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終是挨了一巴掌,倒不是其他太監打的,而是王雪靈親自動手。
之後,便將人趕去殿外罰站,言明不站夠四個時辰,不準挪動一步。
“娘娘,那小喜子……”
“本宮看他不爽,打便打了,怎得,你們這些奴才,還想抱團反抗?”
底下兩個太監立即跪下,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謹記娘娘教誨,日後必定嚴加看管小喜子。”
“這倒不用。”王雪靈擺手,“本宮看他不爽是一回事兒,他自由活動是另一回事兒,你們莫管。”
她倒要看看,這太監背後的主子是誰!
而此時站在殿外的宋元喜,捂著半邊腫起的臉頰,內心著實鬱悶。
“妙音真君下手忒狠,這是往死裡打啊!”
“我滴乖乖,明明在滄瀾界時,多麼和善一長輩啊,還送我那麼多丹藥。”
他此時儲物鐲裡,都還有對方贈送的丹藥,且品階都不低。
“唉,妙音真君是長輩,又是前輩,打就打了。若是其他人敢打,我高低得給他一個回旋踢……”
宋元喜自我安慰,心裡碎碎念。
有武功底子,彆說四個時辰,便是四十個時辰,也是沒問題的。
王雪靈入睡前才想起殿外還有一個皇帝眼線,就招宮人來問:“那小太監知錯了嗎?”
宮女輕輕搖頭,回道:“娘娘,小喜子還在殿外站著。”
“怎麼,還沒暈倒?”王雪靈不由驚訝,去根的太監,如今也身強力壯了?
宮女點頭,“是的娘娘,和一開始站姿一模一樣,筆挺筆挺的。”
“這麼個強種,行,那就吩咐下去,再站四個時辰。”王雪靈懶洋洋揮手,轉身躺去床上。
宋元喜心中默默算著時間,四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他可以自由活動了。結果一個宮女急匆匆跑來,告知娘娘要加時,再站四個時辰。
“!”
“啊不是,娘娘怎麼又要我站?”宋元喜不明白。
那宮女不禁搖頭,頗是同情這個有些傻憨憨的太監,“你可真是倔強,就不能服個軟?倒地不起,苦苦哀求,這都不會?你怎麼當太監的!你以為你是將軍呢,還鐵骨錚錚。”
“……”
宋元喜內心一萬個臥槽,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輸在身板直這件事兒上。
遙想當年,他也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罰站面壁思過,均是懶懶散散的。而後師父出關,自己築基,被罵沒規矩,硬是一切從頭教起。
宋元喜如今的所有良好教養,一半歸功於他爹日夜念叨,一半歸功於師父嚴厲教導。
當然,師父的作用更大。畢竟,沒一頓打是白挨的!
宋元喜內心直呼冤枉,“師父,你瞧瞧,你瞧瞧!你這個表妹的妹妹,怎麼還挑你刺兒呢,等回滄瀾界,我一定要告狀!”
又站了三個時辰,這一次宋元喜學乖了,
天微微亮時,給自己抹了把臉,弄皺衣服,然後雙腿打顫,在一眾宮女經過時,“哐當”一聲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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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怎麼了?”
“喲,終於醒了。”那小太監笑著站起來,以手背抵觸宋元喜的額頭,說道:“不燒了,這便好,我也好去回稟娘娘。”
“唉,是我不中用,這身子骨弱得很。”
“……”站了足足七個時辰的身子骨,你管這叫弱?
小太監隻覺受到侮辱,頭也不回走掉。
宋元喜在屋子裡躺了一會兒,將“攻略目標”王雪靈想了又想,“妙音真君實在暴躁,一言不合就開打,比妙善真人難搞,我如今在她手底下混著,想要說動她們向道,去往修真界修仙,有點難辦啊!”
此後幾個月,宋元喜明顯感覺到自己被“隔離”了,他接觸不到王雪靈,對方的一言一行,基本上都是從一些宮女口中得知。
這讓事情越發棘手,宋元喜甚至生出一個念頭,要不要夜探寢宮?
