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看,這是師叔為你打下的“江……(1 / 1)

沙漏又流了數日, 陸子航率先坐不住了,修煉時間斷性分神,最後煉了個寂寞。

“宋師弟,鬆泉真君是不是忘記開爐了?”他總覺得這件事不太靠譜, “你外祖父不是守在煉丹爐旁麼, 能聯係得上鈞鴻真君嗎?”

宋元喜的《陰陽訣》第二層功法已經順利走完了一遍, 此時渾身舒坦, 每個毛細孔都是暖洋洋的。說實話, 他挺喜歡在煉丹爐裡待著的,除了環境有點黑以外。

不過確實在爐子裡待太久了。

宋元喜“嗯”了聲,走至煉丹爐壁,抬手叩邊緣,“外祖父, 是否到時間了?”

煉丹爐外靜悄悄, 沒人應答。又敲了幾遍, 依舊沒有聲音。

“怎麼會?之前不是能溝通的嗎?”陸子航開始緊張, 爐子裡修煉雖好, 但是如此密閉幽暗的空間, 待久了心裡實在憋得慌。

他驚恐的往爐壁上爬, 使勁敲打,“有人嗎有人嗎?快放我們出去!”

陸子航喊了一會兒,隻聽“砰”一聲,重重跌回煉丹爐內。

“陸師兄?”宋元喜心頭一緊。

陸子航聲音幽幽, 帶點喘, “宋師弟,我心口悶,快透不過氣了。”

“怎麼會?你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

“早幾日, 具體時日不記得了,就是心慌氣短,胸口沉悶,快要窒息的難受感……”

宋元喜聽對方的描述,很快想到一個可能——幽閉恐懼症,長時間在封閉空間中待著而產生的過度緊張和恐懼,主要表現為慌張、呼吸困難、心跳快和瀕死感。

這種症狀在現代經常聽說,宋元喜沒想到在修真世界竟然也會存在。

他快速將陸子航扶住,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用手掌不斷平撫對方的後背,在他耳邊一直說話。

“陸師兄,放輕鬆!你閉上眼睛感受,我就在你身邊,你能感受到我的是不是?”

“緩慢呼吸,試著運轉自身靈氣,想象一下你上一次入定的感覺,先開始冥想,運轉功法至四肢百骸……”

陸子航運轉功法三周天,那種無力的窒息感才漸漸消失。他從恍惚中驚醒,這才切實感受到宋元喜一直緊緊扶著他。

他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的眼睛開始出現遊離。好像在這一片漆黑中,看到了不一樣的顏色。

陸子航很快被這些顏色吸引住了。

宋元喜察覺到陸子航的異常,將人擺正,自己則是坐在旁邊替他護法。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在兩人身上,宋元喜下意識抬手擋在額前,眯著眼看,煉丹爐打開了。

“喲,感悟了。”

鬆泉真君挺意外,短短月餘,一個煉氣期弟子竟然會引發感悟。感悟不同於頓悟,是除修煉外對外界的一種深刻感想,這比頓悟更難。

“峰主……”

“噓——”

鬆泉真君將宋元喜拎出來,隨手在煉丹爐旁結了個防禦陣,揮揮衣袖把人帶走。

等走出煉丹房,這才解釋道:“那小弟子正在感悟,這種情況可遇不可求,切不要打斷他。等感悟結束自會醒來,我讓雜役弟子送他回去。”

宋元喜放心了,同時心裡為陸子航感到高興。

和鬆泉真君道彆,宋元喜回擎蒼峰,和自己外祖父說一聲。

交談中,宋元喜提出疑惑,“外祖父,這琴蟲的體味很難去除嗎?我和陸師兄在煉丹爐內待了一個多月。”

鈞鴻真君臉上慈祥的笑容頓時僵住,內心一個臥槽,他和鬆泉把這事兒都忘了,沒提醒倆小輩!

