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手中有繁簡真君曾經走過的地圖,然彌狩林和萬獸域內均有妖界界壁,且剛修複不久,各派規定修士暫時不得入內,以免發生危險。
如此,他已知可去的地方隻有中部秘境。
待坐傳送陣到達,於城內茶樓休憩,宋元喜聽到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議論秘境即將開啟一事。
按照他的推斷,若沒有差錯,那便是他師父曾經進入過的那處秘境,於是不作聲仔細聆聽。
“這中部秘境實在是怪異,緣何門檻如此之高,非要金丹才可入內?”
“中部大小秘境諸多,唯有靠近東部區域那個秘境才要求如此,若爾等為求機緣而來,自可改變目標。”
“這位道友話中有話,不知能否告知一二,不勝感激。”
“這也不是秘密,那東部區域的秘境乃是無邊沙漠,金丹修為可入,入內者不是為著機緣而去,而是為了在無邊沙漠中尋一段輪回。”
此話一出,在場大半修士都是面露訝色,而那說話的修士卻是洋洋得意,將自己知曉的那點事兒L,加以渲染描述,娓娓道來。
一眾人聚精會神聽著,直到那修士說完,也依舊不散去。他們反而圍聚更攏,打探個中細節。
宋元喜默默聽著,而後自己歸納總結,得出以下三點。
第一,中部秘境內的無邊沙漠可能存在輪回陣。
第二,所有進入的修士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而在內消失的修士亦不在少數。
第三,修士尋找輪回,不一定是為人,也可能是為物。
“輪回陣……”
這個詞,宋元喜是第二次聽聞。上一次提及輪回陣,還是稽五邑為吞噬空間靈所展開稽家秘法之時,據說那輪回陣乃是稽家獨有。
這個獨有,應該算不上,但知曉並能夠布置出陣法之人,想來應該寥寥無幾。
他想起自己師父,至少是六級陣法師,那麼他進中部秘境,究竟是衝著輪回而去,還是衝著陣法而去?
然無論哪一種,他都需進去一探究竟。
茶樓裡的談論還在繼續,但也有一部分修士開始尋找“誌同道合”之人暫時結盟,以便在秘境中能夠有較大的生存率。
宋元喜不過剛剛進階,金丹前期修為並不穩,他自問沒有本事單打獨鬥。且為了在秘境中能夠更好的了解到全面的信息,結盟勢在必行。
在城中觀察幾日,宋元喜找到可結盟的修士,且還是老熟人。
“小刀,老鐵,多年不見,彆來無恙啊。”宋元喜主動上前打招呼。
對面兩人先是一愣,遂很快想起,這不是曾經的“上家”麼!
“宋道友!原來是你,當真是緣分,緣分啊!”
三人坐於一桌,把酒言歡,一頓飯的時間就彼此很熟絡了。當宋元喜提出進入秘境後暫時組成小隊一事,兩人直接點頭答應。
小刀、老鐵之稱,乃是當初在青木鎮的無邊沙漠裡,大
家隨口叫的,因萍水相逢,日後是不是再見面也不知曉,是以基本上都沒報真名。
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再見面且再合作,那關係自是遞進不少。
宋元喜主動示好,說道:“兩位大我些許,當得一聲哥哥,我便先來自報家門。我叫宋元喜,乃玄天宗修士,不知二位該如何稱呼?”
