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治靠著假山,突然沒有人攙扶,整個人一晃,差點跌在地上。
啪!
有人一把撈住了趙文治,將他扶起來。
“唔?”趙文治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對方,哈哈傻笑:“你……哈哈!小美人兒!成、成蟜啊!”
對方淡淡的說:“二少爺,我不是成蟜。”
趙文治眯著一雙醉醺醺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對方,比成蟜要高大許多,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腰身,趙文治想要看他,都需要仰起頭來。
原來是嬴政的副官趙琮。
趙琮扶著趙文治,說:“二少爺,我扶你回房休息。”
“好呀好呀!”趙文治點頭說:“好啊成蟜。”
趙琮有些無奈,歎了口氣重複說:“二少爺,我不是成蟜。”
趙文治擺手說:“你……就是成蟜,你想忽悠我對不對?我可沒喝醉,我……我清醒著呢!你是誰我還能認不出來?你看看,你這……漂亮的臉蛋兒!”
趙文治說著,抬起手來,雙手托住趙琮的面頰,因為身高差的緣故,踮起腳挨近趙琮去看。
趙文治這樣一看,驚歎的說:“哇……你長高了成蟜。”
趙琮:“……”
“嘿嘿、嘿嘿……”趙文治繼續說:“真好看,好看!”
他說著,仿佛被蠱惑了一般,慢慢靠近,再靠近,甚至歪了歪頭,調整了一下角度,避開趙琮高挺的鼻梁,輕輕的吻了上去。
趙琮的眼睛猛地眯了一下,他的雙手自然下垂,並沒有推開醉酒的趙文治,片刻之後,趙琮抬起手來,一把摟住趙文治的腰身,將人緊緊箍在懷中,嘭一聲將趙文治壓在假山之上,狠狠的回吻過去。
“唔!”
成蟜震驚於嬴政羞恥的言辭,突聽一聲淺淺的哼聲,伴隨著假山輕微的震動,側頭一看,不由瞪大眼睛。
什麼情況!隔壁兩個人竟然在接吻!
從假山的孔洞中,成蟜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趙琮壓製著趙文治,趙文治主動攀著趙琮的肩膀,兩個人難舍難分,甚至能聽到二人急促的呼吸聲,與趙文治舒服的哼聲。
成蟜:“……”對對,在這個世界裡,趙琮和趙文治不是兄弟,趙琮是嬴政的副官,趙文治是嬴政的弟弟,僅此而已!
成蟜安慰著自己,還是一個頭兩個大,這是什麼混亂的世界,我要回家!
嬴政說了一些撩撥的話,眼看著成蟜已經情動,眼神迷離不已,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哪知下一刻,成蟜竟然走神了,盯著“隔壁”糾纏的二人,根本無視了自己的存在!
嬴政氣得一把將成蟜打橫抱起來。
“啊!”成蟜發出短促的驚呼,生怕嬴政把自己摔下去,下意識摟住嬴政的脖頸,這動作倒是令嬴政十分受用。
嬴政打橫抱著成蟜,大步走出假山的山洞,他們一繞出去,“隔壁”糾纏的二人清清楚楚的展現在成蟜面前。
趙文治喝醉了,根本不知有人旁觀,而趙琮則是淡定的看了一眼嬴政與成蟜,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親吻趙文治。
“好……”趙文治氣喘籲籲的道:“好厲害,你好會親……成蟜。”
成蟜:“……”關我什麼事!!
哢嚓——
成蟜幾乎聽到了嬴政黑臉碎裂的聲音,顯然,趙文治把趙琮當成了成蟜,嬴政吃醋吃到心慌,一言不發,抱著成蟜就走。
“誒等等,”成蟜說:“去哪裡?”
“我的房間,”嬴政挑眉說:“難道小爸想去自己的房間?或者……露天?”
成蟜臉上一紅,抿了抿嘴唇,說實在的,剛才經過那番親吻,成蟜已經蠢蠢欲動,軍裝的便宜哥哥誒,這可不多見,不嫖白不嫖!
成蟜挽緊了嬴政的脖頸,低聲說:“去你那裡。”
嬴政輕笑一聲:“如你所願。”
————
“嘶……”
陽光傾灑在趙文治的眼皮上,他迷茫的睜開眼睛,稍微一動,渾身酸疼無力,尤其是難以啟齒的地方,竟然泛著隱隱約約的刺痛。
“怎麼、怎麼回事?”趙文治揉著自己額角,撓了撓後脖頸。
昨天自己剛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喝了點酒,後來就醉倒了,隱約記得成蟜送自己回房間。
然後……
“嗬!”趙文治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抽了一口冷氣,震驚的喃喃自語:“成蟜送我回來的?那我們……”
他說著,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咕咚一聲,因著膝蓋無力,竟直接跪在地上,他也顧不得膝蓋疼了,趕緊爬起來,拿過鏡子來看。
這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嘴唇破了,脖頸上、耳垂上都是齒痕,拉開睡衣的衣領一看,鎖骨上也都是齒痕,更不要說其他地方了。
鏡子中,趙文治的面頰慢慢染上通紅,不可置信的說:“我……我跟成蟜做了?而且我還是……還是下面的?!”