這個念頭,在之後的幾日裡,越發的強烈。
宋元喜是個順從本心的人,想乾就乾。但是為了出師順利,他決定選擇一個良辰吉日。
於是,去禦膳房搞了一隻烏龜殼,又換得三枚銅錢,用著三腳貓的卜卦本事,開始測吉日。
“卦象顯示,今日大吉,戌時三刻乃是吉時。”
宋元喜將銅錢一收,臉上頗是得意,“嘖,不過是算卦,灑灑水啦~”
然後,戌時三刻,潛入王雪靈的寢宮內,正好撞上一幕活色生香的場面。
宋元喜並不認為是自己算卦失誤,“所以所謂吉時,應是魚水之歡?”
“一個無根的太監,也想這種事兒?”一道聲音忽然從花帳內傳出。
宋元喜驚訝,繼而滿臉通紅,連連往後退,“打擾陛下娘娘雅興,罪該萬死。”
“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吧。”
宋元喜震驚當場,不知該如何回話,那花帳卻是一下子撩開。
他本能閉眼,卻聽得一聲嗤笑,“怕什麼,睜開眼瞧瞧,本宮允你看。”
宋元喜哪敢睜開,直接轉過去,站著筆挺筆挺的。
不多時,他就感覺到有人觸碰他的後背,頓時起一身雞皮疙瘩,嚇得直接一個縱身跳。
王雪靈瞧著一跳離自己十米遠的人,驚訝不已,這太監功夫不弱啊,那就更要好好盤問盤問。
於是乎,再次走向對方,並且以不容拒絕的架勢,將人扣住。
宋元喜怕的要死,內心直呼“要完”,在凡俗界的所有事情,勢必會成為一段平行記憶回歸長輩們的識海,他若是哪裡做錯,回頭指不定被打。
“小喜子,睜開眼。”王雪靈繼續逗人。
宋元喜內心糾結萬分,掙紮許久慢慢睜開,待看清眼前之人穿著整齊時,呆住。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直接轉身看向大床。
妙音真君在他身邊好好站著,
那麼在床上的那人,
又是誰?
“你很好奇?”王雪靈笑眯眯問。
宋元喜默了下,如實點頭,“嗯,挺好奇的。”
“那便走過去,掀開看看唄。”
“這,不大好吧?”
“怕什麼,我帶你去。”
然後,宋元喜便看到,六十有一的老皇帝躺在下面,身上騎著一個膘肥體重、滿臉膿包的女漢子。
那女漢子長得魁梧,聲音卻是極好聽,咿咿呀呀,讓老皇帝醉生夢死。
“愛妃真是勇猛,孤喜歡,如此體位,甚妙!”
“陛下喜歡,那便再來一次。”
花帳早已放下,宋元喜隨王雪靈走出內殿,卻依舊不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
王雪靈亦是納悶,這小太監瞧見老不死皇帝如此被虐,卻無動於衷,甚至滿眼寫著看戲的激動,他當真是老皇帝派出的眼線?
“小喜子,你究竟是誰的人?”
“娘娘,我是自由人。”
“先前碰你的手臂,已在你身上下了劇毒,你若是說謊,接下去的七七四十九日,你將痛不欲生,最後全身腐爛而死。”
“!”
宋元喜一臉鬱悶,“娘娘,你這也忒狠了。我不過一個太監,還能有什麼底細。”
“宋元喜,你不覺自己與皇宮格格不入嗎?哪個太監敢在主子面前自稱“我”,自你在貴妃那兒,便已經露餡兒了。我隻是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你若是乖順,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宋元喜還未開口,內殿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哀嚎。
王雪靈一愣,隨即急匆匆趕過去。
宋元喜覺得情況不妙,雖慢了一步,但還是追上去。然進入的一瞬,就見老皇帝掐著王雪靈的脖子,滿眼戾氣凶狠。
“賤人,竟敢算計孤,孤這就送你去黃泉。”
宋元喜身體快於意識,見到的一瞬立刻衝過去,抬腳就是狠狠一踹。
“砰——”一聲,老皇帝被踢飛十米遠。
“娘娘,你沒事兒吧?”宋元喜擔心不已,這位可是華陽宗的元嬰大佬啊,五級煉丹師,據說馬上就要突破六級了。
可不能在凡俗一世出岔子!
