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兩人趕回宗門區域所在地,此時距離玉牌發布的百日計時,還剩下三日。宗門長老們讓所有人原地休整,靜等三日後秘境內的變化。

宋元喜趁空給第七小隊的同門送去固元丹,不多,也就每人十瓶,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然他不在乎的數量,對那些同門來說,卻是珍貴。如他們這般築基弟子,在沒有家世的支撐下,能夠隨手擁有十瓶固元丹,是何等的富裕私產!

“宋師弟,你不必如此,我們怎好拿你的東西,此次出力最多的便是你。”

“就是,這是長老們為你大量消耗靈力所準備的,你該留著自用。”

宋元喜卻是搖頭,“我還有,我們是一個小隊,豈有個人功勞大過天?這不是笑話麼!”

若沒有金丹長老的禁錮術,他的逆轉功法根本無法實行;若沒有其他築基弟子出力解決四散後的小型妖獸,就憑他靈力耗儘,也隻有被宰的份兒。

若不是一下子送出太多固元丹顯眼,他其實更願意每人送上五十瓶。畢竟絕大多數都是萬海峰弟子,關係自是親厚。

眾人推脫不過收下,心中十分感激,對宋元喜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漲。

賀滿是不一樣的,宋元喜明面上送出十瓶,私底下又給塞過去一百瓶。

這數量!賀滿直接神識傳音,“當年為一塊靈石都能斤斤計較,如今卻是……你這敗家子。”

宋元喜卻是笑嘻嘻,“賀師兄,我多著呢,萬長老帶我去其他兩宗轉了一圈兒,賺了不少。”

“萬長老?你和那周扒皮一起出去,原來是做這事兒。”賀滿恍然大悟,遂又不滿嘀咕,“萬長老怎得偏心,我賺靈石器物就被他罵,他倒好,還親自帶你出去賺丹藥。”

“萬長老對你寄予厚望,自是事事關心。我這邊情況不同,畢竟我立誌要進庶政堂做事。”

“原來如此,難怪先前瞧你和佟堂主走得近……”

兩人閒聊會兒,宋元喜這才離開,他在殷商休憩地周邊一直轉悠,糾結著該怎麼開口。

這副模樣實在滑稽,殷商想不注意都難,“宋師弟,可是有事?”

“啊,殷師兄。”

宋元喜猛地抬頭,隨即擺手搖頭,而後又快速點頭,殷商不由輕笑道:“你若有事,直說便是。”

“殷師兄,此次能夠解決巨型妖獸,你當屬頭功,我賺取許多丹藥,想與你平分。”話說著,宋元喜拿出一個儲物袋遞過去。

殷商沒接,反而蹙眉道:“不必,我隻提醒,動手的是你,靈力耗儘的也是你,與我何乾!”

“若無師兄提醒,我們都將受困於那些巨型妖獸。即便最終能夠解決,亦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那是大家的功勞。”

“所以人人都該得到報酬啊!金丹長老們有,築基弟子們亦有,那殷師兄你就更應該有!”宋元喜小聲說道:“師兄放心,我都有分享的,誰也沒落下。”

殷商還在疑惑,宋元喜直接將儲物袋強塞過去,轉身呲溜一下就跑。等想喊人時,宋元喜早就不見蹤影。

儲物袋打開,殷商受驚嚇不小,無他,滿滿堆積如小山的固元丹,其數量隻怕近萬瓶。絕對數量衝擊,殷商對宋元喜的感觀更加複雜。

想起早年因繁簡真君收徒一事,他對宋元喜有怨懟,而今對方卻是送他如此大禮……殷商隻覺慚愧。

不怕“敵人”使勁壞,就怕“敵人”對你好,殷商再一次不知該如何面對宋元喜。最後乾脆逃避,在第七小隊裡躲得遠遠的。

三日時間過去,所有人都盯著玉牌,屏息等待變化。

宋元喜和築基弟子們站在一起,此時看著玉牌上的綠色小點,默默計算百日後整個秘境剩餘人數。上一次淩無霜得出大概有兩萬五千餘人,而今再估算,至多隻有兩萬兩千餘人。

“果然還是有大量傷亡,但三宗幾乎死傷極少,這近三千的損失,極有可能是散盟聯會和禦寶閣。”

“如此百日斬殺五千任務失敗,也不知那些妖獸懲罰,所謂湮滅是什麼?”

