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夕頭一次發現, 原來一直貼貼可以這麼舒服。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從對方略微清醒的那一刻起,比之前更為濃厚的能量立即順著兩人緊密相貼、沒有一絲縫隙的位置傳過來, 沿著後脊的椎骨和脊神經密密麻麻地湧入腦髓。
她.......她要不行了。
本來剛被對方牢牢摟住腰部的時候,源源不斷的生命值已經讓人舒服得受不了, 她極力忍著才沒有閉上眼睛。
現在林子辰身上的Buff莫名海量增多, 連帶著對方覆蓋過來的身體和炙燙的吐息一起, 像漲上來的潮水那般圍裹到每一個細胞上, 令人大腦發白, 意識仿佛被傳染了發燒了似的開始飄飄忽忽。
這也太奇怪了吧, 明明對方醒了之後根本沒有回應,又暈過去了啊!
葉晨夕覺得自己手腳都軟了,身上的感覺實在不好形容,她著急起來的意識在慢慢磨滅,最終, 眼皮一番掙紮過後忍不住黏到了一起。
像極了上周五下午第一節自習被數學課占用,明知道自己應該認真聽講為便宜老哥的補習做準備, 腦子還是不聽使喚困得快要昏厥。
比單純的困更令人受不住的是, 她全身都沐浴在愜意的Buff中, 意識恍惚,整個人宛如泡在美夢裡不願蘇醒。
[係統:宿主。]
[係統:你也太不爭氣了,這點就不行了。]
........
什麼鬼。
腦子裡突然“呲啦”一響,多虧了這道清晰明亮的機械音, 葉晨夕一下子就從黑暗中清醒過來。
她連忙把眼睛重新睜開。
[係統:想當初你之前......咳!]
[係統:本係統是說, 你之前消耗的能量已經全補上了,我這邊檢測到林子辰的情緒波動峰值很大,用遊戲比喻的話, 他已經因為你的努力正式開啟某種路線了呢。]
[係統:可喜可賀。]
葉晨夕:“.......”
不是吧大兄弟,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原來她攻略了這麼久,學長現在才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徹底接納她、願意進入真正的100%友情線........好吧,仔細想想貌似還蠻不錯的。
對方在原書裡可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溫和人設,骨子裡潛藏著另類的冷漠,沒有人能真正了解的他,看來發燒醒過來發現有人在身邊,狠狠加了一波分啊!
提到這個,幸虧係統及時把自己叫醒了。
誰能想到,這家夥每次上線就要消耗能量的弊端竟然變成了救命稻草,直接讓她原本舒暢至極的大腦徹底清醒過來。
本該因為聒噪聲音而產生的疼痛也與溢出來的生命值抵消,葉晨夕的太陽穴第一次沒有突突狂跳。
就是不知道林子辰現在怎麼樣了.......
[係統:放心,你隻睡過去2分鐘而已。]
[係統:本係統一直監督呢,嘻嘻。]
“哦。”
幸好,隻過去2分鐘。
不知道腦子裡的機械音在那裡嘻嘻個什麼勁兒,葉晨夕發現自己腰上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可能是這兩分鐘內發生的,她趕緊從床上彈起了身子。
低下頭重新去確認,躺在床鋪中央的俊美男生發絲淩亂,唇瓣依舊失血憔悴,面色透著不自然的潮紅,被汗水略微打濕的劉海下方貼著她撕好的冰涼貼,這會兒可能已經沒了效果。
和剛才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對方嘴唇微張,粗重的呼吸比剛才要輕緩,明澈的眼睛竟然已經睜開了。
等等,睜開了?!
難道是自己起身的動作又把對方搞醒了,葉晨夕試探性地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學長?你還有意識嗎,這是幾?”
“....嗯........”
躺在那裡的林子辰真的有了反應,低沉的聲音略帶鼻音,他的音色本就好聽,迷離了幾分後比平時還要性感:“四?”
“四!?”