“咳咳,咳咳咳。”王雪靈咳嗽好幾聲,終於緩過來,看向宋元喜眼神複雜。
宋元喜渾不在意,關切問長問短,王雪靈搖頭,看向倒地不醒的老皇帝,“你把人弄死了?”
“啊?我也不知,我就那麼輕輕一踹,應該沒死吧?”
王雪靈:“……”這輕輕一踹,挺有技術。
兩人走過去,探其鼻息,均是鬆了口氣。
王雪靈:沒死就成,謝家表哥說過,老皇帝如今還不能死。
宋元喜:我的媽呀,這一腳要是真踹死了,天道不得降下天罰啊!
最終,宋元喜用了江湖術士之法,將老皇帝今夜的記憶抹除,然後把
人安置在床上,
整的一副勞累受不住的表現。
此後幾個月,
兩人達成默契,王雪靈用魅術換人虐,宋元喜用術法抹除痕跡。
合作很是愉快,彼此間的感情漸漸升溫,終於從互相猜疑的陌生人,變成可以嘮嗑的小夥伴。
“唉,淑妃已經換了三個侍衛了,據說沒一個能滿足得了她。恐怕今夜得一帶二。”
“昨兒午後,我去禦花園閒逛,你猜我看到什麼?皇後和戶部尚書有愛恨情仇,你說病秧子太子,會不會是戶部尚書的種?”
“前頭大太監和華妃混在一起了,你是不知曉,那大太監原本是她青梅竹馬,華妃被迫入宮,那青梅竹馬一狠心,乾脆進宮當了太監。”
“知道十一公主嗎?就是還活著的那個小丫頭,婉妃在禦書房內,與大將軍一夜苟合,珠胎暗結。大將軍無後多年,如今疼那小丫頭跟眼珠子似的。”
宋元喜聽著這一件件一樁樁,實在驚歎於對方的八卦能力。
“娘娘,我也算每日一半時辰與你在一起,你怎得還有那麼多時間,去打聽這些消息?”
王雪靈嗑著瓜子,不由白了眼,“皇宮烏煙瘴氣,這些事情還用得著特意去打聽?也就那老不死皇帝癡迷修仙,但凡換個腦子正常的,後宮都不可能如此亂。”
“國運衰退,禮樂崩壞,亡國之兆。”宋元喜不禁感慨。
王雪靈意外抬眼,“你倒是和謝家表哥一樣關心國事。不過宋元喜,我實在好奇,你怎麼得罪他了,竟是將你趕出來?”
近半年相處,王雪靈若是還看不出宋元喜那點苗頭,那她這眼力界兒算是白練了。
此人明著在她和嫡姐兩邊徘徊,又是討好又是幫忙,但凡她們有求,必定會應。若是她們有危險,更是衝在第一個。
然這人的心,卻始終不在這裡,對方是衝著謝鬆來的。
且這種心思,根本不加遮掩,在她們面前表現得明明白白。
“嫡姐以為,你與謝家表哥有不可說的關係。”王雪靈忽然說道。
宋元喜愣了下,嚇得從座位上跳起,衝著外頭碧藍的天空拜了又拜。
“天道在上,晚輩一顆赤心隻有尊敬,我對三少爺的敬愛之心,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如果可以,我願敬愛他一萬年!”
王雪靈笑岔,招手讓人坐回來,“逗你玩兒呢,嫡姐不過開玩笑,我們都看得出,你與謝家表哥,雖關係匪淺,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
宋元喜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王雪靈以為此事私隱,欲要跳過,卻不想宋元喜忽然說起,“我於三少爺,大概就是引路人的身份。”
“引路人?”
