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第 386 章 不存在的繼承人(1 / 1)

大陸中心, 帝都。

近些天來,隨著學院競賽再啟消息的宣布,整個帝都的氛圍也和往日變得截然不同。

受到了邀請的強者們幾乎都接受了這來自皇室親自下發的邀請函, 即便是已經隱居了的大魔法師中,也十有五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大家都知道, 剩下的四五個人之中, 說不定就有壽限到頭再也無法回消息的人。

所以實際上來看,答應這場邀約的人數相當之多, 多到就連帝都的貴族們一時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什麼?

這難道不就是一場普通的、隔上幾年就來那麼一次當做消遣的學院競賽嗎?

為什麼上面要這樣的大動乾戈, 連那些隱居了的強者都要如此客氣地請過來······難道是說,這批參賽選手裡面有什麼特彆的人物不成?

在想到了這點之後,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同時彙聚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帝都學院的優勝選手,同樣也是皇室的第五個兒子。

傳聞中最受皇帝寵愛的五皇子殿下。

早就聽說皇室的資源大部分都向著這位優秀的王子傾斜, 現在一看,他們曾經的預估難道還是少了嗎?

皇室之所以這樣的大動乾戈, 難不成就是為了讓那些強者看到五皇子在決賽中的優異表現,從而和他們結交、甚至拜其中一個或者幾個為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貴族們相互拿華麗的羽毛扇子掩住臉龐。漏在外面的眼睛裡面還是聽聞消息後的驚奇之色, 可被扇子蓋住的下半張臉卻緊抿了嘴, 心中拚命算計著這條消息會給他們的家族帶來怎樣的影響, 是正面的, 還是負面的?

如今皇帝也已經年邁,這是否又是一種選定繼承人偏向的信號?

雖然貴族們向來看不起擁擠在肮臟小酒館裡交換消息的所謂“酒館情報”,但仔細比較起來, 這些宴會上進行的活動和那些酒館裡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彆, 隻是誰也不會承認這點就是了。

畢竟你看,那些酒館裡怎麼會有那樣奢華的裝飾,那些空氣中逸動的熏香氣息, 那些華麗的衣袍和繁複的蕾絲,還有那被擺成了小山隨意堆放在一邊的精致甜點們。

這才是合格的貴族宴會——所有平民做夢都想要有資格站在這裡的場合。

某位貴族不屑地笑了笑,為自己腦海中突如起來的念頭而感到可笑。自己怎麼會想到那些不入流的酒館呢?

而就在這時,他的餘光忽然掃到了某個從門口走進來的身影,他的眼神頓時一亮,腳下生風地迅速走了過去。

“竟然是坦尼森大人!”這位小貴族無比熱情地對來人招呼道,殷切之情溢於言表,“您怎麼有空來參加我們的宴會了?聽說您最近忙著議會那邊的政策問題,相信那一定會是個正確的決策。”

沒錯,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經在帝都中也名噪一時的格雷格的三兒子,坦尼森·格雷格。

雖然格雷格家族此時已經不如過去那麼強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格雷格已經沒落了,他頭頂著的名為“侯爵”的光環也足夠把這個子爵活活壓死。

這怎麼能不讓人主動去打招呼呢?

坦尼森早就習慣了這樣熱情的招待,尤其是在他出現的這個宴會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身份的情況下——

這是一個由那些有錢的子爵們所組成的宴會,就連作為大人物用來撐門面的賓客,也不過是區區的伯爵而已。

按照以往的情形來說,坦尼森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樣不入流的場合中,彆管周圍的裝飾有多麼豪華、食物又有多麼的新鮮美味,也彆管空氣裡的熏香到底價值多少金幣那麼昂貴,貴族們衡量資本的參照又不是這個。

坦尼森在心中歎了口氣。

大多數的子爵都是向皇室買來的爵位,而能這樣做的人幾乎都是商人出身,擁有著比許多清貧的高位貴族更多的財富。

除此之外,他們的消息渠道也和帝都中大部分的高位貴族產生了相當大的差彆——一個來源於上層,一個來源於下層。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坦尼森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到這位子爵的宴會上面來,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目的。

他將自己的眼鏡向上扶了扶,然後嚴肅下一張臉來:“主辦方閣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那男人一愣,臉色突然一白——怎麼這位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嚴肅?

他最近應該是沒得罪議會那邊的人對吧?!就連這位坦尼森·格雷格先生他也就是在之前的宴會邊緣遠遠看了那麼一眼才對啊!