對面兩位驚訝不已,壓根沒想到曾經的“上家”竟然是大宗門出身,他們一直以為對方是禦寶閣的人。
可對方如此坦誠相告,確實讓人感動,他們心有所感,覺得宋元喜是個可交之人。
於是痛快告知,“我叫刀柄忝,他是秦鐵,我們皆是散修,宋道友如此不嫌棄,與我等稱兄道弟,實在讓人意外。”
宋元喜卻是搖頭,“宗派不過所求資源罷了,散修若是能夠自尋足夠多的修煉資源,亦可逍遙自在。兩位已然金丹,想來日子過得滋潤,該我羨慕二位才是。”
這話說的客氣,兩人聽得心裡舒坦,與宋元喜又喝了幾個時辰的酒,彼此間更加融洽。
“宋道友,你依舊和原先那樣稱呼我倆便是,既然我們已確定組隊,那有一件事須得提前說明。”
宋元喜點頭,“願聞其詳。”
“我倆入中部秘境,所求乃是輪回時間,尋求相應之物。據聞輪回時間可入人數少之又少,若是宋道友亦是所求於此,那最後少不得各自為戰。”
宋元喜心中並無明確目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進入秘境內,究竟該如何去找尋師父。
於是笑著說道:“自是你們二人為先,我所求並不是此事。”
如此,三人合作也算親密無間。
一個月後,中部秘境開啟,一群金丹修士陸陸續續進入。
一入秘境內,周遭環境立即發生變化,他們置身於廣袤的無邊沙漠,一眼望不到頭。
而一入秘境立即被分散的現象似有不同,宋元喜依舊和小刀老鐵待在一起,不遠處還能看到其他金丹修士。
然各隊並不互相交流,進入秘境後就開始拿出地圖,尋找所謂的輪回。
宋元喜手中也有一份買來的地圖,乃是先前進入的修士所畫,但這隻能作為參考,畢竟秘境之大,他們所畫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小刀,老鐵,你們覺得該往哪處去?”宋元喜對陌生的秘境保持警惕,並不主動做決定。
小刀和老鐵乃是散修,進入的秘境數量多到數不勝數,一番研究後,定出西北方向。
刀柄忝:“宋道友,往西北去是有緣由的,如此多金丹修士進入秘境內,大多數尋往的方向都在北,這便說明北方乃是修士踏足最多之地,即便沒有找到輪回,亦是能夠保證安全。”
秦鐵:“不錯,此秘境開啟時間足夠長,我們無需太過著急,先摸清楚地形和危險情況,再做應對對策才好。”
宋元喜點頭,表示讚同,“二位經驗豐富,我自是認同。”
小刀和老鐵開路,宋元喜殿後,趁著前面兩人
不注意時,
他將師祖和師父的魂燈拿出,
烙印在手腕上。
因功法的緣故,兩盞魂燈以蓮花圖紋樣式留在手腕上,倒是並不顯眼。
做完準備工作,宋元喜加快步伐跟上前面兩人,與之有說有笑,增進感情。
半個月時間眨眼過去,三人尋到一處綠洲之地,等進入時才發覺,裡頭已經有不少小隊在此。
大家互不認識,且都是競爭關係,彼此隻默默看了眼,連打招呼都省了。
宋元喜與小刀老鐵坐在一處,金丹修士已經達到辟穀,連辟穀丹都不需要服用,平日裡除了調整內息、吐納靈氣,幾乎就是全年無休狀態。
是的,一旦進階金丹,就可不吃不喝不睡,且依舊日日抗打!
但宋元喜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習慣,他將煉丹爐拿出來,又將醃製好的兩隻雪絨兔肉切好扔進去,往裡頭放入一些藥材和調味料,慢火燉煮。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特意讓無垠火偽裝成最普通的丹火。
刀柄忝看到煉丹爐燉肉,又想起當年之事,於是笑說:“宋道友,你這習慣幾十年如一日,真是稀奇。”
“修煉之餘也就這點樂子,你要不要來一些嘗嘗?”
“那感情好,如此我便拿些靈酒配菜。”話說著,刀柄忝摸出幾壺靈酒,一人一壺分發過去。
吃酒喝肉,談天說地,這一幕落在其他修士眼裡,隻覺怪異。
然金丹修士自是矜驕,即便有疑問也不會主動靠近,這與築基煉氣完全不一樣。
酒過三巡,刀柄忝不由歎氣,“這酒喝著沒滋味兒L,還不如當年你出手的五花釀。隻可惜,如今進階金丹,那酒屬實雞肋。”
秦鐵跟著點頭,“確實,若是有金丹期可飲的五花釀,豈不美哉?”
話剛說完,就聽對面一聲輕笑,秦鐵抬頭看去,一瞬眼睛瞪圓。
他直接神識傳音,急切詢問:“宋道友,你這笑得有些內容啊,可是有好酒?”
“有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秦鐵頓時焦急。
五花釀的效用實在太妙,若是有類似的金丹期可飲之酒,那於他們散修而言,豈不是幸運?