宋元喜自顧遐想,忽聽同門一聲驚呼,他抬頭看向天空,被眼前一幕所震懾。

隻見秘境上方出現一團漆黑的雲團,雲團中間光亮如晝,十分耀眼。那光對人類修士似乎沒有影響,而那些妖獸卻對此十分恐懼。

秘境裡究竟有多少妖獸,他們不得而知,但總歸百日肯定無法全數殲滅。如今那些躲藏起來的妖獸們卻被定位,而後一束束白光落下,將它們吸附進黑雲團裡。

整個秘境一片淒厲哀嚎,無數的妖獸們掙紮嘶吼,所有聲音在空中彙聚,如同立體循環,振人耳膜。築基弟子們很快受不住,面色慘白,心神不穩。

金丹長老看情況不對,立即布置隔絕陣,同時大喊:“所有人抱元守一,凝神聚氣,清明台!”

“眾弟子聽令,大聲朗誦玄天道法!”萬長老亦是一聲大喝。

築基弟子渾渾噩噩,然當中有些已經反應過來,開始大聲朗誦宗門道法,此道法乃六壬堂第一課所教內容,是每個煉氣弟子必背課目,且經過不斷考核,已經刻進骨子裡。

“玄天之道,道法自然,然非萬物之性,追本求源……”

朗誦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齊,妖獸們的哀嚎嘶吼聲對其影響力不斷減少,到最後,築基弟子幾乎進入忘我冥想狀態。

而金丹修士則是看著不斷被吸入黑雲團的那些妖獸們,神情凝重。

“如此湮滅萬物,須彌空間恐難做到,唯有自成小世界的須彌界才可。”

“唉,當真是須彌界無疑。這可如何是好?秘境外,太上長老們可能發現端倪?”

“滄瀾界何時有此大能?”

“隻怕不是滄瀾界所能擁有,此須彌界……就怕是他界之物。”

最後一句話讓所有金丹修士集體沉默,這比滄瀾界有人暗自修煉到出竅大乘還要來得可怕,若真是他界之物侵入滄瀾界,那就是整

個界面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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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湮滅持續數個時辰,秘境內,從一片鬼哭狼嚎到寂靜無聲,似乎所有的妖獸都被消滅乾淨,除了他們人類修士自己的聲音,再也聽不得其他外物之聲。

與此同時,玉牌再次亮起,一則信息發布:【秘境存亡倒計時:三百日內,逃出須彌界,留者湮滅。】

金丹長老們看到此則消息,臉色一瞬難看之極,這須彌界之主簡直太過分!

“如此行為!如此行為!也不怕承受萬業惡果!”

“就怕是上界之物,早已脫離天道因果循環。”

“此事恐引起動亂,待眾弟子醒來,我們即刻前往,尋找其他二宗彙合。”

如今情況危急,為保築基弟子的存活率,三宗聯手迫在眉睫,也隻能是三宗聯合!

宋元喜從忘我中驚醒,第一時間去查看玉牌,待看到信息內容,臉色刷一下慘白,“怎麼會這樣?”

“三百日逃出須彌界?否則全部湮滅,湮滅!和那些妖獸一般嗎?”

“什麼是須彌界?我們不是在新秘境裡嗎?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為什麼會被湮滅,為什麼要逃亡?秘境開啟時間到,不會自動將我們彈出嗎?”

心境不穩的弟子看完信息立即恐慌,那種被無形未知的東西即將吞噬的恐懼感籠罩全身,即便最後一刻還未到來,就已經受不住!