等他快要把自己一生做的錯事都回想一個遍之後,才終於放鬆了幾分。

畢竟在他的記憶裡,這些錯事可都跟格雷格這個姓氏沒什麼關係。

放鬆下來的男人殷切地彎下腰來在前面帶路:“當然,坦尼森大人,這邊請。”

他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朝著那些安靜下來的貴族們招呼了一聲:“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先去招待貴客,大家儘情享受這場宴會吧!樂師呢?把你們的樂器演奏的越響越好!”

樂師點點頭,激昂的舞曲瞬間響徹整個大廳,宴會廳即便少了兩個人,也依舊比之前還要更加熱鬨。

——

男人很快就把坦尼森帶到了大廳後方的一個小房間。

那小房間看起來像個茶室,中間擺著舒適的一對沙發和一張茶桌,普通的簡直不能再普通——如果你非要忽略這房間牆壁上的隔音陣法和保護魔法的話。

“你把這裡布置的可真嚴密。”坦尼森數了數這面牆上存在的陣法數量,對於這個土老板家的豪富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嘿嘿,坦尼森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因為這偶爾的也讓人沒有安全感,才會······”那貴族笑嗬嗬地附和著。

嚴密也代表著謹慎,這可比那些大大咧咧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談論要事的傻蛋強多了。

坦尼森鏡片下的眸光一閃,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我想我來的目的你已經清楚了吧?”坦尼森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入主題。

“您在說什麼啊?我明明是今天才正是認識您這樣年少有為的議員,這······”

“我知道他們已經找到過你了。”坦尼森打斷了對方的裝傻。

在那男人怔愣的表情下,坦尼森開口,緩緩吐出了幾個家族的名字。

他每說一個,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色就越是慘白上一分。

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家族名的時候,男人的肩膀已經徹底垮了下來,哭喪著一張胖臉說道:“坦尼森先生,既然您已經知道的那麼清楚了,這些事還需要我來再說一遍嗎?”

“我覺得您的情報網所知道的東西,一定比我現在說的這些更全面······”

“不,我想知道的和他們不一樣。”坦尼森搖搖頭。

“不一樣?”那個胖貴族愣住了,“難道您不是來詢問那座特殊的塔昨天的異動嗎?”

在帝都的人口中,能被稱呼為“特殊的塔”的建築物隻有那麼一座,就連地位超然的學院塔都不如它的存在感更為強烈。

畢竟學院塔隻是針對在學院裡就讀的學生的,和大部分的貴族都沒什麼關係,除非家裡正好有適齡的孩子正在念書——其他人更為關注的,當然會是曾經那位名噪一時的帝都大魔法師居住過的那座高塔!

曾經的帝都公爵,唯一的全係魔法師,無論是學識還是能力幾乎未嘗一敗的魔法領頭者!

在當初那個時代,有誰不希望成為那位魔法師的弟子?

可彆說弟子了,對方連助手的要求都是高之甚高,整個帝都翻個底朝天也就才找到了一個而已。

所以直到對方因為實驗爆炸而死在自己的法師塔裡時,外界無疑是有許多人為此感到扼腕的——不僅僅是為了一位人才的隕落,還是為了那座塔裡可能隨著死亡一起被永遠封閉了的傳承和財富!

時間過去的越久、去嘗試打開那座法師塔的人越多,塔裡會存在的東西也就越是帶上了一層奇幻的色彩。

有人說,裡面藏著菲爾法師畢生的心血所凝結成的手記,隻要得到它,就算是個蠢材也能成為舉世無雙的煉金師;

有人說,裡面一定有菲爾法師在臨死前留下來的魔力。隻要輕輕一碰,就能立即吸納成自己的力量,醍醐灌頂一般迅速升級;

還有人說,每個法師都喜歡把自己的財富隨身攜帶,那麼法師塔裡一定會有連菲爾這種有錢的大魔法師和大貴族都感到珍稀的材料和物品,隻要得到它,立刻成為帝都首富也不是問題。

有人說······

人們的說法各不相同,流傳在不同酒館裡的故事版本也有著許多的差彆,但其中心主旨就隻有一個——

誰能打開菲爾的法師塔,誰就能立刻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

這種猜測在菲爾隕落後的幾十年裡都躁動在許多人的心中,就連皇室都默許了各位魔法師們圍在法師塔的外層,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嘗試突破進入其中的這些舉動,並且美其名曰“想要替這樣有貢獻的法師收斂屍骨”。

至於屍骨以外的東西,當然就成了替彆人收屍的報酬。

隻可惜,不管是聰明的也好強大的也罷,就連隻有蠻力的騎士也都來試過了,依舊無法突破這位曾經的頂尖法師所設置的阻礙。

以至於,當堅持到最後的那位白發蒼蒼的老頭也放棄了的時候,他感歎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想這座法師塔是不可能被攻克的,想要知道裡面的東西,除非我們能直接從裡面鑽進去!”