宋元喜看了眼四散的其他修士,默默拿出幾瓶提升過濃度的五花釀,分予刀柄忝和秦鐵。
兩人接過,立即迫不及待打開,濃鬱的靈酒香氣瞬間從內散出。
刀柄忝意識到不妥,準備將蓋子蓋上,卻被宋元喜及時阻止。
“宋道友,你這是……你想在秘境內賣酒?”刀柄忝立即會意,隨即無聲笑開。
宋元喜並未糾正對方所言,順勢點頭承認,“不錯,也算是拉近各方關係的手段,如此在找到輪回之前,大家都不惡交。”
五花釀一出,許多修士立即蠢蠢欲動。
無他,這靈酒味道太過霸道,竟是勾起他們體內靈氣開始躁動,如此好物,自然人人想要擁有。
然誰也不了解坐在那裡的三個
人,是以再怎麼眼饞,亦不敢輕舉妄動。
陌生人確實是這麼個模式,但是老熟人就不同了。
有三個金丹修士一聞到靈酒的酒香,立即覺得似曾相識,等反應過來是什麼,直接就朝著酒香處走去。
宋元喜這才知曉,原來這次進入的中部秘境中,竟然還有自己曾經的“下家”
和批發商。
“宋道友,你這可不厚道,大家都是有緣人,若是做買賣,怎可少了我們。”
他們皆以為,宋元喜又準備在秘境裡搞賣酒一套,那他們熟門熟路的,當第一批應該最適合。
宋元喜拿出三壺酒,分彆送予,無奈說道:“此乃改良版五花釀,乃是師門所出,因秘方珍貴,我統共也就不多,大肆販賣不可能,但是小範圍內送幾壺,卻是可以。”
說是送,但大家都是人精,怎好真的白拿呢!
這種小人情可不能貪,若是惹上因果,著實不劃算。
於是乎,過來的三個金丹修士,以較低的價格從宋元喜手中購得一些改良版的五花釀,乘興而歸。
而宋元喜也成功知曉,那三人分彆屬於三個小隊,且各自所要去的方向大致上也不同。
有一就有二,這三人打頭陣,很快就有其他修士靠近。因是第一次相處,他們對宋元喜持有的態度十分謹慎。
宋元喜立即改變策略,以高出靈酒本身的價格與之交易,如此反而皆大歡喜。
因為不熟,也不能隨意打聽他們之後的去向,但是同樣了解到,這些人應該不屬於同一小隊。
綠洲幾日,宋元喜每日都有交易,但數量一直都在控製,量不大,物以稀為貴。
刀柄忝和秦鐵原以為宋元喜準備在此大賺一筆,但是看對方如此行為,又覺這事可能真就是如先前所言,純粹就是賣個人情,讓彼此各隊成為點頭之交。
如此再見面時,總好過完全是陌生人。
“宋道友這麼做,也算鋪墊,我倆占便宜了。”秦鐵看宋元喜的行為,隻覺大宗門弟子實在靠譜,且心地淳厚,不像他們散修,利己主義,自私慣了。
刀柄忝跟著點頭,神識傳音說道:“若此次秘境之行,我們三人相安無事,那宋道友便是可交。”
“你打算將自己的身份告知?”秦鐵不由詫異,“你莫要忘了,你師父不許你將自己和散盟聯會之間的關係說出去。”
“我自是不會說,但總可透露一二,老鐵,你莫不是以為他一個大宗門修士,便當真如此純良?指不定也在試探你我二人。”
刀柄忝和秦鐵對宋元喜始終無法交心,這是散修心性使然,他們的生存環境一貫如此。
可他們所認為的宋元喜的那些心思城府,對方還真沒有!
