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道君速度之快,於秘境入口處很快不見蹤影,反觀宋元若,因為帶著毓靈道君,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勘察過程中,幾次遇到危險,毓靈道君本欲出手解決,奈何眼前小輩實在機智,她反倒成了跟在身後看熱鬨之人。
過於清閒,毓靈道君不由找話題閒聊。
“玄天小輩,我瞧你已是金丹中期修為,今歲幾何?”
“晚輩宋元若,今年一百一十有餘。”
“哦?如此天賦極為不錯。那你陣法造詣如何?”
“年少時興趣廣泛,是以學有所怠,如今堪堪五級水平。”
一百出頭的五級陣法師,水平不算如何?毓靈道君雖不懂陣法,但對滄瀾界的水平卻是了解,如宋元若這般的,已經可以稱得上一聲“天資卓越”。
但看對方目光誠懇,真切認定自己水平不夠,她又覺得,這個孩子不僅天賦極高,品性亦是謙虛。
“宋、宋元若……可是宋家小輩?”毓靈道君想了許久,千年前的瑣碎人際關係終於挖出來一些信息,“宋家如今當家的可是宋微?”
“正是。”
“那便是了,我與你們宋家老祖也算相識。”
若此時在這的是宋元喜,那必定又是一場攀談拉關係的熱鬨場面,加之八卦好奇心思,隻要對方不反感,那是恨不得將祖宗十八代的人際關係都扒拉一遍。也好日後在外行走,可以扯虎皮唱大戲。
然這是宋元若,便隻“嗯”了聲,直接沒了下文。
毓靈道君無聲笑笑,乾脆結束話題。
秘境通道口不算長,有清揚道君在此,不過兩日就已全部摸索清楚。而後宋元若配合,毓靈道君輔助感知本源之力,三人合作默契,於不可能中打開細微的靈力流通口。
雖隻是一瞬,但秘境內情況卻可感知一一。
三人退出入口處,其他化神修士上前詢問情況。因毓靈道君進階化神已久,是以目光齊刷刷聚集在她身上。
“都瞧著我做什麼,我隻懂煉丹之道,你們莫不是集體失憶?”毓靈道君笑說。
清揚道君卻是一聲冷哼,“不就比你們晚幾百年進階化神,怎得!我的陣法造詣,諸位都瞧不上眼?”
“清揚道君說哪裡話,我等隻是好奇毓靈道君為何徑直入內,隻以為她又習得一門術法。”老好人天一宗太上長老出面。
其他人亦是打哈哈,將此事順過去,“清揚道君,且先與我們說一說,秘境內是何情況?”
清揚道君抬手一揚,不遠處的宋元若隻覺身體一晃,眨眼便到一群化神修士跟前。
他隻愣了下,很快行禮道:“諸位前輩好,不知召弟子前來有何吩咐?”
“宋元若,你將秘境內情況告知各派。”清揚道君不耐自己年齡小總是被“忽略”,同時也想提一提宗門內的年輕修士。
這個宋姓弟子就很不錯,隻可惜,被白衍道君早一步下手。
宋元若不急不緩,以自己平常的速度講述,秘境內外可能涉及的陣法情況,以及秘境內修士的安危狀況等,但凡他能想得到的,均是認真敘述。
各派化神修士聽得那叫一個舒坦,這玄天小輩比之無回山主可好太多,不僅講解詳細,且態度恭謙。再看其修為,也就金丹中期,陣法造詣已然如此,前途無量啊!
玄天宗近百年,好苗子倒是出了不少。
宋元若完成任務,自覺退到一旁,而後一直不作聲的清揚道君才開口,“此秘境入口本源之力交涉,想要再次開啟,至少需要十一個化神。此前勘探事宜均是我玄天宗和華陽宗在做,之後開啟一事,華陽宗如何我不管,我宗總歸隻出一人。”
九股勢力,卻要出十一個化神,怎麼分都不可能均勻。
清揚道君不管其他各派如何處理,話畢轉身離開,去往禦寶閣駐守地點,尋找撫晚真君。
“禦寶閣此番不可能出一位化神修士,撫晚真君可有其他想法?”
