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一番坦誠,互相溝通,宋元喜和莫桑終於相認。

大家都是出自玄天宗,且因父母輩關係匪淺,墨流真君看宋元喜,猶如看自家子侄。

“元喜,先前對你出手,可有傷到?”墨流真君為先前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若當真傷了你,我回去如何面對雲溪和霜華。”

尤其是霜華真君,那把劍,可不得將他劈成兩半!

宋元喜趕忙擺手,“墨流真君,我當真無礙,有毓靈道君的氣念護身,不至於。”

“毓靈道君?你竟與華陽宗毓靈道君相熟,可是你爹進階六級煉丹師了?”

“我爹確實進階六級煉丹師,不過此事與我爹無關,我與毓靈道君的女兒關係不錯……”

四周沒有危險,宋元喜見對方十分關心外面的世界,遂以拉家常的方式,將這幾l百年發生的一些重大事情,講述給對方聽。

墨流真君聽完,陷入沉默,長久不說話。

半晌,感慨道:“繁簡竟是遇此遭遇,可恨我當時未能在宗門相助。元喜啊,沒想到你師父竟是繁簡。”

再看宋元喜身上的鬼氣,墨流真君實在心疼,這孩子能為師父做到如此,一顆心實在赤誠。

“墨流真君,有件事我一直不曾明白,還望真君解答一二?”

“你說。”

“你與我爹並不屬同一師門,為何李師兄喊我爹師叔?”

早年,宋元喜一直覺得李文柏在課堂上對他過於嚴厲。這種嚴厲,甚至有點怒其不爭的感覺。之後聽到李文柏喊他爹師叔,他才恍然原來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但築基後,他問起這事兒,他爹卻道:“我師父隻收了我一個徒弟,並無其他師兄弟。”

宋元喜看向墨流真君,問道:“我爹娘一直稱墨流真君為莫師兄,這是緣何?”

墨流真君不自覺笑開,不知想到什麼,最後竟是哈哈大笑,笑得宋元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真君?”

“不止你爹娘,你師父,當年也喊我一聲師兄嘞。”

“什麼?這是為何?”

“此事得從當年我發覺冰泉中心的寒冰蝦說起……我這人在宗裡出了名愛惹事兒,當年掌門罰我入冰泉反省,我不知怎得摸到了冰泉中心,發現了那些鮮活的蝦子……”

“做壞事兒嘛,法不責眾,我便攛掇霜華與我一道。後又覺得兩人不保險,便將繁簡、雲溪、雲華……哦,還有那時跟在掌門身邊的小喇叭,也就是墨逸喊來。那些個寒冰蝦,被我等霍霍大半個月,幾l乎絕種。”

“因為這事兒,惹得鈞鴻真君大怒,要將我等送去戒律堂。最後,我擔了大半責任,雲溪老實,跟著我一道受罰,我又為他擔了不少……此後又胡鬨了幾l十年,便得了個師兄的名頭。”

墨流真君回憶當年,眼神極儘溫柔,那是他們年少時在宗門內最愉快最無憂的時光。

宋元喜聽著這些,心中驚歎不已

:本以為師父如此放蕩不羈,這才讓當年的爹背了鍋。卻不想,帶頭大哥,原來另有其人。

同時心裡又十分感慨:他們當年感情真是要好。

宋元喜想到自己與其他各峰相處十分要好的師兄師姐們,又覺這事情理所當然。在玄天宗,師兄弟、師姐妹關係好一紮一堆,似乎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便是他外祖父那一輩,亦有不少同年,即便有些早已進階化神,成了宗門太上長老,彼此間的關係依舊很親厚。

想當年,他外祖父直接懟掌門,一掌拍碎主峰大殿內的石桌那事兒,年幼的他嚇個半死,生怕掌門會責罰外祖父,卻不想掌門罵罵咧咧半天,最後也就大事化小。

想來,是他們年少時共同經曆諸多,結下的深厚情誼吧?

