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說寂靜也不算寂靜, 說躁動卻也比平時安靜的奇怪氛圍裡，最終的勝利者由克萊因先生宣告出來——
“斯科特、艾倫小隊守擂成功，恭喜你們。”
台下先是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 穿著第一學院製服袍的孩子們中，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好耶！！”
“斯科特贏了！”
“是那個艾倫嗎？我早就看好他！”
“這些傲慢家夥的面孔我可真是看不習慣，做得好啊學弟們！”
無論是同級的學生, 還是年級更高的學長學姐們, 大家都發自內心地為這兩場競賽的獲勝者感到驕傲。
這甚至無關私人恩怨，而是一種第一學院與外來學院之間較量獲勝的喜悅，是一種強烈的、發自內心的歸屬感。
而接下來的比賽也變得平和起來，因為, 截止到圖爾斯為止，所有轉學生們的隊伍都已經被徹底淘汰了。
最先被淘汰的是那位叫福特的法師和他的搭檔, 他們甚至沒能進入決賽；再然後，是圖爾斯的另一位跟班, 他在斯科特的擂台失敗後, 又失敗在了尤利西斯的手裡；最後，就是圖爾斯本人——
這位深藍色頭發的轉學生，是被他的跟班攙扶著走出去的。在離開的時候, 這個家夥罕見地沒有再說什麼不討喜的話，表情和平時相比似乎有些呆滯。
不知道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失敗的事實，還是在即將勝利的時候、被來自喉間的一劍嚇破了膽, 又或者是想到了些彆的更可怕的東西······
誰知道呢？
就像是當初他大放厥詞的時候所說的那樣，沒有人會關心弱者究竟是怎麼想的。也許圖爾斯並不算是弱者，但強者所需要具備的素質絕對不僅有天賦而已。
隨著時間的進行，比賽最終的結果也漸漸地明晰了——
尤利西斯作為整個魔法學院的首席, 再加上一個在劍士班也絕對不弱的理查德，兩個人突飛猛進的默契彌補了過去的短板，最少在第一學院剩下的隊伍裡面，他們很難再找到敵手；
至於斯科特與艾倫的隊伍······
他們這邊的擂台比尤利西斯的結束的還要更早一些，那來自雙菜刀隊的效率比賽，隻有在和圖爾斯這樣難纏又魔力深厚的隊伍中才會耽擱那樣長的時間。
當整個場地上隻剩下兩座擂台上面站著的隊伍、而台下都是空空蕩蕩了以後，監督席上面的幾位人士終於站了起來。
瑪麗安小小姐作為最開始宣布規則的人，自然也搶著擔任了這宣布最終結果的職責。
她歡快地站在桌子上，火紅的小洋裙將她的臉龐映襯的格外可愛。
“此次第一學院的競賽徹底落下帷幕，而最終的兩名勝利者就是——”
“尤利西斯、理查德小隊，”
“以及——”
“斯科特、艾倫小隊！”
“真是讓人難以忘記的精彩表演，你們都是東厄城驕傲的子民，為自己的實力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克萊因眼底含著笑意，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從兩個擂台上掃過，從每個身姿挺立的少年們身上掃過，從那些堪堪失敗了、臉上卻並沒有怨恨和嫉妒的學生們身上掃過。
接著，他的法杖又一次被揚起——
“孩子們，可以開始慶祝了。”克萊因院長說道。
和他的話音一起落下去的，是在半空中綻放開來的絢麗彩帶，它們紛紛揚揚的從高空飄落，被風吹向了場地中的每一個角落。
當這些彩帶們飄落到誰的身上時，如果那人用手將它摘下來，就會發現，那條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彩帶才一接觸到人手的溫度，就會立刻發生變化。
褪色、縮小、逐漸顯露出真實的形態······
最終，出現在人們手裡的，是一枚通體精致的、刻著第一學院印記的紅銅樹葉。
“這真是彆出心裁的紀念品。”艾倫將自己腦袋上面掛著的那條綠色彩帶薅了下來，看著它在自己手中變成一枚小小的樹葉。
斯科特也饒有興致地抬手接住了一條。恐怕也隻有克萊因院長會將自己的魔力浪費在這些看似沒用的東西上面。