或者說,宋元喜壓根沒想到,這兩個合作的散修還有背景。即便有,那也不是他所要關心的。
前來買五花釀的小隊差不多齊全,宋元喜便開始推說數量不夠,不賣了。
其他金丹修士頗是掃
興,卻同時又鬆了口氣,若對方一直源源不斷輸出,那此人必須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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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休息時,他神識沉入識海,以簡易的意識比劃開始畫圖。
哈士奇不肯放棄它那五彩斑斕的金,宋元喜隻覺狗子太高調,死活不肯讓它出去。
在識海裡憋太久,主人神識甫一進入,狗子立刻嗷嗷的,“爹爹,你終於來了爹爹!你要畫地圖嗎?小花幫你。”
宋元喜笑著拒絕,“這次倒用不上你,我以酒香為引,約莫能畫出個大概輪廓,這也隻是憑著我爹百花釀的特殊性才可。”
說著一頓,又警告一句:“你彆想著偷喝,百花釀太過醇厚,你若是喝多了,少不得要睡上百來年。”
當大風還是小黃雞時,就愛偷喝靈酒,那時它還是一隻小崽子,處於幼年期生長過程,沉睡亦無所謂。
如今進入快速成長期,隨時會在某個階段發生變化,保持清醒就變得十分關鍵。
這些還是太師叔蓴瑾道君告訴他的。
雖說對方嫌麻煩,不肯幫他探一探大風體內那道強大的其他妖獸神魂,然怎麼養狗子,卻是說了許多。
至於這酒香引路,亦是蓴瑾道君的拿手好戲。對方吃了他幾頓烤肉,便白白便宜他了。
而能夠做到酒香引路的靈酒,其效用必須十分強悍,他平日裡喝的那些靈酒不行,勉強夠得上的,也就是他爹的百花釀。
之後的一段日子,宋元喜根據四散的小隊酒香,陸陸續續畫出一個模糊的地圖。
比照先前秘境外買的,確實詳細得多。
“待地圖再擴大些,我便能夠去找一找師父的痕跡了。”
這是宋元喜的心中計劃,然變化來得更快,三人在西北邊摸索不過幾個月,第一個輪回陣就已經出現。
刀柄忝和秦鐵激動不已,兩人原本親密無間的關係也發生微妙的變化,他們都有意想要進入輪回陣中。
而此時陣法外,還有其他幾個小隊也在虎視眈眈。
“輪回陣總共能夠進入人數,最高為六人。此處一共有八個小隊,唯有舉全隊之力推一人,才有機會。”秦鐵思索一番,得出結論。
刀柄忝還未發表意見,宋元喜直接表示,“那我退出。”
兩人皆是愣住,尤其是刀柄忝,直接問道:“先前聽你提及過,你對輪回時間亦是感興趣,怎得如此輕易就放棄?”
宋元喜卻是搖頭,“我雖感興趣,但我更惜命,如此多人爭奪六個位置,我並無多少勝算。”
“可是……”
“小刀,你和老鐵相熟,即便是我們小隊能夠出人,那也是你們其中之一,如何輪得到我?”
此話一出,也算是把利害關係挑明了。
刀柄忝和秦鐵皆不再說話,那些虛假的客套,已經毫無意義。
宋元喜本想退出後就離開,然腳步
剛有動作,靈獸袋裡的藍妖鼠卻忽然竄出來。它直接順著他的袖子一路往上爬,最後窩在心口位置停下。
“爺爺,鼠鼠聞到熟悉的味道了。”
“嗯?”
“陣法裡面有熟悉的味道,好像鼠鼠以前住的地方。”
藍妖鼠先前住的地方,那不就是時光陣麼!可是為何這些修士口口聲稱是輪回陣?
宋元喜暗中無聲打量眼前兩位,又看向其他小隊的修士,他們神情都很緊繃,想來對進入陣法勢在必得。
可是否知曉此乃時光陣,卻是無法判定。
略一思索,宋元喜拿出一壺醇厚的百花釀,以小瓶裝了部分,送予刀柄忝。
對方以為是五花釀,笑著收下,準備用靈石交付。
“小刀,你且聞聞。”宋元喜忽然神識傳音。
刀柄忝愣了下,很快會意。走至稍遠一些,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竟是一點酒香都未透露。
等再回來,他神色凝重,看向宋元喜眼神複雜,“宋道友,你有何目的?”
刀柄忝一直以為,對方此次拿出來的五花釀才是正品,先前那一次是兌了水的。但此時才知曉,五花釀還能更純。
那麼,對方拿出的這一壺五花釀,又是否是真正的正品呢?