葉晨夕嚇了一跳,急忙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自己亂揮的五根手指。
好吧,仔細觀察她的拇指略微向食指那邊彎下去了一點點,確實可以理解成4。
這證明對方沒有燒糊塗,意識還保留著。
觀察自己手指的間隙,發現躺在對面的少年眉眼貌似彎起來幾分,大概是被她剛才的反應逗笑了(林子辰:好可愛),葉晨夕頗有點無語,懸起來的心也放下去了一些。
“學長,你可能不知道,你發燒到了40°。”
彎下腰幫他把壓在下面的被子拽出來,蓋到這位貌如秋月的少年身上,葉晨夕趁著他暫時維持著神誌,隻是反應有些遲鈍而已,安撫性地說道:“我剛好帶著溫度計所以量了一下,這個度數太高了,不好繼續耽誤下去。”
“你在這裡等一等,我下去幫你叫醫生,很快就回來。”
為了避免又被拉住滾到床上,她比剛才解釋的還要多。
“好......”
林子辰眨了眨眼睛,沙啞的尾音有些發黏。
他平躺在枕頭上,從這個角度望過來,纖細濃密的睫毛看上去很長,微微撲朔著,投下來的陰影幾乎遮住了雙眸中的神色。
估計是太難受了吧。
這張脆弱的俊臉實在太引人犯罪了,葉晨夕沒忍住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頭發,見他安心地閉上眼睛才直起身子離開臥室,趕緊找到樓下的沈姨,告訴她林子辰發了很高的燒,整個人意識都快要燒沒了。
沈姨不愧是家裡的掌事,二話不說立即聯絡到私人醫生,說明白情況後讓對方帶著相關的醫療用具,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麓山蘭園。
等待醫生的空餘時間,葉晨夕本想回去找林子辰的,畢竟她的袋子還在人家臥室,把東西取回來就可以離開了。
沒想到在上樓之前,前往廚房熬製雪梨湯的沈姨又叫住自己,不知不覺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她是林家主宅分過來的保姆,從林子辰小時候起就跟在他身邊,幾乎是看著對方長大的。
沈姨時常見到其他三位F4,理所當然的,她也將夫人這些年來的舉止看在眼裡,但是以她的身份沒資格說什麼,平時又需要輔佐夫人所以偶爾照顧不到這邊。
能見到有人關心少爺,沈姨表示非常感謝。
........
大體來講就是以上那些意思。
對方說的不是很露骨,不苟言笑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不過,葉晨夕能從沈姨身上感受到幾分家長希望能彆人能多了解了解自家小孩的擔憂。
她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不知道為什麼,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到這位保姆,葉晨夕突然聯想到了身邊的幾個例子,總覺得家裡的黎姨對葉景裕.........她小時候的姥姥姥爺對自己也是這樣的吧....大概。
從原主自身視角的記憶裡,她幾乎體會不到“葉晨夕”對養育自己的外婆和外祖父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也許原主壓根沒有察覺過這些,她的腦海裡全是對自己母親的執念。
把自己包裝成刺蝟的同時,封閉起來的內心也愈加脆弱,連鑽入牛角尖都不會有人站出來拉她一把。
孤獨又可悲。
胸腔裡莫名牽動出一股壓不下的情緒,讓人隱隱覺得煩躁,葉晨夕連忙甩了甩頭,懶得繼續想這些,她接過沈姨手裡希望自己能送上去的雪梨湯,重新回到了二樓。
輕輕掩上房門,屋子裡比剛才還要安靜。
林子辰似乎又睡著了,粗重的呼吸沒有絲毫減退,身子裹在被褥裡幾乎沒有反應。
從神態判斷出對方沒做噩夢,正好潤嗓子的梨湯現在還有些燙,葉晨夕沒有叫醒他,暫時把瓷碗放到了不遠處的床頭櫃上。
醫生馬上就來了,自己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這種時候還不如儘早回家。
她想了想,乾脆走到書桌那邊,從塑料袋裡翻出Cartier的禮盒,在剩餘的三個袖扣裡挑了一對琺琅背景是溫和清新的淺綠色、樣式比較偏森係的小鹿圖案袖扣,悄悄放到了書桌那個蒜頭王八的旁邊。
為了避免林子辰醒過來發現不了,葉晨夕又借了一張A4紙,撕成便利簽的大小,用簽字筆寫了一句話上去——
這是之前說的謝禮,希望學長快點好起來。
在句尾畫了個大大的笑臉,她把這張紙擺到袖扣禮盒的旁邊,用盒子壓住最下面的一個角。
剩下的碎紙屑一股腦塞進塑料袋裡,到時候一起帶走,葉晨夕準備妥當,心滿意足地退出了林子辰的臥室。
對方的專屬醫生來的很快,10分鐘左右就快速抵達彆墅,用心為他診斷之後直接吊了水,對方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
葉晨夕看了眼時間,婉拒沈姨留自己吃晚飯的美好邀請,拎著東西急匆匆離開麓山蘭園,馬不停蹄地往悅澳瀾庭趕。
廢話,再不回去便宜老哥那邊就沒辦法交代了啊!