“咳咳~琴蟲乃上古妖獸,即便萬年過去血脈不純,但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宋元喜至今未見過琴蟲真面貌,但聽自己外祖父如此滔滔不絕,露出了然的表情。並心裡暗暗記下,將琴蟲列入自己危險妖獸榜榜首。

“多謝外祖父解惑,元喜記住了。”

鈞鴻真君尷尬笑笑,借口處理事務離開。

三日後,宋元喜收到一枚青色紙鶴,是陸子航的傳音,約他在外門膳食堂小聚。

他修煉無所事,正好去赴約。等到了膳食堂,才發現一起坐著的還有江蘭宜。

“陸師兄,江師姐。”宋元喜打招呼坐下,笑問:“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之前做任務時,就屬他們兩個吵得最凶,明顯很不對付。

陸子航面上還有些尷尬,江蘭宜則完全不介意,“正好遇上了,聽聞陸師兄約了宋師弟你,索性就坐下一起等。一會兒我們準備去看望戚師兄。”

“戚師兄?”

“嗯,你們在彌狩林失蹤,我和徐師姐回宗門求救,任務堂派人出去搜尋,結果帶回重傷昏迷的戚師兄。今早聽聞人剛醒。”

宋元喜聽說戚闊為了救他們折返才受傷的,遂表示一同前去探望。

三人吃完飯,直接去往戚闊的住所。

戚闊已經醒了,此時正靠坐在床頭,見三人前來,露出笑來,“你們怎麼過來了?”

他轉向宋元喜和陸子航,“宋師弟陸師弟,之前的事情抱歉,沒能救得了你們。我聽說你們之後又遇上了高階妖獸,可有受傷?”

“多虧宋師弟,我們總算有驚無險,而且還因禍得福,去了趟赤霞峰……”

陸子航憋不住,碎碎念自己和宋元喜是如何遇上高階妖獸的,又怎麼樣逃脫,最後還得了便宜,進赤霞峰峰主的煉丹爐裡修煉了一遭。

戚闊笑著點頭,“恭喜陸師弟,能有所感悟便是你的機緣。”

陸子航笑嘻嘻撓頭,“還是沾了宋師弟的光,若不是宋師弟幫忙,我們哪能順利逃出妖獸內腹。”

探望時間很短,戚闊重傷未愈需要時日休養,三人很快就離開了。

陸子航還要去找他叔叔,和宋元喜兩人道彆,等人一走,宋元喜這才看向江蘭宜。

“江師姐可有話要說?之前在戚師兄那兒,你一言不發的。”江蘭宜和不熟的人確實話少,但是在戚闊那兒一句不說當透明人,那就太奇怪了。

江蘭宜嘴唇動了動,表情遲疑。

宋元喜失笑,“若是不方便說,那師弟先走了。”

“宋師弟。”江蘭宜喊住人,“我隻是心中有些疑惑罷了。”

“怎麼說?”

“之前在戚師兄那兒,我聞到了他屋子裡淡淡的藥香,若是一般療傷的丹藥也就罷了,可是那藥香卻是治愈內傷用的。”

宋元喜聽不懂,戚闊被不知名妖獸襲擊受傷昏迷,有內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蘭宜卻搖頭,“宋師弟你不懂,對煉丹師來說,丹藥治療分內外傷,不等同於你們口中所說。一切外力造成的的傷害,無論是其他修士還是妖獸襲擊統稱外傷,而自行修煉出岔子造成的傷害才叫內傷,在煉丹時,內外傷的丹藥是有區彆的……”

宋元喜明白了,依照江蘭宜所言,那戚闊服藥後留有的殘餘藥香是治愈內傷的話,他的重傷昏迷緣由就不對了。

“不過很奇怪,任務堂把人帶回來醫治,確實說是被妖獸襲擊了。我也不是很懂,於丹藥一途上我都是自學旁門,不是正統。”江蘭宜無奈道。

宋元喜卻不覺得,江蘭宜在外門自學煉丹,唯一來源隻有藏書閣的玉簡和書籍,但能從一堆死物中學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師姐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有天賦的,能自學煉製出上品丹藥,已經趕超絕大多數。”

很多煉丹弟子,都是進入內門拜了師之後才開始正經學習,學得幾年確實可以煉丹,但上品丹藥卻不是人人都能煉得出來的。

宋元喜對江蘭宜感觀很不錯,忽然心思一動,想著要不要去請問下赤霞峰峰主。那位真君一直酷愛收弟子,如果江師姐真的天賦不錯,想來鬆泉真君會愛惜的。

半月後,江蘭宜得了赤霞峰峰主傳令。

她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前往,內心卻很是茫然,完全不知道一位元嬰真君怎麼忽然要見她一個小小煉氣期弟子?