“爹娘和師父都尊稱真君一聲師兄,那元喜厚顏,以後叫一聲師伯了?”宋元喜不由笑嘻嘻。

墨流真君點頭,“自當如此,我不在宗門這幾l百年,文柏得虧他們關照。”

“對了師伯,此處究竟是什麼地方?你為何會被困在這裡幾l百年?師伯的命牌,年年裂紋增加,可是愁死我爹娘他們。”

墨流真君“唉”了聲,這才說道:“此乃太行秘境之境,當年我隨你師祖,也就是無極道君一同前往查探,卻不想中途發生意外。我與無極道君斷了聯係,我入得境中境,被困在此幾l百年,此內機緣被我挖地一乾二淨,修為順利進階元嬰大圓滿境,卻始終無法找到出口。”

墨流真君看向眼前湖泊,“此乃碧幽湖,湖底深不可測,我幾l百年未能潛入湖底,始終無法一探究竟。倒是意外發覺了這條蛟龍,如今馴化,倒是成了打發日子的夥伴。”

宋元喜看向湖面,在湖中心位置,那蛟龍再次浮出,碩大的頭顱擱在水面上,一雙巨大的豎瞳骨碌碌轉動。

明明該是生性凶猛且殘忍的妖獸,愣是瞧出幾l分癡傻憨樣兒。

“師伯,那蛟龍可是能潛入湖底?”

“不曾,湖底極寒,且有極強的屏障,我對陣法不通,實在弄不明白。”墨流真君說著感慨,“唉,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纏著繁簡學習陣法,那小子陣法造詣不俗。”

宋元喜不由笑了笑,“確實,我師父已是七級陣法師了。”

“豁!可惡,竟是被他趕超上來。”墨流真君說著不饒人的話,笑容卻是滿滿。

此後幾l個月,閒來無事,墨流真君便逮著宋元喜可勁兒的造。

寂寞了幾l百年的男人,終日裡也就一條蛟龍可以說說話,好不容易來了個小輩,一腔無處安放的熱情,終於得以釋放。

宋元喜從未想過,出不去秘境之境就算了,還能被初次見面的師伯帶著,每日上早晚課。

一連聽了大半年,他終於明白李文柏師兄那一身功夫,是從哪兒繼承的。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啊,一脈相承的嚴厲。

“師伯,你彆如此薅我,我若垮了,你便沒有小羊可以薅羊毛了。”

“唉,

未能教導文柏,

滿腔愧疚,倒是辛苦元喜承受。”

“……”當師父這般有癮嗎?

又過了幾l個月,這一日的宋元喜依舊如往常一般,正在進行課後複習。

經過一年多的魔鬼訓練,他倒是漸漸習慣了這位師伯的上課節奏,畢竟受益的是自己,他心中還是萬分感激的。

然複習到一半,沉寂許久的識海終於敞開。

因空間碎片,從冥界地界傳送至滄瀾界太行秘境之境,卻導致自己識海無故被封,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如今,終於等來解封,宋元喜驚喜之極。

“小花,白團,小火,你們都還好嗎?”

宋元喜神識潛入識海內,仔細尋找那三隻。卻不想,看到十分精彩的一幕。

原本的白孔雀,如今已經變成五彩斑斕的花孔雀,且體型增大了一倍,頗有孔雀豬的既視感。且其體型並不穩定,時不時就會變幻成精神體的模樣,而先前優雅苗條的烏雲踏雪,如今也胖成豬。

瞧著那樣兒,高貴神秘之感全無,喜劇滑稽性倒是十足。

而白團,長成體型龐大的阿拉斯加犬,憨頭憨腦,眼神清澈,有當年哈士奇的風範。

至於無垠火,這是宋元喜最意外最驚喜的,它竟然誕生出自己的火種屬性,其融合了九幽冥火、紅蓮業火、碧瑩火、天堂地獄火等天火和地火,以全新的火種方式存在。

無垠火,本身便是無屬性火種,但能將其吞噬能力發揮到如此極致,是誰也沒想到的。

宋元喜將無垠火取出,拿在掌心把玩,越看越是歡喜。

“小火,你這般聰明,又有能耐,我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人,有些配不上你了。”

無垠火已經開啟自己的新火種,假以時日,必定成就非凡。便是超越天火榜第一的火種,亦是可能。

“我何德何能,能夠擁有這樣的你。”宋元喜撫摸著掌心上跳躍的小火苗,感慨道。

無垠火幻化成一個小小的人兒,乖巧的坐在宋元喜的手掌上,腦袋來回晃動。

那聲音,清脆明朗,“不對哦!能夠擁有你這樣的主人,才是小火的福氣呢,我之所以能夠一次次進階,完全都是因為主人不斷喂我。主人不嫌棄當初我膽小沒用,喂我那麼多天火和地火,帶我頻頻入火海磨煉,我才能有今天。”

