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門禁時間(1 / 1)

家兄嬴政 長生千葉 10479 字 8個月前

送糧趙國的隊伍準備出發,此次前往趙國,還是從軹關出發,繞行太行山,最終進入趙國土地。

嬴政親自送糧,何等的榮光,排場自然十足的龐大。

嬴政登上為首的轀輬車,成蟜本也想跑上去的,還未能得逞,便被鬥甯逮到了,鬥甯也在司行共事,此次出行鬥甯自然跟隨。

鬥甯微笑道:“蟜兒去何處?司行的馬車在後面呢。”

“那個……”成蟜支支吾吾,他剛開始和嬴政談戀愛,正是合該多多相處的時候,奈何這些日子為了借糧的事情十足忙碌,成蟜整日在政事堂,都沒辦法抽出時間和嬴政談戀愛。

本來二人說好的,路上時間空餘,成蟜前來與嬴政參乘,便可以單獨相處了,結果好死不死,被親哥哥抓住了。

且親哥哥完全不看好這門“親事”,時時刻刻都想拆散他們。

鬥甯微笑:“蟜兒,這些日子在政事堂,你辛苦了,看看,臉色都憔悴不少,上車去好好歇息,哥哥陪著你。”

成蟜:“……”

成蟜無奈,隻好乖乖上了司行的馬車,然後乖乖的躺下來,鬥甯給他蓋好被子,成蟜的確是累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嬴政在轀輬車上等了很久,專門讓寺人弄了一些成蟜愛吃的小食、小飲,還準備了一些酒釀,若是氣氛好飲兩杯,轀輬車私密又隔音,一路上做些甚麼溫存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結果……

嬴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扈行隊伍已經啟程,又過了一陣子,還是不見人。

寺人前來回稟道:“回……回王上,成小君子跟著甯君子,早就上了司行的馬車。”

嬴政:“……”又是鬥甯……

一路前往軹關,鬥甯看得都很緊,成蟜根本沒有時間與嬴政見面,更彆說做甚麼親近的事情了,但凡有這樣的苗頭,鬥甯便會立刻出現,神出鬼沒的。

今日黃昏,扈行已經抵達軹關,他們會在軹關休整幾日,之後再行出發。

成蟜興致勃勃的下了緇車,鬥甯微笑道:“蟜兒,為兄已經安排好了營帳,你便與為兄一起住。”

“啊……”成蟜眨了眨眼睛。

“怎麼?”鬥甯道:“不想與為兄住在一個營帳?”

“不是不是。”成蟜搖手,也不是不想,隻是如此一來,和親哥哥在一起住,便宜哥哥肯定不能偷偷跑過來了。

嬴政本想給成蟜安排一個單獨的營帳,也好讓二人見面,誰知司行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卿大夫們都是二人一個營帳,成蟜正好和鬥甯分配在一個營帳。

嬴政一聽,便覺得頭疼,鬥甯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才與成蟜在一起,若是不日日耳鬢廝磨,如何能增加感情?分明每日相見,卻仿佛異地一般,隻能遠遠的看幾眼。

嬴政蹙著眉頭,王翦正好走過來,道:“王上,可是有甚麼事情不妥當?可以吩咐卑將去做。”

嬴政眯了眯眼睛

,唇角化開一絲笑容,道:“王翦,寡人總是覺得無法心安,這軹關連年征戰,尤其大軍還運送著糧草,你去與司行的甯君子再核對核對,彆出現甚麼岔子。”

王翦沒有那麼多心思,他們運送著借給趙國的糧草,這麼大的數量,絕對不能有閃失,當即點頭道:“敬諾王上,請王上放心,卑將這就去,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岔子。”

王翦敬業的離開,去尋鬥甯。

成蟜正在營帳中百爪撓心,都看了好幾次鬥甯,不知尋個甚麼借口出去走走,就在此時,王翦在帳外道:“甯君子可在?是我,王翦。”

“王翦大哥!”成蟜眼睛一亮:“我哥哥在的在的,你進來罷。”