“所有弟子莫慌,即刻啟程前往華陽宗區域,三宗彙合。”有金丹長老喊了聲,沉重的聲音裡暗含威壓和一絲道韻,讓那些恐慌的弟子終於回過神。

行進途中,賀滿忽然轉頭問:“宋師弟,你害怕嗎?”

宋元喜懵了下,點頭,“怕,但又不是那麼害怕。”

“此話怎講?”

“人類對於未知總是充滿恐懼,這似乎是一種本能,也是我們自我保護的一種機製。但恐懼無非是因為信息缺乏,我們對三百日後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產生各種無端想法。”

宋元喜說著一頓,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又道:“然事實是,我們已經知曉湮滅的結局。既已知曉,那又何必恐懼?”

“那可是湮滅!如那些妖獸一般被吸附消散,自此連輪回都無可能。”

修士修煉,追求的是長生大道,然若無法順利結丹,修士是可以入輪回的。

宋元喜一直覺得,自己大概率無法進階金丹,那輪回是必然的事情。對於死亡,他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如今這一種湮滅,雖意外卻也在考慮範圍之內。

他其實並不太害怕。

“賀師兄,我可能無甚追求,是以就算是在秘境裡身隕,亦是沒有太大的遺憾。不像你們,天賦高又聰穎,對大道還有諸多追求,自是不甘。”

“宋師弟……”

“我懂,所以賀師兄,為了你的大道,這三百日更應努力尋找求生的可能。它既然有此提示,那

便說明是有可能尋得生的機會,否則一場死局毫無意義。”

即便是上位者,對於籠中豢養,亦是希望看到其為了求生拚死一搏。

如同古羅馬的鬥獸場,那些權貴看客欣賞獸與獸之間的搏鬥,並不是一味想要看到死亡,更注重的是在搏鬥過程中,看到九死一生所爆發出的強大反抗力。至於能不能最後活下來,其實並不重要。

他們關注的,永遠是自身欣賞的愉悅過程。

宋元喜念頭剛起,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如同無形的手掌將他束縛,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然那種感覺隻不過一瞬,很快又消失不見。

宋元喜一個踉蹌摔倒,腦子混混沌沌,不知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宋師弟,你怎麼了?”

賀滿將人扶起,目光擔憂,“我瞧你臉色很不好。”

這慘白慘白的臉,就跟被抽乾精氣神一般。

宋元喜感受自身,一切都沒有問題,搖頭說道:“無礙,可能是之前靈力耗儘太多次,殘留後遺症?”

“那你還不快快服用固元丹!”

“好,我這就服用,賀師兄彆大驚小怪,免得引起他人恐慌。”

賀滿拉著宋元喜走在大部隊後面,看著對方服下兩顆固元丹,而後不斷調息,最後恢複紅潤面色才放心。

五日後,玄天宗趕到華陽宗所在區域,幾乎是前後腳,天一宗亦是趕來。

三宗金丹長老聚在一起,開始商討離開秘境的辦法。秘境即須彌界,而入口已然不知所蹤,想要在三百日內找到出口,無疑很難。

宋元喜再次見到淩無霜,兩人坐在一處均是沉默,對於眼下這種情況,他們作為築基實在有心無力。

“淩師姐,你對須彌界有辦法嗎?我是說,如何找到逃離出口?”

“我所知道的,已全部告知長老。”

“這樣啊。”

“嗯。”

再一次陷入沉默,較之他人,兩人心態還算平和,然看著近一萬修士擠在一起,那種各自散發出來的無形頹敗感,依舊讓人窒息。

有時候,人類的死亡並不是真正因困於災難,而是所處的環境太過壓抑,在災難來臨前就已崩潰。

宋元喜一直在運轉功法,配以清心訣穩固心境。自煉氣期開始,就被師父嚴厲教導修為提升必須配以相應的心境。他一直照做,尤其是築基後,更不敢追求快速提高修為的修煉方式。

但是其他法修,宋元喜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觀察,總覺有一部分人很心浮氣躁。

他想起當初師父所言,“法修修煉速度快於劍修和體修,尤其是元嬰以下,其速度一騎絕塵。然修為提升過快而心境跟不上,一旦遭受重大困境,更容易心神崩潰,造成神識受損,進而有礙修行。”

“現在,可不就是遭遇重大困境嗎?”

