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因魔淵之鏡所言,宋元喜在中部區域並未做太多的停留,隻稍稍略過便算走過了。不過兩日,他就穿越中部,抵達內部區域。

垚川之地的內部區域範圍很廣,想要在這麼大一片區域中尋找魔氣,若無特殊手段,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得虧有魔淵之鏡,其本體便是感知魔氣的最佳照妖鏡,不過隨意擺弄兩下,就指出一個具體的方向來。

“主人,往東南方向前行。”

宋元喜點頭,十分信任的往東南方飛去,途中又有幾次變道,也是完全按照對方所指。

這一日,魔淵之鏡忽然喊停。

宋元喜頓時驚喜,趕忙問:“可是尋到了魔氣聚集之地?”

魔淵之鏡搖頭,而後笑著說道:“小花說它有些餓了,想要停下打打牙祭。”

話畢,魔淵之鏡指向對面茂密的叢林,“方才路過時,瞧見那一片似乎有六角麋鹿活動的痕跡。”

幾隻也算相處的久,誰都知道,狗子最愛的小零食便是碳烤麋鹿肉,尤其是較為稀有的六角麋鹿,其本身味道鮮美,肉質肥嫩,不撒調味料就是一絕。

宋元喜聽得這話,直接將躲在後頭的狗子拎出來,“你小子如今當真有大哥風範啊!竟然還能說動小鏡為你衝鋒陷陣?你是餓了?我看你嘴饞才是!”

狗子往前一扒拉,直接撲過去,抱住宋元喜的大腿開始撒嬌,“爹爹!爹爹~我那二百五十年的小零食,當真不經吃啊,我才乾了幾年呢,這就見底了。”

“吃完了和我說便是,我再給你就成。”

“久存的哪有新鮮的來得香,爹爹,咱來都來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咱抓些麋鹿烤一烤吧?”

宋元喜看向旁邊,詢問雪狼和魔淵之鏡的意思。

雪狼為了彌補先前的塑料友情,唯狗子馬首是瞻,“花哥想吃,主人就答應吧,主人瞧瞧,花哥都瘦了,可憐見的。”

魔淵之鏡雖頂著人修的軀殼兒,然內裡本質不變,對食物基本上無愛。

不過,“主人,便稍作休憩,依我對魔氣的感應,應當就在附近了,也不差這些工夫。”

狗子心花怒放,尾巴更是搖得歡快,“爹爹,你聽聽,你聽聽!它們都讚同呢!”

宋元喜失笑,點頭答應,拿出兩個煉丹爐並一遝符籙,而後趕著三隻去林子裡抓麋鹿。

“我就給你們一個時辰,抓到幾隻就烤幾隻,完事兒了趕緊上路。”

一個時辰後,以狗子為首的三隻小分隊,趕著一串兒的六角麋鹿,浩浩蕩蕩歸來。

宋元喜直接看傻眼,這什麼情況?

狗子十分得意,歡快跑過去顯擺,“爹爹,我讓小鏡稍加迷惑,那些麋鹿們便暈頭轉向,不知東南西北,我們如同趕羊一般,全部趕回來了。”

言外之意,這些趕回來的麋鹿群們,都是口糧。

宋元喜意外抬頭,看向狗子身後,“小鏡,你還有這本事?”

魔淵之鏡十分害羞,隻覺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作為魔淵之地的器靈,蠱惑人心的本事是天生的,我雖沒有魔氣,但術法還是記得,稍作改變,以靈氣施展便可。”

話畢,便羞赧的躲回識海裡去。

宋元喜說話算話,這麼一大群麋鹿,當真全部作為自家崽子的口糧,繼而認命開始處理並醃製。

說好的半日就走,卻也因此拖延了好幾日。

這一日,赤陽宗的尋魔小分隊抵達,本是想打幾隻六角麋鹿解解饞,卻不想尋了大半日,竟是一隻也沒找到。

“怎麼回事兒?這些六角麋鹿,全體失蹤了?”穀陽看著空蕩蕩的林子,難以置信。

一旁鄔遙卻是察覺出端倪,看著地面雜亂的痕跡,皺眉說道:“師兄你們看,有妖獸走過的足跡,且覆蓋並不算久,應當就是這兩日。”

“什麼妖獸如此能吃?這一片的六角麋鹿,竟是一隻不剩?”