王翦走進來,拱手道:“甯君子,王上讓我來與你對一對之後的行程,畢竟隊伍押送著這麼一大批糧草,恐怕有失。”

鬥甯一眼就看出了嬴政的想法,也就是王翦想不到,不過這是他的分內之事,也不好拒絕,便道:“王翦將軍,請坐罷。”

鬥甯與王翦核對行程,成蟜在旁邊看了一會子,趁著鬥甯不注意,便一個閃身溜出了營帳。

鬥甯瞥斜了一眼成蟜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便當做沒有看到。

成蟜成功跑出來,立刻朝著嬴政的營帳跑去,還未跑到,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撈住成蟜,將人帶到偏僻的營帳之後。

成蟜定眼一看,是嬴政。

嬴政微笑道:“蟜兒果然跑出來了。”

成蟜道:“沒辦法,大哥看得太緊了!”

“這個鬥甯,”嬴政道:“算了,不說他了。”

成蟜道:“咱們為甚麼不回禦營大帳?這外面多冷呢。”

嬴政道:“等會子鬥甯必然會去禦營大帳抓你,若是回去,豈不是被他抓個正著?”

成蟜:“……”原來便宜哥哥想得這般多。

嬴政拉著成蟜的手,二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走,來到堆放雜物的營帳附近,這地方一般沒甚麼人煙,尤其是晚上,十足的寬闊。

嬴政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蓋在成蟜的肩頭,給他係好,道:“如此還冷麼?”

成蟜美滋滋的搖搖頭,我家哥哥就是貼心啊。

二人手拉手散步,嬴政低頭看了一眼,笑道:“蟜兒,你抓著玉佩做甚麼?”

自然是克製五感,畢竟成蟜的五感十足敏銳,隻是單純的手拉手散步,成蟜都覺得十足的“羞恥”,心跳飛快,誰讓他是個從未談過戀愛的青瓜蛋子呢?

成蟜道:“就、就習慣。”

嬴政笑道:“當真?不是因著與哥哥在一起,緊張的?”

“緊張甚麼?”成蟜梗著脖子道:“這有甚麼可緊張的。”

嬴政道:“那好,既然蟜兒不緊張,那蟜兒親哥哥一下。”

“親、親?”成蟜幾乎變成了結巴。

成蟜如此聰明的一個人,竟然被嬴政給搞糊塗了,一時掉入了嬴政的陷阱,道:“親就親,這有甚麼的

?”

他說著,壯士斷腕一般,雙手捧住嬴政的面頰,主動湊過去,將眼睛狠狠一閉,親上了嬴政的嘴唇。

嬴政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眸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一把摟住成蟜的腰身,將人恨恨抵在營帳之上,沙啞的道:“蟜兒,哥哥忍得很辛苦。”

“等、等等!”成蟜抵住嬴政的下巴道:“有人來了!”

嬴政雖然沒有成蟜那麼靈敏的五感,但經過成蟜這麼一一提醒,也聽到了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走來。

這麼晚了,不知是何人到這等偏僻之處,打擾了嬴政的好事。

嬴政黑著臉,剛要帶成蟜離開,另外尋找“好地方”,便聽到兩個人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說話。

“你的消息確定麼?”

“自然確定!”

“秦王親自前往趙國,便是為了這批糧草,糧草的數目巨大!若是秦國準備送給趙國的糧草被劫,如今趙國和燕國又在開戰,秦人和趙人決計不會想到是咱們韓人做的,一定會把矛頭指向燕國!”

成蟜挑了挑眉,這信息量過大啊。

有人想要劫糧草,還是武力弱小的韓國,韓國不僅想要吞下這一口肥肉,還想把事情推到燕國頭上,讓燕國和趙國開撕,真真兒是好惡毒的用心。

另外一人道:“這樣可行麼?無論是秦國、燕國和趙國,都是咱們不能得罪的,若是被人發現是咱們韓人乾的,豈不是……”

“不要嚇唬自己,現在燕國和趙國打得不可開交,便算是糧食丟了,他們也隻會想到燕國頭上,誰會知道是咱們做的呢?那麼大一批糧食,若是真的能得手,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那二人又商量了一陣,顯然是韓國的細作,很快便離開了。

成蟜和嬴政從營帳後面走出來,聽得是真真切切,嬴政眯眼睛道:“兩個小卒,竟也敢將便宜打到寡人的頭上來?”

