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將領準備派人去給嬴政送信,以成蟜、鄭國和蒙武為人質,要挾嬴政不要插手燕國和趙國的戰爭。
燕國將領道:“談判的地點本將已經決定好了,距離這裡不遠,既不暴露咱們的營地,又可以支援兵力,一舉兩得……”
他說到這裡,環視幕府,道:“鞠武去了何處?今日商討這麼大的事情,鞠武怎麼不在?”
“這……”燕國的士兵道:“回稟將軍,卑將們也沒見過武君子。”
燕國將領冷嗤一聲:“這個鞠武,必定是看咱們不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便想給我下馬威,哼!他也不看看,這個軍營可是我坐纛兒L,都要聽我的!”
“是是是,將軍說的甚是。”士兵們應和道。
燕國將領又道:“左右也不需要鞠武,好了,快去給秦軍送信,讓他們前來談判!”
“是,將軍!”
燕國士兵說著便要離開,大步走出幕府大帳。
那士兵剛走出去不久,“啊——”突然慘叫一聲,燕國將領吃了一驚,不知外面發生了甚麼,大喊道:“怎麼回事?”
外面的士兵壓根兒L沒有回答,一切靜悄悄的,幕府之內的將領們左顧右盼,也不知外面發生了甚麼。
燕國將領不耐煩的道:“一天天的故弄玄虛!外面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說話啊!”
一切還是靜悄悄的,半點子聲響也沒有。
眾人對視一眼,燕國將領指著其中一個將士道:“你,出去看看!”
“是,將軍。”
那將士往外走,打起幕府大帳的帳簾子,剛踏出一隻腳,不知怎麼的突然又縮回了腳步,慢慢往後退。
“怎麼回事?!”燕國將領道:“你在做甚麼?!怎麼不出去,本將軍讓你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一個個都磨磨蹭蹭,跟個娘們兒L似的!”
他說著,便要大步往外走,而這個時候那個將士已經退回了幕府之中,燕國將領瞬間看的清清楚楚,一把長劍抵著那將士的脖頸,將士是逼不得已,這才退回了幕府。
而那個用長劍抵著將士脖頸之人……
“秦、秦王?!”燕國將領震驚的大喊出聲。
竟然是嬴政!
何止是嬴政,秦軍瞬間衝入幕府,仿佛湧入的洪水,幕府大帳中雖然都是燕國的將士,但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壓根兒L沒有準備,武器都放在身邊,此時想要抓起來已經來不及,瞬間被秦軍扣押住。
“怎麼、怎麼回事?!”燕國將領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道:“你們……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燕國將領說著,這才發現一些端倪,在場所有人都被扣了起來,唯獨投靠了燕國的公孫長濟沒有被扣起來,他好端端的坐在幕府之中,氣定神閒,甚至還端起羽觴耳杯,輕輕呷了一口熱水,這才施施然起身,擺了擺衣袖,規規矩矩的作禮:“拜見我王。”
“你……是你?
!”燕國將領睚眥儘裂,嘶吼著:“你這個叛徒!”
公孫長濟微笑:“你們燕國人好生不講理,長濟若是背叛了秦王,反投燕國,才叫做叛徒,如今長濟並沒有背叛秦王,如何能喚作叛徒呢?”
“你……你……”燕國將領氣得嗓音打顫:“是你……是你給秦軍通風報信,秦軍才找到這裡的?!”
公孫長濟淡淡的道:“你如此貪婪,見到秦國的賑災糧都不放過,可惜,手伸得太長,始終是要露餡的。”
正如成蟜所說,災區雨水這麼多,賑災糧的輜車又如此沉重,就算燕國人再謹慎,也會露出蛛絲馬跡,讓秦軍沿著線索找到燕國駐軍的大本營。
燕國將領想要掙紮嘶吼:“不!不!外面……外面還有我燕國的駐兵,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闖進來。”
嬴政不屑的瞥斜了一眼燕國將領:“區區駐兵,也想在我秦國的土地上造次。”
他根本懶得多看燕國將領一眼,道:“蟜兒L在何處?”
公孫長濟立刻道:“成小君子此時還在牢營之中,長濟這就將小君子接出來。”
“不,”嬴政眯眼道:“寡人親自去。”
罷了,嬴政擺擺手:“將這些俘虜收押。”
“是!”
嬴政大步離開幕府大帳,直接朝著牢營而去,整個燕國的營地都被秦軍控製,怪不得方才燕國將領大喊了好幾聲,外面都沒有人回應他,隻見放眼過去,所有的燕國士兵全都被俘虜押解,一個個跪在地上,垂著頭,刀劍架著脖子,哪裡還敢開口說話?
嬴政穿過這些俘虜,大步走到牢營門口,不需要任何人打起帳簾子,嘩啦一聲直接掀開簾子。
成蟜還在睡覺,畢竟現在時辰太早了,再者在牢房中沒有旁的事情可做,隻能吃完睡睡了吃。
成蟜的聽力敏銳,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睜眼一看,正好對上嬴政擔憂的目光。
“蟜兒L!”
