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十條錦鯉,哈士奇直接乾掉七條。剩下的三條,宋元喜小心翼翼捕撈,全數放進靈獸袋裡。

“爹爹,剩下的大魚留著當點心嗎?”哈士奇不死心又問。

話音剛落,識海內頓時碧海濤天,可以想見,宋元喜此刻心情究竟有多燥火。

狗子終於閉嘴,默默縮回去,打盹回味著嘴巴裡那點殘留的魚味兒。

宋元喜拿出佟迦所贈的地圖,攤開比照,尋找這一處水池究竟是何地方。然而看了半天,發現沒一處對得上。

“這究竟是不是蓬萊仙境的地圖,堂主不會又坑我吧?”宋元喜不禁有些懷疑。

然往前行進幾百裡,眼前陡然升起一座巍峨高山,山峰險峻崎嶇,更是無法禦劍飛行。此情況與地圖所顯示的某一處極為相似,這讓他對手中地圖又有了信心。

反複仔細研究,他才確定,此處高山便是地圖上所指的五行山,入山者隻能徒步前行,一旦有飛行趨勢,山體直接反彈。

“堂主對此處做了重點標記,想來裡面應該有機緣,不過……”

宋元喜對反彈難以理解,“如今不過剛進入仙境,具體情況猶未可知,倒不如苟一苟,且看他人如何做?”

五行山的對面便是灌木叢,雖不能藏匿大型妖獸之類,但是躲一個人卻是輕輕鬆鬆。宋元喜斂息屏氣,為確保萬無一失,又往自己身上套了一個隔絕陣。

他拿出一個蒲團墊在底下,又從儲物鐲裡摸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等待。

不多久,五行山腳就有修士前來,人數還不少,得有十來個,瞧衣著是蓬萊弟子。那十幾個人結伴而行,於山腳開始徒步,緩慢走進山體內。

宋元喜等了小半個時辰,不見任何異樣,大概猜測他們並沒有觸發五行山的禁忌。

“如此想來,那些蓬萊弟子應該提前就知曉,又或者和我一般,手中有仙境地圖?”

之後幾日,陸陸續續又有好幾撥蓬萊弟子前來五行山,宋元喜親眼看著他們進入山體,但不過兩個時辰,就有少部分人被送出山體。

他雖悠閒嗑瓜子,但盯得認真,親眼瞧著山腳下忽然光芒四射,一個類似傳送陣的圓形陣盤憑空顯現,光芒消失,一撥蓬萊弟子原地出現。

那群弟子似乎也被此法弄得懵逼,幾人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繼而急匆匆聚在一起商討。

宋元喜怕暴露,不敢靠得太近,是以聽不太清對方說了什麼,隻隱約聽見“禁製”“飛行”“符籙”等字眼。

“莫不是五行山內,除卻不能飛行,還設有許多禁製?符籙之類的也不能用?”

此後幾日,被送出的蓬萊弟子越發得多,宋元喜膽子漸漸變大,靠著隔絕陣一點點挪近距離,試圖搞清楚山體內的具體情況。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蓬萊仙境不是自家地盤兒,蓬萊島各處又極大程度與大陸宗派不同,宋元喜萬不敢拿自己隨便往裡衝。

能否獲得

機緣事小,若搭上性命事大!

他可沒忘記,之前離宗時,佟迦千叮嚀萬囑咐,“好材料難尋,但絕不可拿性命去冒險。”

如今琅琊山地圖變成蓬萊仙境地圖,那此話所指,必定就是仙境內的危險。

“再苟一苟,看看其他各派修士進入會是個什麼情況?”

正想著,不屬於蓬萊弟子穿著的幾個人來到五行山。

宋元喜眼睛登時發亮,緊緊盯著那幾人看,隻見他們快速進入山體內,不過一炷香時間,就被彈出。

所謂彈出,那是真正的彈!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響起,從山體半山腰位置開始,依次往下,以不同速度快速將人彈射出山體外。

那些人以優美的拋物線劃向天空,而後做自由落體運動,從高空曲線墜落……

“砰砰砰——”,隻聽得地面一聲聲巨響,五行山下頓時塵土飛揚。

那些人似乎不信邪,起身稍微整頓一番,又再次進入山體內。又是一炷香時間,再次聽得“啊啊啊”的慘叫聲,山腳又多出四五個深坑。

宋元喜此時已經挪到最近距離,眼看著那些深坑內爬不起來的修士,深表同情。

得虧是已經築基,也算皮糙肉厚,若是煉氣修為,這麼高空摔幾次,不死也重傷。

熱鬨看夠了,心中大致了解,宋元喜撤了隔絕陣,佯裝剛從其他地方趕來。

他就近走向其中一個深坑,將裡頭砸的灰頭土臉認不出樣貌的修士扶起,甚至好心的送上一瓶療傷丹藥。

“這位道友,你們怎得如此情況?”宋元喜目光擔憂。

那人接過丹藥,擦了把臉抬頭,而後驚呼一聲,“宋師弟?”