他的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句廢話,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那種,所以這一度被宴會上的貴族們傳為笑談——

從裡面鑽進去是什麼鬼?難不成還有人能從這座塔裡面出來嗎?

笑話,連突破都突破不了,又何談進到裡面?

總之,在那之後的幾百年裡,這個傳言早就已經散去了熱度,唯有那種“一夜暴富”“扭轉人生”的傳奇故事還偶爾流傳在人們的口中。

可就在最近,這個老掉牙了的故事卻再一次興起在了部分貴族的宴會上面——

不為彆的,就是因為昨天中午,那座向來毫無動靜的“特殊的塔”裡,竟然傳來了“轟隆”的一聲爆炸般的響動!

這聲音傳出去了很遠,走在附近街道上的人都能聽到這異常的動靜,這才讓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跟著轉移過來。

那座法師塔裡有動靜?

難道說······那些傳言中的寶藏終於要出世了嗎?!

懷著這樣的心情,許多個家族對此展開了秘密的調查,而作為擁有著一座豪華大莊園、且莊園好死不死就距離法師塔不遠的豪奢小貴族,眼前這個男人無疑是被明裡暗裡拜訪的最多次的一個。

那男人舉起手來:“說真的,坦尼森大人,該說的我可是都說過了,我那天真的隻聽到了爆炸的聲音,沒見到塔的外面有誰走進去,更沒注意到是什麼造成了這場爆炸,我······”

“都說了我和他們想知道的東西不一樣。”

“就算不一樣,您不也是為了那座塔而來的嗎!既然都是為了那座塔,您······”

“托拜厄斯家族。”坦尼森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呃?”那男人一噎,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他,“您在說什麼?”他的表情茫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不熟悉的名字。

“托拜厄斯家族分支的兒子,出生以後因為父母雙亡而被排擠,從而被秘密地賣出了帝都。”

“很多人估計都想象不到,你竟然有一天會以商人的身份重新回到這裡,並且還買了一個子爵的爵位試圖做些什麼。”

坦尼森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得無比清晰。

隨著他的話語,男人那張肥胖的臉上漸漸失去了笑容。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的聲音也不複剛才的那般討好,反倒顯得十分尖銳。

“我隻想要知道一件事。”坦尼森沒有計較對方態度的變化。

說實在的,這些貴族家庭內部的鬥爭向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才是最好撬開嘴巴的那個,坦尼森也不想費那麼多力氣來說這些。

“請說。”那子爵硬邦邦地說道。

“······”

對方好不容易鬆口,可坦尼森本人卻詭異地陷入了一陣沉默。

等到對面的表情變了又變、幾乎已經快以為坦尼森就是來消遣自己的時候,這才聽到這位格雷格家族的三兒子臉色古怪的張開嘴巴,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你也算是托拜厄斯家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曾經的那位大魔法師菲爾·托拜厄斯他······有沒有後代?”

“呃,我是說,親生的那種?”

他問出這句話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小小的房間裡都處於一種讓人尷尬又窒息的靜默之中。

坦尼森已經不想去看對面那位子爵現在的表情了——他看自己的眼神一定跟看神經病沒有什麼兩樣!

要知道那位眼高於頂的大魔法師連個徒弟都到死也沒有收到,更彆說是什麼戀人了——那位的眼裡真的能看得上人類這種平庸的物種嗎?

總之,既然連個戀愛都沒人會相信他談,誰又會想到對方會不會有後代這種離譜的方向上去?!

子爵被這突如其來的展開給問蒙了。

他的腦子轉了又轉,依舊沒辦法參透這句話裡可能有著怎樣的深意或者怎樣的陷阱。

沒有辦法,他隻能重新開口確認道:“坦尼森先生,你問的是那位菲爾法師他······有沒有親生的後代?親生的?”

實際上比起這個,他更想掐著對方的脖子狠狠搖晃上幾下,把坦尼森腦子裡可能存在的水給甩出來——

問那麼弱智的問題你是怎麼敢的啊?

喝酒喝上頭了嗎??

“是的,你就直接告訴我答案吧。”坦尼森破罐破摔地迅速說道。

“您就隻想問這個?”

