時愉快相處,拍完視頻後,出門各走兩邊,網上互動時依舊還是無比親熱。

“噢……”

江帆放下茶壺,講倒好的茶杯輕推到餘聞禮跟前,心裡估計也反應過來了。

貓貓頭剛開始上傳的那幾條視頻裡面的受方就是大大方方露臉的,這就代表不算素人,他當時還看了,就是感覺太膩了。

隻能說不愧是同行,一個嗯啊能拐出九曲十八彎的調調,相反貓貓頭全程就沒說幾句話,以至於江帆看的時候還是關掉聲音看的。

然後…後面就給忘了。

“那除了他們呢?”江帆頓了頓,“就是不為合作,是隻是單純見面的…”

“那倒沒有…”餘聞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餘光暼了一眼江帆上揚又壓製住的唇角,又補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

*

按照兩人見面之前說好的,其實吃完飯就應該各回各家了,但餘聞禮能感覺到江帆在絞儘腦汁的想著怎麼多留一會兒,甚至提出了要不去附近的俱樂部打場桌球?

江帆:“我記得你說你會打完桌球,打完去濱北七街玩玩唄?然後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他口中的濱北七街是申城非常有名的一處休閒勝地,連著幾條街的娛樂場所遍地都是。

那裡不僅是申城夜生活的天堂,也是各大明星網紅,都市白領經常光顧的地方。

餘聞禮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還是說你下午還有彆的事嗎?”江帆本來還在饒有興致的說著後面的安排,注意到餘聞禮的臉色後又及時的止住了話頭,試探性的開了句玩笑,“……不會是約了誰吧?”

下午的確沒什麼事,但晚上有彆的事。

程賀昨天晚上發消息說要從隔壁城市過來找他。那個比他大六歲,做金融行業,外表看起來西裝革履社會精英,實際上有點悶.騷的…

總之他要是過來的話,晚上肯定就得陪他睡了。餘聞禮端起茶杯抿了口,沒說太透,含含糊糊說下午沒事,隻是傍晚要去見個朋友。

“…朋友?”江帆幾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是我們都認識的?”

餘聞禮:“你應該不認識。”

江帆:“噢……明白了。”

都不認識,那就是隻是素人,江帆聽出了這句話後面的言外之意,再看他臉色,他傍晚時分要見到人是什麼已經很明了。

養魚這種事兒在這個圈子不算什麼特彆稀奇的事兒,江帆聽過見過的事例太多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是多麼專情的人。

江帆:“幾點去?”

餘聞禮:“他五點二十的飛機,六點半左右抵達酒店,我隻要六點半之前到就行。”

江帆摁亮擺在桌子上的手機,那會兒是下午一點二十四,“還早,還有接近五個小時呢,走吧,去打兩局,我到時候送你過去。”

早在他還沒說出口前,餘聞禮就猜到了江帆一定會這麼說,事實證明他的確這樣說了。

“好啊。”

*

餘聞禮上輩子也經常和江帆打桌球,他起初對這個也隻是稍微懂一點點規則,江帆比較喜歡,後面幾乎是他手把手把他教會了。

但也正因如此,本就是由江帆教會的,他的握杆姿勢,擺球習慣,乃至擊球角度等等,必然或多或少都會帶一點點江帆的影子。

所以兩人打著打著,能餘聞禮明顯感覺他看他的眼神愈發熾熱起來,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之前謙虛了啊,還什麼說你不怎麼會…”

桌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畢竟按照十五球的規則,任何一方選手先將自己花色的子球都擊入球袋後,再將8號球擊入球袋,即贏得該局。

雖然其中也有江帆特意讓著的原因,但餘聞禮的贏面的確已經很大了,過不了多久就能結束這場球。

“你剛才一拿杆,我就看出你不是新人,好哇,你還騙我…”江帆重重歎了口氣,“哎…本來還說我教你的…”

“其實我一開始的確不怎麼會。”餘聞禮拿指腹蘸取了一點乾粉,邊擦拭著球杆的頭皮,邊慢悠悠的補充上後面的話,“後來有人教我的…慢慢就會一點了。”

“誰啊?”江帆突然抬頭,“不會是你哪個男朋友吧?”

餘聞禮沒否認。

於是下一秒,剛剛還誇他打得不錯的人又沉思了一會兒:“其實我覺得吧,教的也不怎麼樣…”

餘聞禮沒說話,俯下身子,擺好手架,專心致誌的盯著即將要擊中的球,隨著一聲清脆的擊中聲後,目標球在轉悠一圈後穩穩落袋。

收好球杆後,餘聞禮看了眼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呆住的江帆,微揚下巴,提醒道:“該你了。”

“哦哦哦哦…”

找位置,擺好手架,尋找擊球點時,江帆的腦海裡沒有像以往那樣心無旁騖,不自覺的

不停回放著剛才餘聞禮半俯在書桌上的樣子。

身上的白襯衣隨著他的動作而緊繃,勾出一道流暢漂亮的腰線,夏天的衣料本就輕薄,繃緊了之後還能看到他的皮膚。

莫名有點移不開眼。

“砰…”

*

打了幾場球,又在俱樂部喝了點茶,時間就這麼一點點到了傍晚時分,江帆也按照他之前說好的,開車送他去酒店。

去的路上,餘聞禮也沒有避著江帆的樣子,坐在副駕駛就開始切換賬號和程賀聊天,而江帆就在一旁的駕駛位。

“嘖嘖嘖…”前面是個紅燈,他手把著方向盤,踩下刹車,緩緩將車停穩了,暼了餘聞禮一眼,“…你這業務還挺忙的。”

餘聞禮正在專心致誌回消息,聞言也沒有抬頭的意思,隻是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說不上來為什麼,江帆那會兒心情有點不是很高興,尤其是越接近酒店,他心情越是沉悶,這種情緒到底叫什麼?

他巴巴請人吃飯,巴巴請人打球,完了人家去跟彆的男人睡覺了,他又巴巴開車給人送去酒店,他到底圖什麼啊?

江帆自己也在心裡問自己。

紅燈快結束了,江帆鬆刹車前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副駕駛坐著的那位俊美青年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明顯的弧度,

有什麼好笑的,江帆的心情更煩了,這種煩躁的情緒直到他將車停到酒店樓下的路邊,看著青年下車之後達到頂峰。

車門剛關閉,江帆幾乎想也沒想,抬手砸了一下方向盤,胸口處的煩躁過於濃烈又找不到源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知緣由的煩躁更令人無所適從。

車外沒走出去幾步的餘聞禮仿佛有感應一般,突然回頭衝他笑了笑:“你快回去吧。”

他笑起來是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蘊著一泓春水眼睛更是勾人,有種令人心跳頓緩的錯覺。

身為顏狗的江帆剛才還在莫名心煩意亂,結果不遠處的青年隻是對著他招了招手,笑了笑而已,胸膛的心跳又跟著加速跳起來。

*

餘聞禮剛剛進入酒店的大堂,手機輕微震動了幾下,他低頭一看,是江帆發來的。

【貓貓,我能花錢找你約一次嗎?】

【我可以給你看我最近的體檢報告,傳染病八項檢查報告也可以給你看的。】

——這條消息來得比上輩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