宋元喜心頭一震,即刻起身去找宗門長老,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弟子所言隻是一些淺薄意見,我隻願所有師

兄弟們都能平安度過。”

金丹長老們忙於商談尋找出路,一時倒是忽略了築基弟子的心境問題,如今被宋元喜提及,反倒是慶幸。

“的確,此雖小事,可若不多加關注,終釀大禍。”

三百日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但是三宗長老們並不著急,反而要求所有弟子原地打坐,反複修煉己身功法,並每日默念清心訣一千次。

為了不受其他各派所擾,近萬人按照兩兩結對模式,一人開始一人護法,依次交替進行。

諸多弟子很不解,時間所剩不多,為何還要做這些無用功?然隨著一次次運轉功法和念清心訣,他們浮躁的心開始漸漸平靜,這才終於明白長老們的良苦用心。

待百日後,三宗開始行動,為尋找秘境出口做努力。

為信息互通,三宗采取交叉混合模式,每一小隊百人組合,各宗弟子人數均等。

宋元喜也算機緣湊巧,和淩無霜再次碰面,他甚至感慨他們之間有莫大的緣分。

誰知對方卻是直接一句,“不巧,此事是我請求長老特意分配。”

“啊?”

“宋師弟,借一步說話。”

宋元喜不懂對方是何騷操作,但對淩無霜,他還是挺信任的,畢竟有過一起尋找調味料的經曆。

兩人在隊伍中稍稍落後,淩無霜醞釀說辭,神識傳音解釋,“宋師弟,冒昧問一句,你可是有契約獸鳳之雛?”

宋元喜表情僵住,但很快恢複如常,“是,我有。淩師姐想作何?”

“宋師弟莫急,我不想對你的契約獸做什麼,而是想借鯤鵬幼崽和鳳之雛,尋一線生機。”

“哦?此話怎講?”

“上古有言:天地混沌,破天而分三千界。此破天之物,便是九金鳳凰和赤金大鵬。如今鳳凰早已無蹤,唯一可能尋得到的便是鳳之雛,赤金大鵬亦是不可能,唯有剛孵化出的鯤鵬幼崽而已。”

淩無霜掌心攤開,柔和的黃色光芒緩緩浮現,一條微型大魚在其掌中遊來遊去。

宋元喜湊近看,發現這條大魚自上次見過,外貌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瞧著像極了凶殘的鮫鯊,外形更是如出一轍。而今百年過去,這條大魚愈發成為鯨魚模樣,其悠揚的姿態簡直就是和深海裡的藍鯨相像。

這才是大魚嘛!

“淩師姐將它養得極好。”宋元喜伸手觸碰,感受到對方溫和的氣息,不由笑道。

淩無霜點頭,又說:“宋師弟,可否讓我一觀你的鳳之雛?”

“淩師姐早就見過。”

淩無霜很是疑惑,而後就見一隻紅藍哈士奇從宋元喜後背爬出,露出整隻狗頭瞅著她。那表情,那模樣,不就是當年門派大比時,那隻五彩斑斕的妖犬嗎?

先前尋找調味料,這妖犬還隔三差五犯蠢……

“這是,鳳之雛?”

“對,小花就是鳳之雛,大風幼崽。”

“……

宋元喜將哈士奇整隻拉出識海,因體型太大,隻好放於地面。誰知哈士奇瞧著淩無霜的掌心魚,一整隻不高興,嗷嗚嗷嗚叫喚。

“爹爹,小花也要!小花也要托起來!”

“……”

“爹爹抱抱,一條魚能,小花為什麼不可以?”

宋元喜很無語,這怎麼搞?那麼大一隻哈士奇,他要怎麼樣才能完成掌心托舉?