他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映入眼簾的有驚喜不已的居民、頗覺有趣的貴族、似乎是被激勵了的學生，以及一些神色複雜的、急匆匆離開學院的神官們。
好吧，後者並不在彆人在意的範圍裡。
斯科特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那隻銅鑄的小葉子放進了口袋。縮在口袋裡的小人茫然地接過紀念品，從剛才開始因為激動而有些多話的嘴巴也跟著閉上了。
騎士看了看手裡的樹葉，猶豫了一下，將它抱在了懷裡。
比賽，結束了。
****
是的，比賽結束了。
但中心城來的轉學生們······就這樣被淘汰了？
那些聽到這個消息的居民們心中都盤旋著同樣的疑問。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沒能去現場觀戰的人，所以才會對這個消息震驚不已。
自從那些漂亮的少年少女們進入東厄城開始，似乎就能夠時時刻刻聽到他們的名字——美麗帥氣的外貌、優秀又出眾的天賦、強大的實力與高傲的氣質，這些統統成了可以被談論的話題。
在第一學院的競賽開始之前，很多人的心裡會下意識覺得——
兩個名額說不定都會屬於這些轉學生？
也許第一學院的首席會爭氣一把，拿下其中的一個名額。
但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來到第一學院的五名轉學生加在一起，他們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拿到了名額！
就連那位號稱天賦滿值的法師，也在兩次的擂台賽中接連失敗，再也無緣學院競賽。
“這可真讓人難以置信。”個頭高大的少年隨意地躺在椅子上，一雙長腿一點也不優雅地交疊在了一起。
約克裡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就連這個消息也是由他主動分享給了休息廳的這些人。
雖然約克裡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甚至有一種震驚到荒誕的感覺，但事實就擺在這裡。作為和圖爾斯一點也不對付的他來說，如果這個時候不做點什麼，簡直對不起他們這麼長時間的針鋒相對。
於是，他以一種說笑話的口吻，向著休息室內的人分享了這件趣事——
“和我們一起過來的、尊貴的、天賦滿值的法師先生，竟然連一個不入流學院的名額都沒拿到。”
“你們敢相信嗎？哈哈，最終的決賽裡面我們竟然看不到老熟人的面孔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神殿的這座豪華休息廳中接連響起了一陣不敢置信的驚歎聲，緊接著是難以抑製的笑聲。
“哈哈哈，約克裡大人您是認真的嗎？”
“怎麼會有人連名額都拿不到，這真像個絕頂的笑話似的！”
“可憐的薇妮還追著一起去看比賽了，難道就是去欣賞圖爾斯失敗的英姿嗎？”
圖爾斯的附屬者們大多去了現場觀看，此時還沒有回到這裡，沒有人選擇為對方說話。不過在今天之後，那些人還會不會是圖爾斯的附屬者這件事也十分存疑。
一時間，笑聲與嘲弄聲不絕於耳，仿佛整個休息廳裡都被這樣的聲音給充斥著似的。
直到······
“圖爾斯·紮爾伯克。”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很輕，在這一片哄笑聲中顯得格外不起眼，但當這聲音響起以後，這偌大的房間裡面竟然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
轉學生們向來心高氣傲，除非有著地位或者實力上的絕對壓製，不然很難讓他們表現出乖乖聽話的一面。
而在這些人中，能夠靠著一句話就做到讓所有人閉嘴的人物······
隻有一個。
哈哈大笑的人收斂了笑容，嘲弄不止的人閉上了嘴巴，就連剛剛開始就如同猛獸般隨意窩在椅子裡的約克裡，也一下子從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了起來。
