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1)

鳴梵帶著憫傷穿過叢林跨過小溪繞過熟睡的老柳樹走過高挑的綠草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片被小樹圍繞的空地隨著天上的星星閃爍出現一隻黃色的蝴蝶,憫傷伸手抓住這隻蝴蝶說,“就看這?”鳴梵道,“當然不是,你等會兒,等天上的烏雲走開後全部的星星亮起來就看到了。”

憫傷道,“哦。”

天上的烏雲緩緩移動給這片空地露出星星的閃光時空地上開始出現諾隱諾現的蝴蝶,飛出一隻紅蝴蝶接著飄過一隻黑蝴蝶旋轉騰空間淩空飛出一隻粉蝴蝶,天上的星星越來越璀璨空地上的蝴蝶越多起來,五彩繽紛的圍繞著空地旋轉起來形成一股彩色的龍卷風,憫傷和鳴梵被包圍在彩色的龍卷風中,憫傷抬起頭鬆開手放飛了那隻黃色的蝴蝶。

天上的星星璀璨,地上的蝴蝶繽紛,交相輝映著彼此的美麗。

鳴梵抬頭望著地上的蝴蝶說,“這些是大自然的力量,我研究了很久我覺得咱們擁有的神力隻是大自然的一角,可能連一角都稱不上,宇宙萬物一層包裹著一層繁衍生息著看見看不見的生物,世世代代生存於世。這是我的秘密我從來沒有和彆人說過。”鳴梵看向憫傷道,“你是第一個。”

憫傷有些震驚這是鳴梵說出的話,雖然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世界的構造或是魔法是什麼以至於思考到自然二字,可是看起來愚笨的鳴梵卻思考著他人不論怎麼樣都不會出現在大腦的問題。如果一個問題不出現在人的大腦中那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發現隱秘的事物或是去思考這件事的能力,因為他連發現問題提出問題都做不到何談思考。這就是鳴梵的才能,雖然他學習任何東西都顯得愚笨不堪但在自我思維上鳴梵擁有著特殊的見解。

憫傷道,“鳴梵,你什麼時候想到這個的?”

鳴梵看著天上的蝴蝶才反應過來憫傷的話道,“幾年前就想過了。”鳴梵說的很平淡,憫傷算是大吃一驚,當鳴梵和他徹夜聊過以後憫傷更加確定了鳴梵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站在最高處讓這個地方再次降落一場紛飛浩蕩的藍色大雪。

憫傷和鳴梵坐在地上背靠身後是排排小樹,憫傷說,“什麼是大自然。”

那夜鳴梵回答道,“不可窺探,就像是沒有邊境一樣。雖然我說我們靠著自然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但終有一天我們會隨著時間的長河消失得無影無蹤,時間再長久些我們所居住的星球乃至宇宙也會發生變化,這都是不可窺探的。”

憫傷問道,“多久。”

鳴梵說,“無法想象。”

憫傷若有所思地道,“嗯。”

世間萬物無法想象,幻想到思考到發現再到思考再到探索,不斷的探索加上理性的思維感性的情感,實踐的發現和時間的推移證明一件事物的樣貌。

鳴梵那時的眼睛已經出現了如星辰般深邃的氣質,鳴梵滿眼希望地說,“這個世界太廣闊了,宇宙包括著行星,一顆行星上包括著我們乃至還未發現的生物。可你有沒有想過宇宙被什麼包括著?”

憫傷沒有思考給出他現在能想到的答案,“更大的自然,如果真有那就不能用自然說了,應該用另一個詞。”

鳴梵問,“如果有用什麼詞?”

“嗯……”憫傷想了想回道,“大無量?”

鳴梵反問道,“大無量?”

憫傷道,“就是這麼一說,你覺得呢?”