葉景裕晚上6點需要抵達公司,這說明他5點多就會走,家裡平時本來就5點多吃晚餐,今天為了圖方便4點多就會提前做好。
而現在——
已經15:48了。
從麓山蘭園打車回悅澳瀾庭差不多要開20多分鐘,到家肯定16點多了,葉晨夕必須比飯點之前還要提早到家。
彆忘了井熠送她的玫瑰花還躺在大門口的郵箱裡,到時候避開便宜老哥的耳目、偷偷拿進自己臥室還要花不少時間。
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偷完腥踩點回家的人渣.......葉晨夕壓下莫須有的心虛,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大門口花壇旁邊、插在地裡的歐式郵筒箱。
不幸中的萬幸,漂亮的花束完好無損的躺在裡面,隻是花瓣稍微有些發蔫而已,可能是捂得太久了。
不幸中的萬幸中的不幸,當葉晨夕拿出這捧花,背在身後躡手躡腳地用鑰匙打開彆墅的大門時——
一個傭人剛好背對著自己正在擦鞋櫃。
“是二少......”
“噓!”
見對方有轉回身的趨勢,葉晨夕趕緊上前製止對方。
這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在她靠近對方後背的那一刻,小姑娘立即僵在原地不敢動彈,耳根染上了一片紅色。
葉晨夕穿著增高鞋的時候身高足有1米7幾,比面前的女生要高半頭,由於平時是個長相秀氣、神情懨懨的酷哥形象,在家時也從來沒有為難過傭人們,大家對這位新來的繼子接受程度已經非常高了。
所以對方很聽話,老老實實閉緊了嘴。
“你不用管我。”
葉晨夕鬆了口氣,趁著對方不動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換上拖鞋,一邊保持警惕,一邊反手捧著玫瑰花和塑料袋往大廳那邊的樓梯口趕。
短短的路程仿佛有十萬八千裡,她這一路坎坷得像在玩躲避遊戲,更離譜的是,葉晨夕發現葉景裕竟然也待在樓下。
對方坐在大廳鏤空的隔斷後面,那裡是自己平時沒怎麼去過的休息區,隻擺放了一張茶幾和幾個懶人沙發,旁邊是陽光明媚的陽台。
問題不大。
休息區與玄關這邊隔著一個大客廳,有白色的鏤空屏風和各種家具擋著,便宜老哥貌似正在低頭看書..........