鬆泉真君處理了一堆事務,休息時才想起自己叫了一個煉氣弟子過來。

他走至洞府外,見著外頭被日頭曬得臉色通紅,卻依舊站立筆直的小姑娘。那雙眼睛裡藏不住的緊張,卻又努力克製著,有股彆樣的氣勁兒。

“你是江蘭宜?”鬆泉真君聲音剛落,人已經到了跟前。

江蘭宜隻覺得頭頂一片陰涼,原先灼灼烈日被遮檔,她渾噩的腦子都清明了。

向後退兩步,江蘭宜趕緊行禮,“外門弟子江蘭宜,見過鬆泉真君。”

“聽聞你會煉丹?”

“弟子不才,胡亂自學一通。”

“會還是不會?”又是一聲低沉的聲音。

江蘭宜頭皮一緊,咬牙道:“會。”

“且去藥房辨藥,煉一味丹藥出來。”

被一位元嬰真君在旁關注著,而且還是赤霞峰峰主,江蘭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完成這一次煉丹的。等煉丹完畢開爐,那枚丹藥落在掌心時,她的手指依舊在顫抖。

鬆泉真君伸手,那枚丹藥隨即飄落到他掌心,他聞了聞,微微點頭。

“一級中品回春丹,煉氣五層修為,自學煉出中品丹藥,尚可。”

鬆泉真君忽然露出一絲笑容,問道:“可願當我的記名弟子?”

江蘭宜啞然怔愣。

鬆泉真君開始念叨各種優惠,“當我的記名弟子,即刻能從外門搬入赤霞峰,雖不能享受內門弟子同等待遇,但也差不離了。且比內門弟子還要優待一點,我鬆泉的記名弟子,可以無限製瀏覽煉丹房內的玉簡和書籍,若在煉丹上遇到問題,峰上各長老亦可解惑……”

鬆泉真君把人帶出洞府,說了句“好孩子”,轉身離去。

很快有雜役弟子上前,告訴江蘭宜她的小院已經收拾妥當,馬上就可搬進去住。

江蘭宜茫然點頭,渾渾噩噩中猛然驚醒,她竟然被鬆泉真君收為記名弟子了?那可是赤霞峰峰主啊,赤霞峰主煉丹,是所有想成為煉丹師的玄天宗弟子首選山峰!

她何德何能,有這等機遇?

這一疑惑很快得到解答,一次向同為峰主記名弟子的師兄請教問題時,對方笑眯眯說道:“是宋師弟提的話。峰主待宋師弟極好,當場就應下了。”

“宋師弟?”

“嗯,宋元喜師弟。”那師兄又說:“不過也是你自己爭氣,若不是你煉丹資質夠得上,再大的人情峰主也看不上。雖說峰主愛收弟子,但也是有要求的……”

江蘭宜虛心聽著,心裡卻狠狠記住了宋元喜對她的好,這份人情她沒齒難忘。

而此時的鬆泉真君,已經溜達到雲溪真人的洞府,石壁內散去的藥香餘韻依舊濃烈,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雲溪,你這是進階成功了?”

宋清搖頭,無奈道:“有負峰主厚望,雲溪再次失敗了。恐資質不夠,屢戰屢敗。”

“……也不大要緊,你屢戰屢敗卻屢敗屢戰,精神可嘉。煉丹師每一次進階,都是苦心鑽研,抱著誓死不歸的精神頭,相信你下次定能成功。”

說著話題一轉,鬆泉真君表情鬆快,“雲溪我和你說,我又發現了一個好苗子,才煉氣五層修為就能煉製一級中品丹藥,我——”

“峰主你又收弟子了。”宋清表情麻木,見怪不怪了。

鬆泉真君“嘿嘿”直笑,“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我看是寧可錯抓三千,絕不放過一個。峰主,你這樣廣收弟子,資源日漸分薄,等日後你正式收徒又該如何?”

