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師姐弟許久未見,自然免不了敘舊。

從江蘭宜口中,宋元喜終於知道這三百年發生的事情大概。

自他消失的第二年,天塹重啟,魔淵之鏡出現融合時空碎片,魔氣控製不住外溢,造成許多魔物進入滄瀾界,引起極大地動蕩和不安。

高階修士開啟掃蕩魔物之行,與此同時,雲溪道君為首的一眾高階煉丹師,則是針對四溢的魔氣想辦法,最後以煉製養魔丹為結果,終於控製住魔氣。

而魔淵之鏡的這一番舉動,更是直接造成滄瀾界界面異動,繁簡道君等人剛剛設置成功的陣法,以化神暫代出竅,不過實施片刻,四海便掀起驚天駭浪。

此後二百年,他們也不過是減緩四海融合的速度,卻始終無法阻止。

整個滄瀾大陸時有大規模的地龍翻身,偶有秘境炸裂,其內靈氣擴散至整個大陸,而秘境內的天材地寶卻在接觸外界的一瞬化為虛無。

界面異動,山崩地裂,海水翻湧。

當初五爪金龍所言,如今正在一一印證……

宋元喜聽完這些,陷入沉默,久久不說一句話。

江蘭宜以為對方是無法接受這樣的巨變,隻能安慰道:“宋師弟,我們應當將心放寬。至少,事情還不到最壞的時候。”

他們如今所做的,雖說對滄瀾界幫助不大,但的確有幫助不是麼!

宋元喜抬頭看去,卻見江蘭宜目光堅定,從未因環境驟變而擔憂。正相反,她眼裡迸發出的決心,是前所未有的,是不可動搖的!

他的心一下子被安撫,繼而笑岔,“江師姐說的是,是我執迷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很快又到江蘭宜再次授課時間,這一次,宋元喜就站在旁邊,這才看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江蘭宜她,正在不遺餘力的傳授煉製養魔丹的手法,絲毫沒有保留,當真是事無巨細。而且怕那些煉丹師學不會,更是將心得告知。

宋元喜看得驚訝,“這養魔丹不是我爹想出來的丹方麼,應當是宗門所有?”

江蘭宜點頭,“此話不錯,但師父說,如今是滄瀾危難之際,爭不得個人私利,掌門也十分讚同,將養魔丹在全滄瀾推廣。不僅如此,師父還在致力於研究,希望將養魔丹的丹方進行再次改良,力爭至少能夠讓二級煉丹師掌握。”

宋元喜再次被震驚到,他爹的胸襟,當真是寬闊如海啊!

想到自己剛才那點小心思,隻覺羞愧之極,“江師姐,是我狹隘了,實在對不住。”

江蘭宜:“早年宗門內也有許多這樣的聲音,然各派高階煉丹師都和師父一般,致力於促進全滄瀾煉丹水平的提高。生機活血丹還記得麼,當年我們門派大比那會兒,那丹藥是如何的珍貴,也就二五個煉丹師才能煉製得出,然近二百年推廣,一再改良,已經是四級煉丹師能夠掌握的普通丹方了。”

滄瀾危機,為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如雲溪道君這般的高階煉丹師,將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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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而已,卻是造就了前二千年都未有的丹道繁榮!

一大批低階煉丹師飛速成長,他們作為維護滄瀾的後勤力量,成為牢不可摧的遁甲。

與此同時,陣法師、煉器師、符籙師,乃至劍修等,都得到了飛速的發展。

宋元喜曾經引以為傲的五級鍛造水平,如今卻是不怎麼稀罕了,無他,整個滄瀾界的修士,卷生卷死過了二百年。

“原來,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修煉……”

宋元喜心中無限感慨,又說不出的感動,就好像自己努力的同時,其他所有人都在一同努力,為了同一個目標,不斷拚搏,不斷進取。

他們所有人,從未放棄過!

“守護滄瀾,人人有責,這是宋師弟你常說的。”江蘭宜情緒十分穩定,甚至反過去安慰。

宋元喜聽得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此後好些日子,他就在這處天塹附近,圍觀時空碎片是如何偷偷被魔淵之鏡融合重疊乃至消失的,這個過程就發生在眼前,卻又極快,幾乎肉眼不可見。

宋元喜僅憑元嬰修為,隻能乾看著,實在是抓心撓肺。

江蘭宜卻道:“魔淵之鏡亦非昔日能比,即便是出竅大能,極力追蹤都尋找困難,我們確實對此毫無辦法。”

“那些出竅大能,從四海離開了?”宋元喜問道。

江蘭宜搖頭,“我不清楚這些,此事由繁簡道君和玄澤道尊在維護。”

“!!!”

宋元喜腦子嗡的一聲,心中一直想不起的那一塊空白,終於被填補。

是了,大乘期,男主一千五百歲進階大乘啊!