“不錯,我向三少爺提出,讓他向道修煉。”
“砰——”一聲!
原本嬉笑散漫的王雪靈,立即變了臉色,看向宋元喜,眼裡帶著濃濃的敵意,“好一個深藏不露,竟是打得這個主意,還說和那老皇帝沒有瓜葛。”
王雪靈不知如何作想,腦回路轉了十八個彎,竟然懷疑對方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宋元喜頓時哭笑不得,“娘娘,你彆汙蔑我,我和那畜生怎麼可能有血緣,我爹可是世上最好的爹,那畜生如何能比!”
為證明清白,宋元喜決定向王雪靈展示真正的修仙之術。
自然,以他如今凡人之軀,靈力又被封禁,修真術法是不能用的。
但這不是有現成的嘛!
“娘娘,我對煉丹之術亦有研究,你若是想要驗證我,不妨帶我去老皇帝的煉丹房。娘娘得寵,又有人脈,想來應該進得去?”
王雪靈心中冷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將那毒丹編出什麼花樣兒來!
翌日,兩人趁著宮人交接班空隙,偷溜進入皇帝的煉丹房。
入內第一眼,宋元喜便看到一個碩大的煉丹爐,爐蓋呈打開狀,裡頭的煉丹之火還有殘餘。
他走近,兩指捏起爐內一些殘留的丹藥粉末,湊近聞了聞,而後碾碎了仔細檢查……
王雪靈站在一旁,見人如此嚴謹,隻覺滑稽:裝模作樣倒是在行。
“如何?可看出什麼?”王雪靈等得不耐煩。
宋元喜將手擦乾淨,點頭說道:“確實有問題,也不知是誰教的老皇帝煉丹,其出品丹藥,彆說是正品丹藥,就是連廢丹都算不上。”
“什麼意思?”
“想要成為真正的煉丹師,其基礎理論儲備便有三千本丹藥書籍,且都需要熟記於心,而後從最基本的辨析藥植開始,學會如何提取藥植中的精華,如何掌握煉丹爐火候……這些種種,都是在開爐煉丹之前需要掌握的。”
“待這些全部掌握,就能開始煉製最低階的丹藥,且是從藥性溫和的丹藥開始煉起,循序漸進。煉丹之道,博大精深,並非單純追求長生不老而已。”
宋元喜說罷又搖頭,“事實上,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長生不老藥,煉丹煉丹,所煉丹藥,大多數都是用於修煉輔助,當然,也有以丹入道,全身心體驗煉丹奧義之人……”
這些修真界的基礎知識,都是江蘭宜上課所講,宋元喜又聽又記,還時不時被親爹叫去考核,早已刻進骨子裡。
如今說來,頭頭是道,每一句都有理可循。
王雪靈本是不信,但漸漸地,竟是聽得入迷。
等宋元喜說完,她還未聽夠,不由催促,“後面呢?後面還有什麼?你再與我說說。”
“娘娘,你不是說我乃旁門左道嗎?”
王雪靈想了想,搖頭,“我也見過宮裡的煉丹道士,與之交談過,但那些人故作高深,連自己所煉的丹藥都說不明白。我又不傻,如何聽不出來?”
“但是你不同,你所說一切,我聽著很有道理。宋元喜,你是不是師承三清觀?”王雪靈的臉上寫滿了好奇。
三清觀?
宋元喜這才想起,此凡俗界,確有三清觀道士,據天道說,應該算是低階修士。然此界靈力不足
,他們遲遲不能入門,也就在凡人眼中高一等而已。
“應該,算吧?”
“??[”
“什麼?”
“你說得對,煉丹之道,博大精深,等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解決後,我便去三清觀當個女道士,我要學習煉丹!”
宋元喜直接驚呆住,心思百轉,又是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妙音真君的煉丹啟蒙老師,該不會是我吧?”