“就隻有這個。”坦尼森斬釘截鐵。

那男人的表情古怪,但心中卻放鬆了很多。雖然不知道對面這個格雷格家族的三兒子到底是什麼毛病,但有病總比真的拿他說不了的機密來威脅自己好。

男人也相當果斷地給出了回應:“當然沒有。除非那位死後自己又撿了個孩子回來。”

說完,他自己也像是覺得好笑似的,當面哈哈大笑了起來。

****

坦尼森離開那位子爵的宴會之後,就立刻回到了家中。

推門進到房間裡,就看到了會議室的桌子旁邊整整齊齊坐著的好幾個格雷格。

“大哥,一姐,父親。”他張口喊了一遍。

幾個格雷格抬起頭來,把視線從手上的工作中抽離,一雙雙相似的、隻有些微弧度不太一樣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坦尼森·格雷格。

“怎麼樣了?”格雷格的長子、也就是現在的族長詢問道。

“他說沒有。”坦尼森搖了搖頭。

“沒有?”他的一姐詫異地挑起眉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回答,“所以你收到的那封信隻是個單純的惡作劇嗎?”

“可是誰又會花費那麼大的精力來研究我們、隻為了進行一場不痛不癢的惡作劇?”曾經的老族長搖了搖頭,不認同對方的觀點。

格雷格們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消息是從昨天晚上被遞到格雷格家族的,是通過極其隱秘的渠道、不是格雷格家的自己人都不知道的那種隱秘。

對方就那麼大大咧咧地把消息擺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就像是個惡作劇——

【菲爾·托拜厄斯的繼承人會出現在皇室的宴會上。】

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就是這樣的短短一句話。

可正是這句話,硬生生的讓所有格雷格從昨天晚上就集體開會到了今天——

菲爾·托拜厄斯是誰?

曾經的大魔法師,連死了都在被人惦記著法師塔裡的東西,就算一個筆記都要惹得那麼多人眼紅的存在!

現在這紙條上又在說什麼?

菲爾·托拜厄斯的繼承人要出現了?

神明在上,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偷偷生的孩子?!

還有,那位傲慢到幾乎瞧不起所有人類智商的法師先生·······竟然是喜歡人類的嗎?

咳咳咳。雖然後面的這句吐槽並不是那麼重要,但足以證明其他格雷格心中的震驚。

那位法師的繼承人這個名號代表著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

財富,地位,瞬間就會朝著對方蜂擁而去的吹捧和恭維,說不定就連皇室都要對他/她客氣幾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後代存在的話。

而且,這是不是也意味著,那座被封存的法師塔也······

格雷格家雖然不知道具體的隱秘,但卻也明白那些暗流洶湧中,其他人對待菲爾法師幾個字的詭異態度。

更像是那位傳奇的法師曾經見到過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秘密的持有者恨不得馬上在他死後銷毀所有證據似的。

死後······那麼菲爾法師死於意外實驗事故的死因是否又······

格雷格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明哲保身是他們一貫以來的作風。

這也是為何在面臨大型動蕩之前,格雷格們總要坐在一起進行集體會議討論的原因。

如果這張紙條上說的是真的,那麼接下來的帝都絕對會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浪!

而如果這張紙條上說的是假的,也同樣能證明絕對有人盯上了“菲爾·托拜厄斯”的這個名頭,想要以此來搞一些額外的事情——在就算是小貴族都隱隱察覺到不對的這個時間點上,格雷格們嗅到的卻是危機的氣息。

無論這紙條上的內容是真還是假,這張紙條對格雷格家族來說都是一個提醒!

而大費周章將這個信息傳過來的人,一定也是對格雷格家抱有善意、最起碼絕對不會是什麼惡意的存在。

當老族長將這個結論說出口並一錘定音之後,幾個格雷格臉上緊繃的表情稍微鬆了鬆。

“就先以皇室宴會的時間點為目標,對家族進行該有的整頓和告誡吧。至於剩下的行動······”

老族長將目光投向了大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格雷格家的族長。

現任族長收到了父親的目光,沉吟一下,便如他期待的那樣做出了果斷的決策——

“剩下的行動,一切以‘菲爾·托拜厄斯的繼承人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基礎來進行!”

“好的兄長。”坦尼森立正站好。

他瞬間收到了一枚新鮮出爐的白眼,格雷格的一女兒看了一眼沒大沒小的弟弟,認真回複道:

“是,族長。”

這樣的回複,代表著格雷格的又一次家族會議的宣告結束。

幾個格雷格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頭頂的天空依舊是一片明亮,放眼望去竟是萬裡無雲。

可他們的心中都清楚一件事——

不管是被皇室征召回來的高手也好,騎士團突然加強的巡邏也好,幾個皇子間支持者的蠢蠢欲動也好,又或者是即將召開的學院競賽決賽、以及這突然被遞進房間的紙條也好,甚至是兩個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好像隱隱的浮上了他們的心頭······

無論如何,這些都統一證明著:

帝都,真的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