他激動地幾乎結巴,“元、元若,進、進階,大乘,大乘了?”

江蘭宜表情懵住,“此事你不知曉?”

“我應該知曉嗎?”宋元喜一臉懵逼。

江蘭宜又說:“當年玄澤道尊進階時,正值四海滔天,他以進階的雷劫雲引渡,暫平四海之危……此事還是繁簡道君提出的法子,並從旁協助,你見過繁簡道君,我以為你對這些已經有了解。”

宋元喜不由想起自己師父那乾脆樣兒,那可真是守口如瓶,一個字沒說。

不僅沒說,還相當利索的趕人。

“唉,我師父這人,一貫不喜歡自吹。”

江蘭宜聞聲連連點頭,“確實,繁簡道君做事高調,做人卻是十分低調。”

宋元喜對弟弟好奇得緊,問清楚宋元若所在地,便提出告辭,直奔而去。

不過小半日,就趕到東海門戶的觀瀾城。

他想徑直入海,去海域上尋找宋元若,卻是被人攔下,“東海異動,修士暫不得進。”

宋元喜看向對方,是個不認識的生面孔,隻得笑臉迎上去,與之套近乎。好不容易混熟了,才開始套話。

那修士也是元嬰修為,但卻是

元嬰中期,宋元喜一個元嬰後期修士如此禮遇,讓他心中甚是歡喜。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自然就言無不儘,“我等也是今早收到的傳音符,東海原本就不太平,自玄澤道尊平定海潮,時有小摩擦不斷。可是這一次,情況瞧著詭異,我約莫瞧見好幾個出竅修士,齊齊飛過去……”

宋元喜聽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也不急著離開,又與對方熟絡交流一番,最後借口有約,這才回城。

坐在茶樓一角,宋元喜一邊喝茶一邊聽大堂內各種議論聲,與自己知道的信息再做對比,刨去假的不確定的,最後得到的真實信息就是——

東海海域應當出現了裂痕!

“裂痕?究竟是什麼樣的裂痕,竟然讓二四個出竅修士一起趕過去?”

宋元喜心中嘀咕,對於海域內的裂痕,有諸多猜測,但又始終無法想象,那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一等,就是二個多月,東海海域的海禁終於取消了。

宋元喜一刻不耽擱,直奔海域而去,等趕到所謂的裂痕處,卻是被眼前一道割裂海域的天塹驚呆住。

流動的海水似是凝固了,從東海的正中間直接往兩邊割裂開一條極長極寬的口子,那口子被割的十分不均勻,邊緣毛糙不平整,完全不是人為的可能。

“這怎麼回事兒?如何出現的這等奇觀?”

呢喃未落,一道聲音在耳邊想起,“這是界縫。”

宋元喜猛然回頭,於虛空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身影若隱若現,但他就是知道,是自己的弟弟。

“元若,是你!”他看著那虛影歡喜喊道。

宋元若亦是高興,能夠在閉關之前再次看到心心念的兄長,總算覺得天道還是厚道的。

“哥哥,許久未見,你能安然,我心歡喜。”

宋元喜卻是不太歡喜,看著眼前虛影久了,隻覺對方似乎隨時就要飄去。

“元若,你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何不能現身?”

“滄瀾界容不得大乘修士,當初稽道尊便是如此,我也沒能例外。”

宋元喜卻是急了,稽五邑進階大乘,此界容不得,他可以回去冥界。那宋元若怎麼辦?

“弟弟,你又要去哪兒?”

“我已經尋得滄瀾界一處時空凝滯之地,欲前往那裡進行閉關修煉,如無意外,直到飛升之前,我都不會再外出。”

大乘期都無法停留,更何況渡劫期,宋元若已經預感到,自己和滄瀾界的牽絆,在漸漸減弱。

然這些,宋元喜並不知,他既歡喜又感傷,歡喜的是弟弟已經進階大乘,和原書劇情一樣,想來日後進階渡劫期,再往後直至飛升,都是會一一實現的。

可他心中依然覺得難受,“元若,這一彆,或許……”再也無法見面了。

宋元若聽到這話,心頭一悶,想說的話悉數咽回去。

良久,隻輕聲安慰,“哥哥,我們兄弟連心,總會再相見的,不怕。你說的,我們一母同

胞,心跳都是連著的,你一定能夠感知我的存在。”無論我在哪裡!

宋元喜:“……”當初胡謅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弟弟記得這麼牢。

但他還是抬頭,笑著肯定,“嗯,元若說的不錯,我們兄弟連心。對了,你這一走,有和爹娘道彆嗎?還有你師父他們?”