“總歸能用他物交換,無妨。”撫晚真君對自己的財力十分有信心,這滄瀾界,除卻自身修為,沒什麼不是她禦寶閣買不來的。
女王強勢霸道,清揚道君那點暗搓搓的小心思直接湮滅於無,最後悻悻離開。
三日後,十一化神修士集齊,於新秘境入口處各站一處位置。清揚道君主導,以陣眼為中心,強行開啟秘境入口。
其他各化神全力相助,輔以持續本源之力支持。
化神威壓,便是元嬰亦撐不住,更何況如此多的化神一起發力。紅河穀十裡之內,無一人敢逗留。
宋元若心焦,站在十裡之外來回走動,晃悠的鈞鴻真君不得不開口,“你莫要如此憂心,元喜沒事,若真有情況,繁簡真君早就趕過來了。”
“打擾外祖父,我這就走遠些。”宋元若趕緊道歉,而後退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又是不停地來回走。
鈞鴻真君:“……”他是這個意思麼!
陣法開啟持續一天一夜,滄瀾界本源之力發生變故,又引來幾位閉關的化神大能。聽聞紅河穀之事,他們也不直接離開,就逗留此處靜觀其變。
又一日天明,宋元若第N次準備默念清心咒時,紅河穀一聲轟隆作響,隨即山崩地裂,火光衝天。
“大火煆燒,這是……秘境入口再度開啟了!”有修士察覺大火情況,與之前極為相似,不由驚喜猜測。
宋元若不敢動,隻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待鈞鴻真君開口“可入”,話音未落,他便如同劍出鞘,一道長虹劃過天空。
鈞鴻真君:“……”逃命都不曾見人這般速度。
宋元若趕到秘境入口處,大火熊熊燃燒激烈,而他無懼火勢,徑直跳入。
走過長達一裡的火海,他終於看到清揚道君等人,不禁再次加快步伐。
“宋家小輩,莫要再往前。”毓靈道君忽然出現,攔下欲要上前的宋元若。
宋元若頓時焦急,“前輩?”
“本源之力未抵消,秘境內情況複雜,不是你金丹修為可抵抗,莫要上前白白做犧牲。”饒是他們化神修為,應付起來也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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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靈道君負責外圍,她查探一圈兒情況歸來,發現宋元若還在原地站著,不由驚訝極了。
此地大火蘊含靈氣之雜,雖不是天火,卻並不比之弱上多少。金丹修士能夠在內支撐一個時辰已是了得,這孩子倒是能耐。
宋元若隻隨意道:“先前經曆過相似情況,熟能生巧而已。”
當年的宋家絕地,比之更嚴苛危險的情況,他不是沒遇到過,那時候的他不過築基,卻依舊咬牙挺了過來。如今這般火焰,不過爾爾。
之後陸陸續續有元嬰修士進入大火中,每一個看到宋元若在此,都會第一眼注意到,而後隨著時間越久,神色皆是變化。
鈞鴻真君亦是沒想到,自己這小外孫竟是如此能耐,在大火中待了整整一日都能無恙。
“唉,這小子,如此天賦顯露無疑,隻怕被各派惦記了。”
然他知道,此時想要勸人離開幾乎不可能,兄弟倆感情深厚,元若這孩子必定是要第一時間等到元喜的。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本源之力漸漸消散,秘境內外趨於平衡,秘境入口徹底打開,恢複正常。
隻聽得一聲聲歡呼從秘境入口處傳來,而後就是一波又一波的修士從內湧出。
那些修士大多都是築基,離開秘境的喜悅還未散去,甫一出來就面臨熊熊大火,直接懵逼。
好在有化神修士護著,倒不至於讓這些小輩被燒得乾淨。
“各派速來領走各家弟子,出去後立即清點人數。”清揚道君乾著瑣碎活兒,心情忒是不爽,回頭一瞧啥事兒也不乾的元嬰修士們,更是脾氣暴躁。
鈞鴻真君見情況不妙,趕緊上前交接,宋元若便是趁著這個時候悄咪咪靠近秘境入口處。
他努力尋找這些出來的修士當中,是否有他兄長的影子,一個,十個,一百個……一千個,兩千個,五千個……
走出來的修士越來越多,可就是沒有宋元喜。
宋元若越找心越涼,甚至有些懷疑繁簡真君給他兄長點的魂燈是否真的有效?