雖然太遠了瞥不清神色,但對方看的很投入,完全沒有把頭抬起來的跡象。
葉晨夕咽了咽口水,先是彎下腰躲到沙發後面,借著沙發隱藏住身形,隨後試探著向前爬了幾步,趕緊蹲到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下面。
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躲著最終大Boss的同時,看到傭人的影子也要使出渾身解數藏起來。
終於,在曆儘千辛萬苦之後,她總算氣喘籲籲地爬上二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打開門的那一刻,迅速將東西往房間裡一扔,葉晨夕緊跟其後邁進屋子,整個人像被抽了魂似的狠狠癱靠在門板上,總感覺自己剛從F2那裡蹭到的Buff都要揮霍完了。
要人老命了。
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躲貓貓的感覺。
當然了,井熠給的玫瑰花自己還是很喜歡的,F4親手送自己的花,晚上抱著睡指不定能蹭到不少生命值。
把花安頓好,順便挑了一對袖扣出來藏進口袋裡,葉晨夕沒敢在自己的房間裡多待,現在出去沒準還能營造出一種剛回家的假象。
她果斷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打算悄無聲息地回到一樓,大搖大擺地坐到沙發上。
奈何。
剛推門出去,還不等輕輕掩上房門,她一轉身便看到葉景裕站在不遠處二樓的樓梯口。
眼睛望過去的那一刻,少年深邃精致的眉眼剛好與自己對在一起,對方那強大的氣場與耳垂上的黑鑽耳釘交相輝映,葉晨夕心臟一梗,差點當場嚇昏過去:“大....大.......”
“大哥。”
她下意識磕磕巴巴地打了一聲招呼,手上快速用力,徹底把自己的房門死死關嚴。
“我,那個,我回家了。”
空氣一片靜默。
不知道為什麼,葉景裕那張面無表情的英俊面孔明明毫無變化,身上卻透著一股極具壓迫力的審視感。
他淡淡的視線掃過葉晨夕白皙的臉頰,慢慢下移,直至握著門把手的雙手,隨後收了回去,聲音如常:“下去吃飯。”
“..........哦。”
什麼情況。
他好像沒有詢問自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打算?
葉晨夕不解地收回胳膊,心裡七上八下的,對方明明沒有問,心底的那種煎熬卻加重了。
完全不知道對方看沒看到自己手裡的玫瑰花,她甚至總覺得頭頂上方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視線在打量自己。
不管了,忐忑歸忐忑,裝孫子往往是最好的保護傘。
葉晨夕努力轉變心態,像小雞崽一樣毫不猶豫地跑過去,老實巴交地跟在葉景裕身後,她抬手拉住對方的袖子,放軟了聲音乖乖說道:“哥哥,謝謝你叫我吃飯。”
他這件襯衫的袖口剛好是係扣的嘞,袖扣真是挑對了。
然而,葉景裕隻是回眸瞥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一眼,沒有說話。
“.........哥哥,晚上還吃動物的肝臟嗎,我不想吃了。”
葉晨夕繼續沒話找話,為口袋裡的禮盒鋪墊一下話題。
聽到她這句抱怨,葉景裕倒是有了點反應,他眉毛微蹙,但口吻似乎比剛才看到自己的第一句緩和很多:“不行,彆挑食。”
這是挑食的問題麼!
雖然是隨便找的話題,葉晨夕還是大受打擊,腦袋略微耷下去了一點。
算了,念在五星級大廚做飯好吃的份上,忍兩天也不是不行,看來自己的血常規確實是貧血之類的問題了。
“你.........”
看著她垂下去的柔軟頭發,葉景裕似乎動了動手指,但忍住了沒有做出來的動作,沒什麼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兩個人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樓的餐廳。
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方形的餐桌上再次出現了爆炒豬肝,葉晨夕偷偷把菜盤子往便宜老哥那邊推了推。
把他面前的豆腐抱蛋換到了自己這邊。
葉景裕:“.........”
坐在對面的冷峻少年沒有製止。
很好。
葉晨夕試探完畢,確定便宜老哥的心情還算可以,她眨巴著眼睛繼續先前的話題:“其實,我剛才出去,買了點東西回來。”
葉景裕拿起筷子的手臂微頓,挑了一下眉。
下一秒,葉晨夕直接將口袋裡禮盒遞了過去:“哥哥,這是送給你的。”
“謝謝你早上給我輔導功課,希望你能喜歡。”
看到禮盒的那一刻,面前的俊朗少年眸中閃過意外,臉上明顯露出了略微詫異的神色。
他伸出修長的手臂接過東西,垂眸打開,躺在盒子裡的是一對精巧雅致的男式袖扣,蔚藍色的琺琅背景宛如波浪滾滾的幽靜海洋,海洋的中間雕刻著一隻矯健宏偉的鯨魚浮雕。
葉晨夕挑中這對送給對方是有原因的。
景裕,鯨魚,剛好是諧音!