無垠火雖是火靈,但意識覺醒後,一直跟在哈士奇身邊,也算見慣了人情世故。

它平日裡不太愛說話,但道理都懂,不是所有主人都能對火靈如此愛護和大方。當初那麼多的選擇,主人並未放棄它,而選擇更高級的天火。

主人甚至願意用無數的天火喂養它……

無垠火的火苗聚合又散開,表達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主人,我已經誕生屬於自己的火種了,小火一定會更努力的,我一定會成為主人的驕傲。”

“你護我小時微弱,如今我已長成,便是你的依靠。”這是無垠火心底的聲音。

一人一火交談太過投入,

直到墨流真君在一旁蹲下,

輕咳出聲,這才反應過來。

宋元喜嚇了一跳,有種上自習課看被抓的心虛,“師伯,你怎得過來了?”

不是在訓練蛟龍麼,那條蛟龍那麼纏人,今日怎麼沒有纏著師伯啊啊啊!

墨流真君沒回答,反而拿手戳了戳對方手中的火團,“這是無垠火?怎被你養得如此膘肥體壯。”

“師伯認得無垠火?”

“啊啊啊!這人好壞,小火才不胖!”

一人一火同時出聲。

宋元喜按住張牙舞爪欲要攻擊的火焰,於識海內安慰,“小火,冷靜,冷靜!那是我師伯。”

無垠火一瞬委屈,躺在掌心打滾兒,“小火才不胖,小火長得最好看了,是除了花哥,小火是最好看的。”

這些非人物種當中,大風無疑成了大哥大,占據領導位置,且底下小弟們都很心甘情願。

墨流真君卻是笑出聲,“你這火團,說你胖還不樂意,你不是胖,難道還是虛?瞧瞧這誕生的自有火種,火焰散而亂,力量不集中,再長胖些,日後便難以瘦下來了。”

“師伯,你這話何意?”宋元喜聽出話外音。

墨流真君兩指一撮,於自己指尖冒出一團火苗,火焰燃起的一瞬,宋元喜和無垠火皆是愣住。

無他,對方手中的那團火,竟然也是無垠火,且還是進化至等級十分高的一團無垠火。

宋元喜看著對方指尖的火苗,無論是火的品質還是形態,皆是能夠感受到和自己的無垠火,有著巨大的差距。

若是用物品來作比喻,那墨流真君手上的那團火,就是正品,而自己手中的這團火,更像是高仿品。

形似而神不似,說得正是如此!

“師伯,你竟然也有無垠火?這火種是你的伴生火嗎?”

墨流真君學藝很雜,丹符器陣皆是學過,卻又樣樣不通,本身是個法修,卻又癡迷劍道。其天賦極佳,靈根出色,若是肯一心一意專攻一項,成就必定非凡。

然其性子實在是!當年宗門元嬰一輩,也就是如今宗內太上長老們,對其又愛又恨。

至此,墨流真君做得無數化神修士的記名弟子,卻沒一個真正收他為徒的。

這些都是墨流真君閒暇時,當笑話說予宋元喜聽的,這會兒又見到對方手持無垠火,宋元喜更覺宗內化神修士為何頭疼。

這位師伯在煉丹天賦上實在不俗,卻偏偏看中地火榜第一的無垠火,這又能讓哪位煉丹大師願意收徒呢?

“師伯,你如何將無垠火進階到這麼高的等級?”宋元喜又驚又歎。

墨流真君將自己的無垠火拿在手裡玩兒,拋來扔去,隨意道:“當年和雲溪關係不錯,便想著一起拜師作伴,不想因為無垠火,沒得希望。我心中不服,自是要好好努力,我還等著有朝一日去雲溪師父那兒打臉呢。”

墨流真君說著一頓,又感慨,“繁簡的師父亦是

,我想學個煉器,無極道君瞧我一團無垠火,愣是不肯收我為徒。瞧瞧,寧願選了繁簡也不選我,明明我當年天資聰穎,乃是最佳人選。”

宋元喜:“……”

難道不是因為師伯你過於跳脫麼,你這樣叛逆不守規矩,哪位大佬敢收?

“所以,師伯有了無垠火,便到處為它尋求進階機緣?”