“不知,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尋著這些蹤跡去瞧瞧便是。”

於是乎,一行人順著腳印,一路往林子的另一邊走去。

一個時辰後,幾人與正在溪邊吃烤麋鹿的狗子不期而遇,幾人一犬大眼瞪小眼,氣氛格外詭異。

鄔遙幾人全身戒備,同時神識傳音。

“師兄,這妖獸是什麼玩意兒?瞧外形似是犬妖,然我從未見過九尾的犬妖,難道是雜種之體?”

“不要小看它,其修為與大師兄應該不相上下,隻怕已經是化神大圓滿境。”

“小遙,你站我們幾人身後,若非必要,不必出手。”

幾人之首的蕭然,亦是他們的大師兄,然其修為並不是他們口中的化神大圓滿境。他於前不久突破,進階出竅前期。

是以,一眼看出對面妖獸,的確是化神大圓滿境。然那妖獸吐露的氣息卻是強大,與出竅修士相當。

蕭然帶師弟師妹離宗,便擔著責任,確保他們的安危。

是以對上危險十足的妖獸,立即做決定,“穀陽,王齊,你們帶著鄔遙後退,這妖獸修為不弱,你們打不過它。”

“大師兄,我們也是化神修為,留下可以幫你。”穀陽聽到這話,明顯不答應。

其他幾人亦是搖頭,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蕭然默了一瞬,直接坦白道:“離宗前,我已進階出竅。那妖獸,我一人能夠對付,也想獨自試試手。”

“什麼?!大師兄,你已經進階了?”穀陽大為驚訝。

然反應過來,卻是頓時輕鬆,大師兄是出竅修士,對付一隻化神修為的妖獸,綽綽有餘。

於是,很自然的往後退,準備靜觀其變。

半個時辰後,狗子惱羞成怒,一爪子摁住不斷向自己挑釁的人修,而後撕咬其手臂,嗚咽不停。

“小花,你做什麼呢?”

“大師兄!”

宋元喜與另外幾人同時喊道,而後一起跑過去。

宋元喜是瞧著自家崽子拖走三隻烤麋鹿出去溜達,然等了許久不見崽子回來繼續討要小零食,便覺奇怪,起身尋找。

畢竟,按照狗子以往的尿性,不吃撐是絕不會停口的。

誰承想,一路找來,竟是發現狗子和人在打架!

沒錯,在宋元喜眼中,這等小打小鬨,也就是打架罷了。

“小花,放開,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既然吃飽,那咱們趕緊上路。”宋元喜一把揪住崽子尾巴,將其拉開。

而後看向對面,見對方手臂被咬得稀巴爛,趕緊將人扶起。

“這位道友,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與我家崽子打架了?”宋元喜即便看到自家崽子在欺負人,亦不會主觀認定,就是它的錯。

狗子卻是哼唧,表情尤為不爽,“可惡的人修,不知腦子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打擾我進食。爹爹,他還想搶我小零食!”

此話一出,宋元喜看向對面之人,表情就很微妙了。

這什麼修士啊,道德底線如此低下,竟然還搶吃的?

“這位道友,你……”

“好一個顛倒是非,倒打一耙。明明是你這契約獸肆意行凶,傷我大師兄,如今卻是黑的說成白的!”

身後幾人衝上來,有人扶住受傷的蕭然,有人替其出頭。

宋元喜瞧著一個個怒目而視,絲毫沒有任何緊張,反而笑盈盈開始盤點事實。

“這位道友,是不是我家崽子先到這條溪澗旁的?”

“是,我們是追蹤腳印,尋找而來。”

“那是不是你們先動得手,打斷了我家崽子的進食?”

“是,可是……”

“最後再問一句,我家崽子的食物,是不是被你們打掉,隨溪流衝走了?”

“那是一個意外……”

“打住!我不聽所謂背後的深刻解釋,事實就是你們打擾它在先,你們動手在前,你們搶奪食物是事實,我家崽子乖巧可愛惹人憐,若不是被你們如此打攪,何來打架一說?”

宋元喜十分理解自家崽子,在自己進食的時候被打擾,還被搶食,那跟“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沒差了。

再瞧對方傷勢,也未傷及根骨,宋元喜想要拿出丹藥的想法也沒了。

“既是一場誤會,你們不對在先,然我家崽子也咬傷了你們的人,此事對消,就此作罷。”

宋元喜抱著狗子,轉身瀟灑離開。

穀陽等人一時怔愣,竟是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哪裡還看得到宋元喜和那妖獸的身影?