刀柄忝不敢確定,然對方能夠拿出此等靈酒,在玄天宗必定地位不一般。此時,想要交好的心思更濃了,也有些後悔,先前聽了秦鐵的話,並未與之深交。
宋元喜點頭,神識傳音道:“小刀,我對輪回確實感興趣,然無邊沙漠內不止這一處,我願助你此次奪得機會,隻盼著下次再遇到輪回,你也能助我一臂之力。至於送你的五花釀,算是我的誠意。”
刀柄忝看了眼秦鐵站著的方向,心中糾結:若是答應宋元喜,那我和秦鐵勢必關係要惡劣,說不得從秘境離開後,日後要分道揚鑣。可是……
一番權衡利弊,刀柄忝還是選擇了宋元喜。
“宋道友,此事可行。”
兩人一番合計,宋元喜為其出謀劃策,刀柄忝最終如願拿到入陣名額。
至於秦鐵,在看到兩人一起“合作”時,便知他和刀柄忝不算牢固的關係,已經徹底破裂了。
“兩位後會無期。”秦鐵臉色難看,匆匆留下一句,轉身離開。
散修便是如此,合則來,不合則散。
若是心思夠狠,說不定日後還會在背地裡坑一把,將今日所吃的虧找補回來。但那都是日後的事情,宋元喜和刀柄忝皆是不在意。
六人入輪回陣,其他修士大部份散去,隻有少數幾個人還守在原地,這些人一般都是和入陣的修士關係十分親密的,又或利益牽扯很深。
宋元喜也是留下者之一,然他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等人,而是根據那一瓶醇厚的百花釀,努力構建出輪回陣的基本陣盤。
高級陣法師,可以根據修士在陣內的走位,重新構建出該陣法的基本盤,而一旦基本陣盤得出,再加以演
算推行,就能反向推敲陣法的情況和等級。
宋元喜不會如此高深的本事,但他有個絕世好弟弟,那本《陣法大全》中,宋元若單獨拎出來一大塊篇幅,都是講這方面內容的。
宋元若為了能夠讓自己兄長看得懂,每一步都寫的十分詳細,純粹屬於傻瓜照相機模式。
無他,宋元若隻想著,若是兄長哪一日不慎困在陣法中,憑著自己的筆記,即便不能破陣,也能找到生門安全走出來。
卻不想,宋元喜升級再利用,結合蓴瑾道君所教的酒香引路,拿來畫陣盤圖。
而作為引子的刀柄忝,絲毫不知宋元喜的小心思。他對百花釀十分珍惜,若非不得已,一般不會輕易飲用。
“這必定是真正的五花釀,如此功效,比得過絕大多數修複丹藥。”
煉氣期有回元丹,築基期有固元丹,然修為一旦金丹,就沒有特定的一瞬間恢複靈力的丹藥。
有且僅有一味聚元丹有此功效,然聚元丹卻是元嬰修士所用,金丹期若用聚元丹,屬實大材小用。
刀柄忝手中有幾顆聚元丹,那是他師父所贈,是準備萬不得已時拿來恢複靈力作戰的。
可如今,宋元喜所送的五花釀,幫了大忙!
他已是四級陣法師,查探輪回陣並不困難,有此靈酒輔助,必定能夠快他人一步,找到輪回時間。
“師父所需之物,就在輪回時間中,我若是能夠帶回,他日脫離散盟聯會有望。”刀柄忝想至此,不由笑開,拿著酒瓶小小又是抿了一口。
而此時陣法外,宋元喜輕輕鬆鬆將陣法的基本盤全部畫出。
待畫到最後,他亦是心驚不已:這位刀道友不簡單呐,如此快的準確走位,想來陣法造詣不俗。這樣的人,當真隻是一個散修?
正疑惑時,卻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宋元喜轉身看,發聲的是個樣貌平平無奇的修士,然對方那一雙眼睛實在靈動透亮,且這人給他一種特彆的熟悉感。
還未來得及細想,對面那人小聲的,不確定的,開口了。
“宋師叔?”
嗯,嗯?
宋元喜再次仔細打量眼前人,越看越覺得,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春羽?”
“唉,是我。”對面修士一臉激動。
卻不想宋元喜直接沉了臉,劈頭蓋臉一頓罵,“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偽裝金丹修士,進入這中部秘境,不要命了?!”
對方神識傳音,罵的阮春羽腦子嗡嗡的。
他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露了餡。
宋元喜:“……”
你小子第一聲就喊我師叔好麼,夭壽啊,這小子為何會進來???
“你不是應該在宗門內,怎跑來中部?”
宋元喜才問,阮春羽卻是笑嘻嘻道:“我出宗曆練啊,宋師叔,你莫不是忘了宗門規矩?我現在已是築基中期了。”
“哦。”宋元喜淡淡應了聲。
阮春羽一臉受傷,“宋師叔,我築基中期,你不替我高興?我才一百二十歲。”
“……”
在一個隻有金丹修為可入的秘境內,發現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我高興哪門子的高興!
宋元喜:“春羽,說實話,師叔現在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