鬆泉真君坦言:“我不打算正式收徒了。當初就看好你一個,偏不想你被我師兄要了去,珠玉在前,我哪還看得上其他人?”

“……”

“我現在就想為赤霞峰多發現點好苗子,等哪日你元嬰了想收徒,整好,就從我那一堆弟子們裡頭挑。也省得你從頭教起,豈不一舉兩得!”

“峰主你……”

“雲溪,師叔舍小愛為大愛,你可懂我的良苦用心啊~”

感情赤霞峰那一堆弟子們,全是為他準備的?宋清徹底無語,一個字都不想去懂。

然而鬆泉真君慣會偷懶,宋清一出關,赤霞峰大小事務一股腦兒扔過去,說了句去秘境閉關,人就飄飄然走了。

臨走前還留了一道傳音符,“雲溪,進階失敗切勿耿耿於懷,於修行不利,多處理峰上事務,分心一二可解憂,大善。”

宋清一瞬有荒謬的錯覺,師叔這是繁簡附體了吧?

氣歸氣惱歸惱,該乾的事情一件不少。

宋清得空讓雜役弟子叫了江蘭宜過來,想要看看他師叔新收的記名弟子有何出眾之處。畢竟距離上一次收記名弟子,已經過去八年了。

江蘭宜在赤霞峰好不容易緩過來,正準備紮進煉丹房,勢要將裡面的玉簡書籍全部看完,另一邊雲溪真人就傳喚她了。

在峰上住了這麼些日子,江蘭宜已經大致認清赤霞峰的上層管理。

雲溪真人雖隻是峰上的一位長老,但因其煉丹資質出眾,不足三百歲已是五級煉丹師,同階無可匹敵,等同於副峰主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雲溪真人是宋元喜的父親。

江蘭宜站在青磚石板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內心比上一次見鬆泉真君還要緊張。

宋清瞧著平平無奇的小姑娘,實在看不出這個三靈根體質的弟子有何出眾之處,值得他師叔又一次破例?

“會煉丹?”

江蘭宜心裡咯噔一下,和上次不同,這一次乾脆一股腦兒倒出來,“弟子在藏書閣翻閱玉簡書籍自學藥植和煉丹術,目前剛認完《藥植圖譜》,煉丹手法不正統,僥幸能夠練出一級丹藥。”

“《藥植圖譜》?”

“是,就是藏書閣第三排架子上的那枚玉簡。”

宋清恍然,那不是自己當初被師父考核,隨手默寫下來的內容嗎?峰上整理了一份送去藏書閣了?

那份《藥植圖譜》記載並不全面,於滄瀾界的藥植體係隻不過冰山一角。藏書閣內其實有更全的《藥植圖譜大全》。

但那份玉簡珍貴之處在於,裡面記載的內容有很多注釋,是當初宋清聽自己師父有所感記下的,並在後期不斷修正錯誤,引入新的注釋。

滄瀾界的《藥植圖譜大全》在於一個全字,而他所寫的《藥植圖譜》則是在於一個精字。

宋清興致所致,“既如此,我便考考你對藥植的認知。”

一個時辰後,江蘭宜後背全濕透,聲音也因為連續說話變得嘶啞。而上座的雲溪真人,卻是沉默不語。

半晌,他從儲物鐲中拿出一枚玉簡,“此乃我偶有所感記錄手劄,你拿去參閱,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

江蘭宜欣喜接過,道謝離開。

宋清則是瞧著收回的《藥植圖譜》,神情審視。

“三靈根體質,僅憑我的《藥植圖譜》和內裡的煉丹心得,竟能煉製出一級中品丹藥……”

宋元喜聽說江蘭宜真的被鬆泉真君收為記名弟子了,心裡很高興,拎著一壺靈果酒就去找人慶祝。

等到赤霞峰,尋到江蘭宜的小院,進去後才發現裡頭根本沒人。雜役弟子直接告知,人在煉丹房,基本上不回小院住。

宋元喜好奇,赤霞峰的煉丹房有什麼好,那地方除了玉簡就是書。

摸到煉丹房,就看到江蘭宜如同“走火入魔”一樣,捧著本書口中念念有詞。那神情如饑似渴,仿佛要把整本書吃進去。

“江師姐?”宋元喜喊了聲,對方沒應答。他敲了敲門,又喊:“江師姐!”