“那倒不是,我那時酷愛闖秘境,哪有時間照顧這團火,也就進了太行秘境,意外入得這境中境,裡頭大半機緣被這團火吃了。閒來無事,除了馴化蛟龍,也隻能可勁兒造它。”

“……”

宋元喜有一瞬,竟是恍惚看到了對方手中那團火散發出來的幽怨。

被師伯這樣造了幾l百年,這團無垠火,可真是夠堅強的!

唉,活著不容易,在修真界,不僅指人~

此後的課程,直接做了更改,墨流真君似乎對宋元喜這個小輩授課失去了興趣,轉而投入磨煉教育那團無垠火。

有先前“教學”經驗在,此刻重操舊業,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乖仔,來給你小弟演示一個,如何濃縮火焰精華。”

“乖仔,再給你小弟示範一下,如何提純自己的火種。”

“乖仔……”

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火,墨流真君此等教育下誕生的無垠火,又能單純到哪裡去。

這會兒面對自己的小輩,那團叫“乖仔”的無垠火團,頗有一朝當大哥的嘚瑟,承擔起重任,十分配合主人教學。

可憐宋元喜的無垠火,日日經受非人的教學,好好一團火,眼瞧著越來越瘦。

待課程結束,原本龐大一團的無垠火,如今小的跟個乒乓球似的。

無垠火縮在宋元喜懷裡,在識海內嚶嚶嚶,“主人,小火不乾了,小火都縮成這麼一小團了,再縮下去就沒有啦。”

“你力量可有增長?”宋元喜忍不住問。

無垠火沉默一瞬,緩緩點頭,“有的,力量大了數倍。”

“看來師伯教學非常成功,小火,愛之深教之嚴啊。”

“主人說得好聽,鞭子沒有抽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

“唉,小火,我怎會不知道呢,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主人也……”

一人一火深情凝望,默默感受這一份,隻有彼此才能理解的“痛並快樂著”。

墨流真君走出湖面,見宋元喜坐在湖邊發呆,直接喊道:“元喜,過來。”

“師伯,可是有事?”

宋元喜立即切斷與無垠火的交流,直接飛過去,卻被對方告知,湖底有異動。

他一瞬全身戒備,“師伯,是有高階妖獸出沒?連你也無法對付?”

“有此可能。”墨流真君說著一頓,轉而念叨:“亦有另一種可能,湖底通道已開。”

“?”

“我在湖底摸索幾l百年,雖因陣法不通無法潛入最深處,

但我卻知曉,底下必定埋著一條離開境中境的出路。”

“師伯的意思是?”

“你有元若贈予的《陣法大全》,我再贈你一枚護心玉佩,你若僥幸,可離開此處。”

“師伯,那我們可以一起離開了!”

“隧道口狹窄,隻能容許一人通過,且護心玉佩隻有一枚,護不住兩人。”

“師伯!”宋元喜當即搖頭,“那便你走。”

“瞧瞧你如今修為,再算算自己還有幾l十年可活,若再不離開,你必葬身此處。”墨流真君言語犀利,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宋元喜默默點頭,“師伯說的極是,我確實沒幾l年可活了。”

如今的他,雖是金丹後期修為,卻也已經四百六十餘歲,再過三十幾l年,大限將至。

想要在五百歲前進階元嬰,似乎已經不可能了。就算退一步,進階金丹大圓滿境,服用極品結嬰丹衝擊元嬰,也需要另一份機緣。

墨流真君卻道:“從境中境離開,便可回至太行秘境。太行秘境機緣豐厚,你若有心,總能尋得一二,進階金丹大圓滿境不成問題。”

“那師伯怎麼辦?還要繼續困在此處嗎?”

“你不是離開了嗎?待回宗門和掌門說一聲便是,也省得他們掛念。至於離開此處,隻需我進階化神,便可撕裂空間,重獲自由。”

墨流真君對自己很有信心,離開是早晚的事兒。

“元喜啊,原本我並不打算讓你去冒險,等我化神之後,直接帶你離開便是。可你時日無多,如此隻能拚一拚了。”

墨流真君將湖底的情況一一告知,又再三叮囑,“此去一切未知,若實在不行,便回來。大不了我舍點修為,助你一臂之力。”

到底是雲溪和霜華的孩子,如何能看著見死不救呢。

宋元喜感動不已,以己身修為助力低階修士,這和凡俗直接輸送內力無甚差彆,他何德何能,能得對方這番承諾。

“師伯,元喜雖愚笨,但亦有決心。我不怕危險,此去即便千難萬難,也一定堅持到底。不敢辜負師伯教誨!”