成蟜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道:“哥哥,這韓國人太自不量力了,不如……咱們送韓國人一些教訓,如何?”

“甚麼樣的教訓?”嬴政道:“看來蟜兒又想頑一頑了?”

成蟜道:“韓國人巴巴的前來送人頭,咱們肯定要頑一頑的,再者,他們打起了咱們糧食的歪念頭,必須讓他們出出血才行!”

成蟜知曉了韓國人劫糧的計劃,立刻暗中部署,讓人將明日需要送走的糧食,全都替換成茅草,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將這一箱一箱茅草裝上輜車。

第二日一大早,先頭運送“糧草”的隊伍便出發,粼粼出軹關,朝著趙國而去。

“報——!!!”

一個傳令官快速跑入軹關營地,大喊著:“王上!大事不好!先頭的糧草被……被劫走了!”

嬴政一點子也不意外,卻裝作震怒的道:“甚麼?!”

嘭!

他狠狠拍了一下案幾,嗬斥道:“何人所為?!”

傳令官道:“卑將不知……”

他說著,

多看了一眼坐在幕府大帳中的燕公子燕丹,遲疑的道:“卑將隻知,這些伏擊的兵馬訓練有素,像是正規軍,且……且用的是燕國人慣用的戰術。”

這說法很明顯了,傳令官覺得,劫走糧草的是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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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立刻敲鑼邊道:“好啊,一定是燕國眼看著王上將糧食借給趙國,心裡著急了,動了劫糧草的心思!”

“不可能,”燕丹站起來拱手道:“還請秦王明鑒,從表面上看,秦國借糧給趙國,的確對燕國不利,可秦國隻是借糧,並沒有明確的表達參戰,但若是此時燕國貿然劫走糧草,便是對秦國開戰,燕國在面對趙國之時,豈不是又增加了一個敵人?燕國是決計不會如此做法的。”

嬴政幽幽的道:“燕公子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兒,但也隻是一面之詞,如今的情況便是,我秦國的糧草丟了,而劫糧的宵小用的是燕國的戰術,不是麼?”

燕丹有些著急,他同意幫助秦國並吞趙國,一方面是會為了荊軻,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燕國,如是秦國和燕國就此撕開臉面,燕丹夾在中間可如何是好?

燕丹拱手道:“秦王!此事必有蹊蹺,丹請命,在此立下軍令狀,親自將這些劫糧的宵小抓回來,並且將糧草全須全影,一粒不少的帶回來。”

“哦?”嬴政道:“這可是你說的?”

“正是!”燕丹不知秦國丟失的糧草,其實是一車茅草,篤定的道:“丹說到做到,若是未能做到,這顆項上人頭,但憑秦主發落!”

“好!”嬴政微笑:“既然燕公子如此深明大義,寡人便隨了你的心願,隻是……寡人不要你的項上人頭,你若是無法將我秦國丟失的糧草一粒不少的帶回來,寡人便……砍了你摯友的腦袋,如何?”

燕丹轉頭看向荊軻,咬了咬牙,道:“好,一言為定。”

成蟜道:“既然如此,燕公子,蟜這就與你核對一下丟失的糧草數目,到時候也好方便你清點。”

燕丹根本不知丟失的糧草其實是茅草,成蟜將數目告知,燕丹領了命令,點齊人馬,很快帶兵離開。

成蟜笑眯眯的看著燕丹的背影,道:“蟜就是喜歡實誠人呢。”

嬴政同樣微笑:“誰說不是呢?”