那一日之後,王雪靈便日日纏著宋元喜,不斷詢問煉丹事宜,如此過了幾個月,將人榨的乾乾淨淨,這才作罷。
宋元喜隻覺心累:妙音真君這腦瓜子,怎得這麼聰明,這些煉丹基礎,我明明學了兩年!
王雪靈卻是喜滋滋出去串門兒了,溜達到貴妃娘娘王兆君的宮殿。
待屏退所有宮人,王雪靈將宋元喜這些日子的動向一一告知。
王兆君乍一聽到妹妹竟然開始煉丹,嚇得臉色蒼白,“雪靈,你怎麼能做那種事情?”
“此煉丹非彼煉丹,宋元喜這人,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謝家表哥之所以將人趕走,隻怕也是看出了苗頭。”
“哦?這話怎麼說?”
“宋元喜說,他想引領謝家表哥修道,但兩人之間有所誤會,謝家表哥不信他。”
王雪靈說著一頓,眉頭皺起,“我亦有這種感覺,每每我問起所謂修真界的事情,那宋元喜便支支吾吾,甚至乾脆裝啞巴。”
王雪靈哪裡知道,自己所問之事,乃是滄瀾界相關,宋元喜倒是想說,但是被天道束縛,隻剩下嗶——嗶——嗶——
時間一長,宋元喜也就明白,這些事情是誰也無法提起的,之後乾脆擺爛了。
姐妹兩人互通信息,臨走前,王兆君忽然開口:“表哥說,再過半個月,乾國國運儘斷,該動手了。”
王雪靈點頭,“我知道,半月後舉行祭祀大典,那老不死的畜生,便以最難堪的死法,儘現於萬民。”
他們有無數的法子,能夠讓老皇帝死於非命,然卻是不行。一是因為國運未儘,怕生變故;二是因為萬民雖怨聲載道,但仍然信奉帝皇。
唯有在國運消失時,讓老皇帝死於“天罰”,才能讓萬民深信,這是老天爺對殘暴無能的皇帝的懲罰。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王雪靈一直以來喂養給老皇帝的合歡毒,在今夜卻是無法發揮作用了。
那兩百斤的女漢也不知為何,沒有從床下的地道出來,老皇帝一臉淫相,步伐矯健,緩緩走向王雪靈。
宋元喜今夜有事出宮,其他宮人都被她趕走,此時若大的宮殿內,竟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求助。
“陛下,夜還未深,不如我們玩些樂子。”王雪靈心頭一緊,儘量拖延時間。
然老皇帝卻是目光深沉,眼神如同猛獸捕食那般凶殘,“你想要尋誰幫助?孤實話告訴你,今夜宮殿內外都是侍衛,重重把守,你插翅難飛。”
“陛下……”
“你以為自己弄得那些把戲孤不知道?不過是前些日子丹藥未成,孤讓你自在幾日。如今,欠下的這些債,你們姐妹二人,好好償還。”
話音剛落,兩個侍衛扛著一卷被子徑直走進,按照老皇帝的指示,將那卷被子放在床上,之後恭敬退出去。
王雪靈大驚,疾步跑過去,被子打開,裡面赫然是被迷暈過去的王兆君。
“姐姐!姐姐!你醒醒,你快醒醒!”王雪靈此時十分心慌,平日裡再多的計策都使不出來了。
老皇帝竟然都知道,這老不死的竟然全都知道,他在耍她們姐妹兩人!
王雪靈十分聰慧,然終究不過十幾歲,涉世未深,對於皇帝的突然發難,根本招架不住。
且老皇帝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竟然力大無窮,生龍活虎像個年輕壯漢。
王雪靈被其束縛雙手,壓在床上,眼神卻不屈服,“老畜生,你最好今夜弄死我!”
老皇帝哈哈大笑,“美人兒,你這身皮囊甚美,待孤享用完,便扒下來,拿去做燈籠。你可去過孤的煉丹房?那裡的一百零七盞燈籠,可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