成蟜吃了一驚,沒想到嬴政動作這麼快,他還以為要再等幾天,驚訝的道:“哥哥?”
啪嚓——
嬴政直接抽劍砍斷牢門,大步走進去,仔仔細細的檢查成蟜,黑著臉道:“蟜兒L,你受傷了。”
成蟜的確受傷了,在樹林裡被捕獸夾鉗住了腳腕,這會子已經處理過,還每日換藥,但是成蟜的身子骨羸弱,一直沒有大好。
成蟜安慰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哥哥不需要擔心。”
嬴政心疼的厲害,也不管旁人在場,直接將成蟜打橫抱起來,成蟜稍微掙紮道:“蟜自己能走。”
嬴政道:“都受傷了,老實一些。”
嬴政打橫抱著成蟜離開牢營,鄭國和蒙武也被關押在牢營中,他們二人都是“實誠人”,看到嬴政細心體貼的抱著成蟜,其實也沒多想,畢竟成小君子受了這麼重的傷,王上關心臣子,也是……也是應該的。
嬴政抱著成蟜走出牢營,正好看到士兵押解著燕國將領從幕府中出來,
嬴政的眼神立刻淩厲起來,充斥著一股陰冷的陰霾,森然的道:“且慢。”
押解的士兵立刻停下來,拱手道:“王上。”
嬴政凝視著燕國將領,慢慢將目光下放,注視著燕國將領的雙腿,幽幽的道:“給寡人打斷他的腿。”
燕國將領大吃一驚:“我是燕國的將軍!!我是燕國的將軍!你們不能……”
他的話還未說完,嬴政似乎嫌棄太吵,又補充道:“兩條腿。”
公孫長濟微笑:“王上,長濟願意代勞。”
嬴政沒說話,點了點頭,也不想去看這個場面,抱著成蟜挑選了一間還算可以的營帳走進去。
很快,陣陣的慘叫之聲傳來。
“公孫長濟!你這個叛徒!你敢……”
“啊——!!!!”
“我的腿!!我的腿——!公孫長濟,你不得好死……”
外面慘叫連連,伴隨著這樣淒慘的嚎叫,嬴政動作溫柔,小心仔細的將成蟜輕輕放在軟榻上。
“蟜兒L,”嬴政道:“讓哥哥看看傷口。”
成蟜道:“真的沒甚麼,已經結痂了,不疼,就是稍微有點癢。”
嬴政道:“千萬不能抓,小心把傷疤抓開。”
“嗯嗯。”成蟜乖巧的點頭,看著嬴政愁眉不展的模樣,稍微欠身過去,用食指輕輕的抹平嬴政緊蹙的眉心,然後在嬴政的耳畔輕聲道:“哥哥,蟜好想你。”
轟隆——
嬴政的腦海一下子湧起海嘯,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他危險的眯起眼目,一把摟住成蟜的腰身,將成蟜緊緊摟在懷中,低下頭去含住成蟜的嘴唇。
成蟜感受到了嬴政的急促,他說的是真話,這些日子被關在牢房之中,除了吃飯睡覺上藥,就是想嬴政了。
成蟜乖順的窩在嬴政懷中,緊緊拽著嬴政的前襟,感覺自己的吐息都要被掠奪殆儘,卻舍不得推開嬴政,舍不得結束這一吻。
嬴政眯著眼睛,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衝動,成蟜卻有些意猶未儘,用充滿水霧的眼神迷茫的望向嬴政,輕聲道:“哥哥,還要。”
嬴政的臉色明顯透露出狠戾,仿佛食人的野狼一般,他方才所有的克製與隱忍,一瞬間煙消雲散,功虧一簣。
嘭……
嬴政將成蟜壓倒在軟榻上,沙啞的道:“才分彆這麼兩日,蟜兒L愈發的粘人了?”
他說著,再次低下頭去,就在二人的吐息即將纏綿在一起之時,“嘩啦——”帳簾子打了起來,有人急匆匆的從外面衝進來,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王上、大司行,不……不……”
鄭國焦急的衝入營帳,他壓根兒L沒有多想,完全不知一張帳簾子之隔的地方發生了甚麼事情,眼看著軟榻上交疊的二人,登時呆若木雞,張大了嘴巴,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嬴政:“……”
嬴政黑著臉坐起身來,道:“甚麼事?”
鄭國這才回過神來,腦海中還是有些鈍鈍的,轉不過彎兒L來,木訥的道:“王、王上……整個燕國的駐軍營地都搜遍了,但是、但是沒見到鞠武的身影。”
“鞠武跑了?”嬴政寒著聲音道:“找!立刻派人去找!務必將鞠武給寡人抓回來。”
成蟜若有所思,揚起一個微笑,道:“哥哥,蟜應該知道武君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