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燼道尊本欲嚇唬對方,想要找茬,誰承想對方竟是如此熟悉自己,但很快,他便明白過來。
“玄恒這小子!”淮燼道尊忍不住笑罵一聲。
兩方如此快碰面,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探索根源,便是首要之事。
繁簡道君出竅修為,陣法表現相當驚人,便是臨川界的修士都不得不服。
於是乎,繁簡道君作為滄瀾界的這支代表,而臨川界這一支,則是淮燼道尊憑著胡攪蠻纏的本事,拿到了名額。
兩人暫時組隊,一起查探界面屏障帶消散緣由。
不過兩日,繁簡道君與淮燼道尊再次現身,其他一眾修士紛紛圍上去。
“淮燼道尊,情況如何?”
“繁簡道君,可能根據遺留殘跡探查清楚?”
“這兩處地域融合,對兩個界面有何影響?”
“各宗是否要提前做準備?”
淮燼道尊被自己這邊的修士煩得不耐,直接揮手說道:“這我哪裡曉得,你們去問繁簡道君。”
這不是不熟嘛,陌生人如何好相信呢!
淮燼道尊讀出自己這邊修士的面部內容,不由笑了,“我說諸位,兩個修真界的界面已然打開,互相往來便是日常,趁早熟悉才是正經。”
眾人一想也對,再者自己好歹是大乘修士呢,扭捏個什麼勁兒,該惶惶不安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滄瀾界的出竅修士雖緊張,畢竟原先自己界面容不得大乘期,他們唯二見過的大乘修士,也不過宋元若和稽五邑。
眼下一股腦兒衝過來好幾l個大乘修士,場面著實驚人。
但處著處著,發覺也就那麼回事兒,大乘修士也是很講道理的。
尤其自己這方有頂級陣法大師在,平白就增加了三分自信。
繁簡道君一視同仁,將情況詳細告知兩方修士,“兩界界面的屏障帶雖已消失,但經過探查,仍然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其不像是天然形成,倒像是人為。然我修為不夠,不敢貿然憑此追蹤。”
此話一出,兩方修士皆是惱怒。
“何人膽敢如此囂張,竟然戲弄兩處修真界?”
“這可是大工程,修建界面,以陣法維持運轉,饒是你我大乘修為,亦是做不到。”
“你是說……”
臨川界的修士皆是一個激靈,腦子飛速運轉著,想著自家宗門裡那些閉關的渡劫大佬們。這等可惡又損人的事情,該不會是他們當中某一個乾的吧?
臨川界五個宗門,明面上三個宗門有渡劫期修士,分彆是王安宗的宏光道尊,赤陽宗的半昀道尊,以及巨靈宗的桀驁道尊。
至於鴻蒙寺,因信仰之力的緣故,無法準確換算戰鬥力,暫且忽略不計。
紫霄宗和飛天宗很快站到一起,表情整齊劃一的看過去,“你們三宗……”
淮燼道尊直接就說:“我宗的宏光道尊,已然
閉死關三千年,繁簡道君方才已經說明,根據殘跡可判斷,此處陣法所設,最早不過兩千年,與我宗無關。”
其他兩宗修士一聽,跟著點頭,表示自家宗門的渡劫大佬,也是在閉死關。
“話說得好聽,但事實如何,誰又知道呢!”另外兩宗修士依舊有懷疑。
淮燼道尊看熱鬨不嫌事兒,又來一句,“也不一定是咱們臨川界修士所為。”
臨川界的修士眼睛登時一亮,齊刷刷扭頭看向對面,滄瀾界的修士氣憤之極,然繁簡道君卻是氣定神閒。
慢悠悠說道:“滄瀾微弱,便是大乘修為都無法容得下,更何況渡劫。”
此話一出,嫌疑直接摘得乾乾淨淨。
繁簡道君見對方修士各自猜疑,不禁提出自己的想法,“諸位道尊,不知你們是否想過,此處陣法,或許是他人所為?”
“哦?繁簡道君有人選?”
“我倒聽我徒弟提過一人,此人早年便有渡劫修為,且在滄瀾界手腳並不乾淨,想來這臨川界,應當也是他出入之地。”
這話說得眾人心中一稟,有修士立即問道:“那這人,究竟是誰?”