江蘭宜猛然驚醒,抬頭看,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宋師弟。”

“江師姐,你怎麼這般入迷,書裡頭藏著天階功法?”

“堪比天階功法,是雲溪真人親手寫的手劄,珍貴無比。”

江蘭宜珍重抱著書本,神情更是崇敬,“雲溪真人不愧是我輩修士楷模,煉丹弟子們的向往,他能這麼年輕就進階五級煉丹師,天賦卓絕,無人匹敵。這手劄我一定逐字逐句好好研究。”

江蘭宜說著又和宋元喜道謝,“宋師弟,你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日後定當報答。”

無論是被峰主收為記名弟子還是被雲溪真人賜手劄,都讓她在修煉上走了極大地捷徑。可以說,她比普通外門弟子至少要少努力三十年。

想到宋元喜經常出入靈藥園,江蘭宜把手劄刻錄一份,送給對方。

宋元喜失笑道:“我看不懂這玩意兒,我在煉丹一途上資質愚鈍,不然我爹早就帶我入門了。”

江蘭宜卻說:“雲溪真人的手劄是深奧,所以我逐字逐句做了注釋,你若是還有看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宋師弟,之前在靈藥園和你談起藥植,你懂得頗多,其實也很有天賦的。”

宋元喜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成有天賦了,但是對方盛情難卻,他也就收下了。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承想江蘭宜拉著他就開始興致勃勃講解第一段。

宋元喜剛修煉完一遍《陰陽訣》,身體累到極致,隻想放鬆放鬆。沒想到回了赤霞峰,腦子又開始加班了。

江蘭宜教得實在認真,宋元喜本想渾水摸魚,最後都不好意思了,端正坐姿挨著人,細細聆聽。

宋清聽說大兒子回赤霞峰了,遂準備過去看看,結果撲了個空。後轉到江蘭宜的小院,這才找到人。

然後,堂堂雲溪真人驚呆了!

“我兒子竟然在聽課?他在學煉丹?”

宋清內心震撼之極,這怎麼可能呢,當初他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也沒使得這小子服軟答應,怎麼轉過幾年,就轉性了?

宋清隱去氣息,直接踏進小院,就站在兩人身後,聽兩個小年輕學習。

主要是江蘭宜在說,這小姑娘真是一位好師者,講授的內容極儘詳細,而且通俗易懂。她把他的心得手劄,簡單一句話用大段大段的通俗話去解釋,猶如教導小兒學語一樣教宋元喜。

宋元喜呢,聽得懵懂卻認真,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直接提問,學得慢,但學得穩。

宋清看了會兒,心情默,但很快又愉悅起來。

小兒子一開始雜學丹符器陣,而後很快明確興趣所在,專注於陣法修煉。之後幾乎不再跟著他學習煉丹術了,倒是頻頻跑去無回山。

他以為自己這一身本事沒得傳,本想著進階元嬰後從宋家旁支拎一個資質不錯的帶在身邊……

誰知柳暗花明、峰回路轉,大兒子這頭又有希望了。

學得慢不要緊,隻要肯學就好。

宋清已是金丹真人,但依舊免不了俗,宋家家大業大,作為嫡係一脈,他更希望自己的煉丹術能夠子承父業,代代相傳。

宋元喜在江蘭宜小院學了一下午,學得腦子暈乎乎,剛回自己小院準備休息,一道傳音符飄過來。

符籙自燃,屬於宋清的聲音緩緩流淌著,“元喜,明日一早過來尋我,有要事告知。”

宋元喜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肯定是爹進階成功了,真好,金大腿又粗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