鳴梵笑著說,“挺好,挺貼切,就是大就是無量。”鳴梵張開雙臂彩色的蝴蝶紛紛降落在兩臂上手指上。五彩繽紛的蝴蝶開始從龍卷風的樣子緩緩散開一層一層飛下,憫傷又伸手極快的抓住一隻黃色的蝴蝶在蝴蝶全部四處飛去後,這片空地隻留下站於中央的鳴梵和憫傷。憫傷鬆開了手再次放走一隻蝴蝶,看著他扇動幼嫩的翅膀搖搖晃晃飛向遠處。

憫傷和鳴梵走在回家的路上暢談了很多話,這些都是被稱為天才的憫傷沒有思考過的問題,但憫傷卻可以和鳴梵聊的起來。憫傷是一個聰明的人但他一直是在他人給出的問題下去思考去學習,鳴梵就像少了一根筋一樣怎麼學都慢的讓人覺得朽木不可雕也,可他的智慧在獨立拋出問題獨立思考上面有著與眾不同的超前,鳴梵先想到了這些已經說明了他並不是一個笨蛋。

鳴梵的命運是雙眼無法看到的軌跡,他的智慧也會在不知何時開竅,而這些對於現在來說都太過虛幻,鳴梵唯有的就是等待和努力。

鳴梵和憫傷在一個路口揮手道彆,鳴梵走了兩步站到另一頭轉身看到憫傷還站在原地。鳴梵站在了憫傷的對面,他們彼此看著對面隔著一條路,一條通往兩個方向的路。天上的星星在二人頭上連成一條線,此時的星滕提著一袋糖果走在鳴梵這邊的方向,大概在過上幾分鐘兩個人就要遇見了。天上的星星無數仔細看去最亮的星星不光連著一條線,命運不光隻有一個驚喜。

小醜先生隨手變出一個蘋果一口咬下去,回憶起初見鳴梵的情景真是讓人懷念,一個被稱為笨蛋的隱秘天才。小醜先生哈哈笑起來關了窗戶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愣,沙啞低沉的聲音說,“我們一樣又不一樣,我不是星滕……我也不能和你走一個方向。”小醜先生捂住眼角落下一滴淚,命運到底是什麼才讓他們三個人走到今天。放棄了一切的鳴梵變成了平靜歲月的沒耳,說要跟隨鳴梵一生的星滕變成了遊手好閒的病人,最懂彼此的憫傷還是放棄了那些虛無的東西變成了現在的小醜。從始至終隻有星滕說到做到,也從未改變。

命運和抉擇!

沒耳向後仰脖子歪著腦袋忽然問病人,“給我說說鳴梵吧!”

病人不自然的看向沒耳不說話,隻要一提到鳴梵二字病人就會如此,不承認不知道不說。

沒耳往病人身上擠了擠推他一把道,“說吧!我不介意你說出我的秘密。”

“你全知道了?”病人心急嘴快差點跳起來,他還什麼都沒說沒耳就知道了?那他活得也太失敗了吧?就算讓沒耳知道鳴梵也得是他來說呀!沒耳看著病人著急的樣子笑道,“你不說話我還真什麼也不知道,你一說我就確認了。”沒耳看向病人豁然一笑,“是吧?星滕。”

病人趕快捂住嘴扭過頭道,“你這不還是知道了和我嘴露餡有什麼關係。”

沒耳看了看天上的星辰道,“那天晚上我聽到你睡著後說了一句。你好,我叫星滕。”

“你偷聽我說夢話。”病人真是對自己無語,心裡都快憋死了醒著不說夢裡倒是很誠實。不論他是否被心中的秘密憋死,病人的單純都不可估量。

沒耳道,“不是我要聽的,是你一巴掌拍醒我我想不聽都難,你還睜開眼睛叫了我一聲鳴梵,話說你可以呀!睜著眼睛都能睡著。你是練過的嗎?”

病人忽然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像是在哭喊一樣,“不會吧?你不是騙我吧?”

沒耳道,“我不會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病人還捂著嘴道,“什麼時候的事?”

沒耳道,“前天晚上吧!”

病人不耐煩道,“啊?哎呀!都怪那個死小醜,不是他我也不會說夢話。”

沒耳說,“告訴我吧!就算是旅行也該結束了。”

病人慢慢鬆開嘴巴說,“你真的這麼想?”

沒耳道,“真的,從第一天醒來離開那棵會說話的柳樹後我就一直在想鳴梵是誰,想了有好多年都想不到。”沒耳從兜裡掏出一封信道,“這封信我也看了好多遍紙都要爛了也想不出鳴梵是誰,小醜先生來了後我就在想我的這枚胸針,如果這枚胸針真的是鳴梵的那它一定會一直跟隨著鳴梵。”

病人道,“隻是因為這些?”