他們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休息室那未曾關閉的正門處，那裡，正有著一位身穿聖潔白色長裙、手持著尊貴又華麗的聖杖的少女。
轉學生們之中真正的領頭羊，這次東厄城計劃核心人物，同樣是未來聖子之位有力競爭者的聖徒之一——
奧莉薇亞聖徒。
剛剛那句話就是她所說出來的，在她的話說完以前，竟是沒有人敢出聲打斷她的發言。
整個休息廳都變得徹底安靜下來。
少女那精致地如同瓷娃娃般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圖爾斯·紮爾伯克，他失敗了？”
在奧莉薇亞的詢問下，約克裡作為這裡面地位最高的人，隻能站出來回答說：
“是的，奧莉薇亞大人。”他這次的回答並沒有摻雜多餘的私人恩怨，隻是就事論事地說道：“我收到了消息，第一學院的兩個名額由他們本校的兩支隊伍取得，圖爾斯和剩下的幾人並沒有取得資格。”
此話一出，奧莉薇亞向裡面邁進的步伐也頓了一頓。
就算是一直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她，此時那純白色的眼底也顯出了幾分詫異。
無所不知的聖徒，也沒能預測到這樣讓人驚訝的變故——圖爾斯會輸？
雖然從最開始的計劃中，所有來東厄城的轉學生們都隻有著同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聖徒清除一切障礙，用最終的名額來獻給對方。
這就意味著，約克裡也好、圖爾斯也好，無論他們中途獲得多少勝利，最終都不會拿到東厄城那唯一能進入學院塔的名額。
但拿不到與“拿不到”之間是不一樣的。
連在最基礎的學院內部競賽裡都無法拿到名額，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轉學生，而是被寄予厚望的圖爾斯·紮爾伯克。
彆的障礙還沒開始排除，他反倒像是障礙似的被彆人清除掉了。
“嘩啦”一聲，
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奧莉薇亞一扭頭，就看到了跟在身邊寸步不離的騎士、同樣也是親生弟弟面無表情的樣子。對方手裡已經拔出了半截的長劍，剛剛的聲音就是因此而響起。
“奧蘭多。”她喊道。
“他會讓聖徒淪為笑柄。”那位騎士冷硬地說道，手裡拔出的劍直挺挺地僵持在原地。
他有著一頭和姐姐如出一轍的白色頭發，卻被修剪成了不影響活動的短發，鋒銳的邊角像是他周身的氣勢一般，帶著能刺傷人的殺意。
他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在與其他聖徒的競爭中，如果讓這件事傳出去，對於奧莉薇亞名譽的打擊是對方絕對不願看到的。
這樣直白的殺意讓站在不遠處的約克裡心中都是一寒，隨即，他看向奧蘭多的眼神中也帶上了隱約的敵意——
雖然他和圖爾斯並不對付，但看這個家夥的意思······難免讓約克裡多了些兔死狐悲的警惕。
“奧蘭多，把劍放回去。”少女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在奧莉薇亞的製止下，這位名叫奧蘭多的騎士才重新將劍插了回去。
“隻要能夠取得勝利，名譽什麼不會對我造成影響。”奧莉薇亞看了一圈周圍，意有所指地說道：“至於圖爾斯的事情，我會進行上報。”
明明是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讓現場所有人的臉色均是一白。
少女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我衷心地希望，接下來的比賽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說完，她看向了那些人之中最為高大也最為醒目的那個少年，“約克裡，”
被點名的約克裡一驚，連忙抬頭看她。
“——向我保證。”奧莉薇亞的眼睛像是在看他，又仿佛毫無焦距。
約克裡一咬牙，膝蓋半跪在地，右手恭敬地放在胸前：“我向您保證，奧莉薇亞大人。”