宋元喜接過護心玉佩,佩戴之後,便感覺全身充滿無形的力量。

據對方所言,此玉佩可保隧道漩渦流中,不至喪命。如此才能堅持去到太行秘境。

此物珍貴,本該給至親之人所用,宋元喜隻覺自己占了便宜,拿了原本屬於李文柏的東西。

離開前,朝著墨流真君鄭重行大禮,“這些年,多謝師伯教誨,此番恩情,來日再還。”

等回到宗門,一定要送份厚禮給李師兄作為答謝。

墨流真君擺擺手,笑道:“恩情談不上,回頭宗門團聚,讓你爹多送些好酒過來。哦對了,這份小禮物,帶回去給文柏。”

宋元喜接住對方扔過來的儲物袋,袋口並未係上,一眼就能看到裡頭滿滿的玉簡。

“這是?”

“這幾l百年忒是無聊,研究了不少功法心得

,你交給文柏,讓他每樣都學上一遍。”

“?”

宋元喜心情複雜,這裡頭的玉簡,會不會太多了些?這是準備讓李師兄007嗎?

“文柏刻苦,酷愛學習,不像你,懶得跟猴兒似的。”墨流真君說起自己徒弟,那叫一個得意。

宋元喜笑岔,“師伯這話不假,我確實比不得李師兄。不過說到猴兒,再插個題外話,想問一問師伯,你們那玄天七猴,啊不是,是玄天七子,第七人是誰?”

“我沒同你說過嗎?”墨流真君念著名字,緩緩說道:“除我之外,繁簡、雲溪、雲華、霜華、墨逸、搖光。”

“搖光真君?”宋元喜表情一瞬微妙。

墨流真君聞到了瓜的味道,“怎得,搖光那小子,在宗門還是不安分?當年除我之外,屬他乾的壞事兒最多,反省面壁次數也最多。”

宋元喜:“搖光真君,正是我宗戒律堂的堂主。”

墨流真君:“……”

宋元喜道彆,一頭紮進湖底,憑著宋元若更新過的那本《陣法大全》,在湖底深處仔細摸索。

所幸陣法並不複雜,宋元若恰好有記載,想要破陣不可能,但是順著生門尋到一條出路,卻不是難事兒。

宋元喜以無垠火加持,在黝黑寒冷的湖底默默走著,不知走了多久,一腳踏入亂流。

強烈的罡風和空間亂流瞬間來襲,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亦是被吹得站不住。

堪比化神修為的強烈威壓裹挾周身,宋元喜除了穩住心神,幾l乎做不了什麼。而他所佩戴的護心玉佩,隻保證不死,但亂流和罡風的雙重絞殺,卻是讓他受傷嚴重。

意識渾渾噩噩,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宋元喜不知道自己在隧道亂流中穿梭了多久,直到一陣強烈的暴風雨直衝而來,他在雨水的衝刷中,昏了過去。

再醒來,周遭環境未變,但罡風和空間亂流卻是不見了。

“我還未進入太行秘境?境中境連通隧道竟是如此之長?”宋元喜不禁感慨,“太行秘境果然名不虛傳,危險重重啊。”

“元喜啊,你一醒來叨叨什麼,我在你身後坐了那麼久,你都不曉得回頭看我一眼?”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宋元喜嚇了一跳,猛地轉身,隻見身後不遠處,坐著一隻巨大的黑猩猩。

“破天前輩?”宋元喜疑惑出聲。

猩猩點頭,無聊的扒拉著隧道口的亂流,“南海隧道,非化神不可入內。我早年便與你們說過,你這人類小子忒是大膽,怎得和稽五邑一樣呢。”

“破天前輩,你說,此處是南海隧道?”宋元喜不由大驚。

猩猩“嗯”了聲,又道:“不是南海隧道,你以為能是哪裡?我除了捕魚,也就閒暇逛逛此處隧道,你小子,若不是今日遇上我,也不知要在這隧道裡飄浮多久。”

猩猩破天爪尖碰了碰宋元喜胸口,敲擊兩下玉佩,“這小玩意兒倒是不錯,若沒有它,你已死得不能再死。”

而宋元喜卻是頭疼不已,心情更是複雜:境中境離開,為何沒有進入太行秘境,反而直接跳出秘境,來了南海海底隧道?

這兩處,難道也有空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