“當年的滄海界正道之光,上雲道尊。亦是如今冥界五帝之首,無上鬼帝。”
淮燼道尊隱隱猜到幾l分,然聽到繁簡道君親口說出來,其內心情感複雜,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上雲道尊,當年王陽宗出身,也就是如今的王安宗和赤陽宗。
淮燼道尊和繆章道尊對視一眼,默契閉嘴當鵪鶉。
……
宋元喜三人離開紫霄宗,本欲和莫懷道君道彆,不想此時兩道傳音符飛速而至。
一道徑直飛向莫懷道君,另一道卻是落入宋元喜手中。
“難道是太師祖有事尋我?”
宋元喜疑惑打開,卻發覺內裡是自己師父的聲音,“元喜,速來王安宗尋我,若霜華道君與你一起,那便兩人一同過來。”
宋元喜驚訝不已,“師父不是在滄瀾界嗎?兩界之隔,這傳音符為何能夠送到我手中?哎不對,師父為何知曉我在臨川界?他怎得也來了臨川界?”
莫懷道君已然看完傳音符,直接解釋:“垚川之地和萬獸域中間的界面屏障帶已完全消散,兩界已有融合之處。”
“什麼?!”
宋元喜頓時大驚,“不是說好三個月的麼!”
霜華道君拍拍兒子肩膀,適時提醒道:“那鎮魂碑釋義尤為複雜,時光流速飛快,我先前就想提醒你,卻見你深陷沉迷,便隻能作罷。”
至此,宋元喜母子便與莫懷道君一起回去王安宗。
再見自己師父,宋元喜尤為激動,滿腔言語想要與對方傾訴。
繁簡道君卻是拍拍徒弟肩膀,“元喜,我們師徒敘舊稍後再說,先聽幽善道君說正事兒。”
“什麼正事兒?”
“自然是關乎兩界的大事。”
宋元喜點頭說好
,乖巧站在自己師父背後,其不問緣由又如此聽話,不由叫幽善道君多看一眼。
要知道,在王安宗的這一千多年,宋元喜就和聽話二字沒扯上半點關係,彆說是在幽善道君面前,便是在行知道君跟前,那眼珠子也是骨碌碌隨時轉悠。
“繁簡道君,不愧為玄恒的師父。”幽善道君隨意說道。
繁簡道君衝著對方微微點頭,回道:“幽善道君,咱們步入正題吧。”
從進入王安宗開始,繁簡道君一直稱呼對方幽善道君,似乎完全遺忘,按照師門排輩,本該稱呼一聲“師叔”。
幽善道君點頭,這才看向殿內一眾人,朗聲道:“眾人周知,臨川界的垚川之地和滄瀾界的萬獸域,兩處之間出現一條極長的屏障帶,其類似界面,然今這屏障帶儘數消散,兩處地域已然開始融合。經繁簡道君和淮燼道尊查探得知,此是人為設置。”
頓了頓,緊接一句,“做得此事之人,其目的究竟為何,我們目前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非好事,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兩界的界域穩定。各宗經過探討協商,最終將可疑人物定為當年的上雲道尊,也就是如今的無上鬼帝。”
幽善道君不過拋磚引玉,很快就將話題轉給繁簡道君,繁簡道君一番簡明扼要的敘述,又將話題拋給自己徒弟。
宋元喜被當場點名,整個人都傻了。
“唉不是!師父,這在座的不是出竅就是大乘,我一小小化神,何敢囂張大膽?”宋元喜直接神識傳音。
繁簡道君卻是直言:“徒弟莫怕,隻管將你知道的事情原本講述就好,諸位道君和道尊,也不過是想對那無上鬼帝多一些了解。”
這話說完,繁簡道君稍作停頓,而後看了眼眾人,慢悠悠道:“徒弟啊!也就是你稽太師叔祖護著,如此你才能在冥界與修真界之間來去自如。”
這最後一句話,看似安撫徒弟,實則是在提醒在場所有人。
他徒弟宋元喜,在冥界有人!