沒耳笑了笑說,“不止,這枚胸針不是第一次丟了,這麼多年有很多小家夥來偷胸針,它們都會和我提到鳴梵,鳴梵這兩個字我閉著眼睛寫都要比沒耳這兩個字好看。除了寫多了還有彆的可能嗎?”

病人試探地問道,“那小醜先生呢?”

沒耳說,“他?從來沒有人能把我的胸針偷走,隻有小醜先生做到了。一個對我了如指掌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小醜先生說他是我的朋友一定是真的。我說的對嗎?星滕。”

病人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搖搖頭道,“對。”

沒耳說,“對你還搖什麼頭。是對還是不對?”

病人道,“反正你也分不出對錯還講究什麼。”

沒耳道,“我分不出也得多問幾遍。”

“煩。”病人將身體蜷縮成一團挪動到角落無比詼諧,千算萬算想不到最後謎底還是沒耳自己發現了。這要是直接把過去種種告訴沒耳,那等他恢複記憶了鳴梵不抽他嗎?說好的不說不說最後還是讓他給說出來了,鳴梵不殺了自己就算是顧及情面了。

沒耳向角落看了看病人道,“雖然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時間已經很長了不論什麼樣的心情都應該平複了,我也要去面對了。”

病人還是咬著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那些讓鳴梵難過的經曆,他也不確定現在的沒耳是否擁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自己逃避的過往。

沒耳無奈地歎了聲,病人想了想突然說,“你先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是小醜先生偷走你胸針的?”

沒耳說,“不告訴你。”

病人轉過頭幽怨地盯著沒耳,“不說就不說,哼!”

沒耳被病人的表情逗笑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哼什麼,像小孩兒一樣。”

病人反駁道,“你才像小孩兒。他晚上來商店裡你怎麼沒和他要胸針?”

沒耳羞愧道,“聊了兩句就忘了還有胸針這麼一回事了。”

病人無語了,“那胸針到底重不重要啊?”

沒耳義正言辭地說,“重要!挺值錢的能不重要嗎?”

病人斜著眼看向沒耳說,“不會吧?你現在損我這個勁兒我懷疑你已經恢複記憶了。”

沒耳說,“沒有,和你說話比較親切。”

病人道,“謝謝您了。”

沒耳道,“不用謝。”

病人無語,“嗬嗬!”

沒耳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無比開朗。病人說,“笑什麼?”

沒耳道,“笑我是有多脆弱需要你做到這個份上。”

病人稍微轉過身道,“你很強大,一直都是。”

沒耳道,“不對,強大的是你。”

病人又坐回沒耳旁邊道,“就算你這麼說我的好,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而且我是你的夥伴,保護你是應該的。”

沒耳問道,“還要保護多久啊?”

病人被沒耳的這句話問的束手無策,他還要保護多久?這個問題病人從來沒有想過,時間對於他來說不論多久都可以如果是一生都無所謂。可是換成鳴梵他真的願意一直都被這麼守護著嗎?不對,眼前的沒耳就是鳴梵。在一瞬間病人想了很多,他頭一次思考這麼多問題,他和鳴梵說好了假如鳴梵有一天離開了幫他守住秘密。可是鳴梵沒有告訴星滕守多久……

沒耳沒有看病人的臉,病人注視著沒耳的表情,沒耳嘴角上揚笑了笑,“沒關係,不用為難自己。你不說小醜先生也會說。他也是我的朋友吧?我感覺得到小醜先生和我在一起說話時一點都不陌生,就像是認識很多年了。”

病人抱怨道,“他說還不如我說。”

沒耳有些詫異道,“你要說了?”

病人道,“你猜的沒錯,我不說那個混蛋也會說,我就怕他說才不想讓他接近你,既然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就不怪我嘴不嚴實。恢複記憶了不許揍我。”病人手指著沒耳,沒耳握住病人的手指放下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麼會怪你。”

病人有些羞澀起來,“嗯。”

沒耳溫柔地說,“第一個問題小醜先生叫什麼?”

病人回答道,“憫傷。故事就先從我第一次見你時說起,你現在聽到的就是一個笨蛋一步一個腳印的勵誌故事,彆被我的深情講解說哭了。”沒耳瞧瞧病人拍著他肩膀的動作,先是看到他表情無奈輕輕拍幾下,後是看到他忽然神秘的眼神,在這雙眼睛中隱藏了多少年前的秘密……

夜的籠罩下開始講述鳴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