“可有見過宋元喜?”
“可有見過玄天宗弟子宋元喜?”
“可有見過我哥哥,玄天宗弟子宋元喜?”
宋元若找到最後,人有些發瘋,逮著出來的築基弟子就問。他已金丹修為,那些築基修士不敢無視,然一個個卻隻是搖頭。
宋元若氣極,“怎麼可能沒有,你們莫要胡說!”
瞧著有些魔怔的金丹修士,一個個築基弟子有些被嚇到,之後皆是躲著宋元若,繞道而行。
秘境內,宋元喜與穀元一道,他們幾個最先發覺陣法異變的人,皆是準備留到最後。無他,隻因穀元能夠對此直接感受。
為確保所有修士
能平安出去,他們墊底是最好的選擇。
“宋師兄,已經出去多少人了?”
“差不多八成,若是陣法一直穩定開啟,至多小半個時辰,我們也可撤離。”
“這四象伏魔陣好生奇怪,即便秘境出口打開,其靈氣需求量依舊不減,你說我們離開秘境後,這個陣法能夠自行關閉嗎?”
宋元喜不懂,轉過頭看向段文思,然對方亦是一臉茫然。隨著此處複原陣法開啟,之後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疇。
段文思甚至懷疑,這些殘留陣法真的是四象伏魔陣嗎?
“宋師弟,穀師妹,段師弟,你們做好準備,我們稍後離開秘境。”範陽護送本宗弟子離開,卻是去而複返。
宋元喜瞧著範陽到來,心一瞬平靜,這就是對方的人格魅力。
最後一波築基弟子隨幾位金丹長老離開,一行人走向秘境出口,最後離開前,宋元喜忽然扭頭看了眼身後。
秘境內的陣法依舊處於開啟狀態,即便失去了他們提供的靈力支持,也依舊不敗。這一幕實在詭異,然所剩時間不多,容不得宋元喜思考這是為何,金丹長老已經催著他繼續往前。
宋元喜隻覺眼前一下恍惚,再睜眼人已經到了秘境外,迎接他的不是蔚藍天空,反而是熊熊大火。
他尚未拿出防禦,卻是忽然被人緊緊抱住,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呢喃,“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宋元若隻抱住一下,很快將人放開,上下打量眼前兄長,目光擔憂,“可有受傷?”
“元若?”宋元喜詫異,“你怎麼會在此?”
“此事說來話長,如今秘境入口處大火不滅,全靠各派太上長老支撐,我們速速離開,等到安全之地再說。”
宋元喜一臉懵逼,太上長老出面?為什麼會驚動化神大能?
待離開秘境大火,聽宋元若講述事情經過,宋元喜這才恍然,感情不是他們在裡面發力啊,是外頭那些大能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弟弟,還是你厲害,遠在千裡就能察覺到異樣,若不是你前來查探,也不能引起太上長老們的注意。”
宋元喜還是覺得,他弟弟得算一份頭功,“秘境內近兩萬修士,如今能夠全身而退,其他各派怎麼著也得向我們玄天宗表示表示,從上往下論功嘉獎,那掌門也得對你表示表示。”
宋元若卻是搖頭,“我並無出力,一切全靠清揚道君。是他以一己之力,找到秘境入口開啟之法。”
而他,不過是夾帶私心罷了。
宋元喜一聽清揚道君也來到紅河穀,一瞬燃起八卦之心,詢問宗門這位前輩脾性如何,人是否好相處,其過程中有沒有和禦寶閣閣主接觸過?
然而宋元若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隻怔怔看著十分活泛的兄長,懵逼茫然。
“唉,你這人就是缺少八卦心,如此豈不少了諸多樂趣。”吃瓜沒吃著,宋元喜有些遺憾。
宋元若卻是笑笑,“無妨,有哥哥在,你說
我聽,
便夠了。”
“是嗎?如此說來,
我這兄長的責任十分重大嘛!”