宋元喜一秒領會,思忖一會兒,徑直走到大殿中央,先是衝著一行人規矩行禮。
而後,才笑嘻嘻開口,“諸位前輩,晚輩鬥膽在此發言,將自己所知一切儘數告知,若能幫得前輩們一二,亦是晚輩的榮幸。”
“玄恒,趕緊說,整這些廢話作甚!”淮燼道尊等得不耐,直接催促道。
宋元喜衝著對方歉意笑笑,終於開講。
事關兩界的安危,牽涉重大,得了自己師父的應允,宋元喜便從最初的塗山秘境之行開始講,將自己修煉成長過程中,所遇到的與上雲道尊/無上鬼帝相關的事件,詳細訴述。
宋元喜這人吧,酷愛聽故事,也愛說故事,有母親在場,有師父撐腰,說著說著就開始絮叨嘮嗑了。
所謂言簡意賅,在他身上是半點沒有體現。
一眾出竅大乘修士,在王安宗的主峰大殿內聽宋元喜將故事,一聽就是一整天,就這,對方還隻是說到金丹修為。
淮燼道尊
耐心耗儘,直接打斷,“玄恒,你小子耍我們呢!”
宋元喜講得正上頭,猛一下被驚醒,本性暴露無遺,彆吵吵!淮燼道尊,你且安心聽著就是,我經曆的事情,多著呢!都是你想象不到的。?_[(”
繁簡道君無奈搖頭,神識傳音提醒,“徒弟,彆將自己暴露徹底,留條底褲或更體面。”
霜華道君亦是神識傳音,說話就直接多了,“喜喜啊!你那些經曆不同尋常,彆看在場都是出竅大乘,難保有人心思陰暗,拿你做文章。咱該低調還是要低調,若當真憋得慌,回頭和娘再嘮嘮。”
宋元喜被長輩提醒,腦子頓時一個激靈,理智回歸,卻是嚇出一身冷汗。
是啊,自己確實沒有在這些經曆中獲得太多機緣,甚至還掉進過無數的坑。然如此豐富曲折的經曆,他人會相信自己沒有獲得大機緣嗎?
“還好還好,說的不多。”宋元喜不禁心有餘悸。
此後,便是快速抓重點,凝練主題,訴述一步到位,再無半點廢話。
不過一個時辰,事情完整表達結束,順帶著將先前鎮魂碑的碑文一事,也說清楚了。
淮燼道尊惱火不已,更加確定先前的一天一夜,純粹浪費時間。
“玄恒,你小子好樣的,回頭看我怎麼教訓你。”淮燼道尊氣哼一聲。
宋元喜嚇得一哆嗦,直接往後退,回到自己師父身邊,仿佛這樣就能尋求庇佑。
幽善道君將事情梳理一遍,再結合自己這些年所查到的可疑點,心頭頓時一驚。
她猛地抬頭,看向眾人,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幽善道君,你可有感想?”繁簡道君看似隨意,卻時刻關注在場所有人,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幽善道君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平複心情,這才說道:“無上鬼帝之舉,明為尋找本體遺骸,實則——”
“掌門!掌門!不好了,戰亂之域完全顯露出來了!”
一道聲音打斷幽善道君的話,緊接而來的,是大大小小不斷的驚呼聲。
“我的老天!那是戰亂之域?怎會如此顯露,這偌大的秘境,難道要重新落入臨川大陸之上?”
“應當隻是海市蜃樓吧?那戰亂之域,每次秘境開啟條件十分苛刻,如此穩定的秘境,怎麼可能顯露?”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這……這……好像是魔氣?啊!是魔氣,戰亂之域內有魔物!”