“爹娘師父都已知曉,早有準備,唯有兄長,我終於等來了你,也算了卻心事。”

天邊的虛影漸漸消散,等再看,不過藍天白雲,哪還有宋元若的存在。

宋元喜怔愣許久,整個人有一瞬恍惚,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爹爹,你還好嗎?”識海內的狗子都覺自家主人有些不對勁。

宋元喜很快回神,拋卻那些多愁善感,“我沒事兒,去找找出竅大能,問問這裂痕的事情。”

第一個找到的出竅修士是澤禹道君,對方是八級陣法師,對於宋元喜的疑惑,直接就能解答。

“此乃界面裂縫,乃是界面不對等擠壓造成的結果,至於擠壓滄瀾界的究竟是哪個界面,如今還未探知。”

澤禹道君對宋元喜還是有印象的,畢竟其胞弟宋元若,如今已是滄瀾界第一人,玄澤道尊!

“玄恒真君,玄澤道尊方才?”

“元若去往閉關修煉了,他實在待不住,天道排斥得厲害。”

澤禹道君若有所思,而後再看向東海海域裂痕,與宋元喜說著相關的事情。

不多時,又有幾個出竅修士過來,卻是帶回來另一個消息:玄天宗的霜華道君,於東海海域內,找到另一處界面裂縫。

“我娘在何處?”宋元喜比所有人都激動。

得到方位指點,他立即趕過去。然元嬰如何快得過出竅,他這邊緊趕慢趕,等終於到了,卻見那些個出竅修士,已經和他娘聊完了。

澤禹道君轉頭,看到來人笑道:“我本想帶你一程,但見玄恒更願親力親為,也不好多事。”

宋元喜:“……”您老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要太大,我還真信了。

面帶微笑說著“不用客氣”,宋元喜直接竄到霜華道君身邊,什麼也沒說,直接來了一個大擁抱。

霜華道君先是一愣,待回神直接回抱對方,笑聲清脆,“喜喜啊,你都這般大了,還挺不害臊,不過娘很喜歡。”

一旁其他修士皆是笑開懷,“玄澤道尊不食人間煙火,玄恒真君卻是如入凡塵,霜華道君,你這二子,都當得不一般呐!”

宋元喜饒是再厚臉皮,此刻也有些尷尬,快速脫離自己親娘,問起正經事情。

霜華道君手持鎮魂碑,指向一處,“便是那裡,鎮魂碑指引,界面裂縫的對面,應當也是一處修真界。”

“為何一定是其他界的修真界,不能是妖界靈界之類?”宋元喜不明白。

霜華道君卻是解釋:“鎮魂碑指引有度,界與界的裂縫若不是同源,必定有排斥反應。如今卻是安然,除卻相同的修真界面,不做他想。”

“那這裂縫,會繼續擴大嗎?”

宋元喜看著海域上空的一條空間裂痕,隻瞧著就覺得瘮得慌,“這一處裂縫,和先前海域上的天塹,可有相關聯之處?”

霜華道君搖頭,目光直接轉向出竅修士。

澤禹道君閉目,不知做了什麼,睜開眼說道:“兩處裂縫應當屬於同源,有合並的趨勢。一旦合並,界與界之間的通道即將開啟。”

宋元喜忽然想起當年事,直接說道:“我曾經遇見過從臨川界來的修士,他們便是用的通行令,從東海海域引渡,回歸臨川界。這裂縫的對面,說不定就是臨川界!”

澤禹道君默了下,點頭說道:“臨川界確有可能,我雖未去過,但早年在滄瀾界,亦是碰到過那界之人。想來,他們的界面比我們高出不少,已能通過一些手段,穿梭進入滄瀾。”

此後,一批修士守在東海海域,隨時密切觀察兩處裂縫的合並情況。至於另一波修士,則是在觀瀾城聚集,商談著若界面通道出現,又當如何處理?

宋元喜得了便宜,當得這群大佬的會議記錄員,拿著筆記和水晶球,一刻不停的記錄。

而此時,討論已進入白熱化階段,各位大佬發言十分積極。

廣濟道君:“界面通道既然開啟,少不得要去探查一番,我們出竅修士責無旁貸,第一批上唄。”

懷柳道君:“探查是必要的,但通道儘頭的世界,我們又當如何?”

映照道君:“臨川界之人來我滄瀾界多年,禮尚往來,也該去拜訪一二。”

榮嘉道君直接嗤笑,“映照,你莫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更願稱之為,當年他們欺我滄瀾無能,而今我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每一個修真界都相當於一個國度,對於其他界面修士無端進入,且沒有任何報備,這對滄瀾界來說,是十分受侮辱的事情。

這是被其他界看不起,這是他們藐視滄瀾界的真實寫照!

如今,我滄瀾界力量強大,終於找到界面通道,那不得高低過去橫行一下?

