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感受到幽幽而來的熱氣,嬴政身上的肌肉明顯一僵,立刻繃緊,猶如鐵塊一般。
嘭!
嬴政一把推開成蟜,戒備的後退半步,堅定的道:“休想!”
成蟜被他推開,身體踉蹌了一下,並不怎麼在意,甚至悠閒的撣了撣自己的袍子,輕笑道:“哦?為何?是本相生得不夠俊美?”
嬴政撇頭向一側,道:“與此無關。”
成蟜慢慢踱步,繞到嬴政面前,一定要他看著自己,道:“是因為他……對麼?”
成蟜仿佛在打甚麼啞謎,嬴政沒有立刻回答。
成蟜一笑:“果然是因為那個賤人!這麼多年了,長公子的心竅裡,竟然還裝著那個賤奴,他都死了那般多年,長公子始終對他念念不忘!好啊,真是好,長公子真真兒是個長情之人呢。”
嬴政還是不說話。
成蟜很快鎮定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又恢複了如常,唇角一挑,慢慢挨近嬴政,道:“無妨,本相不管長公子的心竅裡,到底裝著誰、想著誰,本相隻想要長公子的身子,這不妨礙。”
啪!
嬴政一把揮開成蟜摸向自己的手,道:“太宰請自重!”
成蟜用寬大的袖袍掩唇輕笑一聲,道:“本相便是喜愛長公子這般正經兒的模樣,真叫人心竅發癢呐,本相倒要看看,長公子在床榻之上,是不是也如一而至的正經。”
“好罷,”成蟜在嬴政發怒之前轉變了話題:“長公子也不必如此絕然,咱們談談條件。畢竟……如今先君駕崩,未有留下傳位遺詔,而幾l位公子均是庶出,唯一嫡出的小公子尚且年幼,根本無法即位,新君還不是要從長公子與幾l位弟弟之中遴選而出?難道長公子,便不想即位成君麼?”
嬴政眯起眼目,冷冷的看向成蟜。
成蟜道:“長公子,你想麼?”
嬴政微微板起嘴唇,沒有說話。
成蟜繼續道:“明日便是每月十五的大朝參,先君駕崩,必然會在朝參之上遴選出新君,長公子,本相不才,乃是先君欽定的輔國上卿!長公子覺得,本相的意見,有幾l個人可以違背?”
“不必多言!”嬴政沙啞的道:“孤的確想要成為新君,但絕不是通過太宰的手段,孤若即位,必然堂堂正正!太宰說的已經足夠多,還請回罷,不送。”
成蟜哈哈笑起來,似乎聽到了甚麼有趣兒的事情,道:“長公子,你不需要本相的扶持?”
“不需。”
“真是有趣兒,”成蟜又道:“先君在世之時,本相尚可一手遮天,在這贏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先君不在了,你覺得這個朝廷誰做主?本相便是咳嗽一聲,也有千千萬萬的子民懼怕的顫抖匍匐在本相的面前!”
嬴政道:“旁人懼你,怕你,但太宰找錯了人,孤不怕你,也不懼你。”
“哦……”成蟜輕輕的應了一聲。
嬴政堅持道:“太宰,請
回罷。”
這次成蟜沒有應答,反而微笑的凝視著嬴政,他分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微微仰著頭,眼目從下往上看著嬴政,神態莫名的順從,還有一絲絲的魅惑。
嬴政微微蹙眉,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你……?”
“無錯,”成蟜一笑:“方才本相說了那般多的廢話,全都是在與長公子拖延時間。長公子為了那個人,這些年來對誰都不曾多看一眼,本相自知是沒有機會的,所以……”
成蟜一步步走近嬴政,抬起手來撫摸著嬴政的面頰,低聲道:“所以方才本相嗬的那口氣,其實是在給長公子下藥。”
“你……”嬴政隻說了一個字,胸腹之中氣血翻湧,他方才便覺得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這會子更加確定,分明是中藥的效果。
成蟜道:“藥效發作,需要一會子,因此本相才與長公子有的沒的拉扯了那般多的話,眼下……正是時候。”
嬴政高大的身軀微微踉蹌,成蟜上前一步,雙手推在嬴政的肩頭,“嘭——”一聲,嬴政直接向後倒去,仰倒在軟榻上。
嬴政掙紮著要起身,成蟜不給他這個機會,大步而上,直接跨坐在嬴政腰間,將嬴政壓製了回去,附耳輕笑:“長公子,乖一些,本相給你吃點甜頭兒。”
說罷,直接低頭吻下去,嬴政想要躲閃,奮力扭過頭去,成蟜一把鉗住他的下巴,迫使轉過來,一陣溫熱從唇間彌漫開來,兩個人同時狠狠一顫。嬴政的吐息劇烈紊亂起來,更是奮力的掙紮,想要甩開成蟜,成蟜卻鍥而不舍,甜絲絲的血腥味若隱若現,嬴政的眼神越來越深沉,不再掙紮,一把鉗住成蟜的細腰反客為主。
成蟜的唇角劃開一絲微笑,氣喘籲籲的道:“長公子不是也很享受麼?”