****
神殿中的轉學生們如何，斯科特並不清楚。
現在的他正身處在朋友們用來慶祝的宴會上面，周圍的空氣裡滿是熱鬨的慶祝聲，充斥著大家的歡聲笑語。
慶祝的場地定在了尤利西斯家族的宴會廳中。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被邀請到尤利西斯的家裡，而根據對方的管家所說，這還是小少爺第一次邀請朋友們來家中做客。
雖然，很快這句話就被尤利西斯憤怒地反駁掉了，但熟悉他的人卻都帶上了了然的笑意。
受到邀請的人不外乎是斯科特、艾倫，以及尤利西斯此次的搭檔理查德，令人意外的是，對方還順帶邀請上了喬治。
按照尤利西斯的說法，就是想要糾正對方在實力排名冊上對自己隊伍的評分，所以才邀請對方一起來參加聚會。
老實講，他們雖然早就認識了尤利西斯，也知道對方是個高傲的貴族小少爺，但還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對方背後的家族究竟是怎樣的概念。
直到這次被邀請來做客，看著對方那豪華的宴會廳、高到不可思議的華麗穹頂、簡直像是畫冊中才出現的長長的擺滿菜肴的桌子、以及隨處可見的華麗裝飾和珍貴道具們時，
艾倫忍不住驚呼一聲：“你們家是倒賣元素寶石嗎？”
換好了衣服出來迎接朋友的尤利西斯動作一頓，然後詫異地看向他：“嚴格意義上來說好像也差不多，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紅發的劍士表情一呆，接著茫然地摸著後腦勺看向了自家老大。
和礦脈有關係？斯科特也有些驚訝。
他終於知道當初在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尤利西斯為何能這樣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了。
斯科特所開出的元素寶石數量或許對普通的貴族來說很是難辦，但當它被放在一個擁有礦脈門路、甚至是擁有一條礦脈的家族身上時，這件事就變得好辦很多。
他當初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這個條件附在了最後，因為在發現了弗蘭先生的存在以後，本就對元素寶石有著消耗需求的少年儲蓄就已經變得雪上加霜。
而最難辦的甚至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在於，想要大批量的、不引人注目地去收購元素寶石，哪怕是品質最普通的那種，都會變得極其困難。
當然，斯科特也可以選擇利用自己的技能去黑街再進行幾次“賭石”，這看起來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但有著那位神秘的黑街店主警告在先，在弄清楚對方這樣說的原因以前，少年更傾向於保持謹慎。
誰能想到，這件困難的事才剛剛開了個頭，就陰差陽錯地因為尤利西斯而解決掉了。
在斯科特發呆的時候，被一起邀請來的喬治眼睛已經變得閃閃發亮，極其爽快地答應下來去修改情報手冊上面的戰力。
順便他還推銷了一波自己的超級VIP會員，被哄得暈暈乎乎的尤利西斯和旁邊頗有興趣的管家一並當場付錢。
“嘿，你小子，這次比賽裡面可賺了不少吧？”艾倫勾住了喬治的脖子，笑嘻嘻地問道，“我比賽之前看到了，廣場上就你旁邊的人們圍的最多！”
“那當然。”喬治學著尤利西斯的姿勢揚起下巴，然後將胸脯拍的砰砰響，“我是誰？我可是——”
“無所不知的喬治！”
喬治和艾倫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緊接著兩個小夥伴就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地笑作了一團。
“我已經好奇很久了。”理查德在旁邊好奇地接話，他剛剛喝了不少的提神果汁，臉頰變得比之前紅潤不少，“你剛剛那個筆記本究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他抬手一指，指在了喬治放在桌面的那個筆記本上。