“可惡!我這就追去討個說法!”穀陽氣憤喊道。

蕭然卻是將人拉住,“不必去,是我們沒弄清楚事情在先,那人不追究,已然是我們之幸。”

“可是大師兄,你的傷……”

“那妖獸本事極強,若非它口下留情,我這手臂隻怕全根斷裂,想要重新生長,得費不少心思。”

修士進階元嬰之後

,斷臂重生之類皆是能夠做到,修為越高,其修複能力越強。

然也要看斷肢之類是如何生成的,如狗子這般強橫的撕咬,其大妖血脈凝聚,咬合力混雜妖獸之氣,想要修複,十分不易。

便是蕭然這般出竅修士,若被狗子咬斷手臂,怎麼著也得緩慢生長半個月。

蕭然心裡對此十分清楚,對擁有那般妖獸的宋元喜也是忌憚,更不願師弟師妹們為自己冒險。

還有最後一點是,自己堂堂出竅修士,竟是被妖獸壓著打,這事兒實在沒面兒,如此難堪尷尬之事,隻想匆匆了結,不願再提起。

然幾日後,兩撥人再次相遇。

宋元喜瞅著對面幾人,再次和魔淵之鏡確定地點,而後眼睛一瞬眯起。

哦豁!也是衝著魔氣聚集之地來的。

蕭然等人看到宋元喜尤為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對方亦是為了拿取除魔劍。

未免不必要的摩擦,亦是不想在進劍塚之前再受傷,蕭然直接上前一步,提議道:“這位道友,既然大家都為進劍塚做準備,那就各憑本事吧。”

劍塚???[”宋元喜聽得一頭霧水。

一旁穀陽直接哼聲,“除魔劍現世劍塚,各宗皆知,你既已尋到這魔池來,就不要裝傻。”

“主人,他們口中的魔池,應當就是我說的魔氣聚集之地。”魔淵之鏡若有所思。

宋元喜從中辨彆出新的信息,含糊將計將就,與對方又拉扯幾回,而後大手一揮,主動讓路。

說道:“你們先行,我稍後。”

“這位道友,此路寬闊,大家同行就是。”蕭然恐防有詐,主動邀請。

宋元喜略一思忖,這才點頭答應。

於是乎,兩撥人暫時合二為一,朝著魔池繼續行進。

雖說之前有摩擦,但總歸無大礙,宋元喜又想打探消息,遂主動擺低身份,狀似無意挑起各種話題。

他想知道的基本信息,於對方而言不過常識,是以壓根不曾掩飾。

宋元喜聽了一路,這才知道對方是赤陽宗的修士,且為首的大師兄就是蕭然,那個與元濤有著“雙劍合璧”之稱的無憂道君。

宋元喜不禁納悶,直言問:“無憂道君,你先前緣何不出劍?若是你拔劍,我家崽子未必傷得了你。”

蕭然聽得這話,卻是苦笑一聲,“不瞞道友,我那本命劍,已經碎裂了。”

“什麼?!”

宋元喜大驚,這對劍修來說,簡直就是致命一擊啊!

一旁穀陽忍不住開口:“若非如此,我大師兄如何隻這般修為!他可是臨川第一劍!”

這話宋元喜信,先前在王安宗,他就經常聽元濤提起蕭然的名字,隻說與其並列雙劍,當真是慚愧。

元濤的原話是,“無憂道君劍術高超,劍意早已出神入化,同階內無敵,越階之上,亦是遙遙領先。其乃赤陽宗下任掌門首選,未來可期!”

宋元喜再看眼前人,其風姿

綽約,一身風骨難掩,便是沒有劍在身,其一身正氣依舊凜然。

狗子亦是感慨,爹爹,怪不得呢,這家夥與我打架時,招式如此犀利。原來是劍修出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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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雖沒下死口,但對方亦是沒有拚儘全力,且還沒有劍,如此一比較,自己好像勝之不武?

一人一犬的小互動,蕭然全部看在眼裡,但對方大大方方,毫不掩飾,卻又讓他心生好感。

本以為是極有手段之人,卻不想,對方也是坦然。

幾人行走不多時,便到魔池,其被一個天然的保護罩籠住,內裡似有一個深潭,潭內源源不斷有魔氣溢出,卻在觸及保護罩時又退回去。

那黑色的氣體濃鬱之極,看得所有人臉色瞬變。

穀陽十分激動,直接神識傳音,“大師兄,這魔池內的魔氣如此濃鬱,若是能取走一半,你拿到除魔劍便是十拿九穩之事。”

蕭然卻是轉頭看向身旁之人,笑問:“宋道友,既是公平競爭,那咱們就各挑一邊,憑本事取魔氣?”