宋元喜愣住,好一會兒不確定問:“你是,鄒師兄?”

對方欣喜,狠狠點頭,“是我,沒想到能在此處遇上宋師弟你,多謝出手相助,你怎知曉我在此坑內?”

宋元喜:“……”

摔成這幅模樣,鬼才知道,怕是你師父親臨都不一定認得出來好麼。

然面上卻是表情嚴肅,“鄒師兄,你我之前也算相識,你的衣著我還是認得的。我剛到此處,一眼便看到你受傷躺在坑內,便急忙趕來。”

鄒致意心中十分感動,果然三宗同氣連枝,出門在外還能依靠一一。再看與他一道同行的其他各派弟子,互相救起就直接離開了,果真靠不住。

鄒致意服下丹藥療傷,宋元喜很自然為其護法,待恢複過來,兩人才聊起這座山體的怪異之處。

對方兩次進山,且均是走在最前列,所觸動的禁製可謂是多。

鄒致意對宋元喜講起五行山裡的各種“不行”,讓他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好奇心和好勝心,勇當第一人。

不能禦劍飛行,不能使用陣法,不能使用符籙,不能使用音攻和劍術,唯一能用的術法,其破壞力不能超過煉氣大圓滿之境。

“我和其他各派弟子分兩撥進入,踏入第一步就觸動禁製,

所有禦劍飛行之人皆是被雷擊。之後遇上一些妖獸,打鬥中難免使用符籙之類,迎來第一次雷擊。待第三次觸動禁製,竟是直接被高速彈出。”

鄒致意說起此事,表情扭曲,“也不知這座山體如何存在,從高空墜落的過程中,密密麻麻全是電流,若不是我已築基,平日裡注重鍛煉身體,隻怕內臟受損嚴重。”

宋元喜卻是聽得眼睛發亮,雷擊,電流,淬體,這不是當初元若築基時他所得到的待遇嗎?

事後他師父說過,此事與弟弟體內的回溯陣無關,而是雷擊引發《陰陽訣》發生異變,進而自主開啟一條全新的修煉道路。

此後親爹進階元嬰,他亦是經曆過這麼一遭,《陰陽訣》果然已定型,不再發生改變。

“如此說來,這五行山,豈不就是我煉體的絕佳場所?”宋元喜越想越激動,興衝衝收拾自己,準備往裡衝。

鄒致意瞧著心驚,趕緊把人拉住,“宋師弟,不能禦劍飛行。”

“多謝鄒師兄提醒,但我這人一根筋,就想試試這五行山的極限在哪裡。”

“?”

鄒致意聽不懂,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禦劍直飛入山。他算著時間,果不其然,一炷香不到,隻見宋元喜如同炮仗一般被彈飛,從高空墜落,於地面砸出深坑。

他正欲上前關心一一,卻見坑內那人忽的原地彈跳而起,再次禦劍飛行往裡衝。

此後十數次,鄒致意就這麼瞧著對方如同一頭蠻牛橫衝直闖,而他眼前的深坑多了一個又一個。直至最後,宋元喜跌落在他腳邊的坑裡,終於動彈不得。

鄒致意實在想不通,怎得有人這般倔強,為何要如此“尋死”?

“宋師弟,你還好嗎?”鄒致意走過去,默默把人攙扶起來。

宋元喜睜眼望天,腦中飛速計算自己被雷擊的力量和速度,從第一次開始,直到最後一次,若是以修為耐抗性對照,差不多是煉氣十層能承受的力量。

若是再試一次,雷擊力量應該能達到煉氣大圓滿,又或者築基修為?

宋元喜有些心癢,想要試試自己能承受的極限在哪裡,然而鄒致意死活拉住他,再不肯讓他進山。

“宋師弟,你彆犯蠢,即便心中有鬱結,亦不能如此尋死。死在秘境裡,當真是毫無價值。”

鄒致意自己也在宗門庶政堂做事,那是整個宗門內最能看得清人性的地方,他不知道宋元喜是否經曆過被極致打壓和搶奪資源,然這不是衝動的理由。

“好不容易修煉到築基,便是拚死也要搏一搏,若有朝一日進階金丹,也算小登頂。不枉此生!”