“兒啊,你體型縮小些,和那條魚一般大小,我倒是可以托得起。”不僅能托起,還能在他掌心玩托馬斯全旋。

哈士奇努力嘗試,但無論怎麼做,依舊隻是原本體型,瞬間蔫掉,“爹爹,小花做不到啊~”

可憐兮兮,委屈巴巴,蠢萌的眼神中帶著晶瑩的淚水。這狗子淚腺很是發達,說哭就哭。

宋元喜瞧著不忍,隻能將其托起,然而上一秒還在落淚的哈士奇,下一秒就想在他懷裡跳華爾茲。那扭捏的動作,那泰山壓頂的重量,差點把他送走!

“小花,你悠著點兒。”雖是成年哈士奇體型,然實際重量卻達千斤。

哈士奇愣了下,繼而開始瘋狂造作,“不行,那條魚在遊泳,小花也要耍。”

“你可拉倒吧,彆犯渾,你家崽子正在看你笑話。”

“我不管,那條魚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混蛋啊……”

淩無霜看著一人一犬行為,隻覺好笑,原來鳳之雛幼年期竟是這般模樣?

“宋師弟,你這大風幼崽很是有意思,幼年期如此頑劣。不似我的鯤鵬幼崽,成日裡除了吃喝就是睡覺。”

宋元喜頓時心虛,實在不好意思說,他家崽子已經進入快速成長期。

“淩師姐,鯤鵬和大風,又能如何找到出路?”鬨騰不過一瞬,兩人言歸正傳。

淩無霜將一本古籍遞過去,“宋師弟且先看看,此法我亦是剛發現,能否實行也未可知。”

宋元喜接過古籍,好奇翻看,待看完心中極為詫異,遠古時期,金翅大鵬和九金鳳凰乃是死敵?而混沌破天,便是兩隻上古神獸打鬥捅破,這倒是異聞。

“此古籍乃我師父從太行秘境中所得,記載內容皆是上古趣聞,我當做閒暇讀物翻閱,如今受困於須彌界,才忽有靈感。”

“淩師姐是想讓它們以本能尋找須彌界的出口?可是這又該如何去辦?”

“須彌界和混沌十分相似,大風幼崽和鯤鵬幼崽雖無仇怨,但皆有傳承,對於破天之術必有掌握,試一試,死馬權當活馬醫。”

這是宋元喜沒想到的,淩無霜提出的方案,自己竟是沒有把握?

對方卻是苦笑一聲,“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皆是枉然。須彌界,除非化神修為,否則難以正面相抗。”

宋元喜卻是瞅著兩隻目光懷疑,小花和那條魚不過初次見面,怎麼可能會有仇?哪有陌生妖獸一見面都打架的?

然念頭剛起,原本在他懷裡跳舞happy的哈士奇忽然扭轉方向,趁他不注意,直接一爪子朝淩無霜的掌心劃去。

淡黃色的光暈波動蕩漾,隨之整個裂開,那條魚從沉睡中蘇醒,睜開眼盯著眼前碩大的狗頭,目光幽冷。

哈士奇全身戒備,一瞬毛發全部豎起,呲牙咧嘴,對著大魚嗚嗚聲不斷。

“胖頭魚,吃掉!”

話音未落,宋元喜隻覺懷裡一空,原本胖乎乎肥嘟嘟的哈士奇,眨眼間變成一隻頭頂、背部和尾巴通體漆黑的貓咪。

他低頭看,哦豁,這黑貓竟然還戴著白手套。

“烏雲踏雪。”

淩無霜伸手去觸摸,卻是直接穿過那隻貓的身體,不由驚訝道:“竟然是精神體!可是不對啊,妖獸在幼年期無法幻化出精神體。”

“咳咳~”宋元喜不由尷尬解釋,“我家小花其實已經進入快速成長期了。”

淩無霜不言語,似乎還未接受鳳之雛在快速成長期,是如此一副蠢萌既視感。

而此時幻化出精神體的大風幼崽,早已對浮在半空中的那條魚虎視眈眈,傳承記憶隱隱作祟,所有的身體意識都在叫囂著。

吃掉它,吃掉那條魚,吃完肚子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