幽善道君等人走出大殿,一眼便看到已經暴露一小半的戰亂之域,其內的靈氣夾雜著魔氣,正在不斷往外蔓延。
淮燼道尊等大乘修士看到的更多,凝望著裸露小部分的戰亂之域,卻是從中看到無數戰鬥的痕跡。
“行知道君等人尚在戰亂之域內,我且去瞧瞧。”其他人還未有反應,淮燼道尊已然原地消失。
其他大乘修士略一停頓,緊追而去。
幽善道君立即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各宗掌門,
待事情稍作處理,這才看向滄瀾界的修士。
“諸位……”
“幽善道君,兩界已然是共同體,臨川界的秘境顯露,其內的魔氣若不得控製,最終將會蔓延兩個界面。我等這便回去做協商。”繁簡道君先一步開口。
幽善道君點頭,說道:“如此也好,臨川界恐還有其他變動,我等需隨時待命,便不多送了。”
宋元喜跟著親娘,通過通道之門來到臨川界,如今回去,卻是跟隨大部隊一起。
當他穿過兩界已經融合的界面地域時,心情是十分奇妙的。再看底下的垚川之地和萬獸域,竟是發覺它們的原本地貌已經消失,兩者在不斷的自我整合。
這就好比一場悄無聲息的大地動,地貌在緩慢中下陷又凸起,最終形成新的延綿不斷的山脈。
“至多一千年,垚川之地和萬獸域,將完成全部整合歸攏。”繁簡道君忽然開口,難得感慨道:“屆時,也不知兩界會是如何變化趨勢?”
“師父,你怎麼……”
“為師也是人,不可能事事掌握了然於心,對於未知,我亦有不懂和迷茫的時候。”
頓了頓,繁簡道君又笑了,“當然,比起徒弟你時時迷茫,常常不懂,為師還是胸有成竹的。”
宋元喜笑岔,緊張的情緒一瞬消散,而後與師父一路閒聊,直到回歸玄天宗。
文淵道君聽得繁簡道君敘述整件事後,眉頭緊得可以夾死一百隻蒼蠅,滄瀾界好不容易渡過天塹危機,捉拿魔淵之鏡,控製蓄魔大陣,還未好好喘口氣呢,又來?
“滄瀾界靈氣稀薄,比不得臨川界,若那戰亂之域當真完全顯露,其魔氣流動速度快於靈氣,即便隻是萬獸域處那一小部分融合的界面口子,也足夠其流入。屆時,又是滄瀾之禍啊!”
“什麼意思?掌門你是說,那魔氣會優先流經我滄瀾界?”
宋元喜簡直驚呆住,還有這種說法?
繁簡道君出聲,解釋道:“世間之氣,雖有不同,卻又相似,上古人妖魔等共存,對各種氣團的需求各有不同,氣體上浮或下沉,便逐漸演變成適應各物種的一種大氣團。然其本質卻是不變。”
“所有氣團中,鬼氣最重,沉於地底,冥界界面下沉,便是由此而來。而人修和妖獸同等需求靈氣,且氣團最是穩定,如此修真界和妖界便於中間界面存在。這剩下的氣團最輕,流動速度極快,魔物對其渴求,久而久之,魔界便完全分割,但因氣團之間相互作用吸引,魔界又與修真界和妖界接壤,而妖界和修真界又與冥界接壤……”
這些內容,宋元喜從未接觸過,今日第一次聽,當真震撼。
但很快,他又明白了,這就相當於開天辟地的三千界自動歸屬分成,又和地球大爆炸,其各個紀元不斷更迭變化有些類似,都是一個漫長演變發展的過程。
“所以師父,依你之言,臨川界靈氣濃鬱,與魔氣之間的間隔縫隙會更大,而滄瀾界的靈氣稀薄,更能與魔氣形成流動,所以因界面打
通,魔氣會自動流入滄瀾界,是嗎?”
繁簡道君點頭,“徒弟所言甚是,確是這個道理。”
“那咱們努力提升滄瀾界的靈氣濃鬱度,達到和臨川界相等的情況,不就解決這一困擾了嘛!”宋元喜脫口而出。
繁簡道君和文淵道君皆是愣住。
半晌,文淵道君苦笑搖頭,“玄恒,你將此事想的太簡單,想要達到和臨川界同等靈氣濃鬱度,至少還得萬年。”
然繁簡道君卻是若有所思,甚至微微點頭,“這倒是個法子。”
“繁簡,你這——”
“哎呀掌門,你莫著急,且聽聽我徒弟是何想法。”
宋元喜立即笑開,說道:“掌門,師父,你們莫不是忘了,臨川界的那處福澤之地?那處地域十分廣袤,其內靈氣濃鬱度遠超臨川界,入內的修士隨意修煉,便可一年抵十年,若是能夠將其與滄瀾界打通,其內靈氣源源不斷流入我滄瀾,何愁不能與臨川界持平!”