她自己都被這剛好趕上的巧合感動到了,眼睛不由亮晶晶地看向對面,仿佛一隻求表揚的小鬆鼠。
果不其然,葉景裕冷硬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化解。
他扣上蓋子,將禮盒收了起來:“謝謝。”
聽到對方聲音的那一刻,葉晨夕自剛才就一直隱隱感受到的低氣壓一掃而空。
什麼壓迫感、審視危機全都不見了,不僅如此,熟悉的舒暢感再次湧入體內,天靈蓋像之前待在林子辰家裡那樣清爽。
坐在對面的葉景裕已經重新拿起筷子,他正欲講話,但似乎想到什麼,蹙起眉改了口:“你剛才...........”
“嗡嗡。”
手機在這個時候冷不丁傳來一道提示音,葉晨夕愣了一下,發現這是自己的手機。
她趕緊從口袋裡拿起來,本想著關掉提示,但這很有可能是林子辰的消息,畢竟人家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現在醒了也說不定。
悄悄抬起頭,確認便宜老哥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剛才的話應該不了了之了,她想了想還是默默打開了屏幕。
事實證明,現實和理想總是有一些出入的。
給自己發消息的人不是林子辰,而是她目前不太想面對的F3——
【花池濯:台本docx.】
【花池濯:小夕,這是話劇精修後的新台本,我可是第一個發給你了呢。】
【花池濯:要好◆好◆背哦☆。】
葉晨夕:“.........”
突然感覺自己和F3的聊天記錄,除了工作貌似還是工作。
接受文件的途中,她隨手往上翻了翻,發現上一條消息是自己給對方傳過去的學生會電子版文件,花池濯隻回複了一句收到。
她這個人記仇得很,當即戳開聊天框,也學著那條不鹹不淡地敲了兩個字。
【是鹹魚呀:收到】
葉晨夕連句號都沒打。
消息發過去,短短不到2秒鐘,對方竟然秒回了自己。
【花池濯:玫瑰花謝jpg.】
【花池濯:小夕,你還真是冷淡呢,我的心意可是比珍珠還真。】
捏媽。
你能有什麼心意啊!
葉晨夕報複回去歸報複回去,談到心意這種敏感話題,一想到對方鐵血直男大變“雙”人,而且罪魁禍首很有可能是自己,她就莫名哽住了。
花學長,你是不是因為和我親嘴了所以變成雙了?
花學長,你怕不是對我有點好感.........
總不能這麼莫名其妙地問他吧!
眼不見心不煩地按滅屏幕,葉晨夕重新將手機揣回口袋裡,坐在餐桌對面的便宜老哥氣質依舊穩重如山,他抬眸掃過來一眼,語調平靜:“怎麼了。”
“呃。”
“我........”
葉晨夕一時間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葉景裕。
對方現在的心情看上去挺不錯的,如果自己學真正的妹妹找家中大哥傾訴苦惱那樣,向他尋求安全感,兩個人的關係應該能更進一步吧?
隻要不說出F3的名字就行了。葉晨夕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乎,她立即放下筷子,團起眉毛做出苦惱的樣子,支支吾吾說道:“其實,我一直在糾結一個事情。”
“就是........我總覺得,有個人喜歡上我了。”
“我們關係還挺好的,不能斷開。”
那可是主角團之一,怎麼可能放棄對方滿身的羊毛。
“所以現在有點糾結..........”
哢、嚓。
葉晨夕話還未說完,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麼玻璃碎裂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餐桌上的氣氛仿佛突然凝滯了一般,詭異般的安靜下來。
“是誰。”
坐在對面的黑發少年緊跟著響起聲音,他的語氣極冷。
儘管那張帥氣精致的面孔十分平靜,漠然且冷淡,那雙眸子卻如同黑夜裡的一汪潭水,沉靜而深邃。
“你剛才聊天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