“嗯,哥哥很重要。”
兄弟兩人拉扯家常,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宋元喜過於激動的心情慢慢恢複平靜。之後,宗門長老找過來,準備帶宋元喜前往駐守點。
“莫怕,隻做一些秘境內的信息搜集,每個弟子都是如此,此事乃鈞鴻真君主持。”
從秘境裡出來的築基弟子,雖性命無憂,然心境皆是出現不同程度的浮動,宗門長老怕宋元喜亦是如此,不由安撫。
宋元喜卻跟沒事兒人一樣,隻除了見到弟弟太過高興,其他一切正常。
“你倒是心境堅固。”宗門長老不由高看一眼。
宋元喜笑嘻嘻,“得虧我師父教導嚴格,他一貫注重我的心境與修為匹配。”
想到宋元喜的師父是繁簡真君,宗門長老一瞬了然,那位可是神魂十分強大,注重心境修養自是不一般。
宗門長老將人帶到,鈞鴻真君少不得一番慰問,之後才說起秘境內信息一事。
“我聽廖西林說起,你有許多記錄水晶球?”說起此事,鈞鴻真君便是惱火,“那勞什子秘境,先前玉牌內的地圖,一旦離開秘境竟是全數消失作廢,可恨當時沒有記錄。”
如此,也隻能拿到大外孫所刻錄的水晶球那裡,有關秘境的一部分地圖。
“水晶球可有失效?”鈞鴻真君又問。
宋元喜將水晶球拿出來,裡面所刻錄的影像倒是完好保存。但隨著對方拿出來的水晶球越來越多,鈞鴻真君也是不淡定了。
旁邊兩個築基弟子清點數量,數到最後直接人麻了,“回稟真君,一共兩萬五千六百八十個。”
宋元喜掏球的動作停下,抬頭問:“那玉簡需要嗎?”
“什麼?”
“剛進秘境時,因貪財賣了數萬個水晶球,而後自用時發現不夠,隻能拿玉簡充數。然刻錄總歸不如水晶球,影像估計有損。”
玉簡刻錄文字乃是常事,然用於影像刻錄便十分艱難,可能十枚玉簡的容量才能抵得上一個水晶球。
隨著宋元喜拿出來小山一樣多的玉簡時,鈞鴻真君不由眉頭挑起,“元喜,這些所記錄的是何?”
他心中大概有猜測,然真正聽到大外孫開口證實,那種喜悅又是完全不同。
“哈哈哈!元喜啊元喜,你這活寶,當真是妙極!”
誰能想得到呢,在玉牌已經完整出現整個秘境地圖時,竟然還有人會想方設法用其他方式記錄下來。
宋元喜撓著後腦勺,表情有些心虛,“先前在六壬堂上早課,李師叔常說我態度不認真,為此讓我課後多加補習。我雖懶惰,但該記錄的功課卻一樣不落,漸漸也就習慣多帶些玉簡水晶球在身邊。”
宋元喜的一貫準則是:課後複習是一回事,課堂筆記是另一回事,他可以沒時間不做課後複習,但是課堂筆記絕不能落。即便是個學渣,也要做一個
有態度的學渣。
旁邊兩個築基弟子一整個無語,
幾萬個水晶球和幾萬枚玉簡,
你管這叫一點點?
鈞鴻真君卻是滿意極了,將所有水晶球和玉簡收走,臨走前還不忘拍了拍大外孫的肩膀,“好樣的,回頭定要告訴掌門,予你嘉獎。”
秘境乃須彌界一事,引得各派太上長老注意,金丹以上的修士都極為忙碌,各有事情要做。紅河穀直接被封鎖,成為滄瀾界一處禁地。
原本三萬修士進入,如今出來不足兩萬人,損失可謂慘重。
然那些築基弟子感受不到事情的嚴峻程度,隻聽宗門長老吩咐,秘境試煉結束,各自整隊回宗。
宋元喜是出宗曆練的,如今從秘境出來,那便繼續他的曆練之路,於是就向帶隊長老提出告辭。
誰知那長老直接拒絕,“所有宗門築基弟子全數回去。”
“可是長老,我……”
“此乃掌門之令。”
隻一句,宋元喜不敢多言,乖乖收拾好跟上。
飛舟離開紅河穀半日,宋元若追上來,言明奉鈞鴻真君之令,一齊護送眾弟子回宗。
宗門長老自是歡迎,高高興興把人迎上舟,而後一番寒暄,這才各做各事。
宋元若在飛舟上轉了一圈兒,確定築基弟子均是無恙,立即轉身去往休息室找人。
“元若?”見到來人,宋元喜驚訝。
宋元若拿出先前的那套說辭,卻被宋元喜直接戳穿,“可拉倒吧,外祖父忙得腳不沾地,可沒有閒工夫管這些瑣碎。你自己來的?”