“可是……”
“掌門,你怕是不知曉吧,那福澤之地,十萬年前,可是天道賜福給滄瀾界的。若非上雲道尊以詭異手法改變其軌跡,何來臨川界這些年的造化。臨川界為何有如此多的大乘修士?為何還有渡劫修士?還不是靠得那處福澤之地!可是這一切,本該屬於我們滄瀾!”
宋元喜越說越激動,最後憤憤咬牙,“我們隻是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連偷都算不上。”
繁簡道君不對徒弟所言發表意見,隻隨意說道:“鎮魂碑上記載內容,確實如此。”但具體真相,那就不知道了。
文淵道君心頭意動,若此事可為,不僅能夠解決眼前困境,更能一勞永逸,將兩界靈氣不等的情況徹底改變。
“如此,又該如何引渡那福澤之地的濃鬱靈氣?”文淵道君看向眼前師徒。
繁簡道君直接攤手,一副無辜表情,“掌門,你彆這般看我,我從未進過那處地域,內裡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曉。”
文淵道君轉頭,一臉期望凝視宋元喜。
宋元喜嗬嗬乾笑,心裡直打鼓,理論知識我在行,但是實際操作,我懵逼啊!
“掌門,這個事情吧……”
“掌門!不好了,邀月海有變動!”
守殿弟子忽然進來,話說完,一道傳音符直接送上,“這是無極道君發來的傳音符,還請掌門速看。”
文淵道君接過傳音符,快速瀏覽,而後沉聲說道:“繁簡,玄恒,隨我速速趕往邀月海。”
宋元喜隨長輩入得邀月海,首先看到的便是那條虛實邊界,如今已是脆弱的仿佛一碰即碎。
他師祖無極道君正在全力修複,一旁清揚道君等高階修士亦是不敢停歇,眾人如此努力,為得不過是將這邊界□□。
無極道君見掌門到來,緩緩撤出自己的靈力,而後轉身走過去。
“掌門,你來得正好,這邀月海的虛實邊界隻怕保不住,至多半年,就會徹底破裂。屆時海水倒
灌,邀月海勢必成為蓄水大池,宗門還是儘早做防範為好。”
文淵道君聽得這話,心頭頓時發緊,“無極道君,就沒彆的法子了嗎?邀月海乃是宗門重要之地,若有可能,還是儘量保存為好。”
無極道君卻是搖頭,無奈道:“我等實在沒辦法,除非尋得相互抵消之力,重建虛實邊界。此事我已經聯係蓴瑾道君,希望師叔她能有法子提供。”
而此時的蓴瑾道君,卻是窩在東海海域的虛妄之地,在內沉睡了幾l百年之久。
為了守護東海海域,為了那個該死的口頭之約,蓴瑾道君壓製自己修為,遲遲不敢進階。
就怕哪一日做得大乘,被滄瀾界的天道一腳踢出去了。
她不是宋元若,能夠再尋一處時空停滯處繼續修煉,這本事,不是人人有的。
然睡得正熟時,一道炙熱的光芒卻將她燙醒。
蓴瑾道君睜開眼,便瞧見原本塞著自己師兄魂燈的儲物袋,其內隱隱透著光。
她心頭一跳,扯開袋口,就見那原本已經熄滅的魂燈,竟是再度亮起。而那魂燈的光芒,那是要多耀眼有多耀眼,隻一眼便知,對方活得那叫一個好!
蓴瑾道君直接懵逼住,瞪著雙眼不敢置信,“我那早死的師兄,又活了?不對勁,很不對勁,我得出去瞧瞧。”
蓴瑾道君離開虛妄之地,還未來得及尋找魂燈所指方向,一道傳音符直接飄到自己跟前。
符籙自燃,師侄無極的聲音清晰傳來,“師叔容稟,邀月海虛實邊界即將破裂,還請速速回歸,助宗門一臂之力。”
蓴瑾道君瞧了眼手上的魂燈,又看了眼燃燒乾淨散落空中的灰燼,最後說了聲“晦氣”,便轉頭朝著邀月海入口方向飛去。
途中,更是罵罵咧咧,將自己那極有可能死而複生的師兄,問候祖宗一千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