嬴政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懊惱自己方才都做了甚麼,竟回應了起來,他想要將成蟜推開,成蟜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唰唰兩下解開自己的革帶與衣帶,代表贏國最高首輔的太宰黑袍片片剝落,猶如黑色的蓮花,露出潔白無瑕的花蕊。
嬴政雙目狠狠瞪著成蟜,他的眼眸赤紅,睚眥儘裂,不隻是中藥的緣故,還有憤恨的緣故,沙啞的道:“成蟜!孤不會放過你!”
“嗬嗬……”成蟜一笑,篤定的道:“便算如此,本相也要得到長公子。”
朝陽攀上灰蒙蒙的天際,寡淡的日光傾灑入章台宮的寢室,昭示著一夜肆虐的纏綿。
嬴政醒過來,腦袋裡還有些鈍疼,仿佛宿醉的錯覺,他微微一愣,隨即快速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來,一側頭,便看到身邊楚楚可憐,被足足折騰了一夜的太宰成蟜。
“唔……”成蟜被吵得蹙了蹙眉,他微微一動,錦被散落下來,展露出斑斑駁駁的紅痕,那都是昨晚嬴政留下來的,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
“長公子?”成蟜緩慢的睜開眼目,露出饜足的一笑:“你醒的真早,怎麼?是昨兒個本相伺候的不好,沒有令長公子儘興?這可不像呐,要知曉,昨晚上的長公子起初雖不情不
願,但後面,任是本相如何哭泣求饒,長公子都仿佛不知饜足的野獸,要將本相生吞活剝呐。”
你……嬴政瞪了成蟜一眼,道:你怎能講出如此孟浪的言辭,便不知羞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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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成蟜一笑:“羞恥和朝參,長公子不防專心選一樣兒,若是長公子這會子還在羞恥,怕是趕不及新君遴選的朝參了。”
“朝參!”嬴政一驚,趕緊掀開錦被,大步下榻,撿起地上亂七八糟的衣物,仔細一看,無論是自己的衣物還是成蟜的衣物,都被撕扯的亂七八糟,根本無法穿戴。
嬴政面色有些僵硬,成蟜倒是不覺得羞澀,坦然的展露著自己纖細的體態,盈盈下榻穿戴整齊,回頭對嬴政笑了一聲:“長公子,雖然本相很想再與長公子鴛鴦戲水,纏綿一番,但時辰不等人,咱們朝參再見。”
說罷,揚長而去。
成蟜施施然離開章台宮,剛一出大門,膝蓋一軟,連忙伸手撐住旁邊的宮門,這才沒有因為腿軟而跌倒。
“嘶……”成蟜狠狠抽了一口冷氣,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昭示著昨夜的瘋狂。
“太宰?”這時候有寺人路過,恭敬的道:“太宰可有甚麼吩咐?”
成蟜勉強支起身子來,冷漠的道:“無事,退下。”
“敬諾,太宰。”
成蟜等寺人走了,這才強撐著身子,登上奢華的轀輬車,因著實在太疲憊,上了車之後便一頭倒在軟毯之上,虛弱的道:“本相小歇一會子,到了府邸叫醒本相。”
“敬諾,太宰。”
成蟜靠著軟毯,迷迷糊糊的陷入夢鄉,夢境之中是自己與嬴政纏綿的景象,不同的是,這次嬴政掌握了主導權,不需要成蟜任何逼迫。
嬴政親吻著成蟜的面頰,眼神透露著綿綿的愛惜,嗓音溫柔的不像話,低聲耳語,酥麻的嗓音侵入成蟜的心竅,幾l乎把成蟜的心神全部勾走。
“蟜兒,蟜兒……”
“蟜兒……”
“好夢。”
等成蟜離開,嬴政好歹穿戴了一些,這才喚來寺人,打來沐浴的熱湯,匆匆整理整齊,對著鏡鑒,眯了眯一雙如狼一般的眼目,修長有力的食指中指並攏,輕輕摸索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咬痕,隨即把衣領子拉高一些,遮住成蟜留下來的曖昧痕跡。
一切妥當,嬴政走到內室的案幾l面前,寬大的手掌伸過去,哢嚓一聲將精致的錦盒打開。
古樸的錦盒之中,放置著一枚通體純白,溫潤光潔的玉佩,那玉佩斷做兩半,用一條繩結係起來。
叮鐺——
嬴政將那塊玉佩輕輕拿起,托在掌心溫柔的把頑,細細的摩挲,感受著玉佩沁人心脾的暖意,嬴政不苟言笑的唇角,慢慢劃開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幽幽的開口:“蟜兒,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