宋元喜眉頭擰著,與魔淵之鏡瘋狂溝通,詢問這魔氣被取走,可有危害?

魔淵之鏡卻是搖頭,“主人,若是喂養除魔劍,那倒是無憂,那把劍吃魔氣永無止境,再多的魔氣也不夠填飽。怕就怕,這些人有其他心思,拿魔氣另作他用。”

“怕什麼,若他們動了歪心思,那正好!爹爹就可以確認,這些人必定被魔人浸染,又或和魔人脫不了乾係。他們都是赤陽宗的修士,如此順藤摸瓜,豈不更快?”狗子簡單直白說道。

宋元喜和魔淵之鏡對視一眼,隻覺這辦法可行。

於是乎,和蕭然幾人說好,走至另一邊去。

宋元喜對除魔劍沒興趣,收集魔氣更是無用,遂也不過拿物什裝模作樣收取魔氣。

魔淵之鏡看著如此多的魔氣,心癢癢得不行,然靈氣之體讓它無可奈何,隻能一聲聲惋惜哀歎。

宋元喜直接聽笑了,“小鏡,你就接受現實吧,你這純淨的靈氣之體,是不可能再變回魔物的。魔氣於你而言,也就是曾經擁有罷了。”

再看識海內,被雪狼保護的極好的精純魔氣團,宋元喜又說:“你那僅存的魔氣團,隻待我進階出竅拿來煉化,從此以後,你最後的念想也就斷了。”

魔淵之鏡亦是看向自己的魔氣團,“唉!現在就已經沒了念想了。”

一人幾隻隨意閒聊,裝得幾日後,魔池內的魔氣被吸收完全,這才作罷。

這魔池有天然屏障保護,若非大乘破壞不得,宋元喜對此很放心,便稍作記號,準備離開。

“爹爹,不去其他地方瞧瞧嗎?”狗子有些不舍。

宋元喜卻是無奈,解釋說:“原本是有打算再多逗留些日子,但這不是碰到赤陽宗的人了麼,若是去報道晚了,自己中途開小差的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這和逃課沒兩樣。

他現在沒有完全表露身份,但他們終究會知道,如此自己再隨

意散漫,可就丟人了。

兩撥人各自拿到所需,就此道彆分開,宋元喜與蕭然等人分彆趕路。三日後,於赤陽宗山門口,再次相遇。

“宋道友,你這是?”

蕭然再遇宋元喜,隻覺疑惑,甚至有些懷疑,先前之事,難道不是巧合?

宋元喜卻是上前一步,行禮說道:“王安宗玄恒見過無憂道君,我由紫霄宗掌門派遣,作為交換修士,來你宗報道。路上耽擱,還請見諒。”

“你就是玄恒道君?”穀陽驚訝失聲。

待回過神,臉色尤為難看,“玄恒道君,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威脅我們嗎?”

還路上耽擱,這麼明著做暗示,當真……好不要臉。

宋元喜沒聽明白,本欲詢問,卻不想對方當中唯一的女修士忽然出聲。

鄔遙衝著宋元喜眨眨眼,小手隻搖擺,“玄恒道君,私自去魔池是要受罰的,無論是你這個交換修士,亦或是我們,都不能幸免。所以你好我好大家好,此事誰也不要提起,好嗎?”

“赤陽宗不允這麼做?為何我在紫霄宗,從未聽過這條規矩?”宋元喜不懂。

鄔遙又說:“這是我們赤陽宗獨有的宗規,玄恒道君,咱們不打不相識,日後你在宗門行走,隻管與我們往來啊。我們在赤陽宗,交往甚廣呢!”

宋元喜進得赤陽宗,去往主峰面見其掌門玉海道君,雙方自是一派和諧。

玉海道君雖不爽潛光道君這般做派,但赤陽宗和王安宗也算交好,這玄恒道君在王安宗身份不一般,自己理應好好招待。

於是話聊到最後,直接笑說:“玄恒道君能來我赤陽宗,也是緣分頗深。這樣,我尋個人帶帶你,讓你快速了解我宗,而後再行安排,去往哪個峰進行研討修煉?”

宋元喜想起先前鄔遙所言,不禁心思一轉,開口問道:“玉海道君,恕我冒昧,不知這人選,可能由我自己指定?”