“這是天賦，天賦懂嗎？”喬治笑嘻嘻地將筆記本收了起來，然後又變戲法般地從自己的領口把它完整地掏出，將對面的理查德唬的一愣一愣的。
喬治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隻是見了兩面而已，就跟對方打成了一片。
他還在筆記本上翻來翻去，翻到了理查德的那一頁——
“嘿，我還有你的情報呢。”
“有我的什麼情報？”他探過頭來看。
喬治清了清嗓子：“理查德，第一學院三年級生，曾經在入學的第一年因為爭搶宿舍而被斯科特······”
“停！快給我停下！！”棕發的少年劍士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緊接著就要去捂住對方的嘴巴。
這簡直是在被人公開宣讀自己過去的中二黑曆史！
尤其還是當著正主的面！
理查德到現在都忘不了自己還是那個海膽頭少年的時期，被斯科特像是倒栽蔥一樣在門口整整齊齊插了一排的壯觀景象。
他臉頰通紅，然後看向斯科特的那邊。
在接觸到斯科特那雙好像從來沒變化過的灰眸時，理查德這才停止了動作，有些猶豫地撓了撓自己的臉——
“誰能想到呢，那時候你一個法師跑過來當劍士班首席了。”
“咳！咳咳！”尤利西斯刻意的咳嗽聲從旁邊響起。
理查德一愣，但那點似乎增長了的默契讓他更快地反應了過來，他好像又說錯話了來著。斯科特他現在明明······
“這沒什麼。”斯科特將餐具放在了一邊，然後搖搖頭說。
他並不在意同伴們提到這件事。
因為，斯科特比任何人都要更直白地正視自己的一切，優點，缺憾，想要達成的目標，與彆人進行的約定······等等等等。所以他不會避諱彆人在無惡意的情況下觸碰到這些所謂的“傷疤”。
尤利西斯和理查德對視一眼，接著嘴角也露出來了放鬆的笑意。
說實在的，能夠坦率到斯科特這樣地步的人又有多少呢？
一個沉默的、冷靜的、卻比誰都要坦率而直白的少年，能夠在學院的生活中不自覺地圍在對方的身邊，不也正是因為這樣有吸引力的性格嗎？
“這次的勝利多虧了你，斯科特。”尤利西斯舉起手中的杯子，“不然我可能連去面對的勇氣也沒有，那簡直要為杜萊特家族蒙羞。”
“我說呢，怪不得尤利西斯忽然有了新辦法，還非要讓我去背怎麼配合他的魔法——”理查德撓了撓頭，也跟著舉起杯子來：“不過還得謝謝你啊，斯科特，我竟然真的能進總決賽。”
他的眼睛中似乎有什麼光芒閃過，聲音也壓低了許多：“這樣的話，下次曆練我就有資格直接申請去守衛軍了。”
大家沉默了一瞬。理查德的經曆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了解，也知道對方一直以來在咬牙拚搏的東西是什麼。
理查德的最終目標就是加入守衛軍，去和那些殺死了他父母的黑暗亡靈進行鬥爭，而守衛軍並不是那麼好加入的。
除了劍士的等級要符合規定以外，還有著許多其他的限製。對於想要曆練的學生來說，隻有取得學院競賽的決賽資格才能夠獲得毫無麻煩的直接通行證。
在沉默中，喬治忽然大笑一聲，也跟著舉起杯來：“我也得謝謝你，斯科特，這次新事業的開展沒有你怎麼能行！”
他想起了那五星小隊的標注帶給自己的信譽，想到了那份來自友人的魔法信傳書，還想到了最後賭盤上壓進去的金燦燦的金幣們。
當初在飛艇上面，能夠主動和斯科特與艾倫搭話······簡直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做出最正確的決定了。
艾倫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手忙腳亂地拿起旁邊的杯子：“呃，我肯定是要謝謝老大的，老大真的很強——我還得說什麼來著？”
紅發的劍士有些茫然地抓了抓頭發，一時間竟然卡了殼。
看到艾倫這個樣子，斯科特則是無奈地一笑，他也跟著站起身來，手上的杯子和半空中其他人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不用說其他的了，還記得今天聚會的目的嗎？”
“——敬我們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