鄒致意原本在勸人,但說著說著,反倒是自己感觸頗多。

宋元喜聽著都能察覺得出,對方在宗門庶政堂內,所受到的排擠和打壓。而這些,他卻從未體會過。

他有強大的家族和師門,有佟迦的看重,本身對資源也並不太看重,是以同輩之間相處一直十分和睦。

他知道修真界為

了搶奪修煉資源十分殘酷,然這些他隻有所耳聞而已。

“鄒師兄,你莫要傷心,你能進入庶政堂做事,又能被堂主看重譴派蓬萊,想來已經走過最艱難的時光。以後的日子還長,你總能如願的。”

“……⑹_[(”

原本是鄒致意勸說,如今卻是反過來。

宋元喜第一次碰到築基修士如此感性,說著說著就情緒崩潰,最後涕泗橫流,宛若孩童嗷嗷大哭。

“宋師弟,我心裡苦啊!他們都有家族有師門,單我孤身一人,百年努力也不過是堪堪築基,要靈石沒靈石,要寶貝沒寶貝,資源更是勉強夠用……”

有時候,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

鄒致意思到悲痛處,便是再也止不住,蹲在深坑邊上自我發泄。

宋元喜很想說些什麼勸慰對方,奈何無法感同身受,生怕自己所言措辭不當,更是刺激人心,索性就當個靠背肩膀,讓對方痛快哭一場。

不時有蓬萊弟子從山腳下經過,遠遠瞧著深坑堆邊大哭的修士,目光訝異。然相互不認識,誰也沒有自來熟上前打探情況。

這讓宋元喜感覺很好,就怕這世上多得是那些不知分寸之人。

鄒致意發泄完,緊繃的心神恢複如常,抬頭一看,卻見對方肩頭、袖口一片狼藉,頓時面色漲紅。

他比宋元喜還要大上十幾歲,這事情鬨的!

“宋師弟,給你造成困擾,實在對不住。”

宋元喜拿出一套乾淨的新衣換上,擺擺手不在意,“鄒師兄莫要這麼說,漫漫修煉路,誰都有碰著難處的時候,有時候發泄出來並不是壞事兒。”

頓了頓,又試探性問道:“你宗庶政堂資源競爭當真如此激烈?鄒師兄有沒有考慮換個去處?”

“多謝宋師弟好意,但是在哪兒不是修煉?我還算好,有淩師姐照應一一。”

鄒致意早已收拾妥當,此時面上看不出任何糟糕的情緒,眼睛裡甚至還帶著點兒笑意。

宋元喜卻是頓了頓,“淩師姐?你所指的是?”

“宋師弟也認識,便是淩無霜淩師姐。我與她皆是來自凡俗,當年一同被收入天一宗,同在外門討生活。淩師姐刻苦鑽研,且自身天賦極好,被太上長老看重收為徒弟,我資質一般,一直循規蹈矩在外門,直到築基後才入內門。”

說到淩無霜,鄒致意難得面色柔緩,對他來說,淩無霜不僅是師姐,更是凡俗唯一的牽連。

“我能入庶政堂做事,亦是淩師姐相幫,不敢辜負她的期望。”

宋元喜著實驚訝,他從不知道女主竟然是來自凡俗,他一直以為淩無霜能拜善水道君為師,其家世背景即便不如男主,也該是很顯赫的。

即便是稽五邑的稽家,那也是一流家族。

女主怎麼能就是凡

俗出身?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莫不是淩無霜作為女主,手拿的是鳳傲天打臉虐渣劇本?待她金丹元嬰,入凡俗了卻塵世,為昔年所受種種了結一切?

聽鄒致意所言,兩人在凡俗似乎是相識的,那對方應該很清楚淩無霜在凡俗的身份和家世?

宋元喜心中特彆好奇,然再怎麼百爪撓心,亦是不能問出口。

對方告訴他那些瑣碎,本就是信任他的行為,而自己厚顏打探彆人凡俗過往,那就很沒品了。

當即,他轉了話題,說起進五行山一事。

鄒致意連連搖頭,“宋師弟,你莫要再做蠢事。”

“♂_[(”

“?”

“我乃體修,雷擊電流之類,於我大有益處。”

體修雖不是秘密,但他本沒有打算告知剛認識的鄒致意,有時候讓人誤會亦是一件妙事。

然聽了對方那些坦誠碎碎念,兩人也算交情加深,他若再瞞著,有點說不過去。

鄒致意了解大概緣由,驚歎不已,“我從未見過如此體修,想來宋師弟天賦極高!”