“哦?玄恒道君在我宗,難道有交好的修士?”

“交好談不上,但也算認識,且她為人簡單,我覺她來帶我,便十分好。”

“那人是誰,若其得空,我可以直接做安排。”

“我還不知對方道號,不過曉得她叫鄔遙,勞煩玉海道君為我安排這位鄔道友吧。”

一行四人,領頭的蕭然直接劃掉,話癆的穀陽不喜歡,悶子王齊似乎不善交際,也就鄔遙這個女修,看著似乎挺單純。

宋元喜覺得,這小白兔一般的修士,應當是好相處的。

再者,對方先前還主動邀請自己了呢!

然玉海道君聽得這話,表情直接頓住,而後看向對面眼神十分微妙,“玄恒道君,你當真不考慮換個人選?”

“不必,我覺鄔道友就很好。”

“那……行吧,我就安排七煞道君來帶你。”

“什麼鯊?”宋元喜以為自己聽岔了。

玉海道君卻是笑眯眯,神色尤為和藹,“七煞道君乃是我宗目前

最強的女劍修,不,應當說自無憂道君本命劍碎裂,其已然後來居上,成為赤陽宗劍修第一人。七煞由來,不過是其當年一劍斬七魔得名,而後延續用作道號罷了……”

宋元喜從主峰離開,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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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

我這是有多倒黴,才會萬裡挑一,選擇了一個最強劍修當助教。

“明明那鄔遙瞧著,乖巧又可愛,我還以為對方是個傻白甜。”

狗子卻是沉思,而後說道:“所以爹爹,之前我與無憂道君打架,其實他們也未使出全力?那鄔遙可是連劍都沒拔出來呢!”

宋元喜“啊”了一聲,表情又是無奈,“誰說不是呢,那位七煞道君,從頭到尾兩手空空,否則我也不會誤以為她是法修啊!”

好好一個劍修,卻連本命劍都不背著,這和他見過的所有劍修,完全不一樣。

宋元喜自我嘀咕著,剛走出主峰,就聽一道聲音急呼而來。

那小弟子約莫築基修為,一邊飛馳一邊喊:“快去看!七煞道君要一挑四!”

“什麼一挑四?”旁邊弟子眼睛登時發亮。

那小弟子亦是笑得開懷,“有幾位化神道君想要對戰,七煞道君不樂意,他們糾纏不放,七煞道君一怒之下,直接讓他們四個一起上。我滴乖乖,那可是四位化神大圓滿境的道君啊!”

宋元喜腳步頓住,聽完這則小道消息,沉默一會兒,而後改變行走方向,跟上一群看熱鬨的大部隊。

“我得去瞧瞧,我這位助教,到底是個什麼水準?”

兩個時辰後,七煞道君乾翻四人,本命劍化作柔軟的綢帶,重新係於腰間當做裝飾品。

她看向對面,眼神極為無奈,“我說諸位,有這閒工夫,為何不去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進階出竅呢?總是在宗門裡打打殺殺,傷害各峰的花花草草,嚇壞靈獸小寵們,多不劃算呀!”

七煞道君相當無奈,雖為劍修,然自己的本心是多麼向往和平與愛啊!

“我就不是一個愛出劍之人。”

對面四人聽得這話,臉色忽青忽白,最後全部漲紅了臉,羞愧難當,灰溜溜轉身。

他們本欲在閉死關前,完成最後一戰的心願,卻不想輸的如此慘烈。

“唉,我等還是回洞府修煉去吧。”

“是極是極!早日進階出竅,也好仗著修為高一大階,不與她計較。”

“嗯,這是個極好的理由。”

四人交流一番,默契離開。

其他吃瓜小弟子們各自散開,熱鬨看完了,也就各回各家。

宋元喜本是混在人群中,如今曲終人散,反倒是他被獨立出來,尤為顯眼。

鄔遙看到人,立即飛身往下,笑容甜甜的打招呼,“玄恒道君,是你呀!你是來尋我玩耍的嗎?”

這該死的甜妹聲音,這陽光燦爛的笑容,這勃勃生機的姿態,宋元喜卻是後脊背發涼。

無他,剛才觀看對戰,他在這位七煞道君身上,看到了他娘的影子。

眾所周知,霜華道君者,成長至今,已然成為滄瀾界不敢惹的劍修頭子。

“爹爹,七煞道君好生厲害,她的劍意,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呢?”狗子莫名對鄔遙有些親近。

宋元喜卻是嗬嗬乾笑,“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