宋元若耳根泛紅,不言語。
宋元喜當即笑開,說道:“弟弟,你從小就不會說謊,一說謊就心虛,一心虛就耳根通紅。一百年了還是如此。”
宋元若忽的心頭軟下,“嗯”了聲,坐到另一側座位上,“哥哥,我說謊了。”
宋元喜笑得更大聲,弟弟一正本經承認的樣子實在太有意思了。
半月後,一眾人回到玄天宗。
宋元若去往主峰,宋元喜回萬海峰,其他人四散離開,均是有事要做。
第一日正午,宋元喜準備出門訪友,卻在小院門後被“攔截”,對方是一張極為陌生的面孔。
“不知這位師兄是?”宋元喜友好打招呼。
對方隻微微點頭,而後公事公辦,“萬海峰弟子宋元喜,請隨我去一趟主峰,掌門有事邀見。”
“掌門要見我?是有何事?”
“不知,還請速速與我過去。”
宋元喜一路忐忑,心中無端緊張,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不過小小築基,怎得好幾次被掌門邀見?
等到大殿,見著人,宋元喜恭敬行禮,“弟子宋元若,見過掌門。”
文淵真君笑容和藹,掌風拂送將人扶起,“聽鈞鴻傳音,說起那幾萬水晶球和玉簡,數萬修士,唯你一人帶出秘境地圖。於各派中玄天宗獨樹一幟,你功不可沒。”
原來是這
個事情!
宋元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喜笑顏開,“這全是宗門教導有方,當年李師叔為我的課業費儘心思,他那一番拳拳之心……”
誇獎的話脫口而出,宋元喜嘴皮子順溜,將當年的李文柏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
文淵真君就聽著小輩在自己跟前唱戲,他全程微笑不做打擾,待對方說儘興了,這才笑問:“如此,可想好要何獎勵?”
來了來了!宗門嘉獎,這回必須得撈一筆!
內心激動,面上淡定,宋元喜輕咳一聲,謙虛回道:“弟子不敢居功,此次我們能夠離開秘境,全仰仗各派太上長老,尤其是我宗清揚道君……還有我弟弟宋元若,他們才應該受嘉獎。”
說完又玩笑一句,“若掌門厚愛,不如將弟子用去的那幾萬個水晶球和幾萬枚玉簡補回來?”
文淵真君思慮片刻,點頭說好。
“?”
這回輪到宋元喜懵逼,這、這就,答應了?說好的功不可沒呢!
文淵真君瞧著眼前小輩那張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所有情緒幾乎都寫在上面,忽然就體會到當年繁簡真君的那份快樂。
有這麼一個徒弟,當真是省心又愉悅啊!
“不忙,嘉獎一事稍後再議。”文淵真君安撫解釋,而後才正經說道:“今日叫你來,乃是有事吩咐你。華陽宗太上長老毓靈道君,明日將來我宗拜訪,你好生招待。”
“不是掌門!那可是太上長老,我一築基弟子,怎敢厚顏攬下如此重擔!”
“無妨,毓靈道君與人溫柔,和藹可親,你不必擔憂。”
“掌門,我不行,我做不到啊~”
“她指明要見你,人在我玄天地盤,你還怕了不成?”
“……”
宋元喜心情相當複雜微妙,雖有穀元提前告知,但誰能想得到,人家家長上門,不是找他的家長,反而是直接對上自己?
化神和築基,一千多歲和一百多歲,大人和小朋友,這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