荊軻眼看著燕丹離開,心中本就擔心,正在安慰著自己,燕公子雖然文質彬彬,但早年便有領兵打仗的經驗,又帶著秦國的精銳,合該不會出現甚麼差錯才是。

結果卻在此時,荊軻聽到成蟜和嬴政的感歎,他心頭一突,突然覺得燕丹應該小心的,並非是劫走糧草的人,而是嬴政與成蟜……

燕丹領兵,跨上馬背直奔出營地,按照他對燕國的了解,燕國此時不會主動挑釁秦國才對,以免秦國真的和趙國聯手,所以絕對不可能貿然出手劫走秦國的糧食,而且還用燕國固定的戰術,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而趙國等著糧草,沒道理多此一舉的劫走糧食,反而開罪了秦國。

這麼一算下來,也隻剩下渾水摸魚的韓國,韓國弱小,為

了自保一直歸順趙國,如今倒戈了秦國,像他們這樣的國家,挑撥離間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燕丹有了想法,便帶兵往韓國喜歡遊走的地方快速撲去,韓國士兵運送著這麼好些糧草,腳程必然不快。

燕丹日夜兼程的往前追趕,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好些的車轍印記,這些印記一看便知是秦國運送糧草的輜車印記。

燕丹蹙眉道:“不會有錯,全軍聽令,隨我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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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領兵繼續往前追擊,果不其然,很快便看到一群打扮的仿佛雜牌軍的壯漢,聚集在篝火旁邊,附近堆放了許多糧箱,那些箱子還開不及卸車。

“哈哈哈!這次咱們大功一件!”

“誰說不是呢?劫了這好些糧草!”

“秦國人必然還以為是燕國做的,這樣他們打起來,咱們也能討個好處,不是麼!?”

壯漢們圍著篝火喝酒歡笑,正在興頭上,突聽“踏踏踏踏”的馬蹄聲大震,嚇得那些壯漢連忙警戒,隻是已然來不及了。

燕丹帶兵圍上,壯漢趕忙抄起武器想要反抗,但根本不敵訓練有素的秦軍,不消一刻,在場的所有壯漢全都被押解起來。

燕丹根本不理會那些壯漢,大步走到緇車旁邊,抽出佩劍,“嘭——”直接將繩索砍斷,劍尖一挑,將糧箱啟開。

哐啷——

糧草的蓋子掉在地上,露出糧箱裡面無數的……稻草。

“草?!”

“茅草?!”

“怎麼會是茅草?!”

不隻是秦軍吃驚,就連劫糧的壯漢也是吃驚,燕丹眼眸一緊,快速又砍斷幾個箱子的繩索,全部打開,裡面無一例外,全都是茅草!

“怎麼會是茅草?!”

“糧食呢!”

燕丹眯起眼目,突然想起臨行之前,嬴政和成蟜的叮囑,一粒糧食都不能少,而如今,整隊輜車,沒有一粒糧食。

“糟糕,”燕丹喃喃的道:“中計了。”

成蟜舒舒服服的躺在禦營大帳的軟榻上,來來回回的打滾兒,笑眯眯的道:“也不知燕公子追到糧食沒有,他若是看到滿箱的糧食,變成了茅草,不知作何感想,怕是此時此刻,正發愁怎麼把糧食數目補上呢。”

燕丹可是在幕府,當著眾人的面立下了軍令狀,要把糧食帶回來,現在糧食變成了茅草,若是燕丹空手而歸,誰都會懷疑燕丹,燕丹是百口莫辯,荊軻這個人質也就危險了。

所以……

嬴政幽幽一笑:“燕公子是個聰明人,估摸著這會子已然幡然大悟,正思忖著怎麼從韓人身上敲詐一筆充數呢。”

成蟜摸著下巴,笑出了兩個小酒窩:“韓國人也是活該,誰讓他打咱們糧草的主意,就合該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出出血,下次長記性!”

“還是我家蟜兒聰敏,”嬴政道:“想出這樣的計謀,燕丹出力,韓人出糧。”

成蟜毫無誠意的推辭道:“還是哥哥教導有方。”

就在二人互誇的時候,禦營大帳外面響起鬥甯的嗓音:“蟜兒,門禁時刻到了,快隨為兄回去歇息了。”

成蟜:“……”

嬴政:“……”!