五靈根的宋元喜保持微笑,一個字也不解釋。

因為進山目的不同,兩人就此分開,鄒致意走得平穩,一切摸索小心謹慎。而宋元喜走得肆意,想到什麼便出手,主打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如此,一幕奇景就此呈現。

隻見那五行山時不時就有修士從山體內被彈射而出,那人在高空急速下墜過程中,不緊不慢尋找身體平衡點,而後收拾妥當,查看最佳降落點,跳躍而下。

因為被彈射的次數太多,宋元喜的降落姿勢愈加完美,到最後甚至能夠精準落到同一個位置。

蓬萊弟子何時見過這種騷操作,無論是進山的還是未進山的,一個個時不時聽到那聲聲“哀嚎”,皆是面色複雜。

更甚者有人小聲議論,討論著是哪派的修士,竟能在五行山下如此兒戲?

“聽聞是天一宗弟子,似乎不缺機緣,根本不想走進山體內。”

“我卻聽聞是玄天宗弟子,且是劍修,如此一遭遭,便是為了用雷擊淬劍。”

“外派弟子就是無知,五行山內機緣眾多,哪一樣不比雷擊淬劍來得好?在此白白浪費時日。”

“唉,外派弟子就是癡傻,除卻這個不知所謂,亦有不少修士在嘗試,實在難懂。”

蓬萊弟子進五行山,一貫奉行減少出錯率,若是犯錯,至多隻是一次。相對宋元喜這種學渣行為,他們當屬學霸,且都是一學就會的好學生。

學霸看熱鬨,看過也就算了,對於學渣到底是要鬨哪樣兒,根本不關心。

蓬萊弟子悉數進入山體內,直至最後,便是各派修士亦是謝絕嘗試,開始走正經路子。

唯有宋元喜,還在山體外圍摸索,似乎不將所有禁製全數嘗一遍誓不罷休。

一個月後,五行山山體分裂,五道霞光出

世,

預示著五種天材地寶顯現。

宋元喜目測霞光所照的位置與自己的距離,

再聯係五行山內種種束縛,當即放棄這幾份機緣。

“即便我不吃不喝緊趕慢趕到那裡,如此多人,也不一定有我的份兒。倒不如再在山體外圍耍耍,我倒要試試雷擊電流達到築基中期修為時,對己身是何感受?”

這一個月,宋元喜嘗試過後,被雷擊的最高強度已經達到築基前期的力量。

繼續往下做嘗試,原本可有可無,如今眼看著機緣無望,他忽然就心無旁騖了。

未免造成意外傷害,宋元喜將哈士奇喚出,而後將沉睡的藍妖鼠交給對方,“小花,你看著你家崽子,在山腳下等我。”

“爹爹要去做什麼?”哈士奇瞧著主人的氣勢,亦是跟著心潮澎湃。

宋元喜大手一揮,目光看向前方,說道:“你爹要去征戰沙場!”

“爹爹,要披風嗎?”

哈士奇想到當初火海之行,那紅色小披風上身,可謂英姿颯爽。當時爹爹還特意刻錄了影像,它實在歡喜之極。

“爹爹,紅披風,水晶球。”哈士奇表示,刻錄這種事兒,即便是狗子也能乾!

宋元喜不願意,總覺這事兒太中一。奈何狗子纏得緊,兩隻前腿扒拉在他大腿上,死活不肯鬆開。

於是心一軟,也就隨了它的願。

人一旦犯蠢,其愚蠢程度簡直要命。宋元喜紅色披風上身,又覺如此太單調,而後翻出一條同色係抹額戴上,之後摸出一把紅纓槍握在手中。

水晶球扔出十來個,叮囑哈士奇好生刻錄,務必將他的英姿全部記錄下來。

“爹爹,加油!”哈士奇搖晃著毛茸茸大尾巴,嗷嗚嗷嗚直叫。

宋元喜重重點頭,帶著一臉殺伐之勢,徑直衝向五行山內。

第一次禦劍飛行,並之戰鬥妖獸,禁製被觸動,雷擊轟鳴,其力量增加數倍,直逼築基中期強度。

宛如三米粗的雷電從天而降,其暗含純白電流,力量可怖,讓人望而生怯。

宋元喜本能想要逃跑,但想到他家崽子還在努力為他刻錄影像,如此做老子的怎能退?於是一咬牙,硬著頭皮直接迎面往上衝。

隻聽得一聲淒慘哀嚎,宋元喜被彈射飛出,距離之遠比之以往更甚。

哈士奇瞧著自家爹爹甩出去老遠,兢兢業業追趕,就為了記錄對方從墜落到砸進深坑的所有動作,一樣不落!