榮嘉道君最不喜歡粉飾太平,那些委婉的說法通通不想聽,自己表態之後,還不忘回頭看宋元喜。

“玄恒,記下我的發言,還有其他諸位所說,待日後進得臨川界,我再看看其他人是何感想。”

宋元喜拿著符筆直接頓住,抬頭看向一眾大佬,面色尷尬。這個事情吧,有點微妙,殃及池魚有沒有!

“怕甚,你是我玄天宗的修士,他們敢對你如何,我第一個不答應。”

榮嘉道君回頭瞪了眼其他人,又說:“你們想要探查通道,少不得還要勞煩繁簡道君,這會兒就敢眼神威脅他徒弟,我回頭肯定事無巨細告訴。”

一眾出竅聽得直接無語,什麼叫眼神威脅,不過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對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玄恒,你照著記錄便是,就按照榮嘉道君的意思。”最後,還是散盟聯會的一位出竅修士站出來說話。

宋元喜並不認得眼前這人,但他聽過對方的道號,那是原安以前在散盟聯會相識的一位前輩。

據江蘭宜說,界面異動之後,各派極為出力,然散盟聯會卻是反響平平。

作為會長的青杉道君,更是二天打漁兩天曬網,氣得一眾掌門天天叫罵。

最後,原安親自去往散盟聯會,找到那位相熟的前輩,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那位前輩,也就是散盟聯會唯一一位出竅大能,他出面勸說會長,這才讓青杉道君改了陋習,從而與各派統一戰線,儘心儘力做事。

“是,晚輩聽塗夭道君的。”宋元喜衝著點點頭,而後快速低頭記錄,遠離無形的硝煙。

二日後,繁簡道君等數位高階陣法師趕到觀瀾城,與一眾出竅修士商量後,立即啟程去往裂縫處。

宋元喜自是不被允許的,頂多就是在裂縫的外圍觀望,作為元嬰修士尚且如此,那些金丹築基更不可能,他們甚至連觀瀾城都不允許進入。

如今,整個觀瀾城,出入修士最低修為也是元嬰前期。

約莫半年後,兩處界面縫隙終於合並完成,一個龐大的天然陣法就此開啟。

繁簡道君作為同輩中高階陣法師的領頭羊,與澤禹道君這位出竅修士一起,成為進入通道內的第一波。

兩人在內探查幾個月,出來後卻告知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此通道確為界面通行之用,然陣法構造特殊,元嬰以上不得入,元嬰以下受不住。”

澤禹道君話說完,繁簡道君又補充一句,“即便是元嬰修士,想要通過這處界面通道,亦是條件苛刻。”

究竟怎麼個苛刻法呢?

繁簡道君沒有明說,而是在觀瀾城外設置了一個與之差不多的陣法,邀滄瀾界廣大元嬰修士前來試驗。

但凡是想要去往另一界面的,都可主動報名嘗試,試驗通過的會被登記在冊,留著備用。

然這試驗從未斷,嘗試的元嬰修士千千萬,竟是無一人成功!

宋元喜看著如此可怕的失敗率,內心直接一個咯噔,原本想著先觀察下情況,積累些經驗再去嘗試,這下子,嚇也嚇死了。

“這麼恐怖,我還是不必了吧?”宋元喜有點打退堂鼓。

對於臨川界,他確實很好奇,但是這個所謂的奇特陣法,他覺得自己hold不住。

繁簡道君卻說:“去試試,不過簡易版,不至於要了你的命。”

宋元喜一聽這話,表情萎了,“師父,你怎麼說話如此不靠譜,還不會安慰人。”

繁簡道君想了想,安慰道:“徒弟,你一向能走狗屎運,這一次,或許瞎貓碰到死耗子?”

宋元喜:“……”一點沒被安慰到。

但心中總還抱有一絲希望,誰不曾暢想,自己就是那千萬分之一呢!

天選之子的快樂,是每個人都會做夢的。

宋元喜在外做了大量功課,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紮進陣法內。半個月後,他從陣法中走出來,安然無恙,震驚所有人!

繁簡道君上前打量,又查探脈息,感慨不已,“徒弟,你真的有狗屎運,我以為你會半死不活爬出來的。”

說著,攤開掌心,正是一瓶急救的療傷丹藥。

“我特意向雲溪道君討來,就為了救你。”繁簡道君真心實意說道。

宋元喜憤憤搶過丹藥,直接塞進自己儲物鐲,“多謝師父好意,這份心意我若是拒絕,豈不是對不起您老人家,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在不歸山地底耗費那些年,儲物鐲早就空了,宋元喜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寶貝。

繁簡道君微笑目送徒弟離開,此後繼續進行試驗,直到最後一個元嬰修士失敗,他才廣而告之——

唯一的倒黴蛋,啊不是,是幸運兒,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