哐!
趙文治渾渾噩噩的將鏡子扔在地上,腦子裡亂哄哄的,最主要的是,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成蟜扶著自己回房間的畫面。
不不,趙文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想起了自己在假山與成蟜接吻的畫面。
“沒錯沒錯……”趙文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們在假山接吻,沒想到成蟜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接吻還挺霸道?”
“啊——”趙文治說到這裡,慘叫一聲抱頭蹲在地上:“我到底在乾什麼!成蟜、成蟜可是我的小爸啊!我這樣會不會太禽獸了?!”
趙文治腦袋裡一團漿糊,渾渾噩噩,自責又悔恨,偏生什麼也想不起來,他乾脆推開門衝出去,一路往嬴政的房間跑。
他衝進嬴政的院落,院子裡沒有下人,暢通無阻,一切靜悄悄的。
哐——!!
趙文治一把推開嬴政的房門,衝進來大喊:“哥!!哥!我完了!我完了!”
嬴政還未起身,要知道他的院子裡一般沒有下人,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更不會有人冒冒失失的衝進來。
嬴政被吵醒,眯起眼睛,臉色不善的看著趙文治。
趙文治因為太激動了,根本沒有看到嬴政那陰森猶如阿鼻地獄的眼神與臉色,還在喋喋不休的大喊。
“哥!我完蛋了!我做了壞事!很壞很壞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啊!”
“你是我哥我才告訴你的!你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彆人!”
“我……我昨天晚上和成蟜……和成蟜……睡了!!”
“我們睡了!啊啊啊啊怎麼辦啊!我實在、實在沒有抵抗住誘惑!都是喝酒惹的禍!哥你也知道,我素來都喜歡美人兒!成蟜的長相太合乎我的胃口了!我就……就一沒把持住!你能明白嗎!”
“不不,你根本沒喜歡過人,你壓根兒不明白!衝動!實在太衝了!我怎麼能如此衝動呢!”
“啊啊啊啊——怎麼辦!哥!成蟜可不是一般人,他、他是我小爸啊!我親爹剛死,我就和小爸睡了,爹會不會從土裡爬出來掐死我啊!”
“簡直禽獸不如!禽獸不如!畜生啊!畜生不如!畜……”
趙文治每說一句話,每說一個字,嬴政的臉色都會變差一分,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昨天晚上嬴政將成蟜抱走,一整晚二人都在一起,不止如此,趙文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小爸,這會子正躺在嬴政身邊,蜷縮在被子裡,一副可憐兮兮,一看便被折騰慘了的模樣,閉著眼睛,沉浸在睡夢中,饒是趙文治如此大嗓門,成蟜愣是沒有被吵醒過來。
而趙文治口中“和小爸睡了”“禽獸”“畜生”等等的字眼,一句句全都戳在嬴政的心窩子上。
嬴政終於忍無可忍,黑著臉說:“在罵誰呢?”
趙文治一臉迷茫,說:“我在罵我自己啊……”
他說到這裡,終於看清楚,房間的床上並非隻有嬴政一個人,嬴政身邊還躺著一個身材瘦削,面容紅潤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乖順的窩在嬴政懷中,就這樣子的睡著,十分依賴的模樣。
年輕人白潤的脖頸零零散散的分布著新鮮的吻痕,曖昧又旖旎,昭示著嬴政與這年輕人昨晚纏綿的一夜。
趙文治一愣,隨即聲如洪鐘的大喊:“成蟜——?!!!”
還在睡夢中的成蟜,突然聽到大喊聲,還以為是學校點名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差點喊到。
“唔……”成蟜一動,腰酸的厲害:“怎麼了?怎麼了?”
嬴政涼涼的掃了趙文治一眼,低聲安慰說:“沒事,再睡一會兒。”
他說著,將被子拉上來一些,蓋住成蟜的脖頸,阻擋住趙文治探究的打量。
成蟜這才發現,趙文治怎麼一大早上跑來了,趕緊縮回被子裡。
“你、你們……”趙文治震驚的指著嬴政和成蟜,手指尖兒打顫:“你們……昨天、你們……”
嬴政也沒有否認,坦然的說:“如你所見。”
趙文治更是震驚,眼神不可置信,又充滿了疑惑,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那我、那我昨天……成蟜在你房間裡,那昨天晚上跟我睡的人,是誰啊!”
成蟜:“……”哦吼,真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