“砰——”一聲。

宋元喜全身電流滋滋作響,雷電餘威仍在,他整個身體蜷縮如同一隻皮皮蝦。哈士奇湊近刻錄,水晶球裡,宋元喜那鼻青臉腫的樣子格外清晰。

“爹爹好棒,都沒有死!”哈士奇刻錄完,蹲在深坑邊上,舉起兩隻前爪使勁拍。

宋元喜哼哼唧唧,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惱的。

第一次嘗試,築基中期強度,宋元喜再次被炸飛,吸取上一次教訓,一張臉保護得極好,然全身破破爛爛,無一處

皮肉完好。

第三次嘗試,

築基後期強度,

宋元喜被炸飛再彈起,全身無一處完好,順帶被贈送雷電泡面頭。

哈士奇饒是心智再不夠,亦是察覺到不妥,不由關心問道:“爹爹,你再飛出去,會死的吧?”

這副瀕死的悲慘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然宋元喜倔強上頭,簡直要做一個強種!

“現在勸你爹?晚了!”

“老子要去乘風破浪,誰也攔不住我。”

“小花,你要記住,你爹是披荊斬棘的宋元喜!”

哈士奇聽不懂,隻默默拿著全新的水晶球,隨時準備刻錄它爹即將面臨的的慘狀。

第四次嘗試,金丹初期強度,宋元喜直接被五雷轟頂,炸都魂不附體。

不知過去多久,努力睜開眼瞧,看不到頭頂蔚藍的天空,隻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

他眨巴眨巴眼,那雙眼睛也跟著眨,四目相對良久,耳邊聽得一道熟悉的喊聲。

宋元喜從混沌中清醒,定眼再看,是浮屠。

“宋道友,你緣何這般模樣?”

浮屠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修士,若不是對方是體修,且似乎提前服用過護體丹藥,隻怕早已身隕。

宋元喜哼唧半天,艱難擠出一句,“你是金丹,緣何能進?”

蓬萊仙境不是築基修為才可入嗎?浮屠明顯不符合。

先前被光柱所困,倒是忘了問,如今再遇,勢要弄清楚。說不準這裡頭有機緣,亦或者藏災厄。

機緣者早知道早準備,災厄者早知道早避諱。

浮屠倒不隱瞞,如實說道:“蓬萊島乃佛家道場之一,蓬萊仙境亦是佛修聖地,我等入內並無限製。”

蓬萊島是佛家道場?

宋元喜心思百轉,忽然衝著對方露出燦爛的笑容,奈何那張臉實在被炸得太醜,這一笑反而讓人驚悚。

浮屠卻是不在意,隻認真聽對方說話。

“宋道友是想問我,為何來此五行山,是也不是?”

宋元喜笑嘻嘻,點頭,“確實,瞞不住你,敢問居士可否坦誠相告?”

浮屠點頭,“我為佛家一位已經圓寂的大師而來,此顆佛珠至關重要。”

“五行山裡有化神佛修圓寂之墓?”

“並非化神,乃是大乘。”

“!”

宋元喜驚呆住,竟然是大乘期佛修,大乘期,這完全超出他的認識範疇!

浮屠卻是點頭,“不錯,乃大乘期佛家尊者,尊者雖已圓寂,然真身已飛升上界,此乃佛家盛事。”

“五行山的佛家道場,那佛家尊者莫不是鬥戰勝佛?”

宋元喜不過隨口一說,浮屠卻是驚訝之極,“宋道友竟知我佛家鬥戰勝佛?此乃我佛戰神,已於萬年前飛升仙界。如今我佛門鬥戰勝佛名號空缺,暫無人填補。”

“你那尊者,是石猴化身?”

“不是,乃菩提樹所化,沐浴我佛金光而生。此事《佛戒》亦有記載。”

浮屠話畢,宋元喜直接搖頭說:“滄瀾界有關佛家一切,早已儘數銷毀,你所言我一概不知。”

浮屠恍然,“原來如此,這倒是與我佛門相似,有關你們道家的一切,我佛門亦是無記載。”

也就是他在滄瀾界行走這些年,自己慢慢摸索看書籍玉簡,這才得以補充完整。

浮屠見對方似對佛家道場很感興趣,便相邀一起入佛修墓地。

宋元喜被對方幾句話勾起好奇心起,實在沒忍住,點頭答應,“浮屠居士,你容我恢複,而後隨你一道入內。”

宋元喜收拾“殘局”,順便療傷治愈。

浮屠坐於一旁大石上,專心念誦經文,兩人互不乾涉。

陽光下,還有一隻哈士奇躺在草地上,懶洋洋不時翻滾。炸開的毛茸茸尾巴一搖一晃,如同盛開的狗尾巴草。

畫面一派和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